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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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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昨日皇帝给她过寿时那寒碜至简的斋菜,好似将一来俱来的霉运染得她浑身不爽快。
  “皇帝,这件事,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郭太后忿恨一声,怒气有如惊雷。
  纪连晟也在注视着尸体,他伸手一比划,身旁的侍从马上拿着一匹白绢上前,四角展开,抖平,稳稳将那早已断气的紫菱盖住。
  “当然要查,而且要先从这慈恩宫查起。”纪连晟说的平静,皇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肃慎的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慌。
  郭太后一听就怒了,她一大早碰到这么件祸事已经被吓的不轻,厉声反问道:“皇帝是在怀疑哀家杀了她?!”
  纪连晟终于转过头,抬眼看她。他一个淡然的眼神,却让郭太后越发不安了。
  那眼神中,除了审视根本没有一点儿相信。
  可他们是母子啊,是母子……血肉相连的母子啊!
  皇帝打量着面前的母后,她手上沾染过的血不少,也不差这一条命。那长燕宫的主儿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紫菱好歹伺候了她这么多年,如今死了,怎么在她脸上一丝悲戚都看不到?她这个人,究竟有情么……?
  还是……只对她自己有情?
  纪连晟想到这儿,反而觉得心头无波。罢了,在这宫墙之内,谁又比谁能好多少呢?
  “孩儿怎么会这样想?母后息怒。”他伸手扶过郭太后,带着身后一队战战兢兢的随从们一起往前麟殿走。
  郭太后被他一搀扶,这心里顿时像是什么落地似的,语带哽咽的道:“血光之灾啊,血光之灾……”
  纪连晟根本没听她在叨叨什么,却在想那慈恩宫小院儿中的人怎么样了?
  是他杀了紫菱?
  如果是的话,这人的功力城府也未必太深了,自己即便再对他有心,怕是来日也驾驭不了。
  但……不像。
  以他对人的判断,慕容钦哲若是真有这般能耐,又何必受尽凌/辱被关在那小院儿中?
  如果……不是的话……?那紫菱的死就未免太蹊跷了。
  能有一个自由出入宫中的人为他复仇,这个人……
  深夜打更的铜锣声突然在耳边一鸣而过,眼皮突兀的跳起,纪连晟脑中“唰”的闪过了一个名字。
  他们之间,难道会有牵连?
  什么时候开始?
  想到这里,纪连晟脸上顿时变得全无表情。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哥舒宝珍一夜没睡,怔怔的撑到了天明,岂料那一阵大风将房檐上的风铃吹的前后摇荡,清脆的“铃铃铃——”声响混在狂狷的风中好似悲鸣,让她更是心惊肉跳。
  夜里纪连翰的失踪使她不安,她总觉得会发生不好的事儿,至于是什么,她也说不清,只是感觉……
  好不容易熬到天刚亮,哥舒宝珍就一溜烟儿的带着人将王府内院转了个遍,见各处还算是安稳,她也终于安心了几分。
  茹妃的院子她从来不去,因为她想起那个贱人就来气。自从失去那一胎,纪连翰对茹妃的宠爱也就淡了许多,甚少再来,这可是正合了哥舒宝珍的心意。
  此番路过的时候,她撇了一眼那紧闭的院门儿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心想离这贱人滚出王府的日子应该也不远了。于是,方才还忐忑非常的心,不失时机的夹进了几许得意。
  绕过王府锦翠绵延的花园,踏过蜿蜒葱郁的卵石小径,哥舒宝珍决定再去纪连翰的书房看看。
  虚掩的书房房门一下就证明了哥舒宝珍的直觉。
  是他么……?已经回来了?
  哥舒宝珍心里一紧,几步小跑了过去,轻轻、轻轻的慢慢推开那书房房门,她动作仔细到甚至没有弄出一点点声音。然后,探进头去。
  张望。
  呼——
  悬着一夜的心,终于“砰”的落了下来。
  纪连翰就躺在书房的长椅上,面向门的另一侧,看似睡熟了。
  哥舒宝珍深深的吸了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越走近那人,将他看的越清,刚刚才舒缓一点儿的心情又一次狠狠的纠结了起来。
  他一侧的手靠在长椅上,顺着手腕向下,地上居然是一滩已经凝固住的殷红血迹。
  从那手臂寻索着朝上看去,一侧肩胛的衣服已经被血深深浸透。再向上,那脖子则有一处让她触目惊心的伤痕。
  伤痕甚深,哥舒宝珍探过去仔细一看,一排牙印便赫然入目。
  她的心顿时被这排牙印莫名刺痛了。若非异常亲近的人,怎会留下这样的印记……?
