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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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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半圈的终点就是严星海的脑袋。

    严星海被这如电似火的一脚踢中,竟倒在一边口吐白沫起来。

    陆羡之见他吐白沫的样子极为吓人,便不再补上最后一脚,只转身看向黄首阳那边。

    黄首阳此刻正被刘鹰顾和龙阅风所围。

    他虽仍是不肯后退,但手中的斧子仿佛已失了方才的锐气和刚气,不但沾不到任何一人的衣角,更连他自己都要护不周全了。

    陆羡之仿佛明白他心中的挣扎,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能让黄首阳继续杀人,但也不想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毕竟这人曾经在年幼时陪着他玩耍,也教过他许多道理。

    可惜这道理他是听进去了,黄首阳自己却没有记在心里。

    此时甄幻海忽然在柱子后面喊道:“黄老前辈,这两人卯足劲要杀你为柏望峰报仇,你还存什么情,留什么手?”

    他这人似是神出鬼没惯了,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冒出来,又会在什么时候消失。但众人都觉得他冷心冷肺,见自家兄弟死了伤了也没有半分忧惧,只顾躲在一边煽风点火。

    黄首阳不言不语,但眼底似有叹息之意。

    刘鹰顾却恨恨道:“姓甄的狗贼,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待我和老龙解决了这厮,就来拧下你的脑袋。”

    甄幻海阴阳怪气地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拧下谁的脑袋。”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远远眺了黄首阳一眼,忽一计上心,高声喊道:“黄老前辈,您那孙女肚子上的疤是怎么落下的?看着和蚯蚓一样怪煞风景啊。”

    黄首阳眉心一颤,怒吼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将她怎么了?!”

    甄幻海笑道:“像我这样有身份有名声的大人物,又怎会去主动为难一个小姑娘?只是我的手下们见她的牢房太热,就扒了她的上衣让她凉快凉快,然后和我说了这事儿罢了。’

    黄首阳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睛几乎要恨得滴出血来。

    龙阅风在一旁看到,忽停下来对刘鹰顾使了个眼色,然后说道:“黄首阳是该死,他那孙女却是无辜,这姓甄的狗贼也着实欺人太甚,不如咱们先让他闭嘴,以免坏了那小姑娘的名节?”

    刘鹰顾却觉得龙阅风实在是个爽直的厚道人。

    要知道黄首阳如今方寸大乱,正是下手的良机。

    这人死不足惜,他那孙女却不过一无辜女孩,若任甄幻海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即便将来救这姑娘出来,她也是活不成的。

    那究竟是先杀甄幻海,还是先杀了黄首阳?

    他还未及细想,甄幻海却又喊道:“黄老前辈,你莫非还要继续留情?我若死在这里了,我在庄子里的那帮手下可就闲不住了,他们若是想让你的孙女凉快凉快,可不止要扒她的上衣了……”

    他还未说完,黄首阳就发出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仿佛啸出了他多日的悲愤与郁懑,也啸尽了他半生的义节与坚持。

    他这一啸完,手中的斧子便也动了起来。

    直到这么一刻,这把斧子才显出了真正的威势来。

    刘鹰顾的鹰拳遇上这斧风,拳势立颓。

    龙阅风的掌影掠上这斧风,掌影立缩。

    这么一颓一缩,他们在气势上就矮了几分,杀意也不似刚刚那般浓郁。

    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可怕的斧子。

    这笨重无比的斧子落在黄首阳手里如有鬼神附体一般,一劈二砍三剁下来,看着简单,却快得不可思议,即便他们勉强躲过,后面的一抹二砸三搂只会变得更快更险。

    刘鹰顾铁拳一上,正欲反击,黄首阳便一记“破水折浪式”,直接顺着他的拳头抹了上去。这一抹之后斧风一变,斧面便朝下砍去。

    这一砍竟直接断臂碎骨,血溅五步。

    刘鹰顾痛得双目充血,抓着断臂一声不吭地栽在地上。

    龙阅风见他倒下,不顾一切地冲上来拼命,却被黄首阳看出了破绽,用一记“破风散霞式”开了胸膛,连血骨带脏腑都露了出来。

    看着龙阅风连内脏都外翻了出来,陆羡之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被砍了一斧子似的。

    这斧子竟似是直接砍在他的心头上,砍得他连最后一丝温情怀缅和怜悯之心都被砍断了。

    他们两人这一倒,黄首阳便带着三破斧袭向了曲瑶发。

    他一斧子就砍向这女子不盈一握的细腰,竟似要将她砍成两段似的。

    曲瑶发险险躲过,差点就要被人腰斩。

    黄首阳再是一劈,可这一劈却在半路停了下来。

    因为有一人一脚拦在了他坚不可摧的斧子面前。

    黄首阳抬头一看,却见陆羡之朝他发出一声断喝:“黄首阳!你还想在我面前杀人么?”

