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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惊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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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澜笙的作为,李怀恩是向来看不大懂的,还偏要端着长者风范,深觉李澜笙幼稚。
“既然决定了以后还要接他出来,又缘何说了那么重的话予他?”
在两人交谈至此时,行程已经在锦州城三百里外了。大队为了避攘人群走的都是山路,山光鸟色,好不快意。
“那时,轩辕赫的人跟过来了。”
李澜笙纵横沙场近十载,没有什么声音能躲过他的耳朵。那竹叶一颤,他便知道了。
“若是……轩辕赫又把十香散下在花臣身上呢。这种事他做得出。”
“你既在乎,当初又为何送他进宫?”
李澜笙的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答案。甚至为它所困。当初自由和花臣,他究竟做了什么取舍,当时如何,现在又如何呢。
不知是不是那日见面的缘故,侍卫再也没有来过了。倒是轩辕赫像是终于想起这件事一般,口口声声说要亲自教花臣习武。
亲自?花臣对这句话的真假没有顾虑,可他对轩辕赫的本事怀疑非常。
看着花臣怀疑的目光轩辕赫大感受伤,拿着御剑就冲出屋外誓要做一番展示,花臣答应地漫不经心,坐在亭中一边乘凉一边拨栗子吃,只是在他拨到第三颗时,便停住了,目光全然被轩辕赫吸引,惊叹一般。
不同于李澜笙,轩辕赫身姿纤细得很,却绝不孱弱,脱光了衣服肌理分明得很,该有的腹肌他一块没少,只是不甚明显。只是以往花臣总觉得轩辕赫是虚有其表,实则什么也不会的,可此刻眼前人身形矫健,步若游龙,姿容飘逸,看他舞剑恍若观景。
院中梨花犹未退尽,被刃气一扫便轻飘飘落下来,随气流经几摇曳,坠在轩辕赫周围,说不出的风雅。
花臣看得入神,待轩辕赫舞毕看过来时,两人视线刚好相撞,只是这回花臣没有躲开,如此视线便交融在一起。
轩辕赫没问他舞得如何,花臣也无意称赞,气氛安静两人却又同时觉得言语多余,便放任沉默而去了。
阿兰做梦都没想过花臣会和轩辕赫谈笑风生着进屋,她偷偷瞥了花臣好几眼,神情愉悦不像作假,便也偷偷开心起来。这样是最好的了。
柳卿卿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轩辕赫除了每月定例去她那儿留宿一晚,其余时间都在未央宫中,花臣圣宠不倦,却还偷偷数着日子,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再有一个月余也该回来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盼什么,只是时间越近,他就越开心。
已是六月,天气热得厉害。轩辕赫体贴,往花臣屋里搬了好多冰块,这年夏天他过得是最舒服的。
进宫半年,姐姐一封书信都无,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一般。
“阿兰,你想不想出宫?”花臣看着忙进忙出的阿兰,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咣铛”一声,阿兰手里的盆就掉了,看着花臣不可思议地:“出宫?公子你能出宫去了吗?”
“我的日子可没个盼头,可我能送你出去。”
阿兰摇摇头,弯身捡起地上的盆:“阿兰哪儿也不去,就跟着公子你的。”
花臣知道这孩子心死,不好再劝,只姑且养着,有时嫌弃极了便发发牢骚:“你看看你胖的,最近又多吃了两大碗。”
阿兰十分不服:“???我吃得多我干得也多啊,你看看你这未央宫这么大,就我一个杂役。”
主仆二人形容随意气氛轻快,偶然被轩辕赫撞破也毫不尴尬。花臣有时想,如此安于现状倒也未尝不可。只要李澜笙平安无事,他愿意就在这宫里看着他娶妻生子,万事顺遂,长命百岁。
皇后怀孕
花臣的武艺进步很快,但就像当初侍卫说的一样,他起步太晚,再怎样也只是聊作防身罢了。
这段时间里,花臣的精神似乎越来越好了,即使面对轩辕赫也时有笑意,晨起练剑,午后作画,傍晚抚琴,琴音清雅,有时宫人也忍不住驻足旁听。
这宫中岁月可说静好,反正那块伤疤只要他自己不去触碰,就不会再疼。
