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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貌,你们是赢不了我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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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染!”从胸腔中挤出这句话之后便一直咳嗽,眼看着连那具骷髅也消失在眼前,我不顾一切的想抓住些什么,或许单纯是希望默染留下来。
这原本就是我的妄念,拼了命的想留下他,却见他化作一束火消失在空中,留在我手里的只是燃烧过的灰烬,但那样也是知足的。
眼睛猛地睁开,方发现是梦,寒珏坐在床沿望着我,满屋的红烛已燃了一半,烛泪堆积如山。
寒珏喜悦的望着我:“殿下,方才吓死我了。”
拽着寒珏的衣袖,我又开始颠颠倒倒的问起问题了:“都怪我当年自恃聪明,把默染带回府才让他趟了这趟浑水,那天死在台上的人是我才对,是我害死了他。刘愿说的对,是我懦弱,母后因我而死,默染因我而死,我却什么都不做只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死在我面前!”
寒珏翻过我的手掌心,一笔一画的写下:“殿下放心,凡事有我!”
我望着寒珏担忧过度的脸,叹道:“你见过我皇兄吧?”
寒珏默认。
“你信我皇兄会做出那等□□之事吗?”
寒珏沉默。
“我不信!”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九岁那年三月初,冰雪初融,柳梢浅绿,正是人间好时节。
我拿着刚做好的纸鸢穿过百花盛开的御花园,路过小荷初露的莲花池,来到皇兄的宫门前。宫人们最爱贪懒,从宫门到殿内竟空无一人。
皇兄定是去了最爱的书房,脚步还未踏进书房,便听见男女嬉笑声从里面传来。
“殿下……”从房间里传出一句千娇百媚的声音。
这声音我识得,是余妃——父皇的新宠,长得美丽极了。
我心里一震,预感到大事不好转身就要离开,里面却传来了皇兄有些慵懒的声音:“今日你服侍的甚好,怪不得父皇喜欢你!”
透过朦朦胧胧的窗纱,我看见皇兄把余妃压在身下,双人□□,就像之前父皇与刘妃那般。
“外面谣传殿下□□,如今看来竟是真的了。”
“听谣传听的久了便想把它做成真的,今日还得谢谢刘妃娘娘成全。”皇兄的唇轻轻碰了碰余妃的唇。
余妃却像不知足似的,勾住皇兄的脖子:“奴家也正是二八年华,每日却不得欢乐,幸而殿下垂怜,才让奴家像今日这般畅快。”
“殿下!原来您在这儿啊!”息雨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我一个冷颤头重重的磕在了窗棂上。
里面的人也听到了息雨的声音,更听到了头碰窗棂的声音,二人急忙下床窸窸窣窣的穿好衣裳。
我低着头忙拉着息雨离去,可还没走多远就被皇兄叫住:“思逸,你留下!”
息雨还迷迷糊糊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皇兄只让我自己留下,他便一溜烟的消失在墙角处。
我低着头不敢看皇兄脸色,被人撞见了这般没颜面的事,皇兄大约也是羞愧难当吧。
我跟着皇兄重走进书房,余妃刚理好发鬓 ,坐在桌旁神色自若。
我依旧不敢看皇兄,只低头缠着腰上的流苏。皇兄蓦然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探了探我额头的上,柔声道:“疼不疼?”
我木然的摇摇头。
皇兄拿走我手中的纸鸢,又问道:“方才思逸看到了什么?”
我急忙解释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刚走到院子里息雨就喊我回去,我便跟着他回去了……”
皇兄抓住我绞穗子的手,轻声道:“说实话皇兄也不会怪你。”
我瞬间感到了悲伤,紧紧的抓着皇兄的衣袖:“皇兄不是答应过我吗?皇兄怎的说话不算话?”
