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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游侠★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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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不到只斗了七八回合,王凌威对我叫道:「你快走!他们不是你对付的了的。」

我自己的实力我也心知肚明,现在的我功力尚不足五百,以数据来看这个人就已经比我强上两倍。

二话不说,我脚下运起「月影微步」身法,往后疾退。

但更想不到对手实力远超出我的计算,范源呼的一声拍出右掌,接著又拍出左掌,我的行动受到这两掌掌力牵制,立刻就慢了下来。

范源却丝毫不留给我喘息的馀地,掌力有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涌来,随著他拍出更加逼近的每一掌,我就越感到难以招架。

「不行!我挡不住了!」我大叫,忽然从袖口抽出一根铁钉射向范源。

「臭小子,以为这样便伤的了老子吗!」范源朝铁钉拍出一掌,这根铁钉立刻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我心乱如麻,不断思考著要怎么打倒这个强敌。秋蝉?准备动作太大。风华绝阵剑?对方可不是使剑的,而且也只有一个人,不能使出真正的威力。看来只剩下落花鸣剑掌,以及最后杀著十段狱了。但是范源既然号称「大拓碑手」,其掌上功夫可想而知,跟他比拼掌力岂不是自找死路?

未及细想,范源大喝一声,双掌一齐向我拍来。我来不及闪避,只能持剑往前刺去,盼望他看在兵器份上能够就此罢手。

但想不到范源大笑:「蠢蛋!」出掌便往我剑身上拍去。
 
 

…………
 
第九章黑白无常-5 
 
第九章 黑白无常-5

范源大笑著往我剑上拍了一掌,我只觉得右手一阵酸麻,低头一看,手里的长剑也步上那铁钉后尘,跟著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范源叫道:「这还差不多。让你老子见识一下你的掌上功夫吧!」说完双掌毫不留情地朝我打来,且一掌快过一掌,掌力汹涌而至。

我赶紧运起十足力往后疾退,但是实力毕竟相差悬殊,没退几步,范源一只手掌已经拍到我的胸口。不得已运劲于双掌,往他手掌上一拍!想不到感觉上就像是拍在一堵水泥墙上,对方有如丝毫没事般,但我双臂却是痛入骨髓,止不住的抽动著。

瞬息间,我的体内五脏六腑一阵翻搅,眼前金星乱冒,突然喉头一甜,喷出几口鲜血来。虽然在受到伤害之前我奋力往后一跳,削减了部份力道,但是仍然让我造成重伤,眼镜一不小心就这么飞了出去。

我支撑不住坐倒在地,看到眼镜落在前面不远的地上,努力想要站起去捡,想不到范源大脚一踩,把我的眼镜踩成了稀巴烂。

眼见那可以看出对方各种能力数值的神奇眼镜就这样被踩烂,我既惊且愕,久久说不出话。

范源眼见大笑:「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用啊,打没几下就一副快挂掉的样子?算了,像你这么没用的家伙,还不如死了算了!」他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搓了搓双掌,又朝我攻来。

突然间一根棍子横扫过来,把范源逼退一步。范源怒道:「臭小子,你又来碍什么鸟事?」

王凌威对他怒目而视,横棍拦在我的面前,说:「你们几个休想动他一下!有办法就先冲著我来吧!」

「好好好,你这么爱送死,就由咱们师兄弟俩对你一个,看你这出头鸟还能如何耀武扬威?」谢坤德耍著镰刀,一步一步往我们走来。

范源道:「蠢蛋,叫你知道我们厉害!」说著舞动双掌,跃跃欲试。

我勉强运著内息,努力不使伤势恶化,颤声道:「王大哥,你别打了……你打不过他们的……」

王凌威转头对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你等著看吧!看我把这些混蛋通通打回老家去!」话没说完,谢坤德的镰刀,范源的双掌已经飞了过来,王凌威大喝一声,使棍往前一挑挑掉了镰刀,转手劈头一棍又打退了范源。

「看吧!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王凌威笑道,突然转头脸色凝重地对我说:「你想办法快走。」

