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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月问青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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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紧急,我也怕万一错过这个机会,以后要还你清白就更难了。”白秋令话音刚落,便感觉忽而天地颠倒。
唐昀扣着他的双肩一把将他推倒在床铺中间,他原本就没穿好的衣服又散开了,露出结实的小腹,头发也散开铺在身下。
他伸手抵在俯身下来的唐昀的心口,呼吸急促道:“等、等一下!”
“这是惩罚,罚你让我苦等半月,现在又不跟我说到底去做了什么。”唐昀说这话的时候唇角上扬,分明是在笑,可白秋令听来总觉得他刻意压制着内心的不悦。
他手一松便被唐昀伏下来咬着唇瓣接了个吻,久违的、温柔又缠绵的吻。唐昀那样吻他也便算了,竟然将手伸进他的衣裳,垫在后腰暧昧地上下摩挲着他后背敏感的肌肤。
他感觉身上到处都不对劲,咬着下唇将唐昀得寸进尺伸进他里裤的手扯出来,喘着气道:“我说,我与你说,你别这样。。。。。。”
唐昀这会儿倒是也好说话,任由白秋令抓着他的手放回胸前,然后起身坐在他腿上,垂眸看他衣服散乱双颊微红,头发铺开在身下惹人怜爱的委屈模样,笑道:“好,我听着。”
白秋令像是从他眼中看到自己这“糟糕”的样子,将他推开自己也坐起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我自然是要和你说的,我们现在就出发回云隐,路上我和你细说。”
唐昀目光定在他身上许久,才道:“那便路上说,但眼下我也有件要紧事没有办,秋秋在房中等我一下可好?”
“嗯?你还有何事要办?你身体还没好,有什么事我替你去。”
“这件事还是我亲自办比较妥当,只是我还有一事和秋秋确认。”唐昀从床上下来,站在床边也将衣裳整理妥当,从旁取了挂在床边的折扇拿在手里,又道:“这
手腕,腰上,背上,是不是在临海山庄取剑时受的伤?”
白秋令一句“不碍事”也就三个字,唐昀也没让他说完,刚一个“不”字出口,便被点了穴。
他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看着唐昀,整个人坐在床上动弹不得,连话都说不了。
唐昀倾身过来又在他唇上吻了吻,轻声道:“我与谷主串通骗了秋秋,几日前我便好了——秋秋若是生气,在这里等我片刻,待我回来了亲自向秋秋请罪,到时秋秋想怎么罚怎么罚。”
白秋令一时憋得面色通红,唐昀拿不准他到底生没生气,上一次生气便出了那样大的事,他怕这人真的气狠了非要冲破他十成十的内力点下的穴,站在原地斟酌片刻又讨好地在他额前蹭了蹭,道:“秋秋千万不要伤了自己,我去去就回。”
怕白秋令仍是不放心,他主动把手腕递过去给他诊脉,把他手指搭在自己腕上,片刻后看他表情松动了些,抬手拇指在他眉目上细细摩挲,笑了笑,而后推门出去了。
唐昀本来不想这会儿就承认自己已然痊愈,计划着将人哄到云隐山上,拿自己就要“死”了做理由得些好处再坦白,可他见了白秋令一身伤,也便没了心思闹这么一出。
眼下他只想做一件事。
屋外司徒剑和凌君对峙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始终没有动手,唐昀一出现就将这僵局打破了。
他啪嗒一声折扇打开在胸前,一开口就生怕气不死司徒剑似地,边笑边说:“哟,这当了许多年的小偷,不仅不知悔改,还当起强盗来了?”
凌君立在一旁,挽花剑都出鞘了,见唐昀这嚣张的样子,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你请”的样子,朝唐昀递了个眼神。
司徒剑握剑的手像是要将那剑柄捏碎,他身后的弟子气不过便要冲上来,唐昀一收扇子敲了敲手心,挑眉又道:“司徒庄主实属胸襟开阔,你们都好生学着点,不仅不生气,还不要脸。”
“临海山庄与凭楼阁的账今后再算!若是要论强盗,恐怕飞星谷也应算进去!”司徒剑冷哼一声,目光从唐昀身上移到凌君那边,嗤笑道:“飞星谷中横君剑和挽花剑的铸剑谱,也是令尊从云隐山上抢来的吧!”
凌君一怔,脊背僵直,片刻后他愠怒道:“你一人背信弃义,便是要将天下人都算作与你一样?!”
