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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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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央道:“可叔叔口中的那些江湖败类,却是人人敬仰的武林前辈。”

    韩绽道:“你似乎忘了,我也是那些人口中的极恶凶徒。”

    白少央叹道:“这当中定然有什么误会。”

    韩绽道:“误会是有的,可阴谋也是有的。”

    白少央道:“敢问是怎样的阴谋?”

    韩绽道:“你既听说过我的名字,那你可听说过‘南海上客’楚天阔?”

    白少央目光一闪道:“我听说过。”

    韩绽只面色一沉道:“楚天阔侠义无双,对我有救命之恩,也对张朝宗有提携之恩,二人还一同刺杀过北汗人罗霍军麾下的骑兵首领细封合叶,也算是有患难之谊。”

    白少央淡淡道:“可那张朝宗却为你所杀。”

    韩绽冷冷道:“那是因为他该死!”

    他顿了一顿,继续道:“他号称什么狗屁‘拈花君子’,实则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耻小人。他受了朝廷一干小人的收买,趁楚天阔伤重之时,伙同一起子奸徒恶孙杀害了他,再对外宣称他是感染瘟疫而死。”

    当他说“拈花君子”这个外号狗屁不通的时候,白少央深深地点了点头。

    这雅号不雅,反倒透着股市井的俗气和一股子文人的酸气,而且除了他以外还有七八个人有着类似的外号,重复的几率也未免太高。

    那什么“惜花君子”,“弄花公子”,“摧花辣子”,凡是和花这个字沾上边的外号,都不怎么正经。所以当白少央还是张朝宗的时候,他一直很讨厌那个第一个开始叫这雅号的江湖人。

    不过回到当下,白少央还是十分正经地说道:“既是感染瘟疫,便得速速火化遗体。”

    韩绽冷笑道:“遗体火化成灰,自是无人知晓楚天阔的死因了。就算有人起疑,也是无从查起了。”

    这似乎是一个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杀人故事。

    于是白少央配合地问出了一个老套的问题。

    “既然如此,那叔叔是如何查出楚天阔之死的真相的?”

    韩绽笑道:“张朝宗自以为算无遗漏,但却没料到他们暗杀楚天阔之时,被一人给偷看了去。”

    白少央敛眉道:“难道张朝宗那伙奸贼竟无一人发现那偷看者的行踪?”

    韩绽淡淡道:“他们当然不可能发现。”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件惊天旧案,而是今天下午他喝了什么样的茶。

    白少央不是个傻子,他自然清楚韩绽为何不愿继续说下去。

    他们那群人不可能发现有人在偷看,是因为根本没有人在偷看。

    因为偷看的人或许本来就是暗杀者的一员。

    而这个暗杀者不知是出于什么因由,也许是出于“良心发现”,所以将当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韩绽。

    然后此人应是伪造了自己的死亡,多半是让人以为自己被韩绽所刺杀,最后从此销声匿迹,再无踪影。

    世人把张朝宗想得太心善,韩绽则把他想得太恶毒。

    可惜真相离他和世人所知道的都差得太远,更可惜的是白少央偏偏是这世上最不能说出这真相的人。

    他是唯一一个知道那秘密的人,就连当年和他一起出手的那伙人也不清楚。

    可惜有些秘密就该永远地成为秘密。

    这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也是他自愿戴上的枷锁。

 第6章 寻找老爹之旅

    于是白少央的话锋轻轻一转道:“叔叔这些年又是在哪里度过的呢?”

    韩绽面容苦涩道:“世人只知我被‘沧海一跃’曾碧潮,‘花间客’莫渐疏,‘滴酒成箭’顾云瞰所伤,却不知我还中了‘敲竹剑’付雨鸿的暗器。”

    白少央下意识道:“莫非他的暗器有毒?”

    韩绽目光一跳道:“付雨鸿从不在人面前用暗器,可你听到他用暗器时,似乎并不惊讶。”

    白少央淡笑道:“当我知道叔叔便是韩绽的时候,就该学会不能对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有什么过高的期待。”

    韩绽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看来你并没有我想的那般不解世事。”

    白少央心下一沉,面上却只是微笑。

    韩绽的血虽然热,但他的脑子似乎并不热。

    韩绽似是不以为意道:“我也没想到他的暗器竟淬了毒,中毒重伤之下,便将生平种种尽数忘了,就连自己是谁也想不起来,若不是被一好心人所救,只怕今天也见不到你了。”

    白少央道:“可即便你忘了过去,别人也不会忘了你。”

    韩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继续解释道:“那位好心人将我带到南疆,那里少有中原武林之人踏足,所以我在那边生活了十几年都无人知晓。”

    白少央苦笑道:“既是无人知晓,叔叔又何必重回中原?”