我按著伤处挣扎起身,但是身体一动,体内又一阵翻搅,忍不住又呕出几口鲜血。

「……可恶!」王凌威无奈地使了招「灵蛇出洞」,飞身挺棍刺向范源。对方一声怒吼,双掌拍向棍尖,两人各自退了一步。

「师兄!我看这小子难缠,咱们还是摆『奇行索命阵』吧!」范源叫道。

谢坤德道:「我正有此意,不过还是别忘了事后五五分帐。」

范源冷哼一声,和谢坤德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脚踩八卦,对王凌威摆个架式。

我暗暗心惊,这两人一个善使长兵,擅长远攻奇袭;一个双掌威猛,擅长近战肉搏。两人正好能截长补短,互相弥补彼此的不足。这个「奇行索命阵」论阵容、气势都不及「九宫剑阵」,但是就威力而言只怕更胜数筹。王凌威见到他们这个阵式,一时间竟也束手无策。

「去!」只一眨眼,谢坤德那柄镰刀飞快砍了过来,王凌威一棍扫开,范源双掌又迎了上来,分别拍向他胸口和腰际的要害处,王凌威立时招架不住。

就算王凌威再怎么厉害,也经不起范源这开山裂石的一击,只好硬是用棍子往身旁一格,将范源双掌拨开。但是挡下了范源,谢坤德马上又攻了过来,如此轮番攻击,就连实力差劲的我也看的出王凌威绝对支持不住。

大约斗了三四十回合,王凌威已经是汗如雨下,却仍苦苦支撑。范源喝道:「知道你老子『大拓碑手』神威了吗?只要你现在乖乖跪下求饶,喊声『大爷』,大概可以少点皮肉痛苦。」

王凌威哈哈大笑:「要我跟你这头黑山猪求饶吗?」

范源大骂:「妈的!」突然迅速而且猛烈地一连推出十数掌,猛烈的掌风如同一道巨大的铁壁,顿时把王凌威全身上下给笼罩住。

「可恶!」王凌威暗骂一声,一连刺出数棍,往那范源掌心戳去。掌心是手掌最脆弱的部份,范源不得已,只好撤掌回守。

「小子,看这边!」谢坤德忽然怪叫道,将镰刀一甩,往我这里直射过来!我想起身闪避,王凌威挥棍想挡开,但一个苦于身受重伤,一个被强敌缠住,都已不及。

正在我本能地闭紧双眼,想试著用双臂挡下一部份伤害时,谢坤德突然发出惨叫,然后是「铿」的一声,镰刀落到地上。

「谁!?」谢坤德四处张望,按著胳膊叫道。

范源和王凌威不约而同地后退数步。

范源骂道:「干什么,在那边哭夭?」

谢坤德道:「有人偷袭我。」

这时,有个男人缓缓从一株大树旁走了出来。他缓缓开口道:「谢先生,被人反过来偷袭的滋味如何?」

这男人穿著白衬衫和深色西装裤,提著一个皮箱,完全就是一副上班族打扮。但是若是一个站在三大高手附近而完全没有被发觉的上班族,那也太不寻常了。除此之外,他用浏海刻意遮住了自己左半边的脸,也十分令人在意。

谢坤德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谁……」突然他瞠目结舌,一脸讶色。

范源冷冷道:「这不是邪教的头子吗?这又干你什么事了?」

男人脸色微变:「不准你污辱本教。」

「怎样?难道你们这些家伙不是邪教吗?不然又是什么了?」范源高声道。谢坤德这时也回过神来,低声在范源耳边说了几句。

范源听了之后,冷笑道:「很好呀!姓赵的,竟然主动奉上三千万的脑袋,等著受死吧!」

我心想:「想不到竟然有人值三千万,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姓赵的男人道:「我不想跟你们打斗。放过这两人,你们走吧!我还赶著去工作。」

范源毫不理会,叫道:「咱们上!」舞动双掌和谢坤德一前一后,大概已知对手功力极高,一开打就摆出了「奇行索命阵」。

那男人动也不动,谢坤德的镰刀和范源双掌转眼便要往他身上招呼。

忽然范谢二人大吼一声,跌跌撞撞各往后退了数步。只见一柄镰刀插在范源右掌的虎口上,谢坤德按住腹部,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两人都是脸色大变。