阿兰看着自家公子面色越来越红润,腿上的寒疾也愈少发作,心里不知怎的总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觉。她也毫不吝啬地将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在花臣面前也更是放肆,那主仆的束缚是越来越少了。
对花臣的恋慕,阿兰从未想过死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放着李澜笙,轩辕赫诸如此类的不去喜欢,却要喜欢一个几次被人左右不得自由的男人。只是每夜她闭眼细想时,眼前浮现的都是那人救她脱困倾城阁,为她泡药水,带她登山,送她好看的新衣穿,陪她放河灯时那双不甚明媚的笑眼……种种过往皆被这一人填满,心里哪儿还装得下其他人呢。
她知道公子也从未心死,哪怕没了轩辕赫公子也不会和她在一起,可她也绝不奢求,如此相形相伴一生一世,已是知足。
对于阿兰来说,儿女情长并不是全部,可花臣是她的全部。
轩辕赫几乎每晚都来,他还是喜欢和花臣下棋,也还是赢不了花臣,虽然棋艺不断精进,可花臣总能以一二子取胜。
“棋场逢生,他年垂暮,说不定我还能比圣上多活几年。”花臣落下最后一子,落目轩辕赫又被杀得惨不忍睹,十分满意。
这种大不敬的话在两人相处时是常有的,轩辕赫却从不在意,他觉得这样很好,花臣越放肆,就说明与他越亲近。
“那可不见得好,我死之后,倘若柳卿卿还在呢。”轩辕赫还在沉思于方才那场棋场搏杀,未及反应自己说了些什么。
花臣面色平静如水,心里却忍不住想:轩辕赫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柳卿卿,今天是怎么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所有宫人都收到了鸾凤宫的喜银,连花臣和阿兰也有,他这才知道,柳卿卿怀孕了。
阿兰知道这事后怒不可遏,对轩辕赫更是破口大骂,说什么伪善之人,不三不四,水性杨花之类,能想到的词她都用了,逗得花臣发笑。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了。
柳卿卿怀孕了,这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是他却突然看清自己的后生,是果真被死死钉在这座深宫中了,他以后那数十年的人生,或得宠或失宠,他稍微一想就能完全拼凑得出来,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恐惧,却无能为力。
“我以前觉得众生庸碌,唯我不同。现在看来,属我最是庸碌了。”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阿兰只听懂了前半句。
花臣忽然起身,将自己所有的白衣都翻找出来,一并递给阿兰。
“把这些,都拿去烧了吧。”
阿兰十分惊讶,脱口而出:“这里面可有不少是李将军送的!”
她说完就觉得后悔,可花臣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径自去用早膳了。
皇后怀孕对柳家来说是件大喜事,丞相带着小儿子进宫,这姐弟二人并非一母所出,感情却也不错。
交代了诸多注意事项,闲话家常一番,待两人都要离开时,柳丞冷不丁问了一句:“那花臣现在如何?”
柳卿卿面色不悦,回答也十分僵硬:“还是那样。”
皇后不得宠的事,是众所周知的。
“姐姐,你不必畏那破烂货,除夕那晚,我还玩过他呢。此人果真淫丨贱,不堪大雅。”
本是一场尚算温馨的家宴,可这句话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宫里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当面依然恭恭敬敬,背后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口,后来连阿兰也听到几句。
“以前只当是李将军厌弃了被送进宫的,没想到还被其他人搞过。怪不说是青楼的呢,真的脏啊。”
“说不定柳五公子只是其中之一呢,背着李将军上过不少人的床吧。”
“看他长得就一副骚样,难怪皇上天天往他那儿跑。也就是他进了宫,不然他这种岂不是人人都能……”
阿兰一听这话就气哭了,随便拿起路上的石块,砸中其中一人的脑袋:“你们都给我滚!”
她跑回未央宫去,正想跟花臣诉委屈,却见花臣一人步棋,手执黑白二子,平静如斯。她便立刻把眼泪收了回去,这事公子都没说委屈,她怎么还能跟公子说呢。
花臣只看了阿兰一眼,即便阿兰已经擦干了眼泪,没开口说一个字,他还是猜到了。
“阿兰可是听到了些不好的话?”