“你以为令尊死了这事就死无对证了?司言老前辈尚健在,这一切他都知道,不知凌君谷主敢不敢前去对峙?”
凌君得剑谱铸剑,其余的一无所知,他颔首看了看手中的挽花,冷冷道:“是谁与你说的这些?”
司徒剑反问:“谷主当是认下了?”
唐昀看出司徒剑有意回避这说法的出处,朝前走了两步,折扇捏在手心,那水色的剑穗自然垂下,在风中摇摆着,浸了些槐花香气在空气里。
“方才司徒庄主所说的,我并不是十分认可。”凌君闻言看唐昀一眼,见他眉眼带笑还有话要说,便暂时忍了心中怒火,待他继续说:
“什么叫临海山庄与凭楼阁的账改日再算?这账分明是你跟我的,你说改日就改日,传出去我凭楼阁如何立足?”
凌君:“。。。。。。”
“凌君谷主于我有救命之恩,司言老先生是白少侠的师父,今日这事牵扯的人众多,都与我有关,但这些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
唐昀笑意一敛,回身踱了几步在司徒剑面前十数尺站定,沉声道:“我的人在你临海山庄受了伤,择日不如撞日,还请司徒庄主今日给我一个交代。
“若是司徒庄主交代不清楚,我只好自己讨了。”
片刻后,
到底面前这两人是怎么打起来的凌君也不甚了解,他只听司徒剑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给唐昀一个答复,唐昀抬手便缴了临海山庄一弟子的剑,紧接着空中一声脆响,他见唐昀竟然以内力生生将剑折断了。
嘴上说着要司徒剑给出个“交代”,可显然唐昀根本不想要这个“交代”,他抬手折扇横扫一圈,来不及避让的几人便应声倒地。
凌君拔剑上前,却被他一掌拦回了原地,还冷声道:“谷主分个先来后到,我先动的手。”
凌君收了剑退到一边,看唐昀白衣翻飞,出手狠厉,瞬息之间便取了人性命,才真的将他与“暴戾乖张”几个字对上号。
谁能想到大半月前还是躺着进来飞星谷奄奄一息的这人,一朝恢复内力竟然单凭周身的杀意便可震四方。
他为唐昀果决狠辣的一招一式所震慑,眼前的战场忽然又加入了一道红色的身影,他稍稍后退避让,抬眼正好见程青怀一剑取了唐昀身后之人的性命。
“凌谷主,司徒姑娘在后面。”程青怀荡开身前的两把剑,足尖点地飞身两脚将人踹出去,正好撞在唐昀的折扇上,两人脖颈瞬间破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喷洒出来,她急退两步,后仰着剑尖撑地,翻腾一周重新落到地上。
唐昀踏月逐云在众人中间穿梭,招招毙命不留活口,司徒剑企图在他腾空的一瞬抓住他的破绽,却不想反被他折扇飞出打在手腕,废了这一招。
司徒剑偷袭不成,唐昀轻巧地落在他身后,抬手一掌朝那背心打过去。
然而就在唐昀出手的一瞬间,司徒念君的声音破空而来,他瞥见那淡黄的身影就要冲过来,一掌生生偏了半分,只打在了司徒剑的右肩。
司徒剑闷哼一声吐了一大口血,以剑撑地单膝跪倒,凌君未能拦住司徒念君,由着她扑到了司徒剑的身边。
唐昀抬手,眼看又是狠狠一掌,司徒念君突然侧身抬起双臂护在司徒剑身前,凌君心头一跳,大喊一声念君,便拔剑而出将那掌风削了一半,挡在司徒念君身前受了这一掌。
皓月掌不愧它于这江湖中的名声和地位,被凌君削弱一半又被唐昀及时收了一半,还是将凌君打得眼前一花,喉间腥甜。
程青怀见这变故突生,将插进面前那人身体的剑拔出,脸上被溅上些鲜血,几步跨回唐昀身边站着,目光却不由自主落在剧烈咳嗽的凌君身上。
唐昀把凌君扶起来,眉眼间敛了几分杀意,道:“谷主可还好?”
