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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月问青山-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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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你们主人不想要这天云教了,可以‘换’他试试。”
他笑了笑,心道那时江月辉说不定能将整个天云教拆了。
第六十五章 伊拉努尔
几人连同货物在前厅等了许久,壮汉一直在边上立着,反复地打量着江眠。江眠往边上挪了几步,回避那落在身上赤裸的目光。
他被盯得心烦意乱,攥紧的拳头五指指关节都泛白。
天云教虽地处西域,多年前大战后与中原也少有往来,但这教中却也不乏中原的装饰,甚至年轻少女身上的衣服和发上的配饰无不体现着中原传统。白秋令环顾四周,见这里与碧心门并无两样,便低声与唐昀说:“看上去倒也正常。”
“我也从未来过,若那混小子记得无差,那我们这应是在天云教的会客前厅。”
壮汉还在看江眠,像是在看一匹羊,也像看一头牛,看待食物那样的目光落在江眠身上,突然令江眠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当着众人的面吐了出来。但他绝不会如此失态,为了大局,千万种不满和厌恶都忍了下去。
白秋令终于也瞥见这令人不适的眼神,他虽然比江眠小几个月,这一刻却默不作声地站了出去又一次把江眠往自己身后扯了扯。而江眠反应慢了些许,左右脚换不过来,两手一挥差点跌倒,幸得白秋令反手扶了他一把,才将能站稳。
白秋令要说话,唐昀随即抬扇按在他手臂上阻了他开口,自己走到那壮汉面前,以扇柄抵住他肩头,暗自发力将人逼迫着退了两步。
壮汉立刻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唐昀又嗤笑一声,说:“我以为阁下被点了穴,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连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壮汉听不懂他用中原话这样的冷嘲热讽,张口就正儿八经地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这话从语气上判断是毫无挑衅的意味,可就让人听了心中不快。唐昀慢慢收敛了唇角的笑意,朝壮汉走进一步,用扇子敲打在他肩上,竟然一字一句用西域一族的语言说道:
“我说,你要是再看他,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壮汉与白秋令俱是一怔,江眠发着愣更是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动嘴说不出话来。
白秋令最先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你还会说他们的话?”
唐昀笑着应他:“会一点。”而后反应迅速一扇挡开了壮汉气急败坏伸过来的手,将人推得连退几步。
冲突瞬间爆发,壮汉虽是身高上要比唐昀都高出一些,但确实都是些蛮力,两人交手几个回合下来,是一点便宜都没占着,反而摔得灰头土脸。他伏在地上喉咙间呜噜噜地发出低吼,爬起来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一把匕首,泛着寒光晃得唐昀只得抬手去挡。
壮汉已然朝唐昀扑了过去,白秋令眼明手快,掌心汇聚一股内力,清羽忽而自他手中飞出挡在了唐昀身前,那壮汉手持匕首一刀正正好撞在清羽剑鞘上,震得他虎口发麻,哐啷一声匕首落在地上,人也狼狈地跌倒在地。
“住手!”这时平空飞来一道明亮的声音阻止了壮汉捡起刀再次扑过去的动作,几人应声回头看,便瞧见一中年人从内室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手捧烛火的教徒。
来人一袭黑袍,走到壮汉身边一手抓了他的手腕,而后只听得一声脆响,那壮汉便痛苦倒地,另一手捂着手腕在地上滚了几圈,嘴里骂骂咧咧,中原话夹杂着异族语言,并不能听得真切到底说了什么。
黑袍男子双手浅浅交叠在胸前,向唐昀一行人郑重地行了西域礼,笑道:“远来是客,让各位受到惊吓,我是麦吉克,我已经惩罚了艾孜帕尔,希望你们原谅他的冒犯。”
唐昀将一身黑袍的麦吉克仔细打量着,江眠则走到白秋令身边,靠近他在他耳边小声道:“麦吉克在西域一族的语言里,意为‘火种’。”
“还好你及时出现,不然这位艾孜帕尔已经被我挖
了眼睛。”唐昀收了手中的折扇,将衣襟整理妥帖,胡诌了个名字,漫不经心又道:“我叫寻秋,中原商人。”
麦吉克再向唐昀行礼:“寻老板,主人昨夜有事,听说您有许多茶叶可以卖给我们,特意叮嘱我好好招待你们,——不知几位今日早起,有没有用过早饭?”
