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聊赠一朵菊-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早上好呀,小金蕊。”卫潜原本想叫“小变态”,但是对着这么奶的一个娃,我见犹怜的,实在叫不出口。
“爹爹抱!”小金蕊将手臂张得老开老开,弯着一双眼睛,期待地冲卫潜笑。
卫潜惊了,爹爹?!
“金、金蕊……就算你小,不懂事,也不能随便喊别人爹啊。”
“要爹爹抱!”小娃娃的声音夹着哭腔,可怜巴巴的。
“抱你可以,但是不要喊我爹了,我连媳妇儿都还没娶呢。”卫潜瞧着他可怜,无奈地将人抱在怀里。
小金蕊窝在卫潜怀里,手揪着自己给卫潜编的小辫子,一圈一圈绕在指间玩。
卫潜任他胡耍,见他玩得开心,一边笑一边问:“好玩不?”
小金蕊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子,面对他用力地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咧着嘴笑,伸手将自己的小辫子给拆掉了,胡乱地揉了把头发,指着乱糟糟的毛脑袋跟卫潜讲:“爹爹……”
卫潜听到这一声喊,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小嘴,瞪着他道:“不许叫我爹爹!我晓得你想讲什么,要我帮你梳头发对不对?”
小金蕊乖乖地眨了眨眼睛。
卫潜叹了口气,一边将金蕊放在地上,手作梳子给他梳头发,一边自言自语:“从前我还想着日后给媳妇儿梳头来着,没想到先便宜了你这个小屁孩儿……”
小金蕊有点儿开心,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
“爹爹……”
“不许叫!”
“不叫爹爹叫什么呀?”
“叫……哥哥。”
卫潜之前还在金蕊面前自称老人家,现在胆子肥了,恬不知耻地让他喊自己哥哥,还觉得理所应当。
“哥哥。”小金蕊软软地唤了声。
“……嗯。”卫潜脸红了,他被这奶声奶气的小奶音喊得心软腿也软,回应起来居然有点儿羞于启齿,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祈祷,小变态千万别变回去。
卫潜这双手灵巧得很,扎了个漂亮的小辫子之后,看了半天觉得有些不对,怔了片刻,小金蕊衣裳上的白菊飘啊飘,他忽而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小变态的花。
他让小金蕊转过来,拿出小雏菊,缀在他的辫子上,端详了片刻,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小金蕊揪着卫潜给自己新编的辫子,摸了摸小雏菊,又看了看蹲在自己身前的卫潜,忽然笑盈盈地扑上去,揪住卫潜的衣领,在他脸上啵叽亲了一口,响亮无比。
“谢谢哥哥。”他亲完之后,似乎有点害羞,低着头绞衣角。
卫潜被他这一下弄得愣住了,他脑子里不自禁地闪过金蕊亲他一口的画面,顿时头皮发麻,忙使劲晃脑袋,企图将这惊悚的想法从脑子里甩出去。
“上来,哥哥带你去吃东西!”野草疯长得太高,能将小小的金蕊完全淹没,卫潜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背,打算背着金蕊去集市。
他总觉得抱着孩子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种……自己成了孩子他娘的感觉。
金蕊听话地上去了,搂着卫潜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勒疼他。
风轻轻地吹,日头尚柔,暖暖融融,纤长的草拍着大腿,偶尔缠住脚踝,乌嘴的燕子衔着春泥掠过,浅蓝的天上飘了薄纱般的云,地上有星星点点的小野花,离集市再近些,远远地传来小贩叫卖的声音,喧嚷热闹。
卫潜老远就嗅到了肉包子的味道,那香气就像小钩子牢牢钩住了他的鼻子,牵着他加快了脚步,背上的金蕊搂紧了他的脖子。
“老板,来一屉肉包子!”卫潜将金蕊放下来,寻了个空桌子,敲着筷子冲老板嚷道。