    韩绽道:“我因一个意外记起了一切。既是记起来了,那就不得不去还清欠楚天阔的恩情债。”

    白少央道:“你已为他杀了许多人,想必他地下有知也倍感安慰。”

    韩绽道:“这算什么安慰?公道才是最好的安慰。”

    他喝了一大口酒,又继续道:“你行走江湖之际,别的可以不管,恩义却不能不还。若是学那升米恩,斗米仇的做派,那真是连人都不配做了,只配当个畜生。”

    这是他对于白少央的告诫,也是他对自己一生命运的宣示。

    “这世上以德报怨的畜生有很多,有些已经死了,可有些到现在都还没得到报应,你绝不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张朝宗就是死在韩绽的报恩上。

    可如今的白少央却觉得这是韩绽身上为数不多的值得钦佩的地方。

    若他对一人起了杀心,却又暂时不能下杀手,就先要摒弃其他的感情,一心找出对手值得钦佩的地方,然后加以学习和利用,这也算是他多年以来的取胜之道之一。

    不过他原本就已经不恨韩绽了。

    他反而有些同情他,可怜他。

    张朝宗的死是可笑,而韩绽的生却可悲。他为此颠沛了半生,蹉跎了十多年,永远都无法再见到心爱的女人,还得到了一个整日谋算他的儿子。

    不过他也不是唯一一个受难的人,张朝宗的朋友们这些年来想必也不好过,掌功无敌的曾碧潮没了一只手,轻功傲人的莫渐疏失去了一条腿,而嗜酒如命的顾云瞰几乎丢了一条命。

    但只要那个秘密能被保住,只要那个人能完成他们预想的计划,这一切的不幸和伤亡都是值得的。

    白少央以为这些年的经历会把他的心给磨软,可现在他才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会变。

    意识到这一点后,伪君子在自己的仇敌面前欢快地笑了。

    ——————————————————————————————————————————

    白少央一直以为韩绽勉强算是个说话算话的汉子。

    但几天后他只觉得韩绽的话简直可以当做狗屁一样放掉。

    他嘴上说照顾白少央,没想到只在白少央的小屋里待了三日便走了。

    他走得这般急,急得似是有人在一旁撵他走似的。

    那第三日风晴日朗,韩绽面上是一贯的心事重重,阴云笼眉,看不出与前几日有什么区别。

    但等到第四日清晨,他人便不见了踪影,那为数不多的行李自然是跟着他的人一块儿飞了,可连他坐过的长椅,用过的盆碗都被复归原位,连他睡过的床铺也被弄得齐整无比,仿佛被子上的每一丝褶皱也被他那双粗糙而有力的大手所抹平了。

    这小屋里仿佛再没有这人留下的痕迹,这宁静的小山村也仿佛从未出现过这样一人,这样一刀。

    白少央没有时间去怀念他,只在心底疑惑是否是自己说话做事之间露了点什么,给他逮到了什么破绽,所以便寻个机会遁了。

    但即便韩绽心中有疑,也不该走得这般快,这般急,连个招呼也不打。以他那执拗性子,本应穷追不舍,敲打质问才对。

    白少央不急不缓一路寻下去,先是去问了住在村口的吴老学究,又去寻了住村中心的李寡妇,最后再截住了一群蹲在院子里玩泥巴的毛孩子。

    他们都齐心一致地三个字:“没见到。”

    这几拨人是村中最消息灵通的人,村中任一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若是他们都瞧不见韩绽,那定是无人能瞧见他了。