“公子别理那些人,他们也配对公子评头论足。”
花臣轻轻一笑,棋盘上的白子已溃不成军。悠悠众口如此,他来不及去封堵谁的,那就如此吧。
不知是否为了避嫌还是安抚柳家,轩辕赫这段时间没再来过了,起先花臣有些不适,以往与轩辕赫同在的那几个时辰突然被空了出来,他怅然了几天,也就习惯了。
都三个多月了,这人也该回来了。
花臣预感很准,他前脚刚回屋里,后脚就听见阿兰说前朝有消息传来,有战报送到,李将军也快回城了。花臣点头,安心几分,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那块斑驳玉佩,细细抚摸着,神情温柔如水。阿兰见状关了房门就出去了,她吸了吸鼻子,虽是夜间外面依然热得难受,她却两手冰凉。
阿兰睡在了外面那张小床上,半夜时她迷迷糊糊听见门响,像是有人进来,不多时又出去了。难不成是皇上偷偷来看公子吗?她来不及深究,终是难抵困意又睡了过去。
这夜像是相安无事,实则却暗流汹涌。
宁折不弯
室内光华昏黄旖旎,轩辕赫走进来时,花臣正看着他,似笑非笑,美艳不可方物。他上前拥住他,浓浓酒香便扑面而来,闻着比最好的女儿红都要醉人。
花臣面上浮着媚笑,醉意更是浓沉,将眼底最后那丝清明都晕染了去。这样的花臣轩辕赫从未看过,他忽然有些心动,便细致轻柔地吻着花臣脸颊与双唇,渐渐将衣服解了,唇沿着脖颈亲吻下去,他不说话,神色却极尽温柔,看得花臣恍了神智。他犹记得以前数个夜晚,也有个人夜夜拥他吻他,言辞凿凿却极尽温柔。
他面色一片绯红,那陈酿女儿红味香,酒劲也是十足。这时花臣便觉得脑海里似乎有根弦断了,等他再睁眼时,便看见朝思暮想之人,就轻笑出声。轩辕赫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笑容,憨憨傻傻的样子,却叫人喜欢得紧,仿佛明摆着将身心都交付,只待采撷。
轩辕赫正待进一步吻他,却听身下人道:“将军……”
这声音低徊哽咽,目光更是缠绵悱恻,浓浓的情意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来,说不出的坦然放肆。
轩辕赫的手兀然顿住,眼神阴沉下来,突然一道清亮吸引了他的目光,他伸手从枕下拿了出来,那是个玉佩,他再熟悉不过的玉佩。是今年年初时,他赐给李澜笙的,如今出现在花臣身上,还能意味着什么?
好你个李澜笙……
帝王眼中顿失温润,生出浓烈的杀意来。
喧哗,吵闹,断断续续的,花臣睁开双眼,阿兰自是早就醒了。
“外面怎么了?”花臣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头疼得很。而这样喧闹的早晨,让花臣想起在倾城阁宁霜出事那日。
阿兰有些踌躇,一脸神色郁郁,犹豫斟酌着词句,末了又想,罢了,公子总归是要知道的。
“公子,李将军回来了。”
花臣沉默了一阵,又问:“他来便来,外面何至于吵成这样?”
“皇上召集,他们应是在准备。”她说话吞吞吐吐,藏着掖着,一副想说又不想说的模样。
“准备什么?”
“皇上要把李将军……公子!李将军他……败了。”
什么?花臣睁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李澜笙,败了?
他摸索着去寻那块玉佩,而更让他震惊的是,玉佩不见了。花臣突然着急起来,掀开被子从里到外都翻找一遍,可就是不见玉佩踪影。
怎会?他明明昨夜还拿在手里。后来饮酒昏醉……
“阿兰,昨夜可有来过什么人?”
阿兰细想了想,点点头:“似乎有人进来过。”
这时三名宫女破门而入,未曾通报,未得允许,可她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来,毫无惶恐,面无表情,手中的托盘里是一件金线红衣,耀眼夺目。
“皇上让你过去。”
这才一大早,日头便热烈得佷,花臣穿着那身红衣,背上沁出些汗来,待他终于站定,眼前是三足鼎立。轩辕赫,跪着的李澜笙,和后面群臣。这样一来,今日的主题便十分明了了。
“来了。”轩辕赫回身看他,花臣看着他笑容满面如斯俊逸,却只觉得可怕。
“李爱卿本次大败而归,朕心思虑,想是尚未成家,心性未稳之过。”轩辕赫一面说着,扔下一道圣旨,那卷明黄绢布顺着长阶滚下,铺展开来,上面写的是赐婚苏家之女与李澜笙。
苏家在朝中没有什么实力,却也是江南大家,祖上几代都是文官,名副其实的书香世家,为官清廉端正,不偏不倚,享誉颇高。
不明真相的苏老闻言倒是欣喜,刚要站出来谢主隆恩,就听见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道:“恕臣不能领命。”四下突然寂静下来,只听得阵阵的风声。
花臣惊讶地看着李澜笙,这些桩婚事于他百利而无一害,他只要接受了,今日便什么都不会发生。
对于李澜笙的答复,轩辕赫自是意料之中,嗤笑一声:“为何?”