“好嘞!”老板一边揉面,一边笑呵呵地朝这边望了一眼。
卫潜背着小奶娃走了老远的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好在包子很快就端上来了,腾腾冒着热雾,一屉有六个包子,他欢喜地夹了一个就往嘴里送,被烫得哇哇叫。
金蕊筷子上插着的一个包子原本正要咬下去,有了卫潜的前车之鉴,他将手缩了回去,吹冷了才吃。
吃完之后,卫潜摸着肚子,仍觉得不满足,他觉得自己腹中尚有余地,金蕊则撑得想打嗝,皱着眉揉着鼓鼓的小肚子。
六个包子,卫潜吃了五个半,金蕊吃了半个……
饭后需消食,卫潜带金蕊在街上瞎晃悠,他看见了卖汤饼的摊子,满座的人皆端着大瓷碗呲溜呲溜,吃得老香,他顿时忘记自己才刚吃过,不由得抿了抿嘴。
沿着街道走,路过了几个酒家,牛肉、羊肉挂在铁钩上,锅里炖着老鸭汤,几个伙计从篓子里捞起滑溜溜的鳜鱼,往砧板上一摔,那鱼还啪啪拍着水跳起来,一把菜刀精准地截住,将它拍回,干净利落。地上被草绳绑着腿的母鸡受了惊,拉长脖子四处张望,眼睛瞪得老大,一边咯咯叫一边徒劳地撑开翅膀。
巷陌路口,桥门市井,最常见的当属小摊子上的糕果点心:蒸饼、卷煎饼、烧饼面枣、糖糕、乳糕、松黄糕、米花糖……样样都称心如意。
过了桥,好容易走过了吃食摊子,周围都是白墙黑瓦朱窗格的民宅,这些宅子都带了小院落,高高的墙外偶尔露出几枝花来。
卫潜小时候也见过这样的宅子,可他家不是那样。
他住在小小的屋子里,进出都只有一扇又老又旧的木门,风一吹,就吱呀吱呀地响。年幼的时候,他总想翻过人家高高的院墙,进去摘桃树结的果子。
他试了好多次,摔得屁股疼手心也疼,还被人抓到拿扫帚追着打。可是这些跟青红的桃子比起来算什么!
他很会逃跑,跑起来像兔子一样快。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回他被抓到了。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爬过墙。
其他小孩子嘲笑他,说他是被打怕了。
其实不是因为被人打折了腿,他的腿早好了。
而是那天晚上,他看见他祖母在幽暗的烛火下,虽然困得打盹却还一夜没合眼,愣是在第二天早晨将他弄破的衣裳缝补好,轻轻放在他塌边。
他其实疼得一夜都没睡着,却一声不吭地躺在榻上,没动弹一下。
因为床榻太老旧了,轻轻一动就会嘎吱响。
卫潜和金蕊路过一处院落的时候,发现大门洞开,也没有守门的人,卫潜兴奋地拉起金蕊溜进去。
院里院外全然是不同的光景,假山和造型别致的石头错落排布,竹片引着淙淙流水,汇入锦鲤悠游的池塘,红亭连着露天的长廊,上有绿藤攀附,繁茂非常,有粉蝶翩翩而飞。
卫潜被中间的一座朱红秋千勾住了视线,他幻想过,他成家之后也有这样一处院子,薄衫花裙的娘子在杏花树下悠悠荡着秋千,他在一旁数钱。
美哉妙哉。
金蕊不晓得什么时候爬到了秋千上,坐在上面翘着小脚晃呀晃,脸上笑容也跟着晃呀晃。
卫潜走过去,金蕊挪了挪屁股,期待地看着他,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里冒着小星星。
“好玩不?”卫潜坐在金蕊旁边,脚蹬地,将秋千荡得高高的,金蕊的小辫子被风带着飞起来,辫尾的小雏菊像小铃铛似的摇啊摇。
金蕊起初被突然荡高了的秋千吓到了,一只手紧紧抓着秋千绳,另一只手揪住了卫潜的衣裳,甚至还觉得不安心,松了抓秋千绳的手,整个人埋到卫潜怀里,双手将他箍得老紧。
卫潜乐了,金蕊越怕,他就越觉得好玩,偏偏还就荡得越高。
“坏哥哥……”金蕊大声嚷了句。
卫潜哈哈地笑,心道:“你长大了比我还坏。”
可惜没过多久,金蕊发现不会摔下去,就没那么怕了,渐渐将脑袋从卫潜衣裳里挪出来,看着飞闪的风景,听着耳畔呼呼而过的风声,眼里满是惊喜。
“哇——”金蕊张着嘴,灌了满口的风。
卫潜觉得这个小奶娃可爱死了。风也吹过他的面颊,花落在他衣襟上,恍惚之间,竟有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两个人在人家的地盘上撒野,实在太放肆,以至于没能发现有人过来了。
“谁在那里?”竟是这家的主人穿过回廊,走到这边来了!
