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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归-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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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零、除夕夜
秋去冬来,平武二十年这一年的春节陆渊办得极为盛大,有人说是因为皇上要过四十大寿了,也有人说是为冲去太后驾崩的丧气,但也有人注意到本应该来朝的规王并没有出现。
“皇上。”沈言悄悄地在陆渊耳边说了几个字,陆渊点点头。
仅比陆渊矮了一个台阶的陆兼注意到了他们的神色,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可随后陆渊笑着举起酒杯:“这第一杯酒朕敬大家。”
众人举杯。
陆渊朗声道:“祈求我大昱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大昱国祚延绵。”
听着大殿中回荡的声音,陆兼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观察着陆渊,最后一无所获,只能颓然地揉了揉耳朵。跟父皇比,他还嫩着呢。别说父皇神色没有异常,就连沈言都神色如常。
“殿下?”
陆兼回神,太子妃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心,明眸笑颜歪着头看着他:“殿下放宽心,陛下若是要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
“明绾……”
“殿下多吃些,今日可是除夕。”孙明绾夹了陆兼爱吃的点心放在他的盘中。
一七一、规王乱
“如何?”看众臣喝得差不多了,陆渊离开了大殿。沈言跟在他的身后,出了大殿后,他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消息确认无误,规王……反了。”
“挑大年夜,朕这个皇弟还真是能折腾。”陆渊摇了摇头,语气带笑,可眼底是一片寒意。原本因为规王唯一能干的儿子死了,陆渊还犹豫着要不要放规王一马,可现在却是他自己来送死了。
沈言见陆渊还要回大殿,有些愣神:“陛下,不用下旨吗?”
陆渊一乐:“朕之前就给了薛明一道密旨,若规王有反意,给朕活捉了。”
“所以,薛将军去规王封地附近练兵是这个用意?”沈言恍然大悟,他原本想说为何不让将士过个安稳年,没想到陛下已经算出了也许规王并不打算安安稳稳地过这个年。
“放心。”陆渊捏了捏沈言的耳垂,“总管便陪朕在这个皇宫吃最后一次年夜饭吧。”
“遵旨。”
***
但事情的进展并不如陆渊所想的那般顺利,大年初三,暗卫便带回来了急报。
“你说什么?!规王死了?”陆渊一拍桌子,“朕不是说要活的?!”
“回禀主子,规王是自杀身亡。”
“自杀……”陆渊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了很久远的一件事——
那时他和十弟还小,十弟刚刚六岁,但是一次父皇考验他们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如果皇城被攻破,你们会怎么选择?”
陆渊还记得自己的回答时:“儿臣会守城,与全城百姓共生死。”那时候太子还是大哥,他根本没有从君主的角度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十弟却不同,十弟奶声奶气道:“儿臣会假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你要如何假死?”父皇似乎觉得这个答案很新奇,笑着问他。
“找一与儿臣身材相仿的奴才,让他传上儿臣的衣服,便可以金蝉脱壳。”
那时候他也不过十二岁,还没有明白父皇突然严肃的脸意味着什么。
……
“金蝉脱壳……”
“陛下?陛下?”沈言担心地唤道。陆渊猛地回神:“给朕备马。”
“陛下?!”沈言惊呼道,就连暗卫也猛地抬头。
“朕要亲自确认规王的尸体!”陆渊已经下了决心,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他这个弟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自杀的人。既然已经做好了造反的准备,这才第三天便投降岂不是有些可笑了?
