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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月问青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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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白秋令摇头,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淡淡道:“不碍事,昨晚没休息好,——我只是在愁此去如何取剑,听闻持剑之人是个不会武功的寻常人。”
  “惊鸿剑是尤和正买来的,生意人,只要不赔本,再将它卖出去有何不可?”唐昀说得理所当然,却正好戳在白秋令的痛处上。
  与人打上一架他自然是没问题,然而若对方真的像唐昀所说要的是钱,那他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吃饭的时候他满面愁容,心思完全不在眼前这一桌菜上,夹了块辣椒放嘴里都没意识到,直到那辣味窜上眉心,他才后知后觉到处找水喝。
  他辣得说不出话,两手下意识地挥了挥,唐昀以为他是呛着了,在他后背轻拍着叮嘱道:“慢些吃,昨晚没吃饱今天确实有些饿了。”
  没有水解辣,白秋令的眼底很快氤氲了一层水汽,他噗嗤噗嗤好一会儿,眼角挤出两滴泪来,让唐昀看得发愣,随即抬手用拇指帮他擦掉眼泪,仔细回想了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一切,小心翼翼地问他:“秋秋怎么哭了?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白秋令摇头又摆手,无奈之下就着碗里的热汤喝了一大口。
  这一口热汤下去,他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这可能是他最不稳重的一次,捂着脸手肘撑在桌面上,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一下教唐昀慌了神,两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在背心、肩上分别都拍了拍,看着都不起作用干脆两手捧起他的脸,再问他:“可是身体难受?”
  “。。。。。。”白秋令整条舌头都辣得发麻,根本没办法答话,他匆忙起身迎上拎着一壶水往后厨去的伙计,倒了一碗凉水仰头便灌进了嘴里。
  唐昀:“。。。。。。”
  *
  早饭后两人按照计划步行前往尤府,路上唐昀突然提起了游龙剑。
  白秋令方才吃了一颗辣椒,现在嘴唇还泛红发麻,唐昀借了扇子给他,这会儿正拿在手里不断扇着。
  “江湖之中十把剑,两把出自司言前辈,这么多年来夺剑的腥风血雨从来没有停歇过,眼下游龙剑失踪,恐怕是波澜再起了。”唐昀稍快半步,侧身看着白秋令,道:“秋秋又是因何而寻剑?”
  白秋令思索片刻说:“幼时没有玩伴,整日练剑,剑就成了我的‘玩伴’,——我喜欢剑,想看看它们是何种风采。”
  “天下那么多剑,为何偏偏是这几把?”唐昀又问他。
  白秋令将扇子还给唐昀,嘴唇的颜色慢慢恢复正常,舌根也没有那样麻了,他跨半步与唐昀并肩而行,回答
  道:“我在云隐山上,曾见过这几把剑的画像,师父小心翼翼地珍藏着,我只看过一次,便放不下心了。”
  “我好像能理解秋秋了。”
  “嗯?”
  “我只看过秋秋一次,也放不下心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快些走罢。”白秋令轻咳两声快步朝前走,唐昀笑了笑,啪嗒一声折扇一收,跨一步跟了上去。
  临到尤府门前,白秋令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停在原地叫住了唐昀。他将唐昀上下打量一遍,眉头皱起来,问道:“阁主的皓月掌可是自创?”
  “是,步法也是,——我没有师父,也没有师兄弟姊妹,秋秋是想问苏元思后背的掌印?”
  白秋令如实点头。
  唐昀摇了摇扇子,道:“我没看到苏元思的尸体,并不知道那掌印是什么样的。”
  “我去看了,确实是皓月掌,但。。。。。。”
  “皓月掌之所以独特,并非因为它又多玄妙,就像你说的,段洲只是铁匠,真正的青冥剑主是段青冥。”
  “所以那个掌印并不是皓月掌?”白秋令问他。
  唐昀颔首微笑道:“只有我会皓月掌,掌印一样并不代表用的内功心法一样。”
  “你说得有道理,但这个人为何——”
  “先不说这个,眼下找到惊鸿剑最要紧,走吧。”
  唐昀朝尤府大门扬了扬扇子,打断了白秋令的话,拍拍衣摆朝前走去。白秋令看着他背影,虽是十分不理解他为何这样潇洒淡然,可还是抿紧双唇摇了摇头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前一后站在了尤府门前。
  两人与守卫将将说了两句话,大门便从里面推开,走出一个穿着霁色长衣的少年来,少年身后恭恭敬敬地跟着个随从,看着年纪也不大。
  一见两人少年便自然而然地停了脚步,食指上还挂着一个钱袋不停地转,挑眉将两人上下大量一遍,朗声问道:
  “你们找谁?”