    眼见在外得不到消息,他便又折返至家中,在家中到处寻找线索。

    如没头苍蝇般地寻了半日后,白少央终于在枕头底下发现了韩绽留下的一封信。

    至于为何是枕头底下,想必是韩绽过分小心,怕什么人闯进家里来误看了这封信。

    那书信上写道韩绽自觉命案在身,身份敏感,不忍拖累白少央,只得收拾包裹,星夜离去。

    这字字恳切,行行在理,只是白少央却看出了点别的东西来。

    他自是不想拖累唯一的血亲,但也忘不了害他流落异乡的元凶。

    虽说这三日来他只字不提复仇之事,只一心熟悉白少央的生活,但要说他杀心已灭,甘于农耕织作的生活,那白少央是万万不信的。

    付雨鸿算是当年张朝宗一案的漏网之鱼,即便韩绽想金盆洗手,也要先把这条大鱼给宰了,炖了,吃进肚子里才算安心。

    但这条鱼可非同小可,若是吃得太快,炖得太急,不但吃不下去,还要被鱼刺卡住喉咙,落个窒死气绝的下场。

    若是韩绽就这么死了,那白少央想问的东西就永远无人能答了。

    所以他必须要走出这村,走下这山,走去那最近的青波镇,去得到一些韩绽的线索。

    他一心打定主意出外,竟是半分也不肯停留,收拾完衣服包裹,便奔着储钱的破木箱子而去,然而他平日里在外主要是做些农活,偶尔到山上也就是猎些野兽盗卖兽皮,故此许多年下来家中也未存着多少积蓄。

    前些日子给连别花置办厚木寿棺也花了几两碎银。毕竟若是给她一个寻常的薄木棺,不过是外面一层漆刷得好看。这下葬之后无人看管,便会有野狗前来,这种畜生成群出队,且犬首力大无比,只需一刨一撕,便会破棺开尸,到时里子面子都丢得精光。

    无论如何,这破木箱子里面的银钱远远不够他出门远游。

    看来他下山后还得想些法子挣些盘缠,否则在寻到韩绽他就已先变成乞丐。

    白少央虽已过了十数年穷困清贫的日子,但自恢复记忆以来,总向往前世金银不愁的日子,毕竟要想当豪侠英雄,总少不了慷慨仗义。而要想慷慨仗义,则必得施金助人。若是学着和商贾匠人般斤斤计较,总不免惹人笑话。

    所以于他看来,若想当一时的豪侠,只需一身的勇武便足矣,若想当一世的豪侠,则必得要一生的富贵。

    然而这富贵也并非一日而来,他如今也只能收拾心神,先好好睡上一觉。

    第二日白少央启程,告知了村民们要出门远游之时,竟惹得他们恋恋不舍。这些村众们早已与他熟稔,但他们家中也并无余财,便每人给了他一点米粮鸡蛋之物,供其路上吃食之用。

    伪君子的心肠通常是硬的,但也总有柔软的时候。

    白少央现在的心就很软,软得一戳就能戳出个洞来,然而这洞里流不出血,只能流泪。

    胡子长得能编成辫子的村中长老,扎红绳戴肚兜的小童,酸气冲天书不离手的老学究,俏生生艳灼灼的李寡妇,在他看来都要比那些江湖上的大侠们要可爱得多。

    白少央看着这些可爱的人,微笑着收下粮食,然后对着这些个淳朴村众一一纳身拜过。

    来日得了富贵,有了威名,他定要回乡一探,即便不封些银子送予各门各户,也要开路造桥,以便车马出入,货运流通。

    下山之前白少央又牵了一头小毛驴跟着他走。能奔万里的神骏宝马这村里是没有的,但勤恳耐劳的毛驴却有好几头。他手里的这头毛驴便是从隔壁老王那里牵来的,白少央把他取名为小青,只因这毛驴头上比别的驴多了一簇青毛。

    小青虽不像白蛇传里的青蛇那般有着种种神通变化,倒很也通人性。它似是察觉出白少央是老王的恩人一样,对着他格外亲昵,时不时用想和白少央头碰头。

    白少央虽很喜欢这忠心的畜生,但也不愿和它过分亲近。

    他只知这一路下山需走很长的路,若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便再无杂粮可喂,要不卖了小青,要不就将小青放归山林,让它与野驴们处在一块儿。若他对小青过分亲昵了,只怕分别时会难过。

    这一人一驴行了十几日,白少央身上的盘缠便已所剩无几。

    所幸他越过青波镇,到了临江城,还是打听到了点他那便宜老爹的消息。

 第7章 医仙庙与玉狸奴

    再过三月便是赤霞山庄第十三代庄主“春秋神掌”罗春暮的五十大寿,付雨鸿既是罗春暮的好友,便不可能不去。付雨鸿既然会去,那韩绽也一定会去。

    然而赤霞山庄位于盛京,距青波镇可不止千里之遥。

    昔年翻江跃岭的大盗魏如发号称“银蝉雪燕’,就是因为他动如银蝉,飞似雪燕,比当年号称“神行太保”的戴宗的脚功还要厉害。据说他曾七日内自西疆雁山赶至中原盛京,中途不用一匹马,不费一点水,只单单用了那神乎其技的轻功。

