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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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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池子横在他们面前; 四四方方地道路框住; 把不会水的人拦在一边。

    那烛光幽幽一照; 水面上便倒映出人的脸,不过模糊了轮廓,连带着人的五官也和水纹似的七晃八摇; 看不出个美丑粗细来。水面上偶尔有几个气泡冒出来; 然后像是被生人惊着了似的,羞羞涩涩地潜下去了。

    看完这水之后,众人再远眺前方; 只见对岸隐在一片黑暗中,队伍中便有人扔了火把过去,发现池子对岸有一扇大门。那门上不落锁; 半掩半开在那儿; 如衣衫半退的姑娘似的诱着众人的眼; 把沧浪帮那几个年轻人的心都给撩动了几分。

    通过那扇门或许就能到达楚天阔的囚室,若是闯其它六门的人都救不出楚大侠,唯独他们这队人救出来了,那得是多大的功劳,多大的成就?

    于是有人便道:“我还道这水门有什么厉害机关; 原来也不过一池子水。咱们沧浪帮的子弟都在水边长大,有的是会泅水的男儿,即便飞不过去,游也能游过去了。”

    话一说完,沧浪帮里的一些年轻人就已跃跃欲试、摩拳的摩拳,擦掌的擦掌,还有几个已开始解带脱鞋,准备下水了。

    盛花花却横了横眉道:“水性再好也抵不过水底有鬼。这七道门是秘牢的第二道防线,绝不会如此简单轻易就让人闯过。我瞧这水底下或有什么东西潜着,还是莫要妄动得好。”

    万一下头潜伏着什么北汗兵士,沧浪帮的这群小伙只怕还未游上一半就得被拖下去。若下面潜着的不是什么北汗兵士,那泅水之人只会更加凶险。

    曾必潮也点头道:“水性不明,水深也不知,一头扎进去就不怕磕了头?枉我还要带着你们出来见见世面,你们先别被这世面给迷破了眼才是。”

    帮主一发话,底下的年轻人们便没了兴头,个个敛容屏气,势要拿出些不动如山的沉稳来,曾必潮也不发话,只便拿了绳来,在上头绑了石块,走到池子边便是一放,似要探一探这水深来。

    只听“咕噜”一声,那石块直直往下一沉,绳子越放越多,可放到一半,曾必潮的身上忽的僵住了。

    付镇兰敛眉道:“曾帮主可探得什么?”

    曾必潮不声不响地把绳子一收,众人才发现这绳子不知被什么玩意儿给截断了。

    这是沧浪帮独有的“乌金探水绳”,三绳绞作一股,麻绳里混着牛筋与金线,承力极大,极难被砍断拉断,如今居然不声不响就断了。

    “浪里青”封见青忍不住问道:“帮主,这水下可有‘桩子’潜着?”

    水边讨生活的人,都管潜在水里要人性命的杀手叫桩子。

    曾必潮一脸肃然道:“是有东西潜着,但不是‘桩子’,是‘龙子’。”

    龙有九子,但九子皆在传说里,在口舌上,在文人画师的脑袋里,曾必潮在这儿说的‘龙子’,是潜在水中的非人之物,如霸王鱿、巨蛛蟹、吞人鲤之类,皆是能取人性命的海河凶兽,泅水几十年的江河老人也不敢靠近。

    他说完这话,再把绳子一展,众人方见那断面切口不齐,竟似是被咬断或钳断,而非刀剑等利器所断,不得心下一寒,再望向那池子时,只觉看的是江河湖海,望的是冥府幽川,总觉得这黑水下似藏着什么庞然巨兽。

    曾必潮道:“既然水底下有东西,泅水渡池一事就休要提,轻功好的便踩水去对岸看看,其余人就留在此地。”

    这话算是把在场一半人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给熄灭了,但那“浪里青”封见青却面露喜色,仿佛是等了大半辈子,终于等得了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似的。

    果不其然,曾必潮下一眼就扫到了他,开口道:“小封,探水时招子放亮点,切莫大意。”

    这话便相当于是下令让他打头阵了,于是封见青双眼一亮,面上布满了红光,胸膛一起一伏,还是被姐姐“红水娘子”封识红拍了拍肩才冷静了下来。

    这人最后看了姐姐一眼,便走到池边,取下了背着的三根被切面的竹竿,往水上一扔,待得三竿浮稳,他便足尖一点,如孤鹤冲天,冲天之后身形一挺,稳稳地落在第一根漂浮的竹竿上,便得力往上一飞,然后继续下落,重复刚刚的动作。

