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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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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竹林深处,凉风扫过,风吟森森,果真是个极风雅的地方。矮桌茶几皆是用青竹所做,绘着墨竹纹的白瓷茶壶茶盏整齐的放在桌子正中央,一湾从山间流出的浅溪飘着几片竹叶将桌席分为南北两边,最终潺潺流向远方。
最上首的位子用竹子搭了在了溪水上面,又用新鲜的竹枝条做了顶篷,竹桌垫子都用白狐皮铺了厚厚一层,光看着就觉得暖和。
轻轿刚一落地,就有一名老先生行礼:“殿下。”
我轻轻点了点头,边走边道:“老先生先去忙,本王自有安排。”
老先生依礼答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陛下亲自操心过目的,若是殿下还有哪里不满,可先着人记下,老夫再差人修改。”
我拱手道:“劳烦老先生了。”
老先生略一错愕,随后行礼退了下去。
息雨边走边四处瞧着,拉着宁风的袖子,非得要往竹林深处走走看看。知道宁风顾虑我,便摆手道:“你们尽可以去玩,本王也四处转转。”
翠竹竿竿参天,有二三结伴书生往来期间,宽袍大袖,峨冠博带,弹琴饮酒,好不雅趣。正倚着颗粗壮的翠竹欣赏如斯美景,肩膀却被人猛拍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陆艺,字博雅。”那人笑道。
雅会聚集的都是齐国最顶尖的青年才俊,而面前的这位虽依样穿了与其他人无二的衣衫,甚至袖了把折扇,但从眉目中透露出来的无知使他看起来滑稽至极。
雅会的帖子向来难求,这也就造成了一帖难求,说是聚齐国之英才,其实聚的都是齐国的土财主们或是附庸风雅之人,真正风雅的却是极少。
看他面有嚣张之色,知道他来历不简单,便拱手道:“在下兰芷。”
陆艺挑眉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听说这次雅会的主持是前太子当今的秦王殿下?”
我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是吗?”
“听说秦王殿下生得貌美,待会咱们好好看看!”
我直了直身子,道:“好。”
陆艺招呼过来书童:“听说殿下喜爱听琴音,我还专门请师傅现学了几首。”说着就要拿琴演奏。
我急忙道:“不必了!”随后又道:“陆公子还是待会演给殿下听吧,兰某一介白衣,岂配听此雅音。”
陆艺点点头表示同意:“说的也是……”
“陆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艺忙不迭的抬脚要走,又道:“其实兰兄长得也很好看。”
为表礼貌,我掩住不快,只淡淡的笑了笑。
“几年不见,兰兄美貌只增不减啊!”
我回首看见刘愿笑的弯了腰,一身竹青色衣袍让他像一只竹子精一般融在竹林中。
“几年不见,这南竹林的竹子竟然也能成精了!”我回道。
刘愿字疏桐,略有些苍凉的字,偏又生了张毒蛇般的嘴,一张嘴便亮起自己的毒牙,将人伤的透彻。
刘愿呵呵的笑着,边向我走来边道:“今天一大早的就看见这么一出好戏,不枉我这么早就赶来。”
我看了看他身后确定无人后道:“寒卿呢?”
刘愿勉强收了笑容,答道:“方才我们还在一起呢。”
提起寒卿,乃是本朝第一令人遗憾事,恁般一个人才,却在小时因一场大病被夺去了声音。寒珏自小得寒侯爷疼爱,传说寒珏小时因体弱得病,被侯爷当作女孩一般疼爱长大,但终究也似掌中琉璃,风吹不定。
寒侯爷本来对其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像自己一样为国尽力,奔赴沙场。可天有不测风云,自从失了声,于沙场上无法号令三军,传令用兵,从此便也绝了寒侯爷对他的期望,只让他读些诗书,聊胜于无罢了。
我又将目光转到参天的竹梢上,天上的浮云被摇晃的枝条搅弄的一团乱,乱了重圆,圆了重乱,无止无休。
刘愿顺着我的目光也望向了天上漂浮的云朵,叹道:“想那些够不到摸不着的作甚,世间万物终是风吹浮云散。”开始我以为这话是说给我听得,但说到后来竟是变成了自言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
我笑道:“疏桐怎么了?从前的疏桐可是说过‘虽千万人吾往矣’的!”
