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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_阮晗-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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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行此刻就处在这种充满威慑的注视下,然而他本人却像是毫无察觉,继续擦拭着头发。
“过来。”
林浩天放下双脚,盯着阮思行,命令道。
反抗只会更糟糕,脑海中不断出现前两次的惨状,阮思行一步一步的走向林浩天。
阮思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身体却不由大脑控制,轻微的颤抖着。
跪在林浩天分开的两腿之间,阮思行的表情还是像往常一样冷淡。
林浩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阮思行,看着阮思行伸出被水汽蒸的粉嫩的手指,尝试几次才解开他的牛仔裤纽扣,拉下拉链。直到阮思行握着他的巨大的时候,林浩天才感受到来自阮思行微不可察的颤抖与恐惧。
阮思行心里做了无数建设,才将头埋在林浩天的跨间,伸出舌头舔着眼前可谓恐怖的东西。他握着林浩天的炽热,只吞了一个前端就惹得他胃里不断向上反酸水。
虚掩的大门外有细小的交谈声,随后便有人敲门。
杜忠的声音透过半掩的防盗门传进来:“林少,人带到了。”
林浩天声音沙哑,开口道:“进来。
客厅的沙发正对着门厅,只要有人进来便能将客厅的一切一览无遗。阮思行背对着大门,强压着嘴里的酸涩,吞着手中的东西,直到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才意识到林浩天的意思,他吐出口中的炽热,从嘴角牵扯出一条黏腻的银丝。
杜忠进门后目不斜视,立在门口盯着地上的脚垫等着林浩天开口。倒是他身后的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室内,最终视线停留在阮思行光滑的脊背上。
白色的浴巾松松垮垮的堆在阮思行迷人的胯上,股沟若隐若现。
林浩天没有睁开眼,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样子,开口道:“继续。”
这话显然不是对着门口的两个人说的,阮思行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他没有反抗。沉默着继续吞咽手中的巨大。室内一时安静,只剩下他吞咽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淫靡气氛。
阮思行感受到身后的赤裸裸的窥视目光,他内心十分不快,嘴里舔舐的同时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林浩天的前端。
几乎是在同时,林浩天睁开了眼,那双眼睛带着慑人的凌厉,阴郁的盯着站在门口不敢喘大气的“窥视者”身上。
那人吓得差点失禁,顿时不顾形象的跪在地上,也没等林浩天开口便全盘托出:“林爷,林爷!是赵嫣!昨晚是赵嫣下的药,真的跟我没关系!我真的没有……”
“闭嘴。”林浩天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杜忠简单明了的单手掐住了那人的脖子,顿时让那人噤了声。被掐住脖子的人满脸通红,眼球向外鼓,额上青筋暴起,可见杜忠下了多大的力气。
“明天送去赵家。”林浩天抓着阮思行的头发深深的向前一压,感受到喉咙深处的吞咽蠕动,舒服的叹了口气,又说道:“挖了他的眼睛。”
“是。”杜忠低声应了一声,提着人出了门。
站在门口的将人带过来的两个小弟吓得一身冷汗,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关上的门。虚掩的门挡不住室内淫靡的呻吟声,只是此时此刻两人却没有刚才兴致勃勃的窥探,到是有种死后余生的感觉,仿佛死里逃生般捡了一条命。
杜忠扫了一眼两人,开口说道:“管好你们的眼睛。”
