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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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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抱住的时候,全身都僵了下来,僵得简直快化成一座石像。

    可白少央却仍旧死死地抱着他,仿佛像是见到了十多年未见的亲人似的,连一刻也不敢松开。

    感受到怀里的热度时,韩绽仿佛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面上却是笑不成笑,哭不是哭,眉毛眼睛都不知怎么摆放,喜悦和茫然交结在山风里,一起在他耳边噼里啪啦地乱响,响得他都不明白该做些什么了。

    可是韩绽还是对白少央出人意料的举动做出了回应,他也没说话,只是伸出了一双微微颤抖的手,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抱住了这个几乎杀死自己的男人,也抱住了自己此生唯一的血脉。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他又惊又喜又疑,正琢磨着对方在搞什么花样的时候,白少央忽地放开了他,声音颤抖着,笑中含着泪道:“我总算见到你了,父亲。”

    话音一落,韩绽只觉得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了,耳边只来来回回地重复着这句话,其余的什么都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老叶心塞塞后,爸爸要Boom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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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放防盗了,明天开始试着继续日更~~

 第189章 白宝宝的襄州之行

    白少央这简简单单的“父亲”二字; 像是一点火星落进了滚烫的烹油,登时炸起一片噼里啪啦的巨响,也炸得韩绽说不出话; 一时间理不清思绪来。

    他期盼了整整两年的一声“父亲”;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听到的一声“父亲”,竟然就在此时此刻; 由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说了出来。

    就这么短短一瞬间; 韩绽眼前的天和地倒转了过来; 那山和水也互相移了位。

    他的人依旧茕茕独立在这颠倒错乱的山水世界; 一颗心却已经高高地飞了起来; 飞过了九和山和千绝岭,掠过扇溪村的云端,最后飞进了他们父子共度三天的那个小屋。

    那曾经是他最珍惜的一段回忆之一,也是他横在心间的一道不可触及的伤口。

    一想到这道难看的伤疤,韩绽面上那股红彤彤的狂喜也跟着退了几分。

    他看向白少央; 看向了这个曾经恨自己入骨、如今爱自己至深的少年。

    少年人的目光是那样的纯粹和明朗,竟看不出什么成年人的老道和精明; 也瞧不出半点算计的味道。

    可之前这个城府极深的少年却险些算计了韩绽的命; 也算计了他说出当年真相的机会。

    不过他们毕竟一起退过敌,互相救过命; 这部分倒是可以放一放。韩绽心中放不下的是,即便白少央替他挡了陈静静的致命一击,也依旧像只蛮牛般倔着性子,不肯对他说半句软话。

    那能是什么改变了他?

    这世上能有什么力量使得他一下子恨意全消; 对韩绽爱意满满?

    韩绽不明、不解,砰砰乱跳的心中便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半信半疑之间,他把那目光越过白少央,求解似的投向了楚天阔和叶深浅。

    若是世上当真有什么人能改变白少央对于韩绽的看法,就只有这两个楚家人了。

    可是他们的目光竟也是充满疑虑的,这两个一向聪明镇定、谈笑风生的男人,竟显出与他并无二别的困惑和无助。

    所以在这个温情得令人奇异的时刻,他们三人似乎无形之间站在了同一个阵线——探索者的阵线。

    身为探索者的前锋,韩绽忽对白少央问道:“孩子,你刚刚为何要说终于见到我了?”

    这没头没尾的话究竟是什么来路?他们不是已经见过了许多回了么?

    怎么看这白少央的反应,反倒像是头一次见着他似的?

