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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卖零食-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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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明月咬了咬嘴唇,道:“看样子不大信。”
  “此人大概是齐公子的老相好,他也是大神通,才过了一夜便来捉奸……”画夜叹息道:“由此可见,齐公子的身份不一般,你须更加把握才是。离了他,你再想脱贱籍可就难了。”
  楚明月还想再说什么,但殷旭已领着齐庸凡走出来了。
  他看也没看这两人,与叶子道:“这南风馆尽是歪风邪气,还是让它闭馆罢。”
  他说这话时,语气毫无起伏,就跟齐庸凡看过的玛丽苏偶像剧里,霸总说天凉王破一般。
  “等等!”画夜忽的上前一步,冷声道:“不知您与齐公子是何关系?张口闭口让南风馆歇业,是否有将我画夜放在眼里?!”
  殷旭脚步未停,“我和他什么关系,你也配知道?”
  ……
  白日的南风馆,安静得可怕。齐庸凡就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亦步亦趋地跟着殷旭往前走。
  他们路过大堂,地上还躺着几个不省人事的男人,打着呼噜,睡得正香。
  就在此时,王奎仓促从楼梯跑了下来。他揉了把脸,在看到殷旭后愣了一下。他曾见过殷旭,只知道这是齐庸凡的朋友。
  屋里酒气冲天,他一边往下走,一边道:“庸凡,你昨夜去哪儿了?”
  在听到“庸凡”二字,殷旭眯了眯眼。
  齐庸凡挠了挠头,“没啥,就是去别的地方睡了一觉。”
  “你今日要回去吗?不如去我家玩吧,也可以在我家睡觉,我房间的床可大了……”王奎自顾自地说着。
  叶子抖了一下肩膀,心想大哥,你就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吗?
  齐庸凡莫名有点害怕,感觉身体仿佛被丢进了一个黑洞,正在不断下沉。他抬眼瞄着殷旭的背影,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开口道:“不用了,我等下便回去。”
  “行,记得让顺风快递来送货啊。”王奎走了下来,正好站在殷旭面前。他与对方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心想这家伙长得还不赖嘛。
  空气中的诡异氛围在流动。门外传来近在咫尺的哗哗雨声。倒翻的酒液在地板上蜿蜒出河流的痕迹,干涸。窗边糊的米纸透出丝丝裂缝,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王奎想了想,道:“昨晚我跟你说的是,你能再考虑一下吗?眼下马上又要征兵了,如果你愿意,我一定会说服我父亲帮你。”
  齐庸凡呆呆道:“你昨晚跟我说了啥?”
  “就是问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啦。”
  话音刚落,王奎吐出一口气。尽管在心里模仿了无数次,但终归很紧张。手心冒汗了,宿醉的脑袋霎时清醒。他并不后悔。事实上,如若没说出口,他怕自己以后会觉得遗憾。
  齐庸凡又好气又好笑,正想说话,便听见殷旭道:“他不愿意。”
  男人的嗓音极富磁性,缺少温润,冷得犹如在寒水中浸泡过,灌进耳朵里,顺着血液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平白打了个寒战。
  “喂!”王奎有些不满道:“你是什么人啊!凭什么替庸凡回答……”
  “他不会愿意。”男人理所当然道。
  王奎:“庸凡,你说句话啊??”
  齐庸凡冒出个头来,呆呆道:“嗯,我的确不愿意。王奎,我一直把你当朋友诶!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行不?”
  “这是胡话?”王奎气极反笑,昨夜喝下去的酒精翻涌,仿佛瞬间冲进脑袋里,令他双目充血,吼道:“我要不是喜欢你,会心甘情愿为你打点生意?我会只要那点死工资,每天准时将银子一分不少地寄回去?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我会天天给你写信?会因想你半夜睡不着觉,起来吃零食,发胖了好几斤……”
  齐庸凡震惊了。这信息量太大,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叶子嘀咕道:“齐公子好受欢迎……”
  是啊,齐庸凡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抢手了。不就长得帅了点嘛,有必要吗?古人应该没这么庸俗吧……
  殷旭淡淡道:“说了这么多,除了帮他打点生意,你也没为他做什么事情。”
  王奎怒气冲天,“你又为他做了什么事吗?”
  殷旭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片刻后缓缓道:“他是我夫君,我所有一切都是他的,何必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齐庸凡:“……”他怎么就成殷旭夫君了???


