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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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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夏云峰退了三步,如剑的眉峰微微挑高,露出不明意味的笑:“奉劝步教主一句,功力精进太快可不是什么好事。”
步月双眉一皱:“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何意思。”
夏云峰笑意不变,目光在那艳绝的容颜上停留片刻,一步一步渐渐远去。
他的步调如他的追逐般,不惊动任何花草鸟兽,闲庭信步,踩在松软的落叶上,偶尔路过的小动物还会驻足望来,空中飘了几片落叶,火红的,像花,又像血,是一夜红遍了山谷的秋叶红枫。
步月看他远去,渐渐隐没在一树如火枫叶后,可心中的恐惧并未因此消失。
他茫然望向手中树枝,那顶端正有一朵盛开的小花,恍如初绽。
第7章 惊梦
山中不知岁月,一晃梦一年。
有时夏云峰真不知自己是否在做梦,怎的一夜之间,那恶贯满盈的采花贼忽然就成了女子,就像这满山谷盛开的芙蓉,红了遍地的枫叶,美得太不真实。
他经常会在湖边练剑,秋高气爽,满池琼花,偶尔回眸,乍见一地红枫落叶,绚烂如火。
他的剑路如常,“临江七剑”的每一剑早在心中熟记,然而每一剑都无法突破极限。他内力如常,却不知心境是否如常。
他也会在无聊之时戴一顶草帽,拄根树枝走入山谷深处,茂密的丛林荆棘藤蔓缠绕,虫蛇共生,山石崎岖,却始终找不到出山的道路。
偶尔也会在藤椅上躺下,晒晒这秋日的阳光,喝一杯芙蓉花泡出的茶,看那火红的枫叶慢悠悠从天而降,时间仿若悠闲无比,过得很快,又慢得没有尽头。
有时目光落在另一侧的山洞口,也不会太久,继续看这里山云重叠,浮花落叶,一切都很安静。
安静得有点孤独,夏云峰这般想着。
自从他发现步月的女子身份后,步月便鲜少离开山洞,偶尔出来也不过寻着他比武。
步月的内力越来越强,功夫路子也越发的奇特,性格却是越发的乖戾嚣张,他每胜过夏云峰一次,态度便更轻蔑恶劣,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气得跳脚又不得不从,此时,他才是强者。
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恶人本性毕露无遗!
这个时候,夏云峰真想把他塞进那洞中顺便堵上两块大石头,可他真正进去后,四五天不露脸,夏云峰又开始怀念那露出原形的恶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随即摇摇头,他怎会想念这个恶人,即便那人有一张完美到令人惊叹的容颜……
懒洋洋地提壶泡茶,晒干的芙蓉花在热水之下慢慢舒张绽开,轻轻荡在水面,染出淡淡的色泽,芳香扑鼻。
忽地身后一阵风动,他侧眸,恰见那红枫落叶中一抹白影乘风而来,几个起伏,手中金光乍现,已逼到了眼前。
即便他内力剧增,轻功依旧没有任何长进。
夏云峰连退七步,沿着一棵枫树疾步而上,继而旋身绕过飞来一烟杆,轻飘飘落在了树梢之顶,脚下枫红似火,绚烂无边。
过了片刻,步月才晃悠悠地跃上树梢,眉目艳绝,却染了怒意,眉尾微挑,是三月的桃夭,四月海棠。
偏偏白衣凌乱,之前被划破的衣裳也不知用什么胡乱缝了几下,勉强没露春光,这般模样,是如何也潇洒不起来的滑稽。
步月稳了稳步子,哼道:“轻功好有什么了不起!”
夏云峰道:“不巧月姑娘偏偏追不上。”
他的毒舌依旧,惹怒步月实在轻松不过。
只见那美目一瞪,双臂大张,周围的落叶忽然都顿在半空,团团将夏云峰的退路堵死。
夏云峰环视一圈,双手一摆,叹道:“好罢,比武就比武。”那语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倒像是步月求他的。
周遭的树叶猛然一升,齐刷刷如箭般朝他飞去。
夏云峰没有武器,只得将长袖一拂一裹,旋身而上,再将那满袖落叶兜头一洒,漫天红叶翩然而下,却是每个旋转的方向都如出一辙,带着剑的锐意,风的凌冽。
这剑意如火中,忽地一阵龙啸之音破风而来,银光一闪,直指夏云峰,夏云峰旋身而起,长袖翻转间,侧身接过,恰是他的佩剑。
落叶已定,满地红火,夏云峰持剑望来,只道一声:“多谢步教主。”
步月眉眼冷冽,却又如冰雪般的精致美艳,寒冬傲梅的风姿。
他道:“好好使出你的《临江七剑》!”