    这“三竿一浮羽”的功夫引得众人齐声叫好,那封见青在空中也十分得意,只觉身上都轻盈了几分。

    他正要在第三根竹竿上点上一点,然后来个漂亮的回鹘飞花式落地,却不料黑乎乎的水里竟弹出了一块儿物件,如炮弹一般直直地撞到了他的腰背,使他身形不稳,气息走岔,竟直接从半空掉入水中。

    封见青一头扎水之后,竟开始拼命挣扎,竟似把十多年的泅水绝技都忘了似的。

    只有眼尖如付镇兰、老道如曾必潮、亲属如封识红才知道,这年轻人是被水里的东西拖住了脚,一时之间上不去了。

    封识红见那水里似有血色蔓延,又听得封见青惨叫连连,当即心如火烧,便要不管不顾,下水去救亲弟,却不料她还未及出手,却有人先她一步。

    先她的不是旁人,却是独臂的沧浪帮帮主曾必潮。

    这人年轻时的外号便是“沧海一跃”,足见其水上轻功了得。

    他虽被韩绽砍去一臂,内功轻功却越发出神入化,在水上连踩数下,不借竹竿之力也能飞至封见青处,一个提肩便把人拎了上来,放到了岸上。

    可这人是救上来了,身子却几乎只剩下半个了。

    封见青大腿以下的肉都被啃断,如今血流如注,筋肉白骨烂漫了一地,面色如金纸,双唇一颤一搐地念着“疼”,眼见是没几刻可活了。

    这年轻人刚刚还活蹦乱跳,想着出风头,露大脸,如今却只剩下了半副残躯,只看得众人心惊肉跳,瞧得封识红眼圈煞红,泪如雨下。

    然而泪是照下,她的手也没闲着。

    这女子二话不说,便取刀一扬,竟从自己臂膀上割下了一块儿肉。

    付镇兰看得一惊,却见她忍着痛,把这块血淋淋的肉丢到了池子中,引得池中波涛汹涌,浪翻水开。

    看来那水底下的东西吃了封见青的大腿肉还不满足,还想吃上这一块儿封识红的臂膀肉。

    封识红的这一招割肉引敌,算是把水底里的怪物给钓上来了。

    付镇兰与盛花花相视一眼,立时取了两杆竹竿投掷下去。

    竹竿末尾被削尖,正如□□长矛一般无二,所以水下是龙是蛇,两竹下去便见分晓。

    竹竿刺下不多久,水面便阵阵翻红见血,那吃人的巨兽在水下扑腾许久,翻了一又一浪,终于力竭而死,浮上水来。

    众人拿了火把一照,发现这竟是海里才有的鲨鱼。

    付镇兰疑惑道:“鲨鱼?这小池子如何能养海里的鲨鱼?”

    盛花花道:“光线不明,所以这池子看着才小,若是放敞亮地方,这池子便不算小了。”

    可就连他也不知这池子里为何能养鲨鱼,更不知这鲨鱼从何而来,如何运来。

    他们说话之间,那封识红已不声不响地去把死鲨拖到岸上,拿刀去割了鲨鱼肚,取出里头的碎肉碎骨来,可等她把这大腿骨肉捧到封见青面前,这年轻人早已断了气,翻了白眼了。

    曾必潮先是一声叹息,再重重跺了跺脚,深恨自己大意轻敌。

    若是他不让这年轻人去逞能露脸,他也未必会落个枉死的下场。

    封识红却冷冷道:“这鲨鱼是条雌的,肚子里还怀着小鲨,可见池子里不止一条。”

    她臂膀上还流着血,眼里还带着泪,说话间却是中气十足,似被仇恨燃起了精神。

    话未说完,众人已知该如何行事。

    众人纷纷上前去割那死鲨肉,割一条便投一条入池,引得群鲨前来,然后各自使出看家本领,或投枪,或掷矛,不过一小会儿,小池子里就浮满群鲨的尸体,期中还有几条小鱼弹出,被人揪住一看,方知这小鱼乃弹鱼,专从水中蹦出奔袭过水的活物。“浪里青”封见青就是被这小小的炮弹一般的弹鱼给撞了下来,掉到水里喂了一双腿脚。

