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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月问青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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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赶紧将卓建柏向后推开,急道:“卓兄万不可冲动,他伤势重,能不能熬过今晚还说不定,若是眼下将人踢死了,明天如何向众人交代!”
  “呸!”卓建柏偏头吐了口口水,嘲讽道:“谁能想到平时风光无限的凭楼阁阁主,如今躺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吊着一口气就等明天受众人审判,然后就要去见了阎王,哈哈哈哈哈!”
  白秋令攥紧拳头,听了他的话指甲都要陷进掌心,压得拿到将要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他尽量保持着平静,控制颤抖的语气,低声道:“对,风光无限的凭楼阁阁主,竟然躺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明天就要。。。就要当众。。。。。。”
  他未将话说完——又或许是被这道虚弱的声音打断了。
  “咳、咳咳,秋秋真是。。。好、好手段。”唐昀为了将这句话说出来,从方才便一直攒着的力气都耗尽了,甚至眼皮也重新合在一起,再也看不到白秋令此时的表情。
  他像是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白秋令就听不到他呼吸的动静,心头一紧几乎是朝他扑了过去。
  卓建柏错愕站在原地,支支吾吾两声也被眼前的变故惊得再说不出话,他屏息看着白秋令喂他吃了一粒白色的药丸,然后迅速封住他几个要命的穴位,听到唐昀重重地咳了出来,一颗心才落回去——这要是他那一脚把唐昀踢死了,如何向整个武林交代。
  白秋令见唐昀又睁开了眼睛,发软的手脚也渐渐找回了力气,然而一直紧绷的腰身此刻却支撑不住他整个人的重量,使他忽而跌坐在唐昀身边。
  “卓兄,这里交给我,你还是离远些——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不好向大家解释。”他说话时身子有些颤抖,甚至握不住手中的清羽,手一松由着它落在了草席之上。
  卓建柏心下还后怕着,连退几步回到了方才躺的长凳上,却再也躺不下去,抱着剑坐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唐昀意识混乱之下甚至不知道自己吃下了一枚药丸,那药卡在嗓子眼又被他咳了出来,白秋令立马又喂了一次,可唐昀十分抗拒,根本没有吞咽的动作。他心中着急,御尸散余毒未清,唐昀这口气即便能吊到天明,若是他不服下这药,还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他环视四周,几个凤台弟子还精神抖擞地立在原地,虽视线不在这角落,可他也无法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来为唐昀疗伤。
  这踌躇上火的间隙,唐昀像是休息好了似的,哑着声音又问:“秋秋原来。。。原来这样想看我咳、咳咳!想看我。。。死。。。死吗?原来秋秋也不是。。。想和我同行。。。”
  “唐阁主还是别说话了,能多活一个时辰,便算一个时辰。”白秋令说完这话,忽然觉得手心不再痛了,那痛感也不知是为何会随着血液的跳动,一呼一吸间慢慢的转到了心间,针扎一样,一阵一阵,心跳一下便痛得厉害。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了心口,没忍住低吟一声。
  唐昀看不清周围,听他呜咽一声,一手在黑暗中摸索,在草席上寻了许久,才触到他撑在地上的那只手。而后他手指一点一点攀上那手背,看向面前这人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
  他握着白秋令的手,轻声问他:“秋秋可是。。。可是受伤了?”
  白秋令心口的痛感突然加剧,他咬紧下唇感觉眼底氤氲的一层水汽就要变成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恳求似地——对着唐昀,他恳求似地说:“不要再说了。”
  唐昀分不清身上到底哪里最疼,只觉望着白秋令他便眼睛疼,拉着白秋令的手他便手心疼。于是他闭上了眼睛,松开了手,任由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混沌感再次将他吞噬,而后又陷入了那个混乱的梦境。


第三十二章 喂药
  后来的这场梦并没有纠缠唐昀太久,他醒来时仍是没有力气睁开双眼,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痛也不是疲累,而是唇上一片湿润。
  他原以为自己还未痛死便要渴死了,得了水喝一下子就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只顾得上贪婪地从“水源”汲取温热的水来润泽干得发痛的口腔和咽喉。
  渐渐地他发现了不对劲——他只想“喝水”,而那喂水的人偏要他吃下什么东西,还凑到他耳边低声呢喃着:吃下去,吃下去才能活。
  听了白秋令的声音他又觉得四肢都有了些力气,一瞬间混乱的意识都被拉扯回来,便一鼓作气咬牙睁开了眼睛。
  白秋令也没想到当他噙着一口水俯身喂给唐昀的时候这人会突然醒来。方才他薄唇印在唐昀唇上的时候闭着双眼,因而并未察觉异样,待唐昀突然抬了一只手扣在他的后颈,唇瓣嗑在那人齿间口中一阵腥甜,他才猛地睁开眼睛。
  于是黑暗中,他清晰地看到了唐昀一双眼睛映着烛光正定定瞧着自己。
  他想也不想便往后退,好在唐昀此时的力气不够困住他,他很容易就“脱困”了。而后他起身坐直,看到本来将要喂进去的药丸又被唐昀吐了出来,随即他观察到这次不像前两次,唐昀那时毫无意识,只凭本能地抗拒——这回却是他故意的。
  他有些恼怒,压低声音责备道:“这是最后一颗,你若是不吃,今晚便要死在这里!”
