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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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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度斟查了这杀人现场,他定要去好好看看白少央,把这少年从头打量到脚,脱了他的衣服好好掂量掂量他身上的白肉,看他到底是哪边冒了血气,留了新疤。
想到此处,叶深浅就觉得踏入这杀人之所也快活了不少,任这秋风凛冽如刀,也刮不走他心中的牵绊。
进了这“素竹轩”之后,他便一眼看到了付雨鸿的房间。
墙上的半窗依旧刻着八宝联春的纹路,处处匠心独具,道道精心刻画,每条纹路都蕴着美好吉祥的寓意。可惜此时人死楼空,这吉纹也就成了凶纹。
叶深浅一推开虚掩的房门,便觉一股湿冷的阴风扑面而来,吹到身上就如蛛网附骨一般,轻而黏腻,令人半天也甩不脱这股子阴冷之意。
他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着那股无形的冷意似的,环视四周,只觉这房间的变化一如几日之前,只是此间之人的心境却已大大不同了。
根据伺候付雨鸿的丫鬟所说,他只有在见客的时候才会点香,平日里若要闻香,只取鲜花放在房内,绝不动用香料与熏炉。
可他们前日检查之时,却发现这香炉里的香灰俱已烧尽,而房间东南角有旧香的残渣。所以付雨鸿最后一次见客时,已燃尽了一炉的旧香,转手换了一次新香。由此可见,他至少已和那客人聊了一个时辰。
丫鬟是下午出去取水的,那么这个客人也该是下午过来的。
凶手懂得把尸体盖上被子,使得尸温降得不那么快,说明付雨鸿遇害的时刻或许会更早一些,与其说是入了夜,不如说是日暮之间。
叶深浅想到此处,又拿着衣料小心地包了一些香料,准备送去风翠霞那边。
若是付雨鸿在这香料里加了什么东西,那只要凶手近日来闻过这香,身上就会留下些许用香的痕迹,风催霞把脉一搭,或能看出这异常痕迹来。
叶深浅又四处查探,发现这地方依旧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这说明战斗结束得很快,快到付雨鸿没有什么机会施展“敲竹剑法”。
若他使不出剑法,那别的功夫呢?
叶深浅忽觉灵光一现,目光在墙壁上逡巡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痕迹。
虽然这地方的陈设摆列分毫未变,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瞅了半天又半天,忽然发现了点门道来。
这柜上摆了两个琉璃花樽,中间却摆了一个香炉。
若是以这香炉为轴线,花瓶理应对称才好,可是右边的花瓶却好像离这香炉更近了一些,反倒失了中正对称之美了。
叶深浅立刻跑上去把花瓶移开,却发现瓶子后面的墙壁上有道浅浅的凹痕。
这凹痕新的很,看上去不超过三日,之前是被瓶身挡住,如今把瓶子挪开,细细一看之下,方能发觉这凹痕的奇异之处。
这痕迹奇异就奇异在它是付雨鸿的“四尾镖”留下的痕迹。
可这若是付雨鸿出的暗器,痕迹就绝不可能这么浅。
当年他的暗器连刀法如神的韩绽都躲不过,可见其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这要是一镖飞到墙上,必得是入墙三分才行。除非这暗器是擦着了什么东西再飞到墙上,因此力道受阻,势气受冲,只能留下这么一道浅浅的凹痕。
又或许这“四尾镖”是付雨鸿临死前发出的,所以气力不足,凹痕极浅。
叶深浅环顾四周,只觉得这房间里空空荡荡,只如阴宅鬼域一般毫无生气。这阴风从窗外呼啸而来,恍惚之间,仿佛是付雨鸿的鬼魂自阴司飘来,冷眼看着叶深浅在此搜寻真相。
无论如何,这“四尾镖”在房间里都是寻不着的,可见东西是被凶手拿走了。
凶手不但拿走了“四尾镖”,还把花瓶挪了位,显是不愿让人知道付雨鸿用了这暗器。
可为何他不愿让人知道付雨鸿出了暗器?