话未落,那一抹白影又带着浑厚的内力扑来,夏云峰挽剑提气,用的却是《临江七剑》的第一剑——“江河行地”。
一剑相迎,变化无端,扑面而来的锐意在那看似朴实简单的剑招中慢慢化解,然而,步步相逼,那柄金烟杆上所带的内力有如重山压来,又似大浪席卷,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取人性命。
然夏云峰依旧使的是“江河行地”,一招一剑,踏实钝重,银光与金光叠叠重重,化险为夷,直到最后长剑落地。
步月那尖俏的下巴微抬,倨傲地看夏云峰手无寸铁地在他烟杆之下。
他道:“你还是输了。”
夏云峰无所谓地笑笑:“输了便输了,步教主可开心?”
这般语气,步月便是开心也被他气得不开心了,烟杆重重往他腹上一击,笑道:“本座次次能胜过夏公子,开心得紧!”
这一打,非同小可,夏云峰弯腰捂着肚子猛咳了一阵,已是气息不匀,却继续讨打道:“月姑娘既然开心,怎地还生气了?”
步月再举烟杆。
夏云峰连忙滚到一边,口中叫道:“打伤我就无人给你做饭了!”
“不吃也罢!”
手起烟杆落。
夏云峰又滚了几滚,捡起剑勉强挡了几下,还是被他打了好几下,步月这才稍稍解气。
“夏云峰,为何不用你的临江第六剑?”他问他。
夏云峰半躺在落叶堆上喘气,脸上带着淤青,那双眼却依然明亮深沉,深邃的,看不到底。
他瞧着步月,看他越发艳丽的容貌,倨傲的神情,卷曲的长发贴在脸颊,白衣微浮,身后红枫似火,恍惚有些不真实的错觉。
他的目光晃了晃,也有些恍惚的迷茫,嘴角微扬,轻下了语气。
“不舍得。”
步月道:“就你临江山庄那几招破剑法,变来变去也不过尔尔,还有什么舍得舍不得,莫非藏着掖着害怕我偷学不成?”
“这倒也不是。”夏云峰从落叶中爬起,拍拍身上尘土,微微眯了双眼,“就是威力太过,怕伤了月姑娘。”
“说了不准这般叫我!”步月双眉一拧,浅褐色的双瞳又隐了怒火,“本座如今功力大增,临江第六剑又如何,只要你肯使出来,何妨一试!”
夏云峰笑了笑,微微垂下身,与步月面对面直视着对方,他看他容貌惊绝秾艳,神情微怒,当真是绝世无双。
而他眼底一点深意微微荡漾,便连他的声音也低沉而神秘了起来。
“这就是你变成女人的原因?”
第8章 魅惑
步月瞬间失色:“你胡说什么!”
“步教主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夏云峰的语调依然低沉而缓慢,“起初在下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等奇妙之事,然而我确信自己没记错,之前你在湖中沐浴时,明明是男子的身体,然后你忽然内力大增,变成了女子。”
他顿了顿,目光从那张绝丽的容颜下移到步月胸前,那里有高高耸立的两座山峰,真材实料。
步月大窘,双手捂胸,怒道:“你……你何时知道的?”
“就在你变成女人的第一天。”
“什么!”
敢情夏云峰这些日子一直装作不不知,还步姑娘前月姑娘后地言语调戏他!害他窝得心里发火却什么都不能说!想到这里,步月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牙齿都磨得咯吱响:“夏云峰,你就不怕本座杀人灭口?”
那人胸有成竹:“你不会,我若死了,你永远走不出这里。”
“你!”
然而这话确实点中了要处,自从练了那不知名字的武功后,他的身体竟慢慢变成了女人,在那功法练成之前,不知自己会还会有何变化,夏云峰是万万杀不得的,就算找不到出山的道路,至少还能给他做做饭……
步月压下怒火,恶狠狠道:“你若敢再调戏本座,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当然,若是你就此罢手,那本座在此多谢了,他日,必有重谢。”
夏云峰微微躬身:“多谢步姑娘不杀之恩。”
步月头上青筋一跳,怒瞪夏云峰,手中已暗暗蓄力,这一掌只需一成功力,定可让他痛个十天半月。
他手还未抬,夏云峰继续道:“若我受了伤,步教主可要饿肚子了。”
步月眉毛一抬,蓄在手中的力慢慢散去,咬牙道:“滚!”
