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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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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笑道:“你现在这脸蛋就和那白玉菩萨似的,我怕一捏就碎了,还是找个人给你画张像,让我日日夜夜供奉起来的好。”
叶深浅道:“我这大脸和三舅舅至少有五分相似,我要是菩萨您得是佛祖吧?”
楚天阔却咳嗽了几声道:“你三舅舅做人一向低调,你做人也别太明白了。”
叶深浅忍不住笑了,笑得像个二十八岁的大孩子。
说来也怪,他明明有着一千个一万个疑问要向对方倾诉,可听楚天阔这么一说,就忽地什么话都问不出口,只想窝在山洞里听着他用以前的口吻说些俏皮话。
这些俏皮话是他童年里最喜欢听的小段子,不管过了多久,他都能把这些话从心里的小本本里拎出来,在脑海中反复地诵读着。这或许是因为楚天阔和他的师父无形中扮演了缺失的父母的角色,也或许是因为楚天阔的声音太好听,听过就不能忘。
而楚天阔接下来又准备说些令人难忘的话了。
他看了一眼韩绽,又瞧了一眼叶深浅,收起了笑容道:“我这次前来中原,是得到了北汗大王的允准。”
韩绽心头一颤,看向楚天阔的眼神像是一盏放了半个时辰的茶,凉了足足一半。
叶深浅眼中的光却没有退下去,反而越来越烈,越烈越是逼人。
“三舅舅,你当真投了北汗?”
楚天阔点头道:“当年我能从张朝宗一行人手下逃生,多亏了萧封敏手下的救助。既是救命大恩,便唯有拼尽全力去报。”
韩绽面上一白,不知不觉地退开了三步道:“所以陈静静说得是半字不虚?你当真私开了城门,当真做了那北汗大王的亲卫队统领?”
楚天阔点了点头,面上沉静得好似一潭掀不起波澜的死水。
洞外的太阳仿佛一下子隐在重重乌云之后,湿冷的空气里充满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洞内则寂静得叫人不安,三人之间像沉默的石像,彼此之间只听得到山风在洞壁来回碰撞摩擦的声响。
韩绽死死地盯着他,那目光炙热得好似能在喷出火来。
他张了张口,率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你若是为了救百姓而开城门,我也能理解你的所作所为。可报恩的方式有许多种,你为何偏偏非得侍奉敌国的君主?难道你忘了自己身上流着的血?忘了生你养你的是哪一片土地?”
楚天阔面色一沉道:“就是因为我还记得身上流着的血,记得自己在哪片土地长大,所以我才去护那萧封敏的周全。”
叶深浅眉头一扬道:“你是为了中原?”
楚天阔淡淡道:“萧封敏一旦薨逝,最有可能继承他王位的会是谁?”
叶深浅眼珠子一转,脱口而出道:“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二王子萧克律。”
楚天阔沉声道:“萧封敏注重民生,为政十多年间,皆是让北汗军民休养生息,可见他不愿与中原开战。但他的儿子萧克律却不同了,此子在诸位王子中最是聪颖过人,但也最是好战喜功。一旦他继承王位,中原与北汗的一战便难以避免。”
叶深浅道:“所以你就想守在萧封敏的身边,日日夜夜护他周全?”
楚天阔道:“北汗王室也不是没发生过弑君弑父的惨剧,萧封敏如今已有五十六岁了,他活得越久,底下的儿子们就越是急不可耐。再者说了,即便那萧克律愿意做个孝顺父亲的好儿子,他身后的主战派也未必能一直安安分分。”
这话却是一针见血,把情势都点得清清楚楚了。
叶深浅听得若有所悟,可心中的疑惑却未曾全消下去,韩绽听得一言不发,可却把心中的不解和愤懑都摆在了脸上。
他抬起头,双目如电道:“楚大侠,我一向敬你义薄云天,感激你当年的救命之恩。可即便你说得头头是道,我还是有一事不明。”
楚天阔淡淡道:“韩兄有疑,大可直言相告。”
韩绽面带悲凄道:“你若真这般光明磊落,为何当年不说出实情?你又何必隐姓埋名这么多年,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在张朝宗的手下?”
