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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宝-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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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婕妤转头一看,居然她指的是身后的思芳。
  “她刚刚走过长廊,皇子就落水了啊!就是她!!!她害死了皇子!!!”
  那老嬷嬷声色俱厉之间又开始嚎啕大哭。
  “血口喷人!”元妃一听就愤怒至极,喝道。
  齐婕妤听到那“死”字,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住了,她的孩子怎么会死?!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死?!怎么会?!!!
  “不——!!!”
  她赶紧抱起怀中的孩子,不管不顾一切,迅速的冲了出蕙和宫,向着皇帝所在的地方奔去。
  “救救我的孩子——啊——救救我的孩子……”
  人命关天,时间危急。见到皇帝,兴许他的孩子就还有一线生机。
  谁料想,皇帝当日并不在宫中。昭耘殿前,只有卫队的副统领吴真当值。
  本是十分清闲一天,却突发了这么件人命攸关的意外,还是皇帝的二皇子,吴真是也骇了一跳。
  吴真一掐孩子的脉搏,神色凛然,扛起孩子就疾速往宫中的太医院送,这些娘娘们的脚力哪比的上这武功高强的卫队统领。
  几个太医围着救治了半响,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人神情萧然又沉痛的走了出来。
  “快去给太后和陛下送信吧……”代诚说的十分不忍。
  吴真一看他的样子,已经心中了然。
  那孩子送到的时候就好像已经没了气息,这命运多舛,大概……
  “我的孩子怎么样了?!”齐婕妤慌张的上去,一把抓住代诚的衣服,死死揪住他不放。
  “婕妤……您节哀吧……”
  代诚摇了摇头,神情惋惜。
  他轻轻一劝,齐婕妤整个人像瘫了一样,慢慢的滑落了在了地上。
  手指向前,像是要抓住什么,面前却又空空如也。
  嘴里呢喃着失神的反复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第65章 第六十四章
  纪连晟带着朝臣们视察清辽城中祭天神坛的修整工程,忙碌了一天,这脚还没踏进宫中,噩耗就悄然而至。
  好好的儿子,居然一日之间落水死了?!
  纪连晟愤怒至极,遣人将齐婕妤和元妃都唤来昭耘殿传问。
  齐婕妤只是哭,一个劲的哭,排山倒海的哭,神志都不怎么清明了。丧子之痛实则锥心刺骨,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命运的无常竟会如此轻易就落在她本就不怎么走运的头上。
  元妃也像是受到了惊吓,毕竟这事是发生她宫中的水潭里。她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纪连晟了,无端端出了一条人命,又是皇帝的儿子,她真是百口莫辩,难辞其咎。
  皇子殒命自然同样惊动了太后。纪连晟本就子嗣单薄,元妃的儿子没成活,这眼看着只有两个乖孙承欢膝下。太后看在这二皇子的份上,才有时对齐婕妤另眼相加,毕竟这宫中由来就是母凭子贵。
  简直晴天霹雳!
  “都是些饭桶!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太后气的心肝都要碎了,指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不停的大肆喝骂。
  子嗣夭折,在宫中虽说并不少见,但多半因为疾病难以回天。
  这种光天化日之下殒命的事情,即便翻透大梁国的皇家史档,相信也并不多见,怎么偏偏就会落到本朝头上?
  二皇子或许刚刚学步不久,十分顽皮,但怎么会一眼没看住,就落入水潭,丢了性命呢?!
  那老嬷嬷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什么事都往思芳身上推。反正当时园中除了她就是二皇子,只看到思芳从旁经过,不是她推了皇子又会是谁?!
  纪连晟靠在椅子中,静静的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元妃。
  她一言不发,只是咬着嘴唇,隐忍之间,克制着所有的情绪。
  齐婕妤为什么会到元妃那里?
  儿子落水的时候,她们在做什么?
  元妃究竟有没有让思芳杀了他的儿子……?
  纪连晟想到这宫中嫔妃们为了争宠,阳招阴招历来无所不用其极。他用药夺去了元妃腹中骨肉的生命,她难道就不会嫉恨自己?嫉恨齐婕妤这活生生的乖巧儿子?
