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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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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伪君子'重生'》


晋江VIP2017。8。25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276854   总书评数:5933 当前被收藏数:3759 文章积分:129;166;896

被个杀手干掉就算了,结果还得投胎成这杀手的儿子,老天真是待他不薄。
所幸记忆仍在,秉性依旧,只待他重生算一算恩仇,坑一坑便宜爹,再搅一搅整个江湖。
可惜男配一水都是抢戏货,CP又是个奇特贱…货,以及大家都不相信他其实是个伪君子,男主表示很无(酸)奈(爽)。

不是父子CP,但是老爹是重要主线人物。
第一次写大长篇,前二十章会有点水,后面就渐入佳境啦
P。S。古龙风,日更或者隔日更,群号见文案下方

内容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少央(张朝宗) ┃ 配角:韩绽,叶深浅,陆羡之,郭暖律,王越葭,解青衣 ┃ 其它:武侠,江湖,古龙风


 第1章 序

    张朝宗当了几十年的正道伪君子,却在名声大成时被个无名杀手暗算了。

    他自出道以来遇到过三十七个杀手,但从来没有一个像这个杀手这般无赖难缠。

    说这人是杀手,简直是玷污了杀手这一行。

    他之前遇到过的杀手个个出手干脆利落,只冲要害,只要他的性命,而且这群人有着极高的职业操守,为达目的不惧艰险。

    大棺门派出的杀手为了杀他,曾潜伏在湖里三天三夜,只凭一芦管呼气换气,他出水之时眼如血珠,面如青鲫,连四肢都如白面一般肿,像是泡成了个带鳞的鱼人。

    无论是谁,为了杀他而花了如此多的心力,都是不得不令人感慨的。

    张朝宗自然是十分感动。

    然后他轻轻地用自己的剑点了杀手的喉咙。

    异人帮派出的杀手为了杀他,不惜牺牲色相,伪装成青竹轩的小倌,与他*厮磨多日,于*缠绵时才决定下手。

    张朝宗同样也是感动的。

    对方的心可能是假的,可对方那如奶油般清甜的皮肤,那如琥珀般闪动的眼眸却是真的。

    这一次他没有将对方斩落剑下,只是用剑擦了擦杀手的下面。

    可上次是他擦人的下面,这次却是换别人要擦他的下面。

    这个杀手似乎对他的性命一点都不感兴趣,但他却对断人子孙这一道很感兴趣。

    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只冲着下三路来。

    他出手又快又急。

    快如紫电,急如烈风。

    张朝宗见过许多杀手,可没有一个人出手能比他快的。

    哪怕是以快招见长的江湖前辈在此,只怕也要甘拜下风。

    若不是张朝宗用的是‘燕蹴飞花’的身法,只怕不出三十招定会死在他的刀下。

    为了今天这一战,这个杀手必定已经准备了很久,久到他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攻击这个特殊的部位而生的。一个人若是一生下来就只为做一件事,那这件事他想不办成也很困难。

    在第一百次挡掉杀手的一击时,张朝宗忍不住在想,这个杀手是不是就是之前和他上过床的那个假小倌。

    可他一看对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不是那个人。

    小倌有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看你一眼,如暖风拂面,绿柳曳枝,令人熏然一醉。

    这个杀手的眼睛却是三角眼。

    他黑衣,黑面,黑刀,就连露出来的一点皮肤,也被涂成黑色,在这一片黑中,唯独那三角眼的眼白,像是焦肉上唯一的一点生肉,泼墨山水里的一点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黑色本是最适合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颜色。

    可现在却是白天,而且是大太阳的白天。

    所以这最冷酷的颜色反而变得滑稽无比。

    不但滑稽,而且荒谬,荒谬得可笑。

    张朝宗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可惜这杀手似是哑了嗓子,割了舌头一般,别是半句话,就连半个字都不肯多说,从他见到张朝宗的那一刻起,张朝宗便问了七个问题,总共五十三个字,但他没有一次回答。

    张朝宗问他是谁,他却动也不动,张朝宗问他有何目的,他反手便是一刀,张朝宗冷言讽刺了他几句,他却连眼皮都懒得眨一眨。

    他似乎已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出刀上,这世上除了刀以外,仿佛已没有值得他去多看一眼的东西了。无论是什么人,能把刀练到这样的境界,都绝不会是无名之辈,可这刀法张朝宗却从未见识过。

    就在张朝宗觉得杀手可能永远都不会开口的时候,对方忽然开口说话了。

    “伪君子,拿命来!”