“咳、咳咳,一把老骨头差点要被你……打散架了…”凌君借力站起来,抬手在心口拍了拍,瞥一眼地上司徒念君和司徒剑,又道:“你要杀司徒剑这不要紧,念君是我外甥女,她年纪小受了诓骗,还请手下留情。”
“谷主自知一把老骨头不经打,为何还要挡在前面?——我本也不想伤害司徒姑娘,毕竟要不是她帮了秋秋一把,恐怕谷主便要看着我死了。”
凌君撇嘴翻了个白眼,冷冷道:“我救人明码标价,是白秋令说要救的,我也没逼迫他。”
见凌君没有大碍,唐昀朝程青怀使了个眼色,程青怀会意上前,一手抓住司徒念君的手臂欲将人拉起来,却没想这看似柔弱的少女挣脱她的手又扑下去挡住受伤的司徒剑,跪在了唐昀面前。
她跪在地上,裙摆染了血沾了灰,头发也乱了,双眸含泪,而后便是泪眼婆娑,双手合十恳求道:“唐阁主,舅舅,念君自知没有资格代父亲请罪,可他毕竟是念君的父亲,念君别无他求,只希望留他性命给他机会赎罪。。。。。。”
“让、让开!不需要向他们求情!”司徒剑像是恢复几分力气,一把推开司徒念君,司徒念君一时没有
防备,被推倒在地,额角磕了一道口子,立时流了血。
凌君惊呼一声,反身弯腰将人扶了起来,把那与凌挽神似的少女抱在怀里,看着司徒剑怒道:“我留你性命至今你以为是因为什么!若不是当初凌挽身怀六甲苦苦哀求,若不念在你是念君的亲生父亲,我早便要了你的命!你却如此不识好歹!”
司徒念君从刚才的震荡中恢复清醒,她一手扯了扯凌君的衣袖,咬了咬下唇小声道:“舅舅,父亲平日待我很好。。。。。。”
“好?!好个屁!”凌君把司徒念君交给程青怀,朝前走两步指着司徒剑道:“他对你好他会慢慢毒死你娘?他对你好便不会逼着你学控剑术,也不会不管不顾只要横君剑!——他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
唐昀看凌君气的够呛,忽然觉得这场面着实和自己设想的差了许多,他动了动双唇要说话,却又被司徒剑不知死活地开口打断。
“她是我女儿,我想。。。想怎么教导就怎么教导。。。。。。何来你多、多管闲事。。。。。。”
唐昀摇头叹气,心想这司徒剑当真是又坏又蠢,若是他再说几句这样的话,恐怕轮不到自己出手,凌君就要亲手将他杀了。
第五十一章 念君
凌君果然是忍无可忍,噌一声挽花再次出鞘直指司徒剑,咬牙道:“不知悔改,你真是不知悔改!”
“凌君谷主若是念故人,下不去手,唐某愿代劳。”唐昀一把扇子不知何时又打开在面前轻轻晃着,悠闲惬意地踱了几步。
司徒念君听他此言,再次挣脱程青怀,跪在地上重重地叩首,再抬起头来时额头全是血。她声音颤抖,苦苦哀求道:“舅舅,念君心中有怨也有恨,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在我面前。。。。。。还请舅舅向阁主求情,白少侠受的伤念君愿受,只要能——”
唐昀走到司徒念君面前站定,俯身下去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笑道:“他受的伤你们谁都赔不起,但我今日可以不要你爹的命,我有个条件,你若是能做到,我便放了你爹。”
司徒念君说话自然是不做数的,唐昀也未曾想过与她交换什么,松了手站起来拍了拍衣摆,随意道:“阁主治病救人明码标价,秋秋为谷主夺回横君,还顺便将念君姑娘请了回来,谷主——”
凌君抿唇站在一旁,回头看他一眼,等他下文。
“谷主你看,这是不是算你反而欠了我们一个人情?”
“。。。。。。”
看他一时语塞,啪嗒一声唐昀又将折扇收了,沉吟片刻道:“但始终这是救命之恩,谷主若是不让我杀他倒也可以,但是你,”他转身看着司徒念君,又道:“你从今日起便要留在飞星谷,今生今世不得与司徒剑相认,自此天生天养就当没有这个父亲,你可做得到?”