“既是生意往来,我们中原人做生意讲究的是干净利落钱货两讫,你们主人不在你换给我们牛肉和羊肉也行。”唐昀道。
麦吉克点头,而后又问:“寻老板想要换多少腌肉?”
唐昀做过许多生意,确实没怎么和西域人做过生意,他回头看一眼白秋令,总觉得白秋令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些一言难尽。他拿着扇子在掌心点了点,抿唇沉默片刻后胡乱说了句:“你们有多少我都换。”
江眠抬手捏了捏眉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但他不敢说。
天云教就指着牛肉羊肉过活,没有米饭没有其他事物,偶尔一些其他的菜也是要用牛羊肉去换的,唐昀这一开口就说要换全部的牛羊肉,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面前这个麦吉克他是头一回来西域做生意么?
江眠看着麦吉克,果然那人也是一脸震惊。
但很快麦吉克又笑说:“那寻老板这些茶叶或许不太够。”
唐昀迅速反问:“我可以再添些布匹,——中原永洛镇的布匹,阁下应该听说过?”
麦吉克仍是笑了笑,道:“听闻过,但永洛的布匹进入西域市场后就变得非常贵,在我们这里,很少有人买得起。而且其实茶叶也很贵,为什么寻老板愿意用这么贵的东西来与我们交换牛羊肉?”
“我千里迢迢带着布匹和茶叶过来,就是为了换你们的牛羊肉去卖给中原的那些有钱人和当官的,他们出的价可不是小数目。”
唐昀一本正经谈生意的样子白秋令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会儿稍稍从唐昀用的化名“寻秋”那种黏糊糊的感觉中缓过来,轻咳两声默默地退到了江眠身边站着,而后目光在唐昀身上来回,警惕着麦吉克身后的两个人。
“既然这样,”麦吉克转身对着身后两个手捧烛火的教徒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人便捧着烛火离开了,脚下没有一点声音。仔细一看,脚印也很浅。他看两人回去内室,又转身对唐昀说:“这一批的牛羊肉还需要腌制一晚上,我已吩咐下去给几位备下房间,几位就在这里住下,正好今晚是我们盛大的祭祀活动,我们尊贵的主人伊拉勒特意邀请几位前来观看。”
“什么祭祀活动?”
麦吉克还是笑。
他转了个面向,面朝西方左手搭在右肩,右手搭在左肩,是比刚刚见面礼的时候更郑重的双手交叠。他虔诚地向西行礼,闭着眼睛鼻音浓厚地说:“向月亮祭祀,乞求伟大的伊拉努尔护佑我们火种不灭。”
白秋令读过许多书,听到伊拉努尔和祭祀从麦吉克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暗自伸手捏了捏唐昀的手腕,待他回过头来时对他点了点头。
唐昀于是应下了麦吉克的邀约:“听上去倒是个新鲜事,——既然有此荣幸,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伊拉勒教主的盛情邀请。”
“几位这边请。”
货物暂时卸在了前厅偏门出去的地窖中,其余人都安排在前厅周围的房间歇下,唐昀白秋令以及江眠一行三人,则跟着麦吉克从一道石门进入,朝里面又走了许久。
越往里走,里面的景致就越独特,真正地、彻底地显出与中原的不同来。
白秋令环顾四周的石壁,听麦吉克说他们百年前自北方西下,习惯居住在洞穴中,到了西域后,在这一片荒芜中造了这样的居住地。整个住
地与月亮一样,四周向内围拢,大抵是个圆,子孙后代都住在石房中,从外面根本不能看出这里面的别有洞天,只有走进其中才会发现外围一圈木制建筑都是假象,越过前厅便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
麦吉克为三人安排了三个相邻的房间,叫了教众守在巷道外随时听候吩咐。待麦吉克走后,唐昀便信步走去了白秋令的房间,正推开石门往里走,江眠也正好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看样子也是要找他们会和。