「我说过了,走吧。」男人道:「不然是自讨苦吃。」

「喝啊啊!!」范源怒吼著,一跃而起,双掌疾推向在地上的男人,这次的掌力远比起之前对付我时都来的强上许多,看的出他已经使出全力。

一切都来的如此之快,有如风驰电闪,还来不及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范源庞大的身躯已经倒飞出去。

也许是练武已久的缘故,范源很快又翻身而起,但是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见怒气,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丝的恐惧。他忽然掐住手腕,颤声道:「这……这是什么……」

「你说呢?」男人好整以暇地将领带系好,然后拿起一只针筒在范源面前晃了晃。「既然我被你们称作『无德医生』,这针筒里装的东西还会好到哪里去?或许是强心剂,或许是蛇毒,也许针头上有些什么也说不定。」接著他沉声道:「想要我颈上这三千万,可没那么简单。说我们是邪教?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人才是吧。愿主保佑你们,阿门。」

说完,他在胸前划个十字。

「……」范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谢坤德立刻用镰刀划破范源手腕,道:「师弟快先运功逼毒。」然后叫道:「赵文恩,这笔鸟帐,咱们回头再慢慢算。」

两人就这么互相搀扶著,一跛一拐地离去。

等到谢范两人从眼前消失之后,这个叫赵文恩的男人立刻走向我。王凌威大概以为赵文恩想转而对我下手,横棍拦在他的身前。

「他身受极重内伤,你能治好他吗?」赵文恩瞥了他一眼:「不要就算了,我还得赶路。」说完转头就走。

「等等!」王凌威赶紧又叫道。

「又怎么了?」赵文恩不耐烦地回头。

「对不起!请你救救他吧!」王凌威突然跪了下来:「是我害了他,拜托请你救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沉默了一会,赵文恩无奈地摇摇头。「……快起来吧!」
 
 

…………
 
第九章黑白无常-6 
 
第九章 黑白无常-6

赵文恩指示王凌威把我抬到一座凉亭底下,他将手掌放在我被范源击伤的腹部前面,念道:「圣灵啊,转化为吾等复原之力吧。」一道淡蓝色的光芒在我的腹部游走著,很快疼痛就消去了大半。我明白这就是治愈术,只是这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

治愈术,不,应该说是所有神圣的法术和火、风等元素型法术不同,无法透过大自然来获得以及控制力量,所以神圣、黑暗和心灵法术被称为最难的三种法术。不用说被明令禁止使用的黑暗法术,就是在台湾,学习神圣法术的大多是顶尖的菁英份子,而这些人就算是成为医生之后也很少使用必须耗费大量法力的治疗法术。

「这位兄弟,我略懂一点心理学,从你刚才的言行举止来看,你的傲气太重。」一边帮我包扎,赵文恩一边对王凌威说:「不能够审度情势的人,不但会害死自己,更会拖累别人。今天你的逞强,只不过是多牵连一条无辜的性命罢了。」

王凌威低下了头,默默承认他的错误。

将伤处以绷带固定好之后,赵文恩站了起身:「差不多了,所幸只是肋骨骨折,内脏轻微出血,内伤大致上已经处理好了。」

王凌威听了忙道:「那么他没事了吗?」赵文恩点点头。

「谢……谢谢。」我喘气道。

「在复原之前,不可强运内功,不可剧烈运动,更不可泡水或是触及伤处。」赵文恩道,然后从外套内袋取出另一只针筒,我看了忍不住说:「这……这是什么?」

赵文恩愣了一下,笑道:「不过是麻醉针,放心吧,这里面没有毒。」

我又问:「那刚刚给那个范源打的是……」

「那是普通的葡萄糖液罢了。」说著,他迅速地将针头准确无误地刺入我手腕上的静脉处。

俗话说「只要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静脉注射是作为医生最最基础的一个功夫,但是每个人静脉分布不大相同,想要一眼就找的到注射点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我虽然对此道不甚了解,但是眼前这人医术一定十分高明。

