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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路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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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你这些年来替他办了那么多次事,偶尔得罪一回,县令也不会放在心上。”慕容续停下了笔,“只是,异之,你真打算这样浪迹江湖过一辈子?”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沈殊正色道,“我可是答应了慕容前辈若是神仙府有事必当相助的,如果上京考取功名,怎能像这样跟着你天南海北地乱跑?。”
  慕容续一怔,叹道:“若是真让你这等惊才绝艳之人甘愿跟着我天南海北,我真是何其罪过。”
  “那又怎么样?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还在乎这些吗……更何况,”沈殊笑道,“我就是喜欢和你一块东奔西跑的,看着你一本正经地做这做那。哪怕你洞房花烛那天,我也定会来闹洞房的。”
  “那等你洞房花烛之日,可要小心才是……”
  他话音未落,一个门人匆匆跑了进来:
  “少主,知县大人派人来传话,请沈公子过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慕容续问。
  “好像是说……兵部准备押运去斗神营的饷银被劫走了,负责押运的官兵全部死了。”
  “什么!”沈殊惊讶地站起了身,“什么时候?”
  “昨天夜里。”门人回答,“就在进城的官道上。”


第10章 第九章 胡肆
  草木零落的官道旁,干涸的血迹刺得人眼睛发痛,在他身边,一具穿着官差公服的尸体睁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天空。
  沈殊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四周没有死者家属悲恸的哭泣声,只有衙役们错落的脚步声。
  这些人都是负责押送斗神营饷银的押运兵,他们千里迢迢星夜兼程,却落得个客死异乡的结局。在他们的尸体边,空空如也的银箱像是在发出无言的嘲讽。
  “十万两白银,又是朝廷的押运队伍……”慕容续沉吟道,“对方恐怕并非寻常等闲山贼。”
  知县听到声音,回过头,看到了他们,见沈殊面露愧色,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介怀。“世伯,尸体全都在这里了吗?”沈殊问。
  “都在这里,还没来得及运回县衙。”知县连连摇头,“没想到本县治下竟出了这种事情……”
  “沈大哥!还有公子也在!”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殊顿时觉得头疼起来。不一会,谢准拉着叶天佑从人群那头钻了过来。看到叶天佑,沈殊吃了一惊:“相王殿下……”
  相王制止了他,“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管那些繁文缛节了。藩王照例有节制各地军事的义务,既然此事牵涉到斗神营,我……本王也自然得来看看情况。对了,还要感谢二位昨日搭救之恩。”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话说回来,这里尸体的数量……似乎不对。”沈殊扫视了一圈,说。
  “怎么说?”相王问。
  “押运粮饷的队伍,一般都是十二个人一组,若是因一个人的失职出了事,另外十一个人就要连坐……”沈殊说,“但是这里只有十一具尸体。”
  “什么?你是说,有一个人……失踪了?”
  “是的,也许是见情况不妙逃到哪里去了,抑或者事发后担心被连坐而畏罪潜逃。”
  知县连忙把随同而来的书吏唤来:“赶紧向兵部上报核对人数,询问失踪那个人的底细。”
  “世伯,此时那人或许还没来得及走远,若是上报兵部等待兵部反馈的消息,岂不是时过境迁?”他微笑着望向慕容续,“事情紧急,恐怕不得不劳烦一下我这位朋友了。”
  “你真是会使唤人,”慕容续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晚上给你答复。”
  丢失了斗神营饷银不是一件小事,各地官府自然要全力督办。不多时,验尸的结果就水落石出——押运官兵的死因,皆是由于被人扭断颈骨所致。
  “天哪,”谢准看着尸体的惨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什么邪门武功……听说百年前有一种掌法叫铁砂掌,可以把人的经脉震断。”
  “别老看那些志异故事……”沈殊颇有些无奈地说,“这不是什么武功……这是蛮力,就像这样,”他伸出手臂,在谢准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用力往后一拉——被杀之人根本来不及呼救,有些厉害的杀手可以悄无声息地以这个方法暗杀。”
  谢准打了个冷战,缩了缩脖子,“沈大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冷。”
  “停尸的地方,自然是有点冷……的……”
  瘸了一条腿的老仵作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失明的右眼倒好像是有意无意地瞟着他们。
  沈殊和谢准互相对视了一眼,“崔叔,我们……还是……先不打扰了……”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溜了出去,把停尸房的门带上。谢准背靠着房门,长舒了一口气,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出了这么大的事,知县大人已经请求府台派人协助了。现在城内四门和往来必经之路皆有重兵把守,那贼人恐怕很难将白银运走。”沈殊说,“只是不知子继那里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若是有那个失踪士兵的画像,就能盘查往来的行人……”
  “对了,我觉得有些奇怪……十万两白银……应该很多吧。”
  “那是自然,怎么了?”