    然而魏如发是百年前的人物,后世关于他的传说多有失实之处。

    据白少央所知,魏如发昔日曾盗过岭南何家的战国魁星七棱盏。在他出发后一日便被何家人设了埋伏,可怜这赫赫有名的大盗在被俘之后还遭了活埋的酷刑。后有江湖宵小借他名号在盛京出现,便有人以讹传讹,说魏如发七日内从雁山飞赴盛京。

    所以那飞跃神州劫富济贫的无敌大盗,只存在于说书人的口中。

    白少央倒不必在七日内从临江城赶至盛京,然而他若是继续无钱无粮下去,只怕最后连小山村的家都回不了。

    无奈之下,他将小青卖了之后继续前行。这接下来的几日,他便夜宿荒地,以天为被,以草为席,白日里他除赶路之外,还捉些河鱼,摘些野果以作充饥之用。鱼肉入了肚肠之后,鱼骨还可用来熬汤,若他走上好运,还可用鱼骨汤的香味引来一只野狗。野狗肉在这林中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他自然不舍得错过。

    当然了,若是他运气不好,引来的或许会是一群野狗。

    为走捷径,白少央还抄了一条商户们常走的车马古道,然而这一路上尽是马粪马尿,可谓是臭不可闻。

    若换在前世,张朝宗必是死也不肯让自己的脚沾在这些满是马粪的秽土上,然而白少央自知世道艰难更甚于行路艰难,所以行于此世,有些坚持也只得抛在脑后了。

    不过要说这一路上半点收获也没有,那也是言过其实。白少央前些日子煮鱼汤时没引来野狗,倒碰到了只野猫,那猫儿生得黄白相间,皮色斑斓,一双似青琉璃般的眸子只盯着他锅里的鱼汤不放。

    这猫儿身上黄斑如玉环,白斑似雪球,似是云州的古种“玉斑唤雪猫”。

    白少央觉得他看着有趣,便将最后一点鱼肉丢给他。这黄白相间的花猫似是从未吃过煮熟的鱼肉,一块下肚仍嫌不足,便整日跟在白少央身后,指望他再施舍些鱼肉给自己。

    寻常野猫都是心性凉薄,即便受了人恩惠也是对人爱答不理,这猫儿却好像与人亲近过一般,遇上个能依靠的人就寸步不离,唯恐被人丢下。

    这一人一猫走在车马古道上,只觉天地之浩大,凡俗之渺小。虽有马粪马尿败兴丧致,但见玉树葱茏,草长花飞,倒也十分雅致。

    走着走着已是日落西山,血光一般的暮光照在他的面上,倒似让白少央面上显出了几分酡颜醉色。然而景色醉人,人却不肯醉,也不想醉。

    白少央抬头见那残阳如血,不禁在想张朝宗死的那一刻,脖子上喷出的血是否也是这般红艳摄人。

    夜间恐有野狼猛虎出没,因此不便赶路。白少央便寻了一处破庙歇息。这破庙本叫医仙庙,供奉的是昔年的“摇铃神医”黄碎铃。

    十多年前云州城中生了一场大瘟疫,城中死伤无数,而朝廷却下死令封城,让里面的人自生自灭。若有人敢偷跑出城,便叫城外的守军乱箭射死,再将尸体拖出去火化。那时的云州城血肉成河,腐骨积地,四处皆是行尸走肉,只如人间地狱一般。

    此时黄碎铃不顾感染之险,进城研疫配药,一时间活人无数,留下济世神医的美名。然而几年后黄神医不幸被他医过的一个疯子拿刀抹了脖子,云州百姓感其恩德,哀其不幸,便建庙塑像,香火供奉。

    可惜恩情归恩情,香火归香火,这医仙庙建成之后,也只兴旺了一年。

    先是有打家劫舍的强人盯上了这条财路,日日候着过往香客,后又有老庙祝无故病死。于是这香火便渐渐少了,人也少来往了。自西郊的龙王庙兴建起来后,此处也就完全荒废下来。

    不过破庙倒并不稀奇,稀奇的是这破庙旁竟有几具尸体。

    这几具尸体被人丢在一坑内,男女老少皆有,看衣着是本地的猎户,这几人面上青如死鱼,手脚上遍布脓疮,似是染疫而亡。

    这尸身看着诡异,这弃尸的地点就更加诡异。

    哪怕是胡乱弃尸也该弃于乱葬岗,怎能把尸体丢在这儿?

