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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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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公似乎变了。”
  “是吗?可沈言觉得娘娘一直未变。”沈言不打算再跟她废话,“既然娘娘因为对食一事唤我前来,这两人我便带走了。”
  “且慢!”德妃使了个眼色,门口便被两个侍卫堵住了,“公公就在这里审吧,本宫也想知道这个奴才是谁给他狗胆,敢勾搭本宫的人!”
  一四一、有蹊跷
  “沈言呢?”陆渊处理完奏折回到河清殿,却见沈言并不在殿内。
  “沈公公被人唤走了,似乎出了些事。”
  “是吗?”陆渊想去寻人,可又觉得身上有些黏腻,“朕要沐浴。”
  “是。”宫女应声退下。
  半柱香之后,陆渊边解着龙袍边往内室走。
  宫女和太监都没有跟着,一是除了沈言,陆渊不习惯别人伺候;二是因为陆渊不想给这些奴才有多想的机会。
  待他褪了外衣,伸手拨弄了一下木桶里的水,突然又觉得有些无趣。
  沈言不在,似乎连沐浴的乐趣都有没有。这么想着陆渊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去把人找回来,也看看出了些什么事。
  但就在他最后拨弄了一下水花时,他竟然看见水面起了几个泡泡。
  木桶里的水是夏太医开的药材浸泡过的,褐色的水面看不清水下。
  陆渊想了一会儿,停下了拨弄水面的手指,故意发出布料摩擦的声音,他就看那串泡泡更加急促了。
  “来人!”陆渊朗声道。
  “皇上。”
  “给朕叫四个侍卫,搬着木桶,随着朕去寻沈言。”
  “搬、搬着木桶?”进来听命的小太监顿时惊呆了。
  陆渊挑了挑嘴角:“情·趣。”看着面红耳赤的小太监,他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将木桶盖上,药性可不能散。”
作者有话要说:  *太监官服的底纹是可以绣盘尾龙和蟒蛇纹的。
  其实一般要避开青紫色的,但是陆渊就是不避。
*古代女子会用金凤花的花汁染指甲,染出来就是红的。

    
第48章 
  一四二、猜帝心
  “陛下……”几个侍卫盯着他们在搬的木桶,有些疑惑,是不是有东西在动?
  “怎么?”
  “这桶里似乎……”
  “哦。”陆渊意味深长道,“可能有人放了一条小鱼进去。”
  侍卫:“……”这里面可是热水,等搬到地方就变成鱼汤了吧?而且这个重量哪里是一条小鱼,陛下和沈公公真会玩。
  不多时,陆渊带着一群人走到了暗卫所说的偏僻西侧宫殿。
  “咸熙宫……”陆渊看着上头落了灰的牌匾,忍不住笑了,“当真是煞费苦心啊……”
  可那笑意未抵达眼底便已彻底冷了下来,神色中罕见地带上了几分轻蔑:“可惜了……朕最讨厌故作聪明的人,而且还彻底猜错了朕的心思。”
  他摆了摆手,挥退了一旁的侍卫,亲自推开了那扇朱砂大门。
  一四三、咸熙宫
  “皇上。”德妃似乎并不惊讶陆渊会来,从座位上起来,笑着对他施了一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沈言停下了对两人的审问,起身行礼,却见陆渊冲自己摇了摇头,膝盖弯到一半又直了回去。沈言觉得陆渊是有别的打算。
  “嗯。”陆渊双手背在身后,“把桶放下吧,别进这个院子,就放在门外。”
  德妃惊讶地看着门外的木桶,这是什么?
  陆渊见德妃想要起身,冷冷地扫了一眼:“朕让你起了吗?”
  德妃有些蒙了,她见陆渊走到沈言身边,对沈言说:“随朕进殿内。”
  沈言瞬间就明白了,低声应是,跟在了陆渊的身后。
  德妃见陆渊推开内殿门,走进殿内,手不知在案台上拿着什么,随后她便听见陆渊像闲话家常一样道:“一晃十年,大哥可还好?”
