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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剪秋-酱咸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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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小弟有所不知啊,这面饼子耐放且经久不坏,而且这些兄弟们有时一出去就是好几天,全都是带的这些干粮!”
  他们坐在一起歇了口气后,万年松又来到几个大酱缸前捞出几个黑乎乎的酱萝卜,踮起菜刀开始梆梆的切丝,他一边切一边发牢骚:“饼子伴咸菜,喝口热面汤,基本上天天如此。想当年,你万大哥在临月城的时候,八个人一桌,标准的四菜一汤,有荤有素,顿顿能吃上鱼虾,伙食好着呢!自打来到这里,就没怎么吃过青菜,连鱼长啥样都快忘了!”
  “这里少水,粮食也金贵,没有办法。”
  “粮食还好说,只是这些兄弟都多长时间没有见过青菜叶子了,尿都是黄的,上火!连军医都说,再这样下去,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
  万年松扭头看着叶剪秋笑道:“农场若种菜种粮,以后就有好日子了,我万年松负责伙房多年了,就惦记着吃喝大事!”
  “吃喝绝对是大事!民以食为天,味以鲜为先!”
  “哟,剪秋还一套一套的,真是乡野农家子弟?”
  “典型的农民工!”
  叶剪秋自豪的一拍小胸脯。
  叶剪秋刚拍完胸脯,肚子就一阵乱叫,万年松好笑的道:“饿了吧,一会儿就开饭,你跟着一帮署里的大哥先去井边洗洗。”
  “好的。”
  叶剪秋拍了拍脑门子上的面粉就和万年松告别,他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口水井,旁边很多光着膀子的军士互相打闹着往头上浇水,叶剪秋躲在一旁静静地等他们都离开后,才上前打出一桶水,将自己洗漱一番。
  军士们纷纷散去后这里显得格外安静,叶剪秋沮丧地将水桶丢在地上,自己孤零零的坐在高高的井沿上。
  他都听到了吧?他怎么会听不到?
  司徒瑾的耳力极佳,夜半时分,四周寂寥,叶剪秋并没有听到什么异响,但是司徒瑾却嫌夜鸟聒噪,他连眼睛都不用睁开,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就破窗而出,只听到远处树枝断裂和翅膀扑楞后就悄无声息了……
  如果他听到了,会如何回应呢?
  时光不语,静等花开……
  

  ☆、四十五

  酉时,正是署衙晚餐时间。
  署衙内外燃起了熊熊火把,就连偌大的饭厅内,墙壁四角也点上了冒着黑烟的牛油火把,火把将高挑的房梁熏着发黑,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怪味。
  军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鱼贯而入,他们进门后就熟练地各自领取一个桐漆托盘,来到系着白围裙的伙头军面前开始领取晚餐。
  叶剪秋也混在伙头军的队伍里,站在万年松身边开始发放晚餐。每人三个大面饼,一大碗南瓜小米粥,半斤卤肉丝,一碟酱菜,唯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每人托盘里多了一块红艳多汁的沙壤西瓜。
  叶剪秋一边发放晚餐,一边往外张望,远远的,他终于看到了司徒瑾和晋伯站在队伍里的身影。司徒瑾个子很高,面如皎月的他在人群里鹤立鸡群般的显眼,叶剪秋的心开始紧张地“咚咚”跳,负责发放的食物一连错了好几个,惹得万年松不时地小声提醒。
  时间过得真慢,等司徒瑾终于来到他面前,叶剪秋迅速从大笸箩底下掏出三个面饼,不动声色的放进司徒瑾的托盘。
  司徒瑾并没有注意叶剪秋这些动作,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眉头微踅径直往前,心无旁骛地又走到发放粥饭的伙头军面前去了。
  这间足足能容纳几百人的饭厅,却稀稀拉拉的只坐了十桌左右,而且这十来桌的人都靠着一侧用餐,另外那几十张桌椅空荡荡的,显得这间屋子更空旷了。有人不舍得吃自己托盘里的西瓜,将西瓜放到身边同伴的面前,而另一个人则悄悄推让……最后,两个人的手在桌下紧紧握在一起……
  这种情况让晋伯尽收眼底,他不禁悄然长叹一声。
  这些兄弟们,其实有很多对都是夫夫,这些军中伉俪们坚守在这风沙漫漫的戈壁边关,唇齿相依,只说甘甜。在没有雨季的世界里,风沙掩盖不了他们的爱情,寂寞苍凉的边关,一对对相携的身影漫步在星河灿烂的苍穹之下。他们相爱相守,除了死别,没有生离……
  坐在晋伯身边的许大夫对此情景也暗自唏嘘,他小声开口道:“这些兄弟们可是受苦了,有些军士的牙齿常常流血,口苦而渴,或由胃热或阴虚引起,多食水果青菜,煮些绿豆水服用最好,就连这西瓜皮也莫要扔掉,煮成水喝也可缓解症状。”
  晋伯和司徒瑾双双点头。
  一身土黄色长袍的许大夫是一个淡眉黄须的小老头,肉肉的额头有些下垂,长长的黄色眉毛尾梢也垂到颧骨,一把金黄的胡须直垂到胸口,而且一年到头一双眼睛都是笑眯眯的,慈祥和蔼的如同天上金色月亮,如果他杵个挂着仙桃的蟠龙拐杖,像极了黄化版的南极仙翁。署衙内其实也有军医,可惜军医人手不够,而且医药也不充足,所以这杏庐的许大夫就成了署衙的常客,不仅和军士们关系非常好,而且还经常留在这里一起和众人用饭。
  司徒瑾长叹一声瓣开手里的面饼,怜惜这帮兄弟之余,暗想着等这农场一开发,就可以改善目前的现状。
  “钧之,你的饼子为何和我们的不同?”
