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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要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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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了闭眼,终于挪动僵硬了一夜的身子,哑声道:“不必了,孤回去睡会,你也别等了。”
  感觉到谢衣心情不佳,福禄虽不理解,还是顺从地道了一声“是”。
  谢衣知道自己这时最好派人再去一趟温府,可是临到嘴边的话转了一圈,又被揉碎吞了回去。
  谢衣并不知晓早在那一次受污期间,温行就向现在的“谢衣”敞开了一丝心门,只是疲惫于这么多年来的主动得不到任何回应。
  即便是前世他真的对不起温行,可是他也是会累的。
  或许他就不该选择瞒住温行自己重生的事情。
  谢衣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最后还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另一头,温行正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章安城内。
  昨夜之后他就没有再回温府,独自一人晃晃悠悠。
  亲眼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逐渐放亮,看着沉寂的章安城逐渐恢复生机。
  一个晚上了,他还是没能做出选择。
  温行自认做不到完全忠君,但一腔爱国热情不输给任何人,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造反,搅动北朝几十年来的沉静,打乱京城百姓难得的和谐。
  然而,他也不愿意为父亲的行为负责。
  他直到了昨日才得知这种事情,一旦揭发,哪怕是由他亲自揭发,他也不可能逃过一劫。
  可是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凭什么要他负上连带责任?
  就凭那层还不如没有的血缘关系?
  他不愿。
  但由不得他不愿。
  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口,温行迷茫地漫步在清晨几近无人的街道上。
  “宴宴,别跑那么快嘛,等等我呀!”
  “明明是你太慢……啊!”
  一个回眸嘲笑伙伴的小孩不留神间直接地撞上了温行的后背。
  温行飞散的思绪被这小孩结结实实地撞了回来。他连忙回身蹲下,轻柔地问:“怎么样了,没事吧?”
  小孩揉揉撞疼的鼻尖,一对清澈的眸子里泛起生理性的水雾。
  另一个被他唤作“宴宴”的小男孩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因着没听到温行的询问,一把拉住同伴,将他护在身后连连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贪玩撞到您了,您没事吧?”
  温行穿得华贵,宴宴看得出他必然是个大户人家,就怕不小心惹恼了他招来麻烦。
  半伸出想抚摸男孩发梢的手堪堪顿在半空,宴宴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似乎以为温行想打他。
  宴宴身上所着不过粗布麻衣,隐隐间还能见到几个小小的补丁。他的脸蛋带着娇生惯养的小公子所没有的枯黄,顽强张开的手臂瘦瘦弱弱。
  温行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城西,走到了这座京城中最贫苦的地区。
  自打入宫以后,温行越来越不常到这边来,以至于这里新生的小孩对他格外陌生。
  他顿了顿,将手放到宴宴干枯毛躁的发丝上,轻柔地笑道:“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问一下你身后的小孩是不是撞疼了。”
  “宴宴你放心啦,这位公子真的没有在责怪我。”
  缓过神来的男孩也忙不迭替温行澄清。他的鼻尖泛上微红,白净的脸庞上洋溢着开朗的笑意。
  这个男孩似乎不是城西的。
  温行眉梢微杨,没有多问。他见小孩没事后放心地起身,浅笑道:“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啦。”
  “公子您……好像不是很开心?”五六岁的小孩尚且单纯,见到温行虽挂着笑意却更显疲惫,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宴宴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皱着小脸问:“那个,是不是小希方才真的冲撞到您了?”