  刺痛归刺痛,自从嫁入王府,她早已被纪连翰那冷漠相待刺的习惯了,不多这一下。
  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她转身就去书房桌匣里找药盒,再次无声无息的走到纪连翰身边,打开那药盒,夹出里面的创伤药和洁净的棉布给他擦拭伤口。
  纪连翰是战场上风里来雨里去的汉子,对千疮百孔的身子都能置之不顾,此刻,他疼的只有心……
  半睡半醒间,他真被那沾着药水的清凉棉布碰触醒了,意识到是哥舒宝珍在给自己清理伤口,十分不耐的挥开她,“走开——”
  他手一挥,哥舒宝珍灵巧的一绕,偏偏躲过了他的掌力,重新回到刚才的姿势,根本不在乎的,一边擦拭一边道:“擦净伤口我就走。”
  她的坚持让纪连翰更加烦闷,自从夜里回到府中,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他缓缓睁开眼睛,皱眉,继而转了过来。
  哥舒宝珍不发一语的认真给他清洁伤口,眼神完全落在那伤口上。
  夜里的事她没有再多问一句。
  纪连翰失血多了,脸色惨白的透亮。他心中又痛又烦,慕容钦哲对他决绝的模样一次次在他眼前晃过,有什么,就这么失控了……
  “钦哲,我带你走……离开这里……”
  纪连翰抱着怀中人,耳鬓厮磨的感觉瞬间触发了温暖熟悉的记忆。
  “离开……这里……?”
  “对,离开这里。”
  天晓得纪连翰有多么怀念抱着钦哲时,他看自己的那种痴痴眼神。可,这种眼神,他似乎,再也……见不到了……
  慕容钦哲如今看的他时候,带着满满的鄙夷和警惕。在他心中,显然再也没有一点点可以容纪连翰肆意挥霍的信任了。
  而他曾经是那么相信他,相信他可以兑现所有承诺的幸福。
  他委屈求全百般依顺,只为能和纪连翰在一起。哪怕是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哪怕是吃着最简单的饭菜,哪怕是穿着最朴质的衣裳,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他都不会有分毫的怨言……
  甚至当他知道,他们有了一个骨肉的时候,他曾是那么期待,期待……能够见到属于彼此的生命延续……
  然而,正是这一厢情愿将他推进了万劫不复的绝境!
  棺木被封的时候,慕容钦哲才开始明白,这“残忍”两字该如何书写。
  一笔一划,都由时间的齿轮推着一把叫做“绝望”的尖刀,在他心上刻画……
  “离开这里……和你去哪儿呢?”
  慕容钦哲额头上的细发被一缕幽蓝月色掠过,那月色衬得的他双目更加沉郁苍茫,黯淡无依。
  “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里……”
  皇宫中的氛围令纪连翰窒息,他还在尝试着像以前一样去主宰对方的命运和决定。
  “呵呵,告诉你,我见到你……就恶心……”
  慕容钦哲却冷笑着对他。
  或许这世间,已经再没有一个能够让他为爱义无反顾抛弃一切的人了。
  他,亦不是当初的自己了……
  “别……钦哲……别……”
  纪连翰从有记忆开始都没有听过自己这般低三下四的去恳求任何人,但在慕容钦哲——也就是他的徒单钦哲面前,他这番发于心底的恳求却来的如此自然。
  “你已经杀了我,又……何必再求我?”
  慕容钦哲打量着纪连翰,在他眼中,这人已经完全是个陌生人了。
  他再也弥合不上与这人之间的那条时间连线。
  那根线和月老红线一样,断的,如此决绝彻底……
  “我错了,原谅我……是我一时昏了头,害了你和孩子……孩子……”纪连翰像是这才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微微一亮,扯住慕容钦哲的手,“孩子呢?”
  慕容钦哲被他这么一问,顿时眼里激起了泪光,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盯着他道:“你还配说孩子……?纪连翰,你也配……?!!!”
  为了一己私欲,他居然会对临产的自己下毒……他还是人么?
