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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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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暖律道:“猜得不对,重来。”

    白少央苦笑道:“我刚刚被你那师父刺了一剑,血气不足,猜不了多准。”

    言下之意,是希望郭暖律别和伤患来猜谜游戏,直接把答案给公布出来。

    郭暖律也如了他的意,坐到他的床前便道:“你明明知道不可能在吴醒真的剑法中找到破绽,为何还要去他一战?”

    白少央若与吴醒真斗过一次,郭暖律就与对方斗过一百次、一千次,若真有什么所谓的破绽,郭暖律必定会比白少央更早看出来,根本就不必他去出手试探。

    白少央有些不安地把被子往上一拉,转了转眸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有多少机会胜过他。”

    郭暖律冷冷道:“这就是我气你的原因,你在积极地、义无反顾地、毫无意义地去找死。”

    他甚少说这么多近乎重复的形容,可见是生了大气,憋了一肚子的气话了。

    白少央笑道:“你说我在找死?”

    他忽然觉得郭暖律和吴醒真不愧是一对师徒,连想的词儿都差不多。

    郭暖律重重道:“是,你是在找死,而且还是为了我在找死。”

    白少央道:“难道你觉得自己不值得别人为你去找死?”

    郭暖律冷冷道:“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我同不同意。”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插手此事,等你伤好上一些,我就让人送你去王越葭那边与小陆团聚。我若是败了,自有杨决替我收尸。”

    白少央气极反笑道:“杨决?他凭什么替你收尸?你又凭什么送我走?”

    郭暖律道:“就凭我是郭暖律,就凭你是白少央,这难道还不够?”

    白少央苦笑道:“是,这果然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明明是既狠又绝且霸道,明明是根本不给任何人留有余地,但却说得理所当然,说得毫不犹豫,这才是他印象中的郭暖律。

    想到此处,白少央又看向郭暖律道:“从你来找我托付后事的那一瞬,你就该知道我不会袖手旁观的,可是你还是找我来了,那时你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郭暖律却没有说话,只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目光带着能把人融化的坚定和锐利。

    “我是什么样的人,莫非你还不清楚?”白少央眸光一闪道,“先前小陆出事的时候,你可以毫不犹豫地助他逃亡天涯,让他替自己的生死作选择。可我却曾经想过……想过与谈师兄一道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即便恨我,也能够清清醒醒地长命百岁。这个想法我连叶深浅都未敢告诉,只告诉过了你,所以你该是知道的。”

    你应当知道,知道我一旦明白你心存死志,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出手干预,即便这会让你心生不快。

    那你为何还要找我来?为何还要让我看着你去赴一场胜率微渺的决斗?

    你难道以为我能安分地下来?你难道以为我舍得什么都不做?

    郭暖律道:“我知道,但是我之前还是想让你看着。”

    白少央笑道:“理由是?”

    郭暖律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开口,说出一句他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说出的话。

    “因为你很重要,你,还有小陆和老吴,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你们三个对我更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个副本……主要是友情糖23333333

 第251章 再见陆延之

    陆羡之虽然决定跟着王越葭和解青衣走; 却不打算就这么直直接接地一路赶去边塞。

    他毕竟还有未了的心事; 毕竟还有想见的人。

    若是不能去见陆家的那些面目陌生的大人,至少他要见一见那位面容熟悉的同辈人——他的堂兄; 如今生死不明、下落未知的陆延之。

    王越葭似乎并不愿意让陆羡之就这么赶去左龙山,但解青衣却想法子说服了他。

    因为在他看来; 未了的仇恨与未了的恩情一样重要; 况且陆羡之若真要逃走; 根本不需要和他们打声招呼。

    陆羡之就这么在王越葭和解青衣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左龙山下。

    遥想当初上山之时,他还是一个一无所知、壮志满腹的陆羡之,如今再次前来; 却是什么都知道; 却什么都无能为力的陆羡之了。

    这人事苍茫; 物是人非之感; 想来又岂是一语可以道尽?

