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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与君共春梦[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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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片刻。”
  孽鸩不得不承认,在这份承诺与关怀的感动下,他心软了。

  完成点还能再赚,若长乐在三年内不经意出了差池……
  得到系统一年多,孽鸩手头上从未拥有过这么多完成点,现在也通通交付给金风玉露阁,换来一瓶【清新似我】。

  孽鸩装作找东西的样子,在衣柜角落里摸了一阵,取出药剂,塞入长乐手中。
  “我得看着你喝完才放你走。”

  长乐晃晃那透明的瓶子,深绿色的液体十分诡异。
  “这是霍岚搞出来的?”
  “是!”

  仗着霍岚不在场,没法反驳,孽鸩直接把事情都甩了过去。

  长乐叹了口气:“我自己的毒,哪有什么好使的解药。”
  “这个你也带上。”孽鸩不顾他黯淡的神色,又往他怀里塞了一壶掺了不少山寨暮色沉沉的药酒:“提神管用。”
  长乐领了情,全收下来。

  虽然就算不领情,孽鸩还是会强塞给他。

  “真是长大了。”长乐捏住小徒弟的下巴,轻声笑道:“不似从前,被为师抱一下便脸红半天。”

  孽鸩心里翻白眼道:那还不是不知道师父您压根就一女装大佬吗?

  孽鸩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男女虽有别,父子无别。我对着父亲,害羞什么呢?”
  这回答把长乐逗笑了:“我可当不起你爹。”

  孽鸩主动抱了他一把:“你的命现在是我的,别自己再丢了。”见长乐面露不解之色,解释两句搪塞过去:“总之注意自身安危。我在玉宛等你回来。”

  我在玉宛等你回来……
  好熟悉一句话,记不住是曾对谁说过许多次……感时伤悲,潸然泪下,送别亦师亦友亦兄长的故人。
  还有那么一个人,可惜他忘了那是谁。

  “你哭什么?又不是回不来了。”长乐无奈道,俯身擦去徒儿眼眶中慢慢凝聚的泪珠。
  孽鸩摇摇头:“不是全为了师父你。”

  夜幕深沉,人影迢迢。

  国师府一下少了位第三武教臣,除却谭明,其他人都习以为常。
  府内秩序如旧,玉宛平静无波,但无人知道是不是下一场噩梦开始酝酿的阶段。

  九月的一个午后,孽鸩躺在庭院内一张舒坦的藤椅上,清透凉爽的白色外袍袖子垂在边缘,听范秦给自己报来宋迟这几月的所作所为。

  知道他不仅没有意志消沉满腹牢骚,还将一众厨子管得服服帖帖,推出无数新菜式后,孽鸩表情停滞了片刻,随即恢复正常。

  本该如此。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没什么可惊奇的。

  孽鸩笑道:“接着说。”
  范秦顿了下,观察出孽鸩对宋迟的态度与之前略有不同,本想借机再添一把火,现下只能把念头吞回肚里。

  “宋先生还跟冬大人将原先几座归于国师府的酒楼翻修了……”
  “翻修?他们哪来的钱?”
  孽鸩正在为征收神礼的事头疼,自然知道府上的账目。

  “说是开酒楼赚的。”范秦瞥了他一眼,才道:“可臣也不是没去过,寻常酒楼哪能赚那么多……”
  “你若是怀疑,同本宗一同去看看便是。”

  孽鸩起身,当真要去后厨房。
  范秦无奈,只好尾随其后,路上也不张扬,似乎就是寻常逛逛。
  后厨房即是一排青瓦下的屋舍,门前平坦石面砌出的道路通往花园四周,两旁是开的茂盛的各色绣球花。后头有一宽敞的大院子,可以磨磨,晒小麦,圈养家禽。

  范秦凑过去劝道:“厨房烟气重,您要进去的话,先让臣过去止了厨子们做工。”
  孽鸩自然不肯同意:“那还有什么意思?说了来看看人家做什么,你倒好,直接不让人家做了。”