  孩子气十足的许大夫伸手就夺过来司徒瑾手里的大饼,只见被瓣开的一半面饼芯里夹了厚厚一层红豆沙,尝了一口竟然非常甜糯!
  “你喜欢吃给你就是,我不爱吃甜食。”
  司徒瑾将饼子推到许大夫面前,他心里有些愠怒,在府里给他单独开小灶也就罢了,没想到在署衙也给他搞特殊,真是让人想发火。
  许大夫惊讶道:“当真?”
  “嗯。”
  司徒瑾点头,许大夫高兴地和司徒瑾手里的面饼换了过来。晋伯不由得看了一眼正踮脚向这边观望的叶剪秋。
  叶剪秋一接触到晋伯的眼神,吓得迅速低下头往万年松身后一闪,就不见了影子。
  到了晚上,司徒瑾又回到自己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小屋。
  当他合衣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享受这仿佛山高林茂的场景时,忽然听到净室内传来轻轻的响声……叶剪秋?他还没走?
  他腾地下了床往净室走去。这个净室,其实他并没有使用过,司徒瑾和其它兄弟一样,洗漱的时候就去井边,打上一桶水往身上一浇就完事。
  可是当他走进净室,惊讶的不亚于第一次看到自己满屋绿植的样子。
  这间净室,早就焕然一新了!
  隔着那还冒着热气的大浴桶,他看到墙角竟然有一大丛青翠的碧玉竹!小小八棱形的窗户半开着,窗台上放着一大盆紫红色鲜艳的三角梅。高高的房梁悬挂一盏垂着黄色长流苏,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小宫灯,氤氲的水汽中,浴桶如同高山温泉般冒着白烟,趁托着绿叶红花格外赏心悦目。脚下的砖地板也换成了青石板,浴桶下方铺了防滑的厚皮垫子,垫子上还有一把结实的方形矮凳。
  叶剪秋从浴桶后走了出来,递给他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套白色的寝衣和一双拖鞋。
  “洗个澡吧!”
  本来已经在井边冲洗过的司徒瑾默默地接过那个托盘。叶剪秋从托盘上拿起那双皮拖鞋“穿上这个洗澡很方便。”
  “你烧了热水?”
  “嗯,早就准备好了,这会儿温度正好。”
  司徒瑾穿上拖鞋,在地上来回走了走,果然很舒服。他将托盘放置一边,便伸开双臂让叶剪秋帮他解衣,叶剪秋低着头慢慢地将司徒瑾的衣服如数褪下。
  这次叶剪秋并没有回避自己的目光,而是深深地一直注视着眼前的人从从容容的踏上矮凳,然后跳进浴桶。
  叶剪秋觉得自己心就像一朵花正在慢慢萎缩干枯。司徒瑾对他坦然面对,毫无羞涩之感,这根本不像动情之人应有的态度。
  司徒瑾跳到浴桶后,舒服的叹口气,这水里被加了什么香料,闻起来很清爽。而且原来那硬梆梆咯后脑的桶壁上,也加了一个皮垫子,枕上去角度非常合适。他放松地将脑袋靠在软软的皮垫子上,闭上了眼睛……忽然他感到身后有一双柔软的手正轻轻擦背,痒痒的如同毛毛虫在爬。
  

  ☆、四十六

  叶剪秋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开口道:“大人,你右臂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幼时顽劣,坠悬所致。”
  司徒瑾的右臂有条歪歪扭扭如同蜈蚣一样的伤疤,疤痕从肩头一直蜿蜒到小臂,狰狞的让人触目惊心。
  “当时你肯定很怕,也很疼吧?”