    冬末的左龙山透着逼人的寒冷,越接近山脚便寒气越深; 越往上走则积雪越厚; 这山脉之间竟呈玉碾乾坤、银龙翻滚之象。然而鸟声寂绝,人声却不止。红莲教一朝覆灭,使得山下的小门小帮一涌而上,施那鸠占鹊巢之举,故本无人烟的山脚处,也有人开了客栈、做起了茶铺生意,专门招待来来往往的武林人。

    这地方的主人可以变换,可生意的道理却是永远不变的。

    所以陆羡之上山之前; 就要先在这一间茶铺里歇歇脚,喝上一杯热腾腾的山茶,吃上几块饼子,补足力气,再上山一探。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寻到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想寻到那人。

    也许他终究是一场徒劳,什么都查证不到,也许不是白费力气,能找到一些面目不清的遗骸,前者虽说令人遗憾,但总算还有点念想,后者虽说有了结果,但未免也太过伤感。

    陆羡之胡乱地往嘴里塞着饼子,只觉得自己越是靠近左龙山,这心思就越来越乱,整不出什么头绪。

    正心烦意乱之际,他忽的听到一阵骚动的声响。

    “客官,给点钱吧。”

    这听起来是一个乞丐在向客人讨钱,可这枯山凄岭的又不是什么繁华小镇,哪儿来什么正经乞丐?莫不是附近的丐帮子弟来这儿打听消息的?

    “去去去,大爷忙着呢,别来扰场。”

    年轻的乞丐终究是被客人拒绝了,可却还有些心有不甘,又往别桌去讨钱,又吃了个闭门羹,不得已,渐渐挪到了陆羡之的位置来。

    陆羡之越听越觉得这声音熟悉,可又偏偏想不起来是哪里听过,只好招了招手道:“小丐儿,你过来这边,我予你些饼子吃。”

    小丐果真过来了,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陆羡之给的饼子,道了声谢。

    陆羡之却在他道这一声谢后,开了开口,貌似随意地问道:“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

    话是这么说,但他倒不指望对方真能认出自己来,因为他和王越葭出门之后,便稍稍乔装易容了一番,此刻贴了胡子,换了眉毛,只怕连白少央也得花一番功夫才能认出来。

    可没想到这话音一落,他就听得那小丐一阵打颤,仿佛是真认出来了似的。

    但对方又马上否认道:“您说笑了,小人怎会见过公子?”

    说话间,这人的一口银牙被咬得咯咯作响,不知是被寒气冻的,还是被别的东西给吓的。

    这人绝不是陆延之,但陆羡之非常肯定自己听过对方的声音,只是他暂时想不起来究竟是在何处听过。

    这个疑团点燃了他心中的热火,使得他忽然一下子有了目标,把全副心神都投注在了眼前的小丐上。

    那小丐讨到了饼子便不敢在此处多作停留,等他稍稍走远之后,陆羡之也跟了上去。

    按照王越葭的吩咐,解青衣也跟上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地看顾陆羡之,势要成为他的第二双眼睛,不叫他随随便便就掉洞砸坑里。

    陆羡之对此还是有些感激的,不过他现在的心思已尽数放在了这小丐的身份上。

    一路跟着跟着,他们二人便发现那小丐到了一处废弃的马厩处。

    这马厩荒废已久,杂草遍生,此刻被小丐占用之后,取了一些枯枝,再拿了几件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破布烂衫,搭了个小小的帐篷,勉强做一个能遮挡雨雪风霜的家。

    小丐也是个警觉之人,到了帐篷前还回头一望,看了后边无人,才把饼子从胸口掏出来。

    这饼子连陆羡之都嫌又冷又硬,他却和珍宝似的藏了一路,用自己的体温把饼子捂热了,方才取出来,走进帐篷里,似要递给什么人吃。

    这样一看,陆羡之倒觉得这小丐还有些良心,至少他懂得把好不容易讨来的东西分点给同伴吃。

    不过他还能感觉到帐篷里藏着的一人,此人呼吸极其不均,且身上血气夹杂药气,当是受过重伤,敷过几味伤药,此刻正是需要新鲜热食之时。

    那小丐一边喂饼,一边叹道:“你慢点吃,我要到这点东西不容易。”

    他这时说话便稍稍大声了些,终于让陆羡之有了印象。

    这左龙山下的小乞丐,竟是那他与白少央、郭暖律等人在云州遇到过的纪玉书!