石房内唐昀躺在床上休息,白秋令和江眠则坐在石桌旁吃了几块点心。白秋令回头看一眼唐昀,道:“你今日太冲动了,万一动起手来——”
“动手也罢,江公子是我回去就要给那混小子下聘的,怎么容得那人盯着瞧?而且我方才算客气,那个麦吉克来了不是直接将他的手腕拧断了么。”唐昀语气平平地说着,江眠听后却呛了一口茶水猛地咳嗽了几声,脸涨得通红。
白秋令语塞,半晌才又说:“说回正事。”
“好,秋秋你说。”
再次开口前,白秋令站起来悄声走向石门,侧耳听了一下门外没什么动静,才慢慢开口:“伊拉努尔,在西域的传说里是皎洁的月亮,圣洁的光辉,而麦吉克方才提到的他的主人伊拉勒,应该就是天云教的教主。
“传说伊拉勒是伊拉努尔——也就是月亮,伊拉勒是月亮的大祭司,天云教的祖先信奉火与月,认为山洪、地动,都是来自月亮的惩罚,而雷雨、干旱,是火的惩罚。他们信万物有灵,但天云教为最上等,世间万物都不若天云教众,众生是不平等的。
为了维护自己万灵之主的地位,或者是说。。。。。。他们只相信月亮和火能为他们实现万灵之主,能主宰一切,能保佑他们世代平安,所以所到之处都要以焚烧献祭。江公子生在西域,应该也有所耳闻。”
江眠眉心拧在一处迟疑着点了点头,接过白秋令的话继续说:“确实如你所说,天云教的伊拉努尔是一切信仰的来源,相传伊拉勒是第一个提出以焚烧献祭月亮的人,满月之时月华铺满西域大地,这时伊拉努尔圣洁光辉的降临,得到了伊拉努尔的馈赠,天云教众就要用最珍贵的东西感谢伊拉努尔——后来也说是为了邀来伊拉努尔惠泽普降西域,就用活人献祭,但不管是哪一种说法,伊拉勒都是大祭司,到了现在便成为了天云教的教主。”
唐昀向来不信鬼神一说,这些传说教他听了不过都是无稽之谈,不过他从白秋令和江眠的叙述中很快抓住了重点,“你们的意思是,今晚他们就要用活人献祭天上的月亮?”
“嗯,没猜错的话,这场盛大的献祭事关天云教一举入侵中原成功与否,恐怕献祭的人数不会少。”江眠担忧道。
白秋令仔细地将这半年多以来的前因后果都想了想,从二十几年前的剑谱风云再到他寻剑路上所见所闻,像是迷雾重重终于有一丝光透进来,忽而想到一个长久以来被他们所忽视的细节,“单三元是中原人,为什么后来去了天云教而天云教又‘帮’他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他要掳走凤台小公子,为什么碧心门——”
顺着白秋令的话思及此,江眠猛地抬头,急道:“单三元要剑要剑谱,天云教要入侵中原,他们想办法帮单三元除掉了唐大侠和唐夫人,除掉了许多武林有志之士,背后不断支持他。而单三元这么多年一直帮他们混淆众人视线,分裂中原门派,这一切都被父亲知晓,但却不是碧心门一门被抓走的原因。。。。。
“凤台在东,悬月宫在西,到了最后一步,天云教这样一个长期有着献祭传统的门派,想要的便不仅是将筹码捏在手中,而是月光所到之处,至东至西的献祭之物——凤台小公子和风儿。”
“对于天云教来说,
入侵中原和献祭伊拉努尔同样重要,甚至后者更重要。江门主十分清楚这一场献祭,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翼翼,而。。。而阁主的姐姐唐婉前辈,当年恐怕就是查出来这剑谱纷争的背后竟然是这样大的阴谋,才千叮咛万嘱咐青姐不能告诉阁主真相,若仅仅凭楼阁一己之力,如何阻止得了他们。”白秋令说着话,慢慢走到床边去向唐昀伸出手,唐昀也缓缓伸手过来将他的手握在手心。
他看着唐昀,又道:“现在只有一事我还不大明白。”
那人便朝他笑,眉眼间都是洞悉一切的笑意,他看得十分不解。
唐昀说:“何事不明白,我讲给秋秋听。”
“我不明白当初为什么阿月会说看到了凤台两个孩子要去给苏盟主下毒。”
“这件事说来也简单。”唐昀从床上坐起来,也不管江眠是不是看着,抬手就从身后圈住白秋令的腰身,将人抱在了怀里,还暧昧不明地说了句“你猜”。
江眠见状,立刻转了个身假装低头整理衣摆。
白秋令道:“。。。。。。我猜不到。”
“因为那些点心和酒本来是要端给方莫寻那个老东西吃的,——我看见了。”
第六十六章 卓建柏
