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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月问青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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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不知为何而忐忑,问完那个问题他又觉得唐突——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自觉,我行我素惯了,这会儿竟然有些不自在。
他站清冷的月光下,司言还未停止打量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的转,换做在别的地方别的人这样打量他,他早就翻了脸,可眼下他这火怎么都发不起来,只略尴尬地挪了挪步子,又道:“小时候?秋秋。。。令,不是年前才下山?”
司言沉吟,而后道:“说得好像也是,他就要及冠,也算不得小孩子了。”
“他一直在这山中长大,不曾下过山吗?”唐昀脑海里浮现出白秋令在这山中一天天长大一天天变化的模样,竟然对这云隐山生出些多余的好感来。
“三四岁跟我上山之后,便很少再下山了。”司言笑道。
唐昀随即了然地点头:“怪不得他——”他将要脱口而出的几个字像是卡在了舌尖上,心头一跳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司言漫不经心追问一句“怪不得他怎么”,更是让他越来越失了方寸。他想说怪不得他那样好哄骗,心思纯粹又善良,单纯却也可爱——然而此前他从未对人有过这样的评价。
“怪不得他武功这样高强。”唐昀失笑,话音刚落又不是很理解自己为什么话到嘴边扯了个谎。
司言跟着也笑了笑,抬手将唐昀招呼过去:“来,坐这里。”
唐昀依言往前两步坐在了司言的面前,拎起桌上的茶壶给司言倒了大半杯茶,说:“前辈将秋令悉心教导得如此出众,真是武林幸事。”
“哦?”司言抿了一口茶,眉目间严肃的神情已完全退去,两鬓斑白慈眉善目的样子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山野村夫,“秋令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凡事都不用我操心,不过是教他几招功夫防身罢了,谈不上悉心教导,况且他年纪尚小,江湖中在他之上的人多了。”
“前辈过谦了。天下剑宗不出云隐,秋令尚未及冠剑法便有此造诣,将来必成大器。”唐昀刚端起茶杯又放下,谨记着白秋令说了吃了那药丸不能吃茶,只好咂咂嘴再往司言茶杯里添了半杯。
司言翻着面前的剑谱不再应话,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唐昀。
几盏茶的功夫,桌上已整整齐齐燃完六炷香,司言抬手又点了一炷,唐昀问他:“前辈为何一直燃香?”
“西面山中有异鸟,常会攻击人。以秋令的轻功,从这里往返一趟至多六炷香,若是六炷香还未返回,那便是出了意外。”
司言一边喝茶一边看剑谱,轻描淡写几句让唐昀听得眉心拧在一起。他站起身来朝西望了望,说:“这已经是第七柱香他还没回来,是不是——”
“若是真的受了伤,回来的路上耽误些时辰也实属正常,”司言又对着唐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不用担心,分寸都在他手里拿捏着,时辰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唐昀坐回石凳上摇摇头:“连着睡了数日,眼下没什么困意,多谢前辈好意。”
两人又沉默着坐了片刻,唐昀提着茶壶为司言斟茶,司言抬手挡了道:“你来时身上的御尸散一直被控制得很好,我看得出你内功深厚武功绝不在秋令之下,你是如何中了这御尸散都且不论,这毒性热,你体内有一股寒气恰好能将御尸散抵消一些,这又是为什么?”
唐昀伸手在白布包裹的手臂上摸了摸,如实道:“因为有青霜剑相助。”
“哦?秋令已经寻到青霜剑了?”司言将领口整理妥帖,挑眉又道:“那便解释得通了。”
他话音刚落,唐昀面色立刻沉下来,“前辈此话怎讲?”
“阁主上我云隐山来有何目的不妨直说,秋令这孩子少不经事心性单纯,还请阁主手下留情。”司言站起来目光如炬盯着唐昀,衣袖一挥灭了桌上第七柱香。
唐昀动动嘴唇,欲言又止。司言这话着实是冤枉他了,那杀手刀上有御尸散原本就是他始料未及,一刀差点把自己弄死,他自己也万万没想到。白秋令带他上云隐山也是计划之外,哪谈得上“目的”。
“我猜想,阁主中毒后定然是服用了什么药物,而后再有青霜剑的寒气相助,极大控制了体内御尸散毒发,直到上了云隐山,眼下秋令不在,阁主有话便说。”话虽这样说,但司言语气还十分平静,唐昀听不出有丝毫怒气,自然也摸不透他为什么认定了自己带着目的上山。
于是他斟酌着开口问道:“前辈难道是刻意安排秋令外出采药?”