夏云峰却不滚,反而正色道:“早先听说你们魔教之人妖邪非常,能生吸人骨髓,会采阴补阳之术,以处子鲜血来驻颜青春,不曾想步教主的妖邪更上一层,竟然还能随意变换性别,夏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步月怒目:“……”
“步月,邪功之所以被称为邪功,定有它违背天理之处,你虽功力大增,却颠倒性别,更不知日后身体还有何危害,夏某奉劝教主早早收手,回头是岸。”
步月冷笑:“依夏公子的意思,本座该如何回头?”
“废去武功。”
“滚!”
夏云峰道:“我在认真地劝你。”
步月道:“再不滚,本座认真地杀了你!”
夏云峰如愿地滚了。
临走前却还深深看了他一眼,那深黑的眸子从容温和,带着别有意味的无奈,一步步踩着红枫落叶,依旧闲庭信步,看那脊背如峰,身姿如树。
身后步月冷笑一声,眼中的愤怒几欲将整个山谷燃烧殆尽!
若能回头,他至于变成一个娘们儿!世间那么多的美人难道以后只能看不能吃?!
猛一挥手,身后火红枫树“轰”地炸开,落叶纷纷,翩然若蝶。
这天地广袤,也可一叶遮天,满目只有纷乱的红,看不见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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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风高气爽,虽有艳阳高照,却也有微风徐徐,伴那芙蓉花开,红枫似火,恰是闲看风景淡饮茶的好天气。
夏云峰却没了那闲工夫,手中的木板被修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光亮平滑后才用铆钉与其它木板敲打结实,这工艺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他却做得颇为熟练,待到一整扇木门成形,还可见一两处的修饰,卷曲的祥云半浮在新亮的木纹上,整齐规整,刀刻的痕迹却见凌厉洒脱,如同持刀之人。
步月从屋内走出时,恰见他的邻居将门装在新搭的小木屋上,不由得走上前围观,啧啧两声:“夏师傅这手艺,不当木匠着实可惜了。”
夏云峰正敲着一颗铆钉,也不看他:“饭做好了,自己去吃。”
步月走到桌边,桌面上粗瓷碗装了油绿的青菜汤,浮着几朵浅色蛋花,另两个盘上分别是烤得焦黄浓香的鱼和整只黄焖山鸡,缀了红红的野果,煞是好看,旁边还有两只蓝釉勾花的粗瓷小碗,淡黄的水面静静绽开两朵浅色芙蓉花。
步月边吃边看夏云峰如何修理那新做的门,问道:“我说,你一个铸剑的庄主,怎地做起木匠活也毫不含糊?”
夏云峰试着将门关上,却卡在了中途,正拿刀削磨,他抬头一笑,深黑双目中是熠熠的神彩:“夏某会的可不止这些。”
步月正啃着鸡腿,那鸡肉香软滑腻,汤汁美味,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佳肴。
不由得点了点头。
自从他变成娘们这事情说开后,步月彻底享受着作为强者的待遇——与夏云峰地位互换,终于出了一口多日来被压榨的恶气。
不曾想夏云峰不但没有住那冷硬的山洞,反而在他旁边建起了屋子,而且洗衣洒扫修整等事物坐起来一丝不苟,最重要的是,做出来的食物竟让他差点没将舌头咬掉!
留这么个人在身边也不见得是坏事。
待到夏云峰忙完时,他从木门雕花中抬头,早已是夕阳西下,秋日晚霞布满天际,如同醉酒的美人挥舞霓裳,染漫天醉意,流云金辉,绚烂灼灼。
环视一圈,不知那魔头去了哪里,他放下工具,慢慢地踱到湖边洗手。
这湖水透彻,倒映出漫天晚霞璀璨,如同泼了染料般,偶尔几片枫叶飘落,火红火红的,随着涟漪荡漾。
夏云峰看着水中的自己,平平无奇的面貌,粗糙的棱角,只有一双眼一对眉还算英气俊朗,可他的鼻子偏大,嘴唇略薄,组合在一起,顶多担得起“英气”二字。
骤然,水中人影“哗”地一声炸开!
夏云峰疾步后退,还是被溅了些许水,待看清湖中作祟“妖物”时,脑中轰地一声响,心下如同被那水花狠狠击中,又痛又酥,竟是平生头一遭。
那水中“妖物”除了步月还能作谁?