天云教这样的大祭祀并非每年都有,间或三年五载的,都是由大祭司定下。西域有自己的节日,拜月之日,就是天云教举行盛大的伊拉努尔祭祀的日子。
此刻正是中原阖家团圆的中秋佳节,这西域戈壁之上,象征团圆的圆月之下,却将由天云教点燃一场盛大的活祭。
在卓建柏穿上裙子被“卖”给天云教之前,唐昀与他约定好今晚要尽早见面,三人一直在石房内待到了戌时,才轻手轻脚推开石门从石房出去。江眠以随身携带的驱蛊银针将值守在外的人打晕,而后几人悄无声息地朝着与卓建柏约定好的地方越走越深。
这木制建筑包围的巨大“石窟”居住着数以千计的教众,此刻纷纷向正中祭祀之地涌去,三人身上披着暗红色的披风,来往行色匆匆的教众无人注意这身边的异样,他们手捧烛火,颔首垂眸虔诚而行。
唐昀带路,走到一方月光能投下来的空地停了下来,他朝四周张望,低声对身后两人说:“大祭祀与这里一墙之隔,按照约定的时间,卓建柏不一会儿就会把风儿和方小公子带过来,先把他们救出去,至于碧心门的人——”他看一眼江眠,又道:“碧心门的人交给凭楼阁来救。”
白秋令担忧道:“与我们进来的只有几人,且他们现在还被安置在前厅,我怕来不及。”
“佟长老已经带人守在外面,前厅天云教的人我都换过了。”唐昀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天上一轮清冷的圆月,他腰间折扇上挂着白秋令为他做的剑穗,月光映照下泛着银光。
白秋令跨一步走到他身边,“已经换过了?你何时。。。。。。”
“秋秋与我一道做这样危险的事,我怎能不考虑周全些?”唐昀抬手将白秋令肩上的几缕发丝捋到前面来,看着他那乌黑垂顺的头发在胸前,不自觉地唇边带上温柔的笑意,轻声又道:“本来与我在一起就是冒了险,紫阳崖边的那种事情,只一次就足以让我追悔莫及了。”
白秋令忽而想起那晚也是月下,他被突然出现的偷袭者以飞镖击中肩膀,唐昀并未来得及拉住他他便坠了下去。
而也正是那一次的万分凶险,才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于他自己而言,那次坠崖也说不上是极坏的事。
可唐昀毕竟心惊,他们一路西行到了天云教,每一步唐昀都尽量走得周全,他也能感受得到。
不过他也最怕面前这人再说些要独自去冒险的话,于是也笑说:“阁主考虑得太周全,我倒是不太好意思再出什么意外了。”
“既是这样,那待会儿你就与江公子先把两个孩子带出去,我接应他们一道去救人,——你们出去了顺便帮我给佟长老带个信,也快些。”
唐昀背对月亮站着,看上去轻松惬意,挺拔的身形被那纯粹的光辉包裹起来,白秋令逆着光看他,看他一双薄唇弯出温柔的弧度,看他眉梢眼角的沉静温柔,和一呼一吸之间都向自己涌来的爱意,而后上下唇动了动,轻声说了句:“不行。”
“秋秋这样说,定然是不信我。”唐昀笑道。
白秋令又盯着他看了会儿,叹息道:“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卓建柏。今晚的大祭祀,两个孩子便是最重要的‘祭品’,以他的武功如何才能在天云教的人眼皮子底下把人带出来,而且他当真就能顺利前来与我们会合吗?”
“秋秋果真绝顶聪明,这就知道卓建柏信不过。”
“。。。。。。”
江眠在一旁站着很是煎熬,愈发后悔将江月辉送到悬月宫去了。
他左右看了看,从南北两个方向都没看到卓建柏的身影,见面前两个人“卿卿我我”也不着急,再怎么着急上火也只能劝自己忍一忍,
他思索片刻后小声说道:“若是二位信得过我,我带两个孩子出去吧,我会他们说的话,路上就算被拦住也不至于露馅。。。。。。”
他这话音刚落,白秋令像是等待了多时,立刻便应下:“好,到了前厅就会有人接应你,我与阁主送你们一程。”
“那——”
“他们来了。”
黑暗中一条石巷传来一轻一重一快一慢不同的脚步声,唐昀说完话便悄无声息地闪身隐匿到一侧的石块后,立刻对着白秋令和江眠做了个的噤声的手势。
白秋令和江眠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对方,便又听到不远处卓建柏喘着粗气焦急大喊道:“你胡说什么!前面危险你慢点跑!”