    为怕疫病感染,白少央不敢靠近,但他决定第二天一早便想法子一把火烧了这群诡异的尸体,以免留下什么后患。

    入庙之后他朝着黄神医的神像拜了一拜,感慨了几分之后,他便取了些杂草铺就成床,再捡了些干柴生了火。白少央接下来便抱着花猫在火堆前取暖,一边抱着一边还下手在它圆如毛球的肚子上挠痒痒。

    那花猫虽是野生野长的畜生,倒也很享受这一手,一双琉璃眼眯成一线,时不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白少央边挠边嘟囔道:“我听说南宋的大诗人陆游冬日里曾抱着他家的猫在家取暖,还赋诗一首——‘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猫儿啊猫儿,以后我便叫你玉狸奴如何?”

    花猫从喉咙里咕哝了一声,也算是一个回应了,白少央便当做他答应了,一声一声的“玉狸奴”叫起来,花猫也懒得搭理他,只一个劲地打着呼噜。

    白少央寻思着,他既收了这玉狸奴,以后一人一猫走天涯,必得给猫儿一份小礼才行,也好叫他知道跟着主人才能吃得好过得好。

    他这便从包裹里拿出几块前几日剩下来的鱼肉,取了木柴来架在火上,浇上麦油洒上盐粉烤起来。玉狸奴在一旁炯炯有神地看着他烧烤鸡肉,似在回忆那煮熟的鱼肉的鲜美,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把这肉抢下来。

    白少央正要取下鱼肉时,忽听得外面传来了声响。

    而他身边的玉狸奴忽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霎时间寒毛倒立,猫尾如剑般上翘,一双琉璃目满是血丝,身上瑟瑟而抖,仿佛即将到来的是什么恶鬼凶煞一般。

    常说猫儿最通灵性,能察阴阳辨鬼神,玉狸奴如此反应,莫不是外面的那些死人诈了尸?

    白少央甩了甩头,似乎是想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脑中抹去。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青年大步流星地踏入庙中。此人蓝衣黑靴,腰间还缠着一串红玉带,如一个商贾世家的公子。待他走到月光明朗处时,白少央才察觉此人生得剑眉入鬓,唇薄鼻翘,端的是貌美俊俏。

    这青年看起来和画上的恶鬼差得太多,而且身后也有影子,所以白少央可以排除一些灵异志怪的想法了。

    不过玉狸奴却仍是如临大敌一般地瞪着蓝衣青年,而后者却好似一点也没察觉到玉狸奴的敌意。他一瞅到那鱼肉便似中了定身法一般,怎样也迈不动脚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如今正直勾勾地盯着那鱼肉。

    刚才这庙里只有一只馋猫,如今却有了两只馋猫。

    幸好这馋猫看起来并不会杀人,只会偷鱼吃。

    白少央见对方打扮得方正周整,想必也不是什么杀人越货的强人,便拍了拍自己身旁的草铺,笑道:“夜深霜重,朋友不妨在此一坐”。

    蓝衣青年顿时咧嘴一笑,露出一圈白润润得像是小石头一般的牙齿。

    他不笑的时候显得有些冷峻,可面上一笑就笑出满脸褶子,硬生生透出些傻气和憨气。

    但谁都知道表面上的傻气和憨气可不能代表什么。

    这江湖里有很多人善于隐藏锋芒,而他们看上去大多又傻又憨,木讷无比。

    昔日人称“红山魔子”的朱晃,长得就似个埋首于田地的庄稼汉,可他偏偏就是个心胸狭隘的狠主。听说古城里的说书人讲他种种事迹时,下面有个观众发出了嘘声,被他听到,便在半夜摸进那人的宅子,先挑了那人的筋脉,再在他眼前奸杀了他的老母和妻女。经此一案,人人谈朱色变。后来他被“八方一援”许正襄所杀,也算是天理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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