  德妃倒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她终于知道陆渊手上拿的是什么了,因为沈言拿起了三炷香,举过了头顶。
  他刚想开口,陆渊就打断了他:“随着朕叫。”
  沈言点了点头,默念了几句,将手中的三炷香插在了香炉中。
  不多时,陆渊便走出了殿内,那扇尘封的门再次关上了。
  陆渊冷眼看着瘫坐在地的德妃:“朕原本想把今天的事当成一个乐子看场戏,但是朕没想到你连大哥的主意都打上了。朕若饶了你,怕是对不住大哥了。”
  “臣、臣妾……”
  “别说没想过,朕不是傻子。”陆渊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一进咸熙宫看着跪着的一对宫女太监,瞬间知道德妃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德妃知道自己闯了祸,膝行至陆渊身前,眼泪已经在眼眶中,仿佛一眨眼便要落下:“皇上,臣妾不是故意惊扰废太子的,是沈言、是沈言坚持要在咸安殿审问这两人所行的腌臜事!”
  “废太子?朕进咸熙宫尚且不敢放肆,更何况是你?”陆渊冷笑了一声,“那点眼泪还是留着冷宫里自己慢慢流吧。”
  “皇上!”德妃失声叫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渊竟然不问事由,便直接将她打入冷宫。
  “朕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传闻……”陆渊睨着她,“但你若是以为来了咸熙宫便会让朕觉得沈言是祸水,那你便错了。”
  “你若是以为提起咸熙宫,朕便会恼羞成怒,那你也错了。”陆渊看了一眼沈言,“沈言,告诉她,朕在这宫中只敬重过三个人,都是谁?”
  “先皇,高贵妃,密王。”沈言躬身道。
  一四四、先太子
  德妃瘫软在地,密王……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渊竟然会敬重废太子陆玺?她想的万全之策竟然在一开始便走错了方向。
  “你是不是也以为大哥被废太子之位和他宠幸他的贴身太监有关?你以为大哥为了一个小太监与父皇争吵,是他被废位的原因?你以为朕来了这里,又见到太监私通之事,会引发对沈言的不好的联想?”陆渊冷笑道,“先不说朕不迷信,再者说,你真当大哥一个纵横朝堂多年的大昱太子爷是因为这种小事被废的?”
  “德妃,你想死得明白。朕不妨告诉你,大哥的追封还是朕向父皇求来的。”陆渊厉声道,“来人!将德妃打入冷宫!”
  本来只是抗木桶的侍卫突然莫名接收了将四妃之首的德妃打入冷宫的旨意。
  不是说情·趣吗?怎么突然变成了涉及到了皇家秘辛?
  德妃用力挣扎着,一只金边绣花鞋都挣脱掉了:“臣妾不服,臣妾多年在后宫安分守己,为陛下教养二皇子,臣妾不服!”
  “想要罪名?好说……”陆渊伸手掀开了木桶的盖子,在盖子掀开的瞬间里面的一个人猛地站了起身,趴在木桶边缘用力地呼吸着空气。
  侍卫看着此人垂在木桶边缘白皙的手臂,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不是鱼吗?怎么……变成了活人?
  “就说,德妃与太监容伶于咸熙宫私通,惊扰密王殇魂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咸熙宫:这是一座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宫殿,明代被嘉靖帝改为了咸安宫,到了清朝又被更名寿安宫。是康熙朝的太子胤礽两度被废后的居处。
*密王:胤礽死后被追封和硕理亲王,谥曰密,也被称之为理密亲王。这里借用了谥号。
桃有一段时间非常喜欢胤礽,在此致敬一下这位清朝唯一的太子爷。

    
第49章 
  一四五、楚楚怜
  “皇上……”德妃看着从木桶中爬出来的容伶,失声叫了出来,“皇上,您不能……您不能,您这是在冤枉臣妾。”
  “冤枉?”陆渊挑了挑眉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双腿夹紧并拢赤身裸体的容伶,冲着侍卫使了个眼色,“给他一件外衣。”
  注意到陆渊这一举动的德妃心头突然升腾起了希望,但是下一秒容伶的回答便将她打落了悬崖:“回陛下……是、是德妃娘娘让我来这里的。”
  容伶裹着侍卫的外衣,黑发湿漉漉的,整个人显得楚楚可怜。
  “你这个贱·奴!你、你怎么敢?!”德妃疯了一样想挣脱侍卫的钳制,她用力抓住容伶的脚踝,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皮肉。
  容伶吃痛地叫了一声,微微仰头看向陆渊,他的睫毛也沾上了晶莹的水珠,泫然欲滴:“皇上……”
  陆渊挺满意容伶识时务的举动,冲着侍卫道:“还愣着干什么?打入冷宫,就去……丽妃之前住的宫殿吧。”
  “不!不!不!”德妃摇着头,她想过自己的结局,但是从未料到会被如此草率的对待。她头发上缀着的珍珠散落了一地,但是也没能唤起陆渊的同情。
  待德妃被带走,一个侍卫轻声问道:“皇上,那这位小公公……属下送回河清殿?”