  纪连翰心里也清楚,那孩子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的,那般处境能活下来需要奇迹。但,他没有给慕容钦哲拥有奇迹的余地。
  天道好还,三年的期待,他饱尝了一次次的失望,在没有子嗣的痛苦里沉沉浮浮。
  他曾以为再有一个孩子,会是那么容易。以他的地位身份,一切推倒再来,本该很容易,不是吗?但……天意却似乎并不是这样在安排……
  纪连翰的声音一下落寞了,叹了一声,“无论怎样,钦哲,跟我走……”
  慕容钦哲这一下猛的甩开了纪连翰,低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宫?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这条命……回到这清辽城……?”
  纪连翰不问为什么,他自负看着慕容钦哲的眼睛就已有了答案。
  “你想复仇,呵……你想报复我……”
  慕容钦哲却冷哼了一声,道:“你从来都将我看的太低了。时至今日,你以为你对我而言,还重要?”
  “重要”纪连翰恍然一笑,即便他失去了爱慕容钦哲的立场,他也绝不容许他否认自己心中有他的事实,“看看你的眼睛,就知道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钦哲,你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
  呵——慕容钦哲在心里仿若呼吸一样,轻轻叹了一声。
  那些年曾经生死与共的感情,岂能说散就散?说没就没……?但他的心里早已确证,他看着眼前人的时候,心中……也再没有半点儿爱意……
  “对!或许在见你这一面之前,我是想复仇——杀了你。拨你的皮!抽你的骨!将你碎尸万段也解不了我心头之恨!……但见到你之后,我突然不想了……”
  慕容钦哲仰起头,定了一刻,缓缓的道:“你不配!我不想再浪费自己的生命,去恨一个根本不配我恨的人!!”
  他一把抛开纪连翰。纪连翰又一把上前去捞住他在抱进怀里。
  “那你要做什么?”纪连翰狠狠的揉搓着怀中的慕容钦哲,哑声道:“去爱谁 ?这天下你还会爱上谁?!”
  “天下之大,一定有爱我至深的人。”
  慕容钦哲抬起眼神,说的笃定。像是这几日的非人折磨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他的脸上也还光亮无痕,无需躲闪。
  “是么……?原来,你是想往更高的地方爬……”
  纪连翰看着他心中有所寻求的神情,手劲儿突然一下就松开了。
  他抓不住他了,他知道。
  慕容钦哲撇开他的手,就像撇开两人过去所有记忆一样,冷冷道:“有什么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呵呵,又是他,呵呵——又是他——
  纪连翰不知是哀哭还是惨笑,或是哭笑皆有。命运何以如此荒诞?!
  常人面前,他是个情感淡薄匍匐阶下的狠厉角色,但只有他自己明白,那高坐明堂的人将这一刀一刀扎的他多狠。
  他打碎自己的骄傲,几乎夺走了属于自己的所有! 现在,又轮到了慕容钦哲——这个天地间本来只属于自己独占的人。
  纪连翰咬牙切齿的道:“好,好的很——!”


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本来又蜇又疼的伤口感觉舒服了许多,纪连翰看着身边的哥舒宝珍,她那灵巧的双手几下就将伤口处理的妥妥当当,就是和随军的那些医官比起来也不差多少。
  素日里那副悍妇的模样,倒是完全不见了踪影,怎么了这是……?
  哥舒宝珍关上药盒,对着纪连翰轻声问道:“我去弄些吃的给王爷?”
  自从嫁给他,她从没有见过他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在她心中她的夫君从来都是趾高气昂意气风发的,他在为谁神伤……?
  应该不是那长燕宫的主人。
  在哥舒部出嫁之前,她就曾听说过,她要嫁的人是这大梁国中唯一男妃诞下的子嗣,所以相传他英武非常,让天下女子为之倾倒不已。
  她只知道那常侧王是因病去世的,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过她,原来他是被殉葬赐死的。
  惊讶之余,她越发心疼起自己的夫君了,原来是这样……原来他曾经是这么落寞而孤独的带着伤痕长大……
  她本就爱他,自从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痴痴傻傻的爱上了,他对她的漠视激起了那疯狂的妒忌,她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人占有他。
  天下的男儿何其之多,她哥舒宝珍却只愿为这眼前一人百死不悔,肝肠寸断。
  王爷……你何时,心里才会有宝珍呢……?