  “沈大哥你还记得吗?现场的银子都不见了,但是银箱却都还在……”谢准问,“按照常理来说,连银箱一起运走,不是更方便吗?”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兵部的银箱,都是按照一个样子造的,而且内侧有武备司的大印。”
  “……原来如此,如果被查到,那就是一抓一个准。”谢准叹了口气,“这贼人可真是狡猾,竟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这么看来,只有等公子那边的消息了。不过那么大量的银子,恐怕也没办法轻而易举地销赃。”
  “没错,兵部的银锭上都有标记,没有哪家银号敢收这样的白银……只是,城里的胡肆是法外之地,可能有些黑市商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稍后你可能得去那里一趟探探虚实。你是个小孩子,别人不容易起疑心,这件事也只有你适合做。”
  “好好好!”谢准连连点头,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沈殊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决定是否正确。不过,机灵如他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实在有了差池,他应该也能赶在被人抓住之前逃之夭夭吧……“记得别和胡肆里的人起冲突。”他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
  谢准充满信心的样子,看上去可是一点也不让人放心。
  进了胡肆,又是另一番天地,西域诸国往来的客商和前来中原闯荡的冒险者无一不是将这个地方作为进入中原的第一个落脚点,五方杂处之下,胡肆自然免不了格外繁华。西域的奇珍异宝,美艳的舞姬,还有空气中弥漫的馥郁葡萄香气都差一点让谢准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来的胡肆。
  好在他尚未忘了自己的任务,逛了一下午,总算把胡肆里的几家金银铺子都转了一遍。虽然他很想直接潜入到里面去探个虚实,但沈殊已经阻止他这么做了,他也只能按照沈殊的要求,在纸上把所有可能可疑的地方都标出来,留待神仙府去查探。
  他看天色还早,没有多作犹豫,就径自去了方才经过的酒肆,那里有个高鼻梁,腰肢纤细的胡姬当垆卖酒。当然,比起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绿眼睛,他更在意她身后的坛子里不小心飘出的酒香。
  “小弟弟,请。”
  那胡姬拿木勺沽了一勺琥珀色的酒盛在碗里递给他,半熟的汉语中夹杂着浓重的异域口音。她模样是极美的,说话也很温柔,但是谢准有些不高兴,为什么连她也把他当作小孩子呢……
  除了逢年过节,谢英是不让他喝酒的……但是谁让父亲现在不在呢。
  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盘算着是不是要把在摊子上看见的那把犀角柄小刀买回去给父亲。酒肆里没有几个客人,那卖酒的胡姬靠在门口和一个男人聊得正欢,说的都是他听不懂的西域话。话说回来,那带点甜味的葡萄酒可真是好喝……
  “姐姐,劳驾再给我盛一碗……”他把碗伸到她面前,却在看清和她聊天的那个男人的样子时怔住了……他犹豫着自己是否现在溜之大吉比较好,但旋即想起自己还没有付酒钱,在这胡肆里怕也是走不掉的。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讪笑着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森罗教的……你也在啊?”