    这厮如何会在这儿?

    他一个千娇万贵的富商家公子,如何会沦落到这样一个境地!

    同样躲在暗处的解青衣似乎察觉到了陆羡之的异样,便在他手心写道:“这人是谁?”

    陆羡之定了定剧烈晃动的心神,在解青衣的手中写了纪玉书的名字。

    解青衣似乎也没想到对方写出来的竟会是这个名字,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回写些什么了。

    当年纪玉书在静海真珠阁内行刺程秋绪不成,反被其擒拿入庄。幸得白少央一行人搭救,他才出了那龙潭虎穴朱柳庄。可这人生性凉薄阴刻,出庄之后,不但不念着报恩行善,反而恩将仇报,买通了九山幽煞的杀手唐赫,命其将无论如何擒到白少央,将他折磨一番再取其性命。

    唐赫被擒之后,纪玉书那恩将仇报之事自然是昭然于天下,江湖重义,公门重法,于是忘法忘义、恩将仇报的他在短短一夜之间身败名裂,先是被家族驱逐,再遭官府衙门通缉,还被受过白少央恩惠的刘鹰顾一行人紧盯不放,从此不得不亡命天涯,流浪四方。

    两年时间过去了,众人皆以为他已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某处,就连苦主白少央自己都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却不想他竟会躲在这左龙山下,而且还沦落成了一个乞丐,成了一个人人都能踩在脚下的卑贱之人。

    原来只要一时行差踏错,人就能从云端摔到谷底,从大富跌到极贫,从天之骄子沦到人人喊打。

    陆羡之一想到此处,想起初次见面时纪玉书那风光模样,就不得不感慨这世事之变幻无常,简直叫人把脑袋拍晕了也料想不到。

    不过他并不打算同情纪玉书,因为他可以容忍旁人对自己的一时无情,却不能容忍别人对他朋友的无情无义。

    毕竟他也被一个恩将仇报的许连生背叛过,所以才更能想象白少央在唐赫手下受过的苦楚。

    这肉若是不割到自己身上,人总是不知道疼,可一旦记得疼了,那就是终生难忘,闭着眼都能想到。

    陆羡之按下此心,又继续听着,只听得那纪玉书说道:“吃完这顿大概又得饿上一会儿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有没有亲戚朋友能够投奔一下?”

    那帐篷里的人咽下了饼子,叹了口气道:“我和你一样,无家可归,无亲戚可投奔,只能在此处苟延残喘……”

    话音未落,陆羡之只差一点就要从躲藏处蹦出来。

    不为别的,只为这声音就来自他日思夜想的那个陆延之!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然后被他废了一条腿的堂兄!

    他居然真的还活着?

    他居然会出现在这儿?和亡命天涯的纪玉书呆在一块儿?

    这两人是怎么碰到一块儿的?陆延之如今又是怎个模样?

    陆羡之渐渐无法忍耐内心的躁动之火,不等解青衣按住他,径直从躲藏处奔了出去。

    这一奔就吓了纪玉书一大跳,险些没让他脚下一滑,扑到身边的陆延之身上。

    陆羡之却面色一沉道:“纪玉书,你当真不认得我了?”

    对方一听得那“纪玉书”三字,立时吓得面色苍白、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指着他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陆羡之听得他声颤人抖,也不愿再故意演下去,干脆把胡子一揭,把假眉毛一撕,露出了本来面目,却叫那纪玉书看得脑子里轰然一响,响得他呆若木鸡,响得他人也不颤,腿也不软,整个人都木木呆呆地僵成了一片冰雕,即便此刻掉下来一片最轻薄不过的树叶子,只怕也能把他这座冰雕给砸得粉碎稀烂,连一点渣滓都不剩。

    陆羡之也不去理他,直接越过纪玉书,奔向帐篷里的那人,像奔袭千里的急行军一般。

    奔到一半,却听得对方一声叹息道:“你终是来了。”

    这叹息初时便叫人觉得幽幽怨怨,而后听着又叫人觉得是盼望已久,不知发叹的人心境是转了多少重,变了多少层,才能发出这样曲折婉转的一叹。

    陆羡之眉心一颤,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像是被扑面而来的血气冲得有些茫然而无措了似的。