司言道:“秋令把你带上云隐山自然是信任你,我总不能当着他的面与你说这些。”
“所以他这么久没回来,也是前辈计划的?”唐昀又问。
司言笑而不语,只一抬手身边的万宗剑便到了他手中,拇指将剑顶出半分朝前踱了几步,走到唐昀身后站着。
唐昀余光瞥一眼身后执剑而立的司言,无奈摇头道:“既是这样,那我只好现在下山以证清白了,还请前辈尽快放秋令回来。”
“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前辈,我中了御尸散,确实是——确是意外,并非我算计秋令非要来这云隐山走一趟,前辈若还是不放心,大可——”
唐昀话音未落,身后忽然掀起一阵风。他迅速转身足尖点地,轻功急退几步避开那迎面而来的剑气,屏气凝神运功压制着体内的御尸散。然而司言用剑已达出神入化的境界,他未中毒时尚不够与之一战,眼下更是无法正面化解他的攻势。
“轻功不错。”司言人还立在原地,万宗剑却已经幻化成万剑朝唐昀面门汹涌而去,唐昀抬掌相迎,运起内力硬是将那剑推了回去。司言接着夸了句什么话他根本无暇顾及,仰身又避开了一道骇人的剑气。就着你来我往的两招之后,唐昀体内的御尸散已然有了提前发作的迹象。
他只能以踏月逐云步在院内与司言周旋,只能招架,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司言又是一剑刺过来,唐昀屏息朝空中一跃,吐了一大口血后落到地上,司言的剑已经到了他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夜色中一阵剑啸,清羽剑以破空之势从他身侧飞来,与万宗剑在半空中周旋几圈后激烈碰撞,火光四溅,而后两把剑受了冲击,重新回到了主人手中。
第二十章 重要的事
“师父!”白秋令接住清羽被打得虎口生疼,只低头看了一眼便轻功过去将向后倒的唐昀稳稳接住,随即感受到他体内真气乱窜立时又点了他的穴,与此同时还不忘“安抚”司言,急道:“师父请息怒!”
司言冷哼一声将万宗剑收入剑鞘,一甩衣袖负手而立,“你回来得倒是及时。”
“师父息怒,徒儿不该将生人带上山来,但确是因为他中了御尸散,徒儿解不了这毒只能来求助于师父了!”白秋令心急如焚,背上还背着个竹篓,里面装了几根好不容易寻来的药材。
采完药他误闯了剑阵所以才晚来了片刻,没想到就这一会儿功夫便出了事。
“我没事。。。。。。”唐昀低头看一眼胸前,拇指在嘴角抹了一下,苍白的嘴唇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带了些庆幸的语气道:“还好你的衣服没弄脏。”
白秋令心中恼火,气他乱说话不看场合,咬牙道:“你到底怎么惹师父生气了!”
