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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月问青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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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父,日后你与秋令的婚事还得我说了算!”
  “。。。。。。师父,现在并非说这个的时候。”
  “现在不说清楚,日后他就是上来我云隐山抢人,我也不会同意!”司言越说越气,他一甩袖子又道:“他爹娘这样,他姐这样,他更是比他爹娘比他姐都要固执!我看你们唐家这就是祖上传下来的倔!!”
  你来我往几句,唐昀的心情莫名放松了些,他一扇轻收在手心敲了敲,笑道:“前辈既是知道,便不要和晚辈争了。”
  “晚辈?你就是叫我一声爷爷也不为过!”
  白秋令一愣,条件反射道:“师父,不能那样叫。。。。。。”
  “怎么不能?!他爹也是我徒弟!”
  。。。。。。
  江眠眼看白秋令也绕了进去,心道姓唐的是不是都这么倔他是不太清楚,可他清楚的知道唐家还有个更倔的被他丢在了悬月宫,自己此行是万万不可有什么闪失,否则还不知那人要做出些什么事来。
  他心一横,纵身便跃了出去,四枚桃花镖从他两手飞出,瞬息之间染了月光,直直打向祭祀台周围的火把。他身形灵活,很快便接连飞出去十几枚桃花镖,好在争执不休的司言唐昀和“劝架”的白秋令反应极快,也随着他的出手轻功跃了出去。
  火把接二连三地掉落在地,祭祀现场陷入混乱,不仅是天云教的人乱了,被当做祭品已经捆绑在祭台的中原人也乱作一团,江眠虽然上下翻飞着破坏了许多火把,但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以桃花镖打开江季文脚上的镣铐。
  白秋令便一直在高处以落云袖配合着将江眠周围袭击的人都拦了下来,他身上的暗红色外袍已经在打斗的过程中被扯落,一身荼白的长衣在一片火光中尤为显眼。此行之前他们便对天云教高手众多有所耳闻,眼下虽然还未遇高手,却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小心地应付着周围的攻击。
  而唐昀那边就没有这么顺利了,伊拉勒抱着风儿与他交手,他出掌总是得
  留几分,折扇也不敢随意出手,只能步法灵活地在那着玄青长袍的人周围与他周旋,一直无法接触到那受了惊吓哭闹不停的小孩儿。他正思索着办法救人,一转身便瞥见了黑暗中冲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
  伊拉勒武功并不算上乘,若是没有风儿在他怀中,定然早已败下阵来。唐昀看到单三元带着身后几个中原打扮的人匆匆赶到,瞬间明白了为何说好亥时开始的祭祀几乎推迟到了接近子时才开始,他马上转了攻势,在单三元靠近白秋令之前,一把折扇打着旋带出锋利的杀意自单三元的面前扫过,单三元后仰避开,随即惊鸿出鞘,直直刺向白秋令的腰际。
  唐昀脚下极快,折扇刚回到手中便又朝着惊鸿追了过去,“秋秋当心!”
  白秋令闻声回头,惊鸿已近在咫尺,他当即抬剑来挡,清羽和惊鸿在月光火光的交织相映下头一回碰撞,噌一声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两把剑剑身相触之后不断震动嗡鸣。
  司言帮着江眠解了碧心门的困,听见这边的动静也马上飞了过来,他手持万宗剑立于主祭台中间的立柱上,声如洪钟,道:“秋令先去救人。”
  单三元见了司言,反应迟了些许,险些被唐昀一把折扇断了发,他反手一掌将那带着槐花清香的折扇打回去,冷笑一声:“我当是谁。”
  伊拉勒见了单三元便放松了警惕,白秋令退开主祭台后,足尖点地,悄无声息从黑暗中掠了过去,慢慢近了他的身。江眠那边已经将江季文救下,把其他人交给他之后也朝伊拉勒靠了过去。桃花镖捏在手中,他与白秋令相视一眼,互相点头确认了计划,便更加小心警惕地注意伊拉勒的面向,只待他稍微侧身,手中的桃花镖就能打出去为白秋令争取救下风儿的机会。
  献祭的仪式已是不能再进行,天云教的寻常教众纷纷抱头逃窜,现场混乱不堪。江季文救下的众门派掌门也与天云教高手纠缠在一起,没有人在意到伊拉勒正对的角落里发生了什么。而此时江眠的桃花镖已经出手,伊拉勒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侧身躲开了他的袭击,从未失手的江眠这一次竟然没有打中他。
  毕竟是分了心,伊拉勒躲开了桃花镖,闪身到祭台边上,却是忽然怀中一空,心口一阵剧痛,他随着白色绸布抽离的方向望过去,抬头看着半空中的白秋令,竟然怔在原地,喃喃自语道:“伊拉努尔。。。。。。”
