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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_阮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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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两点多阮思行从私人会所走了出来,看上去还很冷静。然而他微微发颤的手指却暴露出他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平静。打车直接去了本市最大的不夜城,下车后就近原则进了一家酒吧。他这副冷漠精英的模样刚坐到吧台前,便引起酒吧中不少人的侧目,起初还有人前来搭讪,后来倒像是有所顾虑,便也无人上前打扰阮思行清静。
  阮思行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红白黄换着喝了一遍,喝多了吐,吐完了继续喝,如此往仿佛陷入了一个怪圈,不能自拔。
  直到阮思行像是要把胃掏空,撕心裂肺的吐了第三次,呕出来的东西已经开始染了血沫,阮思行悲哀的发现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发软,脚步不稳,但是意识仍然清晰的可怕。
  脑海中颠来倒去的重复着权振给他的资料,阮雨发疯被那个男人逼着上吊的惨状,仿若亲眼见过似的印刻在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从林嬴嘴中说出来的话,你也相信?”
  “阮雨会杀人?你不觉得蹊跷吗?”
  阮思行擦了擦嘴角,摇摇晃晃的走回吧台。离开这么久也不在意杯中是否被人放了什么东西,阮思行拿起自己的高脚杯喝了一大口,入口后才发现是白水。
  抬头看了眼调酒师,调酒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周围的世界喧嚣又吵闹,他却安静且耐心的擦拭着手中本就晶莹透亮的啤酒杯。
  阮思行张嘴刚要说话,毫无征兆的,一口鲜红的血从胃底呕了上来,直接吐在了高脚杯中。
  那鲜血在水中渗透,扩散,在吧台昏暗灯光的照射下,仿若一只罂粟带着蛊惑人心的艳丽。
  阮思行怔了怔,然后无声的笑了起来,然后不知怎么想的他将已经被血染红的水递到了嘴边,喝了一口。
  顿时,迎来了不少蠢蠢欲动的视线。
  有人将他手中的杯子夺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别喝了!”阮思行不快的挣扎了一下,听到声音后诧异的看向来人,贺宇的眸子中倒影着他自己的表情,颓废又绝望。
  贺宇有些气急败坏的又开口道:“跟我回去!”
  阮思行一眨不眨的看着贺宇,只有一个多星期不见,贺宇好像消瘦了不少,然而看向他眼中,那担忧又复杂的神色,却一点没有变。
  仿佛见到了海中唯一的浮萍,阮思行伸手死死的抓住了贺宇的手。
  景德小区。
  林浩天坐在侧卧的床上吸烟,推拉式的柜门没有合上,里面空空荡荡,整个卧室都仿若刚装修过的新房,没有丝毫生活过的痕迹。地上铺的新西兰纯羊毛地毯落了不少烟头,有几个烟蒂还冒着星星点点的火光。
  杜忠在客厅讲完电话,轻轻敲门进了侧卧,见林浩天脚边的地毯已经有了烧焦的痕迹,迅速上前倒了一杯凉水浇灭烟头。
  林浩天这才像缓过神似的,看了眼杜忠,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合上眼了,开口问道:“到了?”
  杜忠低声回应道:“贺宇已经带阮少离开了格维特。”
  没有开灯的室内,唯有林浩天手中的烟,在黑暗中闪烁。
  不知过了多久,林浩天沉闷的声音才响起,像是在表达他知道了又像是在回应些什么,他轻轻恩了一声。


第35章 
  贺宇提前结束了休假,回来销假的时候,整个助理团都一脸见到救星的表情,那样子就差点将他举起来高呼上帝万岁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贺宇直接去了阮思行的办公室。
  两天前的凌晨,一个陌生号码给他打了电话,贺宇近期原本睡眠就很浅,拿过床边的手机,看到是本市的号码没多想接听了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些耳熟,但是贺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男人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贺宇却是一惊,原本那么点睡意也瞬间消失不见。
  只因对方一句
  「阮思行在格维特,生死未卜。」
  A市的酒吧数不胜数,然而提到格维特,人们却会不约而同的想到北三环那座本市最大不夜城中的酒吧。
  不止是因为它的规模与地位相当于A市凤毛麟角的存在。更因为,它是本市所有市民都心照不宣的灰色地带;政府对此都不管不问,只要事情不闹大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蒙混过关,绝不会有执法机关到这里来主持公道。
  维持这里制度的是另一群人,他们见不得光,只能在黑夜中生存,却又与那些一般的混混们不同。
  是老百姓口中谈色即变的——黑社会。
  所以当贺宇听到阮思行在那种地方,还有生死未卜这让人心惊胆战的四个字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阮思行受伤了,而且很严重。号码立刻重拨回去,对方却是空号。
  不敢多做猜疑多耽误哪怕一秒时间,贺宇穿着家居服直接从楼上跑了下来。
  风韵十足的成熟女人拿了杯温水从厨房走了出来,睡眼朦胧的样子明显没睡醒。见贺宇行色匆忙的从楼上跑下来,诧异的问道:“阿宇,怎么了?”