第五十七章 
  路边卖早餐的食肆; 支起了棚子。妇人在蒸包子,散发出浓浓的米面香味。
  齐庸凡狼吞虎咽地吃着肉包和稀粥。虽然肉很少; 粥也半生不熟,但他却吃得很香。待吃完后,他拿帕巾擦了擦嘴,道:“别人不相信我,你得信我啊; 我跟那个什劳子明月真的啥也没发生过。”
  殷旭目光幽深; “那王奎呢?”
  情急之下; 齐庸凡脱口而出:“我又没跟他发生肉。体接触,这是无中生有!”
  “哦。”殷旭扯了一下嘴角; 道:“看来你跟楚明月有过肉。体接触嘛。”
  “不,我没有!你听我说……”
  “休要在狡辩了; 吃完饭便跟我回去。”殷旭冷冷道。
  齐庸凡不忿地咬了一口包子; 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这场景; 这对话; 怎么这么像电视连续剧里妻子捉奸在床的狗血剧情……
  他解释啥啊; 真的是; 殷旭只是他隔壁邻居; 就算他真跟那个明月那啥了又怎样; 殷旭管得着吗?
  所以他为啥要这么怕殷旭……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回程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几乎没怎么讲话。最后,还是殷旭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道:“征兵令下来了; 过些时日我便打算回京,你收拾一下,早做准备。”
  齐庸凡脑子里乱哄哄的,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殷旭用了“回京”这个词语。
  他其实并不想离开南山镇。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南山镇算是他的舒适区。这里有稳定的生意、认识的街坊邻居,还有房车。
  一旦离开,不晓得猴年马月才能回来,他就有点害怕。
  “嗯。”他低低地应了一声。
  “你……”殷旭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打开边侧的小抽屉,摸出一包新买的板栗,笨拙地剥着。
  他像是第一次剥,出来的肉都碎成一块一块的渣,几乎不能吃。
  齐庸凡忍不住笑出声。
  殷旭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将这粒失败的板栗丢到一边,继续剥下一粒。渐渐的,在剥第四五颗时,他的手艺有了长足进步。
  显然是剥板栗的天赋型选手。
  齐庸凡以为殷旭剥着玩,没想到他陆陆续续剥了一堆搁在纸袋里,便开口道:“要不要我帮你?”
  殷旭摇摇头,将纸袋递给他,道:“给你吃。”
  齐庸凡挠头,“你自己为啥不吃……”
  殷旭眼睛也不眨地撒谎道:“我不喜欢吃板栗,只喜欢剥板栗的过程。”
  齐庸凡:“??”还有这种操作?
  一路摇摇晃晃,颠颠簸簸,齐庸凡便抱着一袋板栗吃得很开心。而殷旭剥板栗的速度也随之加快,袋子里的板栗越来越多……
  齐庸凡吃得口干舌燥,忙道:“你别剥了,我不想吃了。”
  殷旭这才停手。
  齐庸凡注意到他指尖都已泛红了,移开视线,望着窗外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炒板栗?”
  “我不知道。”殷旭淡淡道:“只是看到,顺路就买了。”
  齐庸凡心想,果然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
  接下来的日子,齐庸凡忙着处理后事。
  此后事非彼后事,他只是怕自己离开之后,夏星酒馆会乱成一锅粥。毕竟如今看来,这些店赖以生存的皆是来自房车的零食。
  他吩咐了各大分店的掌柜,让他们尽量减少进货量,譬如牛奶、果干之类的,直接下架不卖了。取而代之的则是火锅、烧烤之类可以自给自足的食物。
  就连火锅底料,他也寻到了代替的做法,用豆瓣了、花椒、八角等物翻炒出来的酱料,味道也差不了多少。
  他每天还忙着打包零食,专挑那些保质期长的,准备了一个多月的分量,托顺风快递运往越川县。
  他写信给王奎说了,自己不日便会离开,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会回来,须省着点卖。
  最好搞个饥饿营销,每日限量供应,趁机抬高价格。
  王奎虽然话里话外说得那么深情,但齐庸凡很清楚,对方甘居夏星,绝不是因为喜欢他。
  王奎此人有野心,也有抱负,同时不是那等阴险小人。他若是想超越父兄创立的龙游酒馆,必须得依赖夏星。
  除此之外,还有钱。那么多的黄金,齐庸凡又将它们全兑成银票。
  幸好近期黄金升值,他还小赚了一笔。
  加上之前的存款,齐庸凡粗略毛估了一下,自己已经是一个有五万两白银的小富翁了。
  厚厚的一沓银票,他藏得很严实。
  最烦人的便是那辆房车了。齐庸凡必须得想法子将它隐藏起来。
  殷旭将去京的日子定在七日后。如今征兵令虽未正式张贴,但几乎已经人尽皆知。恐怕夏天一结束,官府便会派兵来抓人。
  有的青壮年,是家中的顶梁柱。他们为了逃避兵役,甚至将自己弄成残废。那般凄惨之事,不提也罢。
  官府规定,除了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六十岁以下,十二岁以上的男人皆要上战场。
  老弱、幼小的孩童将被派去后勤,做些煮饭、运送粮草的事务,尚还安全些。
  但那些真正要上战场的男人们,几乎九死一生。
  齐庸凡就想,大殷王朝的皇帝一定脑子被驴踢了,这不是把江山社稷往火坑里推吗?