这句疑问一出,楚天阔却沉默了许久。
直到日头一寸寸地从云后挪出来,他才张了口,缓缓道:“我还有家人在中原,不能让他们受我连累。”
韩绽眼中的光忽地一跳,面上的红润渐渐地淡了下去。
他像是一下子失了活力,心里的疲倦和身上的疲倦忽地铺天盖地袭来,让他没了招架之力,想不出要问什么别的话。
楚天阔却明白他心中真正想问出口的那句话。
他这几段轻轻松松的话,能够消解叶深浅和韩绽心中的疑问,可却消解不了韩绽多年来的奔波流离,也换不回他和家人相处的机会。
在这早已定好的局中,他设法保全了自己的家人,却终究没法保全自己朋友的家人。
————
楚天阔再见到白少央的时候,他正在山洞的深处等着自己。
此刻的他已经站了起来,一瞧见楚天阔,就无声地合了合掌,又缓缓地分开。
楚天阔眉头一扬道:“你这是在鼓掌?”
白少央却诧异道:“三哥怎么看出来的?”
这是他从付镇兰那边学的,可他当时却没有看出来。
楚天阔只道:“我当然能看出来,可你又是为了什么鼓掌?”
白少央笑道:“三哥的嘴皮子功夫还是半点未退,若我是韩绽和老叶,只怕也会信了你那番说辞。”
当初那位大人派楚天阔去北汗卧底的时候,他还担心这人长得太过正气,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卖国贼,可没想到越是正气的人,撒起谎来就越难叫人看穿。
在本来的计划中,张朝宗是要作为卧底去创造不世功名的。
可惜萧封敏也是个眼光极佳的人,欣赏楚天阔要远远多过欣赏张朝宗。
然而君王的欣赏还是远远不够,他们必须要给深爱祖国的楚天阔制造一个投敌叛国的理由,必须给他造成一种无路可退的假象。
于是紫金司的那位大人便设了个局,捏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私开城门罪”,再让张朝宗领着一群小人刺杀楚天阔,创造出一个让萧封敏救下楚天阔的机会。
只有这一道通敌之罪,能让楚天阔在不失本人品格的情况下,顺理成章地成为国贼与叛徒。
只有这一层救命之恩,才能让楚天阔在不受人怀疑的情况想,以报恩之名,合情合理地投入北汗王宫,侍奉在萧封敏的身侧。
为了让潜伏更加顺利,张朝宗是真真切切地在北汗探子的目击之下,一刀重伤了楚天阔,差点就让他活不下来。
直到今日,楚天阔背上的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中,仍有一条蚯蚓似的蜿蜒盘曲的刀疤,是他的好兄弟张朝宗留下的。
这十八年来,韩绽若是活得不易,那楚天阔便活得比他还难上一百倍、一千倍。
回到当下,楚天阔只敛眉道:“小宗,你刚刚躲在一边偷听,瞒得过韩绽的耳朵,怕是瞒不过小云的耳朵。”
白少央愣了一瞬才想到他在说叶深浅,目光噼里啪啦地闪了一闪道:“你是担心他会怀疑到我们的关系,还是担心他不信你的话?”
楚天阔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唇角也蔓上了一丝无奈的浅笑。
“怀疑是一定的,不信是必须的,担心也是无用的。他毕竟是我的外甥,不会如此轻信一个失踪了十八年的舅舅。”
这明明是一重苦恼,可从他的嘴里蹦跶出来,却好似多了几分自豪和骄傲的气息。
白少央似是想到了什么,眉眼一抬道:“三哥来中原时,可曾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别的风言风语倒还好,他就怕楚天阔听到了他和叶深浅的二三事,又凭着石林里的一瞥推测出了他和叶深浅的真正关系。
他这番是问得遮遮掩掩、羞羞答答,楚天阔却是不假思索,敞开天窗道:“你是说你和小云在一块儿的事儿?”