  “是她!老奴冤枉啊,太后明察!陛下明察……”
  那老嬷嬷头磕得像是捣蒜一样,“砰砰砰——”不停,一个劲儿的对着郭太后和纪连晟推脱自己的责任。
  “陛下,思芳只是经过那水潭旁的长廊,去给娘娘们烧水,真的没有看到二皇子,更没有推他!”思芳对于这种莫名的栽赃,实在怒不可遏。
  但二皇子确实是在她们蕙和宫中没的,而元妃和齐婕妤的关系也从来说不上太过融洽,陛下究竟会怎么定夺?!
  太后联想到元家最近的变故,元妃失去一子的痛苦,联想到这宫中嫔妃们曾经使用过的手段,沈声喝问道:“元妃,是不是你让思芳杀的皇子?!”
  殿中里里外外顿时静的落针可闻。
  像是每一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清楚楚的被铭记了下来。
  时间,在这一刻,无比漫长。
  元妃咬唇都要咬破了,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和诋毁。元家失势、小产丧子、再无圣宠,这些她都忍耐了下来。但如今……这种无端的栽赃和诋毁,像是在试探着她人格的最后一道防线。
  她实在……实在……无法忍受了。
  她默默的抬起了头,眼神十分决绝,冰冷而坚定。
  一刹间,她对上皇帝正在审视她的眼神。
  在这世上,谁都可以不懂我,唯独你不能。
  在这世上,谁都可以辜负我,唯独……你不能。
  因为我们彼此爱过。
  “不会是芊芊”纪连晟看着她,一句话,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元妃像是喜极而泣一般,如释重负,突然就流下了眼泪。
  “陛下知我……”
  她微微一笑,带着眼泪,轻轻的说道。
  纪连晟心中极痛,这儿子虽说不出在他宠爱的嫔妃膝下,却也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如今,这么突兀的就没了,实在是……社稷之忧。
  郭太后听纪连晟这么一句,也不敢轻易将这人命扣在元妃头上。
  宫中最近不宁,郭太后又气又恼,总觉得什么冲撞了自己。
  “即便不是她杀的,也死在她的宫中,身为嫔妃难恕其罪!”郭太后恨声道。这元妃膝下无所出也就算了,还莫名折腾死了一个皇子,荒唐!
  纪连晟半响没有再说一句话,看着面前这一干人,心头却冰冷之至。
  他的孩子死了,而这些人跪拜在这里,不过是相互推诿责任。
  有什么比的上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呢?
  “都下去,这件事交给大理寺”纪连晟站了起来,他不想滥杀无辜,因为这对他而言,实在太容易了。
  就是将她们都杀了,难道他的儿子能够起死回生?!
  他不想指责元妃,因为他看的到她心中的伤痛。
  他也不想训骂齐婕妤,因为丧子之痛,已经够让她癫狂。
  他不能忤逆太后,因为长幼尊卑孝道为先。
  他只能将这哀痛和忿恨,连带这一日的奔波疲惫装进自己的心里。孤家寡人,慢慢忍受。谁让他是这天下之间,最堂而皇之尊贵,也最理所应当孤独的人呢?
  皇帝不耐的挥了挥手,一屋子人在惊愕诧异之间,便匆匆退下了。
  元妃原本还有话想对皇帝说,但见到纪连晟铁青的脸色,还是知趣的先退了下去。
  郭太后坐在椅中,不断的叹气。一会儿,又流了泪。折腾了半响,见皇帝就是不和她说话,便由着侍女扶了出去。
  纪连晟突然觉得很累,身为帝王,他对这突如其来的世事无常也实则毫无反击之力。他必须再以一个父亲的名义,埋葬一次自己的儿子。
  光想到这一点,他的心就像烂了窟窿一样,呼呼的向里刮着刺骨的冷风。
  难道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纪连晟不堪的用十指捂住了眼睛。
  他忍不住眼中的泪,却不想在这世间有任何一个人看到自己的哀痛。他像一个受了伤的困兽一般,囿于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独自感知一切。
  偌大的殿中,似乎只有玉漏的声音。点点声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着他,时间是永远在不停流逝的。
  一切,都会过去。
  一切,都会成为回忆。