    干草、污泥和破碎的布料在他脚下跌跌撞撞,血气、腐臭还有饼子的香味在他鼻子里摇摇荡荡,那些欣喜的、怨愤的,或深或浅的内疚,或轻或重的愤怒,都在一瞬间浮了上来,在他的血液里来回冲腾着,直至走遍全身,直到蔓到每个毛孔。

    陆延之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儿,像是等着令人垂涎欲滴的一只果子,就等着他去摘。

    可是这果子却发不出清香,只发得出血气和恶臭混合而成的一种诡异的味道,这味道在小小的帐篷里肆意汪洋着,几乎能把最意志坚定的人都给逼退下去。

    陆羡之刚开始还不明白这恶臭从何而来,可等他越走越近,近到下手一摸,就忽然之间愣住了,然后明白了。

    他摸到的地方本该是一双腿,可那里却只有粘稠或冷凝的肉与血浆。

    他抬起头,忘了指责与怨恨,只是一脸茫然加不解道:“延之,你的腿呢?我怎的摸不到?”

    陆延之笑了一笑,像从干瘪的树皮里劈出了一道树纹似的,竟让人觉出一种毛骨悚然的阴厉与凄冷。

    “没了,在红莲教里叫叶深浅被炸没了。”

    他本想好好自嘲一番,说声“报应”二字,让对方细细瞧瞧自己这番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怖模样,可陆延之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陆羡之道:“你刚刚问的是如何摸不到?难道你,你没看见……”

    陆羡之点了点头道:“我是没看见,因为我已经看不见了。”

    他说这话时竟然还带着笑,仿佛觉得这实在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似的。

    “你瞎了?”

    陆羡之沉默了一瞬,还是叹息着点了点头。

    陆延之却瞧得愣了一愣,整个人都被雷轰电掣了一般,瞪直了一双眼睛道:“怎么,怎么会……是谁,是谁害得你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堂兄的报应到了,胖揍静静也不远了

    不过下章也可以先写写小郭小白的事情

    感谢唐纳德爱西施、成九、来哀的地雷,么么么哒

 第252章 恩恩怨怨一笑

    陆延之这么一问; 倒叫陆羡之想起了许多事儿。

    想起了他是怎么从左龙山上下来; 又是怎么从陈静静手里拿到了那枚所谓的解药,最后又如何莫名其妙地体力不支; 跌下悬崖,这一桩桩一件件地联系起来; 那答案简直是呼之欲出了。

    可是说来有些古怪; 他其实并不怎么恨陈静静。

    因为跌下悬崖而遇到了林中黑蝉; 因为掉到地缝而得到了数十年的功力,这都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却清清楚楚地发生在眼前; 发生在他看不见; 但能听得着的黑暗里。

    所以等他遇到陈静静的时候; 他大概可以给对方留一条全尸。

    在弥罗那阎功的血腥攻势之下; 这几乎能算得上是一种慈悲。

    “小羡?”

    陆延之这么一问,倒把陆羡之从沉思当中拉了回来。

    他笑了笑; 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说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别人的暗算; 与你无关。”

    严格来说,他瞎眼一事还是和陆延之有些干系的,只是这干系没有那么深罢了。

    “此话当真?”

    陆延之皱了皱眉,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

    陆羡之却话锋一转道:“你的伤势急需处理,为何要躲在这荒废的马厩里?”

    他把手往下一探,不但探到了黏黏稠稠的血浆和脓液,还摸掉了几只白蛆与苍蝇。

    陆延之那双骨节分明、鲜白雪嫩的腿,如今已经成了一团血肉的浆糊; 像动物的尸体般散发出一种黑黑臭臭、聚而不散的血气。那血气如丝如线般地在鼻尖萦绕不断,再从鼻尖探入喉管,使得喉管处如烟熏似火燎,等陆羡之吞了几口口水之后,这腐败的血气又像倾城掠地似的从喉管一路向下,刺得他胃部酸液沸腾。

    所以陆羡之不得不转过了脸。

    他会憋着不吐出来,可呕吐的欲望分明已经表现在了他的脸上。

    陆延之自然看了出来,索性戚戚然地笑道:“连你都想吐,你说大伯父瞧见我这模样,又会如何反应?”