    话音一落,白少央顿时身上一僵。

    他刚刚一时情急,竟忘了自己扮的是什么角色,毫无遮掩地把内心最火热的感情给表达了出来。然而这一头的火热给韩绽带来了巨大的惊喜,也给他自己带来了一点小小的尴尬和麻烦。

    为了不让这尴尬继续在他们父子之间扩散,白少央仰起脸,用着不成熟的技巧圆着刚刚的漏洞:

    “我在梦里困了许久,如今才算醒了过来,所以我才说总算是见到父亲了。”

    这个答案虽然还是有些不上不下,但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回答。

    所幸韩绽对着一声“父亲”仍感意犹未尽,便没法深究这话,只拉过了白少央的手,欢欢喜喜地在马车边上坐了下来。

    此刻的他已不是一心复仇的浪子刀客,而是一个被一而再再而三的喜悦冲昏头脑的男人,更是一个终于得到儿子承认的父亲。

    对于这样一个男人,你又怎能指望他去细心拆解对方话语里的漏洞?

    韩绽是欢喜而不自知了,楚天阔却忽然觉得一点都欢喜不起来。

    他抬眼看向叶深浅,发现自己的漂亮侄子仿佛也是同样的心情。

    于是他们一同围观着这令人困惑的父子情深,也一同转过身,用着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响交换着情报。也幸亏何鸣风等人之前已与他们分道,于是他们两人讨论起这谜之事件来,就更不需束手束脚了。

    “他说自己失去了十六岁之后的记忆,你说这像不像离魂症?”

    楚天阔叹了口气道:“若真是离魂症,那他问的第一句话未免也太奇怪了。”

    叶深浅道:“奇怪什么?”

    楚天阔目光一闪道:“他问我是韩绽还是楚天阔。”

    叶深浅浑身一震道:“他当真这么说?”

    楚天阔缓缓道:“十六岁的白少央知道韩绽是理所当然,因为连别花必定说过他父亲的身份。即便他知道我也不算稀罕,因为韩绽或许告诉过连别花只字片语,而连别花又在不经意间提起了我。”

    但是奇怪的是,没了过往记忆的白少央怎么就知道眼前这个陌生人,便是楚天阔和韩绽之一?

    叶深浅心中一动道:“你觉得他是在演戏?”

    楚天阔却不答反问道:“你觉得不是?”

    叶深浅却道:“小白若是真想骗过你和我,不至于把这出戏演得破绽百出。”

    算上他问楚天阔的这句话,再算上他面对韩绽时的反应,他至少已经露出了两个要命的破绽。

    当然了,除非白少央算准了叶深浅会这么想,所以故意处处破绽,以打乱他的阵脚,推翻他的理论。

    “我也是这般想的。”

    楚天阔笑了笑,可眼中却没有笑意。

    而且白少央对着叶深浅可以演戏,对着他楚天阔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该演戏的。

    叶深浅继续道:“可我实在不明白,一个人究竟要受到怎样的打击,才能一下子失了好几年的记忆,而且还成了另一种模样?”

    现在的白少央给叶深浅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头能攻能守的狼忽地变成了一头只守不攻的羊。

    这形容听着似乎有些奇怪,但这的确是他最真切的感受。

    一听“打击”二字,楚天阔立刻心中一酸,那内疚之情像是千虫万蚁般啃啮着他喉上的肉,在他的五脏与六腑里钻来碾去。

    但不管心底如何泛着痛浪冒着酸水,他面上还是波澜不惊道:“你一心以为他的失忆与我脱不了干洗,也觉着我们之间藏着极大的秘密,只可惜……”

    叶深浅却打断道:“只可惜你永远都不会对我说出真相。”

    他转过脸,抬起胸,眼中含锐携锋道:“不管你是真投了北汗,还是作为细作假投了敌国,你的事儿都不能牵扯到楚家,也不能让可能潜伏在中原的探子得知,所以你不但不能告诉韩绽,就连我也要一同瞒着。”

    只有骗过自己最近的亲人,才能骗过自己最大的敌人。

    这道理叶深浅不是不明白,所以他才觉得自己在楚天阔这件事上要格外谨慎。

    因为他既不想放过一个汉奸走狗,又不想坑了一个心在中原身在敌营的好汉。

    楚天阔笑了笑,笑完便沉默了下来,像是把最后的一道缝也给合上了。

    他笑的是自己的小侄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敏锐上百倍,沉默的是自己终究小看了他一回。

