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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他快死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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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她身旁的一名小太监偷偷打了个呵欠,脸上已露出不耐之色。直到看到季琛从乾元宫里出来,才堆起了一脸的笑容凑了上去:“不知王爷可有吩咐?小的虽不才,亦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叶公主见不得小太监这样趋炎附势,冷笑一声:“刚才在本宫面前摆好大的谱,连为本宫通传一声也不肯。如今,旁人来了,倒是巴巴儿地像条狗一样迎了上去。这贱…人就是贱…人,只知谄媚奉承,一辈子也洗不去骨子里的奴颜媚态!像这等贱…人,纵然一时得势,迟早有一日也将粉身碎骨!”
  她虽然表面上骂的是小太监,但季琛又岂会听不出她言语间对自己的冷嘲热讽?
  看着叶公主精致描摹过的脸上那刻薄的表情,季琛摇了摇头。
  他知道权力能够腐蚀一个人,却没有想到,被腐蚀的人会变得这样面目全非。
  想起初见面时少女那爽朗的表情,季琛竟觉得,那遥远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公主,你是身份尊崇之人。气急败坏,并不能够彰显您的尊贵,只会让您与您所鄙夷的那些人同样卑微。真正尊贵之人,无论何时,都应保有那份令人尊崇的气度,你说是吗?”
  季琛的脾气一向不错,但他还没有好到,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还能够笑脸迎人的地步。再者,这是在乾元宫门口,在这里发生的事,只怕要不了一时半会儿,便会传入叶云泽的耳中。
  叶云泽才刚千叮咛万嘱咐,让季琛万万不可受了别人的气。如今,叶公主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要是季琛还没有一点反应,只怕叶云泽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呢。
  “你!”习惯了季琛的低调隐忍,叶公主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被反讽回去:“你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
  季琛面无表情地道:“公主怕是忘了,如今,你被降为二品公主,本王却是超品亲王,未来不久,还会成为皇后。以下犯上的人,恐怕是公主你。”
  “不过,考虑到徐国公府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公主备受打击之下难免情绪失常,本王就不追究公主的失礼之罪了。公主,下次看到本王时,记得向本王行礼。本王虽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但你毕竟是皇室公主,一言一行代表皇室的脸面。若是旁人见你如此失礼,以为这就是皇室公主的礼仪,恐怕就不美了,你说是吗?”
  叶公主不曾料到季琛竟敢讽刺她,一只纤纤玉手颤抖着指向季琛:“你,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宫说这话!你不过是我们叶家养得一条狗罢了,若是没有叶家,你以为你能有今日?做梦!”
  她着实没有想到,自己竟有一日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戳痛脚,哪儿痛就往哪儿戳。她被气得开始口不择言了。
  叶公主只知道自己受了莫大委屈,完全不去思考,若不是她总要去招惹别人,别人又何苦与她过不去?既然她招惹了别人,难道还指望别人仍旧待她客客气气的,百般忍让吗?
  她这样翻旧账,只会让觉得她色厉内荏,底气不足。否则,为何只能翻来覆去的拿季琛的出身说事?
  如今的大齐,几乎没几个人不知道季琛出身微末的,但这并不妨碍天下人崇敬他,爱戴他。他们不会因为他的过去而鄙夷他,只会更加敬佩他,在那样的环境中,还能够取得那样的成就来。
  反倒是叶公主,对皇朝的建立,几乎没有任何贡献,竟还敢公然侮…辱皇朝的功臣。
  不少太监宫女们都在偷偷笑话叶公主。
  哪怕叶公主今天侮辱的人不是叶云泽的心尖子季琛,叶云泽也绝对不会轻饶了她的。他必须给陪着他打天下的功臣一个交代,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这些也就叶公主自己看不透了。
  “公主,本王现在有些理解,门口的侍卫们为什么不愿意为你通传了。”季琛摇了摇头:“你已经魔怔了,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话,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事。就这么放你进去,定会冲撞了皇上。”
  季琛提起叶云泽,叶公主才想到自己此次进宫的目的。太后不能倒,若是徐国公府实在保不住了,她至少要让叶云泽把太后给放出来!