  齐歌作为一直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人;目睹着皇帝亲历的悲哀劫难,不知该劝什么。正踟躇良久,却见慕容钦哲带着曲六来了。
  想必他是听说了宫中发生的祸事。
  近来这两个多月,慕容钦哲是皇帝最亲近的人;长年殿,是皇帝最常去的地方。
  像是彼此之间的默契一样,他轻轻的、轻轻的,几乎没有脚步声的走了过去,走到了皇帝的书案前。
  他没有说一句话,而是微微俯下身体,握住了皇帝覆在眼睛上的手。
  只是这周身气息的味道,纪连晟便知道是慕容钦哲。
  这段日子,他对他身上的气息,已经十分熟悉了。
  “陛下……”
  慕容钦哲望着纪连晟,几乎目光交触的一刹那,皇帝便能感受的到,他的体谅和温柔。
  一双通红的眼睛,无言的告知了他心中的哀痛。
  慕容钦哲失去过孩子,这种痛苦,他十二分的明白。
  他知道,这世间最珍贵的,有时并非语言的开解,而是无言的陪伴。
  此时此刻,他就是想陪着纪连晟。
  即便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两个人静静在一起,也是好的。
  “朕没事……”
  纪连晟拂开了慕容钦哲的手,恍然的侧过头,轻轻一句,像是还想掩饰自己心中的痛苦。
  “咳咳——咳——”
  他突然猛咳了起来,一手扶住椅背,几下咳过去,不但没有平复,反而越来越厉害了。
  慕容钦哲和纪连晟相处的这段日子从没见他这么咳过,一时间,也吓了一跳。
  “药!”纪连晟捂着胸口,艰难的开口。
  站在一旁的齐歌见状,不知拿了什么,几步冲过来,慌忙递给了纪连晟一个玉瓷瓶。
  瓷瓶中倒出的药丸,瞬间就被纪连晟如数全都吞咽了下去。
  慕容钦哲看的心中一惊。
  纪连晟吞药的熟练样子完全不像是突发急症,而像是宿疾重犯。
  他究竟怎么了?
  “陛下可好些了?”慕容钦哲扶着他,忐忑又关切。
  稍过须臾,纪连晟的脸色才转还一些,但还是十分苍白。
  “好多了……”纪连晟清了清嗓子,理顺了气息,他原本明亮温和的声音,顿时变得沙哑异常。


第66章 第六十五章
  还没待两人多说几句,宫中掌管礼仪的士官便来请示该如何为小皇子安排后事。
  纪连晟于是又在昭耘殿中和他们说了一会儿,慕容钦哲一直侯在外殿。
  齐歌就站在他身旁,慕容钦哲想到刚才的事,于是问道:“公公可知道陛下为何咳的那么厉害?”
  齐歌神色黯淡,小心翼翼的道:“少使,这件事,说来话长……”
  慕容钦哲听他语带迟疑,便也不好多问,只是道:“陛下经常这样么?”
  齐歌没有答是,也没有答不是,略略苦笑一下,回道:“看来少使心中已经有陛下了。”
  他一句话,倒是有几分点醒了慕容钦哲的心。
  所谓感情,说到底,不过是在乎。
  在乎一个人的悲喜,在乎一个人的健康,在乎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时候的哀痛,在乎一个人静夜三更时的孤凉。
  初初踏进这宫门的时候,慕容钦哲心里也曾种着功利的种子,这是一种因缘。他只是想复仇,而对于重新打开心扉,再去爱一个人,在这皇庭极处,恐怕只是奢望。
  但如今……
  似乎他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起了变化。
  纪连晟的喜怒悲欢竟如此牵系着他的心,他不愿见到他哀痛,也不愿见到任何疾病折损他的健康。
  这……算是爱吗?
  或许吧。
  爱情本就是十分模糊而难以描述的感动,可以是一个人的回眸,可以是一个人的轻轻一唤,可以是一个人指尖接触时的体温,也可以是不经意间的偶然相遇……
  总之,就是心头,因为另一人的存在而起落,颤动。
  慕容钦哲在外殿侯了几近一个时辰,纪连晟才重新招他进去。
  他们的日子在这高墙砖瓦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展开,日复一日,并没有多少新意。
  待他再进去的时候,殿中已经焕然散发着一股木槿花的清新香味,足足盖住了方才的药味。
  这刻意的欲盖弥彰倒是让慕容钦哲再一次见识了纪连晟的体贴。
  他不愿让慕容钦哲将他与任何疾病联系起来。
  纪连晟坐在书案之后。案台十分整洁,右侧累放着不少奏折和书,一摞一摞的,打眼看上去,就能体会到一个勤政帝王日常的辛苦。
  其中,桌上那龙首玉印玺十分耀目。
  古人说多藏必厚亡,甚爱必大费。这清辽皇宫中几百年来积累起的种种珍宝,在未来的某一日,就都会流向何方呢?