  少年的目光落在白秋令手中的清羽上,忽而眉梢眼角都飞扬着惊喜的神色,还不待二人答话便指着白秋令,变了个激动的模样又问:“你们就是前几日书信与我父亲相约的,唐大侠和白大侠?!”
  他语调上扬,嘴上还问着话身子却已经侧开将大门让了出来,转身将守卫骂了两句,连忙把唐昀和白秋令迎进去。
  白秋令措手不及,在原地愣了片刻,直到唐昀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步伐僵硬地跨进了门。
  *
  少年名唤尤盛云,生得明眸皓齿,一副让人见了就欢喜的模样,家中独子,母亲生他时难产身亡,尤和正后来抬了门侧室,却一直未育有一儿半女。
  好在那侧室生性善良,待尤盛云视如己出,一家人生活富庶,衣食无忧倒也和乐融融。
  尤盛云从小锦衣玉食,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天上的星星尤和正没法摘给他,无论他要什么都一一满足了。
  其中就有这把惊鸿剑。
  白秋令抱着双臂在惊鸿面前站了好一会儿,始终不相信这已经落灰的剑就是惊鸿。尤盛云百无聊赖,站在一旁叼了块儿糕点在嘴里,含混不清道:“这就是你们要的那把绝世宝剑?”
  唐昀虽然不好剑,但看到惊鸿这样“狼狈”的样子,还是替白秋令感到心疼。他看看白秋令,也看看那覆盖了厚厚一层灰的惊鸿,应道:“嗯,这便是惊鸿。”
  “哦,那好吧。”尤盛云说话都带着十五六岁语调飞扬的特征,迎面而来的年少无忧让唐昀想起了自己十五六岁之时,不由得笑了笑。
  白秋令
  伸手想要将剑身的灰拂去,不料刚触到惊鸿,尤盛云眉毛一挑,他身后站着的人便上前先一步将剑拿走了。
  “剑给你们没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白秋令想也不想立刻反问。
  尤盛云眼珠子转了转,从头到脚由内及外都散发着阵阵灵气,向二人提了个要求,“剑给你们,你们当我师父。”
  按理说“当我师父”这四个字言简意赅说得已是够清楚明白,白秋令却一时不解,眼神迷茫投向唐昀,唐昀收了扇子敲打在手心,沉吟片刻道:“尤公子此话怎讲?”
  “就是你们当我师父的意思啊!”尤盛云说得理直气壮,拇指翘起来指了指惊鸿,又说:“这是我爹重金给我买来的,怎么能平白给了你们,看在你们这样有诚意不远千里来找我,那我便大方些,你们答应教我习武,我就把剑送给你们。”
  果真日子过得安逸自由了,尤盛云像是厌倦了这整天大手大脚花钱快活的日子,一直十分向往着闯荡江湖,却苦于没有门道,此前还因此结实了许多江湖骗子,被骗得无比凄惨。
  白秋令自己都还是个徒弟,别说真要收个徒弟,他连想都不曾想过。眼下这十五六岁的少年要以惊鸿剑与他做这样的交易,比与他打上一架是难上了许多。
  唐昀站在一旁,目光在尤盛云身上上下来回,“尤公子真想拜师习武?”
  “那是自然!”尤盛云笃定道:“我听父亲说二位都是高手,对你们来说这并不算难吧?”
  “嗯,难是不难,只是,公子条件差了点,需要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努力,不知公子可否做到?”
  “我当然可以做到,你可不要小瞧我!”
  见唐昀真的要“收”了这个徒弟,白秋令往他身边靠了一步,在他耳边轻声问:“你不会真的要收徒?”