  自从叶公主指示下人给季琛下药而触怒了叶云泽后,顶级贵妇圈中,她的地位就直线下降。虽然她看似依旧风光,但是得圣心的公主,和不得圣心的公主,在圈子里的差别其实是很大的。
  要不是她依旧是太后所宠爱的女儿,她真不知道那些贵妇们会排挤她到什么地步。
  这也是此番叶公主急急忙忙进宫的原因,其实,一小半是为了太后,大半却是为了她自己。
  与她的荣华富贵、太后的身家地位、江家的未来相比,跟季琛置气,实在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
  叶公主双目锁定着季琛,语速颇为急切:“季将军,刚才因为你与皇弟说话的缘故,这些人都不肯为本宫通报。如今,你既然已经出来了,便让这些下人们为本宫通报一声吧!”她是看出来了,她指挥不动乾元宫的下人。但叶云泽那样看重季琛,季琛的话,想必这些下人们不敢不听。
  叶公主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周围的太监宫女们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人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够前脚刚对人冷嘲热讽完,后脚便理所当然的让人替她办事?莫非叶公主还以为自己是当初圣眷隆重的镇国长公主不成?
  就是季琛,虽不会特意与一个女子过不去,但也不会让这女子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皇上是否愿意见公主,不是本王能够决定的,公主还是耐心等着吧,本王先行一步。对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本王自认为与公主无话可说,往后,还是远着些吧。”
  叶公主没想到季琛竟是一点儿颜面都不给她,惊怒交加,正要发作之际,却见季琛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走了。
  她这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她一直隐隐瞧不起的人,或许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这时,贴身伺候叶云泽的小喜子走到了乾元宫门口,语气颇为不善地道:“皇上听到宫门口吵闹不休,不知是哪个小蹄子这般不懂规矩,特命咱家来看一看。你们谁能够向咱家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喜公公,可不是小的们干的!”周围等着看好戏的太监宫女们听说叶云泽要降罪,立刻哭丧着脸,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心中却是把叶公主骂了一遍又一遍。若不是叶公主,哪里会有那么多事?
  季将军才刚走,原想着皇上的好心情定然能持续很久,他们这些天也刻意稍稍放宽心了。谁知道,叶公主给他们来了这么一出?真是害人不浅啊!
  下人们人人自危,叶公主却如同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十分激动:“小喜子,本宫来看望皇弟,想不到这些没眼色的竟敢把本宫拦在外面,连乾元宫的大门都不让本宫进,也没人帮本宫通报。你既然来了,就快快帮本宫通报吧!”
  小喜子惊讶地看着叶公主:“奴才还道是谁在门口闹出了这些动静,原来竟是公主啊。”说着,看着左右的人,斥道:“你们怎可把公主拦在乾元宫外,任由公主喊破喉咙呢?”
  叶公主听闻此言,连连点头:“小喜子你说得很是,本宫不过是有一段时日没有进宫来看望皇兄,这些个刁奴,就越来越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定要严惩不贷!否则,今日对本宫无礼,他日冲撞了母后可如何是好?”
  小喜子看了叶公主一眼,皮笑肉不笑:“公主误会了,奴才是说,哪怕皇上不方便见公主,也没有把公主堵在宫殿门口,让公主干等着的道理。这些奴才实在没有眼色,也不知道送公主出宫,一个个真是蠢笨至极!”
  “你说什么,皇弟不见本宫?!!!”
  叶公主想过了她来找叶云泽的结果,也许叶云泽不会同意她提出的要求,也许她回忆回忆过去的岁月,能够让叶云泽心软,继而减轻对太后以及徐国公府的责罚,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叶云泽居然连见她一面都不愿!
  她什么时候也跟那些失去圣宠的人一样,到了宫门口却不得其门而入了?她可是叶云泽嫡亲的姐姐,大齐的嫡长公主啊!