因为他不愿让人知道他被这暗器所伤。
那凶手身上必定有新伤,而且是他们发现付雨鸿尸体前一晚的新伤。
叶深浅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一颗心如绑了石块灌了铅似的猛沉下去。
旁人想的都是谁把这锅扣在了罗知夏头上,白少央却想着该如何把锅扣在韩绽身上。
这付雨鸿本就是韩绽一心想杀的人,如今他出手替韩绽杀了,本是一件干脆利落的好事,可如今被那幕后黑手利用此事,嫁祸给了无辜之人,自然得韩绽跳出来背锅了。
把这罪名栽给他,一来复了张朝宗前世之仇,二来也救了无辜之人,简直是皆大欢喜,无人不乐。
然而伪君子虽把这恶毒念头盘算得十分得意,却始终都乐不起来。
这或许是因为韩绽如今还一心一意地当他是宝贝儿子,也或许是因为罗知夏身上的锅还不止付雨鸿这一个。
只是洗清这杀人之罪,终究还是救不得他。
那把韩绽这人推出去,究竟还有没有必要?
就在白少央心事重重之时,叶深浅却找上门来了。
他看着白少央,目光深凝如夜,面上微微一笑道:“身上的伤还好么?”
白少央笑道:“好多了,这几日虽还不大能活动,但肩上没那么痛了。”
叶深浅却眉眼深深道:“肩上的旧伤是好了,那你的新伤怎么样了?”
白少央心中猛地一沉,目光一闪道:“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过几天把文名改回《天下第一伪君子》,大家没有意见吧
第124章 凶手唯不能是你
叶深浅却不答话; 只定定地看向白少央; 目光跟扎了根似的扎在了对方身上; 仿佛这人下一刻就会乘风而飞; 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似的。
白少央自然察觉到气氛不对,便也无言地凝视着叶深浅。
他看得极为专注; 恨不得把对方面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尽收眼底,最好顺着皮上的变化把这人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好想出应对之法。
他们二人既不说话,这气氛就十分尴尬起来。
刀子似的秋风吹到两人的身边,竟也跟着凝滞不动了,仿佛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旋涡,把周遭的气流都跟着一起吞没。
白少央忍耐了许久; 终于忍不住问道:“你问我身上的新伤如何?可我身上哪里有什么新伤?叶深浅,你心里究竟是哪根弦没摆对位置; 怎么问出这样的胡话来?”
他面色阴沉; 显是十分不快,若是叶深浅撂不下什么有力的话,只怕今后都会被他嫌得要死。
叶深浅却只唇角一扬; 不答反问道:“你觉得我能怀疑些什么?”
他似乎是对白少央的反应十分感兴趣; 连带着话语也带上了几分轻佻。
白少央道:“我大约能估摸到你在瞎琢磨什么,但我不明白你怎么能犯这样的糊涂。”
他撇过头,避开叶深浅鹰狼一般锐利的目光,表面上来看是生了暗气,实际上是不愿对方这一个劲地盯着他。他只怕叶深浅再这样盯下去; 就要把他的心给盯乱了。
他这心一乱,就会把不住嘴,万一说漏了什么东西,只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叶深浅见白少央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便道:“我刚刚去看了看付雨鸿所住的‘素竹轩’。”
白少央心中猛地一沉,面上却眼前一亮道:“你可看出些什么来?”
叶深浅笑道:“我是看出了点东西,所以才来找你的。”
白少央笑颜如花,故作兴奋道:“你是来找我商议案情?”
叶深浅却淡淡道:“墙壁上有道崭新的凹痕,应是付雨鸿出的‘四尾镖’留下的。可这凹痕太浅,实在让我觉得奇怪。”
白少央忍俊不禁道:“这有什么奇怪?”
叶深浅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里燃着奇异的花火。
“若这暗器是付雨鸿使出的,凹痕便不该那么浅,除非这暗器是擦着了什么东西之后再飞到墙上。”
白少央好整以暇地拨弄了一下茶盏,眉间一挑道:“你觉得那暗器是擦到了什么东西?”