  元廷秀和谢准各自心怀鬼胎地坐在长桌的两边。谢准这头自不必说,那天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那半瓶子水是敌不过对方的,真的动起手来,他也就对自己跑路的本事有点信心……
  但元廷秀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谢准的古灵精怪他多少听说了一些,真的算起来,庞正熙还在他手下吃过亏,再加上他实在不便暴露身份,便也只能这样与对方大眼瞪小眼地坐着。“你来胡肆做什么?”他问。
  “你一个魔教中人都在这里招摇过市,我就不能来吗?”谢准面上回应得理直气壮,但内心却不免有些打鼓,他自然不能在对方面前露怯,却也不能惹得对方狂性大发。所幸元廷秀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默默灌下一口酒。
  胡姬送了些下酒的干果过来,她与元廷秀相熟,用西域话聊了几句。谢准也听不懂,便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抓了些送进嘴里,顺口和胡姬搭了句话掩饰,“你们认识?”
  “胡肆里的女人哪个不认得他?”那胡姬闻言笑得花枝乱颤,谢准差点□□果噎着,只得埋头喝酒。胡姬见状,又带着笑意补充了一句,“不过,汉人的少年,也是很好的。”
  “是啊。”元廷秀微微一笑,若有所思。谢准虽然不明白他的心思,但也觉得今天自己似乎不适合来这里。他目送着胡姬纤细的腰肢渐渐远去,却听得长桌那头元廷秀突然问了句,“你认得他?”
  “谁?”谢准被他这没头没脑的问话弄得一头雾水,“你说阿青哥哥?哦,他师父是我爹的故交。往年吴前辈还在的时候,爹每年都会去姑苏看他们的。”
  “那他现在……是一个人?”
  “别提了,”谢准叹了口气,“他性子很固执,吴前辈过世之后,爹曾经劝他搬到姑苏城去,他毕竟是开馆行医的,这样来问诊的人也能多些,可他说什么都不肯,说是要守着吴前辈的墓过一辈子。”
  “这样吗……”元廷秀仰头闷下一口酒,沉默不语。如果走了,人海茫茫,自己恐怕就再难与他相见了……陆玄青怕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吧。山中虽然鸟语花香,却也人迹罕至。如果没有如今这些事,他或许会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孤寂的日子,等待他那个再也不会出现的师兄。“那他……有没有提过什么他自己的事情?”
  “他自己的事?他那个人话少得很……我就知道他父母是被仇家杀害的,后来他被吴前辈所救收为弟子,就这些。”
  “还有吗?”元廷秀有些失望,但还是锲而不舍地追问,“他有没有提过别的人……比如……什么师兄弟之类的?”
  “我想想……”谢准仰起头认真地回忆了片刻,一拍手道,“想起来了,有一年冬至夜我买了桂花冬酿酒去找他,他一杯就倒,随后就开始说他曾经有一个师兄,一走了之再也没回来过,那家伙自以为是还总是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从来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那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他骂脏话呢。”谢准兴致勃勃地说着,突然错愕地发现面前那个魔教左使不知什么时候起换上了一脸惆怅的表情,心想怪道爹不让自己喝酒,看来酒过三巡之后性情大变这种事情果然不假。
  思绪飘到九霄云外之际,他忽然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那胡姬用汉话与人对话的声音。他挑帘一看,只见几个穿着差役服色的人从酒肆门口匆匆离去,留下胡姬一人站在原地。
  “姐姐,发生了什么?刚才那些是衙门的人?”
  胡姬点头,“他们来贴告示,因为他们常来买酒,所以打个招呼。”说着,她指了指酒肆墙外那张浆糊未干的告示。
  “告示?”谢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那张告示前面,只见那上面是一个人的画像,正是那失踪的押运士兵,“郝三省,易阳人氏……公子这……比他允诺得还快啊。”
  “什么告示?”元廷秀见他在外面探头探脑了半天,便也跟出来打算一看究竟。只一瞥,他便惊呼出声,“这个人……今天我见过!”
  “什么?”谢准没料到线索居然来得那么快,“你在哪儿见过他?”
  “我记不清了……”元廷秀努力地回忆着,“好像是在今天早上……对了,是在昆仑!”
  “昆……仑……”谢准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那不就是在……森罗教吗?”