卫潜暗道不妙,忙停下秋千,一把抱起了金蕊,朝门口狂奔而去。
在夺门而出之前,他匆匆回头扫了一眼,正好跟那人视线相撞。
当真是冤家路窄!好死不死,卫潜随随便便钻进的院子,竟然就是南信家的!这叫什么破事儿啊!
南信自然也是认出了他,火冒三丈,心想这狗东西胆子还真是够肥,他没将人捉回来,这人还自己溜进他家院子里,明目张胆地玩他的秋千,这摆明了就是没将他放在眼里!
南信哪里受得了这般羞辱,往旁边一瞅,恰好瞅见了花农拿来锄地的锄头,抄起家伙就追上去,一边追还一边喊:“好你个兰蛤蟆!有胆子正面扛啊!”
卫潜回头望了一眼,看他这副架势,忙加快了脚步,心想,傻子才跟你正面扛。
卫潜一路跑向了闹市,拥挤的人群特别迅速地让出了一条道,看似异常娴熟,他原本还稍觉奇怪,无意间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南家那恶霸又追着人砍了”,这才了然。
卫潜虽然跑得快,南信扛着把锄头也不占优势,可是他也抱着一个小娃娃,累得像条狗。
不晓得哪个没素质的东西往地上丢了一只苹果核,卫潜没留神就踩了一脚,顿时有种上天的爽感,一脚滑出三丈远,没稳住,摔了一跤。
南信逮住机会,锄头一丢,赶紧追上去,用提鸭子的姿势企图将二人提起来。
他一个人终归是提不动的,南信啐了一口,骂了一声“猪”,便在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一只传音螺来,叽里呱啦念了一串奇怪的东西,似乎是接通了,他对着传音螺大叫:“赶紧给我死过来帮忙!”对方唯唯诺诺连“哎”了三声。
卫潜拍了拍身上的灰,顺便动动胳膊和腿,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伤筋动骨,小金蕊也好好地坐在他身边,卫潜心道,还好。
一抬头看到南信凶神恶煞的脸,卫潜顿时转念了,好什么好??还能有比眼下更糟糕的情形吗?
南信正在等帮手,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没其他事可干了,卫潜看见他蹲下又站起,脸上表情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卫潜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跑,手指一下下地梳金蕊的头发。
南信在边上背诵那十年间改了无数个版本的骂兰嗣音的稿子,背着背着忽然停住,指着金蕊,铁青着脸问这孩子是谁。他没等卫潜的回答,自说自话:“哈哈哈,我就知道!兰蛤蟆你这狗东西,声称是单身狗,其实你他娘的连孩子都有了!啊哈哈哈,那群蠢货,被你这种人迷得七晕八素的,真是瞎了眼了!啊哈哈哈哈……蠢货!”