“回主子,规王尸体已经装车,不日便抵达京城……”
“来不及了!”陆渊眯起了眼睛,“等到那时就来不及了。”
第62章
一七二、同心结
“皇上!”沈言一把抓住陆渊的胳膊,五指陷入龙袍之中,龙袍上的绣线磨得他的心丝丝拉拉的疼,“皇上……”
“阿言。”陆渊反手按住沈言的手,拇指在他的手背上重重地摩挲了一下,“朕不能将这个烂摊子留给太子。”
“奴才明白,可……”沈言抿了抿唇,此时暗卫已经退下,内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沈言上前一步,就着这个姿势右手抓在了陆渊的右肩上,就是完成了一个背后的拥抱:“若皇上非要去,便带奴才一起走。”
陆渊叹息了一声,他没有说话,沈言也没有松手。沈言早在说出这话之前,便知道陆渊不可能带他,不单单是因为安全问题,更是因为陆渊一旦离宫,他必须得守在皇宫里……
沈言知道陆渊并没有打算公开规王谋反一事,至少现在没有。所以不能明着让太子监国,可若暗地里交给太子,万一陆渊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一不留神便会让陆兼背上弑君弑父之名。
当外面的打更声响起,陆渊回身完成了这个拥抱,他微微低头在沈言的额间烙下了一个吻:“阿言,你明白的对不对?”烛火的微光摇曳不停,在他们脸上烙下了斑驳的光影。陆渊的唇一路向下,最后温柔地含住了沈言的唇瓣:“替朕守住皇宫。”
“陛下!”
沈言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是因为这么多年两人第一次面临分离,还是因为摇曳的火光摇得他心神不宁。
“好阿言,朕会平安归来。还记得之前的设计图吗?朕化名找了能工巧匠按着图纸将宅子建起来了,昨日传了消息给朕,说已经竣工了。那个小镇也很美,你一定会喜欢的,名字叫——”
“陆渊!”沈言失声道,他的头死死地抵在了陆渊的肩头,看不清表情,“等你回来再告诉我,再告诉我那个小镇叫什么名字。”
“好。”陆渊的手轻轻地拍打在沈言的脊背,“不哭,不哭,朕答应你,朕定会平安归来的。”
沈言擦干眼角的泪水,伸出了小指:“帝王一诺!”
“重于泰山。”陆渊也伸出小指跟他勾了勾。
小指相扣,便像是结了个同心结。
愿作同心结,生死不相离。
在帮陆渊整理好简单的行装后,沈言将行囊交给了此时已经骑在了马上换上了夜行衣的陆渊,仰头郑重其事道:“陆渊,你如果出事了就等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无论是碧落还是黄泉。
一七三、心不安
陆渊之所以敢贸然离开,也是因为大昱朝过年前后加起来休沐十五天。算算日子,陆渊一路快马加鞭,确认了规王的遗体赶回来,说不准还能再休息几日。
而陆渊离开时已经是初三的晚上了,该来拜见的晚辈都已经来过了。
于是沈言便端着悠闲的架子撑起陆渊仿佛还在宫中的模样,但事实上他在处理着宫中各种的情况。
如果平日里,有些小事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陆渊不在宫中,万一哪个翻起了浪花都是潜在的麻烦,沈言便将这些全都从严处置了。
宫人还纳闷,是谁惹了沈总管不高兴了?明明是张笑脸,可手下做的处置却可以称得上是雷霆手段了。
沈言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睡,事实上他的房间早就闲置许多年了。虽然宫人每日都会打扫,可整个屋子里冰冰冷冷的,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他也没有睡在龙床上,陆渊不在,睡在那张床上一点也不安心。而且事情也多,白日里处置宫务,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沈言便写写画画。他将目前他所知道的关系网画了出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什么,但是如果一旦陆渊出事了,他要最快地做出布置。
呸呸,不会有事的。
明明是在过年,外面皑皑的白雪预兆着今年是个丰收年。可对于沈言而言,更像是在熬日子,他只能不停地用公务充斥着自己脑海,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直到初八子时的更声敲响,沈言终于坐不住了。还有不到三个时辰,便要进行大朝会了,可他这里只有两日前暗卫带回来的陆渊亲笔写的报平安的信。
正在沈言焦急地跺着步子时,窗框被敲响,沈言一喜快步上前猛地推开窗框:“陛——”
不对,若是陆渊回来应该直接走正门,窗外的是黑衣的暗卫。沈言看着暗卫难看的脸色,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沈公公,主子失踪了。”
一七四、玉佩遗
……
“沈公公!”
“沈公公!”
耳边的声音由模糊到清晰,沈言也在黑暗一片中找到了一丝微光,他才发现自己此时跌坐在地。暗卫正跪在他的身边:“是属下无能,请公公责罚。”
沈言轻咳了两声,抬手止住了他的请罪,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哑声道:“几时的事?”
“昨日晌午。”
“陛下是自己失踪的还是被人……劫走的?”