    叶深浅见他沉默了下来,便又道:“该让我知道的事儿,您不说我也会知道,但那些不该让我知道的事儿,三舅舅也无需多言。”

    说完这句话,他还冲着楚天阔眨了眨眼,像极了当年那个爱掏鸟蛋的坏孩子。

    即便坏孩子如今已长成了一个成熟明理的男人,在自己的亲舅舅面前,叶深浅还是会露出属于男孩的那一面。

    楚天阔小心翼翼地把这一面记在了心里,然后对着自己的小侄子露出会心一笑。

    笑完之后,他忽然对着叶深浅说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小云,你相信鬼神之说么?”

    叶深浅转过头道:“在我没见过什么厉鬼阴魂之前,我是不会信的。”

    楚天阔目光幽幽道:“你现在或许不信,但你若是心意松动,有些想信了,就打开这封信。”

    他的话一说完,手上就忽地一翻一动,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封信来。

    这封轻飘飘的信被他递到叶深浅手中的时候,仿佛还承载着楚天阔手里的热度,含着这个男人无言而又厚重的嘱托。

    叶深浅将信收好,抬起头,目光霍然道:“这封信里是你和张朝宗的秘密,还是你和白少央的秘密?”

    这句问话算是一个不甚高明的陷阱,但是楚天阔看穿了之后,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跳了下去。

    “张朝宗的秘密就是白少央的秘密。”他的目光里闪动着一种悠远而绵长的光,“但我就怕你不敢相信。”

    ————

    楚天阔送着白少央一行人平安无险地到了襄州城门口附近,就准备与他们暂时告别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表面上是一个死人,实际上已是北汗大王身边的人,若是在中原待得久了惹出有心人的注意,只怕就回不去北汗了。

    临行前韩绽百感交集,自觉有千言万语要对楚大哥说,可惜这一篓子的话到了嘴边却也滤不出几个字。

    楚天阔似也明白他的苦楚和为难,拍了拍他的肩,安慰了他几句话,然后同样交给了他一封信,可这次的叮嘱却与对叶深浅的叮嘱有些不同。

    “你若要打开这封信,必须在白少央恢复记忆之后取得他的同意。若是他不同意你拆开,你便永远存着,若是他同意了,你才能打开看个究竟。”

    韩绽诧异道:“那若是他永远都记不起前事,我便永远都不能打开?”

    他诧异的不仅是楚天阔的叮嘱,还是楚天阔和白少央之间无形的默契。

    楚天阔叹道:“韩兄,若是他一直都是如今这个模样,你看了信中内容也是于己无益,反而还要伤了父子之间的情分。他恢复记忆之后,你同他说一说我给的这封信,他自然会清楚里面讲的是什么。到时如何决断,全看他自己的了。”

    究竟是怎样的决断,才能妨碍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分?

    韩绽心中疑惑,但看着楚天阔坚毅的容色,又看着一脸无辜困惑的白少央,终究还是把这段疑惑给咽了下去。

    楚天阔接着又对着叶深浅叮嘱了一番,特别让他记住两件事。

    一是照顾好白少央,二是小心陆家。

    叶深浅敛眉道:“小心陆家?”

    楚天阔沉声正气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但我劝你做出某些事前,先三思后三虑,思天思地思时机,虑人虑事虑后果,切莫因一时冲动而做出无可挽回之事。”

    叶深浅奇异道:“三舅舅难道是希望我放过陆家的某些人?”