卫潜见他这副模样,觉得可笑极了,低头却见金蕊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赶紧安抚他道:“这个人在放屁,不要理他。”
这句话传到南信的耳里,他瞬间气炸了,提起脚就要踹人。
原本以为这一脚应当是冲着卫潜来的,但是不知怎的,南信偏偏踹向了金蕊。
卫潜也没有料到,他连闪躲的路线都规划好了,想也没想就往金蕊那边躲,刚好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卫潜被踹的时候简直一脸懵逼,幽幽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同样一脸懵逼的还有南信,他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自己撞到他脚底下来。
好在这尴尬的情形没有持续很久,南信的那群手下总算是赶过来了,几个人拿了麻绳和竹竿,用烤乳猪的绑法将卫潜和金蕊绑在一根竹竿上,命人抬回去。
路上,他将没背完的稿子继续背下去,卫潜偶尔还能纠正他几个错误。每当这时,南信就会得意地讲:“好哇,还敢说你不是兰蛤蟆!”卫潜仍旧不承认,随他怎么说,反正谁也拿不到证据。
到达南府大院的时候,那些人习惯成自然地将人抬往后门,南信在门口喝住,说要从大门风风光光地进去。于是一行人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自大门而入,家仆排成两列瞻仰,好大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南府在办什么喜事。
“我真喜欢你,看不惯我又不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南信对卫潜讲出这句话,神气扬扬,“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吧?今儿你总算落在我手里,看我能不能拿你怎么样!”
卫潜闻言心头一惊,当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十八)春城旧闻:骂人的一百种方法
二人被扔进一间屋子里,到底是地主家的儿子,随随便便一间屋子都奢华无比。
南信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那几个手下十分娴熟地呈上来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上面放着皮鞭、拶子、铁锤、短刀、麻绳等物,南信看了一眼,未加思索便伸手去拿皮鞭。
东西拿到手之后,卫潜浑身都绷紧了,南信也蛮奇怪,愣神片刻,才挥了挥鞭子,这鞭子在划破空气的声音便足以叫人毛骨悚然。
南信居高临下地看着卫潜,神气道:“兰蛤蟆,你知道多少人死在这条皮鞭之下嘛?”
卫潜死死攥着手,仍旧挣扎:“我不是兰嗣音!”
“别给我装!我说你是你就是!”南信道。
“你凭什么?你是兰嗣音什么人啊?”卫潜说。
南信忽然一鞭子抽下来,一双小眼睛瞪大,脱口想说什么,却硬生生停住了。
鞭子抽在卫潜身上时,瞬间便皮开肉绽,小金蕊奋力挣着捆在身上的绳子,惊慌失措地尖叫,听起来比卫潜本人还要痛。
卫潜身上被皮鞭抽到的地方,鲜血很快就渗出来,透过荼白衣衫,一红一白,十分刺目。
“啪”地一声,南信也不知怎么了,鞭子竟然从他手中掉落到地上。他烦躁地骂了一堆粗话,还嫌不够,又冲手下发火泄愤,一脚一脚地踢他们,顿时屋里惨叫连连。
从开始就在外面偷听的家仆壮着胆子推门进来,完全不敢抬头,将手举得高过头顶,手上拿着一只巨大的传音螺,战战兢兢地跟南信讲:“少、少爷,请……”
南信粗暴地抓起传音螺,趁这个时候,家仆赶紧招呼那在地上打滚的手下离开,临走前还颇为同情地看了卫潜和金蕊一眼。
金蕊已经爬到了卫潜身边,脸色沉沉地看着卫潜渗出来的血迹。卫潜正欲安抚这孩子一番,目光落到他身上时,嘴边的话忽然卡住了,不知道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他总感觉,这个孩子,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还没有来得及多想,身上忽然一沉,他一看,金蕊不知怎的,竟然倒下去了。
卫潜有些慌神,南信却视若无睹,将金蕊踢到一边,提着卫潜的衣领,将他拖过去。卫潜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听南信对那只传音螺念了一句奇怪的话,似乎是什么口令,紧接着传音螺就剧烈颤抖了一阵,少顷,猝不及防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句:“去你的狗东西!兰嗣音算个鸟玩意儿!”