  白秋令只看他嘴唇开合,并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将风儿救下后,他轻巧地落在地上,把哭闹不止的小孩儿交给了江眠。
  江眠把风儿抱在怀里哄了哄,看了眼哭得声音嘶哑的小孩儿,担忧道:“桃花镖从未失手,伊拉勒也并非武功高强之人,方才他就像站在原地等我,竟然躲过了桃花镖——我担心有诈,现在人已经救下,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我们先撤吧。”
  “你先带着风儿出去,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白秋令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便又是一剑横扫,将偷袭的天云教几个教众斩于剑下。
  回到主祭台白秋令发现已然没了伊拉努尔的身影,司言仍按计划缠着单三元,唐昀则应付着天云教一众高手。他看着江眠带着碧心门的人从一侧通道离开,耳边也不断回响着方才他那几句话。天云教这样的铜墙铁壁,他们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进来了,早些时候为了救人并未仔细考虑这之中的可疑之处,眼下局势渐渐明朗,却更加令人生疑。
  江眠以桃花镖击倒的火把燃成一道道火线,已然将祭祀之地分割开,他足尖点在几根粗壮巨大的立柱之上,于熊熊烈火之中寻找伊拉勒的身影。
  中秋月圆,月亮的光辉照在每个人身上,却也是亮不过这越烧越旺的大火。
  白秋令落在唐昀身后,与他背靠背站在一处,将清羽
  推出去转了一圈回到手中,那剑身染了血,他看着血迹中映出的月亮都变成血红,偏过头低声和唐昀说:“伊拉勒不见了。”
  唐昀抬手一掌打在天云教高手的后腰,眼神一凛,道:“你和前辈先走,我随后就跟上。”
  “若是要走,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白秋令将落云袖缠住的人扔出去,而后落在唐昀面前,再开口仍是劝他先离开,“这里是天云教,祭祀阵虽然没开,但你我都不知道这阵是否真的会因为祭祀中断就不会再开启,单三元的真面目和天云教的狼子野心现在人尽皆知,中原武林定然不会就此轻易放过他们。”
  唐昀并没有应他的话,见司言到了跟前便笑了笑对司言说:“前辈,方才说好——”他话未说完,看到不只是自己正对的前方出现了许多火把,与自己面对面站着的司言眼中竟然也满是手举火把的天云教教众,脸上的笑意忽而僵在嘴角。
  周围的中原人士已是相继撤离,现场所有的缠斗戛然而止,一阵刀剑落地清脆的声响后,围着祭祀之地站了一圈的举火把的天云教教众突然开始发出奇异的声音。他们不断挥舞火把,脚下配合着跳出同样怪异的舞步。
  在跳动的火光中,白秋令看见一开始“接待”他们的麦吉克从黑暗深处缓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被他断了手腕的艾孜帕尔。
  麦吉克手中多了一根权杖,那古老的树枝张牙舞爪向上交缠,捧着一枚巨大的夜明珠,将麦吉克的脸照得苍白,那眉目间的笑意便随之让人不寒而栗。
  “远来的客人,看来是对我们的招待十分不满。”他的声音像是从泉眼深处冒出来,说话间喉咙咕噜作响,听上去十分没有人气。
  唐昀和白秋令站在一处,司言的万宗剑锋利的剑锋正贴着一个天云教高手。他同样是神情严肃,看了眼单三元,随后目光落在说话的麦吉克身上。
  对于麦吉克的突然出现,白秋令心中总有些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细细想来却又理不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站在唐昀身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清羽。
  麦吉克的目光在白秋令身上反复来回,周围举着火把跳舞的人随着他手中权杖的举起又落下而停了动作,消失的伊拉勒此时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来司言大侠是不记得在下了。”麦吉克朝司言抬了抬手,脱下了头上的帽子,再撕下左脸上的易容,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便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司言随即朝前走了一步,皱眉将麦吉克细细打量一番,迟疑道:“你是。。。。。。”他将那道剑痕看清楚了,脑海中便突然浮现出二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你才是伊拉勒!”