  小喜子朝叶公主欠了欠身,面上十分恭敬,却也客套生疏的过分:“皇上吩咐过,如果公主府来人,不管是谁,皇上一律不见。皇上说,他知道公主在想什么,他让公主放心,虽然此番处置了徐国公府,于公主却是无碍的。不管徐家怎么样,公主还是公主。”
  “皇上还说,公主与太后母女情深,前儿个战事刚刚爆发之时,公主还特意进宫来安慰太后娘娘,着实令人‘感动’。如今太后娘娘凤体有恙,若公主真是有心,不妨去太后娘娘宫里头服侍着。公主府里一应事务不必操…心,皇上自会派人替您料理着。”小喜子眼角微微上挑:“公主,您看……”
  叶公主面色苍白,再也不敢随意拿乔。
  原来,这宫里头,无论发生了什么,都逃不过叶云泽的耳目,连太后的宫里,都不例外。
  难怪,叶云泽能够那么轻易地围了太后的宫殿,至今,太后也没有站出来说过一句话。只怕,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说不了吧!
  前不久叶公主还以为,叶云泽处处受徐太后掣肘,不敢自专,没有想到今日,现实就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她的皇弟,不是没有对抗徐氏一族的力量,他只是一直在蛰伏着,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罢了。以有心算无心,他又怎么可能不成功?
  叶公主摇了摇头,心知,太后和徐氏一族,是彻底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小喜子先前说的那些话,句句都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不仅点出了她在乾元宫不再受到欢迎的事实,且还隐晦的警告她,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做她的公主,要么,就陪着太后一起被软禁,而公主府,也将落入叶云泽的监控之中。
  叶公主素来最懂得趋利避害,自然知道怎么选对自己有利。
  如今,哪怕再怎么不甘心,她也只剩下手中仅有的这些东西了,她不能再冒险。
  叶公主朝着徐太后的宫殿看了一眼,心道:我已经尽力了,母后。既是你自己种下的苦果,你就自求多福吧!


第33章 
  太后宫中; 檀香阵阵。叶云泽到的时候,徐太后还在礼佛。
  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衣衫,头上除了一根银簪子与几点绒花之外; 几乎没有任何首饰。只见她跪在佛像前; 保养得宜的手中捻着佛珠,一张脸上满是平静。
  就好像; 边关发生的那场战事,宫外已经结束的那场清洗; 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叶云泽不得不佩服徐太后的城府; 在徐太后的势力几乎被他连根拔起后; 她居然还能够这么沉得住气,难怪她能够在他面前伪装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小动作。若是他稍微再弱一些; 或者再等个几年,待她的势力进一步发展壮大之时,只怕,连他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了。
  “你来了。”徐太后睁开眼; 眼眸便如一潭古井,无悲无喜:“这些年来,哀家教你的帝王心术; 倒是没白费,你已经懂得该如何维持权势与情感之间的平衡了,如今,连哀家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叶云泽冷笑一声:“母后莫不是想说; 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让我知道我在蓝羽这件事上错得有多离谱,您不惜利用蓝羽和夷族人,以牺牲边境安宁的代价,来给我上这一课?”
  如果说,在刚刚踏入太后的宫殿时,叶云泽还有那么几分唏嘘和伤感,如今,却只剩下了讽刺和荒谬。
  无论徐太后做了什么,她总能够为自己找到充足的理由,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而且还一定要他承她的情。这难道不荒谬?
  更荒谬的是,在遇刺和边关之战两件事发生前,叶云泽还一度真的相信,徐太后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他。哪怕徐太后有自己的私心,但想要让他好的心,却不是假的。
  如今,叶云泽却什么都不敢肯定了。他发现,徐太后在试图用她的逻辑,把他带入一个怪圈中。好像只要冠上为他好的名义,她做什么都是应该被理解、应该被支持的。
  徐太后仿佛洞穿了叶云泽的想法,讥诮道:“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哀家不会强迫你领哀家的情的。当初,在你登基之时,哀家早与你说过,哀家和徐家手中掌握的权柄,绝不会轻易让出,你若想要,就得靠自己来争,自己来抢。什么时候,你能够真正抢赢了,什么时候,你才算是真正懂得了帝王之术。”
  “如今,你赢了,徐家这枚磨刀石,也没有任何作用了。只求你看在徐家往日对你还算忠心的份上,莫要太苛待了徐家人,毕竟他们现在,什么都没了,对你也构成不了任何威胁了。当然,你若硬想要了他们的命,哀家也阻止不了。”徐太后看着叶云泽,叹了口气:“皇帝,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再是那个需要母族庇护的孩子了。”
  叶云泽听完徐太后理直气壮的话语后笑出了声:“母后是觉得,朕多了徐家的权,抄了徐府,朕就欠了徐家人是吗?母后,朕告诉你,朕不欠你什么,也不欠徐家什么。大齐能够立国,你们的确功不可没,但该封的该赏的,朕一样也没有落下。可你们呢,又是怎么回报朕的?”