皇兄抱我在怀,沉声道:“是皇兄不好,是皇兄食言。”
“我与你皇兄可是真心相爱,就算你告到陛下面前,我也愿意与他生同衿死同穴。”余妃从旁幽幽道。
“真心……”我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皇兄,原来皇兄脸上一丝愧疚之色都无。
我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出的书院,不知道到底是谁告发了他们,也不知道皇兄与余妃是什么时候被抓起来的,只知道我去天牢看望皇兄时,额上的伤还没好。
屏退了看着皇兄的官差,也屏退了宁风、息雨,直到牢中只剩下我与皇兄二人时,我才抬眼望着一身青色衫子的皇兄。
那天出事时与今天的打扮一模一样。
皇兄从地上站起,脱下还算干净的外衫铺在草堆上,示意我坐下。我并没有如他愿的席地而坐,地上的凉气透过厚厚的衣衫直抵心肺。
沉默许久,还是我先开了口:“皇兄,出去以后好好生活。”
皇兄疑惑的望着我,不知我所说何意。
我拾起一根略硬的稻草在地上漫无目的的画圈:“我已经安排好了人,今夜三更时分会有人替你死。”
皇兄脸上的疑惑终究变成了嘲讽:“我不走。”
看来是放不下余妃,我又道:“余妃那边我也安排好了 。”
皇兄摸着我额上的伤口,问道:“疼不疼?”
“疼,疼的皇弟半条命都没了。”
“以后没人带思逸读书写字、骑马射箭了,思逸怕不怕?”皇兄的神色我有些看不懂了。
“是皇兄先不要我的。”我垂眸道。
“思逸舍得皇兄?”
我抬眸深深的望着他:“舍得。”
当天夜里,突降大雨,计划败漏,皇兄被扭送到咸宁殿,一身青衫显得有些破烂。
我在咸宁殿外跪着渴望着奇迹出现,但终究是我多想了。
皇兄进咸宁殿后当天夜里并未出来,我跪在殿外静静地等着父皇的审判。
当身上不再感觉到冷时,皇兄终于走出殿外,换了件整齐的衣裳,撑了把油纸伞,为我遮挡住风雨。
我于伞下抬头:“主意是我出的,所有的罪责都应该我来承担!”
皇兄俯身道:“没事了。我送你回宫。”
当年少不更事的我信了皇兄那句没事了 ,回宫的路上我也没再问父皇到底如何处置这件事,只知道皇兄在一个桃花盛开,莲叶初露的晚上投了湖。尸体被打捞上来时,皇兄手中紧紧攥着一块丝织的绸子,那块破布是从衣角上撕扯下来的。
我趁宫人侍卫手忙脚乱时,偷偷把破绸藏了起来,这一藏便是十三年。
说着从荷包中拿出那件破布,向寒珏说道:“你看看这块布料有何不妥。”
寒珏结果那块破布,逆着烛光看了好大一会,才道:“这不是殿下之前爱穿的衣服?”
我摇头道:“天下间一模一样的东西多了去了。”
虽然与我平日所穿衣物相似,但终究不同。手中所拿布料比云丝织就的布匹要硬一些,若不是我奢靡成性,也不会看出其中二者差别。寒珏不识得也正常。
寒珏把布料还给我,侧身望着我:“殿下还是放不下那人之死?”
寒珏能由布料想到皇兄,这让我有些惊讶。
“本王不信皇兄会做出那般轻狂无耻的事!”我回望着他:“你怎么知道这块布料的由来?”
“当年我就在殿下身后,只是殿下一直都往前看,不曾发觉我。”
我收起布料:“当年本王眼中心里只有皇兄,事事以皇兄为准则,可到最后竟是皇兄暗地里做了那些事……”
“所以殿下这些年来一直暗中调查他的死因?”
我怅然道:“是,可本王的处境你现在也是看到了,名为秦王,实际上还不如普通百姓自由。要查死因,谈何容易!”
“或许我可以帮你。”寒珏一字一字的比划。
我发自内心的笑了:“寒侯爷好不容易积攒下的忠贤名声,若因此事毁于一旦,岂不是本王的罪过。”顿了顿,又道:“安心做好你的国舅爷,过好你的闲散日子,对本王来说也算是一点安慰。”
调查皇兄死因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私心,私心将皇兄的事全部揽下。
寒珏不再看我,对着窗外明月,只留了个背影给我。
但他的话却提点了我,既然自己做不到去大理寺查档案,那就可以在大理寺安装个眼线,就像今上与刘相在我□□中安插的细作,为我通风报信,必要时里应外合。
但我被囚禁两年半,朝中官员早就换了几波,眼下认识的人又都与今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能用的人……只有顾易了。
“什么时候下雪?”