随后两人便瞧见一个穿着银色长袍的小孩都是满脸通红,呼哧呼哧地冲进了前面一束月光中,站在他们的面前大口大口喘气。他汗水从脸颊两侧滚下来,一把掀开了头上的帽子,头发已经汗湿。
小孩儿咽了口口水想要说话,站在原想了片刻却是一转身,抬手指着身后的卓建柏动了动嘴唇。
“。。。。。。”他拼尽全力想说话,上下唇开合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远处卓建柏脚步也慢下来,最终停在了明暗交界的那一处。他对着那月光下眼底闪光的小孩喊道:“别跑了,你自己一个人也跑不出去。”
话到这里白秋令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这么小的孩子被困在这陌生的西域这么多天,为何见到往日熟悉亲密的人会拔腿便跑?他警惕地朝前一步,慢慢向那孩子靠近。
“唐阁主没有与你们一道?”远处卓建柏却歪头看了看小孩身后的江眠和白秋令,似笑非笑地问。
白秋令迟疑片刻,道:“他与我们分头行动,眼下应是去救江门主他们。”
“这样啊。。。。。。倒也是,你们人少,是应该分头行动。”卓建柏若有所思地点头,仍是低头笑了笑,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站在黑暗中,白秋令只能隐约看到他唇角弯着,而后偏头与江眠相视一眼,拇指已然将清羽顶出半寸。
卓建柏走出黑暗的一瞬间,两人分明看到他身上已然不是那件粉色的裙子,眉眼带了凉薄的笑意,当机立断同时动了手。
卓建柏手中不见他的佩剑,取而代之成为他手中利器的是那周身令人惊骇的死气,虚空中他的五指像是死死扣住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手指弯曲着指节泛白,一手缓缓从身侧抬了起来。
就在他抬手出掌的一瞬间变故突生,江眠耳畔裂帛一声穿透那迎面而来的掌风,白色的绸缎自清冷的月光下轻盈舞动着奔向一动不动的小孩儿——白秋令落云出袖倏而破了卓建柏将月光都要撕裂的一掌,白色绸布迅速飞旋着,在他一掌将要拍下去的千钧一发之际,将小孩儿卷到了一旁。
可是卓建柏太快了,他只能更快。
落云袖将小孩儿卷走后再无缓冲力道,他眼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就要砸向一旁的乱石,眼神一凛,顾不上其他飞身扑了过去,本能地张开双臂把人护在了怀中,后背猛地嗑在了那乱石之上。
小孩儿在白秋令怀中惊恐地蜷缩起来,卓建柏见一击未成,便又要冲过来,江眠疾退两步,翻身一脚点在石壁上,两枚桃花镖噌一声飞出,擦过卓建柏的耳侧钉在他身后的乱石之中。
“原来你是——”
江眠后仰躲过卓建柏掠到他面前拍出的一掌,屏息又往左仰身掠出去,指间捏着两枚桃花镖,随着话音落下直直朝卓建柏面门打了出去。卓建柏随即抬掌相迎,那飞镖撞上他掌心运转的内力,竟然立刻调转了方向朝白秋令和他抱着的小孩儿飞了过去。
“小心!”江眠一声惊呼,他也知拦是拦不住他十成功力打出去的桃花镖,但身体还是先于大脑一步反应过来,轻功掠了出去。
几乎是同时,那把卓建柏见过的“破扇子”突然从一侧石块后方飞出,桃花镖叮一声撞在精致的金丝楠木扇骨上,缓了攻势被江眠眼明手快收回了手心。
江眠飞扑到白秋令面前,急道:“你们没事吧?!”
白秋令摇了摇头,将小孩儿往他怀中一送,“带他出去,前厅是凭楼阁的人,快走!”
卓建柏显然是不准备活着离开这里,眼见唐昀从石块后面扇着扇子慢慢悠悠地走出来,他甩了甩衣袖抬手一掌朝他打了过去。唐昀侧身让开,扇面挡了破碎四溅的飞石,嗤笑一声对卓建柏道:“我若是你,定然不会在这里与我动手。”
“呵,我倒要看看你顾得上几个人,——悬月宫那个奶娃娃再过一刻就要被献祭,我便是打不过你,拖你个一时半刻的,你也救不下他们!”话音刚落,卓建柏便迅速后退,抬手一掌打落了巷道出口上方的巨石,石块落下堵了江眠退走的路。他用手臂死死护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孩儿,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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