唐昀叹息:“前辈说我为了和你上云隐山,故意中了御尸散。”
“这!这怎么会呢,”白秋令把唐昀扶到石凳上坐下,解了身后的竹篓放在桌上,“师父,这御尸散不是一般的毒,况且唐阁主也不知道云隐山能解这个毒,这肯定是个误会。。。。。。”
原以为司言又要生气,没想到他只是“嗯”一声,整个人就又恢复了之前的心平气和。边上唐昀越来越看不明白,他已经准备好面对司言的各种为难,可这会儿司言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神情甚至比刚才更加柔和。他试探着动动嘴唇想问话,却突然被司言投过来的两道目光震得住了口。
“别急着给他调理真气,就让他真气乱走。”司言此话一出,连白秋令也摸不透他师父到底在想什么了。
他这教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话话音落定,白秋令和唐昀的动作同时停了下来。唐昀心口火烧一样,司言又三两步走到白秋令身边将人往边上推了推,不由分说抬手一掌重重击在唐昀背心,唐昀毫无防备,一瞬间肝胆俱裂的疼痛从后背蔓延开,转瞬间便向他周身袭来。
“痛吗?”司言问他。
唐昀不仅痛,还感觉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骨骼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拆了去。他点点头,感觉自己就要把后槽牙咬碎了。白秋令立在一侧,紧紧握着清羽剑指节泛白,看看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唐昀,又看一眼面色平静的司言,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司言浑厚深沉的内力随着他运功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将地上的落叶都卷起来,纷纷扬扬落在三人周围。唐昀还在继续吐血,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树叶被撕裂的清香,夹杂着丝丝鲜血的腥甜。他喉咙持续温热,眼前的人和景都变得模糊不真切,屏息之间整个人都似乎不再完整。
*
这场足以摧毁唐昀全部精神意志的疼痛一直持续到他从一片混沌中挣扎着找到出口,终于找回了全身的知觉。
睁开双眼后他花了点时间才从那漫长的黑夜中清醒过来,他偏过头看到身上霜白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下来了,心口和喉咙的灼热连同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也已经消失。他躺在床上动了动手臂,而后慢慢撑着上半身试图坐起来。
白秋令正巧端着几盘点心推门进来,见床上那人扒着床柱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三两步跑了过去,抬起双手准确穿过他腋下,肩膀抵着他的胸口把人扶了起来。
“你——”他正说话,一抬头便瞧见那人笑意盈盈地低头看着他。
“多谢秋秋救命之恩。”唐昀重新坐回床上,发觉身上的力气回来了大半,只是脚下还软着,一着地有些发麻。他见白秋令不应他的话,又将他上下打量一遍,道:“也多谢师父的救命之恩。”
白秋令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说话,端着手中的盘子几步走到了桌边,一言不发转身就要推门出去。
唐昀还是站了起来,每走一步脚心都有些刺痛,他做了个抬手的动作又道:“秋秋不吃点吗?”
“师父找我还有事,阁主吃完便好好休息。”他话音刚落便凭空而来“哐”的一声,唐昀张嘴一个字没说,白秋令出去后,泄愤似的转身猛地将门合上,屋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坐在桌边,一手撑在脸侧一手在盘子里扒拉了几下,咂咂嘴食欲全无。
许是睡了太久,各种知觉都受了影响,他在桌前坐了好一会儿,看那酥饼旁边的小碗里盛着些蜂蜜类似的东西,才察觉到鼻尖萦绕着丝丝槐花的幽香,一如两人初次在林中交手时那人身上带着的味道,那剑穗上——想到白秋令的剑穗,他环顾四周找了一圈,发现自己的折扇没了踪影。
白秋令拎着一壶热茶又重新推门进来了,一进来便看见唐昀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像是在找东西。他将茶水放在桌上又看到那两盘点心动都没动,只是筷子上有些槐花蜜。
“你在找你的扇子?”他问。
唐昀放下枕头朝他走过去,应道:“可是秋秋帮我收起来了?”
白秋令抿了抿唇,不置可否,指着桌上的盘子又问:“这些你都不爱吃?”
“不是,不过刚刚问到那槐花蜜想起秋秋的剑穗还挂在我扇子上,要是丢了,挺可惜的。”
“那就吃一些,你身上的御尸散已经清除干净,我不能让你一直留在云隐山——我们可以一道下山去。”白秋令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他整个人看起来的冷,见唐昀还站在原地不动,他又补充道:“实在不想吃这个,那就喝些汤。”
唐昀的注意力却都被他那句“一道下山”吸引,扇子在不在,吃酥饼还是喝汤,自然是都不重要了。他喜笑颜开在白秋令面前站住,又笑嘻嘻地问他:“秋秋要与我同行了吗?”
“云隐山一路上都有剑阵,你过不去,我与你到山脚而已。”
说不上板着脸,但白秋令脸上始终是没什么笑容,明明未及弱冠,看上去却十足的沉稳,一点不像十九岁。
唐昀一听这话,马上就有些不高兴了。虽说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心中不悦,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同样神情严肃地问面前过于沉稳白秋令:
“我以为你救了我的命我们便是朋友。”
白秋令沉默片刻,道:“即便是陌生人,只要不是十恶之人,遇上了我都会搭救。”他说完又抬头看唐昀,也问他:“除了整日跟着我,阁主难道没有别的事做了?”