“或许明天,或许后天。”
“嗯,你也早点休息吧,冬日漫漫,守着我作甚。”
第15章
寒珏却不动分毫,哭笑不得的望着我:“藕德院让顾易住了,我无处可去啊!”
我往里挪了挪,幸而床够大,躺上两个人绰绰有余,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躺下:“你要是在我府上冻坏了,本王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寒珏迅速的爬上来,和衣躺下,静静地躺在我身侧。
身侧忽然多了一个人,心底里却也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但我亦知道有些事当断则断,默染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被我这个废太子牵累的丢了性命。
我于灯下仔细端详着信封,信封用蜡密密的封了,摸起来厚厚一叠,里面还有块硬硬的物事说是玉佩但比寻常玉佩要小得多。
夜深人静时,最适合谈心。
“本王的身子还能撑多长时间?”
寒珏不答我,我便自言自语道:“差不多再有两年就可以去见皇兄。你说他们还在奈何桥边等本王吗?”
寒珏侧身留给我一个后脑勺,我又道:“本王这二十多年欠了许多人命债,云梦泽水灾一案,母后撞柱一桩,默染自尽于本王面前又一桩。桩桩件件都不是本王亲手所害,但总与本王逃脱不开关系,算起来,本王死后得入无间地狱,还是不要遇见他们的好。”
若遇见了他们,我要如何面对他们;若遇不见,永生永世就算见了,也认不得了。
我抚着略硬的信封,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打开,塞回枕头下便闭眼睡去 。
我善于自欺欺人,就当是给自己的一个念想,就当是默染还没走。
第二天天大亮时,宁风便嬉笑道:“外边下了好大的雪,才下两个时辰,就已有脚脖子深。”
还在赖床的我一扫胸中郁闷,惊道:“真的下雪了?”
宁风边兑热水边道:“是啊,听说城外梅园的红梅一夜之间全都开了!”
我以平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又漱了口,推开门时雪花翩飞将世界染成一片白色。一片雪白中站着一身红衣的寒珏,立在那几竿雪压弯的翠竹前,笑吟吟的望着我。
我接过宁风手中的狐裘:“去藕德院叫顾易,今日本王与他们去城外踏雪寻梅!”
宁风答了声是,息雨才揉着眼走过来,一听见要去城外便拍手大赞:“那我们也可以去吗?”
我笑道:“当然!今日就放你与宁风一天的假,愿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
不一会儿,顾易也换了件素色衣衫走在宁风后头。
我计划道:“听说城外的红梅开了,本王有两年没去过那片梅林了,今日正好无事,我们一起去赏红梅,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愿想。”
顾易垂下眼皮道:“家父之事……”
我道:“昨日刘愿来时今上已经下旨放了你父亲,赐黄金五十两,准他回家养老。”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丢了官,但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顾易忙行了一礼:“谢殿下!草民不在乎的东西想来家父也不会在意。”
“应谢今上。”我道。
顾易立刻跪在地上向着皇宫的方向叩了三个头。论起古板,顾易一点不输翰林院的老学究们,但古板有古板的好处,比如执掌法律条文。
我与寒珏坐上了马车,顾易却停在马车前面凝眉深思:“草民……还是当个赶车的马夫比较好……”
我知他误会了我与寒珏的关系,想解释也不知从何开始,便由着他想,只是驱车这回事涉及到生命安全,便多问了句:“你会?”
顾易惭愧道:“草民小时顽皮,曾赶过邻居二大爷家的牛车。”
我与寒珏担心的互望了一眼,没再说什么。
刚出城门便闻到了一股冷冽的香味,马车的速度随着游人的增多也渐渐慢了下来,直到后来被一辆香车撞上,我与寒珏才下了马车。
被撞的马车主人是位姑娘,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赶车的顾易,早知道会出事,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出事!
那位姑娘掐着腰,柳眉倒竖,指着面不改色的顾易:“你……赔!”