第4章
阮思行昨天只睡了三四个小时,一天没吃东西,再加上下午的斗智斗勇,身体早已处于极限的边缘。到了晚上又被迫喝了一肚子的清液,喉咙被插的疼痛不堪。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林浩天伤的很严重,动作稍微大些就会扯裂伤口。说得好听点就是今晚他保住了节操,不好听的就是他终于不用撅着屁股被林浩天操了。
阮思行用嘴帮林浩天做了两次,杜忠像是掐着点儿似的把私人医生请了进来。医生在主卧给林浩天换药换纱布,阮思行只扫了一眼便去了侧卧。
刷了牙漱了口,才感觉口中的苦涩略淡。阮思行躺在床上懒得去拿被子,勾起浴巾盖住了肚子,浴室的灯也没有关,阮思行困得有些睁不开眼。
意识逐渐朦胧,有人推了推他。阮思行闭着眼睛,想要说话,结果喉咙发涩,声音硬是没发出来。陌生的气息靠过来,有只手捏住了他的双颊,强迫他张开嘴。
阮思行皱着眉睁开了眼,看到的是林浩天的私人医生侧坐在床上,手里拿着钠灯照着他的口腔。
“发声。”
阮思行的脸被捏的极为不舒服,他扬起头试图摆脱控制,却被钳夹的更紧。困顿的大脑逐渐恢复清明,阮思行冷眼看着医生。
私人医生的眼中没有丝毫情绪。被林浩天重用的人,都有一个优点,就是只做份内事,多余的话不说不问。他看着阮思行又说道:
“发声。”
退让的永远都是阮思行。
就算他内心有千万个不愿意,在林浩天出现时,一切异议都成了妥协。
私人医生松开了手,对站在门口的林浩天说道:“没事,”拿消毒棉擦拭着手中的仪器,又说道“近几天避免吃辛辣油腻的食物,若发声困难可以喝些蜂蜜温水,含润喉糖也可以缓解。”
阮思行从床上坐了起来,浴巾从胸前滑了下来堪堪遮住他的下身。他咳了两下让喉咙适应说话,嗓音沙哑却带着少有的凌厉:
“出去。”
让阮思行反感的人屈指可数,林浩天身边的私人医生就属于其中一个。
私人医生将钠灯收进箱子,语气依然很平淡,站起身对阮思行说道:“还有,尽量少说话。”说罢,也没看阮思行的反应,拎着金属箱离开了侧卧。
杜忠送走了私人医生,阮思行被这么一搅和也没了睡意。但他又不想看林浩天那张冰冷的脸,于是翻了个身,背对着林浩天假寐。
林浩天看着阮思行的后背,缓缓开口道:
“侧卧杜忠睡。”
阮思行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才意识到林浩天这话是在赶人。他住的这套房子三室一厅,其中一间是书房,并没有安置床。同一层楼的另外两套房根本没装修,里面空空如也不能住人。林浩天这两天抽疯抽的相当严重,自己舒服的别墅不住,非要挤到他这一亩三分地。到头来,还嫌弃他这个住户。
不过,这套房本来就是林浩天给的,他顶多算个寄宿者,林浩天想住,他这个寄宿者自然要腾房。
阮思行不是不想有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只是经历过很多事情后,他慢慢的就不再动这个心思了。因为林浩天几乎是在用每一件事实告诉他,想要拥有自己的东西那是异想天开。他所有的东西——身上穿的、手上戴的,甚至是工作、人际交往都必须在林浩天的掌控之下。
阮思行光着身子下地,一言不发的走回主卧找干净的内裤,又穿上长裤、衬衫,从衣柜里挑大衣的时候,
林浩天开口问道:“做什么。”
这句话问的阮思行有些莫名其妙,做什么?他都被赶出门了,还能做什么。无非是出去找个宾馆住到林大爷离开,要不就是去公司对付几天。
阮思行眼中带着一丝疑惑看向林浩天。但当他看到林浩天似乎冒着冰碴的脸时,就意识到话不能乱说,于是中规中矩的回答道:“外面太冷,我找件厚的大衣。”
十月下旬的天气,早晚温度相差十多度之多。晚上室外的温度已经是零下了,阮思行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否则晚上会冷的睡不着觉。还好等步入十一月份,城市就会集体供暖。只是这半夜十二点多出门,阮思行自然不想让自己还没找到宾馆就被冻透,找件厚点的外套的确合情合理。
只是林浩天听到这话却沉下了脸,他抬脚踹在了实木门上。关上主卧的门,对阮思行冷声说道:“你这么讨厌我?”
阮思行被林浩天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哪个字触到了林浩天神经质般的底线。听到林浩天的话后又觉得好笑,早上好像也有人这么问过他。
他不讨厌杜义,因为杜义这个人不值得他动用感情。
但是林浩天呢?