白少央像被这话一拳打在了脸上,登时没了声音,瘪了下去。
他低了头,垂了眼,一双拳头攥得仿佛能捏碎铁块,那目光也不安地在这山洞里扫来扫去,似是想探出什么似的。
楚天阔却叹了口气道:“你明明知道他是我的外甥,却还一门心思想和他在一块儿,看来只有一个理由了。”
白少央诧异道:“什么理由?”
楚天阔目光灼灼道:“你是真真被他勾了魂,不打算在玩下去了。”
白少央登时赔了笑脸道:“那三哥是怎么看这件事儿的?”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楚天阔介意自己和叶深浅的关系。
楚天阔却只说了一句话:“我会睁着一只眼睛看。”
说完这话,他还特意睁了一只眼,闭了一只眼,嘴里带着一抹笑,生怕白少央听不明白似的。
白少央只花了极短的一瞬就明白了他的话。
他这一明白,便兴奋得想学小陆一般,在原地翻上三百五十六个跟斗。
可白少央下一瞬就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楚天阔的眼神也不大一样了。
“这事不对。”
“怎么不对?”
白少央狐疑道:“三哥,你有事儿瞒着我是不是?”
楚天阔每次对他心虚的时候,都会表现得格外爽快,爽快得简直不像是他楚天阔。
楚天阔却叹道:“十八年了,你还是活得这么明白。”
他这气叹得像叹出了一道乌云,把面上的光芒都给遮盖下去了。
白少央刚想问些什么,楚天阔忽地沿着洞壁坐了下来,先取出水袋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嘴,再就直接往脸上开始倒冷水了。
白少央诧异道:“三哥这是作甚?”
楚天阔只道:“在我说接下来这段话之前,你我都需要冷静一下。”
他说完这话,便把水袋往身边一放,转过脸来看向白少央,眼里的热度却一点一滴地淡了下去,那面上亦是水痕纵横交错,像极了无言的泪。
白少央心知他要说的话极为要紧,便也抱了被子坐在了他的对面,眼皮子不知为何跳动得极为厉害,像是要迎接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似的。
楚天阔只容色坚毅地看向了他,似想用目光驱散这无形的风暴。
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得好似一记一记的重锤。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来中原?”
白少央道:“你是来寻韩绽的?”
楚天阔用赞赏的目光瞧了他一眼,继续沉声道:“这些年来,王宫里的情报在源源不断地送出去,所以一直有人怀疑宫中藏了别国的卧底,而我就是他们重点照顾的对象。”
白少央道:“即便你救了萧封敏两次,还是有人信不过你?”
楚天阔却苦笑道:“他们不止是信不过我,凡是萧封敏信任的人,他们一个都信不过。”
白少央目光一闪道:“所以澹台舒朗这次想生擒韩绽,就是想透过他的口,得知当年一案的真相?你来到中原,就是想从他们手中保住韩绽?”
楚天阔斩钉截铁道:“不止是韩绽,还有你和其他人。”
白少央却面色一暗道:“可你实在不该来中原的。”
澹台舒朗此举不止是为了擒住韩绽,也是为了试探楚天阔的反应。楚天阔这样出手救下韩绽,虽是保全了他们的性命,却给自己增添了一重大大的嫌疑。他要想洗脱自己卧底的嫌疑,只怕便更加困难了。
楚天阔却好似读懂了他话里的话,继续道:“十八年前我没能保得住你,十八年后我难道还要看着你死在北汗人手里么?”
他的声音不重,但是语调绝然,像是刀子似的穿透人心,那目光落在白少央身上,也像是在林中投入一道幽幽的黑火,灼得白少央心头一震。
他忍不住回忆了几分过往,目光熠熠道:“三哥,你已经为我做了许多了。”
若是没了眼前的这个人,张朝宗至少已被人杀死了三次,哪里还会有后来的功名?
可是楚天阔现在看着他的样子,却像是看着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他的面上忽地涌出一种极为痛苦的神色,那眼眶子蔓出了一片红,仿佛火烧火燎一般的疼。
白少央不安道:“三哥,你这是什么表情?”
楚天阔道:“这是话还未说完的表情。”
他顿了一顿,把沉重的目光卸了下来,在昏暗的烛光下不急不缓道:“你死之后,我大概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查出真相。”
白少央几乎骇得蹦了起来。
“你当真已查明了真相?”