叶深浅道:“我找遍整个房间,既没有找到那枚暗器,也没有找到暗器可能擦过的东西,所以我猜那暗器是擦过了凶手的身躯,再飞到了墙上。”
他语气平常,神态平静,可目光转到白少央身上时,却像在他胸口插了一把钢刀,直插得他鲜血直流,手脚冰寒,一时如坠冰窖,一时又如堕深渊。
他这千般算计,万种筹谋,自以为精明无错,却不料被最不想看穿的人给一朝看穿。
白少央只觉心下寒凉一片,似一只寻不着归处的幽魂,见了光就要躲,看了人就得逃。
然而叶深浅就在跟前瞧着,白少央也只能掩下手脚的冰寒,嘴上强硬道:“话别说得太死,也许付雨鸿发暗器的时候受了重击,已是气力不足了。”
叶深浅叹道:“若真是如此简单,凶手又何必收走暗器?”
他这话是意有所指,眼神也跟着飘到了白少央的身上。
白少央心中一颤,忽觉大大不妙起来。
他收走那带血的暗器,就是不想后人看出他被这暗器所伤,却不料这样多此一举,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叫叶深浅看出了破绽。
这下又当如何补救?
白少央心中思绪如潮,面上却安然如山道:“你是觉得凶手身上有新伤,所以才来诈我一诈?”
叶深浅道:“我碰巧遇上小陆,是他告诉你身上药味更浓,血气更深,所以我猜你要么是旧伤恶化,要么是受了新伤。”
小陆啊小陆,你可要把我给害死了。
白少央心中把陆羡之责了个千遍万遍,恨不得立刻就把他揪出来,把他英俊的脸蛋从白的捏成青的,再从青的揉成红的,凑出个七色彩虹才叫好看。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自己明明找足了不在场证明,却偏偏败在了这证人身上。
可叶深浅在跟前,白少央也只能把这些情绪都压在心底,藏得严严实实。
他只翘了翘二郎腿,闲适一笑道:“你难道没有想过,那或许是凶手自己出的独门暗器?”
叶深浅却摇了摇头道:“付雨鸿的‘四尾镖’形状极为奇异,那凹痕只有可能是‘四尾镖’留下的痕迹。”
这一招被对方拆了回来,就只好另出一招了。
白少央敛了敛神,屏了屏气,面上坦然一笑道:“看来那凶手要比你我精明多了。”
叶深浅挑眉道:“精明?”
白少央叹道:“他只需把付雨鸿的暗器往墙上轻轻一点,再收走暗器,你就一定会这么想。这若还算不上精明,那怎样才能算作精明?”
叶深浅笑道:“他若是故意这样布置,又何必拿花瓶挡住凹痕?若是没人发现这花瓶被人移过,岂非是多此一举?”
白少央笑道:“看来那人一定很了解你,算准了你能看出来花瓶被人移动过。”
叶深浅只目光深深道:“但那人再如何精明狡诈,也做不到一件事。”
白少央奇异道:“他做不到什么?”
叶深浅笑道:“他没法把付雨鸿的暗器扎到别人身上。”
白少央叹道:“这他倒的确做不到。”
叶深浅又道:“只要我提醒罗春暮一声,让他找个借口把庄内众人身上的伤口都一一查看过,就能看出凶手是谁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少央再去强辩,就显得极为无趣了。
所以他只是波澜不显,面上淡淡道:“如此一来,罗知夏冤屈可解,你也能名扬江湖,看来这是皆大欢喜了。”
叶深浅叹道:“大家都要欢喜,可那凶手就要不欢喜了。”
白少央笑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何必去管那凶手如何处境呢?”
叶深浅却道:“若那凶手我放在心上的人,那我自然得管,而且得一管到底,绝不放过。”
白少央把茶杯重重一摆道:“天色不早了,你也该走了。”
这暮光荡在他身上,就如一道道金纹蔓了开来,竟叫他的面容亮得有些刺眼,叫人无法细心琢磨他面肌上微小的颤动,只看得到一片亮堂堂的面相,一张白乎乎的面孔。
叶深浅只喟然一叹道:“你真的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白少央见他明着把话挑白,索性冷冷道:“你要我说什么?既然你能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心就认定凶手是我,为何不索性去找罗春暮,让他扒了我的衣服,把我身上的伤口都摊开来让你们瞧瞧!”