  唐昀却无声地笑了笑,再盯着他看了半晌,而后口齿清晰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他说:“喂我。”
  白秋令愣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枚白色药丸,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唐昀便又说:“再不喂,我死了,你如何向他们交代?”他眼角带着戏谑的笑意,像是一掌打在白秋令心口,打得他那里撕裂一样疼。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白秋令还是喝了一口水噙在嘴里,手里拿着药丸却迟迟伏不下|身去。就在他犹豫的这片刻,唐昀轻笑一声,一手握住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目不转睛盯着他看也便算了,竟然张嘴将他捏着药丸的两个手指含进了嘴里,舌 | 尖卷了那药,另一手手肘撑地将上半身支撑起来,配合刚刚得了空闲的那只手,五指扣着他的后颈将人揽过来,准确的朝那薄唇吻了过去。
  白秋令始料未及。
  唐昀从他口中将水都吮 | 吸过去,药丸却还停在一条湿 | 软的舌头上纹丝不动。
  然而他这动作实在是耗费了太多力气,终于是支撑不住倒回了草席上。躺是躺回去了,可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平静道:“咽不下去,再喂。”他含着颗药口齿有些不清,一句话说得含含糊糊,睡在草席上后原本扣住白秋令后颈的那只手转而拉住了他的手腕。
  白秋令没空与他争辩,手背擦了嘴角的水珠,端了水递到他唇边,示意他张嘴。
  唐昀却一动也不动,目光炯炯盯着他,仿佛是要将这人当成药吃下去,笑道:“明天那么多眼睛盯着,若我死了你如何脱困?——这药在我口中化不了,但实在是太苦了,我这就吐出来。”
  他一句话刚说完,白秋令抬手就将他的嘴捂了个严严实实,低声问道:“你不想活?”
  “你让我活我便活,我的命在你手里。”
  静谧中两人相对而视对峙半晌,白秋令还是喝下了碗里最后一口水,俯身下去两手撑在唐昀肩侧,唇瓣印在他微启的双唇上,一点一点将水渡进了他的口中。
  两人都生了两片薄唇,此时紧紧贴在一起,白秋令感觉身下的人含 | 住了他的唇瓣,吮 | 吸了他口中的温水,又接着用舌尖顶 | 弄他的唇珠。
  白秋令不知应该如何制止这样“冒犯”的动作,唐昀笑着看他眉心紧蹙,看他睫毛颤动,湿软的舌尖又在两片唇瓣间扫了一遍,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又柔声道:“我累了,明日秋秋记得叫醒我,看看天光,再看看秋秋是如何帮着那群人,审我的。”
  这回他说累了,那便是真的累了,药丸咽下去后他感觉意识又要被抽走,浑身没了力气,干脆闭眼昏睡了过去。
  白秋令手搭在唐昀脉搏上停留片刻,而后收拾了茶壶和碗站起身来,回到桌边坐下。卓建柏睡得迷迷糊糊,问了一句怎么了,他敷衍回了句没事,便又听到了鼾声。
  他看了看另外四个凤台弟子,其中两个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另外两个站着也昏昏欲睡,对于角落里方才上演的暧昧一幕一无所知。
  他撑着下巴看墙上自己的影子,眼底有烛火跳动。
  而后他又无意识地抬手,食指从唇上摩挲而过,指尖像是又感受到了唐昀唇齿的温度,烫得他心头一跳,不自觉将五指握成拳头,抵在眉心轻轻捶了两下。
  *
  鸡鸣后没多长时间,天光乍现,太阳缓缓从海平面升起。白秋令一夜未眠,守着唐昀生怕他那微弱的呼吸一不留神便消失了。
  而唐昀吃过那药丸后便好了许多,他其实早就清醒,只浅眠了一个时辰,天光从那窗棂腐烂的窗户投进来的时候正好照在他脸上,他眯着眼睛,直直望着桌边的白秋令。
  白秋令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人,也是他见过最不会撒谎的人。但他始终没想明白他们到底拿捏住了什么把柄,让白秋令突然变得——这样窘迫又可爱。
  卓建柏没有醒,四个凤台弟子也还在熟睡,唐昀故意轻哼两声将白秋令引了过去。
  昨晚烛光照不到的他躺着的角落,现在让晨光铺了满地,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白秋令走近了,唐昀才看到,昨晚吻他的时候许是将人吓到了,那一下嗑在自己齿间,竟然磕破了他的上唇。
  他抬了手,食指就要抚上那细小的伤疤,白秋令却躲开了。
  “醒了?”
