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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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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中黑蝉是我什么人?”

    陆羡之不假思索道:“他什么人都不是。”

    白少央笑道:“那我为何要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生自己朋友的气?我若真这样做了,与那些愚夫愚妇又有何区别?”

    这“朋友”二字仿佛是两粒香糖,哄得陆羡之眉毛一扬,有振翅欲飞之像。

    白少央调笑道:“其实细细一想,古有结草衔环,白蛇报恩,今有破庙遇刺,陆郎放蝉。也许过个百年,那林中黑蝉便能投生成个白娘娘那样的女妖怪,对你投怀送抱也说不定。”

    陆羡之苦笑道:“可惜我只信今生,不信来世。”

    他虽是苦笑,但眉宇之间的那股郁郁之气还是去了大半,看来白少央的安慰还是有些效果的。

    可待他转过身去坐在那草铺之上时,白少央面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去。

    这世上的确有人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以怨报德之事也是屡见不鲜。陆羡之这一放,当真是前景莫测,福祸难料。

    但愿他的这个朋友能交得长长久久,渐入佳境。

    这世上虽有许多种死法,但最令人厌憎的一种死法,还是死在自己的心慈手软之下。

 第12章 长歌

    时辰不早了,陆白二人浅谈了一会儿,便各自躺在草铺子上睡了。玉狸奴团成一团,欲把白少央的肚子当枕头,白少央却嫌这坨毛肉团团太重,便拉着它在身边躺倒,然后又捡了几块木头叠在一起,假装它是个蜀锦织成的粟玉枕,然后心满意足地枕在上面。陆羡之与他背对背地靠着,除了半夜的时候打了一会儿呼噜,倒也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一夜。

    第二日出庙之前,他们先是对着摇铃神医的泥像拜了一拜,然后对着庙外摆着的那几具尸体告了个罪,便找了火石,将尸身烧了个干净,之后便启程前往云州。

    白少央赶路一向都不等天亮,而是刚刚等到天上显出一抹鱼肚白便要走了,此刻这月亮还和枚铜钱似的挂在天上呢,路上也并不十分明晰。

    陆羡之问他为何走得这般急,白少央只道:“若是等着天还未全亮便走,这路上的风景便会越看越亮,连带人的心也会跟着亮堂起来。”

    陆羡之似乎很喜欢这个理由,所以连走路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那车马古道旁有一枫叶林,正遇着秋日便开得密密匝匝一片,原本天色暗暗的,看上去便是紫红色的,可他们的路越走越亮,枫叶片上的红便越正越浓,颇有秋爽飒然之风。白少央兴致一来,便唱起了家乡扇溪村的“五声赶灵调”。

    “月亮毛毛星子多,红菱子绿草子裹个白鹅出,姐儿妖妖汉子骚,白迷迷黑俏俏惹得阎王怒目小鬼臊,旁人皆道乡夫愚,莫不是假正经啊真白眼……”

    这些多是脚夫乡妇才熟知的山歌小调,格调不高,韵律全无,都是专说乡野轶事,儿女艳故的。白少央看举止看言行都似是个大家大户出来的公子哥,却将这点浓词艳曲毫无顾忌地清唱出来,倒也叫陆羡之十分惊讶。

    惊讶之余,他还不忘问道:“这山歌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白少央思忖片刻后,忽开了口,将这山歌的由来事娓娓道来。

    原来他从前住的村里有一瘸汉,东不成西不就的总干不成事,但却偏偏擅长编曲唱歌。白少央每次得空,都会去这汉子那里听会儿小曲,所以也就记住了曲调和唱腔。

    后来白少央十三岁那年,瘸汉子着了风寒惊阙之症,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好生歇养便是了。偏生他的老母信什么偏方,拿草木灰兑着符水给他喝了下去,结果那瘸汉的嗓子便倒了。

    陆羡之立刻问道:“这嗓子倒了,可还能说话?”

    白少央道:“虽还能说话,却再也不能唱歌了,因为连他自己都厌恶自己的声音。后来这瘸汉没过几年又得了场大病,这次他却没挨过去。”

    陆羡之道:“可是你想起他的时候,好像并不怎么伤心。”

    白少央淡淡道:“他的人虽走了,歌却留在了村子里,不光是我,还有别人也经常唱他的小调。他一生都没出过山村,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却能在这世上留下点东西,叫人记着他想着他,我难道不该为他感到高兴?”