叶深浅见他说得极为凄然,心中不忍道:“我没有认定你是凶手,我只是想把你身上的嫌疑给清了。”
白少央气极反笑道:“小陆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咱们出了朱柳庄的刀山,又趟过赤霞庄的血海,风雨劫难都经过不少,我也已经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却还是不信我,你还要我说什么?”
他说得句句都是恨,字字皆是血,仿佛真是被叶深浅给冤了似的。
叶深浅却斩钉截铁道:“就是因为你是我放在心上的人,所以我才要第一个找你。旁人都可以是凶手,但是小白,你绝不能是凶手。”
白少央无奈地闭眼道:“可你这次却是大错特错,坏了我们之间的情谊了。”
叶深浅目光凄凄,一字一句道:“我已经错了两次,不能再错第三次。”
他已经爱过两个心狠手辣的伪君子,再不能爱上另外一个戕害无辜的伪君子了。
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这要是跌上个第三次,只怕要跌得粉身碎骨没个人形了。
叶深浅顿了一顿,忽地面色一沉道:“凶手也可把这新伤变形,叫人看不出往日痕迹来。但是我要让人查的,可不止是这一道新伤。”
白少央疑惑道:“你这是何意?”
叶深浅淡淡道:“我让风催霞看过了,她说付雨鸿在那香料里加了一味‘灼青丹’,只需闻上个把时辰,体内就会存下一分毒。只要她把一把脉,就能看出有谁闻过这香,中了这毒。”
他忽地看向白少央道:“话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坦白么?”
他这话音一落,白少央只笑了笑。
他笑得轻轻巧巧,甜甜腻腻,像是一朵无害的小白花。
但他笑完之后,就一掌打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包养当红女星东条希的地雷
这章老叶心里苦,下章忽悠大法好
过几天大概就把文名改回去了,么么哒
第125章 有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白少央这一掌还未落到实处; 叶深浅便看得睚眦尽裂。
他登时脚上生风; 身上生翅; 顷刻间便飞到了白少央跟前; 闪电般地捉住了对方的手腕,面上恨恨道:“白少央; 你在我面前糟践自己,当我是死的么!”
叶深浅的人明明在跟前; 近得能让人数清他眼眸上有着几根睫毛,就连他的呼吸都好似是白少央自己的呼吸一般。可白少央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横着一道无形的海峡,即便是身上的咫尺之近,也拉不近他们两颗心的距离。
白少央想到此处,只冷笑道:“你既认定了我是这一切的祸首;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让人检验我的伤口,就是让我在众人面前受辱。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 与其身败名裂遭人羞辱; 还不如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这样便是一了百了,大家也就此干净了。”
他眼见叶深浅面上神情复杂莫测; 也不知方才的苦肉计奏效没; 便打定主意再加上一把火。
叶深浅听得心中激荡,只一字一句道:“我只怀疑你是凶手,没怀疑你是祸首。可你若不同我说实话,那我无论如何都帮不了你。”
凭他多日所见,白少央绝不是个残忍嗜血之徒; 他既要杀付雨鸿,想必会有一个不得不杀的理由。可任他如何苦思冥想,也没法子去解释付雨鸿手里塞着的那块儿衣料,因此心中痛极恨极,却又不敢对着朋友声张,一路上过来时心中翻江倒海,倒出来的全是苦水苦汁。
他想到此处,手上便不知不觉用了力,握得白少央有些皱眉时,他才猛然醒悟,连忙放了开手,撤开了步,可目光却仍死死钉在白少央身上,半点不肯挪动。
白少央看向叶深浅,眉眼间笼起了一层叹息之色,终于决定不再嘴硬。
“你猜的不错,我是杀了付雨鸿,可我没有嫁祸给任何人。”
叶深浅双眉一扬道:“那衣料果真是别人塞在付雨鸿手里的?”
他早有此想,如今得到白少央证实,先是心中暗喜,再是涌上几分薄愁。
只因白少央此言固然可信,可他并无十分证据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如今信与不信,全在他们的往日情谊上。
白少央却没想到他的苦楚,只继续道:“我这几日都闷在房间里养伤,哪里能得到那一片衣料?且我与罗知夏无冤无仇,又何苦嫁祸给他?”