  “疼吗?”
  两人同时开口,而后谁也没有答谁的话。
  一开始白秋令是因为没反应过来唐昀问他哪里疼,过了片刻理解他的意思后,他又想起了昨晚那荒唐的一幕,心里恼火也困惑,不知从何答起,干脆便不说话。
  唐昀再伸手过去,他还是躲开,于是唐昀说:“让我看一下,昨晚是我不对,秋秋可是哪里受了伤?”
  白秋令摇头:“不曾受伤——你的伤势比较重。”
  “秋秋,是你带他们来抓我的。”唐昀这话并非问话的语气,字字笃定,让白秋令听得胆战心惊。他下意识就想解释——可他又不能,人还在凤台,多余的话一个字也不能说。
  他不说话,唐昀便知他是默认,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又说:“御尸散并未完全清除,当初下山你的态度突然变了,也是因为这个。”
  白秋令抿紧双唇晃神的一瞬,还是让唐昀如愿抬手抚上了他的嘴角。他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由着唐昀又拉起了他的手,摩挲他的掌心,再在那道伤口上轻轻吻了一下。
  “若不是秋秋点了我的穴,我定然不会被他们抓到。”
  白秋令别过头不看他,感觉掌心一阵湿热,下意识往后缩一下却被唐昀拉得更紧。他回头看,那人竟然在细细舔 | 舐他掌心伤口,逼得他不住轻颤,又如昨晚那样一声呜咽。
  唐昀的唇抵在他掌心,笑得肩头耸动,又道:“秋秋还是不愿与我一道,所以想趁机彻底甩开我,故意换了解毒的药,让我经脉受损,
  想借武林大会除掉我。”
  “我——”
  “既是如此,秋秋为何说些话来哄骗我,让我如此伤心。”
  白秋令来不及说话,便被唐昀死死扼住了手腕。
  “我今日若是死了,秋秋,我若是死了——”
  “你不会死!你别再说了,今日过后我再与你解释,别说了。。。。。。”
  听得这句话,唐昀忽然便松开了手,像是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长舒一口气,伸手在白秋令衣摆上拍了拍,“说,我怎么能不说,杀人偿命,几个时辰过后,我就要给苏元思偿命了,秋秋该松口气才是。”
  “不是你想的那样。”白秋令站起身,他一夜未眠,疲惫至极,觉得精神有些恍惚,说话也不是平时的语气了。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走到那破窗下,阳光透进来将他包裹起来,唐昀抬眸看他,便又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是什么样?——比起死在这些人手里,死在秋秋手中我心甘情愿,秋秋便承认下来又如何?”
  白秋令感受到身后那人咄咄逼人的语气,一股怒火从脚底窜上来,他低头看一眼掌心微微裂开的伤口,忽然转身将地上躺着的唐昀拉了起来。
  他半蹲着,双手紧紧揪住唐昀的衣襟,一字一句咬牙道:“我不会杀了你,我也不会让你死,唐昀——”
  “嘘,小声点儿,要把他们吵醒了。”
  唐昀朝着他身后挑挑眉毛,他立刻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看那五个人还东倒西歪地睡着,心知又是被这人骗了,转回去低声怒喝道:“唐昀!现在不——唔!”