  进去时,有厨子与管事看到圣宗驾临,想跪下行礼,都被孽鸩摆摆手,推拒了。众人只好继续各忙各的,爆炒的“滋滋”声钻入耳朵里。

  孽鸩看了一周,随手动筷吃了几道新菜,确实比以前要美味。有张桌子上,摆的全是要送到外面酒楼的菜式。用料简单,味道不错。

  “宋迟呢?”没在人群里发现宋迟的身影,孽鸩拉住一个小帮厨,温声问道。
  “在后面院子里杀鸡呢。”

  杀鸡……

  孽鸩心里不禁犯嘀咕,宋迟竟如此凄惨吗?还要管杀鸡的苦差事?
  待跨进后院,看了眼,对方还真是在杀鸡。

  那爱找茬的宋某人,一身褐色粗麻短打,袖子与裤腿都挽起来,与那日为他下地锄草的白明,很有几分相似。
  鸡圈自然是肮脏且味道冲鼻的,好在宋迟的鞋子笨重廉价,弄脏了不觉得心疼。
  他熟练地抓住一只肥公鸡的双翅,稍稍用力,把这倒霉蛋给提起来,绑在一棵圆木周围,接着一手操刀,眼见公鸡就要血液喷溅,永辞人世。

  “宋先生。”观察他许久,孽鸩终于忍不住从暗处走出来。
  宋迟只能放下刀与公鸡,前来行礼:“臣宋迟,参见宗上。”

  数月不见,这人在自己面前倒是恭敬许多。又蠢又作的书生气,也丢了个差不多。寻常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也就罢休,饶过他了。

  孽鸩不肯。他目光飘向那把杀鸡刀上,语气生冷:“杀鸡焉用牛刀,宋先生这是在怪本宗不识人才?”

  一片沉默。

  孽鸩不禁低头看宋迟的脸。放往常,这人应该早跳起来反驳他了。今日倒是忍得住。

  宋迟不紧不慢回答道:“您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假话?”
  “自然是真话。”
  “那好,臣也是今天才知道,这叫牛刀。”
  宋迟把那把刀取来,放在孽鸩面前。国师府养的牛是拉磨用的,自然没备着什么宰牛刀。

  孽鸩知道是自己看错了,但骑虎难下,不得不冷峻着脸,继续问道:“若是假话呢?”
  “臣心中常常埋怨宗上不赏识臣,然而臣确实腹中空空,无诗无书,所出之见,皆是短见;所明之理,皆是歪理。”
  这一番话听起来像是孽鸩猜对了,但细细品味,即是假话,这分明是在说他自己才华横溢有远见,腹有诗书气自华,而且对孽鸩的赏识毫不在意。

  “宋迟!”
  “臣在。”

  孽鸩突然发作:“你既然自诩有才,那便跟本宗来。”
  “遵命。”
  “范秦,你退下,待本宗与宋迟议事完毕,再进屋。”
  “宗上……”
  “退下!”
  “是。”

  孽鸩将宋迟推进自己卧房内一个小隔间,再关闭房门。
  “宗上,您离臣那么近,不妥。”

  宋迟好不容易将那夜的梦忘了个七七八八,孽鸩凑近一点,一下子全记起来了。美人如玉气如虹,纤细腰肢离他不过一个转身的距离。
  房间逼仄狭小,又关了门,呼吸被人调动起来,再难平复。
  宋迟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圣人遗风。若换了旁人,一夜酥梦后再面对梦中人,又是这样气氛恰恰好的时候,别说是想入非非,直接霸王硬上弓,就地回温梦境,也是可能的。

  孽鸩不觉得。
  他只对宋迟突然矫情的要求感到一丝烦躁,往旁边坐了坐。

  “你可知,本宗把你找来,是为何事?”

  宋迟莞尔笑道:“臣对兵法的理解不如向晏,拳脚剑术不如干月,行医救命不如霍岚,断案审讯不如谭明,律法条文的背诵不如程厝,本教经典的背诵不如亓非,打理内务不如冬茶,甚至还不如商同良有援兵可搬。”
  “原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孽鸩冷哼道:“本宗还道你是聪明得找不着北了,自诩在这硕大的国师府,无人能及呢。”
  “清楚自身能力与所长,也是聪明的一种。”
  “呵,那你这聪明人给本宗说说,本宗是为了什么找你?”