唐昀倒也洒脱,大笑着牵动了心口不知何时带的伤,喉咙发痒立刻咳嗽了几声,止了咳他继续笑着应道:“跟着秋秋便是很重要的事。”
“。。。。。。阁主请便。”
最终两人出发下山的时候还是没能达成一致,白秋令答应了段青霜要回到永洛去办一件十分重要但绝不能让旁人知晓的事,而唐昀执意要跟过去。
白秋令讲不通道理只好一路上都不与唐昀有任何交流,从他嘴里时不时说出的那些冒犯的话也权当没听见——也或是早就习惯了,因而从云隐山南下三日他一直在赶路,一点儿没耽误。
唐昀大病初愈,中毒之时被白秋令扶着背着好些时日,又在云隐山上躺了半月有余,眼**力都还没完全恢复,想要跟上全力赶路誓要甩掉他的白秋令,也只能是将将好。
等两人一前一后赶到永洛的时候,整个段府却不知何时已被一把火烧了个面目全非。
面前的“院子”里全是已经烧成碳横七竖八躺着的房梁,偶尔还能从灰烬中看到一两把断剑。白秋令步伐轻缓地踏进了还未完全垮塌的大门,脚下避开还冒着火星的这房子的某个部件,小心翼翼地朝着铸剑房走。
唐昀仰头看着这曾经精致的建筑就这样毁于一场大火,叹息一声看着满地狼藉,又犹豫片刻才撩起衣摆跟了上去。
一道石门隔开了烧到铸剑房前的大火,那发黑的石门上仿佛还能隐约看到滔天的火光。白秋令抬手要将石门推开,只听得头顶咔嚓一声,他抬头还未看清上方垮塌之物,便被唐昀从身后撞过来揽着腰掠到一边去了。
轰的一声,石门前扬起灰黑的尘土夹杂着溅开的火星子,唐昀再搂着人向后退了几尺。待那灰尘全部重新落到地上,石门前又归于平静后,白秋令才看清垮下来的是何物。
“这段源还真是闲情雅致,竟然在这里建了个观景台?”唐昀说话时一直将白秋令“抱”着,看到那人刀子一样的目光投过来,还毫不自知的紧了紧手臂,神情关切道:“秋秋没事吧?你看这多危险,方才要不是我你该被这几根房梁埋了。”
白秋令把腰间的手臂生扯下去,走了几步才冷冷道:“多谢阁主。”
唐昀总觉得他醒来之后白秋令对他的态度又回到了早之前那样冷冰冰的,这一路上都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然而百思不得其解,昨日终于忍不住问了,得到的也是一声冷哼,再没别的。
白秋令伸手推门前,唐昀过去一把将人拉开而后做了个他看来十分“多余”的动作——他抬手一掌将门劈了个粉碎,道:“秋秋当心有诈。”
而后他一手挥着袖子,另一手抬起来广袖挡住了白秋令面前的灰尘,可白秋令似乎一点不感动,片刻后绕开唐昀就径直朝里走。
铸剑房内也是一片狼藉,看着地上四散开的剑谱,白秋令蹲**捡起其中一本翻了翻。唐昀站在他身侧,偏过头看到那剑谱中间一道火烧的痕迹,说道:“这看上去像是火烧的,可又不像火烧的。”
“阁主可是看出什么了?”白秋令回头问他。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唐昀本人,白秋令终于要和他说上几句话了,他便得意忘形起来,往前走一步笑道:“秋秋先与我说明白这几日到底怎么了,我便告诉秋秋。”
“什么怎么了?”白秋令皱眉又问。
唐昀听他语气一软,立刻换上一副委屈模样,道:“从云隐山上下来这些时日秋秋总是对我不理不睬,我说那些过分的话也不见得你生气了。”
“。。。。。。”白秋令欲言又止,低头看一眼手中的剑谱,道:“阁主不说便算了。”
见人抬腿要走,唐昀闪身过去拦了一下,说:“我说笑的呢,秋秋若是想知道,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说。”
“段氏铸剑之力人尽皆知,有人会来放火盗剑不足为奇,只是我们进来这一路上见到了不少好剑,都掩埋于灰烬之中,可见放火之人不是冲着剑来的。”
白秋令问:“那若是普通的走水呢?”