  白秋令确实是被骗了。
  唐昀早便恢复了七成功力,此时一手紧紧揽住他的腰,一手搭在他肩上,将人死死抱着,唇瓣在他唇上碾过,舌头卷住他的舌尖,在他每一瓣齿上扫过。
  这是昨夜到现在,唐昀第二次亲 | 吻他。
  他愈发困惑了,顾念不及唐昀的内伤,尽全力一把推开了他,这不小的动静终于将另外五个人惊醒。
  卓建柏将将醒来反应迟钝,待他回过神来之时唐昀已然起身掠至他面前,冷笑一声抬手一掌打在他肩头,这一掌将他打得措手不及,连退数步撞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
  唐昀站在原地瞥一眼捂住肩膀不断咳嗽的卓建柏,嗤笑道:“说你几个人是废物,还用行动证明给我看?”
  白秋令来不及出言阻止,他又翻身将一旁两个凤台弟子踢倒在地,看那二人痛苦呻吟,他嘴角的笑意便更深。
  那扇子还放在桌上——他闪身掠去,那把金丝楠木精心打制的折扇瞬息之间便回到了他的手上,而后又从他手中打着旋极速飞出,眼看将要扫过卓建柏的脖颈,千钧一发之际白秋令来不及开口,只得慌忙推剑去挡。金丝楠木的折扇撞在那剑身,啪一声又回到了唐昀手中。
  “唐昀!”
  白秋令一声惊呼,上前一步抓了他的手腕,却还是没能阻止他用另一只手掐住了卓建柏的脖颈。
  唐昀的动作实在是太快,卓建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扼住咽喉的时候,甚至方才咳嗽的那口气还没咽下去。
  唐昀显然并不想现在就将他掐死在这里,手上的力道拿捏得刚刚好,另一手展开折扇悠闲的扇起来,啧啧感慨道:“凤台大弟子,不过就这样?”
  “唐。。。唐昀。。。你——咳!”卓建柏一开口,唐昀便将五指收紧几分,白秋令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他再劝两句,这人真的能将卓建柏掐死了。
  另外四个凤台弟子见此情形都不敢轻举妄动,拔出剑来也只是站在原地警惕
  地观察唐昀的一举一动。
  “今日若是真的将他掐死在这里,便没有回头路了!”白秋令始终拉着唐昀的手腕,他的心跳带着几丝鲜血自掌心传递到唐昀的手背上,唐昀回头看着他温柔地笑,而后温柔地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
  “我哪有什么回头路可走,秋秋,昨**信我没有杀苏元思,现在还信吗?”
  “我信,自始至终我都信,可他们不信,你——”白秋令语气急促,满脑子想说的话到嘴边都断得零零散散,最终后半句话落到了唐昀嘴里。
  “你说你不想看到我死在这里。”
  唐昀炽热的目光下,白秋令只能条件反射抿唇点头。他望着唐昀,想起了在后山之时,信誓旦旦的说要为他找回清白,点了他的穴想助他脱困,却将他连累到如此危险的地步。
  也想起昨天夜里这个人黑暗中摸索着握自己的手问自己是不是受伤,想起自己以那样亲密的姿势喂他吃药。
  可记忆里最深刻的,却还是他对自己做出的那两次过于亲密的举动。
  唐昀又和他说话了,那样温柔地,平静地,握着他的手说:“秋秋,你看你,衣服都脏了。”
  “。。。。。。对不起。”
  他道歉的话一出口,看到唐昀明显的愣住,不知为何,剩下半句话支支吾吾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唐昀便一手掐着卓建柏的脖颈,一手将他拉近,近得两人鼻尖相触,抵着他的唇说:“不想看我死,证明给我看。”


第三十三章 喜欢
  白秋令一时间并不明白唐昀所说的“证明”是何种证明,直到他一手拽着自己一手拖着卓建柏闯出地牢,看到外面已然聚集了许多人才惊醒——若是决定和他一同走,那便是注定与整个武林为敌,日后是非不断,再无宁日。
  方莫寻已经持剑和各门派的掌门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唐昀实际上并不擅长以人命相要挟,一旦这个人成为他的掌中物,他想留下这条命的时候并不多。
  清羽剑已经出鞘,白秋令站在他身侧,低声问他:“你体内的御尸散,解了?”