顾易在那里面无表情,连声调也与平常说话没什么两样:“是姑娘先撞了我们的车。”
那位姑娘也是个脾气火辣的人,一听顾易不仅不道歉,反倒指摘起自己的不是,大声喊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户部尚书的女儿!”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姑娘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像是要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周围人纷纷从撞车事件议论起她的美貌,那姑娘微仰着头,骄傲全都写在了脸上。
我低声对身侧的寒珏说道:“户部尚书家的女儿怎的如此刁蛮。”
寒珏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向我说道:“如寄从前也是如此。”
说起如寄我总是心有戚戚然:“那时本王只觉得她俏皮可爱,没想到如今再一看竟是这般景象。”
寒珏看着我笑道:“殿下心境不似从前自然看到事也就不一样了。”
在一片夸赞声中,顾易抬起眼皮大略扫了一眼:“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姑娘莫说是户部尚书的女儿,就算是今上到来也是要讲道理,遵律法!”
户部尚书家的千金大约是听惯了奉承话,乍听到顾易这般话语气的两眼发红,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可惜的是顾易并无一丝一毫的怜香惜玉,继续道:“在这条路上所有的马车都是朝着南方向行走,只有姑娘的逆道而行,如今撞坏了我的马车,竟还把罪名扣到我头上,这是哪里的道理?”
姑娘见说不过他,哭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位男子,峨冠博带,另外有些眼熟。
想了许久才想起来是之前雅会上弹琴的那个陆艺,陆博雅,又是一个与顾易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我悄悄向寒珏说道:“这儿的烂摊子就让顾易自己处理,咱们先去赏花。”
寒珏点了点头,我们二人便消失在人群中,走了老远,还能听到几人争执的声音。
走了许久,额头上还出了一脑门的汗,身上愈发热起来,我们索性把身上的暖裘脱下搭在胳膊上。终于在气喘吁吁时,寒珏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东方,一脸惊喜。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间雾气迷蒙,笼罩在半山腰,红梅竞相开放,像是着了火一般将白茫茫的天地烧了个通透。
我扶着胸口顺着气道:“这般好景色以后要是看不到了,恐怕我会想念的。”
寒珏搀着我:“殿下朝朝岁岁都能看到。”
走到山脚下,边攀登着台阶边说道:“从前母后住的织香宫里也有几株,只是长得歪歪扭扭不似山间的恣意。”
听到我讲述过去的事,寒珏显得很高兴。
“母后宫里的梅花长得甚高,我每次想要折花时都要母后抱着我才能够到。宫里的梅花也最会挑时节,总是等到下大雪时才开。”
但父皇似乎不喜欢那几株梅花。
说到这里,我住了嘴,因为下面的事涉及到皇家丑闻。
我五岁的时候,大雪初霁。父皇已经半个月未踏足织香宫,但母后依旧像往年一样抱着我折了枝最好看的梅花。之后,母后因宫中有事,便留我与宫人一起玩耍。
那时年少喜欢自作聪明,趁着宫人不注意我便抱着寒梅溜进了父皇的寝殿,那时寝殿里熏着龙涎香,宫人也都不见了踪影,我便顺顺利利的走到了父皇惯睡的床边。
薄纱香雾,父皇与刘妃正□□相见。我瞧见父皇伏在刘妃身上,粗鲁的亲吻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脖颈……
刘妃则媚眼如丝的捧着父皇的脸,娇媚的笑道:“陛下,皇后今日又罚臣妾抄写经文,累的臣妾腰都酸了。”
父皇:“她是皇后,凡事让着她些。”
“陛下,臣妾知道她是皇后,可她今日说臣妾是狐媚惑主,还说爹爹是因为臣妾的缘故才坐上了宰相。爹爹费心劳力的为陛下出谋划策,没想到竟然换来……”说着便要哭起来。
父皇显出厌倦的神色,刘妃又道:“臣妾还听说皇后娘娘念念不忘她在宫外的那个老情人。”
父皇双手撑在床上,俯视着刘妃,声音中辨不出喜怒:“你听谁说的?”
刘妃得意道:“合宫里风言风语都传遍了,陛下难道不知道?”说着便腾出手捂着嘴:“都怪臣妾多嘴!”
父皇恼怒的往下一压,刘妃惊呼出声,抖着声音说道:“都怪臣妾多嘴,陛下您就饶了臣妾吧!这事又不是臣妾说的!”
我隔着纱帘依旧能看到父皇眼中的盛怒,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撞倒了桌上摆放的瓷瓶,清脆的一声便招来宫人无数,一片慌乱,我就像是只待宰的羔羊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
眼看着宫人就要进来活捉我,不知从哪来的的一个青色身影牢牢的捂住了我的口,在我耳旁低声安慰:“岚止别怕!”