  “没有。”温行无奈地轻拍了一下宴宴的脑袋,“我只是有点心事。说起来还真是羡慕你们,小小年纪什么都不用考虑。”
  五六岁正是贪玩的年纪,温行只记得当时的他还没有生那一场大病,再多的就什么都记不清了。
  也许也像这两个小孩般活泼好动罢。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忍不住眸底黯然。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他们这般无忧无虑过了。
  小希感觉到温行沉重的心情,张了张嘴,忽然道:“那公子要是不嫌弃,陪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嗯?”温行一怔,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受到小孩的邀请。
  “小希!”宴宴责怪似的剜了小希一眼,歉意道,“对不起啊公子,小希心直口快,还望公子不要生气。”
  温行看得出来,宴宴这大抵是因着家境贫困而养出来刻在骨子里的自卑。
  他弯弯眉眼,在宴宴虽忐忑,但也蕴着一抹期待的目光中点头应下了。
  “你们不嫌弃我才是我的荣幸呢。”
  温行笑意吟吟,暂时抛去自己的处境,任由自己沉沦在难得的欢乐时光。
  温氏谋反?命国抉择?
  见鬼去吧。
  现在的他是小孩眼中的普通富贵人家子弟,而不是那个所谓温氏的二公子,太子曾经的伴读。
  在这短暂的玩耍期间,温行也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宴宴和小希的事情。
  小希是住在城东的商贾世家的孩子,家境虽称不上富贵,但也算是不错。
  而宴宴就是城西土生土长的贫穷孩子。近几年在太子有意无意的照拂下,城西百姓逐渐有了活干,处境比之前好了不少,勉强能摸个温饱。
  但是长期下来习惯了节俭和谦卑,城西的大部分孩子依旧摆脱不了对有钱人的敬畏。
  小希的父亲时常出门经商,母亲身子骨不好,对小希少有管教,所以他经常自己独自出门去玩——前提是不走太远。
  只是有一次,小希新奇地追着个耗子满大街跑,一不小心就跑到了城西,碰见了软糯腼腆比那耗子还胆小的宴宴。
  “你是不知道啊,当时宴宴一见到那耗子,整个人吓得都快哭了。”
  小希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希!”宴宴枯黄的脸颊涨出一晕通红,活像是个熟透的苹果。
  温行陪着玩累了的两人坐在路边石子上聊天,闻言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先不说宴宴,倒是小希你,没事追耗子作甚?”
  “好玩啊!”清亮的童音中还掺杂着奶气,理直气壮的小模样不要再可爱。
  宴宴忍不住嘟囔一句:“耗子有什么好玩的嘛……”
  小希笑嘻嘻地凑到宴宴面前掐了一把他的脸颊,道:“当然啦,没有和宴宴一起玩好。”
  “瞎说什么啊!”
  不知是不是害羞,宴宴脸上本就没褪的淡粉又重了几分。他一把挥开小希的手,往温行的方向蹭过去。
  “好啦。”温行安抚似的轻抚宴宴后背,“那后来呢?”
  “后来当然是我机智可爱吸引到了宴宴,然后就顺理成章做了好朋友。”
  小希嬉皮笑脸地赖到宴宴身侧,一句话下来也不知道能信几分。
  宴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明明是小希不知道怎么回去,非扒拉我,要我带你回家。幸好我娘亲时常去城东赶集,不然有你哭的。”
  绕是对自己的身份再自卑,宴宴也敢于反驳小希,可见两人感情着实够深。
  “行行行,是你的机智可爱吸引到了我。”小希也不恼宴宴把这黑历史抖出来,继续自己的故事。
  “后来宴宴把我带去了他家里,让他的娘亲带我回了家。只是我见他们的生活同我印象中的相差太多,就和娘亲说了这回事。娘亲心软慈善,当即同样让我多找宴宴玩,如果可以最好带到家里头一起玩儿。”
  “可惜啊,宴宴是个害羞的,这都半年多了还是没同意过。”


第四十八章 
  说着,小希又掐了宴宴一把,只是下手极轻,连道痕迹都没有留下。
  “娘亲说了,不能轻易去别人家。”宴宴有板有眼地反驳,眸子里却带着怯意。
  是对去小希家的害怕与不安。
  小希唇角的弧度微减,到底没再说什么。
  察觉到两个孩子的情绪开始变得低落,温行连忙转换了一个话题,问道:“说起来,你们可有什么志向?”
  “志向?”