卫潜被这惊雷般的声音和言语吓了一跳,然而接下来的对话更是叫他大开眼界。
“腌臜打脊泼才,休要在此狺狺狂吠!蝇蚋徒嗜羶腥耳,安能知龙鹤之心哉然!吾家嗣音,岂容蠢物妄言?”
卫潜听到这位仁兄之言,竟然不知所云。
“楼上兄台所言善也,吾深以为然。刁徒泼皮尔,目不识丁,但闻狺牙啮诟嚼骨之声,有何面目与吾论嗣音?”
这句话卫潜倒是稍稍听懂了些,好歹知道这是在维护他的。
“什么鬼?两位能不能好好说人话?兰嗣音跟雾城妖女勾结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他现在人都被赶出神曲了,也就你们这些眼屎糊了眼睛的蠢货还在为他辩护,醒醒吧您嘞!”
听到前半句,卫潜还是很感动的,总算有人道出了他的心声,不想这后半句却叫他如鲠在喉。
“小猢狲好生无礼!俺先打两耳刮子先!”
卫潜:小猢狲??
“我们家嗣音招你惹你了?这件事只要没听见他亲口承认,我们是不会信的!从他被赶走就能明显看出来,有小人泼脏水害他!这种时候,我们更要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绝不让那垃圾玩意儿阴谋得逞!”
“哟,人多了不得了是吧?老猪狗给我听着,兰嗣音就特么不是个玩意儿!十年都不敢露个脸,他配做明星吗?如今累累若丧家之犬,这叫自作自受!活该!哈哈哈!”
卫潜:……老猪狗?丧家之犬?
“赞同楼上观点!兰嗣音声音也就一般般,能火起来全是因为他那群粉丝没见过世面,无脑吹,将他捧得如天高。他立马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几斤几两了,站得高摔得惨吧,人就不应该贪得无厌,不属于自己的抢来也无用。”
“贼贱虫!你懂个甚!普天之下,你说谁没才华都成,偏偏就不能说兰嗣音!这十年来,他创作出了多少作品!敢问诸君听过兰嗣音的哪些歌?又看过他配音的哪些节目?《无字碑》了解一下?《煞他风》了解一下?《残阳如血》看过没?没看过就滚出!”
“呜呼哀哉!黄口小儿安敢口出狂言,于诸君之前贻笑大方!”
“哦!我的老伙计,你可真是太幽默了。这个骂坛是大家共同创立的,怎么能赶人走呢?你必须停止这种腔调,咱们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互骂对喷呢。”
“阿弥陀佛!贫僧向佛祖磕头,这绝对是贫僧所听过的最大的谎话了!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要在这里说句公道话,兰嗣音施主之才华冠绝天下……”
“哪里来的直娘秃驴!放你娘的狗屁!兰嗣音也配说是才华冠绝天下?待俺烧了你这秃驴鸟寺,叫你认得俺!”
“呵,只晓得骂娘,算什么本事?此等田舍奴,吾羞于与之为伍!可喜可贺,田舍奴不喜吾嗣音!幸甚至哉!幸甚至哉!”
听到这里,南信已经情绪激动难以自持了,立马唾沫横飞地加入了骂战。
而卫潜则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他扳着指头算了一下自己的年岁,加冠之龄已愈二载,这就老了、跟不上这群青年人的步调了不成?
卫潜不服!方才那些奇奇怪怪的词,诸如腌臜打脊泼才、黄口小儿、贼贱虫、直娘秃驴等等此类,听得他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所谓老当益壮,活到老应当学到老,于是卫潜决定虚心求教,正好听见传音螺里传出“撮鸟”一词,便打断南信与他人滔滔不绝的骂战,问道:“撮鸟是什么意思?”