「赵叔叔,你……是医生吗?」

赵文恩摇头道:「不,我没有执照。」

我心想:「那么就是密医了。」又问他:「刚才那个范源,口中说的邪教,又是……」突然意识到这么问并不礼貌,我便没有继续再问。

但是赵文恩本人倒是无所谓地回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我是锡安山的人。」

听到「锡安山」之后,我这才恍然大悟。

锡安山位于高雄县的深山里头,实际上是基督教教徒的据点,属于新约教派的一支。数十年前,几个教中被称作「先知」的人据说受到了耶稣的指示,选择这个地方作为他们的「圣地」,而「圣地」在犹太语中就是「锡安」,对他们教徒而言也有著「乐园」的意思。

锡安教教徒十分爱好和平,倡导不崇拜偶像、不流血斗争,博爱天下万物,并且在山上过著自给自足的生活。但是由于当时政府认为锡安教徒非法侵占国有土地,以许多不人道的手段驱离这些教徒。后来由分布于世界各地的教徒四处奔走募款,将土地给购买下来,才终于获得安宁。

但,最近有些不利于他们的传闻,像是部分的锡安教徒涉嫌私造违法物品,并且参与多起诈欺、谋杀案件等等,这使得其他锡安教徒连带受到了牵连。而这也让某些旧派官员和反宗教份子趁机兴风作浪,使世人对锡安山的印象更加恶劣。

「好了,那么我也该上路了。」赵文恩站了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我看天色已晚,建议你们还是找个地方休息过夜吧。」

「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王凌威感激地说。

「若要谢我,不如感谢主吧!主教我们要救助人们。」赵文恩轻轻摇头,提起公事包,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愿主赐予你们平安,阿门。」

他转身快步离去,一眨眼他的身影便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来也无影,去也无踪。

王凌威一手扶持著我道:「如何,还走的动吧?」

我点点头,道:「我看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这样走路很危险,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同党什么时候又会出现。」



镜头一转,灯光一暗,已经是月明星稀的傍晚时分。

我被王凌威扶著,两人并肩走在乡间小道上,四处却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更别说是拥有软绵绵枕头、香喷喷热食的旅馆了。

「我看这样下去要走到天亮才行了。」王凌威叹道:「不如找个民家借住一晚吧?」

「可是这附近有什么民家……」我四处张望,可惜眼镜已经变成一团废铁,没戴眼镜,四周模模糊糊地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想起来了,那里记得有间义庄叫『迎客庄』,主人薛金龙为人慷慨好客,在地方上也算小有名气。」王凌威指向前面一处四合院,从里面灯火通明的情形看来是有人居住的。「看来运气不错,我们就上他那里借宿一晚如何?」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我们来到义庄门前,敲了一阵门后,带点斑白的朱红色大门「呀」一声打开,一位满脸皱纹、老态龙锺的老人探出头来:「有什么事吗?」

「抱歉,我们是四处旅行的人,经过这里却找不到可以投宿的地方,不知道可不可以方便借个房间休息?」王凌威道。

「哦哦,那进来吧。」老人将一边门推开。

由于在师祖家里待惯了,因此对于四合院感觉相当熟悉。只是师祖那儿平时种满了花花草草,所以房子到处都闻的到一股浓烈的草味。但是在这里,我只闻到了刺鼻的油漆味。

老人领著我们到了内廓的一间房间,道:「你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我去拿点吃的来给你们。」

王凌威忙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人微笑道:「看你们也没什么随身行李,就不用客气了。」

「那就麻烦您了。」

不知为什么,我竟觉得那老人的笑容有些诡异。



在用过老人送来的馒头和热稀饭之后,我因为受了伤所以躺在床上休息。王凌威将木棒搁在一旁,和我聊了起来。

「对了,你今天是过几岁生日啊?」王凌威突然抛出一个问题。

「我啊?十六岁了。」

「十六岁?那还很年轻啊……」

我笑道:「我还只是个学生啊?」

「是啊……」王凌威有些落寞地说。不过他很快又恢复了精神:「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今年也不过二十三岁而已哪!」