  “二姐,有急事出去一趟。”贺宇穿上鞋拿起门厅的车钥匙就要往外跑,话未说完,人已经没了影。一路不知闯了多少了红灯,贺宇从郊区别墅直奔格维特酒吧。
  即使深更半夜很有可能是某个无聊至极的人在整蛊他,甚至阮思行现在有可能正在家中睡觉,贺宇想,他也不会后悔这一时的冲动。
  阮思行在他心中早已成为容不得他人开玩笑的角色。
  来到格维特,站在门口的侍者像是等候多时,直接引领他去了阮思行面前。在那一片灯红酒绿,DJ音乐震天,人员攒动的酒吧中,贺宇透过重重人群见到了阮思行。
  那双平时发亮的眸子此时仿佛蒙了层纱,身前高脚杯中酒稍微颜色绚丽,如同正在绽放的玫瑰又像是打翻了的朱红色染料。
  阮思行明明没有受伤,贺宇却感觉他像是受到了永远无法弥合的创伤,身上笼罩着低沉压抑的气息。贺宇几步走过去,一把夺下阮思行手中的酒杯,闻到阮思行身上浓厚的酒气。贺宇心中的怒火顺着血液冲到头顶,抓住阮思行的手腕,口吻冷硬的问道:“你在干什么。”然而胸口却没由来的疼了起来。
  他藏着掖着小心翼翼喜欢的人,却这么不爱惜自己。
  将人强行带回自己独自居住的复式楼房,贺宇亲自照顾仔细养了两天才见阮思行脸上稍微恢复点血色。虽然相比之前,阮思行更加少言寡语,但是在贺宇看来他的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贺宇尝试问阮思行买醉的原因,阮思行却不言不语,一直保持沉默。
  终究是,渗透不到对方的私人生活中。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要元旦了,公司总部各个部门每天依旧忙得团团转。跟在阮思行身边多年,贺宇自然知道临近年关时公司的忙碌。阮思行作为整个集团的总裁,几千名员工的指挥者,身上担负的压力与责任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他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有关公司未来的发展,走错任何一步都事关公司兴衰荣败,定夺中任何鲁莽冲动或优柔寡断都会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然而世人常常只看到他外表的光鲜,却没人能知道他独自忍受了多少他人望而却步的辛苦。
  所以当阮思行主动开口说要去公司工作时,贺宇虽然不太赞同但是并没有强烈反对,劝了几句自知没用,便随了阮思行的意愿。
  原本请假也只是为了与阮思行分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平静下来,然而这段时间,除了更加混沌的大脑,贺宇没有任何其他的收获。
  在贺宇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以及苛刻的家庭教育中,勇于面对障碍是最基础的课程,逃避是可耻的懦夫行为。然而在面对阮思行这个问题上,贺宇承认他退缩了,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只感觉一团乱麻越解越乱,这让他深刻意识到,感情方面未知的东西实在太多,比科研还要棘手数倍。
  既然逃避解决不了办法,贺宇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来。所以虽然没有休完请的假期,贺宇依然和阮思行一起来了公司。
  有了贺宇的协助,连带着阮思行的工作效率也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年度计划来来回回修改了几十遍,这才确定最终稿。
  又这样没日没夜的忙了几天,眼见就要过元旦了。阮思行捧着马克杯,杯中的热水向外散发着热量,温暖了他冰凉的手。
  贺宇将最终定稿的年度报告,第二年的经营计划和报表装订成手册放到了阮思行的办公桌上。这是要在董事会上发给参会者的资料,阳历年过后的第三天,就是公司的董事会,第四天便是股东大会。
  忙过董事会,阮思行才能彻底的休息一阵子。
  看着贺宇又一次核对参会者的名单,阮思行心不在焉的开口说到:“科瑞今年药物研发的主要方向是癌症靶向药?”