    群鲨一灭,沧浪帮的子弟们便士气大涨,打算踩着鲨鱼尸飞过小池。

    然而前方敌情未明,付镇兰和盛花花还是决定由他们先行探路。

    两人水性一般,但对敌经验却远胜过沧浪帮的一般成名弟子,“簌簌”几下飞过小池之后,便要落地开道,为众人探一探那扇半掩半开的大门。

    然而刚刚踩到地上,便有一双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地下探出,如铁钳一般扣住了付镇兰的脚踝。

    这人先是电光火石地一扣,而后五指一发力,千钧力道从指间传来,竟是要把这一双脚踝生生捏碎、钳断!

    付镇兰却看也不看便一剑往下扎。

    扎进地下五寸有余,那手方才松开,付镇兰方才得以跳开。

    他回头一看,发现盛花花也遇着了同样的情形,不过这人不往下扎,而是用剑点上两下,那两只扣住他的手就分了筋。

    这人的剑未必要比付镇兰的快,但胜在招式酷辣、手段狠绝,且隐隐带有强悍伤人的剑气,不负当年“白手燕回剑”之盛名。

    大门“嘎吱”一开,付镇兰便瞥见一道影子从门内闪出。

    这影子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的一上一下。

    处在下边的是一个光头巨汉,身上是北汗武士的打扮,坐在他肩上的却是陈静静,那个阴魂不散的陈静静。

    这人看见付镇兰和盛花花的时候,竟还拍了拍手,笑了一笑。

    “兰兰近来可好?”

    付镇兰冷冷道:“我是很好,你看着却不好。”

    陈静静笑道:“多谢关心,我不小心被陆羡之打断了腿骨,只好为自己找了一双新腿。”

    他所说的一双新腿,赫然就指身下这庞然巨汉。

    听他言语之间那股调调,竟把这人当做坐骑牲畜一般,毫无半点尊重之意。

    可付镇兰一想到陆羡之,眼中便厉光一闪。

    “他只是废了你的腿,若是换做是我,只怕一定会要了你这双招子。”

    陈静静却笑道:“他倒是想看我受尽折磨而死,可惜受尽折磨而死的却是他的身边人。”

    这人的笑声还未完全落下,他骑着的大汉就已动了起来。

    这一动如山摇地震,让付镇兰觉得脚下的大地都仿佛颤了一颤。

    那门后更闪出了十多个黑衣人,像一段黑色洪流般冲向了盛花花和渡水而来的沧浪帮众人,而把付镇兰留给了陈静静。

    付镇兰却不声不响地绕到了巨汉背后,一剑刺向背心。

    只听“夺”地一声金铁之响,剑身几乎原来弹回,巨汉却纹丝不动,还转脸对着付镇兰憨憨一笑。

    陈静静介绍道:“这人叫安克涵,在北汗古语里就是大山的意思,他除了一身蛮力之外,更有刀枪不入的神功。你要是连他都能击败,我就不妨告诉你楚天阔的囚室在何处。”

    他说话之间,付镇兰已出了七七四十九剑,剑剑如疾风骤雨,分别朝那安克涵的肩膀、腰部、膝盖、足踝而去,但这剑剑皆无功而返,这无坚不摧的剑锋遇着这人的肉身,便如撞上了铜墙铁壁一般,只听得金铁之声,却无血肉飞溅之象。

    陈静静笑道:“你若找不着罩门,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话是这般说,他却觉得付镇兰实在太乖了一些,他陈静静要对方击败安克涵,这人竟真的只对着安克涵出剑,好似看不着坐在巨汉肩上的陈静静似的。

    可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付镇兰只袭安克涵,不也是因为他陈静静已然成了个残废?

    一个自诩正道、人品贵重的剑客,怎会有心去袭一个残废,怎会在众人面前留下这样的话柄?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留情?

    你难道以为他已记起那些陈年旧事?

    陈静静想到这处,面上的笑意忽又凉了一凉。

    他这失神之间,付镇兰却已然找到了罩门。

    他在多次试探之下,终于寻着一个破绽,往后一个大仰,自下而上一剑急出,如电闪一瞬,千光聚此。

    光芒散尽之后,他竟是一剑刺破了安克涵的腋下,使这巨汉惨叫一声,功散而倒。

    巨汉一倒,便如山崩地裂,连带着陈静静也倒了下来,正好倒在了付镇兰脚下。

    这不是他第一次倒在付镇兰脚下,但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倒在对方脚下了。

    付镇兰的剑搁在了他的脖子上,眼中寒光一闪道:“楚天阔的囚室在何处?”