刘愿答道:“我只是见天上浮云聚散无定数,便想起这几年的许多事来。”
风恰停,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便说道:“今日你能看到天上的这朵云,发出这般感慨,这便是恰巧。当年本王恰巧在御街边将卖字画的明安带回府,后来明安又恰巧是父皇流落民间的皇子,再后来又因为本王无能丢了太子位,明安便顺理成章的做了当今圣上。你看这许多事,事事看似恰巧,其实都是早已计划好,只差你我手上的一把火而已。”
刘愿苦笑道:“兰兄这两年没白反思,竟将事情看得这样透彻,若是他知道了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失望 。”
刘愿就这样,你刚要准备正正经经跟他说事情,他却反过来没个正经。
刘愿又恢复了他那个纨绔弟子的样子,速度之快让我差点忘了他刚才还在感慨人生,感叹世事:“雅会就要开始了,秦王殿下您请上座!”
打下他要搀扶我的手,递了个白眼道:“勿挡本王的路。”
只因今日只按寻常书生的样子穿了衣裳,因此走在路上并没有察觉到路过他们身旁的就是那个被囚禁的废太子,该欢笑的依旧欢笑,该品酒的依旧品酒。
待我走上那个首座时,便有嘴唇上干干净净,喉间无节,面上敷粉的小厮递过来暖炉和盖在身上的狐裘。
这一番动作才引得众位书生纷纷侧目,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句:“拜见秦王殿下!”其他人如大梦初醒一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山呼。
独刘愿站立人群中,望着我笑。
“免礼吧。”
众位来赴会的客人整整齐齐的分坐两列,老先生站在我左手侧,待堂下寂静无声后,便高声道:“正明三年,南竹林雅会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数百个盛着清酒的酒盏顺流而下,酒盏的造型似一枚竹叶,混迹在真竹叶中,竟一时难辨真假。
书生们自发的分为两阵,来往间诗词对子出口不绝,输的那一方便捞起浅溪中的酒盏一饮而尽好不快活!
这时一位衣上补丁摞补丁但胜在整洁,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吵吵嚷嚷,茫然无措的站在众人身后。
人靠衣装马靠鞍,众人见他衣衫破烂,便肯定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能来此肯定全凭好运气捡来了一张请柬,因此众人为显清高都不愿与他交往,更不愿与他同席。
向正在往这边走来的息雨招了招手,待他走近吩咐道:“为他寻件好衣裳换了。”
息雨领了命便立马转身离开,看着宁风绯红的脸庞,我问道:“你怎么了?”
宁风吞吞吐吐欲盖弥彰:“……方才不小心滑了一跤……”
我心中存疑,面上却道:“嗯。”
宁风深深的低下头不再言语,我将目光转向座下,见陆艺正在焚香抚琴,果真是算学的曲子,中间还有几个音弹错了,不知是不是都知道陆艺的背景,座下书生雅士们却都一副陶醉的样子,一曲终了,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我也只得道:“没想到陆卿琴弹得如此之妙,倒也合了陆卿一身清雅的装扮。赏!”
小厮端着事先准备好的奖赏走到陆艺身边拖着长长的尾音:“殿下赏!”
陆艺拜倒在地,抬起头望见我,便欣喜道:“原来你就是秦王殿下!”说着嘿嘿笑了起来。
“秦王殿下赏!”端赏品的小厮又重复了一遍。
“他刚才弹错了音!”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还是那身补丁摞补丁的衣衫,一副僵尸般的表情,纵然说话也看不出嘴唇有开合。
息雨哭丧着脸走到我身侧,低声道:“殿下……”
看来这个人还有些气节,不受嗟来之食,不受无端恩惠。
陆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斥责道:“你是哪里来的竟敢说我的不是!我可是秦王殿下亲口夸过的,你有几个胆子敢质疑殿下的决策!”
将身子往前靠了靠,以便更加清楚的看到穷酸少年脸上的表情,但令人失望的是他依旧板着一张脸不紧不慢的说道:“圣人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如今有了错不但不改,反倒遮遮掩掩,草民不知殿下何意?是有心欺瞒天下还是殿下果真不识乐音?”
我还未答话,陆艺却瞬间变了脸色,起身辩驳道:“好个乡野村夫竟敢在这里大胆犯上!”
息雨也急了眼:“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书生!”
