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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_阮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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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阮思行扣住树干向外渗血的指甲,林浩天停止了说话,他走到阮思行身前俯下身扯开阮思行捂住嘴的手,还未碰触到阮思行的下颚,阮思行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林浩天一把推开。
  林浩天只觉眼前一片血红,阮思行像是浸在了血里,即使情绪快要失控,他仍然迅速抽出手枪,凭借直觉精准的对着身后一处连开三枪,每枪都是三连发,可见他内心的愤怒。
  阮思行用力按压右胸肋骨,每次呼吸都能感受到肺部撕裂般的疼痛,血液殷透了里里外外的几层衣服,在风衣上晕成一片。
  刚才那一枪伤到了他的右肺,林浩天原本面对着他,如果没有推开林浩天,后果可以想象。
  他早该想到,最开始那颗擦着他脸颊而过的子弹另有其人。
  当他看到林浩天身后一闪而过若有若无的火星时,像是习惯又像是下意识,阮思行推开了在挡他前面的林浩天,没有什么原因就是自然而然的那么做了。
  不,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有原因的。
  阮思行咽着嘴里的血沫子,断断续续的开口道:“林浩天,我说错了。”
  林浩天将阮思行平放在地上,脸色黑的像块碳,从岩石后捡起被阮思行扔掉的披风,听到阮思行的话,他蓦然就立在了远处。
  阮思行又开口说道:
  “我是欠你的,小时候欠你的我全部还回去。”


第16章 
  林浩天的表情有些生硬,他停顿了几秒没有回应阮思行。抖落掉披风上的白雪,将阮思行整个人裹在柔软的狐裘中,只剩一张苍白的脸露在外面。双手穿过阮思行的脖颈与腿窝,尽量避免压迫阮思行受伤的胸口,将阮思行横抱了起来。
  而直到抱着阮思行站起身向山上走去,林浩天都没有看一眼扔在地上的金属箱,仿佛那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阮思行头靠着林浩天的肩膀,忍受着胸口与肺部的钻心疼痛,努力不让自己失去意识。隐约感觉到林浩天身后,金属箱周围的林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骚动,阮思行睁眼看过去,然而除了从天而降、淋淋洒洒的大雪,没有任何异常,仿佛那只是他的错觉。
  然而阮思行不敢放松警惕,手中紧握林浩天给他的银质手枪,绷紧了身体。
  林浩天注意到了阮思行的动作,他看了眼阮思行惨白的脸色,迈着步子向山上走去。稍微抬高臂膀,将阮思行的身体向他的胸膛挪了挪,下巴若有若无的触碰到阮思行的发顶,恰好挡住了阮思行回望的视线。
  林浩天尽量保持步伐平稳,却不由自主的越走越快,他非常清楚如果阮思行再不快点进行治疗,怕是抗不过去了。
  感受到林浩天呼吸出的温热潮湿的气息,阮思行阖上了眸子不再去想方才脑中一闪而过的怪异感,只安慰自己太过神经质了。
  然而就是这么毫无预兆的,在方才他们离开的地方,先是耀眼的光芒侵袭了天空,随后一声爆炸冲破天幕,响彻云霄。灼热的空气从爆炸中心呼啸而来,扑面而来的刺鼻硝烟中,夹杂着新鲜内脏的腥味以及身体烧焦的恶臭,那绝不单单是一个人造成的腥臭味道。
  若不是离开有数百米的距离,恐怕林浩天他们也会受到波及。
  林浩天没有回头,将阮思行的头按在了他的胸口,脚步不停,看了眼前方上空,加快速度向山上走去,穿过被皑皑白雪覆盖,几乎看不见地面的石砌小路。林浩天带着阮思行来到了山体斜坡中央,一个有篮球场大小的人造景观台上。
  刚刚站稳,上空便传来了机器的轰鸣声。
  一架AC313式直升机从高空之上俯冲下来,无视阴雪天气影响驾驶视野以及四周的高大灌木极有可能碰撞直升机的主旋翼与尾桨,几乎是眨眼间直升机便飞到了阮思行的头顶,在空中悬停、下降、落地、停稳,降落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私人医生带着助手风尘仆仆的从直升机上赶下来,接过林浩天怀里的阮思行,将他平放在担架上抬上了直升机。
  等林浩天上了直升机后,杜忠关好舱门,调试了一下耳麦握住操纵杆缓慢平稳起飞。
  私人医生手握手术剪迅速剪开阮思行染透了血液黏在身上的衣服,用镊子取了消毒棉擦净胸口处的血迹,逐渐看清露出来的伤口全貌。
  情况不容乐观,他皱了皱眉,抬眼看了下林浩天。就在几天前,他几乎是在同一个位置上也抢救过林浩天。
  放下手术剪,私人医生开口对助理说道:“准备血袋,进行全麻。”
  随后将助理递过来的聚乙烯吡咯酮…碘涂抹在双手以及前臂上,举起双手臂,使液体自然挥发干。这种消毒方法一般很少使用,但在此时紧急情况下实在没有时间做整套的术前消毒步骤。
  林浩天手抵住舱顶,从登机以来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见私人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才开口问道:“怎么样?”