    陆羡之感慨道:“能在这世上留下点东西,就算不枉一生了么?”

    白少央道:“你留下的东西若能叫后人时常想起你,那才叫不枉此生。”

    陆羡之目光一闪道:“白兄很怕死后被人遗忘么?”

    他实在是个很敏锐的人,但他的敏锐有时太过诛心。

    可面对这诛心的话,白少央却只是微微一笑。

    但是他的笑却仿佛很古怪,也很悲哀。

    他倒不怕被人遗忘,这是因为他已经被人遗忘了。

    十六年前的张朝宗声名显赫,如日中天。

    十六年后的张朝宗却根本没有人愿意提起,除了杀死他的韩绽。

    这世上最后记得你的人,居然是最恨你的人。

    而那些爱你的人,一想起你的音容便有伤心情怀,一提起你的名字便是愁容满面,久而久之也就不愿想起,更不愿提起了。

    当然了,你不能怪这些人不够坚强,只能怪自己死得太过突然,太过轻率。

    陆羡之见白少央面上郁郁不快,似陷入了过往愁思之中,便有意开解便道:“我见过白兄的飞刀,领教过白兄的眼力,却不知白兄的轻功如何。”

    未等白少央发话,他便一把提起跟在后面的玉狸奴放在肩上,然后足尖一点,便如林间飞燕般向前飞去。白少央先是一愣,随即也紧紧跟上。

    这猫儿本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和陆羡之身后,此刻被人骤然提起,登时四腿乱蹬,龇牙嘶叫,如被拔了爪儿的老鹰,失了牙的老虎一般六神无主。可没想到在陆羡之的肩上趴了一会儿,它竟渐渐冷静下来,还眯起一双琉璃目,竖起一根长毛尾,好似很享受这等乘奔御风的感受。

    陆羡之见白少央始终跟在自己身后,一副无力追赶的模样,面上渐含了分笑。

    他本就有些率性而为,如今更是少年得意。

    可他后来却渐渐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发力,都没法甩开更远的距离。

    他若快了,白少央也快上那么几分,他若慢了,白少央便也慢上那么几分。不管他是快是慢,他们之间永远都是那样的距离,不增不减,不多不少。

    这个人简直像是一块甩不开的膏药一般,死死地贴在陆羡之身后。

    他们一起穿过了红枫林,越过了车马古道,眼看就要到云州城的城门了,陆羡之也只得停了下来。

    他的脸上泛着一抹诡异的潮红,一刹那间如双颊蔓上了暮间的红霞。

    然而这股子潮红却不是因为他刚刚用过轻功。

    他师从“画堂侯”陆师泽,学的不过是退敌的脚法。可若论轻功本事,他却绝不输陆家的任何一位长老,而且只怕还要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可这让他引以为傲的轻功本事,却还不能胜过一个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

    这本该是件令人感到无比挫败的事,可他却仿佛兴奋得恨不得翻上几个跟斗。

    白少央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他这么问,是因为陆羡之面上的笑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陆羡之笑道:“我那堂哥陆延之总笑我爱乱交朋友,可我现在就想飞回长流告诉他,我交朋友的眼光简直是天下第一。”

    白少央忍不住苦笑道:“我又没追上你,你这样夸我,不是叫我没脸摆么?”

    他原本的轻功底子就不差,这些日子以来也是愈发苦练,可惜时日太短,身形倒是练得像模像样,但火候还差了几分。

    陆羡之笑道:“谁说我在夸你,我夸的是明明是我自己。”

    白少央挑眉道:“你若想继续自夸,可以等我们进了城再夸么?”

    陆羡之道:“我现在倒不想夸我了,只想同你说说话。”

    白少央笑道:“请。”

    面对朋友的时候,他一向是个很好的听众。

    陆羡之笑道:“从你刚才的轻功身法里,我看出了四个人的影子。”

    白少央扬一扬眉,缓缓道:“哦?”