  纪连翰见她折腾完了自己的伤口又要去弄饭菜伺候,简直不胜其烦,冷斥道:“让你出去,没听到么……?”
  他一夜里和慕容钦哲纠缠,又受了伤,已经心力俱疲,真是挣扎不出一点精力去对付他的王妃。
  哥舒宝珍轻轻一低头,一手扶住纪连翰的膝盖,就这么在他身前跪了下来,静静的抱住了他的双腿。
  这种姿势,她也只能抱住他的双腿了……
  纪连翰被她莫名其妙的举动搞的十分不悦,语气重了许多的喝道:“你这是干什么?!”说着就差蹬脚踹她了。
  哥舒宝珍死死的抱住他,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道:“我知道王爷心里根本没有宝珍……,但……宝珍只是想……陪着王爷……”
  纪连翰一动身体又扯到了脖子上的伤口,夜里他没有处理脖子上的伤,慕容钦哲这狠狠一口也算要了他小半条性命。
  血流的不少,现在但凡动一动都会感觉晕眩,哥舒宝珍这么死乞白赖的纠缠着,实在让他火冒三丈。
  纪连翰就差对她吼句:“本王心里没有你,别这么犯贱了!”话都一瞬涌到了嘴边,他突然却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克制。
  以往他对哥舒宝珍的态度从来不加克制,他想冷淡她就冷淡她,他想斥骂她就斥骂她,他想晾她这正妃在一边生生看着别的小妾先怀胎孕子就晾着她。哪怕他知道她的痛苦,她的嫉恨,她的疯狂,他也从来不愿施舍一分的感情和怜爱给她。
  因为,如果没有她,没有那一场赐婚的存在,他和他的钦哲,不会是如此下场……都是她,都是她!
  不能向皇帝撒的忿恨纪连翰毫不客气的全都给了他的王妃。他知道,这样做,很卑鄙。可再怎么卑鄙,难道卑鄙的过这无形的命运推手?!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却不再愿意这样伤她了。
  或许倨傲自负一世的他,终于尝到了被人伤的滋味,那么不堪咀嚼。
  爱情,本就是追逐与被追逐。
  纪连翰从来自诩情场高手,只要他想拿下的人,就没有失手过。但这个游戏在昨天夜里,似乎第一次玩不转了……
  纪连翰对着面前这个抱着他腿的痴心女子,很想问一句,“若是你知道我想谋反,顶着这诛灭满门的罪责,你还会想陪着我么……?”
  呵呵——纪连翰心里冷冷笑了笑,他终究是没有问出口。
  谁知那哥舒宝珍却洞悉他的心神一样,喘了口气,又一次淡淡的说道:“无论王爷要做什么,去哪里……宝珍都想陪着王爷……”
  她将脸贴在他腿上的时候露出了一种纪连翰所不熟悉的娴静神态,那神态好像将很多事情都已经想的清明一样淡然。
  纪连翰见她这不可救药的样子,深深喘了口气,扶着座椅的把手靠了起来,正欲开口,门外却有人禀道:“王爷,宫里有人来传话了,说是要赏赐王爷,一会儿就到府上……”
  赏赐?赏哪门子的赐!
  纪连翰想昨夜宫里的事估计是已经发酵了,兵来将挡吧。他这王府之中平静如常,没什么人可以兴风作浪。纪连晟遣人想来查就查,来看就看,何必还顶着赏赐的光环?!
  哼,他除了天下,什么都不缺。
  哥舒宝珍知道纪连翰受了伤,眼下要应付那宫中礼节是不容易的,连忙起身道:“我这就打点打点,王爷先歇着。”
  说罢立刻就整了整容装走出了书房。
  终于清静了。纪连翰双手交叉靠在椅中,闭上眼睛,又一次睁开,再闭上,再睁开,心里随着这眼帘一睁一闭反复盘算着那个已经酝酿许久的主题。
  他倒底反不反?
  若是反,怎么反?
  眼下他人在清辽城,这京城之内的人马有御林军严密控制,他的手下很难向其中渗透。
  纪连晟在年初的时候已经又刚刚清换了一批御林军将领,就是意在防范这京城之中的任何变故。
  但那人并没有率军打过仗,因此,对于那些驻扎在大梁东南西北各处的人马,自己的威慑力应该更强大。
  以眼下的实力对比,将那人拉下马并非没有胜算。
  常言道: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更是没有听过这在天的飞龙落地之后还能活着。
  一旦惊变,纪连晟的性命……
  纪连翰的心突然猛的颤动了几下,他真的想要这唯一哥哥的性命么……?