    陈静静道:“他在哪儿我并不知,但我只知他不在我这儿。”

    付镇兰冷冷道:“你觉得我会信?”

    陈静静低低一笑道:“我这双腿被陆羡之打瘸之后就极难好全了,你觉得舒朗真的会把看守楚天阔的重任交托给一个废人?实话与你说,我在这儿不过是消磨你们的兵力,拖延些时间罢了。”

    付镇兰立时收剑,二话不说便要转身离开。

    陈静静看得一愣,诧异道:“你就这么走了?”

    付镇兰淡淡道:“我知道你想死在我手里,但我不是一个喜欢如人所愿的人。”

    陈静静咬牙道:“你……你我相斗一场,你连给我一个痛快都不肯?”

    付镇兰无情又无绪道:“连你自己都说是相斗一场,咱们除了相杀相斗,受过一些类似的伤,还有什么别的情谊可讲?”

    陈静静笑道:“是没什么情谊可讲,但你有一点却说错了。”

    他这么一说,付镇兰便忽的不走了。

    可他却没有转过身,依旧背对着陈静静道:

    “你若是想拖延我的时间,这点话还不够。”

    陈静静深吸一口气道:“受过那伤的人只有你,我从未被付雨鸿欺辱过。”

    付镇兰猛地回头道:“你说什么?”

    陈静静苦笑道:“我的好兰兰,你怎也不想想,我若真被付雨鸿欺负过,你觉得他还能活这么多年?”

    付镇兰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出一层薄怒之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背叛似的。

    就连陈静静自己也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把他那番话印进了心里,当真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受了付雨鸿的羞辱。

    不知说这是少年天真好,还是说他是想打从心底想相信陈静静的好。

    眼见付镇兰眼中怒色越浓,陈静静终于忍不住笑了。

    笑得既得意又残忍,笑得既愉悦又悲哀。

    他的笑还未完全展开,手上便动了一动。

    还未等他施展开什么暗器,付镇兰的剑就已经如他所愿的一般,重新刺入了他的胸膛。

    可这一剑没入胸口时,付镇兰才见着对方摊开了手。

    那手里却什么都没有,连那把他随身带着的小刀也没有。

    陈静静身上一颤,喉头滚动了几下,艰难无比地说道:“不妨再告诉你一点,我的年龄只大不小,十多年前你还和付雨鸿在陈州城的时候,我看着还是如今这般模样。”

    这人不知是练了什么功夫,竟仿佛永远都只是少年模样,所谓的岁月痕迹碰到他便统统没了踪影。

    这次付镇兰却没那么震惊了。

    这句话反倒提醒了他,使得他脑中灵光一现,眯了眯眼道:“陈州城?你十多年前和付雨鸿见过面?”

    陈静静点了点头,似乎是因为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于是连那神情都变得不喜不悲,近乎平淡了。明明还是少年人的模样,眼神里却已经见出苍老之意了。

    “我是见过他一面,不过事情没有谈妥,于是我便跟着他到了他家……然后看见了你……”

    付镇兰忽的愣住了。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极为遥远的往事,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了。

    陈静静的唇角渐渐渗出一丝血迹道:“我瞧见他想对着你做什么……可你反抗得太过激烈,把他给惹怒了……他拔出了剑……想一剑杀了你……”

    付镇兰嘴唇一颤,几乎不能自已道:“你……”

    陈静静接着道:“可是他没有杀成……因为我从窗户那边扔了一块小石,他最爱的花瓶倒了下来……”

    付镇兰一动不动地看着陈静静,脸上的热度几乎要沸腾开来。

    他仿佛觉得天和地都倒转了过来,胸膛的血液太烫,四肢却冷到了极点。

    陈静静笑了一笑道:“这人见花瓶倒了,一时之间暴跳如雷,竟也顾不上你……我本来觉得有些无趣,便想走了,谁知他竟折了回来,一定要取你的命……于是我又做了点事儿。”

    付镇兰近乎喃喃自语道:“于是你揭开了一片房瓦……射了一道飞镖。”