  封建王朝,农业是重中之重。而男人们都死绝了,将来谁来种田犁地?
  可怜柳元子的相公,段铁小兄弟,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个功名都没考出来,这下还得饱受征兵的痛苦。
  齐庸凡特意去找了柳元子,问她打听莲花村有没有山。当然他没问得那么露骨,但总算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他打算将房车开到某个偏僻的大山里。
  而莲花村是最适宜的选择。首先,那个地方他比较熟悉,认得一点路。其次,这个村只剩下一堆老弱妇孺,她们不会冒风险上山,也就无从发现他的秘密。
  柳元子彼时正因为段铁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她甚至来求助齐庸凡,问他有没有什么能够摆脱兵役的好方法。
  齐庸凡自己还想知道呢,目前来看方法只有一个,紧紧抱住殷旭的大腿。
  总不能让段铁一家老小跟着殷旭也跑去京城吧……
  段铁既不想残疾,也不想躲到深山隐居,那真的没办法了。
  于是在临行前两天的深夜,齐庸凡启动了房车,并将它开出小院。
  车子太久没开,轮胎都没气了。幸好齐庸凡随车有带修车的装备,修好车后,摸黑上路。
  他家房子远离镇中心,但离南山镇边缘很近,开了没一会便驶在山路上。他还记得去莲花村的路,直接开到某个偏远的山头。
  而后他将轮胎放漏气,有些不舍地看了眼房车,骑着组装而成的自行车溜溜走了。
  齐庸凡整理了一大包东西,里面有零食、平板、电动牙刷……总之各种可能会派得上用场的生活用品,他统统带上了。
  最后一天上马车,殷旭与叶子二人统共才带了两个小包袱。而齐庸凡的东西放不下只能堆在车顶上,跟逃难似的。
  殷旭:“你其实不必带这么多东西……”
  齐庸凡:“我带的都是必需品啦。”
  主要是他还带上了那辆组装自行车,东西便显得多了。
  从南山镇到京城,日夜不停,保守估计也要近一个月的路程。
  因为还拖了这么多笨重的行李,马车的行驶速度慢了不少。叶子一般都走官道,虽然要绕远路,但胜在安全。
  寻常劫匪可不敢在官道上抢掠。
  一晃十几日过去。
  齐庸凡从最初几天的大吐特吐,到如今已经完全适应了。他在马车上呆一整天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只不过屁股估计已经快坐烂了。
  每到繁华的市镇上,若是快到傍晚,叶子便会停下来,寻家客栈睡上一夜。
  而一日三餐便吃得毫无规律。有时候往往三四天才能抵达一个村镇,大多数时候,他们必须要在半路上解决吃喝拉撒的问题。
  叶子带了一口锅,用来煮热水。而齐庸凡带了泡面与零食,偶尔配点路上买的酱牛肉或干粮,吃得倒也不算差。
  最初,离开了全自动冲水马桶,齐庸凡还感到很不适应。但在几天露天野外如厕的体验后,他觉得自己已经完美适应了古代各种艰难困苦的生活。
  反正他一定会回去的!