    张朝宗听过比这恶毒一百倍,一千倍的话,没有一次他不是和言相对,笑若春风的,可这一次他却听得心神震动,脸色煞白。

    因为他认出了这句话的声音,也认出了对方是谁。

    怎么会是他?

    竟然会是他!

    明明是昭阳烈日的天,张朝宗却觉得自己身在冰窟,一股子寒气从腰间窜上脑门,窜得他眉心一颤。滚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在这一瞬间凝结在他的指尖。手中那把名震天下的少微剑仿佛也失去了锐芒,变得与一般的兵器无异。

    可对方一刀砍过来,张朝宗便猛然醒悟过来。

    江湖之中,能人异士层出不穷,不仅有擅长易容的人,也有擅长仿声的人。

    别说声音一样了,哪怕是样貌一样,对方都未必是他所以为的那个人。

    他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出剑反挡,防的依旧是下三路,他下盘一低,内息一沉,决心严防死守,绝不肯让对方有机可趁。

    可对方的刀路在半空中却变了,而且变化还不止一种,一变再变,变得越来越快。

    可在这千变万化却只在一瞬之间,一瞬过后,刀光便朝着张朝宗的胸口汇聚而去。

    张朝宗想见招拆招,却因为之前的防守而慢了一步,而对方的刀也已从胸口挪到了他的脖颈。

    而在那一刻他才清楚,对方从头到尾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而这一刻刀光是最亮的,亮得就如杀手的眼白一样。

    可这么亮的刀光过后,张朝宗的眼前就暗了,暗得像死人的眼珠子。

 第2章 阴鬼

    杀人的刀有很多种。

    照金楼的长孙映容,所佩之刀名为‘半边娇’,这本是唐时长安城流行的一种胭脂名,却被她用做了刀名。据说血染刀身时,便似有一抹胭脂涂抹女子粉面。所以长孙映容虽相貌平平,埋在人群里如村姑老妇一般,可她的刀却能映得她风华绝代。

    雁山派的‘四气书生’薛晏纯,使的是一把‘书雁刀’,据说他面相和气,说话客气,书法秀气,偏偏刀法充满暴戾之气。上一刻这书生还是和和善善,笑得腼腆,下一刻拔了刀,脚下便是尸山血海一边,断肢残躯一片了。

    群清逸水门的‘破海击浪’杨迫水,使的是一把‘龙鱼刀’,取遇龙化海,遇鱼成溪之意。杨迫水既遇不到真龙,也成不了小鱼,不过这刀倒与人一样,遇强则化强,遇弱则化弱。对手若表现得不堪入目,那他便使出只比不堪入目好上一点点的刀法,对手若是罕见的高手,那他的刀法便偏偏比对方的招式更高明一些。

    这些刀已比人要辉煌,也比人要传奇,若能死在这几把刀下,成为这传说的一部分,那也是不枉此生。

    张朝宗恨他与名刀无缘,最后只能死在一把无名黑刀之下。

    他还恨自己太过轻敌,恨对方太过卑鄙,可他最恨的是自己死得不声不响,毫无水花。

    他应该死得光芒万丈,死得豪气干云,死得天下瞩目,最好如人称‘八方一援’的热肠君子许正襄一样,斗杀入侵中原的西方光明会五大明主,然后才力竭而死,死后还被黑道白道一齐称颂,处处有人立祠,年年有人祭奠。

    可惜他死得轻率,死得憋屈,死得大意。

    在对方的刀砍下他的大好头颅之时,他甚至还没有使出一半的看家本领。

    他的少微十三式还蓄势待发,他的锦衣绣罗掌还未使出一招半式,他的‘燕蹴飞花’身法也没有发挥到极致。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天还没有洗澡。