  白秋令和唐昀俱是一惊,两人同时看向玄青长袍的那个“伊拉勒”,交换了眼神之后立刻警觉起来。
  “不,我已经不配做伊拉勒——你当初一剑让我失去了做伊拉勒的资格。。。。。。伊拉勒应该是完美的,”麦吉克咯咯笑了起来,他转身走到伊拉勒身边,抬起手从他的眉目间请抚下来,又道:“伊拉勒是人间的月亮,让我们沐浴伊拉努尔的惠泽,让我们接受她光辉的照耀,怎么能让一个如我一般丑陋的人,成为人间的月亮。”
  说罢,麦吉克抬头看着天上一轮圆月,不无遗憾地长叹道:“你们中原人毁了人间的月亮,还毁了我们的火种,伊拉努尔也不会原谅你们。”
  “若非你们从西域来,一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二十五年前那场大战也不会爆发!”司言呵斥道。
  麦吉克冷笑着,不再是看着天上圆月,而是看着手中权杖之上那颗巨大的夜明珠,平静道:“那是伊拉努尔赋予我们的使命,伊拉努尔要降临,万灵开道,他们是为了伊拉努尔献出了低贱的生命,应该深感
  荣幸。”
  听着他疯魔的言论,唐昀打开折扇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白秋令和司言的前面,讥诮道:“那你们的伊拉努尔有没有告诉你们,万物有灵,万物众生皆平等,说什么万灵之主,不过是你们吃饱了没事干瞎编的?”
  听着自己虔诚的信仰就这样被唐昀贬得一文不值,那冲动莽撞的艾孜帕尔又忍不住要冲上前来,麦吉克将他拦下,语气并未听出有任何情绪波动,“帕尔,伊拉努尔正看着,不要动了她的祭品。”
  他说完便也朝着唐昀走过去,白秋令下意识要上前,被唐昀抬起手来轻轻拦住。
  “你看上去,很眼熟。”麦吉克忽然说。
  唐昀从未见过这个所谓的天云教“前伊拉勒”,仍是嘲讽道:“怎么,伟大的伊拉努尔的信奉者眼中,我等平凡如蝼蚁可以任意碾碎的中原人,也能让你眼熟?”
  “我见过你的父亲,”麦吉克停顿片刻又说,“以及你的母亲。他们是两位不凡之人,还有他们腹中的孩子,不知道那个孩子有没有活下来,我记得你母亲从祭祀上逃走了。
  “不得不说,你与你的父亲长得很像。”
  唐昀手腕一僵,呼吸倏而停顿,双臂不住颤抖,手中的折扇差点掉落在地。


第六十九章 祭祀
  麦吉克见他眼中尽是震惊,眼角的笑意便更深,手持权杖继续朝前走,离他越来越近,最后脚步停在他面前,道:“原来你还不知道?——你杀了我的里克,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看来你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愤怒之下唐昀以持扇的手狠狠掐住了面前麦吉克的脖颈。他手上用力,天云教的人见状就要冲上来,尤其艾孜帕尔,此时已经站在了麦吉克身后,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唐昀,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麦吉克却朝身后摆了摆手,咳嗽几声,喑哑道:“退下。”
  白秋令没有料到唐昀会突然对麦吉克发难,他手臂抬起来清羽剑尖直指艾孜帕尔,眼神同唐昀一样阴冷,将艾孜帕尔盯得全身发麻。艾孜帕尔又是像白天在前厅那样,骂骂咧咧几句,退了两步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沉默许久的司言缓步走上前,抬手将白秋令的手臂压下去,反手把万宗剑背在身后,沉声问麦吉克道:“景舟和如诗,是你所杀?”
  “他们不是我杀的,是伊拉努尔选中了他们。”
  麦吉克应司言的声音从喉咙挤出来一般刺耳沙哑,话音刚落,唐昀手上的力道便又重了些,周遭的烈火在他眼底燃烧,“什么伊拉努尔什么月亮,我只知你们杀了我父母长姐,便要付出代价来。”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像是要把眼前这人嚼碎了撕烂了扔到那烈火中烧成灰。
  然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松了手,指节泛白的地方恢复了血色,冷声又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尊贵的伊拉努尔,你费尽心思洒在中原的火种,今日过后还能不能将这里的人,起死回生。”
  “伊拉努尔没有选中我的里克,他永远也做不成伊拉勒,——反而是你母亲肚子里的孩子,他注定生于满月,生在伊拉努尔的光辉之下,他可还活着?”