  “多亏昨晚秋秋那样体贴细致的喂我吃药,毒虽未解,但要应付这些草包,足矣。”唐昀应道。
  白秋令看着自信飞扬的唐昀,仿佛在他眼中面前这些下了决心要将他的命留在这里的都不是人,是一掌过去便能折断的路边枯木,是一脚踏过就能碾碎的蝼蚁。
  但眼下他手中有个人质——卓建柏到现在还一息尚存,白秋令猜测今日唐昀并不想大开杀戒,不过是等个合适的时机要个全身而退。
  “唐昀,你谋害苏盟主,现在还挟持凤台大弟子,你可知你已触犯众怒!”牧桓是在场年纪最长的人,虽年老体衰,但手持大刀仍可见当年独步武林的风姿。大刀在他手中转了方向,直指唐昀,唐昀却冷笑一声面不改色,高声道:
  “你看看你们,摆这么大的阵仗,这是——迎我做武林盟主?”
  方莫寻气极,但卓建柏还在唐昀手中,他只得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怒意,沉声道:“唐昀,放了卓建柏,我们可免你一死!”
  “你们凤台,除了你没一个能打的,这人留着有什么用?不如我帮你一掌拍死了你好另觅继承人?”唐昀一挑眉,手上便更用力,卓建柏立刻面红耳赤,手中剑再也握不稳,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白秋令耳边脑海里一直回荡唐昀那句“证明给我看”,眼下握着清羽的手也因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他颔首垂眸,目光落在自己衣摆上,那大一块小一块的污渍将片片枫叶都染成了灰色。
  如何证明给唐昀看自己希望他活着——为什么一定要向他证明,自己希望他活。他想不出个结果,反手挽了个剑花,长久的沉默后终于缓缓开口:“唐昀——”
  “秋秋什么都不用说,抓紧我的手便好了。”唐昀将他的手抓得更紧,眉眼含笑,又朝下面一群人喊道:“今日这个废物还给你们,你们若是实在查不出真正的凶手是谁,我认了便认了,只是,这往后。。。。。。可就不给各位留面子了。”
  他话音未落,便一手揽了白秋令的腰,足尖点地腾空而起,踏月逐云步倏而带起一阵风,至半空他另一手突然松开,将卓建柏扔了出去,并未转身却带着白秋令疾退数尺,在阵阵风里笑道:“今日所有人我都记下了,活得够了便来找我,给你们个痛快!”
  无人能追上以踏月逐云全速离开的唐昀,他屏息带着白秋令不到半柱香便已经离开凤台的地界,身后丝毫未见有追上前来的身影,这期间白秋令如唐昀所说紧紧抓着他的手,直到程青怀带人来接应两人他也未曾松开——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不知如何松开。
  微风自手边而过,轿椅的轻纱随风摆动拂过白秋令的手背,再至肩头,最后从他脸颊滑过,将他发丝都撩乱了几分。他盘腿坐在轿椅边,唐昀一手撑着脸侧斜斜躺着,盯着他看了许久,眼中满含笑意,千万句话自那目光中递给白秋令,可就是不说一个字。
  白秋令被盯得久了,坐在纱帐里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干脆便闭眼小憩,为了彻底躲开那目光,甚至换了个面向背对着唐昀。
  两人又在静谧中“僵持”了片刻,白秋令随后听到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心跳得更快,在
  地牢中那种熟悉而又强烈的预感涌上来,他突然感觉一阵心悸。
  ——他害怕唐昀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虽不明白这种情绪从哪里来,又为什么会来,但他的确是感觉心慌意乱,这是此前两人的相处中他从未感受过的,最赤裸也最真实的“威胁”。
  而后片刻唐昀并没有靠近他,于是他猜测那人只是在他身后换了个姿势躺着,暗自长舒了一口气,颔首睫毛抖了抖,睁眼恰好看见掌心的伤口——他那刚得了片刻平静的内心又开始波澜四起,目光落在那快要结痂的伤口上,就像是又被唐昀的舌尖细细舔舐过一样,湿热酥麻。
  唐昀看不到他面上变化多端的表情,许是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在他身后悠悠开口,道:“与众人为敌的滋味,秋秋这可是头一回尝到?”
  白秋令腰背一僵,上下唇抖了抖,像是先出了一口气声音才缓缓从哪唇齿间发出来,反问道:“与众人为敌?”
  “现在知道唐昀是个什么人了吗?”
  唐昀不答反问,料到此问一出便又会将白秋令的情绪拉扯开,可他像是等这一刻等了许久,心中畅快淋漓。
  自从找到这人开始,他就在等着一个完整的白秋令在他面前慢慢地、完全地铺开。他看到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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