    陈静静眼中的光跳了一下,像是即将熄灭的烛光被晚风一吹。

    “他看见那飞镖,便知晓自己已被人盯上……不敢在动你了……”

    付镇兰仿佛已说不出话来,嘴唇带着青紫之色,每根面肌都在打颤。

    他看着手上的这把剑,仿佛已站在了深渊边上,稍不小心就要失足掉下。

    陈静静叹道:“当初救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就像是在路上救下一只小猫小狗,我并不指望得到什么回报……可是十多年后,我在那山谷里见着了你……那时我才忽然想起,我当年救下的一只猫狗,竟然成了龙虎了……我这辈子杀人灭门从不眨眼,不知将多少大树连根拔起,竟然也能有培出树苗的一日……”

    付镇兰道:“所以你才想要招降我?”

    所以才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执着?那些故作暧昧的试探?

    陈静静却笑了笑道:“可你若是轻易就降了……我兴许会觉得无趣,然后一刀杀了你……看着你这般模样,我倒觉得有种奇怪的成就感……”

    付镇兰横了横眉,眼中光芒剧烈颤抖。

    “为何不说出来?以你的性子,该拿这份恩情做做文章才对。”

    陈静静居然抬头看了看付镇兰,像是完全不理解他居然会问出这样明显的问题。

    然后付镇兰忽然明白了。

    被这一眼给看明白了。

    陈静静即便说了出来,他也绝不会投靠北汗,顶多是必先报恩再杀敌,到时他们不就干干净净,两不相欠了么?

    可这人若在临死前才说出来,付镇兰就是杀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即便他能活着走出边境,他身上还是有着还不清的人情债,心里欠着点什么,一辈子皆不会好过。

    唯有如此,陈静静方能死得开心,死得舒坦。

    这人即便到死,也要拖上他一把。

    他再看向陈静静时,发现对方似乎已经断气了。

    这个少年模样的男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如同睡着了一般。

    付镇兰楞在那儿,面上不像是感激,也不像是愧疚,反倒是一脸的困惑和不解,不知要往何处摆。

    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叫陈静静的人,也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的过去经历。

    想着想着,他就抱起了对方的尸身,不管生前如何为敌,他不能把死去的恩人留在这战场,总得找个地方把陈静静的尸身藏起来。

    他刚刚走开几步,忽觉胸口一凉。

    付镇兰低头一看,发现一点剑尖从他的胸口穿了出来。

    他咽下一口血,慢慢地回过头看了一看,发现是安克涵扔出了那一剑。

    这人被刺破罩门之后便昏死过去,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扔出了这把付镇兰插在地上的剑。

    扔了此剑之后,他自己也被闻风而来的盛花花一剑刺穿了后背,此刻伤重难返,满身血色,一双巨眼却只盯着付镇兰,似含着滔天的恨意。

    “你……你杀了他,我便杀了你!”

    他用着蹩脚的汉语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这番话,倒让付镇兰笑了一笑。

    笑完之后他就倒了下去,和陈静静的尸身一块儿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陈静静:我死了你要一辈子记着我,呵呵

    安克涵:替你报仇了,哦也

    陈静静:卧槽,白白说那么大段台词了啊

 第266章 九九玉阶与灵鹊三啄

    曲瑶发在进这“弓门”之前,倒设想过许多门内的情形。

    既含有一个弓字; 想必是埋伏了弓手; 或布置了弩|箭机关; 等人一踏进去; 估计就迎来一阵万箭齐发。东西南北各自飘来一阵箭雨; 这人的前胸、后背、胳膊、大腿就都得贴满箭杆子; 倒下不成; 站着也不行,大约只能蹲着死。

    于是她暗暗防备,小心琢磨; 月眉微微蹙起; 一双星眸在前头的赵燕臣和荣昭燕之前来回打转,唯恐有哪阵箭雨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可箭雨迟迟未来,发仙门和“神柳飞花箭”门下约三十名弟子进入这弓门; 无一人触动机关,更无一人掉入陷阱,只有一阵齐齐发出的惊叹声。

    他们的惊叹不是为了别的; 而是因为“弓门”不似“弓门”; 倒更似是一道“宫门”。

    门后不是过道; 也非回廊,而是一个约三层楼高的平台,台上有一阶梯盘旋回复,尽头处正对着一道雕花刻鸟的大门,正如宫殿巨室一般。

    荣昭燕拿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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