  唐昀持扇的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无声说了“不急”二字,转而继续和尤盛云说:“那我也有个条件。”
  “你还有什么条件。。。哎,我事先说好啊,我知道你们武功高强,要是你们用抢的,我可——”尤盛云脑子转得极快,这话说得一半被唐昀的大笑打断,他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唐昀看。
  “我从不轻易收徒,若是要做我徒弟,我得看你有没有这根骨,等你真的能练成我教你的东西,到时还需有一场盛大的拜师礼,且这期间你不可叫我师父,只能按江湖规矩称我‘前辈’。”
  唐昀鬼话连篇说了自己的“条件”,从未入过江湖的尤盛云并没听出什么破绽,欣然便要答应,挥手唤人取来了笔墨放在唐昀面前,努努嘴道:“那前辈请立个字据,我也放心些。”
  唐昀不掩笑意,提笔便白纸黑字立了个“字据”,一边写一边道:“字据已立下,望尤公子下了决心就好好练功。”
  尤盛云把唐昀写好的东西拎起来抖了抖,将未干的墨迹吹了吹,回身递给侍从,拍拍手道:“那从今日起,两位前辈就在府上住下,我这就命人将偏院给前辈收拾出来,偏院环境清雅,无人打扰。”
  唐昀颔首:“好,这样也好,我也好监督你练功。”
  尤盛云满心欢喜地连连答应,将两人请进前厅休息,转身抬腿便要走,唐昀立刻叫住他:“尤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嗯?我要去茶楼喝茶听曲儿,前辈也来吗?”尤盛云站在原地歪了歪脑袋,“前辈若是要去我便再订一个位子。”
  唐昀挑眉,换了严肃的语气,“字据立了那我自然是要尽职尽责,我看这茶楼你也别去了。”
  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到尤盛云面前,微微倾身过去,又道:“从今日起,鸡鸣前你便要起床,
  上午练心法,下午我请白少侠教你剑术,晚上与我练掌。”
  尤盛云念书从来都是教书先生将就他的时间,立刻对于唐昀提出的作息表达了不解,“那我岂不是没有时间再去茶楼听曲儿听书了?也没有时间去看我的小美人?”
  白秋令虽不知唐昀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只要不是真让他收徒,倒是一切都可以配合。他于是也清清嗓子说:“尤公子本来起步便晚了,若是不比他人勤奋,恐怕很难学有所成。”
  尤盛云面露难色,在原地犹豫了许久,终于一咬牙,道:“哎呀行行行!那我从今日起就不去了,在家好好习武!”
  “尤公子有决心便好,那我们现在回去将行李都收拾过来,要在府上叨扰一阵了。”啪嗒一声,唐昀手中的扇子重新展开,走出去两步回头又说:“今天尤公子先将这本心法抄一遍。”
  说完他从袖中取了一小本册子扔向尤盛云,尤盛云捧在手里如获至宝连连答应:“好好好,我这就回房抄书!”
  唐昀看着尤盛云飞奔回房,而后侧身对着白秋令,扇子朝着尤盛云跑出去的方向点了点,嘴里轻飘飘出来三个字:“真好骗。”
  白秋令:“。。。。。。”
  傍晚时分,两人已经将行李都收拾打点完毕住进了尤府。再晚些时候,便有尤府家丁来请二人道前厅一起晚膳,说是尤老爷设宴相谢。
  白秋令本来已经以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他实在不擅长与这么多人同在一起吃饭,更不喜与生人说那样多话——但唐昀是个例外,实属是他十九年人生中最大的例外。


第三十六章 讨个生辰礼物
  这会儿他靠在门后,唐昀不依不饶地站在门外敲门,一边敲一边不厌其烦地喊他。
  “秋秋,收拾好了我们一道去吧,初来乍到,尤老爷如此客气相邀,还是去吧?”
  “阁主便说我身体不舒服——”白秋令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果然,门外唐昀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窗户就被推开了。
  “秋秋果然身体抱恙,早上为何骗我?来,开门我瞧瞧。”
  唐昀的目光从窗户开的那道缝里穿过来,白秋令长叹一口气,摇摇头道:“劳烦阁主挂心了,我没事,我们这便走。”
  等白秋令站在门口整理衣襟了,唐昀还在歪着脑袋不断问他:“若是不舒服就不去了,我和尤老爷说,然后回房休息,——我陪你。”
  白秋令分明看到了他嘴角一抹狡黠的笑意,动动嘴却发现自己懒得再与他解释,扯了扯袖口朝前走,仔细想着一会儿到底该如何吃这顿饭。
  他从小在云隐长大,很小的时候是跟在司言身边的,长得大些了慢慢也会自己做些家常的菜,司言便将他一个人留在东面,时不时过来指导他练剑,偶尔约他吃吃饭,其他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吃饭睡觉生活。
  眼前这一大桌饭菜他竟然食欲全无,只能看着身边唐昀自如应对那上位坐着的尤氏夫妇,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不知醉一样喝完了两壶酒。
  这谢宴开始之初尤和正和尤夫人先后邀他喝了几杯,而后尤盛云又来敬了他三杯,一来二去这肚子里装了不少酒,看什么都不想吃了。
  唐昀两颊泛红偏头看他,轻声又问:“还是不舒服?”