“没有。”阮思行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才回应道。看着林浩天的眼睛又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讨厌你。”
阮思行的话其实没有说完,但是他并不打算继续说出口。
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阮思行柔和的脸上,那双如星辰的眼睛认真又执着。林浩天知道阮思行的话只说了一半,却并不打算追问。他只要他想听的就可以了,不管这话是真是假。
“今晚你睡在这儿。”
阮思行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动不动的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的林浩天。
林浩天突然觉得很累,他抬起手背遮住眼睛,说道:“只是睡觉。”那声音不复刚才的冰冷与凌厉,带着浓厚的疲惫。
阮思行垂着眸,不再去看林浩天。
沉默了一会儿,他关了落地灯,绕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林浩天和衣躺了上去。
窗帘没有拉上,阮思行看着落地窗外城市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身后传来林浩天均匀的呼吸。阮思行闭上了眼睛,渐渐进入沉睡。
阮思行是被窗外明媚的阳光晒醒的,后背暖融融的阳光晒的他身上燥热。他闭着眼睛向床的中央挪了挪,又把自己缩成一团。
到了阴凉处又觉得冷,伸手胡乱的抓着蚕丝被,触碰到另一个人体的温度猛然清醒。
林浩天已经被他挤到床的最边侧,两米三的双人床,他从最左边滚到了最右边。尤其是发现自己浑身赤裸,长衣长裤甚至连内裤都被踹到床下堆成一摊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
林浩天倚在靠枕上,看都没看他,继续翻着手中的书,说道:“你自己脱的。”
就是因为知道是自己脱的,才觉得尴尬。
阮思行给林浩天让了让地方,觉得脑仁疼。他向来喜欢裸睡,以至于穿着衣服睡就会非常不习惯。若在平时身上穿着衣服,他根本睡不着。然而昨晚不仅睡着了,还在睡梦中自己把自己给脱光了。
捏了捏眼角,阮思行心里叹了口气。这么多天,好不容易睡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却不得安宁。拿起床头的腕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他这个公司的老板上班又迟到了。
想到还有袁健这个大麻烦等着他,阮思行打起精神,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浩天也放下了手中的书,随口说了句:“书不错。”
原本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听到这句话阮思行停下了脚步,他回头像是确认般看了眼被林浩天扔在床上的书。
那是本英文原版书,厚厚的一本几乎接近于工具书的页数。阮思行看了很久才看完,国内一位有名的翻译家译过这本书,译名是《理想国》。不过阮思行更喜欢它的英文直译,取“温柔乡”之意。
这本书他之前看了很多遍,每次都有不同的感触。由于近些天总是失眠,他才重读了这本书,于是一直放到了卧室,并没有送回书房。
“你看完了?”
“随手翻了翻。”
“那就是没看完。”
第5章
说完这句话,室内进入了短暂的沉默。阮思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中竟带着几许失落,不由得有些懊恼。不想看林浩天此时的表情,便不再停留转身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主卧里已经不见林浩天的身影。房门半开,从客厅飘进来陌生又熟悉的上等蓝山咖啡的浓郁香气。
那本厚重的英文原版书静静的躺在原处,好似从未有人碰过。
阮思行走过去,拿起书放在腿上,感受着腿上不可忽视的沉重感。
手指触摸着书本的封面却没有翻开。温暖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散入屋内,阮思行坐在阴阳交界处,复古的原版书浸染着阳光,而他却受着阴暗的洗礼。
阮思行将书放进抽屉,站起了身。
贺宇早晨七点多给他打了电话,或许林浩天觉得吵,关掉了他的手机。不过阮思行也挺诧异自己睡得这么沉,竟然没有听到手机的铃声。于是开机看到贺宇的两个未接电话后,阮思行刚要回拨,贺宇的邮件就发了进来。
“资料已查到,事态紧急,公司见面详谈。”
阮思行扣上精雕细琢的蓝宝石袖扣,动作娴熟的系好温莎结,握着手机出了卧室。能让贺宇说出“事态紧急”这四个字,可见事情真的不妙了。他必须尽快赶到公司,不想承认他更希望尽快避开林浩天。