  抱着这种信念,齐庸凡一路积极向上,冲冲冲。了好几本书籍,学到了好多野外生存的新知识,看到了难民逃窜的场景……
  当然,也看叶子的身手非常,一路打跑了好几个蒙面劫匪。
  北方难民真的很多。偶尔路过一些村子,几乎跟空村无二。人们不是饿死了,就是出去寻找食物了。
  叶子很谨慎,每次遇到这种村子,都会特意绕路离开。他说,这种饥荒闹得太厉害,人们甚至会吃人肉。
  他们有一次运气不好,在路上遇到一波难民。那波难民看见马车,直接一窝蜂扑上来,想要抢劫。
  要不是叶子露了一手,让难民们心生胆怯,恐怕他们的钱财食物都会被抢夺一空。
  终于,就在齐庸凡即将患上颈椎相关疾病时,叶子告诉他,他们离京城已不远了。
  这一日他们下榻于汴城,此处算是北方较为繁华的城市了。
  离京城越近,难民反而越少。
  汴城比越川县还要繁华,作为天子脚下第二城市,它丝毫没有受到北方饥荒的影响。除了城门口有重兵把手,其他地方皆是一派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


第五十八章 
  这天晚上; 他们住在一家装潢极为考究的客栈。殷旭到了汴京便再没在人前露过脸,学齐庸凡的样子; 也罩了个面纱。
  齐庸凡戴面纱是因为心虚,毕竟齐雍以前就是混京城的,此处离天子脚下那么近,保不准有什么熟人会认出他,还是小心为上。
  至于殷旭为何戴面纱……齐庸凡心想; 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是为逃兵役而来。谨慎一些没有坏处。
  付了房钱; 早有手脚利索的小二将行李提到房间里。因着那装有自行车的包裹实在太重; 他一阵龇牙咧嘴地,额上暴出青筋。不过两层楼梯的距离; 生生憋出一身汗来。
  齐庸凡看不过去,就是他这般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也给了二十文赏钱; 掷到小二手心里; 迎来一个大而感激的笑脸。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扑面一股封尘已久的闷味儿; 沁到鼻腔里; 给齐庸凡吓出个喷嚏。
  小二扭过头; 歉意地笑了笑; 道:“这便唤人给您洒扫。”
  齐庸凡又给了份赏钱,“被褥什么的,都给我换新的。”
  小二掂了掂手里的分量,高兴道:“好嘞; 您先去楼下吃壶茶,不消一柱香,包管替您安排妥当。”
  齐庸凡应了一声,正好饿了,便唤殷旭与叶子一道下去吃饭。
  可观这客栈规模,倒不像有什么好肉好菜的模样。三人既是出门避难,不好声张,便没选高档住所,随意瞧了家小店便进来了。
  叶子怕殷旭吃不惯,便提议去附近找家酒楼用餐。齐庸凡也是这个想法,当下点头同意。
  步行出门时,天已完全黑透。汴城依旧灯火璀璨,密密麻麻的商铺,喧嚣热闹的街市,面馆的红旗牌在风中飘扬,接旗连旌。
  他们走进东市,此地有许多宵夜排挡,食物的香气犹为诱人。
  甚至还有从沿海地区运来的海鲜,汴城内修了一条举世闻名的运河,水路交通便利。那些鱼虾,大多还在桶盆里活蹦乱跳。
  伙计忙着倒水换水,操着陌生的汴城口音,不忘招揽路人,吆喝声此起彼伏。
  最后他们进了一家名为“如意菜馆”的大酒楼,要了二楼包间。
  齐庸凡一屁股坐在椅凳上,先点菜,唱戏似的念道:“鲜肉丸子、酥炸鹌鹑、罗汉豆腐、杏仁佛手、酒蟹酿橙、白莲蓬糕、清炖鲫鱼汤、浑羊殁忽、梅花汤饼、一例水果拼盘、腊炒白菜……”
  边上记菜的哥儿已听得冷汗直冒,忙道:“公子,烦扰您说得慢一些。”
  殷旭微微蹙眉,“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齐庸凡白了他一眼,“又不是你付钱。”
  奔波的这一月,齐庸凡基本与蔬果无缘。他心疼地摸了摸额头上的痘痘,心想今晚一定要多吃一些补回来。
  汴城多了许多新鲜事物,此处与邻国保持贸易往来,譬如香水、波斯地毯等,在街上随处有卖。菜色也很不错,齐庸凡另点了几道海味,吃得十分过瘾。
  期间去了趟如厕,回来时齐庸凡正要结账,却听店小哥说已经付过了。
  他便问殷旭,“不是说这顿我付吗?”