凌君一愣,下意识看了司徒念君一眼。
司徒剑闻言心口一热又吐了血,脸色愈发苍白,他咳嗽几声道:“唐昀!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今日就算是死——”
“我答应你!”司徒念君看唐昀慢慢又抬起了手,跪了几步到他面前,急道:“从今天起我就在飞星谷哪里都不去!陪着舅舅。。。哪里都不去。。。。。。”
“既然这样那我便——”
唐昀拇指一动,折扇在他手中再次打开,谁也没有看清他手里的动作,只听得司徒剑撕心裂肺大喊一声,那喉咙都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他收手,手中折扇的扇面上又多了新鲜的血迹。
司徒剑捂着右手,痛得倒抽气,连疼痛呻|吟的声音也发不出,嘴唇开合着,又紧紧咬住下唇,咬得下唇都要出血。
“父亲!”司徒念君扑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便看到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她双手颤抖,撕了裙摆手忙脚乱要给他止血,却被他一把又推开。
司徒剑大概是疯了,也许是痛得没有了精神意志,他跪爬到凌君身边,剩下的完好的左手一把拽了凌君的衣摆,抬头恳求道:“念、念君还给你。。。。。。你把剑给我,给我。。。。。。”
本来已经转身走到栅栏前的唐昀惊讶得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凌君和程青怀皆是惊了,他眉心紧锁一时竟然不知拿什么话说那人。
程青怀犹豫再三,还是上前直接将司徒念君打晕了抱在怀里,她抬眼对上凌君的视线,一言不发将哭成泪人的少女带走了。
凌君气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他竭尽全力克制自己,一脚将司徒剑踹开,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是狼心狗肺,盗剑我不与你计较,甚至你不惜对挽儿下手我都放过了你,念君是你亲生的女儿——不!你根本不配做父亲!你早该在十六年前就死了!”
挽花剑在他手中高高悬起,他眼前交替出现着凌挽和司徒念君哭泣的脸,这一剑泛着寒光眼看就要落下,远处唐昀眼疾手快折扇飞出打在剑身上,挽花偏了几寸,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唐昀收回扇子站在栅栏边,看了地上的司徒剑一眼,扬声道:“谷主,念君姑娘是飞星谷的女儿,从此以后和司徒剑没有关系,我已断了他右手,今生再不能抚琴也不能右手执剑,还请谷主三思。”
说完他将折扇上的剑穗取下,而后那折扇便在他手中化为了齑粉。
他回到房中,白秋令还是以方才的姿势平躺在床上,只有视线能跟随他移动。他坐在床边一手握住身侧的手,手指在手腕那伤口上细细抚过,温柔笑问:“秋秋可是生我的气?”
白秋令眨了眨眼睛,眉心紧蹙盯着他。
“珠泪一剑我心甘情愿受的,秋秋不可再自责,何况我现在这条命就是你救回来的,我现在给你解开,你方才也答应了我带我回云隐山,看你及冠,千万不能食言。”
白秋令又眨了眨眼,算是认可。
唐昀抬手解了他的穴,手还未来得及收回来,便被他眼疾手快抓了手腕,一把拽了过去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的话我很容易便信了,”白秋令怕唐昀又耍花样,一手卡住他的脖颈,另一手食指中指搭在他手腕上,片刻后才说:“若是你真的不行了,我不会放过我自己。”
唐昀心口抽痛,他一手抬起来在白秋令脸颊上轻抚过,开口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白秋令同样轻声地回以不要紧,便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他不会像唐昀那样会撩拨情人,只浅浅的吻了一下便抬起头来,看着身下的人双眸明亮,笑说:“当做补偿。”
唐昀明知故问:“什么补偿?”
“迟来十几日,让阁主挂念了。”白秋令仍是笑了笑,松开手坐起身来,将自己松垮的衣服整理好,如瀑的黑发披在肩上,道:“我查到了十分重要的事。”虽然刚得知自己又被这人“戏耍”的时候十分生气,但眼下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他决定将这笔账记下,暂时不与这人算。
“巧了,我刚才也从司徒剑那里听到一件蹊跷事。”唐昀双手枕在后颈,好不悠闲的模样。
白秋令整理妥当站了起来,随便将头发束了,一边绑缎带一边道:“我以为你会杀了司徒剑。”
“我方才是想杀他——我看你全身是伤,甚至想将他切成千万片,拿去喂狗。”唐昀跟着从床上下来,像上次在紫阳尤府他房中那样,从他指间拿了缎带,将他头发理顺,又道:“但司徒念君对我有恩,我应了她不杀司徒剑,便不能食言,等会儿我还能去和凌君谷主讨个人情。”
“什么人情?”
“这人情可大了。”唐昀将缎带打好结,从身后抱住白秋令,双唇在他耳侧蹭了蹭,低声又道:“若是我刚才不阻止凌君谷主杀司徒剑,让他的宝贝外甥女知道了,那岂不是要与他恩断义绝?”