  “。。。。。。你说什么?”唐昀不可置信道。
  麦吉克又笑了,权杖上的夜明珠映着跳动的火焰愈发的明亮,他接着便用那死气沉沉的声音将在场众人带回了十七年前的满月之夜。
  十七年前的八月十五,也是在这祭台之下,许如诗亲眼所见丈夫被害,而她被江季文救下,拼死逃过了那场残忍的献祭。
  江季文仍是撒了谎,那些充满致歉的信件,写下了无数悔意,却仍是写不下他对天云教的畏惧,甚至对着已不在人世的人他也说不出真相——十七年前因铸剑谱而起的那场武林纷争,只是天云教与苏元思的一场交易,而这交易背后,便是那代价沉重的真相。
  单三元原来也只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剑客,他年少与苏元思结识,两人志同道合很快成为至交好友,行走江湖一同精进剑术,江湖之中也颇有名气。
  可他到底是不甘心落于人后,认为自己不应该就是这样平凡一生,想像司言那样站在武林之巅,成为剑术之宗。
  中原与天云教冲突过后,司言一战成名,却也被天云教视为眼中钉。大战过后,司言与中原剑客云隐山论剑,天云教就是这个时候找到了单三元。
  那时候的单三元已然被贪婪和欲|望冲昏了头脑,天云教与他交易,答应他只要天云教入主中原,就能为他带来盛誉,带他到他求而不得的武林之巅。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天云教撒在中原的“火种”——麦吉克的儿子,里克。除此之外,便是要在合适的时机将中原武林搅乱。
  于是当司言广开山门收徒之时,单三元便假装慕名而去。他特意邀了同样好剑的苏元思,两人与早前相识的唐景舟和许如诗夫妇一同拜到司言门下,同他们在云隐山钻研剑术。
  原本天云教要他等待火种长大,他却因为司言要将听风和清羽传给唐景舟夫妇大怒,“先斩后奏”盗
  走铸剑谱,奔逃西域。麦吉克怕他一朝行错便要连累天云教满盘皆输,本是要杀了他以绝后患,可那时火种已经播撒,麦吉克找不到比他更适合的人选,深思熟虑之下再次答应“帮”他,但从此以后他便要唯天云教是从,再无自我可言。
  即便是这样,单三元竟然也接受了这一条件。
  唐景舟和许如诗落入单三元的陷阱,被抓到了天云教中,麦吉克得知所有的徒弟中司言最看重唐景舟夫妇,便打算残忍地将其献祭给伊拉努尔,同时也是向司言“复仇”。
  见许如诗怀有身孕,但有了早产的迹象,献祭之前麦吉克仔细算了她生产正逢八月十五满月之日,且占星卜出这未出世的孩子命格完美至极,甚至让他动了别样的心思——他认为这孩子是命中注定要成为伊拉勒的人,比起自己的亲儿子,更能成为天云教的希望,要求唐景舟将自己的孩子“让”给天云教,成为天云教的大祭司,成为人间的月亮,为天云教完成神圣的献祭。
  唐景舟夫妇出身名门正派,一生行侠仗义,做事光明磊落,决计不可能与这样的邪教勾结。他们宁愿与未出生的孩子一同葬身西域,也不愿看到亲生骨肉成为天云教的傀儡。最终在十七年前满月之夜,被恼羞成怒的麦吉克推上了祭台。
  可最后一刻唐景舟反悔了。在他以命相搏的激烈反抗下,为许如诗和她腹中的孩儿争取了一线生机。
  江季文赶到之时,许如诗已经身受重伤从天云教逃出,强撑着生下了幼子托付给他,并将清羽和听风的铸剑谱一同交给了他。
  许如诗生怕麦吉克找到幼子,要将他拖入万丈深渊,更怕远在中原的两个孩子受牵连,便恳请江季文无论如何不能让麦吉克发现幼子是自己和唐景舟的骨肉。
  这一点上,江季文当初其实并未向唐昀撒谎。
  单三元若无其事地回到中原,听从天云教的安排静静地等着所谓合适的时机,司言的“既往不咎”却给了他伺机而动的机会。
  唐婉建立凭楼阁的初衷是为了调查当年父母惨死西域的真相,她受了司言悉心教导,为了报答司言了却父母最后的心愿,也想将流落人间的铸剑谱找回来,可她万万没想到,从凭楼阁建立之日起就伴她左右的前辈、父母的挚友,说了要帮父母照顾她的单修明,就是天云教杀害自己父母的最大帮凶。
  时间一长,她与程青怀慢慢地朝当年铸剑谱失窃之后的真相靠近,数次触到了十七年前那个夜晚,然而就在她将要发现单三元的真面目查出父母死因之时,就被单三元残忍杀害。
  彼时唐婉明白未知的一切充满了危险,从来都叮嘱程青怀不能向唐昀透露一星半点,因而唐婉死后,无论唐昀怎么问,程青怀都对他三缄其口,甚至到死也不愿唐昀陷入同样的危险,仍是只字未言。