    他的这声“哦”说得不轻也不重,但配合他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张朝宗的“燕蹴飞花”身法的确是博采众家之长,再加上自己的一点心得领悟而创成,这青年若是能看出什么门道来,那也不算出奇,可他若是把这身法的来源都说尽了,那倒真是一件奇事了。

    陆羡之道:“这四人分别是‘红衣如海’成朱璧成老前辈,‘玉阶书生’柳色新柳大侠,‘行云推浪客’常夕何常大家,还有昔日的‘拈花君子’张朝宗张大君子……”

    他说到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白少央忽地眼前一亮,然后大笑了起来。

    陆羡之奇道:“你又笑什么?”

 第13章 郭暖律

    白少央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这放肆的大笑,然后拍了拍陆羡之的肩膀,什么都没解释就走了。他看上去是个正经人,说的也是正经话,可却常常做出些不正经的事儿来。

    现在的陆羡之是捉摸不透他做的这些事儿的,但他相信自己终究有一天会明白。

    可在那之前,他首先得填饱自己的肚子,最好也顺便填饱白少央的肚子。

    于是他们进了云州城后,第一个去的便是那赫赫有名的金镶玉满楼。

    陆羡之倒是个有钱的少爷,一出手便请了白少央入了二楼的雅阁。

    这二楼已是彤庭兰砌,璧槛华廊,一入雅阁,便仿佛六朝六代的金粉之气都一瞬间扑了过来,叫人心神荡漾,难以自持。

    白少央已经很久都进过这么好的地方了。

    可他面上那副悠然闲适的表情,就好像把出入此处数十回一般。

    陆羡之只觉得他看上去像是个天生就戴着金帽子,含着银钥匙的公子哥,而不是个跑江湖的穷困浪子。

    坐下来之后,这浪子的第一句感慨便是:“十多年前的云州,可还没有这金镶玉满楼。”

    他这话一说完,旁边候着的跑堂小哥便满面堆笑道:“这金镶玉满楼是我家老板在七年前开的,不过在壁檐柱顶上倒见不得真金,也窥不着宝玉。这金玉二字,说的是金卧盘,玉藏碗。”

    白少央笑道:“你这厮说话倒是伶俐。”

    这跑堂的面貌一般,不过一张嘴却很讨喜,手指也很漂亮,漂亮得有些不像是个跑堂的了。

    跑堂的笑道:“小人李贵儿,干的就是端茶送饭这粗贱行当,嘴上唠叨几句,能讨两位贵人的欢心那便是小人的福气了。”

    陆羡之这便问道:“敢问贵儿哥,这金卧盘,玉藏碗是怎么个说法?”

    他虽问出了口,面上却仿佛有些心不在焉。

    李贵儿如数家珍一般地答道:“金卧盘,指的是‘金盘菜’十个,取自前唐时的烧尾宴,那分别是通花软金牛肠,光明金皮虾炙,白龙金曜,羊皮金花丝,雪婴金鸡,金仙人脔,小金天酥,箸头金春,过门金香,玫瑰金乳酥等十道菜。这玉藏碗,说的是‘玉汤粥’五种,分次便是青玉碧粳粥,红玉七巧粥,白玉虾饺汤,黄玉甜雪汤,黑玉鸡骨汤。”

    白少央微笑道:“这十金五玉倒是取的好名头,不如你都一并上来,叫这陆爷尝尝吧?”

    在有陆羡之付账的情况下,他总是显得格外地潇洒阔绰。

    而有白少央这么一说,李贵儿便如得圣旨一般,高兴得抖了一抖才下去。

    而等他下去之后,白少央便对着陆羡之道:“你在等人?”

    陆羡之也不否认,只憨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少央淡淡道:“你那眼珠子转来转去,十次里面有七八次都是盯着那楼梯口子,但凡我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你在等人。”

    陆羡之瞧楼梯口子的样子实在太过高调,高调得仿佛那里会忽然变出个蛾眉横翠,粉面含情的仙女来。

    可惜这仙女到现在还没出现,陆羡之也只能继续看着。

    陆羡之被揭穿之后也只讪讪笑了一声,随即在椅上翘了个二郎腿,道:“其实除了你以外,我还另约了个朋友在这里见面。”

    他说的是朋友,白少央却觉得这或许是他寻来对付程秋绪的帮手。

    程秋绪毕竟不是块软豆腐,而且朱柳庄机关重重,光是混进去就已非易事,所以陆羡之提前找个帮手也在情理之中。

    白少央微笑道:“我实在很好奇你这朋友是个怎样的人。”