  陆渊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送回河清殿做什么?”
  “那……”侍卫悄悄看了一眼沈言的表情,小心翼翼道,“那皇上您说是送去哪里?”
  “内狱,让尹公公好好审一审。”
  侍卫:“……”等等……皇上怜香惜玉的结果怎么是将他送去内狱?!
  等到一头雾水的侍卫将又哭又闹的容伶带走后,陆渊还有些纳闷:“为什么要送回河清殿?阿言,你说我是不是该换一批侍卫了?”怎么感觉脑子不太灵光呢?
  沈言忍笑:“或许侍卫大哥以为容伶是我们安排的人,设计德妃的呢?”他当然知道侍卫是误会了陆渊的那一举动,但他并不打算提醒陆渊。
  什么容颜容伶还是赶紧消失的好。
  “也是。”陆渊抬头看了一眼布满灰尘的咸熙宫的牌匾,“走吧。”
  “嗯。”
  一四六、密王事
  “朕从没有叫人打扫过咸熙宫,你会不会觉得朕很薄情?”月色已经升起,陆渊却不打算这么早回河清殿,而是屏退了众人拉着沈言走了另一侧。
  沈言摇了摇头:“皇上是不希望有人打扰密王吧。”
  陆渊一笑:“你啊……其实不止,朕知道大哥不喜欢那座宫殿,那座宫殿于他只有禁锢和耻辱。”所以不打扫,所以不去提。因为提及必定会涉及尘封的故事。
  “大哥的事,你知道多少?”
  “奴才那时刚刚十二,奴才隐约记得密王豢养面首,先皇因为此事大发雷霆。之后便褫夺了密王的太子之位,将其圈禁于咸熙宫。之后先皇想要发落密王身边的小太监,被密王顶撞。再之后……密王发动了宫变。”
  “你知道的确实也是实情……但是事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陆渊回想着很多年前的事情,“早在大哥被夺太子之位之前,父皇就已经找过朕了。”
  沈言一愣。
  “你还记得有一阵子朕忙得回不了府吗?其实那时候父皇便已经在考验朕了。”陆渊问了一个很多人都误解了都问题,“阿言,你觉得父皇为了什么废了大哥?真是为了养面首一事?”
  沈言凝眸细思,也摇了摇头:“奴才原本以为先皇是认为密王行为不端,但是……先皇留下了太后娘娘,奴才以为先皇不应该是因为这等小事废的密王。”
  “你说得没错啊……”陆渊表情很是无奈,“大哥从小养在父皇身边,两岁时便被立为太子,他们太过相似了。一样的骄傲,一样的不肯妥协。其实父皇想要的不过是大哥的臣服和顺从,大哥则是想要父皇的信重,可为帝者……最缺少的便是信任。”
  “大哥身边聚集了太多能人,也有许多心怀不轨的人。但那时大哥已过而立之年,根本不肯让父皇动他的班底。父皇废了大哥是因为危机感……但大哥谋反却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道我为何佩服大哥?”陆渊牵着沈言的手,走在这因为月色逐渐变得冰冷的皇宫中,“朕敬佩大哥的傲气……宫变前夜,大哥找过朕,他让朕好好守在父皇身边。”
  “什么?”沈言吃了一惊,这些事他是不知道的。
  “所有人都说大哥疯了,就那么一点亲兵还想着逼宫,最后甚至赤手空拳地冲向了羽林卫。但朕总觉得大哥不过是宁为玉碎罢了。”
  他既为储君便不可能再为臣下,所以宁可一死。
  “朕将此事跟父皇说了,之后……父皇大病了一场。也是因为大哥的死,父皇的身子一下子便垮了。”
  “皇上……”沈言突然间从身后抱住了陆渊的,“有奴才陪着您。”
  沈言那时还小,陆渊也不让他沾这些事情。但是哪怕已经过了十多年,就连咸熙宫都落满了灰尘,沈言依然能感受到当初的惨烈。
  帝王家,白骨冢。父子尚且如此,更遑论是兄弟。
  他似乎感受到了当时还未弱冠的陆渊心中的凉意,而且作为先皇那是皇位的属意者,陆渊在那时宛如走在悬崖边上,一着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其实,朕愿意善待大哥的子女,也是因为大哥当初待我不错。他知道父皇想要立我为皇储的心思,但却从未迁怒于我。”说到这里陆渊颇有几分感慨,“大哥被圈禁后,他同朕在咸熙宫喝酒时,大哥说道,他与父皇之间是个死结,没有朕也还有别人,比起旁人还不如是朕,至少大昱不会落得一败涂地。”
  一四七、过来人
  “密王……”沈言想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朕和你想的一样,其实大哥是适合这个皇位的。”当他对着自己说出那番话时,陆渊便知道眼前的这位废太子是真的把这天下放在了心上。
  而且他太骄傲,能让他放在眼里的对手只有父皇。没有父皇认可的皇位,陆渊想他这位大哥怕是也是不屑一顾的。
  “不过啊……”陆渊话锋一转道,“他和那位小太监倒是真的有些什么,把父皇气得够呛。”
  “密王……其实也有跟先皇怄气的意思吧?”既然你以圈养面首的罪名废了我,那我便养给你看。
  “嗯,也算是吧。”陆渊笑着问沈言,“你还记得有一次你被规王陷害,祖母要发作于你,后来是徐太妃出面保住了你吗?”