  两人都还是个孩子,志向一词离他们太过遥远。
  温行轻轻一笑,解释道:“就是你们长大以后想做什么,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宴宴呢喃般重复了一遍温行最后的半句话,扬起脸回复,“我想让娘亲过上更平稳的日子,不必每逢圩日就忙着赶集,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家里陪我。”
  闻言,小希也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铿锵有力道:“我想和我爹爹一样赚好多好多钱,然后帮助更多像宴宴一样的人,让他们可以不必担心没吃没喝没家住,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说话间,小希的眸底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那是一个孩子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简单纯粹,却充满着力量。
  温行对上他清明的双眸,一夜摇摆不定的心终于有了方向。
  两个孩子的童言童语归到一起,无非是两个字——安稳。
  在孩子们看来,安安稳稳的日子才能算得上好日子,若是整日流离失所、吃了上顿没下顿亦或是不停地忙碌奔波,怎么能算是过得好呢?
  可是他们想要的这份安稳很有可能因他的一念之差被打破。
  温行沉默了良久,就在两个小孩都快要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的时候,他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分外柔和的笑。
  “我明白了,谢谢你们。”
  小希和宴宴对视一眼,似乎都不知晓温行这是怎么了。
  温行也不解释,站起身理了理微乱的衣摆,向他们告别:“时辰不早了,我差不多该走了。今日玩得很开心,祝愿你们日后都能得偿所愿。”
  “大哥哥这是要走了吗?”宴宴看起来颇为不舍,紧跟着起身,轻轻拽住了温行的衣摆。
  “嗯。”温行蹲下身,对上了宴宴的双眸,“你现在还小,日后有着无限的可能性,不要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否定自己,我相信你会有一番作为的。”
  这是除却小希以外,宴宴第一次听到他人对自己的认可。
  而且这个他人还是一位一看就家世很好的大人物。
  “小希也是个很好的人,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你们之间的情意。”温行的声音格外柔和,宛若和煦的春风,轻轻抚弄宴宴的心弦。
  宴宴侧眸,对上了小希一如既往的笑意。
  他忽然也笑了,笑得纯真无邪。
  “嗯!我会的,谢谢大哥哥!”
  温行莞尔,起身再一次向两人告别,随后头也不回地往皇宫走去。
  他这一生碌碌无为,若是他的命能为百姓们换得平静生活的延续,或许也算值得吧。
  初春午后的阳光并不烫人,清风扬起温行的衣角,似乎在阻拦他的步伐。
  皇宫内的宫女太监早已在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没有人留意到一路走过来的温行,也没有人会想到他这一走,竟走出了一场轩然大波。
  ——
  当日,在温氏小公子温行的亲自带领下,安隆帝派人一窝端了温广的秘密养兵场,并将其捉拿归案。
  沉寂许久的温大将军倏地闯进了人们的视线——以试图谋反之名。
  一块巨石轰然落入本就波澜不断的朝堂内,激起万丈水花。
  “啪——”
  随着一声脆响,上一刻还完好无损的茶杯瞬间支离破碎。
  “你说什么,温氏被以谋反之名捉拿?!”
  谢衣猛地拍案而起,眸底满是不可置信。
  急忙前来报告的福禄也急红了眼,着急道:“奴才也不知具体情况,只是听说那罪名还是温二公子自己揭发的。”
  温行的品行东宫内所有人都有目共睹,此事他多半自己并不知情。
  “那温行呢?温行现在在何处!”
  “温二公子自行请罪,陛下念其揭发有功,暂且给他一日时间置办后事,一日后一并入狱。现在二公子应当还在宫中没来得及走。”
  谢衣闻言,当即道:“召他来东宫见孤,孤要亲自问他!”
  “是!”
  生怕温行等会儿就出了皇宫,福禄领命后忙不迭跑到殿外喊人去追。
  而谢衣则是跌坐回椅子上,一手紧紧握住。
  温行……
  到现在谢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温行之所以一夜未归,一定是在安隆帝的引导下得到了什么契机,发觉温广的所作所为,然后亲自跑去调查了。
  至于这最后的揭发之举,说不定也是在那一夜思考之后做出来的。
  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他从来都只会自己去纠结!