  人生天地间,其实,来去都空无一物。
  谁都不可能真正占有什么。
  即便,他有着眼下的无上权力,看似可以主宰众生的沉浮。
  但,生死界限,始终依然是不能逾越。
  纪连晟饱尝了丧子的痛苦,这心里的痛,不可丈量。他甚至在此时此刻,想不出任何一个能让自己好受些的方法。
  谁都可以选择回避,唯独他不能。
  家国诸事,纷纷纭纭,大到定落乾坤,小到纤毫必现,都在耗损着他的精力。
  慕容钦哲刚刚走过去,纪连晟就向他伸出了手。
  他的神情已经缓和多了,但双颊上不知为何,还是有些红色潮热。
  对于纪连晟丧子,慕容钦哲不知该说什么,以他的身份似乎说什么都不太合适。这昭耘殿他也并不熟悉,只是,想陪着面前的人罢了。
  夜色渐渐低沉,也快到用晚膳的时辰。
  “钦哲……”
  纪连晟是没有一点胃口,但他怕慕容钦哲不垫点吃食夜里会饿。
  “陛下。”
  慕容钦哲的性子本就十分温润内敛,这一点纪连晟十分喜欢。
  他拉着慕容钦哲,问:“想吃些什么?让他们下去准备。”
  “陛下想吃什么?”慕容钦哲看着眼前人。
  纪连晟摇摇头,他实在是疲累的很,什么都没有兴致。
  “陛下这样是不行的。”慕容钦哲从来不是一个任由情绪左右自己的人,他同样不喜用情绪去左右别人。
  纪连晟轻轻一叹,胸口像被大石压住一样,抑郁难言。自己的亲生骨肉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没了,他该怪谁?他又能迁怒于谁?
  这难道不是天命对他自负和寡义的鞭笞……?!
  原来,所谓这命数,并非人能全然掌控和预料的。
  他统治天下,心中了然。
  但于自己身边的至亲,牵绊住了人的感情,取舍之间,便不再那么容易。
  他很想对着慕容钦哲说:我心痛!
  可他说不出口,也羞于说出口。他是臣民眼中的真龙天子,或许,就不该心有凡情。
  纪连晟抚了抚慕容钦哲的长发,黑黝柔顺,泛着一股怡人的光泽。他的发质有些坚硬,并不像女子那般只是柔滑如缎,其中像是带着几分骨质,硬朗而坚韧。
  “那朕陪着你,一起吃”在慕容钦哲的抚慰下,纪连晟也不再拒绝用膳,说罢,便让齐歌下去准备。
  今夜整整一晚,他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想。
  只想和慕容钦哲一起,荒废这月夜时光。
  或许,幸福,就是此生能找到一个愿意与之荒废光阴的人。
  自从有了和慕容钦哲那一夜开始,纪连晟的心头,再无他人。
  慕容钦哲沉浸在一种像是久违,又实则从未有过的包容和温柔中。
  纪连晟每看他一眼的时候,他眼中都像是分明写着“朕中意你”这四个字。
  帝王的眼神清明而干净,带着暖暖光亮,虽然不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世间真正的有情人,总是通过眼的神灵直摄内心。
  华灯初上的时候,两人终于围坐在了昭耘殿的膳桌前。
  因为宫中皇嗣伤逝,这一夜,端上来的全是素餐饮食。
  纪连晟本就不太爱吃肉,一直以来饮食清淡,这宫中的厨子自然是投皇上所好,不敢失职半分。
  这素食与否,有时对纪连晟根本没有区别。
  慕容钦哲生长在大漠里,自小尝惯丰盛肉食奶酪,这口味和纪连晟自然大有不同。
  他看着一桌子齐聚的素菜,想起纪连晟第一次假扮宫侍去慈恩宫给他送饭的事儿,心头顿然暖暖的。
  这事儿过去这么久了,他似乎还清晰的记得那一日,他站在树下,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的样子。
  时间有时候会磨损记忆,但,也会让一些浸透神情的片段,越发光亮起来。
  “多谢小哥。”纪连晟端着青花梵纹瓷碗,夹起一筷子菜,忽然像是自娱般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嗯?”