  “右肺中叶穿透,可能遗留子弹碎片。先做术前准备,落地进行手术。”私人医生尽量简洁明了的解释清楚阮思行的情况。
  右肺中弹的生存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如果抢救不及时生存率还会大打折扣,从林浩天突然亲自联系他,对他说“三分钟之内滚过来。”他便意识到情况的紧急,硬着头皮问了句伤口的位置,便马不停蹄地准备一切可能用到的术前针以及各种处方。
  不再暗自揣度似乎永远看不透的林浩天,私人医生深呼口气,戴上医用口罩,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术剪开始处理伤口周围的坏死和失活组织。
  阮思行睁着眼却觉得思维逐渐游离,助理给他注射了麻醉剂,可以感受到冰凉的液体在血液中流动,融合。
  意识逐渐沉睡,林浩天仿佛对他说了什么,
  但是他听不到。
  窗前的水晶风铃被微风吹动,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阳光柔和温暖,阮思行侧过头,望向窗外湛蓝到一尘不染的天空。
  空气中充斥着挥散不去的海水特有的淡淡咸味,阮思行从床上缓慢的坐了起来,如果不是胸口缠上了层层绷带,呼吸依旧艰难,他都要怀疑之前所遭遇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推开玻璃门,走进室内自带的阳光平台,入眼的便是与天融为一体的蓝宝石般闪耀的海洋,以及近处最原始的金黄色沙滩,一切都美的那么自然。
  和煦的海风好似瞬间吹散身上的疲惫与心理的阴霾。
  顺着旋转楼梯向下走去,整座别墅空无一人,别墅的另一侧是郁郁葱葱的棕榈树,以及种类繁多的热带植物。设计雅致的私人泳池清澈湛蓝,折射着天空上的白云,行走在漫水的珊瑚小路上,仿若行走在云端。
  继续向前走去,被茂密植被包围住的温泉、网球场应有尽有,现代化设施齐全却又没有丝毫破坏原始生态的违和感,融合完美陈设高雅细致,仿佛它们本就应该紧密相连。
  被莫名其妙的带入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知身处何处,见不到任何人,没有联系外界的方式,甚至连时间都无从所知,阮思行的内心却没有不安,他顺着珊瑚礁铺设的五彩斑斓的小路一路前行,等看到被隔离出来直径有三十多米的圆形人工停机草坪,以及上面的标志时,更是安下了心。
  这座无人岛大抵是林浩天在地中海买的私人岛屿。
  不消二十分钟,阮思行便走出了葱郁的树林,正午的阳光充裕炎热,鞋子陷入松软的细沙中,行走有些困难,阮思行弯腰脱掉了脚上的鞋子,将家居服的袖子向上挽了几下,向海边走去。裸脚从滚烫的沙子踩进了海水里,清澈见底的海水如同女人柔软的手包裹住阮思行一双白皙的脚,舒服至极。
  在海滩上,阮思行看到了一个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的皮肤被阳光晒的黝黑,身上只穿了件背心和到膝盖的小裤衩,手中拎着两条肥硕的鱼。一双眼睛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辰,炯炯有神,一瞬不瞬的看着阮思行。
  或许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以及和煦的海风吹散了阮思行冷漠的拒人千里之外的面具。阮思行内心舒畅,竟连胸口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于是他难得主动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男孩儿的表情略显茫然,阮思行以为他听不懂中文,于是又开口用英文问了一遍。
  男孩儿张嘴发出一声毫无规律的嘶哑音节,然后将手中两条肥硕的鱼扔在了沙滩上,向林中飞快跑去。
  不久,男孩儿手捧树枝跑了回来。
  他抽出一把锋利的短款军刀,单手提起鱼,手法迅速干练的清理鱼鳃和内脏,去除鱼鳞,在洗干净的鱼背上横划两刀,插入细长的树枝上,呈扇面举在火堆上方。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阮思行安静地坐在沙滩上,看着男孩儿转动着手中的树枝,火中的树枝燃烧的噼啪作响。过了一会儿,烤鱼香味四溢,长久没有胃口的阮思行竟也被勾起了食欲。男孩儿举起烤好的两条鱼递到他眼前,一双小手被火烤的通红。阮思行将一串鱼肉递了回去,孩子却没有接,又推了过来,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执着。