“应该是自己失踪的,屋内没有任何迷药的痕迹以及打斗的痕迹。”暗卫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但属下在客栈内找到了落在床上的玉佩。”
沈言接了过来,看着这块玉佩和栓着玉佩已经褪色的绳子。
这块玉佩还是当年定情后,他们从晖南回京时,他在市集上用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下的。别说在皇宫里不值钱了,就是寻常大户人家也看不上眼,可陆渊偏偏就带了十三年。
沈言握紧了玉佩,陆渊……十三年都没有摘下,你怎么这次偏偏摘下了呢……
不对!
沈言将眼角的水汽眨掉,仔细看着玉佩用手摸了又摸。
“陛下一人在客栈时,你们在何处?!”
“所有暗卫都被主子派出去了,本来是属下在主子身边,可主子突然看见了一个可疑的人便让属下追了出去。”
“可疑的人?”沈言猛地睁大了眼睛,“可是规王没有死?”
“是,因为我们找到的规王尸体是被烧死的,面目全非,我们是靠衣着辨认……”
“人都被烧死了!衣服怎么可能是完好的?!”沈言气得咬牙,暗卫也惭愧地不敢反驳,只是继续道:“主子确认了尸体,说肩背上少了一道伤疤,尸体是别的人。”
“金蝉脱壳!好一招金蝉脱壳。”沈言抿起了唇,“你去备马。”
“什么?!”暗卫猛地抬头,他这么急忙赶回来便是知道要大朝会,一定要告知沈总管做好应对之策,可沈言这是……要跟他一起走?
沈言撑起自己的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将玉佩揣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是陆渊留给自己的信息,他必须去。
“可公公,这宫中……”
“你们暗卫不是不问朝廷之事?只听陆渊一人命令?”沈言微微扬起下颌,“我意已决,准备一下,天明我们便出城。”
暗卫被他呛了一句有些气闷:“那不若请公公即刻启程?”
沈言却走向了御台,他的目光沉了几分,还不行,有些事他必须安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渊作大死了
希望沈总管下手轻一点
第63章
一七五、双龙符
“父皇呢?”陆兼问站在众人面前宣布停朝七日的小太监,他的身旁还跟着御太医夏太医。
“回太子殿下,皇上偶感风寒,今日罢朝。”说话间,陆兼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忍不住瞄向夏太医。
“既如此。”陆兼脸色微沉,“是孤这个当儿子的不孝顺,多谢公公告知,孤这便去河清殿侍疾。”
“殿下不可。”夏太医匆忙地阻止他,“皇上此疾不适宜旁人靠近。”
“那沈总管呢?”陆兼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难不成父皇跟沈总管偷溜出宫还未回来?可他们两个年岁加起来已逾古稀,会做这等不靠谱的事情吗?可若父皇在皇宫,按理此事应该由沈言前来宣旨。
莫不是……
陆兼脸色一变,推开两人便要向殿后走去。满朝众臣则是面面相觑,也觉得皇上病的时机有些微妙,若说重病,可太医神色也太过轻松;若说小病,可陆渊这些年来从未罢朝,就算是风寒也会上朝,更不用说今日是大朝会,万象更新,皇上上朝就算讲一句吉利话也是一年的好兆头。
小太监想要拦陆兼,可陆兼身份贵重如何拦得下?
正当小太监和夏太医懊恼沈言交代的事情办砸了怎么办时,一道绀青色的身影挡住了陆兼的去路,声音冰冷道——
“吵什么?”
“沈公公!”陆兼一喜,却被他脸上的寒意所慑,看着沈言手中拿着的圣旨,乖乖地退回了台阶下。
待大殿悄无声息后,沈言站在龙椅之下,打开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近日身体抱恙,原想停朝七日。却深知国事繁忙,唯有兢兢业业才能报得祖宗基业,报得黎民百姓。”
众臣皆跪,叩首齐声道:“望陛下保重龙体,陛下安则大昱安。”
沈言继续道:“万幸,太子陆兼睿质巳长,淑问日彰,四海之心,实所倚赖。故朕养病之时,朝堂之事皆禀太子。特赐双龙符,见此符如见朕,太子持此符代朕行国事。钦此!”