而他此刻竟□□地浮在水中,墨发微卷地半掩玉白身躯,可那玲珑曲线,诱人双峰,便连小巧的肚脐,滑落肌肤的水珠都如此诱人,更别提那张惊天动地的容颜,微眯的双眼,红艳的双唇,除了“妖精”,再找不出其余字来形容。
步月见岸上之人双目大睁,嘴巴微开,一副痴傻呆愣的表情,不禁推了一掌水花过去,笑道:“死色鬼!再看,眼珠子可要瞪出来了!”
夏云峰猛然回神,眼中惊艳还未褪去,已闭眼转身。
只听得步月在身后哈哈大笑他呆子傻子。
“堂堂临江山庄的庄主,莫非连女子的胴体都未见过?好笑,真好笑!”
夏云峰只背着他,脊背依然挺直如峰,隐有傲骨之气。
待他笑完,方缓缓道:“步月,你这又是何意?”
步月娇笑着:“沐浴罢了,夏公子可有胆量与本座共浴?”那尾音还婉转地饶了好几个弯,像羽毛般挠着人心,他不做妖精实在太可惜!
默了片刻,那背影似轻笑一声,慢慢转了过来:“有何不可?”
他睁开眼,深黑双眸依旧从容正直,不见半分波动。
碧水之中,有女子盈盈独立,乌黑湿发凌乱贴在脸颊,卷卷曲曲裹着妖娆的身子,水面晚霞纷彩,漫天迷乱,却看那人容貌绝丽,明艳非常,带着几分惑人的笑意。
他第一次如此仔细打量变作女子的步月,这容貌与原来的步月确有几分相像,只是过于艳丽,明明是妖邪妩媚的,奈何又有几分无意的清纯,酥胸半露,肌肤细腻,就连声音也清脆生动,这的的确确是个女人,再高明的易容术也无法达到的效果。
步月被他如此瞧着,哪里会不好意思,只不过顺着那目光下移,碧水涟漪中倒映的女子雪肤花貌,娇媚惑人,海藻般的黑发勾勒出姣好身段和半露酥胸,当真是妖娆酥媚到了骨子里,这般绝色尤物,连他自己看了都浑身发热……
方抬头,那夏云峰已入了水中,还是脱了衣服的那种。
这人一靠近,高大的身躯就衬出了步月的娇小,这倒是他首次见到夏云峰的身体,宽肩窄臀的,肌肉分布得结实匀称,倒是个好身板,而此时此刻,更突出他的男人气概。
步月原本想戏弄这位大侠正人君子,现见他一步步走近,却心里莫名有些没底气。
夏云峰双目深沉,含着浅淡笑意,沉沉道:“月姑娘可需要夏某帮你沐浴?”
他倾身而来,步月也不躲闪,脸上笑意如花:“夏公子这就忍不住了?”
“美人相邀,若还客套,那便不是男人了。”他特意强调“男人”二字,听得步月咬牙切齿。
然而,他面上笑得更妖娆了,声音轻软粘腻,绕在人耳边久久不散:“可惜了,我却是个男人。”
夏云峰轻笑,剑眉舒展,眼中几寸风流。
“可你现在是女人,就该做女人能做的事。”他靠得那么近,几乎贴在步月耳边,灼热的呼吸顿时烫得步月心中一跳,那故作的娇媚瞬间变作怒目圆瞪,横眉冷对。
“喂,夏云峰!你就不觉恶心!”他又退了一大步。
“美人绝色,夏某怎会觉恶心?”
“你……你不是正人君子武林正道大侠么?难道不该假惺惺地非礼勿视非礼勿看?”这不符合他的计划!明明想调戏这人,好像,他反而被调戏了!
“你都说了那是假惺惺,我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像你遵从自己的内心一般,不是么,月姑娘?”他轻声说着,一手抚上了步月肩膀。
步月浑身抖得那叫一个激灵,满湖水都飘了他的鸡皮疙瘩,挥手就是一掌,将夏云峰打飞上岸。
“淫贼!色狼!伪君子!”
他也不想想,曾有多少人又这样骂过自己,当然,除了最后一个,他是真小人。
夏云峰他打趴在地上,只觉胸痛难忍,回头时,见步月飞身上了岸,湿漉漉的卷发滴着水,粘在肌肤上,衣服如何也穿不好,只能胡乱裹着,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死鬼!再看挖掉你眼睛!”