  贺宇一边核对名单,一边整理资料,回应阮思行开口道:“嗯,癌症靶向药一直是个难点,SCI上报到的最新研究成果有关于‘导弹’轰击癌细胞的设想,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研究方向,所以就稍微提议了一下。”
  “前期投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手指肚习惯性的摩擦杯底凹凸不平的几个字,阮思行向身后的椅背上靠去,开口说到。
  “医药方面向来这样,前期投入大风险大,但是可以说,一旦成功研发出来新型高效药物,利润也是成百倍的,”将审核好的资料和名单放置一边,贺宇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和阮思行继续闲聊“尤其是癌症这个世界性的难题,因为成活率太低,高效靶向药几乎成了众望所归。”
  “即使癌症患者成活率低也是会有一段生存期吧,这样的人不进行治疗大概能活多久?”仿佛是想到哪儿聊到哪儿,话题与起初有了偏离,贺宇倒也没有在意,只以为阮思行是对这方面有了兴趣。
  “这就需要根据病情轻重缓急以及具体癌症,根据患者身体状况具体进行分析了。”
  “唔,”阮思行像是在想什么缓缓说到:“比如晚期胃癌患者?”
  “也分很多种情况,我只讲最为普遍的吧。晚期胃癌患者他的癌细胞在体内一般是已经发生了转移或是扩散,即使切除癌部位,残留的癌细胞都会继续扩散转移。就算化疗,生存期最多也只能维持三至两年。”贺宇舒展了一下胳膊,继续说到:“如果不治疗的话,最多也就一两个月吧,而且折磨人不止精神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后期会很疼?”
  “当然。”意外阮思行会问这个问题,贺宇有些疑惑的看向阮思行。
  阮思行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他侧身看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无论想不想结束,这一年很快就要过去了。
  “明天放假吧,董事会当天来上班就好,”阮思行说话的时候带着浅浅的笑意:“元旦好好休息,算是你放弃休假回来陪我加班的补偿。”
  “四天的假期,你可真舍得给啊。”贺宇也调侃道,只是心中那句我可以陪你跨年终究没说出口。
  当天晚上,阮思行独自去的医院办理了住院手续。
  元旦前一天,阮思行躺在手术室里,主刀医生不是阮思行的主治医师。阮思行见过他,是那天在吸烟室,后出来的那位表情冷淡的男医生。麻醉师给阮思行进行了全身麻醉,阮思行的意识逐渐模糊,陷入沉睡。
  一墙之隔,苏默被林浩天亲自推进了手术室。


第36章 
  一场腹腔镜胃癌切除术从上午十点一直做到晚上八点,胃癌手术血供丰富,解剖层次多,吻合复杂而且患者肿瘤已经破坏了血管,让原本复杂的手术又提升了一个难度。
  持续十个小时高强度的手术,两个助理医师早已累的体力不支,缩在角落里沉沉的睡过去。护士正在一旁清点手术器械,叶青摘掉手套,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头脑的刺痛是高强度精神集中带来的后遗症。
  跟着巡回护士将患者送往恢复室,从手术区出来的时候,走廊空空荡荡,没有病患家属。巡回护士有些诧异,狐疑的看了眼空无一人的休息座椅。
  毕竟每次将患者推出来的时候走廊都是一片哗然,家属七手八脚的围上来向主刀医生问东问西,像这种清冷的情况实在少见。
  叶青看着病床上正在沉睡中的病人,从温毯中露出的一小截正在输液的手腕,浅蓝色的手圈上写着病患的名字——阮思行。
  虽然脸色苍白如纸却隐藏不住那清秀的面容。毫无血色的嘴唇微抿,即使闭着眼睛仍给人一种生性薄凉的感觉。
  叶青并不是眼前这位病患的主治医师,然而在做手术之前却从许多人口中听说过阮思行这个人。他的同门师弟,住院部的护士长甚至他的爱人都在他面前提到过阮思行这三个字。
  胃癌晚期,癌细胞已经内渗进入循环系统。
  叶青在看到师弟拿给他的那份胃检报告后,觉得有些意外,患者癌细胞已经进行了扩散,即使手术也是治标不治本,只能做姑息性胃切除缓解症状,根息性手术想都别想,患者能活多久完全靠个人造化,这种司空见惯的病例有什么可探讨的。虽然这种想法对于一名医生来说不太适宜,但是叶青从拿起手术刀站在手术台上到现在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对于这些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这个患者不到三十岁就是胃癌晚期,到不多见。