林浩天穿着松垮的长裤衬衫,一扫昨晚的疲惫姿态,端着阮思行的马克杯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杜义站在林浩天的身侧。邻靠沙发整齐的摆放着两只泛着金属光泽的密码箱。
阮思行只一眼就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顿时了解了林浩天为什么会重伤。
不远处,杜忠站在吧台边认真的磨着咖啡豆。
听到推门声,三人均不约而同的看向阮思行。
林浩天的只扫了他一眼,复而对杜义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杜义对阮思行颔首致意,声音恭敬又疏离:“阮总。”不复以往与阮思行的独处,杜义此时的态度与表情与平时截然相反。
阮思行像是没有看到杜义般,目光越过杜义对林浩天说道:“我去公司。”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嗓子红肿,喉咙像是塞了一块棉花每说一个字都觉得难受。
知道林浩天不会回应他,阮思行走到门厅处低头穿鞋,
林浩天低沉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坐过来,吃饭。”
阮思行拿着钱夹的手停顿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很烦躁。他都快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对林浩天言听计从了,明明他还不到三十,却好像已经活了很久很久,记忆都有些模糊。母亲柔和的目光、那个男人温暖的后背、杜义杜忠不问是非的忠诚以及林浩天挡在他身前的背影,这一切都陌生的像是上辈子又或者是梦中发生的事情。让阮思行一再怀疑自己的过去。多少年过去了,似乎没有人能证明他曾经真正拥有过那些。
不知从何时起,一个信条像是深入骨髓植入他的大脑。
只要是林浩天的命令,他必须放低姿态,不能反对、不能有异议,必须服从。
此时压抑了十几年的情绪莫名其妙的呼之欲出,阮思行一瞬间几乎控制不住那股由心而生的复杂情绪。他紧紧抓着鞋柜的边缘,试图平息自己心中突然冒出来的这股邪火。
阮思行不明白为何十几年都能忍过来,偏偏今天林浩天一句话,就导致多年积累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大多数人对人对事都有一个临界点,阮思行也不例外。只是林浩天怎么就越过了他的临界点,心烦气躁的阮思行此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唯一确定的就是他现在特别不想见林浩天。
“公司有急事。”
阮思行很难保证此时能继续和林浩天心平气和的共处一室,于是他尝试委婉的拒绝林浩天。
林浩天像是没听到他言语中的拒绝,开口说道:
“过来。”
声音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阮思行却知道这是林浩天发怒的前兆。每次听到林浩天毫无情绪的对他说这两个字,阮思行都会潜意识的感到抗拒与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细微恐惧。
阮思行看着近在咫尺的门,却离不开,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算他此时推开门,门外的保镖也不会放他走。
意识到终究是无法反抗的,心中复杂的情绪突然就那么散去了。阮思行知道这不过是表面的平静,总会有一天,他会被这些压抑多年的情绪彻底吞噬。
放下手中的东西,阮思行脱掉已经穿好的皮鞋,又走了回来。他浑身穿的一丝不苟,价值不菲的西装衬着他一脸冷淡的表情,透着精英的高贵气质。
只是这一身行头坐在温馨色系的餐桌前,却显得格格不入。
杜忠早就摆好了餐具,此时正在一样样端着早餐。
牛奶燕麦粥,香椿鸡蛋卷,海米拌豆豉,蒸银鱼蛋羹……
十多个精致的小碟子摆满了餐桌,色香俱全。阮思行看着满桌子的食物却迟迟没有动筷子。这个时间吃的也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阮思行的胃虽然早就空了,可偏偏提不起任何食欲。感受到林浩天的目光,拿起杯子勉强喝了两口加了蜂蜜的牛奶,又就近吃了一小块松软的蔓越莓芝士。
阮思行虽然不在家吃饭,厨具却一应俱全。从各种型号的刀具到砂锅烤箱,只要是跟做饭沾边的,阮思行的厨房里基本上都能找到。
阮思行不做饭,却会上网找食谱,煲各种耗时耗力的汤。心情好的话会尝几口,否则就直接倒掉。这么做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纯粹的浪费时间。阮思行除工作外,几乎没有能闲聊的人,这不仅是因为林浩天的掌控,阮思行自身也有意疏离与拒绝。
有人说他活不过三十五岁。阮思行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跨不过三十岁的坎儿,这种感觉就像是冥冥中注定的命数。你摸不透道不明,却从未怀疑过它的真实性。