  谢衣一拳砸向红木桌子,曲起的关节瞬间泛红。剧烈的疼痛蔓延,他好像丝毫没有察觉。
  这头,得到了一日宽限令的温行驻足在皇宫一角,身后跟着几位安隆帝派来的守卫。
  “温行!”
  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斐清。
  温行静静地回眸,冲他一笑:“你怎么来了?”
  “你还笑!”斐清粗暴地打断他,“我再不来是不是就只能在刑场上见到你了!?”
  意图谋反会有什么后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温行看起来像是很无所谓,竟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道:“你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
  “确实个屁!”斐清简直恨不得呼他一巴掌,“你怎么就这么傻?好端端地把自己的命搭上作甚!”
  “不然呢?”温行笑着反问,只是这笑意头一次叫人分明看出其间的虚假,“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谋反,破坏北朝的平定?”
  他又上前一小步,紧接着问:“还是等着父亲起兵失败再被屈辱地压上刑场?”
  斐清被他问得一时失言。
  他们为人臣子,本就有太多的无奈。
  “可是……”
  斐清可是了半天,还是没可出什么来。
  温行远远瞥见一个东宫的下人跑过来,轻拍斐清的肩,淡笑道:“官场风起云涌,你自己保重。太子殿下那边也来人了,我先过去了,告辞。”
  说完,他潇洒地错开一步,往来人方向去。
  “温行……”
  斐清怎么不懂他的那份决然?红了眼眶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转身就走。
  一定还有转机的!
  繁乱的记忆翻涌而过,斐清隐约捕捉到了一个细节,飞快地往某个地方去。
  温行回眸,见那抹黑色的身影逐渐走远,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
  “温二公子,太子殿下召您去东宫。”
  东宫的来人单膝跪下,态度恭敬。
  温行撩起一丝苦笑,道:“小兄弟不用跪了,我如今不过是个罪臣,不值得尊敬。”
  那侍卫却好像只听到了第一句,规规矩矩地又道了句“谢温二公子”后才站起来。
  温行摇摇头,也不管他了,缓缓往东宫的方向去。
  东宫内,一抹杏黄早已在院子等着他。
  一袭素白长衫的温行跪在院子中央,谢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罪臣温行,参见殿下。”
  温行低垂着眼睫,一字一句淡然至极,仿佛自己身上背负的不是千古大罪,而是同之前一般的流言蜚语。
  谢衣屈起食指,按揉了一下太阳穴。他转身看着温行,疲惫道:“阿行,你真的要这么与孤说话吗?”
  温行不吭声,直挺挺地跪在那儿。
  “阿行,十三年了,”谢衣一步步走到温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还是在试探孤。”
  像是土生土长在那儿的人形植物,温行依旧不动不语。
  谢衣的身影罩住温行,只是终究留有几处覆盖不到的地方。
  一夜无眠,一朝惊心。长时间压抑沉淀出来的理智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双手压在温行肩头缓缓蹲下,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盯住温行。
  “这十几年走过来,孤的真心你就一点都没感受到吗?”
  感受到了,但又有何用?
  温行凄然一笑,一如几年前他初次当着谢衣的面说不信他时那般,只是这一次谢衣看懂了他笑意里的凄然。
  “殿下,臣已经赌不起了。”
  前世,他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被谢衣利用而不自知。
  今生,他避过了谢衣,却还是沦为了亲人的棋子。
  每一次与命运的博弈中,他都是输的那一方。
  他已经不敢也不能再去赌了。
  谢衣被温行唇角地苦楚刺痛,抿唇良久,不曾言语。
  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温行不由得回想起了不久前在地牢中的那一幕,回想起了那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温行不禁庆幸,庆幸当时的他仍保有一份理智,才能够在此时毫不犹豫地抽身。
  他抬起头,直直地对上谢衣情绪翻涌的黑眸。
  “温氏意图谋反,其罪当诛。罪臣身为温氏之子,请殿下赐罪。”
  温行是在提醒谢衣,现在的他不过是得到了一日特赦的阶下囚。
  字字句句化作锥心之语,穿透了谢衣不堪重负的心脏。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手揽住温行,另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覆上了那双只会伤他的唇瓣。
  就要出口的话语被堵住,温行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第四十九章 
  谢衣趁着温行愣住的当口,轻轻松松撬开他的牙关,狠狠侵略他的口腔。
  与其说这是吻,倒不如说这是惩罚。
  一场掠夺式的惩罚。
  两舌纠缠到一起时,温行终于反应了过来,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猛地推开了谢衣。
  “你在做什么!”