    黄首阳却冷冷道:“我只想救我孙女,你莫要再多管闲事。”

    陆羡之愤恨道:“你孙女的命是命?旁人的命就不是命?那两位前辈之前还想替你杀了甄幻海那狗贼,可笑我与他们一样,竟觉得你只是受人胁迫,能够回头是岸……”

    黄首阳目光凄厉道:“我回头已看不到岸,只能看到一片苦海,你若再拦我,休怪我斧下无情!”

    陆羡之眸光一凛道:“我这一生从未杀过人,可今天却想为你破例了。”

    还在收割弓手的白少央一听这话,连忙对着陆羡之喊道:“小陆你快闪开,你杀不了他的!”

    郭暖律一边用断剑和曾吟山激斗,一边冲着他高声喊道:“你把他留给我,别在这里逞能!”

    他和白少央都很清楚一点,龙阅风和刘鹰顾这身经百战的两人合击都斗不过黄首阳,这人若是认真起来,陆羡之是绝不可能在他手上走过十招的。

    而他若走不过这十招,就只能把性命留下来。

    黄首阳恨恨道:“陆羡之,你真的不退?”

    陆羡之冷笑道:“我不退又如何?”

    黄首阳冷冷道:“你不退就得死!”

    他话一说完,身子忽然一低,一斧子朝着陆羡之砍去。

    斧光一过,血溅粉墙。

    “小陆——!”

 第27章 书中人近在眼前

    只见那斧光一闪时,曲瑶发的头发也动了起来。

    她轻一侧首,急一偏身,那风鬟雾髻便似一段黑色瀑布似的泄了开来,在空中划出流水一般的曲线,而在这曲线之下,还有一道银光翩然而现。

    这道银光似翻天巨浪里的一抹白鳞,又似凄秋冷夜下的一点寒星。

    它倏忽而动,蓦然而翻,顺着曲瑶发的发丝斜掠而出。

    这银光一掠过黄首阳的肩,便翻起了一块儿肉。

    它一擦过陆羡之的臂膀,便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这道银光之后还不断疾飞、猛冲、迅跃,点过朱漆的柱,幌过木雕的栏,最后没入墙角边的一簇小花处。

    白少央冷眼一瞥,立时愤愤道:“曲瑶发,你莫非是想连小陆一起杀么?”

    曲瑶发刚刚的那一记,分明是冲着陆羡之和黄首阳两个一起去的。

    陆羡之却道:“她不是想杀我,她是在救我。”

    原来当这道细密的银光掠过斧光的时候,就如一个稚嫩的孩童拨动了巨人的手掌。

    而就是这么一动,给陆羡之挣得了一份生机,使他躲过这道斧光,如片落叶一般轻轻巧巧地落在了一边。

    所以他现在只是挂了一道彩,而不是把脖子都挂了下来。

    黄首阳斜眼看去,缓缓道:“发仙门的三种镇门暗器‘一叶铜’、‘一线银’、‘一缠金’,你藏着掖着到了现在,总算用出其中的一样了。”

    曲瑶发盈盈一笑道:“本想拿这‘一线银’做撒手锏的,可我总不能见陆公子死在我眼前。”

    她面上在笑,心底却仿佛在发颤。

    她身上涂着的那股迷香已幽微至极,要想取胜也只能靠这暗器了。

    然而这“一线银”本是她一记杀招,如今为了救人却提早用了。

    可不用又能如何呢?

    她向来偏爱美少年,尤其是热血热肠的美少年。

    若让一个热血热肠的美少年死在她眼前,她只怕一辈子都要不安的。

    黄首阳转身看她道:“赵燕臣呢?”