听到这四个字我便放心多了,有皇兄在,我便没什么好怕的。
皇兄与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长我三岁。我自懂事以来便喜欢跟在皇兄身后当个跟屁虫,皇兄说的话我全部都信,皇兄做的事我全都支持,皇兄于我而言是亲人更是信仰。
不大的手掌紧紧抓住皇兄的衣领,刚才还没来得及流出的眼泪此刻喷涌而出。皇兄警惕的看着四周,趁宫人发现我们之前躲进了衣柜。
刘妃的衣柜多是五颜六色的纱衣,我与皇兄躲进重重衣衫后面。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跳到嗓子眼好像要随时离我远去,皇兄也怕极了,寒冬腊月天,脸上的汗珠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我把头扎进皇兄怀中,听着铿锵的心跳,抖着身子紧紧抱着他。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脚步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停在衣柜前面。
我忽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红梅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那是母后抱着我摘的红梅,挣扎着要起身去寻。皇兄紧紧的把我箍在怀里,轻声道:“思逸别怕,皇兄在!”
第16章
外面的脚步径直朝着这边走来,就在他快要触到衣柜时,远处传来父皇的声音:“你们去查查西厢,莫让他们逃了!”
停了会那脚步才缓缓离去,柜中空隙狭小,我与皇兄维持着拥抱的姿势直到父皇与刘妃出去御花园散步。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我抱着皇兄小声说道:“皇兄,我累了。”
皇兄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小心的避着宫人抱着我回了宫:“思逸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趴在床上,侧脸望着皇兄:“皇兄,父皇与刘妃娘娘方才在做什么?为什么刘妃娘娘要说我母后的坏话?”
皇兄神色一滞,不知如何回答。
想起刘妃的惨叫,我又道:“父皇怎么会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刘妃娘娘那般凶残。”
皇兄揉着我的头发,替我往上拉了拉棉被:“父皇……他从来就是这样。”
“父皇也是这样对我母后吗?”
皇兄无奈的笑了:“有些现在看不清的事你长大就会明白了。”
我拉着他的衣袖:“长大了皇兄也会疼我吗?”
皇兄向来对我有问必答,但这个问题我从十岁等到二十二岁,依旧没等到答案。
皇兄轻轻在我耳边说道:“该睡了。”声音柔的就像母后在我小时为我唱的小曲儿。
我擦了把眼里的泪:“皇兄,你别走,我怕。”
照皇宫的规矩,皇兄不可久留太子宫,但今夜皇兄却留了下来,我睡在床上,他则坐在床沿翻了卷史书,为我讲述那些久远的不能再久远的事迹。
我打了个哈欠,睁着朦胧的双眼问道:“皇兄,我们死后是不是也会变成书里的文字。”
皇兄翻了页书,无奈道:“是。”
“那我们就一起死,这样我与皇兄就算变成文字也不会分开。”
皇兄笑着答道:“好!”言语中颇多无奈。
“皇兄,我冷。”我望着皇兄冻得通红的双手。
“我让宫人多加点碳。”说着就要起身。
“皇兄,上来睡吧。”
皇兄犹豫了一会,才和衣躺下,我侧身拽着他的胳膊却望见隔着帘子的那支红梅。
那支红梅也像今日雾霭笼罩的满山梅花,那时我只知宫里御花园的几株红梅,不晓得天外有天,日子过的却是美满快活。
望着挡在眼前的那支红梅,红梅旁站着的一身红衣寒珏。
我道:“山川红梅依旧,昔日的亡魂安在?”
寒珏笑着折下一支红梅,送到我手中:“殿下安然无恙,想必陈公子也会瞑目了。”
我哑然笑道:“安然无恙?本王是安然无恙。”
“听说红梅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路人匆匆的擦肩。
我抱着红梅与寒珏默契的跟着人群往前行去。
死者是名男子,怀抱红梅,脸带微笑,一身白衣躺在雪染的雪窝中,雪白的脸,漆黑的发,死的相当凄美。
大理寺的兵卫绕着受害人围成了一个圈,将看客们挡在圈外,圈正中是大理寺卿杜濯字轻敛。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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