既然没几年的活头了,何必再在其他感情上涉入那么深。
意识到林浩天正皱着眉不悦的盯着他,阮思行从游离的思绪中缓过神来。不知怎么,他这几天总是动不动就走神。
手指握着牛奶杯有些发麻,端起来喝了一口,才发现牛奶已经凉了。怪不得林浩天的表情不悦。陪林浩天吃饭,竟然不知不觉把正主晾在一边,发愣了这么久,估计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冰凉的牛奶顺着食管进入胃部,阮思行突然觉得浑身冒冷汗。下一秒,一股酸水就反了上来。
阮思行捂住嘴,猛地站起了身,牛奶撒在了价值不菲的套装上,阮思行却来不及顾虑。快步走进浴室,趴在乳白色的洗漱池上,吐了几口酸水,随后吃的那一小块芝士便呕了出来。阮思行面色苍白,心脏跳动的频率十分不规律。用手接水漱了口,却觉得喉咙里有股腥甜的铁锈味。
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阮思行下意识的抬手反锁了门。刚锁上门,就呕了一口颜色鲜红的血。
磨砂的玻璃门上隐约映射着人影,杜忠站得笔直,敲了两下玻璃门,声音略显急躁:“阮少,您身体怎么样?”
阮思行吐了一地的血,双眼阵阵发黑,身体越来越无力,瘫软在冰凉的瓷砖上。听到杜忠的声音却没有回答。除了林浩天,杜忠不可能对无关紧要的人上心,此时的表现无非是跟杜义一样,给林浩天做做样子。
阮思行缓了几秒,开了通风和淋雨花洒。从顶棚直下的水流冲走了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也带走了室内铁锈的血腥味。
阮思行打透了一身西装,软绵绵的躺在地上,呼吸不稳,意识渐渐飘渺。
“开门。”
林浩天的声音在嘈杂的水声中模糊的传到他的耳中。
鼓足了力气却连坐都坐不起来,阮思行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此时的阮思行像是进入了一个奇怪的世界,浑身上下的感官都集中到了视觉上,他听不到水声、说话声,却看到了玻璃像是被放慢的镜头被踹成无数碎片。林浩天站在折射亮光的玻璃碎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硬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第6章
林浩天脸色阴沉,将阮思行抱上床,动作不算轻柔的扒光了黏在阮思行身上的衣服,捡起掉落在地毯上的蚕丝被,扔在阮思行赤裸的身上。阮思行面无血色,嘴唇苍白,虽然同样沦落成病号,但状态却要比林浩天差很多。屋内温度适宜,阮思行裹在轻柔的蚕丝被中,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浑身发抖缩成一团。
林浩天看着蜷成一团的阮思行,自己的衬衫里隐约能看到浸出纱布的血迹,他却像是没有感觉般一动不动任由血迹越渗越多。杜忠迅速联系了林浩天的私人医生,又为林浩天做了紧急处理。在私人医生来的路程中迅速拿到阮思行前阵子去医院拍的片子,处理的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初步断定是胃溃疡造成的慢性胃穿孔。”
此时林浩天的私人医生就拿着他的胃镜检查报告和X光片,边看边说道。
连续两天见到厌烦的人在眼前晃悠,阮思行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不过现在的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顾虑自己的情绪。胃部的绞痛疼的他身体发颤,阮思行紧咬牙关,紧绷着神经中的最后一根弦,不让自己彻底晕过去。
林浩天双手抱胸,沉着脸问道:“很严重?”
“胃后壁溃疡穿孔两处,从片子上来看还未发生粘连。”私人医生合上手中的胃检资料,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资料上的日期道:“不过,这是两个星期前的检查报告,我建议再做一次检查。”稍作停顿,又开口道:“今天这种情况,应该是牛奶刺激了胃粘膜分泌胃酸,加剧了病情恶化。”
私人医生站在阳光下举着光片,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目光在片子中央停留了几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阮思行。
阮思行感受到他的目光,目光不善的看了回去,看到私人医生手里拿着X光片,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
阮思行言语鲜明的在警告私人医生不要多管闲事。
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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