  一大一小僵持半天,阮思行突然觉得被烟雾熏得眼睛疼,他抬手揉了揉眼睛,
  泪水便模糊了双眼。
  他大概是猜到了,林浩天安排这个孩子的用心。
  吃了整整两条鱼,阮思行胃里撑得难受,但是他仍然强迫自己全部吃了下去。见他吃完,孩子才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在他转身离开时,阮思行开口说道:“谢谢。”
  男孩儿没有回头,阮思行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孩子或许是个聋哑人。
  望着远处海面上几只海鸥在高空中飞翔,天空与海面如同相互折射的两面镜子,它们看似紧密无间,但是却相离甚远。
  阮思行仰身躺在了平坦的沙滩上,浑身上下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放空了思绪,什么都不想,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空气中带着薄凉,正是夕阳西下。落日逐渐收敛了光芒与热量,缓缓坠落于海天一线。天空与海面从深黄到殷红,壮观又绚丽如同泼了玫瑰红酒,美不胜收。
  阮思行孤身一人,坐在沙滩上,海风带着阵阵寒凉吹散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亮的惊人的眸子,他抱着双腿盯着远处色彩绮丽景色,直到最后一丝残阳消失不见,他才站起了身,沿着树林的外侧向别墅走去。
  然后阮思行看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
  林浩天独自坐在海边,不知在想什么。手中的烟早已熄灭他却仿若不知,月光倾泻下来,为沙滩镀上了一层银沙,林浩天就那么沉默的坐着,说不出的寂寥。
  像是感受到了阮思行的注视,林浩天转过了头。
  隔着长长的海滩,他们两人平静的看向对方。


第17章 
  柔和的月光洒在波光潋滟的海面上,仿佛铺了一层碎银,璀璨夺目。不同于落日的绚丽却同样美不胜收。
  夜晚的海边,宁静又平和,阮思行浮躁的心,此时也如同这个安谧的夜晚慢慢沉淀,趋于平静。
  与此同时,也恢复了那层冷漠的面具。
  远处林浩天看向他的目光同样平静,冷淡。
  两人在原地都没有向前、向对方迈进一步。
  糊里糊涂的为林浩天挡了一枪,死里逃生被抢救了过来,又不明不白的被带到无人岛。阮思行整个人从一开始就处于不明情况的被动地位。
  然而,即使他的内心有无数个疑问,有无数个话题可以说。但是林浩天不开口,阮思行必然不会主动去问。
  两人仿佛陷入了死胡同,却不愿后退,哪怕一步。
  阮思行觉得,这才是他和林浩天最正常的相处模式。之前林浩天抱着他,细心的关怀与温存,仿佛只是受伤时过于疼痛出现的幻觉,自作多情罢了。
  阮思行收回了目光沉默的离开。
  满天繁星,一地璀璨,也抵挡不住两人形同陌路越离越远的背影。
  路过人工停机坪,杜忠靠在直升机舱门,仿佛在打发时间,擦拭着原本就一尘不染的手枪,冷兵器在月光下折射出明亮的色泽。见到阮思行,杜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站直身体开口道:“阮少。”
  这就是杜忠与杜义最大的区别,这个人太多可怕了,做事天衣无缝,无论林浩天在与不在,杜忠都能尽量维持表面上的恭敬。虽然本质上,杜忠与杜义没有任何不同。
  阮思行停下脚步,看向杜忠。
  作为林浩天的左臂右膀,杜忠对于林家黑白两道的经营情况都可谓了如指掌,要比阮思行知道更多关于林家不为人知的黑幕。在无法联系到外界,又不能开口问林浩天的情况下,眼前这个人是唯一能了解外界的渠道。
  想要询问有关公司近期的情况,一个人影不知抱着什么东西从林后的小路上低着头冲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阮思行,却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阮思行皱了皱眉在狭窄的珊瑚路上侧身躲避,还是被对方的臂肘磕到了胸口的伤,那一瞬间,阮思行几乎维持不住脸上冷淡的表情,手指抓住右胸又不敢使劲按压,疼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一时呼吸都有些困难。
  撞到阮思行的红唇齿白的男孩儿,抬手护住手中一篮子五彩缤纷的贝壳,露出了手腕上带着的一串切割精美、光亮可鉴的白钻腕链。
  钻石颗颗闪亮、毫无瑕疵,用来做一条手链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