  “奴才记得,奴才后来去向徐太妃道谢的时候,她却不愿意见奴才,只说让奴才珍惜眼前人。”
  陆渊也不知道此事,但是转念一想便也觉得有些好笑。或许他和沈言那点儿情愫也只有他们两个当局者迷了:“那你知不知道徐太妃是大哥生母身边的宫女出身,一直看顾着大哥。”
  “皇上是说……救我的是密王?”沈言皱了皱眉头,“可那时,密王不是已经被圈禁了吗?”
  “大哥的最后一段时光是那位小太监陪他的,朕那时也不懂感情之事,拿不准他们之间究竟有几分真情。”陆渊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但朕知道大哥戾气少了许多,事发的时候朕刚好在咸熙宫,是大哥找人递了话。大哥说,因为他的事,朕再为你出头,难免会引起父皇不好的观感。之后朕向大哥道谢,大哥却对朕说……”
  “说什么?”沈言追问道,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还有这些弯弯绕绕。
  “你猜猜?”
  沈言犹豫了一下:“密王是让陛下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陆渊摇摇头,他们已经散步回到了河清殿,殿门口只距离他们十几步。
  “大哥说,真情难得,让朕好好珍惜。”
  沈言哑然。
  “所以朕方才在上香的时候,告诉大哥,朕找到了,朕也会珍惜的。”陆渊牵着沈言迈进河清殿的殿门。
  沈言反握了回去,无视了周围宫女惊讶的目光。
  “后来那个小太监呢?”
  陆渊回头看着他有些无奈:“朕能不说吗?”
  “皇上不说……”沈言笑眯眯道,“奴才也会求得皇上说的。”
  “大哥让朕放他出宫……”陆渊的舌尖泛起了苦涩,“但是他坚持为大哥殉了葬。”                        
作者有话要说:  密王的故事。

    
第50章 中元节特别番外【上】
  
  “投胎?”陆玺看着居于高位面无表情的男人,下巴微抬,语气傲慢道,“孤为何要投胎?”
  判官看了一眼隐约要发怒的阎王,赶紧清了清嗓子道:“本官看了功德簿,太子殿下若是现在投胎,本官可以安排你投胎于帝王家……”
  “投入帝王家?”陆玺冷笑道,“判官大人没听过一句话吗?”
  判官头疼,他最怕应付这些心眼宛如马蜂窝的皇家人了:“愿闻其详。”
  “愿来世不复生于帝王家。”陆玺嘴角挑了一抹讥诮。
  阎王倒是多看了他几眼:“随你,你若不入轮回,便自己在酆都寻一处住下。”
  陆玺挑了挑眉梢,转身便离开了阎王殿。
  他走后,判官看着生死簿上他的命数也有些唏嘘:“大人,您说他明明周身戾气皆已散尽,为何还是如此的桀骜不驯?”
  “天潢贵胄,肉身虽灭,傲骨犹在。”
  判官倒是有些吃惊,他很少见过阎王赞扬过谁。
  阎王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比起跪着求吾赐他来生投得龙子凤孙之人,吾更愿见到傲骨天成之人。”
  “确实。”判官叹了一口气,“就是有些寂寞了。”
  阎王阖眸,微微掐指,旋即睁开了眼睛:“未必。”
  ……
  陆玺当然不知道阎王和判官竟然会在背后讨论他,他此时拿着只言片语便忽悠来的大宅钥匙,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什么表情。
  寂寞吗?