  白秋令一愣,心道这人怕不是真的信了他是身体不舒服?然而他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唐昀便又抬起了酒杯,连续喝了三杯。
  这样喝下去迟早是要醉的。他心想。
  他处事没有那样圆滑,眼见那尤和正像是酒坛子成精似的把酒当水往肚子里装,唐昀顾及礼节已经喝得面色微醺,他忽而端了杯酒走到众人中间,看一眼唐昀又看一眼兴致高涨的尤和正,语气和神情都端正道:“白某在此多谢尤老爷的款待,只是唐阁主今日身体不适,这酒实在是不能再喝了,还请尤老爷高抬贵手。”
  尤和正没说话又把酒杯添满了,幸而端起来的时候被尤夫人按着手臂压了下去,她道:“好啦,明日二位大侠还要早起教云儿练功,你看看你,把人家灌成什么样了。”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白秋令和唐昀那一桌,白秋令也随众人回头看,他饮了杯中酒回到坐席上,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唐昀趴着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抬手随便挥了挥,嘴里嘟囔着:“还能喝。。。嗝!秋秋,喝、喝一杯!”
  “阁主可还好?”白秋令眼瞧这人神志不清的样子便知他是喝醉了,一手从他臂下穿过将人架起来,一边向尤和正表达歉意:“尤老爷,实在不好意思,阁主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尤和正站起身望过来,冲他摆摆手,“快去快去,现在年轻人怎么还不如我——”
  “你以为谁都跟你像个酒坛子似的!”尤夫人嗔怪道。
  “哎呀我这不是高兴么,给夫人赔个不是。”
  “我看你应该给人家二位少侠赔个不是!。。。。。”
  白秋令搀着唐昀往偏院走,踏进院子大门后便是鹅卵石铺得凹凸不平的一段路,唐昀没长骨头似的全身都靠在他身上,他有些扶不住,吃力道:“阁、阁主。。。就快到了,你好生——好生走。。。”
  好不容易上了台阶走到长廊,白秋令被唐昀歪歪扭扭的步伐也带得走不稳路,只好将他的手臂捞起来搭在
  自己肩上往上颠了颠。
  两人跌跌撞撞快要走到唐昀房门口了,白秋令长舒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抬手手背擦了额头的汗,喘着气感觉嘴里干得厉害。他余光瞥一眼唐昀面色泛红睫毛抖动的样子,突然喉头一紧,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半抱着人跌倒地上。
  幸而边上是一根立柱,他一手撑着柱子慢慢站了起来,气还未喘匀,便察觉身边的唐昀轻轻笑了一声,呼吸之间带着浓浓的酒气,全身从上到下都是醉意。
  唐昀慢慢抬手握住腰间白秋令的手,拉到唇边吻了一下,白秋令立刻敏感地往后一缩,唐昀便抬头看他。
  白秋令疑惑偏头,与他目光相接——眼前人一双清明的眸子,哪里像是喝醉了。他立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被骗了,当下就想“逃”,不料唐昀搭在他肩上的手率先撑在柱子上,另只手穿过他腋下也抵在上面,两条修长的手臂以合围之势将他困在了原地。
  “跑什么?”唐昀轻声问他。
  他不答话,唐昀也不再问,直直向他压过来,他条件反射一偏头,那双唇便堪堪擦过他嘴角印在了脸颊上。
  唐昀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唇瓣贴在他脸颊上,笑说:“秋秋也学会骗人了。”
  “那是见你喝醉了,才——”
  白秋令顾着辩解顾不上挣脱,唐昀看他毫无防备,也跟着偏过头去趁机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我没醉,清醒得很,——秋秋别动,我头晕。”
  白秋令手掌抵在唐昀心口,感受到他那平静跳动的心脏,下意识和自己狂跳的内心做了个比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恼情绪登时直冲眉心,他斥道:“那阁主就不要再做这样出格的事!”