第11章 第十章 第十二人
  情况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沈殊也觉得事关重大,在听了谢准的描述之后立刻将情况告诉了知县。
  “什么?这么说来……那个走失的郝三省是森罗教的人?”知县大惊失色。
  “不仅如此,而且我们还怀疑,那十一个人之死也是他干的。”沈殊回答。
  “单凭一个人之力……”知县感到难以置信, “就把那十一个人如此干净利落地结果了?这也未免太过天方夜谭。”
  “那十一个人的死因都是一样的,被折断了颈骨致死,这件事对于训练有素的杀手来说并不难……”沈殊说,“而且,崔叔已经验过尸首了,伤口的痕迹,断的角度都差不多,是个个子很高的人干的,这和子继提供的郝三省的体貌特征也都吻合。”
  “照你这么说来,现在恐怕得报请上官发海捕文书,追捕此人。”知县连连摇头,“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听说那十二个人常年结队押运,彼此间称兄道弟……谁能想到自己的结义兄弟中竟有人投靠了森罗教,害死了全部的弟兄……这郝三省的手段真也太过狠毒了。”
  正说着,门人匆匆跑了进来。“禀报大人,外面有一位姓慕容的公子求见。”
  “是慕容子继?”知县忙不迭吩咐,“快请他进来。”
  门人喏喏出去了,不多时,慕容续快步走进了后堂:“大人,关于那个走失的郝三省……”
  “慕容公子,来来来,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谈这件事……”知县说,“刚才谢公子从胡肆打听到,有人在森罗教曾经见过那个姓郝的……”
  “小生也正想向大人禀报这件事,”慕容续说,“门人在城外的河滩上发现了他的尸体。”
  夜色下,一具被水泡得有些肿胀的尸体面朝下倒在河滩上。无论生前多么凶神恶煞的人,在死后也不过只是一具单薄的尸首罢了。
  “这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知县感叹道,“看情形,多半是他想冒险渡河,却淹死在了河里……可叹此人心狠手辣,机关算尽,最后却是老天爷要了他的命。”
  谢准默默盘腿坐在河滩上,对着那具尸体出神。沈殊见他难得地安静,主动坐到他边上,“怎么今天突然不说话了?是又有什么发现了?”
  “没有。”谢准摇了摇头,兀自望着那具尸首,虽然已经被泡得面目模糊,但那张已无血色的脸上依稀可辨出安详的神色,“我听父亲说过……人在快要冻死的时候,会突然觉得很暖和,然后就慢慢变硬了……今天的河水那么冷,他生前……是不是也会感觉很暖和?”
  沈殊吃了一惊,虽然聪慧过人,但谢准毕竟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这一天来,他已经接二连三地见到太多人死去。也许在白天,五光十色的凉州城能够让他暂时忘掉这一切所带来的冲击,但是夜幕降临的那一刻,他也终于开始感受到一直沉在心底的那份震撼。
  “沈大哥……我在出来以前,一直很好奇江湖是什么样的?我听说书人讲过,戏台上演过,书里看过,但是那都不是真的江湖……”谢准喃喃自语,“在真的江湖里,一不小心,就死了。”
  “你啊,”沈殊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别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眉头都皱起来了。”
  “沈大哥……”
  “当年,家父因为一桩案子被贬谪至南方烟瘴之地,我随他去赴任,所有人都说那里穷山恶水民风彪悍,我们去那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然而,父亲到任之后,我们慢慢和当地人熟络了,却发现原来这些人民风彪悍不假,其中却也并不乏仗义之辈,他们和汉人一样,也都是有好有坏,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沈殊拍了拍他的肩,“江湖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坏,它很大,和这世上所有地方一样有良善之辈也有奸恶之徒,虽说刀光剑影阴谋诡计让人不胜其烦,但人和人互相扶持的事情也不会少到哪里去……这些,你自己以后慢慢会明白的。”
  谢准虽然对他说的话一知半解,却也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站起身,用手帕把那具尸体的脸盖上,替他整了整衣服,却在细看之下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沈大哥,你来看看。”
  沈殊闻言,便过来一看究竟。谢准掀开尸体的衣襟,只见尸体的腰带绑得有些奇怪,一头很短,长的那一头的断面却是坑坑洼洼,不像是用剪子剪下来的痕迹,倒像是被从当中硬生生撕断的。“这是……”
  “这个样子……为什么他的腰带是这样的呢……”谢准喃喃自语道。
  “或许是沿途餐风露宿,腰带断了还来不及缝补,只能凑合着用?”