白秋令缓缓点头:“你说得不无道理,现在司徒念君留在飞星谷,于凌君谷主而言,应该是横君剑物归原主的意外之喜。”
“我们什么时候回云隐山?”唐昀突然问。
白秋令先是一愣,而后无奈道:“我们方才还在讨论谷主人情的事。”
“那我们先去讨人情。”
白秋令于是“被迫”陪着唐昀去找凌君讨人情,在药房见到凌君之时,他正黑着脸配药。药书医书白秋令都读过,这世间绝大部分草药他都见过,独独此时凌君面前的那几味药他实在觉得陌生。
水色的剑穗挽在手指上,唐昀凑到桌前指了指那火红火红的新鲜药材,问道:“谷主,这是什么?”
凌君没好气道:“不可说。”
“不可说啊。。。。。。”唐昀挑眉,笑道:“名字还挺独特。”
白秋令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打量一眼凌君,正巧看到他一张脸都要黑成砚台,将手中小秤一扔,纠正道:“我是说这药的名字,不可说。”
“啊,是不可说啊,名字很特别,我从未听说过——秋秋可曾听过?”
“我是说这药!名字不可说!不是它叫‘不可说’!”凌君从药柜出来,拍了拍手,绕开唐昀去角落取砂锅,碎碎念着:“我飞星谷不留外人,你好了就离开吧。”
唐昀笑笑:“多谢谷主救命之恩,临走前我斗胆向谷主讨个东西。”
凌君立刻警惕地看他:“你要什么讨什么东西?”
“我想向谷主讨要两把剑。”
唐昀此话一出,白秋令和凌君皆是一愣,见凌君就要发怒,白秋令一把将唐昀拽回身后,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致歉道:“前辈,阁主这是为我讨剑,还望前辈莫怪。”
“横君已经用来换了唐昀的命,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我——”
凌君一开口,唐昀便从白秋令身后站出来,两手搭在他肩上将人往边上带了带,笑意盈盈又道:“谷主不亏本,用了这样多珍惜药材在我身上,哪还能把横君给我们呢?”
凌君一甩袖子从鼻子里哼一声出来,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白秋令一手搭上唐昀的肩,对他摇了摇头,唐昀却冲他温和地笑笑,手在他手上拍了拍,道:“就像念君姑娘身上流淌着飞星谷的血,横君挽花都是飞星谷的血脉——不妨,谷主将铸剑谱借给我们带回云隐山,我们自己再造两把。”
凌君缓缓转过身来,严肃问他:“你到底是来要剑,还是来问这铸剑谱的事?难道你信了司徒剑的鬼话?!”
“谷主莫激动,我并无别的意思,毕竟秋秋来自云隐山,听到和师父有关的事情,难免多些好奇。”唐昀解释道。
凌君朝前走了几步,回头瞥他一眼,沉声道:“跟我来。”
为铸横君剑和挽花剑,凌君当年自行在东侧搭建了铸剑房,一行三人脚步停驻在簇簇花丛前,白秋令偏过头往里打量了一番,隐约还能看到些铸剑的痕迹,几块废铁四仰八叉地躺着,旁边是一堆没烧完的炭火。
凌君推开门将两人带进去,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飞星谷一草一木皆可入药,有成千上万株草药,却只有两把剑。”
唐昀十分不客气,伸手扒拉两下簸箕里面没用完的草药,说:“听闻飞星谷历代谷主都不用剑,怎么到了谷主这一代,不仅用剑,还亲自铸剑了。”
凌君咳嗽两声,把唐昀往边上推了推,拉开角落的柜子半个身子都要钻了进去。他翻找半天,拿出一个蓝布包裹,将上面的灰拍了拍,道:“这是父亲让我继承谷主之位的条件。”
白秋令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看上去已年代久远的包裹,小心翼翼打开之后,赫然看到两本书页泛黄的铸剑谱,他翻了几页,说:“这是横君剑和挽花剑的铸剑谱。”
“没错,”凌君拍拍手,指着白秋令手中铸剑谱道:“父亲二十年前给我,我先铸横君,司徒剑将剑盗走后我又铸了挽花,——许是巧合,我与挽儿的名字,正好应了这两把剑。”
凌君苦笑,又长叹一口气:“我以挽儿的血入横君,莫说司徒剑,就连我都不能抚琴控剑,只有挽儿。”
“所以司徒剑就以为,念君姑娘一定也可以控剑,这么多年来一直逼她学琴习剑,可没想到凌挽前辈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白秋令唏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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