  “喜欢秋秋也算出格?”唐昀唇角微弯,鼻尖又在他脸颊蹭了蹭,低声道:“今日五月初五,秋秋可知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端午。”
  他说话间失了几分警惕之心,抵着唐昀的力道轻了些。他一松手唐昀便再压紧了一些,垂眸看他的睫毛,一双薄唇发着烫在他眉眼间辗转,那高热像是吸走了他几分清醒,也要让他醉在唐昀的轻言细语中。
  “嗯,今天端午,也是我的生辰。”
  唐昀说完这话只觉面对白秋令这么长时间来积攒的理智正一点点分崩离析,他往前挪了半步,几乎是与面前这人紧贴在一起。白秋令躲他,他就跟着偏头,齿尖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嗓音低哑道:“我向秋秋讨个生辰礼物。”
  “什么礼——唔!”
  唐昀怕他这句话问完自己便再没机会,眼底笑意流转直接吻了上去。他抬手蒙住白秋令漂亮的眼睛,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流连,另一手紧紧钳住他两个手腕拉到面前,将他掌心按在心口,哄他诱惑他:“感受到了吗秋秋,这里跳一下我就喜欢你一分,我若是长命百岁,那就是万分喜欢你。
  “——别动,你便当这只是个生辰礼物,这世间万物我都不要,只要这独一份的礼物。”
  我若是长命百岁,那就是万分喜欢你。
  白秋令原本贴在唐昀心口的双手渐渐抓紧了他的衣襟,耳边来来去去只有这句话。
  黑暗中他看不见长廊地上树影斑驳,看不见树叶上银白的一层月光,也看不见繁星点点的夜空,更看不见苍穹之下比星辰还要亮的唐昀的一双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在两人唇齿交缠里,他明明是什么都看不到,睫毛抖动着却在唐昀温柔的亲吻中看到了月亮慢慢破碎在水中,千万颗星辰自万里高空坠下洒在青山之上,嫩白的槐花瓣被微风撕成一片片的绕进他发丝。
  他感觉此刻唐昀成了那破碎的月亮,坠下的星星
  ,片片的花瓣,软软地落在了他的眼底。
  。。。。。。
  *
  鸡鸣时分唐昀立的字据果真生了效,偏院闯进来一个风风火火的少年郎,尤盛云生怕唐昀看不到他如此用功似的,这四下万籁俱寂的,他竟然在偏院中大声背起了心法。
  白秋令在少年精神抖擞的声音中醒来,躺在床上揉了揉眉心,他眼睛疲惫得不愿睁开,以前从未喝过这么多酒,这样子果然是宿醉了。
  他无意识地呜咽一声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再一偏头,便看到身边床铺空了,昨晚——
  一想到昨晚他更头疼。
  唐昀在长廊下缠着他许久,送他回房没想到他抱着自己死活不肯撒手,像是真的醉了在撒酒疯,嘴里胡乱又说了许多个“喜欢”,说得他心烦意乱的,便妥协歇在了他房里。
  他被唐昀抱着一直睡不着,也不知熬到什么时辰才终于抬不起眼皮沉沉睡去,身边这人何时起床的他也没意识。
  尤盛云还在大声背心法,他正打算出门看看,手搭在门上还未推开,却突然听到了唐昀的声音。
  “尤公子,背心法时声音可轻些,不是声音越大背得越快。”
  “好的前辈,那我小声些。”
  “嗯,还有——你等一下。”
  白秋令来不及让开,面前的门吱呀一声便被唐昀推开撞在他小腿上。他吃痛嘶了一声,门外的人立刻松了手,于是他后退一步将门拉开。
  “你这么早。。。。。。”
  “嗯,尤小公子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已叮嘱他小声些,你再睡会儿。”唐昀回头看一眼踢腿打拳有模有样的尤盛云,又道:“明日换个地方,这小子实在是太吵了。”
  白秋令摇头:“明日早起便可,原是我要惊鸿剑,怎能让阁主如此劳神费心。”
  唐昀看他一眼,随即颔首笑笑,道了一声好。
  此后的几日,白秋令如约在鸡鸣前便收拾妥当在偏院中候着尤盛云。
  起初这尤小公子还能按时地出现,偶尔迟来半柱香的时间,白秋令也未说他半句,只叮嘱他下次早些睡。他满口答应得好好的,却还是在唐昀教完他步法后偷偷跑去欢场玩到大半夜才归家,鸡鸣时分自然是起不来了。
  白秋令教他基础剑法,他也学得半途而废,说没意思,在唐昀的建议下白秋令又改教他进阶的有套路的剑法,头两天他还学得十分认真,然而也就只有这两天,到了第三天他不仅天光乍破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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