    楚天阔却道:“我是希望你能够长命百岁,一世无忧。”

    他顿了一顿,终究还是忍不住道:“陆家的水比你想象得还要深上百倍,切记,一定要万分小心。”

    说完这话,他才深深看了一眼白少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出些什么。

    可他终究还是把那些话咽了下去,心肠一硬,便把那痛楚和内疚也一并压了下去。

    现在的白少央已不是他所熟知的白少央,可是楚天阔却还是当年的楚天阔。

    所以想说的话要吞下去,想做的事儿只能托着叶深浅和韩绽去做。这地方他也不能再呆,再多呆上一刻,都有可能引起有心人的猜测,给白少央等人带来不可预计的麻烦。

    但愿下一次再见的时候,他们能把酒言欢,笑忘恩仇,重新做回当年的楚三郎和小宗。

    ————

    韩绽不便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入了城门不久便暂与叶白二人分别,分别前约好了见面的时辰与地方。叶深浅与他分别之后,则领着白少央在街上东走西逛,顺便说一说白少央这两年来的经历。

    他实在是个很好的说书人,能把最平淡的故事都说得惊心动魄。

    白少央也渐渐听得入了迷,想着那些和自己无关的经历,念着那些惊人的成就,听着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敌友之名,偶尔问上几句,但也不刨根究底,只是作为一个好奇的旁观者,有些羡慕地看着另一个白少央的江湖路。

    然而属于他自己的江湖路还没起步,这路上就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谁也没有想到陆羡之和郭暖律竟会来到了襄州,而且还在大街上与他们碰个正着。

    叶深浅大喜道:“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话还未说完,他就冲到了陆羡之的面前,狠狠地抱了他一抱。

    陆羡之笑道:“小白当初说要去别的州看看,可是却没说多久回来,我和小郭等了足足一个半月,实在无聊,就干脆来这襄州瞧瞧了。”

    说完这话,他便看向了叶深浅身后的白少央,眼里含着笑意道:“小白,你怎也不上来迎迎我?难不成见了我你还不高兴?”

    白少央仔细一瞧,猜出这笑得起了褶子的男人应该是陆羡之,旁边那个黑面冷脸的应该是郭暖律,于是便上前招呼道:“陆大哥,我见了你自然是高兴的。”

    话音一落,陆羡之忽地笑容一僵,霍然抬头道:“你叫我啥?”

    作者有话要说:  老张没有把很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告诉白宝宝

    不用怀疑,他是故意的233333

    这些副本出场的人物,大多数都会在结局的一卷集合,包括解王秀曲荣赵,包括何鸣风付镇兰,也包括罗知夏姜秀桃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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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 厚颜无耻的最高境界

    陆羡之的话一落地; 白少央就似被当头掴了一巴掌。

    他的半边脸已然僵肿了起来,笑容冻成了一条尴尬的缝,两只手抬起又放下; 放下又抬起; 不知道要放到哪里去。

    尴尬,实在是尴尬到无话可说。

    就在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时候; 陆羡之忽地从呆愣中醒悟了过来; 看向了站如松柏的郭暖律。

    他这一看便满眼冒光; 半是炫耀半是欢喜道:“小郭; 你听到他叫我什么了么?他叫我一声大哥!”

    这一声响亮清脆、有板有眼的大哥; 他不知已等了多久,也不知盼了多久。

    郭暖律却用关爱傻子的目光看了陆羡之一眼,看完方不冷不热道:“我听到了。”

    这么一声“石破惊天”的大哥,只有聋子才会听不到。

    陆羡之却仍是兴奋不已,仿佛一下子得到了认可一样; 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那没什么温度的日光照在他身上,仿佛是在他身后升起的一圈圣光。

    郭暖律却看向白少央道:“你叫他大哥; 那叫我什么?”