南信想也没想便脱口道:“傻子!”
卫潜:???
南信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耐烦道:“撮鸟就是傻子的意思!”
卫潜“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可真是受教了。
他在旁边听了好一会儿,越发觉得语言之艺术博大精深,竟也跃跃欲试,便问道:“你讲累了吗?”
南信一摆手:“没有!”卫潜有些失望地退了回去。聪明如南信,只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到底是骂兰嗣音骂了十年的人,对他简直了如指掌,便问道:“你想加入?”
卫潜问:“可以吗?”
这就问得有些尴尬了。这可是兰嗣音的粉丝和黑粉的对骂互喷的“骂坛”,他本人加入进去,这算是几个意思?如果说原本南信对卫潜就是兰嗣音有九成把握,那么听到了这句话,这九成就缩至七成了。敢问这世上有谁听见人家骂自己不黑脸反倒还乐呵呵地想参与进去的?
不过南信还想到另一种可能——卫潜被激怒了,想要进去跟黑粉撕个痛快。又或者说,卫潜就是在故作姿态,装模作样,企图打消他的怀疑。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南信都不惧,他倒想看看,这人进去了会说些什么。于是南信便将骂坛的密令告诉了卫潜,并吩咐手下送上来一只新的传音螺。
卫潜手捧着传音螺,欣悦地加入了骂坛,这骂坛的全名叫做“喜欢兰嗣音、不喜欢兰蛤蟆全天候对骂宝地”。卫潜一进去,正赶上大家骂累了,南信又没开口,正是难得的一片祥和清净。这可就与卫潜的本意背道而驰了,没人交流如何能学到知识?如何能增长见识?
于是卫潜率先开口道:“诸君何时开骂?吾甚急。”
就在他旁边的南信闻言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这叫什么事儿?还“吾甚急”,你特么急个什么玩意儿?
说完这么一句,卫潜就喜滋滋地等着人家骂,不想骂坛却一片死寂,仿佛大家眨眼之间都离开了。
卫潜等了好一会儿,居然还是没有人出声,他疑惑地看向南信,问:“这个是不是坏了?怎么没声?”
南信黑着脸沉声道:“没坏!”
卫潜便想,既然没坏,那一定是大家骂累了,暂时休养去了。于是他又等了一阵,又问了一遍。这回倒是有声音了,不过是一片唏嘘叹气之声,过了许久,才总算有人说:“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重呢。”
“呃,诸君若是骂兰嗣音骂累了,大可以来骂我。我虽是无名小卒,却是真心想被诸位骂个痛快,请诸位骂我!”卫潜道。
许久,传音螺里只传来“呵呵”一声,还是卫潜身边的南信发出来的。
卫潜这时才笑眯眯地说:“见诸君如此平和,我心甚慰。其实我来这里,是想跟诸位分享一句话,其实骂人的最高境界是沉默。所谓沉默是金,言语是银,总是无声胜有声的。”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完,骂坛里原本沉默的大多数竟又蠢蠢欲动,什么“浮浪破落户”、“狂寇”、“顽囚”尔尔尽数骂出来了。
卫潜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插一句嘴:“诸位可曾听过一句话,圣人有言,仰天而唾,唾不至天,而堕其面;逆风扬尘,尘不至彼,还飞其身。这句话的意思是骂别人自己得不到任何好处,反倒是脏了自己的嘴脸……”
“你可闭嘴吧!哪里来的帮闲的酸秀才,叽里呱啦,忒烦人!”
卫潜正想问“帮闲”是什么意思,南信却一把抢过了他的传音螺,往地上一砸,面色如同锅底,盯着他看了半晌,一双手抖得厉害,在动手打人的边缘蹦了大半天的迪,终于是怒不可遏地砸门出去了。
卫潜松了口气,误打误撞好歹送走了这尊阎王爷,他赶紧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