楚天阔道:“虽无十成把握,但也有确凿的证据了。”
他的声音越发地嘶哑,喉咙里好似冒出了烟味。
白少央凄声道:“那人是谁?那个给韩绽通风报信,指使他刺杀的主使,那个害死我的王八蛋,他究竟是谁!?”
他字字含恨,句句含刀,积压了多年的怨气几乎要一朝而发,轰天彻地地爆裂开来。此刻的白少央只想听完楚天阔的话,便立刻提起手中的宝刀,向着那躲在黑暗中的魑魅魍魉身上砍去。
楚天阔听罢,苍白如纸的脸上像是隐忍了极大的痛楚,那喉咙里似是堵了一根长长的刺,压着他说不出口的悲哀,梗着他即将说出口的真相。
白少央似是看出了什么,不祥的预感像巨石一般压在了胸口。
“三哥?”
楚天阔终于抬起了头,木然地对着白少央道:“害死你的那个王八蛋……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6200字,成功地日到了六千这个小妖精,希望继续保持
这里说一下,这文完结之后,首先填旧坑出本子,然后才轮到开新文,大家可以放心
至于解王秀等人的支线,我觉得还是单独开坑吧,具体时间没想好,但我如果不能保证日更,就不会入V
下章开始揭露一切真相
第183章 揭秘
这轻轻巧巧的一句话飘下来; 却像是一记千斤的重锤; 结结实实地摔了下来; 正好砸在了白少央的胸膛。
这一砸之下; 白少央面上的茫然一下子淡去了,像是一片云彩被风给吹散了、驱走了; 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可他眼里的冷光却越来越盛,像是自刀尖绽出的一抹锐光; 看着便叫人觉得十分不安。
“三哥,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楚天阔却抬起头,容色肃穆道:“只可惜这不是个玩笑。”
白少央只是在一片死一样的寂静里看着他,像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人似的。
若是别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他即便不对那人嗤之以鼻; 也会扭头便走,然后默默地把那人分类到“疯子傻子或骗子”的一列。
可说这话的人偏偏是他两辈子加起来最信任、最倚重的楚天阔楚三哥。
若是白少央连楚三哥的话都没法相信; 那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算是白活了。
白活一世就已经够可悲了; 若是白活两世,岂非成了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白少央逼着自己沉静了下来,不让自己做一个笑话。然后他才抬起头; 目光如山岭里流窜的野火一般蔓到了楚天阔的面上。
“三哥是不是该从头讲起?”
楚天阔点了点头道:“你可曾听过‘黑面侯’冯无陌这个人?”
白少央道:“这人我倒是听过。此人武功颇高; 城府极深,上辈子我死在韩绽手里的时候,他至少已经在紫金司呆了十年。”
楚天阔容色一沉道:“他的确是呆了十年,但也仅仅是呆了十年。”
白少央细细地品读着话语间的联系,双眉一扬道:“他是叛变了还是被杀了?”
一入紫金司; 便永永远远都是紫金司的人,除非你决心成为一名叛徒,或是不小心被什么人给杀了。
楚天阔道:“他是叛变了,而且刚好是在我投了北汗之后的一个月。”
白少央心头一震道:“莫非他泄露了你的身份?”
楚天阔只摇了摇头道:“以他的官位和级别,并不能直接接触到细作名单。然而冯无陌是个绝顶聪明的小人,他只从细枝末节之中,便推测出有一名新的细作要潜入北汗。”
白少央面色一白,十分忧切道:“所以北汗人从那时起便已怀疑到了你?”
他把楚天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似是恨不得扒开他的衣服,看看这人身上添了多少陈年旧伤似的。
楚天阔却用坚定的眼神安抚了他一下,嘴上继续说道:“他们的确是对我心存疑虑,所以便派了‘三绝僧’来到中原,想探一探张朝宗的虚实。”
白少央眸光一颤道:“三绝僧?”