众人皆惊,陛下的旨意竟然是要——太子监国?!
“公公……”陆兼比他们还要愕然,父皇怎么如此突然,却被沈言冷冷地看了一眼:“还不接旨?”
陆兼意识到此时不是问话的时机,连忙伸手道:“儿臣领旨。”和圣旨同时教到他手上的,还有一个象征着太子监国的双龙符。
沈言宣完圣旨扫了一眼面露疑窦的众臣:“左右二丞可要上前一验?”丽妃之事后,陆渊便将原本集中在岳丞相身上的权利分至二人,改设左右二丞。
左右二丞彼此相视一眼,平日里他们经常政见不一,可此事有些蹊跷。而且他们对沈言总存有一分忌惮,皇上太过信重一位宦官不是件好事。
沈言一哂:“无妨,涉及大昱国祚,二位丞相请。”
陆兼瞬间反应过来左右丞相在担心什么,摊开旨意道:“自然要慎重起见。”
“那便如太子殿下和沈总管所言。”左右二丞上前一步,并唤来了太子太傅一同查验。片刻后恭敬地将圣旨交还给陆兼:“是臣等冒犯了。”
你来我往的场面话中,陆兼指尖微凉,定睛一看竟然发觉自己的指尖上蹭到了一点墨迹。
不应该啊……
但是陆兼联想起之前出来的小太监和太医之言,便又觉得情理之中。许是父皇原本只想罢朝,但是又觉得国事不能搁置,所以临时下了一道圣旨。
陆兼注意到的事情,二丞和太傅同样也注意到了,正是因为墨迹未干而且字迹流畅,玺印齐全,才让他们彻底放下心来,此时陆渊还在宫中并且未受人胁迫。
放下心后便也能理解陆渊的决定,谁勤政了二十年也都是想犯个懒的。
一七六、太子心
皇上还在宫中?小太监和夏太医对视一眼,都闭紧了嘴巴。圣心难测啊,谁知道为什么陛下要突然装病?莫不是……要测试太子是否有反意?
天家父子,莫猜莫猜。
陆兼本来已经松下了一口气,却意外看见了沈言的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
他知道那是晖南回京的那一次沈总管送予父皇的,可父皇……怎么会将玉佩摘下?!
陆兼捏紧了圣旨,脑海中滚动着不解。
待陆兼对着群臣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后,便宣布下朝。
他离开了金銮殿,一路小跑追上了即将迈入河清殿的沈言。
“沈公公!”
“太子殿下。”沈言看着他,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追过来。
“孤要见父皇。”陆兼气喘嘘嘘道。
“陛下卧病不见人。”沈言拱了拱手,“殿下请回吧,若将病过给了殿下……”
陆兼皱着眉头,直接绕过沈言去推河清殿的门,却意外地没能推开。
“公公。”陆兼的手还是按着殿门,偏头高高地挑起了眉梢,“孤信总管,可总管得给孤一个解释。”
沈言不为所惧,直视着他,口气平静道:“圣旨已下,双龙符出,太子监国。若陛下出现意外,太子会顺利继位的。名正言顺,天命所归。”
“总管!”陆兼捏紧了拳头,沈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他所追求的,至少是在六岁时所追求的。顺利继位,成为好的君主。可当沈言真的把他曾经所希冀的一字一字地念出来时,陆兼却愤怒了。
除了愤怒,还有浓浓的委屈,就像是一个被父母冤枉的孩子。
“总管所言,孤不瞒您,孤想过……可父皇他除了皇上,还是孤的父亲啊,您对孤而言……”陆兼抿了抿唇,终于将心口憋着的话说了出来,“……是另一位父亲,总管真的要如此伤孤的心?”
“哪个子女见到父母出事会欢欣雀跃?孤知道,天家无父子,可孤更知道你们对孤如何!孤有心,孤看得到……”
沈言看着眼前这个执拗的大孩子,叹息了一声,敲了三下殿门:“暗三,开门。”
一七七、怎能输
河清殿的大门就这样缓缓地打开了,陆兼冲进了殿内。习惯性地走到御案前躬身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可他很快便直起了腰身,他面前的御案后竟然空无一人,案台上只有笔架上还搁置着未洗净的御笔。
“总管,父皇可还在歇息?”陆兼扭头看向沈言,而沈言身后的殿门随着他们入内再次关上了。
“皇上不在宫中。”沈言看向暗卫,“暗三,你将你知道的尽数禀予太子殿下。”
“是!”