    他这么一说,陆羡之也想起了至今未曾现身的赵燕臣。

    曲瑶发淡淡道:“他走了。”

    黄首阳道:“他恨程秋绪入骨,怎会在这个时候走?”

    曲瑶发冷然一笑道:“程秋绪根本不在这儿,他不走又能如何?”

    黄首阳忽地目光一闪道:“是你把他藏了起来?”

    曲瑶发婉然一笑,燕尾似的长眉也颦起了几道清而艳的风情。

    “好端端的我为何要藏他?而且我藏他又有什么好处?”

    黄首阳淡淡道:“把他藏起来对你没有好处,但却对他有好处。先出手的人往往最容易先死,你必定是预先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不愿意所有人都折在这里。”

    话音一落,曲瑶发的月眉与星眼里渐泛起几丝秋霜般的凛冽之意。

    黄首阳叹道:“若我不是这个内鬼,我实在很想赞一赞你的慧眼,只可惜……”

    曲瑶发幽幽道:“只可惜你偏偏就是这个内鬼,也偏偏想让我们死光。”

    黄首阳忽道:“你若肯说出他的下落,也未必要死。纪玉书就是程秋绪点了名要生擒的。”

    他这话一说完,甄幻海便在旁边挤眉弄眼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若肯诚心归降,咱们程庄主也未必容不下你。”

    曲瑶发冷笑道:“容不容得下我是他的事,降不降却是我的事。”

    陆羡之大赞道:“曲大娘说得好!”

    他这声“大娘”喊得充满敬意,喊得情真意切。

    可曲瑶发却仿佛有些不领情。

    她不但很幽怨地看了陆羡之一眼,而且一转头就对着黄首阳道:“但我听说程庄主也是位极俊的美人,所以我还是愿降的。”

    话音一落,陆羡之看上去就好像是仿佛被谁打了一巴掌在脸上。

    他瞪着曲瑶发的样子,简直像是瞪着一个对自己始乱终弃的负心人。

    曲瑶发清浅一笑道:“你的情我已还了,咱们两不相欠,你莫怪我惜命,我也不劝你投降。”

    她说完这句话,就走到了黄首阳的身边,她走过去时的样子,简直温顺得如一头投向母鹿的小鹿。

    黄首阳似是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

    可曲瑶发走到黄首阳身边的时候,却向陆羡之投去深深的一瞥。

    这一瞥竟是异样的哀婉而凄异。

    哀婉得像是沈挽真中了冷枪之后的一记叹息。

    凄异得如同柏望峰临死前看黄首阳的那一眼。

    这一瞥看得陆羡之眉间一颤。

    接下来曲瑶发的身子就颤了起来。

    她只轻轻一颤,就抬手一抛,向着陆羡之抛去了一个东西。

    陆羡之在地上一滚,顺手接过,却发现这是一个黑色的小丸子。

    他抬头一看,却发现曲瑶发整个人都已向着黄首阳扑去。

    她扑过去的时候,恍如一只飞蛾扑向一团燃着的烈火,又如一块美玉撞向坚不可摧的顽石。

    而当她就快扑到黄首阳的时候,竟有金线自袖口、发梢、腰间、甚至是嘴唇里窜出来。

    这些金线仿佛拥有一股魔力一般,只冲着黄首阳而去。

    黄首阳似是早有提防,一提斧便斩向这些金线。

    “一缠金”并不比“一线银”要弱,可这些金线却分毫伤他不得。

    他刚才受袭,是因为被陆羡之牵制,可如今却是全幅心神都放在这个漂亮的女人身上。

    而暗器之所以是暗器,就是因为它见不得台面。

    一旦见了光,让人有所防备,它纵有神威也无处可施。

    黄首阳第一斧破了“一缠金”,第二斧便破了曲瑶发的肚子。

    谁也没想到这个聪敏机警、风情绰态的女子,居然会以开膛破斧这样惨烈的方式告别战场。

    而远在一边的白少央只能干看,和曾吟山缠斗的郭暖律也无法脱身,就连近在咫尺的陆羡之也无力阻挡。

    因为陆羡之忽然发现他一运功,就完全没了力气。

    他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好像被什么人给抽干了一般。

    黄首阳在杀了人之后,似乎也发现了他无法再运功。

    他立刻对着曲瑶发厉声道:“你在‘一线银’上淬了毒!”