  “挑拨离间、残害忠良、私自放走要犯、引外敌入关……在朕病重之时,你还巴不得朕去死。”叶云泽看着徐太后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一般:“母后,你想告诉朕,这些都是为了朕吗?”
  “若不经过这些考验,你又怎么能成长起来?”徐太后看着叶云泽的眼中毫无愧色:“罢了,哀家不指望你明白哀家的这份苦心……”
  她想要就此转开话题,但叶云泽又岂能容许?
  “按照母后你的说法,朕与徐家,该互为磨刀石才对。若是胜利的是徐家,不知母后是否会觉得徐家亏欠了朕?徐家又是否会善待朕?”
  徐太后眉间微蹙:“如今,徐家已经败了,不存在你说的这种可能性。”
  “母后只需告诉朕,会,还是不会!”
  徐太后略一迟疑:“徐家自然……”
  “够了,母后,朕明白了。”叶云泽冷冷道:“从前该赏徐家的,朕都赏了,如今不是朕欠徐家,是徐家欠朕!徐家利用了朕给予他们的权柄和对他们的信任,不断的做着损害大齐的事,朕如今只不过是在让他们把欠朕的全部还回来罢了。”
  “母后,你记住,朕不欠你,更不欠徐家!收起你那套可笑的说法吧!区区一个徐家,还没那个资格当朕的磨刀石!”
  徐太后被叶云泽身上骤然爆发的气势逼得退了两步:“皇帝,你……”
  “母后还不知道吧,徐家人,如今已经被一个不留的全部处斩了。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是要为之付出代价的,并非事后随便说几句好听话,就能够掩盖你们所犯下的罪过。”
  徐太后这些天被囚宫中,消息极其不灵通,原以为叶云泽只是先抄了徐家,暂时还不会对徐家人动手,没想到,他不但动了,速度还这样快,还一个不留……太后惨然一笑,叶云泽对徐家人,竟痛恨到了这种地步。
  “如今,徐家人已经用他们的生命赎了罪,可是还有一个罪魁祸首正逍遥法外,母后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事到如今,徐太后也不准备再与叶云泽扯什么嘴皮子了,一切都已经迟了。
  如今,徐家没有了,她多年来经营的权势被叶云泽蚕食了大半。她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弱者没有话语权,这是她为了激励叶云泽往上爬,曾经在他耳边说过的一句话。没想到如今,却是这个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在她的面前,让她把这一条重新学习了一遍。
  “你想要取了哀家的命吗?”
  “不,我不会取你的命。且留着你这条命,日日夜夜在皇家寺庙中为那些因你而无辜枉死的人祈福吧。我会吩咐下去,母后在皇家寺庙中的一应待遇,比照废妃的标准来——母后,我送您过去,可不是让您享福的。您就好好的在皇家寺庙,反省您做过的一切吧!”
  “不、孝、子!”徐太后从牙缝中挤出怎么几个字:“哀家辛辛苦苦的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待哀家的!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真正良心被狗吃了的,是您。”叶云泽摇了摇头:“母后,如果您再执迷不悟,我会送您去边城,让您看看,究竟有多少家庭因为您而支离破碎,有多少人因您而枉死,让您也体会一下那些人的感受!”
  叶云泽知道,徐太后是那种出了事就喜欢把罪责往别人头上推的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徐太后就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脾性,她的观念也因此而被扭曲。因此,在刚才,她才会理直气壮的说出那么一番荒谬的话语来。
  也许有一天,徐太后能够真正体会到自己的错误,也许终其一生都不能。
  不管她怎么想,叶云泽都不会再给她害人害己的机会。


第34章 
  徐太后是在一个夜晚悄悄被送走的; 并没有大张旗鼓,毕竟太后通…敌…叛…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她的身边; 只有一个一直伺候她起居的心腹嬷嬷跟着她; 其余的都是叶云泽派来押送她的士兵。
  徐太后冷笑一声。若不是她那好儿子怕她会死在寺庙里,恐怕连一个心腹嬷嬷也不会让她带走吧?