「我看也差不多该休息了,睡一下吧。」王凌威道:「明天我送你去车站,应该就能摆脱那些家伙的纠缠了。」

我应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眼。



重新回到了这个熟悉的房间。

中古世纪风格的摆设,燃烧著熊熊烈火的壁炉,摆满书的书柜……

黑衣男人坐在正对著我的单人沙发上,反常地收起了往常的笑容,脸色十分凝重。

我一屁股跌在柔软的沙发里头,这舒服的质感让我不想再爬起来。

「真是衰到爆了。今天好歹也是我的生日,竟然连块生日蛋糕也没有,还挨了一下重手。」我忍不住抱怨道。

黑衣人简单地应了一声:「嗯。」

「你在想什么啊?」我说。

「嗯……我正在思考该不该告诉你这件事情。」男人随口应了一句。

「什么事情啊?有话快说。」

「……」黑衣男人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先来做个情境模拟好了。」

「什么?」

「假设有两个旅人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到了晚上仍然找不到可以投宿的旅馆,所以他们很自然就会去寻找附近的民家……」

「啊?」我越来越搞不懂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了。

「当他们到了那里,虽然时间很晚了,但是房子里的仆人──不,或许只是看起来像是仆人的老人,连问都没有,就很大方地让旅人进到房子里面……」

「等一下,你说的是……」我开始意识到什么了。

黑衣人将身体轻轻埋在沙发里面,十指交叠:「更糟的是,那看起来『不会武功』的老人,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把重达数十公斤的特制铁门给拉开了。」
 
 

…………
 
第九章黑白无常-7 
 
第九章 黑白无常-7

「那是铁做的!?」我惊道,仔细想想,的确在进门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腥咸的铁锈味。「等等,这么说来,那句『看你们也没什么随身行李,就不用客气了。』难道……」

老人诡异的笑容。

强烈的油漆味。

厚重的大门。

这座四合院简单地说就是为了要困住某些人的「牢笼」。

「没错。你们的到来早就是意料中事了,对他们来说,你和那个耍棍棒的大哥已经被『请君入瓮』啦。」

「……我得赶快醒来才行!」我霍然站起身。

「现在还不是时候。」黑衣人慢条斯理地玩弄著手指。

「……」看到他一副悠哉的样子,我忍不住愤怒地大踏步过去,揪住他的衣领道:「你这家伙,快点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冷静点。你就这么急著送死吗?」任凭我拽著他的领子,黑衣男人沉声道:「现在的你身受重伤,你以为就这样冲出去就可以找到好下场了?还是醒醒吧,『命运可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啊。」

我无奈地放开了手,重新回到原来的位子,低著头不发一语。

大约过了数分钟。

「真是的……我好歹也是费尽心思,在帮你找出『对大家都最好的结果』哪。像你这样胡搞瞎搞,给几条命都不够。」黑衣男人啜了口茶,又道:「算了,这也不能怪你。」

「……那我该怎么办?」我抬起头以恳切的眼神注视著他。

「很简单啊老弟。过生日就算没有蛋糕,总该插几根『蜡烛』吧。只要趁著吹熄蜡烛的同时许下愿望不就得了?只是这几根『蜡烛』恐怕是你吹不起的。」

「你说的『蜡烛』是什么?」

「做人还是要『眼见为凭』才行。你刚刚不是还急著要出去吗?」黑衣男人开始倒数起来:「三、二、一。」

接著他弹了弹手指,我又再度昏厥过去。



熊熊烈火。

映入我眼帘的是从未见过的猛烈大火,我震惊地几乎完全无法动作。

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我四处寻找王凌威的身影,却发现他和随身棍棒却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王大哥!」我倚著墙壁快步走出房门,想不到连正厅都正被无情的怒火一点一点地吞噬著。剧烈的高温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来到火势比较小的后院菜园,在前方走廊的转角处,我发现了熟悉的背影。

我快步赶了过去。「王大哥!你没事吗?」

王凌威靠著墙壁,只露出半边身体,左手微微抬起:「唷!」

「我们快走吧,看来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善类。」我看了看身后在夜空下跃动著的红色焰光:「火势好像快要延烧到这里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先走吧,我随后就到。」王凌威吃力地说著。他用手指向我右手边的一处墙壁缺口:「你可以从那里出去。」

「为什么不一起走?」我疑道。

「我还要看看有没有人追过来。你身上有伤,所以你先走,让我殿后,好吗?」王凌威挤出一丝笑容。

我想了想,点点头,开始往缺口的方向移动。

走没多久,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叫道:「王大哥!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下次有机会,咱们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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