    曲瑶发的血留了一地,已然是奄奄一息。

    可她看向黄首阳的样子,却还是带着一丝胜利的喜悦。

    “都说我是一介女流,可我今日偏偏想当个好汉……若要做个好汉,第一件事就除了你!”

    她说完这句话后,竟又回头看了陆羡之一眼。

    这是她看陆羡之的最后一眼,而陆羡之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刚才曲瑶发扔给他的应该是“一线银”的解药。

    而当黄首阳看向陆羡之的时候,那枚药丸早就被他吞下了。

    可即便他已吞下解药,离发挥作用也还要一段时间,现在这段时间依然是运不得功的。

    糟糕的是,陆羡之不但运不得功,连站不站得稳都是一个问题。

    习惯了依赖内力的人,一旦失了内力,只怕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他如今有些站不稳,有个本来站不起来的人却站了起来。

    那个人竟是严星海,被他飞蹴一脚正中红心的严星海。

    这个人仿佛有着使不完的运气,用不完的寿命,受了那么重的一脚竟又活转了过来。

    郭暖律避过曾吟山的一剑过后,赶忙冲着陆羡之喊道:“这厮怎还活着?”

    陆羡之仿佛有些弱声弱气道:“我以为他非伤即残,就没补上最后一脚。”

    郭暖律气得怒瞪他一眼,白少央也忍不住重重一叹。

    他头一次想附和黄首阳说的话,陆羡之的心有时实在太软了些。

    心软在闲人身上是种美德,在武人身上却可以是害人的毛病。

    而那严星海摇摇晃晃了半天,本是混混沌沌一片茫然。

    可他一看到陆羡之,那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眼睛一亮,心也仿佛清明了不少,提起蒺藜棒就冲着中毒的陆羡之跑过去。

    现在的陆羡之可没有直面这蒺藜棒的实力。

    就在这可怕的棒子就快打到陆羡之身上的时候,有一把刀却插了进来。

    这是一把如晚霞般带着酡颜醉色的刀——木小桃的霞引刀。

    严星海一抬头,望见白少央那一对清如剑芒寒如刀锋的眸子。

    刀光一闪,严星海的一缕头发就分了家。

    他原本有一个鸡蛋般的下巴,现在却有了一个鸡蛋般又大又光滑的脑门。

    也许鸡蛋和这人是有着前世修来的缘分的,可惜严星海却不懂得珍惜。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脑门也和下巴一样裂成两片蛋黄。

    他转身就逃,而且逃得比谁都快,就连一向以上蹿下跳煽风点火为专长的甄幻海,仿佛也比不上他逃跑的速度。

    白少央看了陆羡之一眼,然后提刀便向严星海追去。

    他本可以先杀了黄首阳,但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想问这人,所以还是决定先杀严星海。

    严星海见有一人躲在柱子后面,便朝着那人跑去。

    可他奔过去以后,白少央才发现他的目标不是这路人,而是路人旁边的东西。

    严星海直接绕过柱子,把摆在地上的一张桌子、三张椅子踢向白少央。踢完这些之后,他竟把一个柜子提了起来,也朝着白少央抛了过去。

    白少央只能出刀。

    刀搁桌上,桌分两半。

    刀格椅上,椅碎三段。

    刀碰到柜子上,柜子便被卸成了七八块。

    最后一刀点过屏风、晃过红柱、跃过桌椅的碎屑,自严星海的脑门上斫了下去。

    严星海的脑门终于和他的下巴一样被一条血线分成了两半。

    他总算是永远地倒了下去,到地下与关若海相会去了。

    白少央回眸一看,发现躲在柱子后面的竟是假程秋绪的十六轿夫里的一个美青年。

    这十二家将和埋伏的弓手们疯起来时连自己人也不顾忌,竟有几个轿夫误中流箭,血尽而死。看来这硝烟和厮杀一起,这美貌轿夫也成为了被连累的一员,只懂得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根本不知如何自保。

    可白少央却忍不住多看了那轿夫几眼,发现他白得有些惊人,艳得有些摄人。

    因为这难得的美貌,白少央也柔声道:“假程秋绪应是被威逼来做替死鬼的,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是被逼着来的?”