    他这一问; 白少央却不敢叫了。

    因为郭暖律看他的眼神简直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朋友,倒像是在审视着一只游荡的阴魂。

    于是白少央不敢说; 也不能说。

    他不想再犯下什么可怕的错误,便求救似的看向了叶深浅,指望他能说出几句话,暂时把这道尴尬化解过去。

    叶深浅当然能看明白他的意思。

    他立刻跳出来; 站在他们三人之间道:“好不容易重聚,干站在街上算个什么事儿?不如先找家饭馆吃些酒。”

    说完他就一把揽过了陆羡之的肩,还招呼白少央和郭暖律跟在他们后面。

    可叶深浅这么一揽之后,陆羡之像是换了个人似的,脸上的兴奋与喜色都随着褶子的平复而荡然无存了。

    他看向叶深浅,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小白是怎么回事儿?”

    叶深浅道:“我还以为你没看出来。”

    陆羡之笑道:“你是觉得我是个傻子,还是觉得我根本不认识白少央这个人?”

    叶深浅笑道:“都不是,但是你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总能让人误以为你是个小傻子。”

    然而真正的傻子还在队伍的后面。

    白少央走在他们后头的时候,那目光仿佛是飘着的。

    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把那目光落在小贩的糖葫芦上,落在街对面的酒家上,落在珠翠满头的姑娘上,落在一切在山村里见不着的新鲜事物上,可就是不肯落在近在咫尺的郭暖律身上。

    因为郭暖律什么也不看,他就只看着白少央。

    这人的两颊就紧紧地绷在那儿,如被刀子削出了两道阴影,那一双目光更是森森莽莽地刺过来,毫无遮掩地打在白少央身上,分不清是质询还是威胁。

    他是一贯这么冷眼看人,还是在白少央身上发现了什么?

    白少央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看,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就在他茫茫四顾之时,某个本该睡着的伪君子却从心底冒了出来,刮出一道邪风恶气,冲着他发出了一声阴阳怪气的笑。

    ——白宝宝,你觉着我的两位朋友怎么样?

    ——你为何一定要叫我白宝宝?难道我就没有名字?

    白少央皱了皱眉,似乎想提醒着伪君子什么。

    ——我第一次叫你白宝宝的时候,你可没说什么,可见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是乐意的。

    白少央听得一愣,立刻感慨起了伪君子的厚颜与无耻。

    不过伪君子的脸皮倒不是最令人气愤的地方。

    因为最令人气愤的是,他说的似乎还是对的。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叫我白少央?

    他仍旧有些不服气,仍旧存着抗争到底的幻想。

    ——不能,因为这也是我的名字。

    伪君子的笑语中忽然带了点伤感和落寞,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叮呤咣啷地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在心底,倒砸得白少央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的心一软,称谓什么的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就连“白宝宝”这三个字听起来也没那么可恶,反而还透着几分亲热和俏皮的味道。

    于是白少央不动声色地把这件事揭了过去,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刚刚明明是醒着的,为何不提醒我要叫他们小陆和小郭?

    ——我为什么要提醒你?

    伪君子在心底充满恶意地笑道。

    ——我就喜欢你这张漂亮的蠢脸。

    ——容我提醒一句,这张漂亮的蠢脸也同样是你的。

    白少央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心软简直是一场笑话。

    ——若是我用着这张脸,那这脸就只剩下漂亮了,蠢字是和我没什么关系的。

    伪君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仿佛还带着得意洋洋的味道。

    没等白少央说些什么,他就继续了自己的得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下去。

    ——其实我本来就没指望你能瞒过他们。若是你费力去遮掩什么,反倒惹出他们三人怀疑,还不如像如今这样,处处都是破绽,落在他们那帮人眼里,也就等于没有破绽。

    一个聪明人偶尔露出一丝破绽,就等于送出了一个把柄。可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汉浑身都是把柄地站在那儿,也就等于没什么可任人拿捏的了。

    白少央忽然觉得对方说的话听着奇怪,这合在一起都是道理,拆开来便没什么道理可言了。

    不过他正想着什么,一旁的郭暖律忽然道:“你在和谁说话?”

    话音一落,走在前面的叶陆二人被冻住了脚,齐刷刷地把脸蛋转过来。白少央却心中打着鼓,一脸诧异地看向郭暖律道:“我,我没和谁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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