“三绝僧”并不是三个身怀绝技的僧人,而是一个曾经在北汗密林宗出过家,又还了俗的武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大家都尊称他一声“三绝僧”,是因为此人内力绝尘、剑法绝妙、追踪功夫绝然于天下。
传说那“三绝僧”曾经和明光会、照金楼、群清逸水门的三大高手决斗,期间七天七夜不曾吃喝,最后那三个高手内力耗尽之后,便被他一剑斗杀、一掌击残、再是一脚踢瘸,没一个落得好下场。
楚天阔淡淡道:“最可怕的还不是他的内力和剑法,而是他追踪擒拿的功夫。”
别人的业余爱好多是写字绣花,“三绝僧”的业余爱好却是追人、抓人,把人像个小鸡仔似的拎到衙门受审。凡是被他盯上的逃犯,不管声名多高,武功多强,势力多大,最后都会得到一个在狱中度过残生的结局。
楚天阔说完这“三绝僧”之后,便看着白少央道:“冯无陌叛变之后,他便盯上了你,似是想请你到那北汗军中一趟。”
他的话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着和镇定,可那眼里却仿佛流淌着一道浓浓的悲哀,这哀色满得像是能从眼眶子溢出来,下一瞬就渗到白少央的身上。
白少央似已经猜到了什么,面上的茫然也跟着一点一滴地退去了。
他盯着楚天阔,仿佛盯着一道藏于密云之后的满月,盯得目光灼灼如火,像是恨不得把这云揭开,让那月光把自己照得清清楚楚才好。
“他若是擒住了我,便会着人大刑伺候,逼我说出细作一事,对也不对?”
楚天阔沉默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白少央只觉得胸膛里有一阵剧烈的抽动,那不祥的预感从脑海里蹿了出来,牢牢地抓住了历经沧桑的灵魂。
“然后这件事被那位大人知道了,是不是?”
楚天阔眉眼一黯道:“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白少央的目光猛地一颤,似是想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般勒紧了他的脖子,缠着他的喉咙,压制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使得他忽然觉得自己不像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山洞里,而是处在无遮无挡的悬崖边上,稍微一个挪动,就要掉到无底深渊里去。
白少央能想到这个令人战栗的念头,是因为他深知那位大人不择手段的性子。
若是这人知道了楚天阔的险境,绝不可能坐视不理。
别的不说,“南海上客”楚天阔是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他即便舍了谁,都不可能舍了这一子定胜负的棋。
楚天阔似是猜出了他的忧虑和恐惧,接着说道:“他那时本想先行通知你,让你寻个地方躲起来。可是‘三绝僧’那时已经离你很近,而他又无法确认是否还有冯无陌的人潜伏在自己麾下……”
他说到一半便没法继续了,仿佛喉咙里梗了一块石头,膈得他吐不出一个字来。
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向来令奸邪小人闻风丧胆的大侠,此刻却含了一种极为悲苦的目光,像是乞求着什么一样看着白少央。
但他其实不用乞求什么,因为即便他不说下去,白少央也已听明白了。
他把那目光从楚天阔的面上挪了下去,挪到了此处的一抹烛光。
那烛光随着他们的呼吸而一颤一颤,打乱了他们映在洞壁上的影子,似也打散了白少央面上的光。
他把头低了下来,眼神里像是什么都含不住了,没有悲哀,没有惊讶,就连愤怒之类的感情也都没有了。
楚天阔站了起来,似想查看他的情况。可白少央却仍是木木然地立在那儿,像一个被洞壁积压得变形了的纸片人。
在死寂中立了一会儿,这人才开了口,那说话的声音闷得像是一道雷,在坟地一般的山洞里劈开了一道裂缝。
“即便我能躲上一时,也不可能躲上一世。最保险,最可靠,最能藏住你身份的法子……就是让人灭了我的口。”
白少央抬起头,正好和楚天阔的目光撞得结结实实。
“我猜得对不对,三哥?”
话音一落,楚天阔脸上的痛楚和内疚像是烛光一样剧烈地来回晃动,双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仿佛已不知该如何摆放了。
白少央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了,脸上的激动和怨恨也像是烟消云散了。
他张了张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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