穷酸少年还是那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草民只是实话实说。”
陆博雅哼了一声起身离去,那位少年依旧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下可苦了端着奖赏的小厮,走也不是呆着也不是。
四周一片静寂,儒生们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都齐刷刷的望向我。
我望着站在那里的少年,做出一番羞愧的神色:“本王确实不懂乐理,如今得你亲自点播,想来以后再赏琴音心中便也有了些谱。”说着转向众位儒生:“本王不识乐理也就罢了,众位雅士个个都是才高八斗,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今日也陪本王胡闹了一阵,今后一定要且记莫要再这样。”
“是。”
“自建朝以来,有罪当罚,有功当赏,今日这位雅士一席话听得本王如醍醐灌顶,方知为人处世应当不惧强权,不畏浊流,更不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呷了口茶又道:“还望各位雅士以后能成为我齐国栋梁之才,为我齐国尽上一份心力!”
“是!”
我又道:“譬如今日这位雅士敢于指出本王之错处,这便就是我们常说的直臣!”
“是!”
我递了宁风一个眼色,宁风便道:“将方才所赐奖品全部赏予这位雅士,另再加一尊翡翠云竹!”
少年依旧站在那里,耷拉着脑袋道:“草民不是为了奖赏。”
我笑道:“本王知道,你不为奖赏而勇于进言,但本王却必得奖赏勇于进言之人。这些东西既给了你,你只管收了便是。”
那少年还想再推辞,却被小厮一股脑儿把奖赏都堆到了他怀里,急急忙忙离开了火坑。
第4章
雅士们颇有眼色的继续行酒令,时不时的再拿琴出来摆弄一番,开始还好,后来高山流水之类的雅音听多了便越听越想睡觉。息雨寻出软枕,摆出一个舒服的角度让我靠在上面休息,我也就听着风声琴声入了梦。
噩梦正酣时,一曲笛声破云而来,冲淡困在周身的浓雾,带着缕缕清风明月为我指引道路。
一袭红衣似火,一头墨发半束,一只碧绿的笛子,望着离我越来越近的人,睡意也渐渐淡去。
一曲终了,我望着面前的人,说道:“两年半未见,寒卿的笛子越来越好了。”
最后一次见他还是今上夺位的前一晚 。那时我正坐在院中赏月,寒珏甩开随从前来给我报信,说戚容与已经联合刘相把皇宫紧紧包围 ,说他们正准备夺玉玺。
那时的我很淡然,淡然到所有的事仿佛都与我无关,我邀他坐下喝了杯热茶,又吃了些糕点,天快亮时才催着他离去。
天刚大亮时我便接到了戚容与也就是今上的圣旨,被封秦王,圈禁于秦府。
造反这事我与寒珏都知道,更何况刘相与戚容与也没打算瞒着任何人,父皇圣明又怎能不知?
这些事知道的越清楚越觉得乏味,你争我夺到最后反正都是要黄土埋身,到头来都是一场虚梦罢了。
眼前的人望着我,将手上的笛子别在腰间,款款一礼。
竹子精刘愿走到寒珏面前,向我道:“冷思的笛声的确进益颇多,平日我想听的时候冷思怎么都不肯吹奏,今日总算借殿下的面子听闻了一回。”
话里带着醋味,我笑道:“疏桐向来与寒卿亲近,今日怎么又来打趣本王?”