然后狼狈离去。
朝霞流云里,落日明辉,只勾勒出他凌乱一个剪影,匆匆忙忙的,唯有左肩后的一片肌肤,盛开着艳色芙蓉,活色生香……
夏云峰忽觉胸口闷痛,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洒落在地,也是艳丽的鲜红,像极了那芙蓉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啦,昨天病得死去活来的,今天才能爬起来发一炮,让各位大人久等了!
第9章 落花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芙蓉荼靡开一时,木色翠茵转眼枯。
蜀地秋高,艳阳之下奇峰翠林一片葱郁,满目芙蓉花极尽绚烂地开了足月,终究是凋零错落,秋风渐劲,已然夹了北风的肃冷之意。
缺衣少食的,若是在此过冬,不知能否挨到明年春天。
步月近一月来,练功几乎到了疯狂的地步,甚至有时接连几日都不出房间,饭菜都让夏云峰送到门口便罢。
有时饭菜接连几餐都未动,夏云峰便想进去看看步月是否还活着,往往都是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逼出,他连那人的面都未见着,却能听见里面一声“死鬼,滚出”之类的声音。
夏云峰摸摸鼻子,就当自己多管闲事。
可如今,步月房门前的饭菜已有四日未动,这是从未出现过的状况,夏云峰站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屋内却不见丝毫动静。
他再敲了一阵后,终究是撞开了门,没有迎面扑来的浑厚内力,倒是一屋子阳光洒满,垂帘暗动,桌椅器物都摆放整齐,不见一丝不妥。
除了倒在蒲团上的人。
“步月。”
夏云峰叫了几声不见答应,走过去将他翻过来,一阵滚烫的热意入手,低眸一看,步月早已烧得双颊酡红,鬓发湿润,却是嘴唇发紫,也不知病了多久。
他静静看了他许久,思绪纷乱万千,却始终不知想着什么。如这般恶人,又练了邪功,救他有何用?容色艳丽而心狠手辣,存于世间又有何用?
却不过须臾,他终究是叹了口气,将步月抱了出去。意外的,这身体竟是格外的轻,柔软的身体,纤细的腰肢,还有那丝滑卷曲的秀发,竟真真如少女一般。
他闭目,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不过是被皮相所惑罢了。
这人明明生得是一副蛇蝎心肠,狠毒至极,人们都说相由心生,偏偏不能用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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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月醒来时只觉浑身温软似水,厚实柔和的被子,温暖的空气,还有淡淡的芙蓉花香味,很久没有这般舒服地睡过一次觉,他似乎睡了许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被夏云峰追杀,落入谷中,变成女人被调戏,练功走火入魔……
猛然心惊,睁开眼时恰见崭新的木质屋顶,身上盖着厚实的整块兽皮,右面一侧窗户洞开,秋风落叶的景致伴随芙蓉错落映入眼帘,床旁一张雕花茶几,两只大小不一的葫芦上插两束鲜花,翠绿的藤蔓如帘子般隔断了一面墙壁,屋中再是一桌一椅,一个松软的蒲团,木质的柜子雕花错落,可见布置这房子之人定是精巧细致,玲珑心思。
正打量间,翠绿的帘子微微一荡,有人进了屋中,藏青色的袍子已经微微发旧,却是洁净修整,正如那人的脊背如峰,眉目刚正。
“你醒了,那就自己喝药。”
步月愣愣接过药碗喝了,苦涩的味道让他一个激灵,打量了一圈,夏云峰还是那个夏云峰,再看看自己胸前两座傲然高峰,方才清醒,原来一切都不是梦,他已经倒霉得差点没去阎王爷那报道!
“你……”
“先把药喝完再说。”
步月一捏鼻子把整碗药咕咚灌下去,喘了口气,方要说话,夏云峰已在他身旁坐下,慢悠悠道:“步月,我已劝过你,那邪功太过邪门,最好早先废去,如今你练岔了功,走火入魔,若不是我发现,你早去见了魔教各路祖宗。”
步月看了他一眼,虚弱笑着:“如此,夏公子两次救命之恩,可要本座以身相许?”
夏云峰淡然道:“以身相许便罢了,只不过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丫环,洗衣做饭洒扫捶背,一样不能少。”
步月像是听见极好笑的事情,呵呵笑了几声,恢复了些许血色的容颜初绽,羞花闭月,他轻声问道:“夏云峰,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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