  宋迟今日没顾得上取那把被自己冷落有些时日的羽扇,说话时盯着孽鸩眼睛,倒显得诚心诚意又谦虚不少。

  “臣虽有那么多不及他人的地方,也算是有一技之长,不然宗上早将臣轰了出去。”
  “别废话。”
  “臣所长,在于融诸教臣优点于一身。”

  孽鸩冷笑三声:“你这话让亓非几个听了,不怕把他们大牙给笑掉?”
  宋迟不知不觉离他又近如咫尺,和善的笑容透露些许暖意,竟与白明的形象越来越像:“亓大人看人很准,不会笑话宋某的。”
  孽鸩:“刚夸你一句,你又自负起来,谁说亓非不会笑你?”心中暗暗记下,一定要叮嘱亓非,别在宋迟面前将赞扬的话复述一遍。
  这人哪里缺人赏识,分明是赏识太多,都溢出了。

  宋迟“哧哧”笑了几声,不语,毫无拆穿小国师的念头。

  孽鸩眉头拧成疙瘩,抬腿在对方鞋面上重重踩了一脚:“你笑什么?”
  “臣笑自己自不量力,揣测错了麻衣大人的心思。”
  孽鸩“哼”声落下:“过会儿再与你算账,你先回答本宗前一个问题。”
  宋迟慢悠悠开口:“宗上愁的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

  孽鸩一惊,知道他能猜个大概,却没想两件事都猜到的,一时间忘却方才的打闹,抬头追问道:“哪两件?”

第50章 50

宋迟晃了晃自己两根中间的手指头,说完一件事放下一根:“本季的神礼,东北的教兵。”
  他说是教兵而不是战事,确实猜得准。

  孽鸩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此时精神头上来,继续追问道:“接着说。”
  宋迟笑盈盈道:“这两事看着都难办,实则是一件事,即宗上您,当下无力吸附所有手中有实权的重臣,包括远在东北的和殊。数十万教兵不能握于手中,征收神礼没有稳定有力的军队使用,自然容易出现底下人偷瞒漏交的情况。”

  “依你之见,本宗应该先掌控教兵?”
  “以您的年纪与资历,怕是难。”
  “这还要你说?”
  孽鸩抬腿,又想踩脚以示自己的不满,却在抬起来的一瞬间,被宋迟搁在桌下的一只手抓住:“还来啊?”
  温热的掌心贴着绸缎料子下的光滑脚腕,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恍惚,想起了数月前那晚荒唐的梦境。

  孽鸩奋力抽出自己的脚,这次不需要宋迟多说,坐得离他远远的。

  宋迟哑言片刻,找话似的,不再同他玩闹,认真分析起来:“其实不止这两件,您眼下是事事都难,但万事又是牵连如蛛丝的,您不若先……”

  身穿粗麻短打,口吐天下大事,足不出户,知四海变化,一言未发,料主公心事。
  孽鸩望着滔滔不绝的宋迟,躁动的心安静下来。这模样的茬精,简直处处在散发着“我是人才快来勾搭”的味道。

  待宋迟讲完一段,想停下取杯茶水润润嗓子时,只见那不久前还对他冷笑连连的小国师,靠在椅子上,目光低垂,对他问道:“宋迟,你说,本宗能信你吗?”
  见解固然独到,一个才来国师府不久的西越府书生,谁敢信任?
  即使所说不错,此人与向晏牵连过深,而孽鸩,起码眼下是不敢放心让向晏大肆扩展权势的。能成为开国皇帝的人,少年时哪能没点后手和底牌?