  “翰儿——,你过来——看那!这满树的枇杷真香,快、快拿好袋子啊——阿哥给你勾——”
  天淡云舒,长燕宫中枇杷树上结满了大簇大簇的金黄果实,满院子都散着浓浓香甜味,儿时嬉闹追逐的一幕又跳到了纪连翰的眼前……
  纪连晟正挥舞着一人高的竹竿蹬在树叉上,他则扭着小屁股兜着裙子般大的红袋子,屁颠儿屁颠儿的在树下跑来跑去接枇杷。
  “啪——”一串儿落兜,“啪啪——”又一串儿——
  纪连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眼捷紧闭,像是想覆盖所有记忆那样。
  即便再是一腔仇恨,他们毕竟血浓于水,果真能够兄弟反目,将那人置于死地么?
  能吗……?


第37章 第三十六章
  慕容钦哲发现慈恩宫中的侍从们突然对自己变得友善了,还有些战战兢兢,如果他的直觉没有错,这一日之内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过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比纪连翰深夜活生生出现在自己床边更令他感到震惊。那人真是来去这皇宫内苑有若无人之境,所有的哨岗都对他而言都形同虚设。
  想他堂堂清辽城中地位最尊贵显赫的一个王爷,居然穿着夜行衣奔来走去只为见自己一面,或许在他心中……
  不。
  慕容钦哲抬了抬眉梢,掐断了这一刻的思绪,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现在他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向前。
  既然选择来到了这清辽皇宫,他就一定要成为这里的主人!
  纵使他的境遇再不济,也一定要拼尽全力一试!
  在他面前只有这一条路,这条路意味着他必须得到那个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的宠爱,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去,活的好,活的不负此生!
  慕容钦哲的直觉很快就被证实了,这一日送饭的小侍女对着他的疑惑道出了实情。
  他本就长得极为俊美雅致,但凡那些怀春的侍女们见到都不自禁的要羞红了双颊,更何况宫中都知道他是此次慕容部朝贡来的男妃候选人,无端端被在脸上刺了字,毁了前程,自然更是对他凭添了几分同情。
  “慕容公子……告诉你一件事……”
  趁着送晚饭的间隙,小侍女一边从食盒里拿出热腾腾的饭菜,一边对着慕容钦哲轻声道。
  嗯?慕容钦哲听她这么一开口,心里无端也有些忐忑,毕竟纪连翰才刚刚来过,以那人的性情,就是翻了天他也不意外。
  “就是那个给你脸上刺字的紫菱,紫菱你知道么……?她昨夜被杀了。”
  她说的极细极轻,即便屋内只有她一人和慕容钦哲在一起,还是像怕隔墙有耳一样小心。
  紫菱素日里仗着是太后的贴身侍从,从来对她们这些小字辈儿颐指气使,结下了不少怨恨。如今突然一死,倒是让人惊秫的同时感到莫名的痛快。
  老天还是有眼的。
  她这句话传到慕容钦哲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双眼看着饭菜,眼珠连动都没动的淡然,他一句话不说,拿起了粥碗。
  这慈恩宫的仆从们还真是会见风使舵,刚有个和他结下刺字冤仇的人一死,这桌子上饭菜立马鱼肉俱全,眼睁睁变得一派讨好。
  皇宫之中的人心呐……
  “啊,她死的——可惨了——活生生的被——”
  “今儿这鱼做的真好”慕容钦哲挑了一筷子面前的红烧鲤鱼,生生的打断了她。
  不用说也知道谁杀的,但是,他没有兴趣听……
  无论那人做什么,都再与他无关。
  既成的事实更改不了,他的下半辈子都要跟这耻辱羞恨的“奴”字为伴……她就是死十回,也偿不了他万分之一的痛!
  鱼肉烧的鲜嫩丰汁,鳞片被刮的极其干净,炖着大块的姜片和青蒜,入口即化的鲜美诱人。
  “公子你喜欢这鱼啊?咱们慈恩宫的鱼做的最好呢……连皇上都很爱吃呢……”
  那小侍女一听慕容钦哲的赞叹,也不顾刚才血案的八卦还没翻完,立即就接上了烧鱼这一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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