刘愿环顾四周,无奈说道:“今日来的都是雅士,我与冷思既不会赋诗又不会作对,只能与殿下玩笑了。”
寒珏带笑望着我,纤长的手指上下翻飞:“还望殿下不要见笑。”
我皱眉道:“琴笛之物看个人兴致,赋诗吟歌说到底不过是个玩物,分什么高低贵贱;本王觉得寒卿的笛声甚好。”
立在一旁的寒酸少年开口道:“殿下说的是,人无贵贱,琴笛诗书更无品阶。”
刘愿望向寒酸少年,嘴角含笑:“你倒有见识。”
那少年低头道:“非有见识,乃是天地定律。”
我笑道:“众位雅士读的都是圣贤书,行的君臣父子礼,人无贵贱却能力有大小,还望以后各位雅士发挥自己才能为国效忠!”将目光转向疏桐道:“寒卿吹了这样久的笛子,想必是渴了,你们先从旁休息一会,润润嗓子。”
下边又是一片热闹,酒香味混着秋风飘到鼻边,忍了许久的酒瘾此刻再也忍不住,只好干咽了几口唾沫,又多喝了几盏茶,看着座下的欢声笑语,我对宁风说道:“本王先去更衣,这里你先看着。”
悄悄退下席,正好路过拉酒坛的马车,再也忍不住,便避着忙的四脚朝天的小厮偷偷拿了一坛,谁料半路竟被枯枝绊了脚摔倒在地上。
正洋洋自得时,劈头迎来一记巴掌。揉了揉摔痛的胸口,悲哀的发现怀中那坛美酒早已浸入干涸的土地,只余酒香萦绕在空中。我实在不愿死心,便将碎陶片个一个个的拾起来确定一滴也没有后才颓然的坐在地上。
往日积压的情绪此时爆发出来,我或许不配喝这样好的酒,我只配吃那些发酸带着馊味狗都不愿吃的糙米混着石头子饭,越想越气,便觉得这一切都是老天爷开的一个玩笑!以前以为自己能波澜不惊的度过所有难处,此刻却发现在自己刻意的压抑下,那些暗潮汹涌的怨恨早就把我吞没!如多年前溺水时一样,看不到任何光亮,不能呼吸!
“我恨你!”将手中的碎片用尽全力扔了出去,就像扔掉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碎片终究落地无声,所有恨意始终找不到落脚点,到头来,我只能恨自己。
扔的累了,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碎片正静静的躺在那里嘲笑我。说到底,我最恨的还是自己。
突然剧烈的咳嗽声让我失去了所有恨意,只剩下生死挣扎。咳得无力时扶着青竹继续咳嗽,像是要把心咳出来看看自己是有多窝囊!
还剩最后一口气时,终于止了咳嗽,父皇曾说我这个儿子一点儿都不像他,可这实打实的咳疾却是随了哪个?
终是无力的慢慢做了下去,冰凉的土地上铺了一层腐枝枯叶,虽然松软可仍是透着阴凉,刚才的一切像是梦境一般,梦醒了,我依旧是那个无牵无挂无恨无怨的秦王。
“你怎么不去雅会?他们正在猜字谜好不热闹!”身后传来一个极陌生的声音。
“你不是也在这里?”我头也没回,只说道。
那人笑着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热闹看得多了,便觉得热闹其实也很寂寞。”
这话说的有趣,我抬起头望着他,一身锦秀衣裳,织金发带,眉目间浓墨重彩,眨眼间清波流转,更重要的是怀中抱着一坛未启封的酒。
我道:“你长得有些像……我从前的一位朋友。”
他极有兴致的坐在我身旁,并且期待着我讲下去。
我望着他怀中的酒道:“有故事无酒没兴趣。”
他低头看了眼怀中的酒坛,毫不吝啬的全都予了我,欣喜的将红布打开,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 。
我大灌了一口,辛辣入喉,才觉得身在纷扰人世,我望了望天边浮云,觉得自己有些像五文钱就能听一大段故事的说书人了。
故事应该怎么说呢?十七岁时也就是五年前的秋天,那时候我还是东宫太子,也还没有遇见明安,也就是今上。
那时的长安繁华更胜从前,望着扑粉擦胭脂的美娇娘,又见背琴疾步的书生,行在路上心中甚是感慨。
我初见默染时,他也是这样背着琴囊,一身淡色衫子。
那时父亲也还在世,那日秋阳高照,在父亲书房中受了一顿训斥,心中自是不快,只低头郁郁的走着,不小心迎面撞上一个人,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块木头!
正要发脾气,那块木头的主人却率先开了口,微微勾了勾嘴角:“公子无事吧!”
我摸着渐渐鼓起来的额头,疼的直吸凉气,斥责道:“大胆!竟敢冲撞本宫……本公子!”
木头的主人赔礼道:“是在下的不是,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眼里疼出了泪花,抬起眼皮看向那块木头的主人,这下一腔怨气迅速瓦解,脸上的怒气也换成了平日里的笑容。我那时一定像是一个登徒子。
直到遇见木头的主人之前,我虽然名义上占了断袖,但事实上我既不曾养过男宠,更不曾近过女色。
虽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却像极了三月迎着暖风盛开的牡丹花。
不到春园,怎知春色如许?如今面前站着一位三月牡丹花似的人物,其它春色也迅速暗淡下去,我眼中只有面前这朵牡丹花。
我望着从琴囊中的探出的琴穗,笑道:“无事无事。”
“那在下告辞。”飘飘然一礼,就要告辞。
我急忙拽住他的袖子,上面绣着的暗纹精致错落,想必是哪位世家公子。我说道:“公子会弹琴?”