  司徒瑾轻笑一声:“当时已不知疼痛,醒来时已被人救起,且早已包扎完毕,除了奇痒难耐,再也顾不上其它。”
  除了右臂上的那条伤痕外,司徒瑾身上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痕,可以看出来他曾经戎马征战时所承受的风雨。
  叶剪秋内心长叹,他是多么希望和司徒瑾一起上马征战,比翼双…飞,不图建功立业,而是陪着他一起度过这漫长的岁月,共同面对所有的苦难和幸福……可惜,只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一头黑发被轻轻解开,灵巧的双手在发间揉搓,满头白沫的司徒瑾哭笑不得:“这是何物?”
  “大人,这是小的自制的洗发水,可能有些辣眼睛,闭上眼睛,不要睁开。”
  司徒瑾乖乖的闭上眼睛,等清水漂洗完头发后,叶剪秋又递给他一个精巧的小牙刷。
  “大人,你来试一试刷牙,这是自制的牙膏,比青盐洗牙效果要好一些。”
  司徒瑾好奇地接过那小巧长把的刷子,上面沾了一些淡绿色的液体。
  “这又是什么做的?”
  “一些药材之类合成的,可以清火。大人,请放进嘴巴里,上下左右都要刷到,学会刷牙后早晚都要刷,这样口腔会很干净。”
  叶剪秋耐心的教司徒瑾刷牙,温柔的就像对一个孩子。
  司徒瑾小心地将牙刷放进口腔,很快他就掌握了技巧,只是满嘴的泡泡让他不习惯地干呕两声。
  叶剪秋慌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并递给他一杯清水:“大人,请慢一些,这样就不会吃到肚子里。”
  叶剪秋非常恭敬地一句一个大人,让司徒瑾心里有些烦躁,他皱着眉头含着清水将嘴巴漱干净。
  最后,叶剪秋又拿出一小块散发着奶香味儿的香皂,司徒瑾对这种细白腻滑的东西很好奇,他放在鼻子处不停地闻,暗自觉得这种东西肯定非常好吃。
  看着司徒瑾像孩子一般纯真,叶剪秋心里有些好笑:“大人,你用这个全身涂抹,比澡豆要好用。”
  又是那句“大人”!司徒瑾不耐烦地一把将香皂丢给叶剪秋:“你来帮我抹。”
  “是。”叶剪秋低头小声道。
  只听到“哗”的一声水响,司徒瑾水淋淋的从浴桶里站立起来,高大健美的身躯配上一头齐腰浓密的黑发,宛如出水的战神。叶剪秋咬咬嘴唇上前,用颤抖的手给他上下涂抹。
  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会将人活生生折磨而死……
  等司徒瑾好奇地穿上那件为他特制的白色和式浴袍,穿上皮拖鞋出去后,叶剪秋已经疲惫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司徒瑾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四肢百骸无一不松快,他放松地趴在那张小床上,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惬意地闭上了眼睛。这张床,里外换了全新的床上用品,而且棉褥晒得暄软,散发着阳光的味道。他抱起枕头,将脸埋了进去。
  净室内又响起哗哗的水声,很快,净室的小宫灯被熄灭了。
  叶剪秋轻手轻脚的从净室出来,看到司徒瑾趴在床上纹丝不动,似乎已经睡着了,于是他就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那瓜形灯罩拿开,用铁片将烛火压灭。他走到床前将被子拉起来给司徒瑾轻轻地盖上,又将他压在枕下的黑发轻轻地拢起,最后掖了掖被角,放下了蚊帐,就准备离开了。
  他抱起自己的衣物,轻轻拉开了门。
  “你上哪儿去?”
  叶剪秋吓得一激灵,停下脚步小声道:“我去晋伯那里,看看他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你不给我按摩了么?”
  叶剪秋委屈的眼泪想往下掉,他今天干了一天的活,除了往返几十里路不停地拉东西外,还将净室的地板全部换掉,并且又挖了一个下水道,已经累的眼皮都睁不开了。
  “大人,小的今天实在太累,明日可好?”