  能成为阮思行的主刀医师是他爱人的请求,叶青作为外科恶性肿瘤一把刀,手术期自然安排的满满当当。对于这位浪费了叶青几年轮休才得到的元旦休假,而且还是“插队”患者,着实引不起他的好感,但是身为医生的职业操守让他对于这场手术依旧很上心。
  为了全面了解患者病情,叶青不得不与这位病人接触,然而仅仅两天的时间,就让叶青先入为主的观念改变了不少。
  这个叫阮思行的患者,虽然沉默寡言却十分有教养,清楚自身的病症情绪却相当稳定。
  “怎么不见患者家属?”
  巡回护士的说话声打断了叶青的思考,这种大手术,术后必须在恢复室全程监护24小时才能转至普通病房,术后一些注意事宜需要交代家属,还有一些东西需要家属签字。
  “手术同意书和麻醉同意书都是他自己签的,”恢复室的护理过来帮忙推病床,接着说道:“哪儿来的家属。”
  “不是吧,这么可怜。”女人毕竟心思细腻,感性多于理性,一句对话就引起了自身的同情心与保护欲。
  确认阮思行四大体征暂且正常,叶青才回了办公室。
  午饭与晚饭都没有吃,胃里不断向上泛着酸水,人在饿的时候心情自然不会好,捂着腹部叶青有些烦躁的翻着抽屉,他记得之前还有半块没吃完的黑巧克力。
  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抽屉几乎要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吃的东西,叶青将额前的碎发拂到脑后,内心忍不住说了句脏话。
  三天的假期没有就算了,跨年没人陪也算了,持续十个小时高强度的手术也忍了,但是没吃的东西真的不、能、忍!他难道要饿死在新年的前一天吗?
  从外套中掏手机打算订餐,耳边传来办公室的门推开的声响,来者没有敲门,叶青皱着眉恶狠狠的看了过去,意外的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对方扬了扬手中的外卖。
  叶青焦躁的情绪在见到对方的瞬间平静了下来,冷淡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
  但这丝温和是针对来人还是那两大袋外卖,就不得而知了。
  凌晨两点多,叶青睁开了眼睛,身侧还躺着熟睡的人。轻轻从对方怀里挪出来,捏了捏有些发麻的胳膊。在床边坐了一会儿醒醒盹儿,叶青披着白大褂出了休息室。
  走廊空气寒凉,叶青缓步向恢复室走去。
  与值班护士打了招呼,刚到恢复室的隔离病房外,透过厚厚的一层玻璃叶青见到了病房中的“熟人”。
  说是熟人也不尽然,因为只是叶青单方面的认识。
  十楼单人病房闹得全院皆知的患者的家属。
  听胸外科的主任抱怨过很多次,那个叫做苏默的患者没有大毛病,手术都可做可不做。即使开了刀,术后也不用留院观察就可以直接出院。在他们外科医生眼中根本不足为道的小病,眼前这位财大气粗的自称患者家属的金主,却偏偏让患者住院了整整两个星期。还弄的大张旗鼓,聘请了国外几个著名的专家进行会诊。
  对于这种小题大做,砸钱砸的毫不手软喜闻乐见的家属,院长自然举双手欢迎,只是苦了胸外科的主任,不止半个月没有出诊,连所有安排好的手术也都推开了,全职伺候一个浑身健全能跑会跳的“病人”。
  这对于那些在医院停车场打地铺陪床只为省下几十块住旅店的钱为亲人治病的家属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叶青虽然只见过这个财大气粗的病人家属两三次,但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颠覆了他对有钱人膀大腰圆大腹便便的观念,对方五官冷硬利落,一双眼睛充满压迫感又若有若无的透着一丝阴狠,这种人想要让人忘记都难。
  胸外科主任虽然没直言,但是叶青多少也猜到了对方来头必然不小。
  而现在,窗外还漆黑一片,恢复室外的长廊惨白的灯光照亮了病房的一侧。叶青已经握在病房门把手上的手稍作停顿,然后他松开了手没有进去。
  只见那个往日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上位者的强硬与气魄的男人,此时单膝跪在地上,闭着眼睛双手握住带着呼吸罩仍然昏睡的阮思行的手贴在了额前,维持这个动作仿佛很久了。