“是。”
“那本公子想要一听雅音,不知可否?”我琢磨了半晌,才蹦出这句话,不知是否唐突了佳人。
木头的主人略一尴尬,随后不出意料的拒绝了我。
这下轮到我尴尬了,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定定的立在那里。
“故事的开头不错。”那人拾起一片枯叶在手间。
我又喝了口酒,身上开始发热,遂脱掉外衫,继续道:“我与他的缘分都花在相逢上了,所以结局才会那般潦倒。”
小云是我在云梦泽收养的一个孩子,在我收养他时,他已经忘却前尘,有时在家中寂寞,我便会偷偷的带着他出去买麻糖。小云那孩子也是极懂事,平时只以哥哥唤我。
哥哥,我也曾这样唤过另一个人。
自从与父亲争执后,父亲一怒之下又将我禁足家中,但我仍旧换了便裳避人领着小云到街上买麻糖。
“哥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小云在我身后跟着,一脸纯净。
我深秋天仍旧袖着一把扇子,妄作风流道:“去买麻糖吃。”
“麻糖?”小云一听是麻糖,立刻蹦了起来,扯着我的袖子欢呼。
我望着小云点头道:“是。”
“哥哥也喜欢吃麻糖吗?”
我望着路边纹丝不动的柳丝,就像几年前我仍在母后膝下时也是这般天真,不由怅然道:“喜欢。”
“那我们就多买些,这样我们被关在屋子里的时候就可以不怕没吃的了。”
我揉了揉小云的发,笑道:“当然可以。”
路过麻糖摊,小云抱着一大袋的麻糖,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
小孩真是好哄,记得他刚醒来时日日夜夜啼哭,看他如今这般模样,倒也是幸事。
不记得有不记得好。
“你赔我的麻糖……!”
刚出神一会,小云的哭声就传入耳朵。
只见一名红衣男子正冷冷的站在那里,歉疚的看着哭哭啼啼的小云,刚刚买的麻糖洒了一地,我还看见小云手上的鼻涕和着泪都蹭到了那男子的衣衫上……
男子却还是一脸淡定,连眉头都未皱一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我宫忙上前去安慰小云,皱眉道:“看见小孩子难道就不知道让让路吗?”
小云却边抹鼻涕边道:“神……”
哦……,我知道了,小云说他是个神经病,如此便无甚可计较的了。
我头舒展,取出帕子去擦红衣上的污渍。
男子往后退了几步,像避蛇一般身形利落,打着手势:“在下不敢。”
哦,原来是个哑巴,可惜了这般好的样貌。
小云指着他哭道:“神仙哥哥刚才帮我赶走了狗。”
神仙哥哥?我抬目想细细瞧他,谁知与他正四目相对,我那看疯子般的目光收回不及,被人逮了个正着。
那人弯腰一礼,眼中藏不住的惊喜,手也乱七八糟的比划着。
我递上帕子:“谢公子方才相救之恩。”
那人低头垂眼,再无下文,看他一身绫罗,想必是个不差钱的主,我道了谢便领着小云离去。
小云牵着我的手,又欢脱起来:“刚才那位神仙哥哥长得好美。”
我自是心中不岔:“那你说说是哥哥好看,还是那位神仙哥哥好看?”
小云认真的想了想,才皱着眉头,一副两难的样子:“哥哥是哥哥,神仙哥哥也是哥哥,当然是哥哥好看些。”
我收起扇子:“今天的麻糖没了。”
小云哭丧着脸,跟在我的屁股后头:“哥哥好看,哥哥是天下最好看的人!”
“夸的太敷衍。”
小云又想了许久,待我走了半条街之后,才听小云在身后道:“小云说不出哥哥的半分风采,总之就是让人见之不忘!”
我转过身子,挑眉道:“去买麻糖去!”
第5章
人群匆匆,我带着小云故意多绕了几条街,期望着能遇见那株萦绕心头的牡丹花。结果,本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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