李澜笙却沉默着,不作回答,只道:“末将愿一生镇守国疆,终生不娶。”
他话语平静,却听得花臣震惊,连着身子都忍不住发抖。轩辕赫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般。
“你不知为何,朕却知道。”
轩辕赫说这话时,花臣只觉得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一下,紧接着他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推了下去,花臣毫无防备,倾身倒地,直顺着长阶滚下去,层层石沿顶得他全身作痛,却很快落入一个温暖而再熟悉不过的怀抱中。
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而自然的,花臣未曾睁眼去看,就知道是李澜笙,在这一刻他一直盘旋于外的心突然就收了回来,安安定定地回到了原位。
李澜笙很快护住他周身,就像从前每夜拥他入怀那样自然娴熟。花臣突然觉得,他们二人其实从未分开过,昨夜刚别,今日又见而已。
“李澜笙,你的手都伸到朕的后宫来了。”轩辕赫手里拿的郝然是那块玉佩,纹路斑驳已毫无华美之色,可李澜笙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玉佩不是已经在那日摔碎了吗?轩辕赫满意与二人的反应,名正言顺道:“佞臣李澜笙,勾结后宫,秽乱宫闱,蓄意谋反,传令下去……”
“此事乃罪臣一厢情愿,与李将军无关。”花臣终于回神,从李澜笙怀里站了起来,而今情势他已清清楚楚。
轩辕赫面色不悦,闻言更是讥讽:“是么?花相出身青楼,倒是重情的佷。”
闻言花臣只觉心中一涩,他犹记得那帝王曾亲口告诉他,不介意他出身风尘,如今却又以此嘲讽,当初的帝王又有几分真意呢。
“皇上若不信,自可看那块玉佩,痕迹斑驳。罪臣早在倾城阁时,玉佩便被李将军砸了。是罪臣……朝三暮四,将其自作主张粘了起来,原想日后宫中失宠,还能以此要挟,迫李将军养着,总归衣食无忧。自谋后路而已,罪臣出身贫贱,幼时双亲俱丧,无论如何都不肯再过食不果腹的日子的。”一番话他起先说得平平淡淡,末了却忍不住发颤,他拼尽全力才稳住声线。
李澜笙更是心惊,他只看向轩辕赫拿着的玉佩,莹白流光,正是他亲手给花臣系上那块,也正是大年初一为他亲手所砸的那块。李澜笙忍不住想,他究竟是如何找齐了碎片,一块一块拼凑一起的。
李澜笙起身刚要开口说话,就听花臣道:“我已护将军周全,将军非要赶尽杀绝吗。”
这时他才清醒过来,与人私通的罪名远比心存不忠要重得多。原来花臣从来都是这样清楚明白的,胜过自己。
一场闹剧如此收场,轩辕赫要打压李澜笙的本意也如是付之东流,群臣观望,他一字一顿道:“罪相花臣,秽乱后宫,私存二心,打入冷宫,终生监|禁。”
花臣释然,面无表情。他终于毫不遮掩地看了李澜笙一眼,贪婪无尽,转身便走,步态稳健,未折风骨。
恃宠而骄
清明将至,草木已算葱郁了。今年又是多雨,露珠扯挂在锋利草叶上,完整滴落下来。
阿兰在院中胡乱采摘的花卉在精心料理下竟还未曾枯萎,花臣惊讶非常:“这些花叶离了土壤也能成活吗?”
听了这话阿兰便笑:“离土几日而已,不缺水便好。”
对此花臣若有所思,再看那些花儿莫说枯萎,竟更加明艳几分。只是第二天一早,那花儿便谢了个干净,阿兰一脸不可置信,只此一夜光景,怎么这么快就败了,她还以为她能小养数日的。
花臣却想得感性,只道连花木都有如此气节,在临死前也要耗尽风华光彩一回。
为迎合客人口味,倾城阁的吃食滋味虽然不错,却很是油腻,花臣一向不好于此,只是他并非挑剔之人,每回只挑些还算清淡的菜色吃了,肉食一类碰的很少。如此日日下去,人倒有些过分清减。单这一点,李澜笙初次抱他的时候,便颇有微词,每回与花臣用饭都要给花臣夹上好多鱼肉。只是后来见花臣吃得过于勉强,就不再这上面纠结了。
那夜温存之后李澜笙未留,问他,只道府中有事,花臣还以为李澜笙因这跟他生气,为此还闷闷不乐了一晚。
谁知第二天一早,仿佛掐着时间一般,花臣刚起身洗漱过,就听得门“哐啷”一声,他头也未抬语气却是无奈:“阿兰,谁惹你这般生气?”