    其实他现在还只是一般的好奇,可等一会儿见到真人的时候,他简直是好奇得要死要活。

    陆羡之则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要给白少央介绍自己的朋友,简直像是给白少央介绍自己的媳妇儿一样。

    而下一瞬,他们便都收起了笑容,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窗外。

    这窗外的景致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一株枝叶繁茂的大杨树罢了。

    即便这杨树被这秋日里的微风一吹,落下五片叶子,那也没什么好看的。

    可他们看的却偏偏是这五片平平无奇的落叶。

    这五片落叶倒是没什么出奇,踩在它们上面的却是个奇人。

    在这五片落叶下落之后,便有一白衣人冲天而起。他每在落叶上踩一下,就好似在软木上弹了一下,身子也如白鹤般腾飞而起。

    他的衣袖随风轻舞之时,整个人都像笼在了一团轻云之中。而在他踏上第五片落叶的时候,他终于飞到了金镶玉满楼的二楼。

    就在他露了这手“赶叶禅”的轻功之后,那五片被他踩过的落叶忽在一瞬间断为两半。

    因为就在此人踏上落叶之前,他已用一剑斩断了这五片叶子。

    他不但斩断了,而且还斩得极轻。

    轻得叶子没有立时崩断,而是让他踏过之后才堪堪而断。

    这一剑更是极快。

    快得连剑的影子都没有人注意到,就连风声裹挟着金属锐器的声音都被掩了下去。

    这一剑也是极险。

    只因这五片落叶落的方向尽皆不同,但凡用剑人慢了一瞬,或是力道重了那么一分,那这五片落叶绝不可能在他落地的同一时间崩成两半。

    而这么一道极轻、极快、极险的剑,居然是由一个年轻人所发出的。

    而这年轻人走过来时的样子,仿佛与他的剑一般带着几分势不可挡的锐气。

    他的腰上系着一把剑,背上也背着另外一把剑,可无论是白少央还是陆羡之,都没看清楚他刚才出的是哪一把剑。

    不管怎样,陆羡之看见他时就忍不住笑,而他一笑就泛出阵阵傻气。

    这年轻人也笑了,可他的笑却与陆羡之的迥然不同。

    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拨开了云雾之后看到的一弦冷月,所以嘴角的弧度透着几分森森冷冷的味道。

    他在陆羡之身边坐下来的时候,白少央才注意到他的手和脖子都白得像是羊奶里泡过似的,可他面上的肤色却如乌云一般,衬上白衣就显得更黑了。

    可这点黑在白少央看来却显得很亲切,像是大漠里烈日炙烤过的一颗顽石,带着沙土和荒野的自然气息。

    白少央问道:“这就是你的朋友?”

    陆羡之点了点头,指着那白衣少年道:“他叫郭暖律,温暖的暖,律法的律,我一般都叫他小郭,你也可以这么叫。”

    白少央皱眉道:“小郭?”

    郭暖律淡淡道:“他可以叫我小郭,你不可以。”

    陆羡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在路上新交的朋友,他姓白,叫做……”

    郭暖律却打断道:“他叫什么我不管,但你叫什么我却很清楚,你姓陆,叫王八蛋。”

    陆羡之奇道:“我怎么叫王八蛋了?”

    郭暖律冷冷道:“你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会在这里见面,可这里却多了一个人。你说过的话都可以往肚子里吞,你不叫王八蛋,那谁是王八蛋?”

    白少央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之前还怕来的人是个很无趣的人,可他现在只觉得这叫小郭的年轻人简直有趣极了。

    而且这个年轻人不但有趣,而且还是个很可怕的剑客。

    单看他刚刚出手的那一剑,这江湖上恐怕只有五个人能与之一较高下,而这五个人眼下都不在云州城内。

    陆羡之苦笑道:“好好好,算我是王八蛋,可这位白兄实在是个很值得一交的朋友。”

    郭暖律淡淡道:“不管他值不值得一交,若他的本事不够,去朱柳庄一趟后,你就只能和个死人交朋友了。”

    白少央道:“这话我是同意的。”

    他若本事不济,命丧朱柳庄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若他的本事足够闯一闯这破庄呢?