  “可是那个结……也很奇怪,明明长短是够的,为什么要系成这样呢,而且结系得太紧了,这样不是很难解开吗……”谢准对着月光,翻来覆去地端详着那一头的断面,终于发现了端倪,“这一端上曾经栓过什么东西……而且,应该是重物。”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沈殊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只见断裂那头的带子比其他地方的都要细一些,分明是有外力拉扯过的痕迹。
  “……带子被拉长了,我觉得他不是冒险涉水……而是,有人在他身上绑了重物,让他沉到水底,但是腰带断了,重物掉下去,尸体又被水泡肿,最后浮了起来,”他的表情严肃起来,“也就是说,他是被杀的。”
  线索一下子完全中断,十一个人被郝三省所杀,而他自己出现在森罗教,随后又被人所杀。不仅如此,那消失的十万两官银始终没有踪迹。
  “押送官银的队伍是半个月前从京城出发的,当时郝三省也在队伍里。如果这一次和先前的官银案是同一批人所为,那么这个郝三省定是有同伙的。”
  “难道是同伙在火并之中杀了他?”沈殊有些疑惑,“可我听知县大人说,那十二个人是结义兄弟,日常也都是在一起的,如果郝三省有异心,那十一个人为何毫无察觉?”
  “这就是问题所在,”慕容续说,“派出去的门人说,郝三省在途中曾经和那十一个人起过争执,但第二天又照常上路了……现在想来,也许正是因为那十一个人发现了什么端倪,他们结义兄弟之间才会起争执。”
  谢准蹲坐在椅子里,“可我觉得有点奇怪……这里的水路和昆仑并不相通,他早上还在昆仑,为何晚上就被抛尸在这里?”他一边说话,一边连人带椅子一起来回晃动,椅腿有节奏地叩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喀嗒声。
  “那森罗教左使说的不一定是实话,”慕容续冷哼了一声,“魔教中人诡计多端,对他们的话还是不可全信的好。”
  沈殊明白他尚在为了几天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心中觉得有趣,却也知道若是点穿,以慕容续的性子没准会和他翻脸,只能轻描淡写道:“我多少听说过一些魔教之事,那位元左使的行事作风,不像是会在这件事情上故布疑阵的人。我觉得,他或许是真的见到了郝三省。”
  “你说的也是……”慕容续沉吟良久,“可是……一天之中,此人如何能够从昆仑赶到这里,然后被弃尸在此呢?”
  “我觉得是这样……他见到的是另一个郝三省!”谢准突然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会不会是有人杀了郝三省,然后假扮成他的样子混入队伍里,伺机杀了其他的人,然后把郝三省的尸体拿出来抵罪,这样,这桩案子便死无对证了!”
  他一番话说完,沈殊和慕容续都陷入了思索。良久,慕容续开口道:“伪装成郝三省,这倒是不难办到……但是尸体仵作已经验过,确实是几个时辰以内死的。若是事情真的如你所说,他应该已经死了两天以上了。”
  “这件事,倒或许有商榷的余地……”沈殊说,“我在南疆的时候,曾见过当地人将宰杀好的猪肉置于冰冷的流水之中保鲜,如果将尸首也如此处理……”
  “原来如此,所以那尸首腰上才会被绑了什么东西……腰带一断,尸体就会浮上来被人找到,验尸的结果也与一切吻合……”慕容续感叹道,“若果真如此,这一套嫁祸于人之法当真是天衣无缝。”
  “凭这一套手法,确实可以逍遥法外……但还是有一个问题,”谢准说,“那十万两银子……他们始终要处理那十万两银子的。”
  “没错……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现在各地都在严查这批银子的去向,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将这些银子使用或者重铸,就是顶风作案……所以,他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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