    对方的卑鄙他都能理解,毕竟那都是杀敌制胜的套路,可唯独这一点他无法释怀。

    每隔一段时日张朝宗就要去泸州城的尽香堂洗澡,然后香喷喷地出来,香喷喷地上路,就算他要被人宰了,那也要香喷喷地被宰。

    这一天他本来是要去尽香堂的,可半路上却遇上了那个杀手。

    而那个杀手竟让他不干不净地上了路。

    如此想来,此人真是罪孽深重,无耻至极。

    张朝宗身上有怨,心中有恨,在阴司地府里也能凭着这股幽煞之气横冲直撞,别的游魂新鬼见了他,竟纷纷躲避,不肯靠近。

    他活着的时候便不是好人,死了的时候也成不了善鬼。

    张朝宗寂寂无语地一路向前,地下的风阴冷而潮湿,如刀一般一刀刀刮在他的脸上,他的胸腔却是炽热一片,仿佛含了一团火,一团永不熄灭的孽火。

    一个青面红牙的鬼差看他一身煞气,便拘着他去了阴司第五殿。

    五殿判官姓秦,性情坦荡,宽和待下,鬼生中最是欣赏正直君子。

    张朝宗也是个人人称道的君子,不过骨子里却是个伪君子。

    故此秦判官三言两语便断了他的生平,让他去投胎转世。

    张朝宗纵有再大的怨愤,也不愿与判官抬杠,他本想就此离去,未料抬眼一看,却瞧见了个故人。

    原来秦判官身边站着的,是一方脸粗眉的书生一般的鬼吏。

    青面鬼差见他看得发愣,不禁催促道:“你看个什么?这是五殿的二把手。”

    张朝宗却温文一笑道:“这位鬼兄小弟却是见过的。”

    方脸粗眉的鬼吏叫谭孟修,四川绵阳人,少时以诗成名,考入进士后做了惠恩城的地方官,为人清正不阿,官声极好,可惜某年洪水将至,他不愿随城中富户一起逃走,便在洪水决堤之日自杀殉城。

    张朝宗在决堤之前,还曾见过他几面,领略过他的风骨。

    没想到这耿直人到了地府竟成了人人惧怕的鬼吏。

    秦判官掐指一算道:“谭主笔,这人也算是你的旧识了。”

    张朝宗看向谭孟修,谭孟修却看也不看他,只道:“虽是旧识,却不是旧友,张朝宗虽素有侠名,然则不过一沽名钓誉的伪君子罢了。”

    张朝宗奇道:“旁人这么说我也就罢了,谭兄为何要如此说我?”

    谭孟修冷冷道:“张朝宗,当日我刚刚发现惠恩城水势告急,邀你入府一聚,我请教你如何治水,你却劝我抛下百姓,不顾他们死活,是也不是?”

    张朝宗毫无廉耻地笑道:“不错,你若肯逃走,便是依律革职,但至少能保住性命。”

    谭孟修不怒反笑道:“我誓与惠恩城共存亡,你便推荐我任用前任水官陈叔夜去治水,可你明知他贪污成性,上任之后定会贪取赈灾银两,是也不是?”

    张朝宗道:“完全正确。”

    谭孟修双眼赤红道:“我误信你的谗言,凭他上任,竟让他贪了三成的灾银!若非我发现得早,及时处斩了他,那雪花花的救命钱都要入了他的腰袋!”

    张朝宗平淡无波道:“他倒不会全贪,只会贪上一半罢了。”

    谭孟修几乎怒发冲冠道:“张朝宗,你外号拈花君子,却弃百姓于不顾,此为无义,你明知陈叔夜贪婪,却误我用他,此为无道!城破水犯之后,你却在城外逍遥自在,毫无怜悯愧疚之心,此为无耻!你这无义无道无耻的伪君子,如何还有面目同我说话?”

    张朝宗无奈道:“好,我不与你说话便是了,可我还想问问秦判官几个问题。”

    秦判官吹了吹胡子道:“时辰不多,有话便说。”

    张朝宗道:“敢问秦判官,水灾那年,惠恩城的百姓大多死于何故?”

    秦判官道:“水淹,疫病,饥荒,无外如是。”

    张朝宗却道:“错,简直大错特错!我说惠恩城的百姓大多便是死在这谭孟修手里的。”

    秦判官眼皮一跳,谭孟修却冷笑道:“简直一派胡言。”

    张朝宗道:“我当日劝你赶快离开,是因为你虽正直不阿,却毫无治水经验,你所颁水政,无一不错,却无人敢指正!只因有人若敢反对,你便认他们为富户大族的走狗,轻则逐之,重则杀之,我可有说错?”