    陆羡之面色沉了一沉,像帐篷顶部的灰尘一股子倒了下来,全都倒在了他的脸上。

    “至少他不会放着你在这边慢慢烂掉。”

    陆延之凄然一笑道:“可我对陆家来说已是个不中用的人,他不会对我太上心的。”

    陆羡之道:“事到如今,难道你还在乎他对你的看法?”

    陆延之皱了皱眉道:“你呢?莫非你就一点都不在乎?”

    他从对方的语气里觉察出了什么,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心爱的堂弟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番,像是已经看了一千遍的人在看第一千零一遍,然后从再熟悉不过的沟沟壑壑发现了一点闪光之处,于是惊异地抬了抬眉,半是诧异半是试探道:

    “看来你是真的变了许多。”

    变得连我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陆羡之没有说话,就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他的沉默变相地回答了陆延之的问题,也似乎加重了对方的忧虑。

    身处现世,谁又能有幸一成不变?

    若真要一成不变,维持那所谓的本心,要么隐于山中懵懂一生,要么让身边人替你挡灾历劫。

    前者陆羡之自认做不到,而后者陆羡之也已经经历过,他现在还记得林中黑蝉的血黏在他手上的滋味,所以才更不能一成不变。

    冬风一吹,刮得陆羡之脸上红红透透,他忽然转过头,用一双空洞的眼睛对准了想要逃跑的纪玉书,像是对准了雪白无暇衣衫上一点碍眼的灰尘。

    纪玉书被他“盯”得一个震颤,刚想转身离开,陆羡之却开了口,一字一句,不容辩驳道:

    “我既已发现了你的行踪,你便是逃不掉的。”

    说得那样冷漠,那般无情,没有半点慈悲宽厚的模样,和之前的陆羡之简直是天差与地别。

    陆延之看在眼里,仿佛已忘记了身上的痛,只一心一意地看着自己的堂弟。

    话音一落,对方“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跪得天塌地陷,跪得连骨头都一溜圈软了下来,整个人都伏在地上起不来了。

    陆羡之叹道:“看在你救了我堂兄的份上,我不要你的性命,你自己去公门投案自首吧。”

    他言语之间,仿佛已忘记了自己与陆延之之间发生的不快,只一心是把他当做以前的兄弟。

    陆延之默不作声地听着,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纪玉书却直起身来道:“陆公子,白少侠对我记恨颇深,又与公门中人相识,我若去投案,哪里还有活路可走?”

    陆羡之淡淡道:“你以为你算得上哪根葱?这两年过去,他只怕连你姓甚名谁都忘了。如今去自首,在牢里住上一阵便能恢复自由身。你若一味潜逃,活路也变成了死路,这道理你莫非还不明白?”

    纪玉书抿了抿唇,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陆羡之也不再理他,转身挑了挑眉道:“你听了这么半天,怎么还不出来?”

    解青衣听他这么说,便以为他是在唤自己,正欲起身相迎,不料这念头一起,那草堆里就传来窸窸窣窣一阵怪响,接着耸起了一个人形,那人形伸出两只手,把身上的草皮木枝轻轻一拍,露出一张少年般雪白又粉嫩的面孔,竟叫陆延之发出一声惊呼。

    “你怎知道我在这儿?”

    陆羡之冷笑一声道:“你的确很擅长隐匿行踪,但同样的把戏,你以为还能在我面前用第二次?”

    陈静静微微一笑,鬓角沾着的雪也跟着他的笑容落了下来。

    “陆公子在中了‘十日黑’之后仍能在我面前谈笑风生,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陆延之诧异道:“十日黑?”

    他像是醒悟了似的,猛地看向陈静静,眼中含恨道:“你何时对他下了毒?”

    陈静静摊手一笑道:“可别这般看我,要怪就怪陆大公子你下手太不利索,留了活口不说,还叫被人炸了老巢。如今你的仇由我去报,你在一旁看着便是。”

    陆延之冷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陈静静笑道:“不客气,这是你应当做的。”

    陆延之恨恨道:“不管我与陆羡之有何恩怨,都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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