“这上面的观景台离主院甚远,走水的话烧不到这里来——况且,”唐昀环顾四周,走到白秋令前面挽起袖子捡起地上另一本剑谱,继续道:“外面的火烧到石门前便烧不进来了,这铸剑房内怎么会起火呢?”
白秋令又说:“铸剑房铸剑,要起火也是很容易的。”
“若是真起火了,你我看见的剑谱便只剩下灰烬,不会只是被拦腰烧断。”唐昀食指和拇指重重将手中的剑谱捏了一把,“秋秋,不如你将与青霜夫人的约定说给我听,或许我能帮上忙?”
白秋令听他这话随即警惕地退开,说:“我答应过青霜夫人,不能与别人提及。”
“可我又不是‘别’人。”唐昀不依不饶,也跟着上前一步。
白秋令屏住呼吸,心道这人要是再做些出格的事情,他便要拔剑砍人了。
第二十一章 青冥(一)
“你于我而言,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愿意结交的挚友,是我万分欣赏之人,况且你救了我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我们分明是过命之交,我怎么还能是别人呢?”
唐昀言之凿凿,不知情的人倒真可能误会是白秋令将人“辜负”了。
显然对于唐昀这一腔话白秋令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他抿紧双唇沉默片刻才道:“阁主交朋友的方式确实很不一样。”他心道若交朋友便是像他这般“死缠烂打”,那这朋友不交也罢。
“你看上去很生气。”唐昀也收敛了唇角的笑意,突然正经起来继续向白秋令靠近,“可是我又有哪里做得不对么?”
白秋令暗叹一口气,手中的剑换了一边拿,低头看见唐昀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扇。
剑穗像是真的丢了,只剩一把扇子。
他不过是不知怎么开口说些更狠的话撵人走,那人一抬手便又搭在了他的肩上。
他动动嘴唇面似嫌恶地开口:“阁主请——”
“又要‘请’我自重?秋秋,你为何就是不信我是想与你交朋友呢?这话我说与你大概没有千遍也有百遍了。”唐昀看着白秋令,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打断了他,少了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倒是教白秋令不适应了。
但他说不打算再在这个问题上与唐昀搅和不清,他的御尸散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中的,自己也不想追问了。
唐昀这人正经也好不正经也罢,反正总缠着他这是不争的事实。说要交朋友的是他,不真诚待人举止轻佻的也是他,好人坏人都由着他当了。一条大道通四方,他既有这精力也有这“闲情雅致”,那自己便管不了他到底走哪条道。
白秋令仔细斟酌片刻,道:“。。。。。。我与青霜夫人约在此见面,如今我赶到铸剑房她却不见踪影。
“铸剑谱上这道剑痕不出所料的话,应当是青冥剑留下的。”
唐昀于是再看了一眼那灼烧过的痕迹,问道:“青冥剑?青霜夫人的佩剑是青霜剑,这青冥剑又是何物?”
“何物?剑就是剑,不是其他物品。”白秋令从将地面撕裂的剑痕上跨过去,走到墙边抬起手来在墙上一边摸索一边道:“若说青霜剑是数九寒天里冻伤天地万物的寒气,那青冥剑便是刀山火海里熔炼一切的熔浆。”
“这比方倒是生动。”唐昀笑一笑也走几步站在了白秋令身后,刚好他按下了某个机关,两人面前一块石壁轰隆一声翻转,将两人“放”出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进到后山无人知晓的地方去了。
唐昀跟在白秋令身后,走得不疾不徐,闲庭信步的模样。
两人走着,也不知究竟要走去哪里,突然前面的灌木丛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人随即停住脚步,一前一后立刻警惕起来。唐昀收了手中的折扇在白秋令肩上轻轻一点,悄声说:“当心。”
白秋令并未开口回应,只将脚下步子收了收,抬剑把灌木丛扒开一道缝,得以看到那声音传来的地方。
他腿边灌木上有血迹,一路领着二人朝那水声潺潺的方向去,在灌木间穿梭行走了片刻,他们终于发现了扑倒在水边的段青霜。白秋令立刻上去将人扶起来,唐昀立刻环顾四周确认了环境安全,听得白秋令沉声道:“人还活着。”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
看周围一片狼藉白秋令便知道定是青霜剑又失去了控制,段青霜受伤倒地,这剑已然恢复了平静。他弯腰捡起青霜剑,和唐昀一左一右抓住段青霜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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