  检测仪发出规律的声响,叶青透过玻璃窗看着仪器上面的监测波动,又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阮思行。
  半跪在床边的男人放下阮思行的手,起身的动作有些僵硬。叶青挑了一下眉,果然对方维持这个动作起码有二十分钟以上。
  将阮思行的露在外面的手细心的放进棉被里,男人站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不知说了句什么。即使站在外面,叶青有种错觉,好像可以感受到那种难以压抑四处蔓延的悲凄。
  男人从病房内出来,见到叶青没有意外,好似早就知道叶青站在门外。直到那个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拐角,叶青才推门进入恢复室。
  又看了眼监测仪上的监测数据,叶青对病床上熟睡的阮思行说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清醒。”
  原本应该沉睡中的人,缓慢的睁开了眼睛,清明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睡意。
  叶青从恢复室走出来,经过值班室,护士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听到脚步声睁开了困顿的眼睛与叶青打招呼叫到:“叶老师。”
  叶青点了点头,迈着步子正要离开,又停了下来,开口道:“刚才有没有人来过?”
  护士有些疑惑,回答到:“没有。”
  医院有明文规定,患者在恢复室里渡过的术后24小时内,除了主治医生和看护人员,即使是患者家属也不允许探病,何况这半夜三更,更不会让人来打扰病人休息。
  看着叶青若有所思的样子,值班护士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叶老师?”
  被护士打断了思考,他抬眼看向恢复室的方向。
  除了治病救人,任何事情都不在他该考虑的范围内。
  叶青摆摆手,道:“没事,辛苦了。”


第37章 
  隔离病房内的监测仪发出单调的响声,医生离开后,阮思行没有合上眼睛,恍惚的看着上方的天花板。
  从林浩天推门进入病房的那一刻阮思行就已经清醒了,只是麻醉的药效没有彻底消散,他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浑身疲惫的不想动弹,原本以为是看护人员,却不曾想那人进来之后站在床边没做任何动作,阮思行可以感受到那个人在静静的看着他。
  就在阮思行打算睁开眼睛的时候,对方却捧起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动作甚至让阮思行一再怀疑这是梦境。
  阮思行强压住冲动,才没让自己将手抽出来。
  刚才还不确定,此时阮思行却可以肯定,是林浩天。他的身体实在太过熟悉这种几乎深入骨髓的触感。
  阮思行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这么昏暗的环境下,他不知道林浩天这种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有没有发现他已经清醒过来,但是林浩天没有点破,阮思行也不想与他说话,自然就这样继续装睡下去。
  触碰到林浩天的脸颊,感受到林浩天额前的碎发摩擦着他的手背,阮思行发觉他真的越来越看不透林浩天了,其实这句话说的也不尽然,本质上,他从未看透过林浩天。
  阮思行想,林浩天也从未看透过他。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林浩天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沉重的压抑传了过来:
  「辰辰,等我。」
  阮思行听过林浩天无数次对他说「等我」这两个字。
  年少离别时,遭受折磨时,精神溃败时,甚至是做爱的时候,林浩天都会在他耳边厮磨,重复这两个字。
  然而每次的等待都没有结果。
  年少的离别等待他的是无尽黑暗的地下室中仿若炼狱般的折磨。
  被注射雌性激素等待他的是恐怖的身体变化以及越发敏感防备的心理。
  林赢对他洗脑失败等待他的是精神的全面崩溃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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