  司徒瑾仰起脸,看向叶剪秋。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浴后的叶剪秋。
  月光如水水如天,冷冷的月色如银河泻地。只见叶剪秋一头黑亮的长发丝丝柔柔的垂散在腰间,额前的几络黑发随着夜风飘动,趁得发后的脸庞如此玲珑……他身上的长袍被风吹的鼓鼓的,满室的花草都随着他翩翩衣袂而沙沙作响,整个人如同风中的蝴蝶,仿佛欲乘风归去……
  司徒瑾毫不犹豫地拉开自己的被子:“睡这里。”
  “大人……”
  “我命令你睡这里!”
  叶剪秋无奈地将门关上,抱着衣服走到床前。
  他犹豫了半天,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将怀里的衣服放到桌上,拉开蚊帐就钻了进去。司徒瑾看到一双光洁莹润的小脚踏上床,就连那脚踝也是精巧可爱,他不禁伸手去握了一把。
  突然感觉到自己脚脖子上传来的紧锢和温热,叶剪秋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司徒瑾很快将手放开了。叶剪秋的心又开始咚咚乱跳,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叶剪秋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就好像是一个懒惰画师笔下的人物,正在一点一点的慢慢做着修改,先是改了头发,后又改了一双脚……
  小床面积不大,双方无论再怎么客气总是紧紧挨在一起。感受到司徒瑾温热而坚实的身体,叶剪秋默默地将自己转了一下姿势,侧身背对着对方躺在床边。
  透过窗户的月光,看着那满室寂静的花草,劳累了一天的叶剪秋终敌不过强大的睡意,还是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叶剪秋是被热醒的,他好像被掉进了一个大火炉里进行烘烤,满头的汗水粘透了衣背和鬓间,窒息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叶剪秋睁开了眼睛,霍然发现自己正躺在司徒瑾的怀抱中!
  司徒瑾的双臂紧紧的将他拥在怀里,一条长腿还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几络黑发散落在司徒瑾的眉眼,露出高挺的鼻尖。衣襟敞开露出麦色的胸膛,随着呼吸,睫毛也微微的有些抖动……司徒瑾睡的很沉,热乎乎的气息扑向他的脸颊,紧闭的双眼那睫毛如羽扇般挺翘,一双入鬓的浓眉天生的完美,眉峰也挑的恰到好处。就连嘴唇,竟如初春的樱花,是粉嫩的……
  叶剪秋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怕这是梦。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司徒瑾,痴痴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一眼千年,一眼万年,他要将这张脸记在脑子里,铭刻在心里!
  实在是情不自禁啊!距离如此之近,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声!无法自控的他终于没有忍住内心的呼唤,偷偷仰起脸,朝司徒瑾的下巴上轻轻一吻……一触即开的吻根本不够,他又仰起脸,又吻了一次……还是不够,再吻……永远不够,再来!!
  司徒瑾就像世间最美味的糕点,浑身散发出令人致命的诱惑味道,皮肤也极好,嘴唇接触上去,竟然嫩滑无比……
  还要吻,吻死了算!
  突然一个翻身,司徒瑾将叶剪秋死死地压在身下,并牢牢地抓住他的两个手腕按在枕头上方,将他压制成一个投降式的姿势。
  从梦中初醒的司徒瑾还带有几分慵懒,眼媚如丝,一头长发斜斜散落在枕上,宽松的衣襟大大的敞开,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整个结实的胸膛,一片春…光尽收眼底……
  司徒瑾好笑地道:“你怎地像个贪吃的孩子?没完没了的?”
  “嗯,没完。”
  “傻瓜!”
  “傻瓜爱你!”
  叶剪秋挣脱着扑向司徒瑾,拼命去寻找他的嘴唇,两个人终于在床上翻来倒去的相拥而吻,这一吻地久天长,不知过了多久才算结束……
  气喘吁吁的两个人一停下来,叶剪秋又扑上去,如火山般喷发的热情的连司徒瑾都招架不住。他苦笑道:“原以为你是乖巧的兔子,没想到却是只小野猫!”
  “不管是兔子还是猫,都是爱你!爱你!爱你!”
  三十里明沙二十里堡,想亲哥哥想得我酸手脚!就算身后有狼追着跑,拿上个死命要跟你好!
  叶剪秋翻身骑上司徒瑾的身上,捧着他的脸颊又一次深吻。两个人唇齿相贴,口舌纠缠,终于吻得头晕眼花才算结束……
  看着衣着不整,发丝凌乱的司徒瑾,叶剪秋觉得羞愧难当,自己怎么像皇军抢了个花姑娘似的粗野?他抬头看看床,不知什么时候,连可怜的蚊帐也被卷的塌了一角。
  他羞涩地道:“我帮你按摩吧?”
  “你终于肯放过我了么?”
  “不想,我们再来!”