“是我。”
花臣微顿,这才要抬头便贴过一个温暖宽厚的身子,搂着便吻了过来,这人的唇瓣跟他的人一样炙热,像是发着烫一般,与花臣软唇相接,粗犷而放肆地亲吻着,颇有掠夺之意。李澜笙只有急切想要时,才会这样吻他。
一吻罢了,花臣微喘着气,只待李澜笙来解他衣裳,却听他道:“昨夜为此一夜没跟你睡,甚亏。”
花臣露疑:“肾亏?”
李澜笙一顿:“不亏!”接着才一把摊开手里拿的东西。
那是四个形状怪异的包子。
倾城阁从没有早饭,楼里的女儿彻夜欢歌,这觉少说要睡到午时才起的。花臣看了李澜笙一眼,不作声,那样子是在说:这是你从哪个乞丐手里抠来的?
李澜笙郝然,却拿过一个掰开递给花臣:“原本不是如此,只是我从府中赶路至此,有些变了模样。”
“真的?”花臣将信将疑,十分挑剔地咬了一小口,紧接着将那半个包子两大口吞吃了。
李澜笙气的砸了下床板:“你们倾城阁的吃相一向如此吗?”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李澜笙嫌弃吃相了。闲暇时,李澜笙没少带花臣出去吃过饭,叫足了酒菜,一方别致隐秘的雅间,对面是风月佳人,此情此境中再看花臣,李澜笙总觉心痒。只是在第一次后,他就发现花臣这人虽然不挑剔,其实讲究得很。如何讲究?他不喜欢吃的菜,软袖半卷,手臂轻抬,筷骨笔直,递送入口从容不迫,安静咀嚼不谈好坏,风姿可称斯文儒雅之至;他喜欢吃的菜,李澜笙刚夹一筷,低头扒口饭吃,再抬头时,花臣一嘴塞了整只春卷,还未嚼完咽下,就要去夹下一个。
世风大家出生的李澜笙一向修养甚好,即便在军营数年也未败坏一二,他自问不能接受花臣如此,于是苦口婆心规劝过花臣数次,皆落花流水。起初花臣还会谨记纠正一二,可当他发现饭桌上的菜已经渐渐所有都替换成他心头所好时,他便放肆起来,一筷子下去能夹两三个上来,振振有词:“男人吃饭都是如此,大惊小怪。”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发觉这些事上李澜笙虽不苟同,可从来都是纵着他的。
就像此刻,刚发完牢骚的李澜笙在递给他手里那半包子时,紧接着去帮他掰开另一个。包子柔软滚烫口感正好,从将军府到倾城阁的距离却不近,不知他是怎样送来的,花臣想。
将军府的饮食果然不错,包子甚合胃口,李澜笙只看了一眼花臣的表情,从此以后十顿饭有八,九都是李澜笙带来给他的,准时准点,风雨无阻。
李澜笙没再惦记过要纠正他吃相,只是深吻的时间却越来越长了。
桃花酒肆
越是临近夏日,这天气也越是多变。
上次提及的桃花酒肆花臣很是感兴趣,李澜笙便带他去了。这家酒馆原本生意不错,只是后来因故搬迁几次,就少有人知了。花臣远远驻足就嗅到一股子桃花香气,在这明艳的春日里更是清新了。踏进酒肆中,才有浓醇的酒香扑面,花臣忍不住深吸一口,发出畅快的感叹。李澜笙瞧得欢喜,率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种举措花臣早已习惯,就连头也没回先进屋去寻位子坐了,李澜笙深感不满。
“将军,又是你啊。”开酒肆的是个寡妇,看上去二十□□的样子,面色红润姿色也不错。
花臣看了一眼,端着原来如此的眼神看了李澜笙一眼,缓缓开口:“看来你竟是常客。”
李澜笙被如此看着,神情立刻肃然起来,深情款款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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