  慕容钦哲看他,有些不知所以。
  “不记得了?”纪连晟那一筷子菜正停在半空,他也不看他,只是淡淡的道:“这是你对朕说的第一句话。”
  “……”
  慕容钦哲惊讶之余,感叹皇帝的心细如发。
  他对自己那日说过的话,一点儿都没有印象了。
  一筷子枞菇炖笋刚刚入口,原本是极好的美味,不知为什么,慕容钦哲才刚刚咽下,便觉得胃中翻滚如浪,弄的他十分恶心。
  慕容钦哲不想在纪连晟面前失仪,但太快了,这身体的反应,根本不由他的理智来控制。
  他身体稍稍向后一弓,连忙捂住嘴,想站起来。可还没站定,口中的东西就已经涌了出来。
  “怎么了?”
  方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纪连晟见慕容钦哲有些不对,伸手便扶过他,两人狭促的身距之间,慕容钦哲稍稍一晃,竟没忍住就吐了到了纪连晟的身上。
  纪连晟皱眉,看着慕容钦哲。
  长衫上的污浊他可以不管不顾,这一刻,他只想知道慕容钦哲究竟是怎么了。
  皇帝没有责备他一句,立即唤人去请大夫。
  毕竟这枞菇是野生进贡入宫的,不能排除之中会有毒性,冲撞了身体。
  慕容钦哲被搞的十分狼狈,他实在不知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
  谁知,或许是天意垂怜,两人竟然迎来了意想不到的消息。
  “恭喜陛下,恭喜少使!”
  太医诊脉一刻,便立即匍匐在纪连晟和慕容钦哲脚下。
  纪连晟着实不是第一次当爹了。
  这场面,于他而言,并不陌生。
  但,他的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震动。
  难道说,慕容钦哲和他……
  他看向慕容钦哲,端视着面前的人儿,一刻也不想将眼神挪开。
  慕容钦哲像是也顿时明白了自己身体的反应,原来……
  说不上是惊喜,但慕容钦哲着实感动。
  “恭喜陛下,这实在是我大梁之福啊!”太医跪在二人面前絮絮叨叨的声音似乎都被隐去了。
  这一刻,在纪连晟和慕容钦哲眼中,世间只存在彼此。
  于此同时,一颗小小的心脏,在慕容钦哲的腹中,开始缓缓跳动。


第67章 第六十六章
  纪连翰本就举棋不定烦闷的心,如今又被突兀的戳进了一剑,慕容钦哲居然怀孕了。
  宫中传来的消息,慕容钦哲和他的哥哥,居然有了孩子?!
  这个本该生生死死一辈子只属于自己的人,居然摇身一变,成了他哥哥的宠爱之人。
  讽刺么?!
  意外么?!
  纪连翰或许早已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像是惊雷后紧接着的暴风骤雨一样,风起云动,丝毫不由他这个看客主宰。
  万语千言也述不尽纪连翰此时心中的愤怒。
  但……他又能怎样?!除了接受这已成的事实。他能怎样?!
  这段日子他深感自己被困在了这清辽城,皇帝对他是防而又防,剥除去了他手中在京城内外的管辖兵力不说,还在逐渐架空他在朝中的势力。
  那御赐的蓝虎裘和紫金鹤绶明晃的放在自己眼前。
  皇帝不过是需要一个人,主动屈膝跪在他的面前,请求封疆。
  西疆之外的几个小国经年累月在不断的骚扰本朝,纪连翰深知,若是无意在这京城中登顶皇位,便只能另辟蹊径,请愿封疆再逐步扩大自己手中的势力。
  京城相容二虎或许太过拥挤,但皇帝一定需要他所信任的人守边。
  大梁国历代权势鼎盛的亲王们,多半都驻边守疆。
  一来,当朝皇帝与其让个外姓重臣手握雄兵,倒不如信任自家兄弟。二来,这京城之中,确实除了赫赫皇权,再无他人自在的容身之地。
  纪连翰当年北疆一战成名时,就深深明白这个道理。但纪连晟嫌他年纪尚轻,封疆或许火候不到,才命他先回京城清辽,再做打算。
  一呆,就是这么些年。
  万古纲常,君臣礼法,这些都是自小教化深入骨髓的东西。
  纪连翰顺连起从幼时到这一刻的所有记忆,除了叹息命运的不公之外,他也无法找到一个合适造反,一朝至那人于死地的理据。
  毕竟,这件事太过重大,除了让那些依附自己的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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