  没有道歉,男孩儿一双大眼睛毫无顾忌,像是打量,在阮思行的脸上转了一圈。阮思行挺直脊背,不顾胸口的疼痛,视线冷冷的看了回去。男孩儿这才低眉顺眼的喊了声:“阮哥。”只是眼中早已没有了最初见面时的恐惧。
  阮思行无视眼前的人,仿佛他根本入不了阮思行的眼,目光直接落到站在停机坪上的杜忠身上,开口说道:“管好林浩天的狗。”
  那冰冷的口吻与不可违抗高人一等的气质竟与林浩天有几分相似。
  男孩儿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阮思行是在说他。
  杜忠恭敬的回应道:“多谢阮少提醒。”
  阮思行抬脚向别墅走去,失去了想要了解公司情况的兴致,好坏又如何,以林浩天的手段难到还会让那么大的集团倒闭不成。
  鞋子扔在了沙滩上,光脚踩在室外泳池中漫水的珊瑚路上,由下而上传来透心的凉,中午吃的食物好似到了晚上还未消化掉,胃里直到现在还有饱胀感,异常难受。胸口也不适宜的泛着难以忍受的疼痛。
  强压着身体的不适,阮思行加快了脚步推门进入别墅。打开淋浴室的阳光浴,在硕大的按摩浴缸里加满水,挽起宽松长裤的裤脚,坐在浴缸的边缘将冰凉的双脚放入了温水中。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阮思行真想好好泡个热水澡。
  直到身体逐渐暖和,阮思行才站起了身,擦干脚上的水。经过落地镜的时候才注意到脸上被子弹划过的一条伤痕,那伤痕有两三厘米,颜色已经接近于浅粉色,但是在几乎病态的白皙脸上仍然很明显。
  这才读懂刚才那双看他的眼睛中幸灾乐祸的意味,阮思行冷笑,林浩天的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
  躺在床上,不知昏睡了多少天的阮思行一夜无眠。
  几乎天都蒙蒙亮了,海边泛着鱼肚白,阮思行才昏昏沉沉的进入浅睡。
  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做了多少梦,醒来的时候阮思行只觉得脑袋晕沉,梦中的人物却一个也记不得。床边紫葳楸木打造的原木矮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餐,还冒着热气的蔬菜粥表示早餐刚刚放到这里不久。
  胸前的伤口也换了新的绷带,阮思行起身穿上椅子上叠放整齐的衣服,在床边怔怔的坐了一会儿。洗了脸让自己清醒过来,看了眼搭配均衡色泽鲜艳的营养早餐,拿起桌上的银质刀叉,插起一块切成片的奇异果,递到嘴边。良久,又放回了原处。
  真的是没有吃下去的食欲。
  下楼经过淋浴室,不见昨晚被随意扔在地上的浴巾,一尘不染的按摩浴缸被擦的晶莹透亮,没有一滴水泽。这座“无人岛”,不知有多少人在精心打理,但是像是刻意安排好的,除了昨天见到的男孩儿,阮思行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人。
  在看不到的地方,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窥视着他。
  沿着金黄色的沙滩外沿走走停停,远远的就见到皮肤黝黑的男孩儿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走进才发现,昨晚林浩天坐下的地方散落了十几个烟蒂,男孩儿正专心致志的将烟头捡起装进空烟盒中。
  阮思行缓慢俯下身,尽量不牵扯到身上的伤,帮男孩儿捡沙滩上的烟头。蹲在地上的男孩儿注意到伸过来的手,抬眼看了下面前的阮思行,什么也没表示,低下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在阮思行的印象中,林浩天的意志力向来惊人,他从来都不会让欲望牵着鼻子走,也不会对任何一样东西表示出特别的喜爱。
  阮思行以前亲眼见过林浩天有一段时间吸食毒品,那令人疯狂、令人家破人亡、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白色粉末,加入液体,沿着静脉注入体内,让多少双清明的眼睛变得萎靡不振,让多少理智迷失于癫狂。那些日子里,阮思行真的以为林浩天这辈子将会毁在这里。然而在林浩天服毒半年后的一天,他坐在餐桌前,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打算戒了。从此以后就真的再也没见过林浩天碰过毒品。
  阮思行不知道林浩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戒断过程,也不知道林浩天忍受了怎样的痛苦,但是他说到也真的做到了。