  如今唐昀知晓了所有真相——从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幕后真凶的口中,他得知了唐婉对他万般隐瞒的一切,看着站在火海之前的麦吉克,他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
  麦吉克平静地将故事从十七年前讲到现在,从那一场未完成的祭祀,讲到熊熊烈火燃烧的此时此刻,他面上或是笑,或是遗憾,旁人的生命在他眼中,是蝼蚁,是蜉蝣,是一切眼前一晃而过的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眯着眼睛打量唐昀,说:“我们的计划本来很完美,但我不该把里克送去中原,你杀了他,杀了伊拉努尔的孩子,就要付出代价。”
  无人知晓这代价是什么,唐昀也无意计较这所谓代价。他心口堵了一缕真气,手腕不断地发热,浑身翻涌的气血都往上冲,撞破他的理智后再分散到他的眉目和心脏,而后是四肢,他只觉得耳边嗡鸣,周遭寂静无声。
  而麦吉克的故事太过
  真实,谁也没能第一时间从那鲜血淋漓和白骨累累中将自己抽离。高举火把的天云教教众突然开始围着祭祀地跑动,白秋令听见一道声音便本能地转身望过去,火光之中他看到了熟悉的少年身影,朝这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
  “哥——”
  江月辉到底是何时出现的,故事又听了多少,在场没有人知道。他飞身过去撞开僵在原地的唐昀,白秋令只看到他有这样一个动作,而唐昀也只看到他飞扬的衣角,而后便感觉有几点温热溅落到了自己左边脸颊上。
  他先是在耳边的一片寂静中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掌心触目惊心的红让他一瞬间恢复了正常感知。
  白秋令稍快一些,已经向江月辉伸出了手,——可麦吉克比他更快,权杖一扫,差点打在他面门,他迫不得已后仰躲过的这间隙,江月辉就被抓了。
  唐昀来不及查看一番江月辉的伤势,也没能喊出那一声“阿月”,祭祀阵就轰然开启。他只能从滚落在地上仍在燃烧的粗壮木头判断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根将江月辉撞得晕过去的木头原本应该是要打在他身上的。
  他从那一片寂静中醒来,立即运转内力踏月逐云朝前飞掠,麦吉克足尖点地轻功后撤,一把抓了江月辉的背心,将人拎着一同腾空而起,站在了主祭台中间最高的立柱上。
  司言左右看了看,那大火裹着的木头还在周围来回飞荡,他眼明手快一手扣在白秋令肩头,大喝一声:“走!”二人便也是足尖点地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翻飞着躲开那越来越多的燃烧的木头。
  唐昀飞身追到立柱顶端,看到江月辉略显苍白的脸,不禁担心他的伤势。他一掌向麦吉克打去,另一手伸过去想将人抢过来,不料麦吉克冷笑一声,竟是把江月辉往身前一带,要用他来挡下这一掌。
  收回皓月掌之时,那一掌的内力反向冲撞了唐昀的心脉,他心口一痛,整个人随着回撤的掌风在空中翻了个身。而这一翻身,他视线便自然向下落在了身下一片火海之中。
  他心头一紧,借力踏上与麦吉克相对的立柱,站在那立柱之上,他白色的衣摆随风而动,凌乱的发丝和烈火扰了他的视线,只能勉强看到白秋令的身影在那火海中飞快的闪过。
  “你和拿清羽剑的男子,是爱人关系。”麦吉克一手握着权杖,一手拎着江月辉,也顺着唐昀的视线向下望了一眼,“但是你的弟弟在我手里,我知道你很难选。”
  唐昀调息了体内乱窜的真气,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他冷声道:“我为什么要选?”
  “当初你们的父母,也很难抉择——但他们后来都选择了你的弟弟,尤其是你的母亲。”麦吉克道。
  江月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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