    美青年点头道:“程庄主要我们来充场面,我们不得不来。”

    白少央劝道:“你好好躲着吧,我们来此只除恶斩奸,不会为难你这等普通人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才走了出去。

    但他走出去的时候,忽然刀光一转。

    这一刀实在是快得突破想象,哪怕是郭暖律也没有看清他出刀的动作和轨迹。

    所有人只知道,这刀光收敛时,霞引刀已架到了那美青年的脖子上。

    不但陆羡之和郭暖律没料到,就连曾吟山和甄幻海没料到他会去为难一个没有武功的人。

    他这一架,却让甄幻海一声冷笑道:

    “你是不是疯了傻了?以为挟持一个轿夫就能逃出去?”

    陆羡之也喊道:“小白你为难一个轿夫做什么?”

    曾吟山和郭暖律却不说话,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只看着白少央这边。

    白少央道:“我也不想为难他,只想问这个轿夫一个问题。”

    他转头看向一脸惊惶的美青年,淡淡道:“严星海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慌不择路之下,本该拿你当挡箭牌的,可他却舍近求远,拿桌椅柜子来挡我,你不觉得这很奇怪?”

    他说到后来,美青年身上的那股仓皇之色竟如烟尘般消散在空中了。

    这个人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横在脖子上的那把刀,仿佛和问候老朋友一样地对着白少央笑道: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

    白少央笑道:“这怎么不奇怪?”

    被他挟持的男人微笑道:“因为我才是真正的程秋绪啊。”

 第28章 高人在暗敌我在明

    柏望峰百般筹谋,沈挽真奋勇激战,龙阅风和刘鹰顾浴血杀敌,这些人不但没有沾到程秋绪的一片衣角,就连他的真面目都未曾看到过,就已经死在了前头。

    可白少央这如风如雷的一快刀架上去,就见到了真正的程秋绪。

    但是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程秋绪?

    虽说黄首阳的确提醒过他程秋绪藏于暗处,但白少央还是有些疑虑。

    自称程秋绪的男人却只是云淡风轻地着看向他,仿佛一点也不担心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

    而甄幻海和曾吟山这两个硕果仅存的家将,仿佛忽然之间成了石雕木塑,不但连话都说不出,面上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们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不像是对家主的态度,更不像是对家仆的态度。

    黄首阳仍在一边运功逼毒,陆羡之则是惊疑万分,唯有郭暖律仍死死盯着曾吟山,不让他往白少央那边去一步。

    白少央只清浅一笑道:“你说你是程秋绪?那你的红袖金剑呢?”

    程秋绪忍不住笑了一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恍如一阵细雨润在了人的手心上,竟叫人好生舒畅。

    他看上去好像如一道温柔平和的夏风,和秋意愁绪好像半点也沾不到边上。

    “我已经不用红袖金剑了。”

    这个人身上的确没有带剑。

    他仿佛只带了一双星月般的眸子,和一丝花蕊般的笑意。

    白少央敛眉冷笑道:“程秋绪怎会不用红袖金剑?莫非你根本不是程秋绪,而是他的男宠?”

    程秋绪却道:“你连程秋绪收男宠的事都听说过,难道就未曾听说过他已许久不用红袖金剑了么?”

    白少央只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唇角一扬,刚想冷言相讥,却听得陆羡之在一旁说道:“程秋绪的确许久未曾用过这把剑了。”

    白少央诧异道:“这么说你已封剑?”

    程秋绪叹了口气道:“白少侠难道好意思挟持一个已经封剑的人?”

    白少央却笑道:“我当然好意思了,难道你未瞧见你的手下都没有意见么?”

    他笑得实在很软,软得像是绕在指尖的一缠细丝,手心里绽开的一朵小花。

    可他手上的刀却很硬,硬得好像连奇山与险峰都能一刀劈开。

    程秋绪似乎也很忌惮这把刀。

    可在忌惮之外,他更多的是一种欣赏。

    欣赏这把从腐朽变成神奇的霞引刀。

    可白少央发现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原本一直安静如鸡的甄幻海忽然动了起来。

    他动起来的时候简直像只猴子,上窜和下跳那是不停的,东奔和西跑那是一定的。

    但让白少央注意到的是,他动的方向是小陆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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