就算真要挑个人嫁祸,那也得把锅扣在韩绽身上,最好扣得他永生永世都翻不了身才好。
叶深浅目光定定道:“可你为何要杀了付雨鸿?”
白少央目光含恨道:“我要杀他,是因为他要杀我!”
这话听着可怕,叶深浅却是眼前一亮道:“此话当真?”
若是付雨鸿想杀白少央,那白少央就只是正当防卫,虽隐瞒了实情,但也算不得大错。
可叶深浅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若不拨开笼在外头的那一层雾,只耽于这浅浅的表象,就永远都猜不透里面究竟藏着怎样骇人的真相。
白少央只道:“你既已让风神医看过那香料,就该知道他那日是如何对付我的,我若不还手,死在‘素竹轩’的人便是我了。”
叶深浅想了一想,便也道:“但事出必有因,付雨鸿不是莽撞无脑之辈,他既要下狠心杀你,必得有个极为紧要的理由。”
白少央苦笑道:“他要杀我,是因为我点破了他的秘密。”
叶深浅奇异道:“什么秘密?”
白少央唇角一扬,蔓起一道轻嘲的弧度。
“岭南余家的小姐、登州王家的夫人、阴州何家的女儿,这些皆是二十年前死在付雨鸿手里的无辜女子。她们的冤仇本已无人可解,如今却被我在付雨鸿面前说破了,他怎能不灭我的口?”
叶深浅似有所悟道:“我若是他,也会想灭你的口,可这些秘密从前就无人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白少央苦笑道:“你难道觉得自己是唯一一个对楚天阔一案留心的人?我早就知道父亲的死和这人有关,所以留心追查,这么多年查访下来,倒真让我发现了点东西。”
叶深浅敛眉道:“你发现的就是付雨鸿的把柄?”
白少央笑道:“不止是付雨鸿,每个死在韩绽手里的人都不太干净,只要花大力气去查访,总能查出点眉目来。”
叶深浅听得此言,双眉如刀锋般翻了一翻,眼中射出骇人的光来。
“你说自己多年查访,我却得知你多年都窝在那个小山村里。”
白少央心头一凛,嘴上却反打一耙道:“你查过我的过往?”
他什么都可以输,就是不能输了气势,输了精神,否则这气势一软,精神一懈,可就什么都瞒不过去了。
叶深浅被他如此质问,只眉头一挑道:“你心里若藏着某个人,难道不该把他的底细摸得清清楚楚的?我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自己喜欢的人给骗倒。”
他这话听着柔情蜜意,却叫白少央又是感慨,又是无奈。
感慨的是叶深浅终究能直抒心意,让他在此困境之中依旧尝到一丝甜蜜,无奈的是叶深浅对他的底细了如指掌,要想用一面之词骗他信任就更加困难了。
他还在这边无奈,叶深浅却在那边问道:“你说付雨鸿杀害妇女,可有什么证据?”
说完这话他就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白少央,好似清水池子里一只翘着头等着投食的锦鲤。
白少央哑然失笑道:“老叶,你不信我?”
还没等他演出凄凄惨惨的模样,叶深浅就无奈道:“小白,单我信你又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大内里的小皇帝,难道单凭一面之词,就能给付雨鸿加一道罪名?”
白少央却道:“于你而言,这自是远远不够。可于我而言,你信我就完全足够了。”
他说得目光诚挚,讲得字字恳切,心底藏着的幽恨,都化作了嘴里的一腔柔情。这一番温言软语砸下来,真能叫最铁石心肠的人都感动。
叶深浅自然不是铁石心肠,如今听得这话,又想到过去点滴,心中也跟着一软,几乎要抑制不住种种情绪。可他一想到自己之前受的种种算计,想到之前惨死在宴上的冤魂,想到如今身在牢狱的罗知夏,又不免目光沉痛起来。
看见白少央还等着自己的反应,他便压下心中种种巨浪,语调平静道:“你手上若无证据,我便无法对江湖上的众位英雄好汉交代,更没法在救下罗知夏的同时还保住你的性命。”
这本就是实话,然而白少央却目光幽幽道:“你倒不必设法去保我的性命。我若在众好汉面前身败名裂,便和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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