  林家的教条从古至今都是如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么成功要么死亡。没有第三条可供选择的结果。
  只是阮思行从未想过,林浩天也会如此没有节制,一晚上竟然抽了近两盒的烟。
  林浩天仿佛只是单纯的为了看他一眼,从那天见面以后,阮思行再也没看到林浩天的身影。整座小岛阮思行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那个不会说话,听不到声音,眼睛发亮的男孩儿。
  每天的生活极其规律,睡觉吃饭,然后在沙滩上一坐就是一天,从日出到日落。
  循环往复,天天如此。
  阮思行想,他真的是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就等着哪一天突然离世。
  这天早晨,天空昏沉沉的,阴云压在海面上,海浪一层比一层有力,狠狠地拍在沙滩上,不同于风和日丽的平静海面,此时的大海犹如愤怒的使者波涛汹涌。
  阮思行恍惚的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只觉身体乏力不想起床,昨晚不知又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梦,仿佛一直被人盯着看,弄得整晚都没休息好,刚要闭上眼再打个盹儿。突然听到书页翻动的声音,阮思行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
  只见林浩天靠在室内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覆,一手持书一手手背撑着下颚,借着窗外不太明亮的光线翻看着手中厚重的书。
  注意到阮思行的动作,林浩天抬手看了眼时间,对阮思行说道:“再睡会儿。”
  阮思行按了按太阳穴,又钻回了被子里,可是却越睡越清醒,几分钟后,无奈坐起了身。
  林浩天见阮思行眼神清明,没有了方才困顿的样子。于是合上了手中精装的书籍,触碰手边的感应按钮,打开室内的壁灯,光线柔和并不刺眼。等阮思行赤裸着身子下地,穿上了裤子,林浩天才开口说道:“进来。”
  这是阮思行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除了男孩儿以外的岛上的人。只见来人手提金属医药箱,走到阮思行面前,剪开胸口的绷带,用消毒棉将伤口以及周围组织彻底消毒,涂抹消炎药与止痛药,又给阮思行换上新的绷带。整个包扎过程那人甚至连视线都没有与阮思行接触。
  换完药后,他对阮思行和林浩天分别倾了下身子,一声不响的离开。
  阮思行穿上衬衫,进了浴室收拾妥当,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
  林浩天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波涛汹涌的大海,听到声响,才转过身问道:“想吃什么。”
  阮思行怔愣了一下才开口回答:“都可以。”
  林浩天会问他的想法实在是让阮思行有些意外,不过阮思行现在根本没有吃东西的欲望。这些天硬是强迫让自己吃一些食物维持身体基本的需求,但是总觉得味同嚼蜡,牛乳这东西更是不能碰,只要一口都会让腹部绞痛的直冒冷汗。
  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想到这里,阮思行的手下意识的覆在了柔软的腹部。沉默了几秒他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林浩天看了眼窗外阴云密布的天气,沉声道:“天气晴朗再说。”
  海上的天气变化多端,不知何时才会平息下来。不过,既然林浩天答应让他回去,他也不在乎这么一天两天的耽搁。何况这里的生活确实有如世外桃源的自在安稳,但阮思行知道他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从原木桌上的保温杯中倒了杯水,视线落在林浩天放在沙发扶手上的书,看到封皮上的书名有些诧异,像是确认般又仔细看了下作者,
  然后阮思行抬眼看向林浩天。
  林浩天背靠落地窗,身后是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水晶风铃静静的垂在一侧,在室内暖黄的灯光下折射出轻柔的光线。林浩天的眼睛深沉,仿佛是看透了一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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