  殷旭正吃着茶碗蒸,作饭后甜点,闻言抬头,淡淡道:“不过一点小钱,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计较。”
  齐庸凡想想也是,但这么多菜点下来也要上百两银子了,他怪不好意思的,心想下回一定要请回去。
  吃罢饭,三人下了楼去,在坊市之间穿梭闲逛。偶尔有那跳马戏,锣鼓喧天,齐庸凡便停下来看,觉得有趣,掷两枚赏钱。
  殷旭像是对这般繁华之地早已习以为常,立于一旁,却不看戏,目光落在齐庸凡身上。
  叶子一直被老缪养于乡野之地,倒也极少见得这些玩意,当下显露出几分孩童模样,与齐庸凡人手一支冰糖葫芦,笑得跟桃花似的。
  不知为何,见得这般场景,殷旭的心情不知不觉也好了许多。
  夜市热闹,小摊小贩便也不吝啬那点灯油钱。尤其是那些铺面,燃着好几根孩儿手臂粗细的油蜡,照得整条街亮堂堂。
  走到前边,齐庸凡忽的见一名身披缟素的男子跪坐在地上,边上立着一块牌匾,上书“卖身葬母”。
  围观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包围了,个个指指点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齐庸凡也觉得新鲜,他只听说过女子卖身,还是头一次见古代男子卖身。
  不消片刻,便瞧见一名挺着大肚子的中年婆妇,身着华服,穿金戴银,粗声粗气道:“你这是个什么卖身法?”
  男子相貌秀气,此时将头弯到了土地底下,小声道:“只消给了葬母钱,让小生做什么都行……”
  婆妇满意地点了点头,“须多少钱?”
  齐庸凡来晚了,亏得他长得高,才能在后面瞧得清清楚楚。人群传来叽里呱啦的议论声。
  “好好一个男人,不去做些正经事,却来卖身?真是稀罕。”
  “就是卖些苦力怕也能赚到不少银钱,用来葬母足够了。”
  “那婆娘,你看见没,不正是汴城中有名的吴寡妇,仗着有钱,已经在家中养了三房男宠了……”
  齐庸凡嘴角一抽,没想到在汴城内,民风竟如此剽悍。寻常寡妇,若是干出这等勾当,怕已是被乡民浸猪笼了。
  但眼前这吴寡妇,却活出了女权代表的模样,像男人似的三妻四妾,逍遥快活。
  “三百两银。”男子低垂着头道。
  此言一出,人群再是沸腾起来。
  “竟要三百两?这人怕不是要葬母,而是捞钱吧!”
  “区区一口棺材,几百文便是了,哪儿用得着这么多。”
  还有人劝吴寡妇,“你莫要被他骗了,若是花钱请回家中,没过几日便逃走,不是亏大了。”
  吴寡妇却像是被男子的美貌所惑,一时鬼迷心窍起来,从怀里掏出五张百两面额的银票,甩到男子身上,高声道:“你叫何名?以后便跟了我罢!”
  男子低声道:“在下名洛,单字一个言。”
  “哎呦,那吴寡妇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这小子看着气虚体弱,也不知受不受得住!”有人摇头晃脑地哀叹道。
  齐庸凡站在身后,听得这话,不由得笑出声来。
  不知是笑声,还是何种缘故,男子蓦地抬起头来,正巧看到齐庸凡。
  风吹起他面前帽子坠下来的黑纱,隐约露出半张脸。
  男子一愣,忍不住喊道:“齐兄!”
  然而人群喧闹不已,彼时齐庸凡已走了。
  殷旭叫他回来,叮嘱道:“此地离京城不远,你须得小心,不可动不动逃走了。”
  “我只是去看前面的卖身葬母了……”齐庸凡自顾自地解释道,又觉得不妥,讪讪道:“下次不会了。”
  叶子忍不住道:“公子方才寻了你半天,可着急了。”
  齐庸凡尴尬一笑,继续往前走时,看中一根浅蓝烫金边的男式发带,便问老板要多少钱。
  老板道:“我这发带可不便宜,须半贯钱。”
  以前在南山镇也有卖发带的小摊,大多只卖十几二十文。裁缝店里稍贵些,但几片布而已,也没有超过一百文钱的。
  齐庸凡一拧眉,便开始与老板砍价,最后花八十文就买到了这根发带。
  殷旭在边上站着等了半天,道:“你若是想要,我花半贯钱给你买了便是。”
  “喏,送你的。”齐庸凡将发带伸手递了出去。
  叶子大惊,没想到齐庸凡会拿八十文买来的玩意送给自家公子……
  殷旭倒没生气,甚至心中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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