  自然是寂寞的。
  陆玺推开宅门后,看着清冷而陌生的庭院,院子里已经没有那抹让人心安的蓝灰色了。
  “啧。”陆玺一哂,轻喃道,“罢了,孤便放你一马,你也不容易,陪着一个注定是死局的人……你那么喜欢宫外,现在一定会很高兴吧……”
  他拨弄了一下栽于门旁的竹子,听着竹叶沙沙的响声,心想大约六弟此时已经将风鸢送出了宫。宫外的竹子未必有宫中那般多,但是胜在恣意。风鸢喜欢竹子,看见自己为他准备的院子,想必此刻应该会高兴吧。
  陆玺随意找了一间房间,也不在意是否整洁,合衣便睡下了。
  柔和的风悄悄地吹乱了他的发,吹散了他紧皱的眉头,但却吹不走他不愿意回想却总也忘不掉的过去。
  世人皆道废太子骄奢淫逸,可鲜少还有人还记得当年一枪挑了敌方将领头颅的少年将军,鲜少有人记得奉旨赈灾的钦差大臣,鲜少有人记得那曾在文华殿为文武百官讲学的太子爷……
  陆玺以为这一觉会一直睡下去,睡到他记不清往事才会清醒。
  但可惜的是,他的梦境被磨人的敲门声敲碎了。
  为什么说敲门声磨人,声音不大,但是断断续续地不停歇。一会儿急促一点,一会儿又停了下来,但是当陆玺以为已经停止的时候再次敲了起来
  陆玺:“……”
  他随意地拢了拢衣服,他从小的教养做不来大声叫喊的事情,但当他一边往外走敲门声依然不停歇时,陆玺的火气便一下子就窜上了头。
  陆玺不耐烦地拉开门:“你——”
  他愣住了,敲门的人也愣住了。
  两人就这样看着彼此,来人“噗通”一声突然跪了下来:“风鸢终于见到殿下了。”
  陆玺的剑眉高高扬起,突然眼中冒出了火气,他越过跪着的人气势汹汹地往外走。
  “殿下,您去哪?您是不是……真的不要风鸢了?”
  “哭什么?”陆玺因为腿被抱住了,只得停住了脚步。见风鸢抱着自己衣角哭得稀里哗啦的,陆玺抿了抿唇,将风鸢拉起来,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脸:“孤要找老六算账!”
  “为、为何?”
  “啧,你无须管这些。”
  “殿下!”风鸢鼓起勇气抱住陆玺的手臂,“是奴才央求六殿下让奴才可以殉葬的。”
  陆玺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低头凝视着风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大手放在了风鸢的头顶,轻轻地摸了摸:“孤从未下过让你殉葬的命令。”
  “奴才知道……所以殿下是真的不要风鸢了吗?”风鸢抽了抽鼻子,抬起湿漉漉的眼睫。
  陆玺张开了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抚摸着风鸢的脑袋。
  ***
  “殿下。”风鸢笑眯眯地推门而入,看着坐在树下看书的陆玺,“刚刚白无常大人给了奴才一朵彼岸花,说是入菜好吃。”
  陆玺眉眼慵懒,翻着书页时眉间的戾气比起最初散了不少:“说了让你不用自称奴才了,孤改不过来,你也改不过来?”
  风鸢吐了吐舌头,看着篮子里艳丽夺目的彼岸花,琢磨着等等该怎么吃这朵花。
  陆玺看着风鸢蹦蹦跳跳的背影,有些好笑又有些苦涩。
  明明年纪不大,性子也不定。却偏偏从苦寂的咸熙宫一路陪着自己,现在又追到了没有人气的酆都城。他们身上没有官职,平日里也不能出酆都城。而且自己脾气也不好,平日懒于与别人打交道,无形中也委屈了只知道围着自己转的风鸢。
  陆玺将书卷一扔,跟着风鸢进了厨房。
  “殿下怎么进来了?”风鸢正在切菜。
  “想你了。”陆玺伸手扶住了风鸢的腰。
  殿下怎么突然就……风鸢红了耳朵,手一抖差点切到了自己的手指。
  “从前没能陪过你。”陆玺仿佛突然之间打开了话匣子,“现在想多陪陪你。”
  风鸢却摇了摇头:“风鸢又不觉得委屈,而且风鸢与殿下比寻常人与殿下相处的时间要多得多。”
  陆玺沉默了,风鸢之所以会被自己注意到。是因为自己在最暴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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