    谭孟修的笑微微一僵,却不言语。

    张朝宗又道:“水官需通晓水性,熟悉水务,那陈叔夜虽贪婪成性,却的确是治水之才,他贪上一半,就会尽心治水,不会不顾性命。你一分不贪,却把治水之人给杀了。其实你即便要杀,也可等水灾过后再杀了他,是也不是?”

    谭孟修呵斥道:“国朝律法之前岂容儿戏!你简直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张朝宗笑道:“至于你说城破之时,我却在外面逍遥自在,毫无怜悯之心,这我是认的。人都死了,我就算是伤心欲绝他们也活不过来。你肯自杀殉城,自是义士无双,可惜你的死于百姓毫无益处,灾后诸事无人料理,你远在盛京的妻子也有家破人亡之祸!你的道义仁德之利,却抵不过刚愎自用之害!”

    谭孟修气得丢了手中的笔,硬生生地后退了半步,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秦判官默默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张朝宗道:“他是无心之失,你却是存心不良。”

    张朝宗笑道:“无心之失,也躲不开一‘失’字,存心不良,我却还是帮了些良人,做了些善事。”

    秦判官冷冷道:“行善积德若是目的不纯,也不过是投机之举罢了。你帮人行善,不过为名为利,为那背后的重重关系。比不得谭主笔一心纯良,毫无私欲。”

    张朝宗竟被气得笑了。

    “难道目的不纯,善事便成了恶事?难道自以为目的正确,便能把一件天大的错事变成对的?”

    一个正直的蠢人也是蠢人,而且这样的蠢人比不正直的蠢人更加可怕。

    因为他的正直,你根本无法责备他的愚蠢。

    秦判官笑道:“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

    张朝宗笑道:“要这么说来,判官这句话也不一定是对的。”

    秦判官的面上带了点难得的怒气。

    “放肆,谭主笔自有谭主笔的风骨,容不得你妄加议论。”

    张朝宗笑道:“可他的风骨,却与他的愚蠢固执毫无关系,他贪不贪,正不正,都是愚不可及,害人害己。”

    一个蠢人不要紧,一个蠢官也不要紧,一个勤奋的蠢官就有点要紧了,若是有一个勤奋的自以为正确的蠢官,那真是无可救药了。

    秦判官微微一愣,略有些无言地摸了摸胡子,话锋一转道:“你说要问我几个问题,莫非还有什么想问的?”

    张朝宗道:“既然他都能留下来当鬼吏,我想我也能留下来助判官一臂之力。”

    秦判官笑道:“阴司里可容不下你这样的大佛,不过我看你说的话颇有新意,本判官倒是可以多听你几句。莫非你不想问问杀你的人究竟是谁?”

    张朝宗叹道:“既然无法免去轮回投胎之苦,问了又有何益?反正迟早都是要忘的。”

    秦判官道:“忘是一定会忘的,但我或许可以让你在将来记起来。”

    张朝宗诧异道:“此话当真?”

    秦判官道:“你此番投胎入世,便会成为那杀手之子,你这世死在他手里,下一世便成为他的孩子,在他身上讨债挖血,十六年后,你自会记起前世之事,届时如何自处,就看你自己了。”

    张朝宗面色发白道:“你要那杀手……当我的老子?”

 第二世

    无名小卒想要成名,总要经历些波折困苦,但韩绽的成名却好像一帆风顺,毫无波折,顺畅得好像他天生就是为了这个江湖而生的。

    几月前他还是默默无闻,可如今他的名字却已和他的“乌衣刀”一般传遍天下。

    可这名声却不是惊天动地的善名,而是人人变色的恶名。

    而这恶名便从他杀死了“拈花君子”张朝宗开始。

    而张朝宗除了一个“拈花君子”的雅号之外,还有一个“四海善客”的美名。

    因为无论走到何处,人们似乎都能找到一个受过他襄助的人。张朝宗既是四海为家,也是四海行善,所以四海之内皆有其友。

    这样一个古道热肠,义气冲天,武功一流的正人君子,却偏偏死在了无名小卒韩绽手里。

    不识他的江湖之人都是义愤填膺,他生前的一干朋友就更加不敢相信了。

    沧浪帮的“沧海一跃”曾碧潮,被奸相林辉正的侄子何连沙陷下大狱,铁骨铮铮的一个汉子,硬是被拷打得不成人形,幸得张朝宗请动“赤发妙探”沈殿芳,才得以查明真相,使他沉冤昭雪,重见天日。