  温行就着手背一抹唇,企图缓解那处细微的疼痛。
  然而谢衣将他的行径理解成了厌恶,却不恼,绽出一丝诡异的笑。
  “孤在做什么?如你所见。”
  十几年了,他凭什么还要再压抑下去?
  “刚刚不过只是个开始,阿行就受不住了?”
  谢衣眸底的情绪愈发扭曲,和善的伪装被他亲自撕了个粉碎,就好像一只终于对猎物露出獠牙的野兽。
  危险十足。
  温行寒毛竖起,缺乏相关经验的他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谢衣在说什么。
  谢衣身上的胁迫感实在太过强烈,温行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见到温行这幅模样,谢衣轻笑出声,笑意里满是渗人的阴寒。
  他凑到温行的耳边,低低地说:“假如我说,我还想要抚摸、亲吻你每一寸肌肤,想要一点点侵入你的身体,把你彻彻底底据为己有……你又作何感想呢?”
  露骨淫丨色的话语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温行本就炸开的脑子愈发混沌。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谢衣分明就是……图谋不轨!
  在温行看来,谢衣的想法实在太过离经叛道。他们两个明明都是男子,谢衣他怎么可以产生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慌乱中温行顾不得礼节,忙不迭挣扎着想要逃开谢衣的束缚,情急之下喊道:“殿下,您魔怔了!”
  “我没有魔怔!”
  谢衣态度粗暴,死死扣住温行的肩头,怕他下一刻就会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你怎么能忍心再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死!”
  一盆冷水当头兜下,把温行淋了个遍体冰寒。
  重活一世?
  他停下了挣扎,被谢衣变态占有欲搅乱的心思重新汇聚在一处。
  飘散的目光凝聚出震惊、愤懑、屈辱,全部揉杂在一起,逐渐转成了恨意。
  “你说……重活一世?”
  温行的声音微颤,不知是气的还是惊的。
  谢衣自知怒极失言,但说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断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凭着这个当口,谢衣稍稍冷静下来,钳制温行的力度微松,依然没有放开。
  “前世是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
  温行忽然一笑。
  笑自己的蠢。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谢衣,彻底丢弃了礼节。
  “因为你欠我的,是一条命!”
  掷地有声。
  迎着温行仇恨的目光,谢衣沉默了。
  温行所言不差,谢衣欠了他整整一条命。假如没有这一次的重生,他又该如何偿还?
  “殿下。”温行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将外涌的情绪强行塞回去,压低了声音,“我求求您了,放过我吧。”
  谢衣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然而笑声中满是苦涩与不甘。
  他坐在地上,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紧紧地盯着面色晦暗不清的温行。
  “孤放过你?可是孤若放过了你,谁又来放过孤!”
  “殿下,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温行低着头,捡起那一层摇摇欲坠的君臣之距,似是不愿再多看谢衣一眼。
  他从来就不习惯向此刻的谢衣这般放任自己的情绪外流,缓缓起身作揖,颤抖着吸了一口气,用淡若白水的嗓音悠悠地说:“罪臣尚有要事在身,告退。”
  说完,他不等谢衣的同意扭头就要走。
  “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怒喝,温行只稍滞了片刻,随后继续头也不回地离开。
  短短不到一天,他经历了太多太多。
  他也想哭,想吼,想质问。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他不清楚谢衣何时又为何会对他产生这种扭曲的感情,但是他清楚,这份感情他承受不来。
  也不愿承受。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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