  叶剪秋又扑了上去,这次动静太大,脆弱的小床终于撑不住,“咯吱”一声折断了一条腿……
  两个人哈哈大笑,终于停下了旖旎缠绵。
  此时天色大亮,司徒瑾已经比往常起的迟了,躲在门外的众军士一个不缺,均蹲在窗台下睁大眼睛津津有味地支着耳朵偷听,终于等到屋内的动静停下后他们才一脸坏笑的悄悄撤了去……
  屋内,两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叶剪秋乖巧地枕在司徒瑾坚实的臂膀上,把玩着他一只大手。
  “粗手大脚,有什么好看?”
  “就是好看,从头到脚都好看。”
  叶剪秋轻轻地按摩着他的手指关节,司徒瑾笑道:“你按摩的手法很老练,是从哪学的?”
  “姑姑身体不好,我总是给她按摩来的。”
  “你姑姑很有福气。”
  “没有……没有你有福……我给你踩踩背如何?”
  “嗯,可以。”
  叶剪秋起身,轻轻地踩地司徒瑾的后背,觉得脚下像踩了一张铁板。
  “放松一些。”
  “你是第一个敢上我后背的人。”
  “呵,这是我的荣幸。”
  等叶剪秋满头大汗的时候,司徒瑾这次是真的又睡着了,看他睡的香,叶剪秋就将被子给他盖好后就出去了。
  他一出门,很多军士看着一头大汗红透脸的叶剪秋就乐,有人打趣的大叫:“嫂子!早啊!”
  叶剪秋大窘,他不好意思地道:“为什么叫嫂子?叫剪秋……哥吧……”
  他心里奇怪,怎么这些人慧眼如炬,什么事都瞒不住啊!
  “那怎么可以,你可是大哥的人呐!”
  叶剪秋笑的很甜,虽然这个嫂子的称呼他一下子接受不了,但是还是乐得心花朵朵开。
  有人打趣:“若是大哥的母亲来到青阳,只怕还要给嫂子一个名份。”
  “是啊,大哥独身多年,终于有伴儿了。”
  众军士均是满心欣喜,衷心地祝贺司徒瑾终于有人陪伴了。
  “嫂子,你可是又瘦了!”
  “活太多,胖不了。”
  “嫂子跟着大哥不少干活吧?”
  “嗯,应该的。”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叶剪秋窘的一溜烟就跑了。
  叶剪秋一路跑,一路偷偷笑,这些军士竟然喊他“嫂子”?!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是真的很开心啊!他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
  叶剪秋跑到厨房,见到万年松打个招呼:“万大哥,我来烧热水,一会儿大人要洗澡。”刚才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得冲洗一下才是。
  万年松也是一脸坏笑:“是得好好洗洗,你不洗么?”
  “洗的,我们合用一桶水就够了。”
  “哦……”
  万年松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很快热水就在众人帮助下烧好了,这些人还热情暴棚的要帮忙,一定要将热水抬到屋里的净室。
  看着狼藉的小床和睡得沉沉的司徒瑾,众人不约而同地笑道:“看来大哥可真是累的不轻啊!”
  “是啊,他很累呢。”
  叶剪秋小声道,他心疼着呢。
  “嫂子,你不累吗?”
  “累啊,我也很累。”
  众人吃吃的笑。
  叶剪秋虽然感到莫明奇妙,但是他觉得这里的人都很好,对他也很和气。
  此时,有人匆匆从外回来,一进院子就道:“大哥呢?”
  “还在睡觉。”
  “朝歌回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刚才还在睡觉的司徒瑾腾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无视身边惊讶的众人,没有丝毫困意地大步走出了门。
  

  ☆、四十七

  鹰头山顶——传说中最接近上天地方。
  夜空高挂一轮硕大如车轮般的银月,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阴影,而那满天灿烂的星斗,仿佛触手可及。朝歌盘坐在鹰头山顶最高的一块巨石上,无聊地掷手里的沙石,远远地抛到下面那厚厚的云海中。
  朝歌很郁闷,他觉得天上的神仙肯定喝醉了拿人间当骰子掷着玩,而青阳镇就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脚下的沙砾层有些结晶,摸起来冰滑粘手,空气非常寒冷,嘴里的哈气都冒出了白烟。朝歌向远处打个呼哨,然后就缩着脖子哈着手窝在一个石缝里。
  一道黑影很快就出现在朝歌身边,它伸出舌头舔向朝歌的脖子,跳在朝歌身上踩来踩去。朝歌大笑着扭着头躲闪,最后欢喜地一把将黑鹰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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