    郭暖律扬眉道:“可你还是要去?”

    白少央叹道:“舍命陪君子,不去也得去。”

    郭暖律笑道:“好。”

    刚说完这个“好”字,他忽的眼神一凛,竟一剑刺向白少央。

 第14章 停不下来

    这世上有些人仿佛是天生就为了用剑而生的。

    郭暖律应该就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之一。

    他这第一剑刺得又快又急,快如飓风,急如紫电。

    可这么快,这么急的一剑却偏叫白少央躲了过去。

    他的手微微在椅子上微微一点,身子便如一只蝴蝶般轻飞而去,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掌将他整个身子都托举了起来。

    郭暖律刺向白少央时,抽的是腰间系着的短剑。

    这把剑很薄,薄得像是一只青白色的鱼片,一块晒干了的竹板子。

    这剑还很窄,窄得似是小巷里四四方方的天,永远都望不出更多。

    这剑同样也很利,利得青光一闪,白少央身边的桌子就少了一角。

    而当白少央向后疾退之时,郭暖律的第二剑也跟了过去。

    他的剑仿佛长了眼睛,生了翅膀一样,死死地盯着白少央不放。

    白少央剪步一跨,凌空一翻,再用一手缠住红柱,用脚在郭暖律飞来的剑锋上面一弹,这一弹清声脆耳,力贯剑身,本可将剑势化去大半。

    那被弹走的剑锋于墙上轻轻一搓,又绷了回来,竟不像是剑法,而像是一记“乌龙摆尾”的回马枪。

    只见青光一闪,剑影还未显形,柱子却已被砍进去了好几寸,而那是白少央原本呆着的地方。

    白少央此刻已然轻轻巧巧地落到了地上。

    在场没有几个人看清楚他是如何落在另外一边的,可是陆羡之却看得清楚明白。而就是清楚明白,他才忍不住在心中叫好。

    白少央的面上仍在微笑,可他的手心却冒着些冷汗。

    刚才那一剑看着诡异,也看着吓人。

    即便郭暖律是想逼白少央退出“刺程”行动,也未免做得太过火了些。

    白少央扫了一眼四周,对着郭暖律道:“小郭兄弟忽然出剑,莫非是想试试我的武功?可此处人多,不如我们去外边比试如何?”

    他自己看起来比郭暖律还要年轻,却非要老气横秋地叫上一声“小郭兄弟”,好像这样就能抬一抬自己的岁数。

    郭暖律却道:“可惜我这人就是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比试,看的人越多,我动起手来就越畅快。”

    他的确是很畅快,畅快得连面上都是止不住的笑,可他的笑却如山里的野兽一般。

    光是看着他的笑,你就能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命,也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命。

    他这话音一落,一旁围观的几名食客才如梦初醒似的,有的尖叫,有的腿抖如筛,有的赶紧逃到楼下。郭暖律的剑如何凶险,白少央躲避的身姿如何曼妙,都是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的,唯有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恶的是,陆羡之竟还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一点也没有劝和阻止的意思。

    他究竟是对白少央太有信心,还是觉得郭暖律能收好自己的杀心?

    可郭暖律的杀心附着在剑上,他的剑不肯停,他的杀心又怎么能收?

    下一瞬,郭暖律竟又出了一剑,这回他的剑势竟在空中一变再变,一快再快,变到最后,他已不给自己留下退路,更不给别人留下退路。

    在这样的剑光之下,江湖上那些以轻功傲人的前辈也只能黯然失色。把他们摆在郭暖律的剑下,只怕都说不出一个“快”字。

    而且这样可怕的快剑,竟是由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的少年发出的。

    他的天资,要比年轻时的张朝宗、付雨鸿等一代名剑还要高上许多。

    白少央的面色这才慎重了起来。

    他终于收起了之前的轻佻之意和那藏拙之心。

    所以他不但没有躲,而且还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他竟仿佛是等着郭暖律的这一剑刺到他的跟前。

    但等剑刺他胸前的那一刹那,他竟也出了一剑。

    原来刚刚虽有食客逃到楼下,却有一人还在这二楼。

    他还好端端地在这二楼,是因为他已酒醉不醒地躺倒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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