半柱香后,陆兼扶着案台整个人都在发抖。
怎么会?怎么会?父皇那般足智多谋之人,怎么会被别人劫走?而且父皇的身手,虽比不上武林人士,却也不差。
“殿下请宽心,陛下不是被劫走的。”沈言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将玉佩小心地取下收入怀中。
陆兼喃喃道:“总管如何得知?”
“陛下只要出宫,便会用腰带穿过玉佩绳结之中。失踪时间是晌午,陛下必然已经穿戴好衣冠。房间未乱尚不足以证明陛下是自己离开,可玉佩绳结未断,却证明陛下是取下腰带后再取下的玉佩,足以证明陛下是自己离开。”
陆兼的双目燃起了希望:“总管放心,孤会将父皇找回……”
还没等陆兼表完决心,便被沈言训斥道:“胡闹。”
在陆兼错愕的目光下,沈言严厉道:“圣旨已下,太子监国。昨夜我便知悉此事,留到现在便是为了宣读这道旨意。”
为了陆兼在毫无异议的情况下监国,为了一旦陆渊出事,大昱能安稳地传承下去。所以,沈言揣着火急火燎的心等到了现在,因为他知道若只有一道圣旨,而陆渊却迟迟不露面,所有的猜忌都会涌向最大的得益人——太子陆兼。
“可父皇莫不是提前预知了此事——”
当沈言将沾染了少许墨汁的掌心摊在他面前时,陆兼的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沈言,迟疑了很久,脑子里才缓缓地想明白——沈总管竟然能写出跟父皇一模一样的字迹?不对不对,他惊讶的不该是这个,沈总管竟然假传圣旨?!
“玉玺旁我落了皇上交由我的私印,若皇上发落下来,我自会一力承担。”沈言话虽是这么说,可眼中却没有半点的担心。
陆兼突然间突然心安了下来,之前的所有焦躁都被抚平了。不是因为他不用承担,也不是因为沈言为自己挡了众臣可能的刁难和质疑。而是他此刻突然觉得,父皇与沈总管并肩作战,岂有输的道理?
有一个将信任和后背尽数交付彼此的爱人,怎么能输?
“既如此。”陆兼一扫之前的彷徨,深深地一礼,“陆兼便等父皇和总管平安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睿质巳长,淑问日彰,四海之心,实所倚赖。”这一句话引自《请皇太子监国表》。
*双龙符:唐代规定,太子监国时可以拥有一个特别的印信叫作“双龙符”,可发诏令可调军队,相当于“准玉玺”。
第64章
一七八、小侯爷
“沈爷。”暗三本以为带着沈言,会拖延行程,没想到沈言既不叫渴也不喊累,饿了就啃从驿站买来的干粮。也不怪暗三有此猜想,虽然他知道沈言对陆渊始终如一,从未恃宠而骄过。但他也知道,沈言的吃穿用度是陆渊比照着自己的标准来的。
暗三看着沈言策马飞奔的背影,对普通人的感情向来不屑一顾的他也忍不住产生了艳羡之情。
若有一人能如此待自己,他想他也可以放弃现在这样的生活。当暗卫其实很刺激,也很潇洒,可同样的心无安定之所。
“暗三?”沈言勒马扭头,“我们要快点,赶在晌午之前到达。”
“是!”暗三猛然回过神,一甩缰绳,赶了上去。大不了……陆渊卸位,他也卸任好了,想必皇上找的镇子必定也是风水宝地。
也该说他们运气好,两人刚入城,身后的城门就多了两队士兵,说是上头的命令要加强关卡严查。
“沈爷,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属下怕您吃不消。”
沈言对此不置可否,只道:“带我去六爷之前住的那间房,然后叫薛将军和其余留守城内的暗卫去那里见我。”
“是。”
……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天字一号房。”暗三一晃门牌,为了避免漏掉线索,陆渊之前住的房间并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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