    张朝宗身死的消息传到他耳里时,曾必潮在自己的帮会里舒舒服服地洗澡。出人意料地是,他倒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无语良久之后,才双目赤红地离开了澡盆,提起了自己的鳞见宝刀。

    等他离开之后旁人上去查探,才发现那澡盆里的水早已被他的“怒海一发神功”所蒸干。

    “怒海一发神功”与心联动,越怒越强,越恨越深,怒意达到一分,不过掌力稍稍变强,怒意达到十分,方能有这般功效。

    如此看来,他确是怒到了十分,也恨到了十分。

    迷燕会的“花间客”莫渐疏,曾中过西域“白头童子”的天下奇毒“锁春艳”。张朝宗与他素不相识,却集了一伙江湖好汉,不眠不休地追杀白头童子,才为莫渐疏取得解药保下性命。

    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握着一双兰花拂云一般细嫩的手。

    可等下人进来通传的时候,他却惊得几乎把这双手给捏断。

    等听完全部消息的时候,他已顾不得那双手,也顾不得手的主人,只有带着满腔悲愤,披星戴月而去。

    人称“滴酒成箭”的顾云瞰,因嗜酒成性而修得一身好武功,也因饮酒过度而伤了肝肠。张朝宗听说之后,二话不说便花千金请了“摇铃神医”黄碎铃,而后又亲力亲为地照顾他几天几夜。

    而当顾云瞰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当场便砸了酒壶,碎了酒碗,冲出酒馆,掠到树下一声仰天长啸,直啸得飞鸟惊雁,雪落花凋。接着这铁塔巨人一般的虬髯大汉,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在众人面前哭得如个五岁孩童一般。

    旁人问他为何而哭,他求只哭不答,唯有哭得累了,倦了,痛快一点了,顾云瞰才抹干眼泪,风风火火地离了酒家。

    这三人与其他一些江湖好汉一样,都在三日后聚在了屏山下的聚风客栈。

    他们素不相识,从未谋面,谁也不服谁的气,却因为同一个目标聚集在一起。

    这个目标就是找出杀死张朝宗的真凶,替他报仇雪恨。

    这世上每个人都能找出一个该死的理由,可唯独在张朝宗身上却似乎找不出来。

    他正值盛年,清名在外,武功卓著,天生是一副慈悲侠义心肠,对贩夫走卒高门显贵都一视同仁。谁若是能与他交上朋友,那人便是三生有幸。

    这样的人若也要去死,那这就是这世道不公,苍天无眼了。

    ———————————————————————————————————————

    “这世道确是不公也不正。”

    这句话是韩绽在竹林小屋里休息时,对着他的女人连别花说的。

    这时他刚刚杀完张朝宗,身上还留着些许铁锈般的腥气,但这腥气却遮不住他身上一股逼人的锐气。

    这股锐气像是极冬之地的烈风汇聚到了刀尖,逼出了一道令人不可直视的寒芒。

    他的人仿佛是冷的,可他的眼神却是火热的,如火山上即将爆发的岩浆,如即将下落的铁水,裹挟着冲破一切桎梏的力量。

    一个拥有这样眼神的人,即便一朝默默无名,也绝不会甘于沉寂。

    “张朝宗这般的伪君子处处受人敬仰拥戴,真正热血热肠的好汉却总被人欺压误会。”

    韩绽咬牙切齿地说道,连别花却沉默不语。

    她的眼里仿佛有一片星光,可这片星光太小,小得只能容下里一个人。而这个人如今就站在她面前,却仿佛遥不可及,触之即去。

    连别花望向韩绽,轻轻扬起脸,像是荷塘里的粉莲被风吹起了一朵瓣角。

    “可张朝宗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

    她一说话,韩绽的眼神就仿佛忽然间柔软了下来。

    连别花的脸蛋很小,小得像是韩绽一个巴掌就能捧起,可她的五官却搭配得令人十分合意,她的脖颈也很细嫩,细得像是轻轻一捏就能捏碎。她的皮肤白得有些吓人,而且不是那种奶脂浸润出来的瓷白,而是纤弱文静的,微带几分病态的苍白。

    有一种美是毒蛇般蛊惑人心的艳艳灼灼,还有一种美是男女皆宜的温温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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