  徐太后穿着一身连宫女也不会穿的青布衣衫; 在心腹嬷嬷的搀扶下走出了富丽堂皇的宫殿,沉重的楠木大门在她身后缓缓阖上; 隔绝了外界最后一缕夕阳。从此之后; 太后所居住的宫殿; 将成为一座无人居住的冷宫,直到叶云泽百年之后,下一任太后入住。
  “哀家从未想到; 哀家没有被先朝末帝派来的人毒死,没有被叶家仇敌庄家派来的追兵了结,在战乱中没有死于流寇之手,咬着牙挺过了一场场天灾人祸; 最后,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的。哀家轰轰烈烈了大半辈子,竟要青灯古佛; 了残余生。”
  心腹嬷嬷听得十分伤感,回忆起当年的战乱岁月,泪眼婆娑,对前来送行地叶云泽跪下连连叩头:“皇上; 娘娘再怎么样,也是您的生母啊。娘娘纵然千错万错,您也不能把她送去那个地方,让她孤零零的终老啊!皇上,求您重罚了奴婢,让娘娘在宫中思过吧。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规劝好娘娘,娘娘她只是一时糊涂……”
  嬷嬷老泪纵横,声声泣血,纵是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她的话,只怕也会有几分动容。
  叶云泽却转过了头,不去看徐太后和嬷嬷的脸:“母后尚且还能吃斋念佛,那些被卷入战事中枉死的百姓,却是再也看不到日后的光景了。母后如今只是去吃斋念佛,为害死的人祈祷,朕并不觉得母后有任何值得委屈的地方。”
  嬷嬷听了,心知叶云泽的主意是不会改了,叹了口气,擦干了脸上的泪:“既然如此,奴婢斗胆,恳求皇上日后好歹多看顾着娘娘些,莫要让外头的人欺…辱了娘…娘。按理说,奴婢原也不该提这样的请求,只是娘娘早些年操劳太过,累坏了身子骨。这些年锦衣玉食的养着,倒是看不出什么,骤然间去了寺庙那样的地儿,只怕是……”
  纵然这些年来的母子之情,已经因为徐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行为而消磨殆尽,叶云泽听她提起早年之事,硬起的心肠还是不由得软了一分。
  “朕会派人关照母后的。一应吃穿用度虽不能与宫里相比,但也不会克扣了母后。”
  嬷嬷刚要松口气,就听叶云泽硬邦邦地道:“这是我看在过去的母子情分上,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母后,好自为之。”
  嬷嬷心下一紧,原以为,她刚才说了那么一番话,皇上定然心软。日后,可以利用皇上的这份心软徐徐图之,让太后娘娘再度回宫。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竟是铁了心要让娘娘在那等苦寒之地呆一辈子了。这怎么可以?
  她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见叶云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让人遍体发寒:“这是朕能够承诺的全部,若是还不满足……就去陪徐家的人吧。”
  嬷嬷想起被满门抄斩的徐家,顿时打了个寒颤。这些年来,她和太后都错了,皇上,并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先前之所以对太后,对徐家那么容忍,一是因为手上没有足够多的证据,二是为了麻痹太后和徐家,三是因为他对太后终究还有那么些情分。而现在,情分被太后磨没了,证据来了,徐家倒台了,皇上再也没有顾忌了。
  “记住,日后,再无太后,只有一个慎安师太。”
  慎安,是叶云泽给徐太后拟的法号,其中的告诫意味很明显。嬷嬷听着这个法号,哆嗦着嘴唇,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然而,终究不敢再说什么。她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自然明白什么时候可以求情,什么时候求情,只会适得其反。
  “走吧,哀家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就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你不必求他。”徐太后竭力挺起自己的脊背,仿佛在维护着自己最后一丝骄傲。
  在上马车之前,徐太后深深地看了叶云泽一眼:“皇帝,听闻你即将大婚,哀家怕是赶不上了,就提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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