  宋迟一愣。
  他不知孽鸩为何突然发问,这问题,若自己存心隐瞒心思,其实根本没有意义。
  宋迟沉默了会儿,才答道:“臣方才所说,全是为了宗上。”
  “现在可以信你,以后呢?”
  宋迟比孽鸩高一大头,后者需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眼底的犹疑与徘徊。
  “本宗不为难你,可……”

  “咚咚咚。”几声叩门声后,范秦在门外通传道:“宗上,大祭祀求见。”

  林夙?
  孽鸩止了方才欲脱口的话,与宋迟对视一眼,吩咐范秦道:“本宗这便出去见他,你先代本宗好好招待大祭祀。”
  “是。”

  孽鸩打开门,回头看宋迟:“还不走?”
  宋迟回过神来,摇摇头道:“臣在想,大祭祀为何此时找上门来。”
  孽鸩不屑地说道:“还自负说是聪明人……说了一大通,连这点都看不透。别是个纸上谈兵的……”
  宋迟“扑哧”笑了:“那宗上来说说,臣平日可不爱接虚名,也不曾自诩是聪明人。”
  孽鸩回想,好像还真挑不到现形,只能咳嗽两声,岔开话题:“林夙找本宗,肯定是为了给谁治病。”

  宋迟对此的确不甚了解,恭恭敬敬拜谢孽鸩“赐教”后,才问道:“难道大祭祀府上没有像样的教医吗?”
  孽鸩受他一大礼,面露羞红之色:“有是有。寻常病也就算了,一些邪门症状,还是霍岚搞得多。”
  “原来如此。”
  “你说你,与其他人都关系不错,怎么偏偏放过了霍岚?”

  宋迟闻言,又是一愣,随即笑道:“谢宗上平日关心。”
  “谁关心你?这是本宗聪明,从你话里听出来的。”
  “臣也想与霍大人相交,一直没什么机会罢了。”
  “那你今日肯定会见到他。”孽鸩走出密室,吩咐一个府婢去请霍岚到前厅,自己带着宋迟,亲见林夙。

  踏进前厅,除却谭明与公输克,其他文武教臣都到了个差不多。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国大祭祀,这面子都是大。

  孽鸩笑着迎上去:“祭祀大人是有急事来寻本宗?”
  林夙人至中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既然有求于人,还难免落人把柄,直接将话挑开说:“臣有一朋友,近来犯了疫病,还请宗上派魔医为她诊治,为方便求诊,臣近日即搬入国师府。”

  宋迟颇感讶异地看了孽鸩一眼:小国师竟然猜准了。
  手下有一恶行与能力都大名鼎鼎的大夫,确实受益无穷。能将这么一能人吸附在自己身边,可知其看人的本事了。
  这一想,宋迟不免回忆起初见时对方对自己的刁难,怕也是另有隐情。

  孽鸩心头一桩纠结已久的事,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自然高兴地攥住大祭祀的手:“大人若愿意,那国师府自然上下欢喜。”
  他并不担心霍岚治不好那人,包裹里剩余的山寨版暮色沉沉还多着呢。

  至于大祭祀口中的疫病,孽鸩先把商同良这个爱出门溜达的叫了过来:“听闻最近玉宛有疫病发作?”
  商同良懵道:“没听说啊。”
  林夙只能解释道:“并不是玉宛,而是附近一个叫珙县的小地方。

  珙县?
  孽鸩与商同良同时回忆起当日薅羊毛得来的螃蟹,当真是好味道。商同良舔舔嘴唇,问道:“这地方如今怎么了?”

  “臣得知此事后,已经派府里大夫前去帮忙医治,可惜无济于事。”林夙长叹一声:“若朝廷方面不肯尽心,教廷又能做多少?”

  这话听上去,对朝廷的处置颇为不满。
  宁愿放弃自己安全舒适的府邸,也不肯求助兄长,看来传言说林氏两兄弟关系紧张,不是虚言。

  孽鸩道:“既然如此,本宗便跟宋长书去瞅瞅。”
  林夙嘴唇蠕动两下,终究没出声反对。倒是宋迟主动拆台道:“宗上,您身子骨难受风寒,当真要去?”
  孽鸩回顶道:“本宗不怕什么疫病,难道你怕了?”
  “臣担心自个英年早逝,耽误了侍奉宗上的时日。”

  能把贪生怕死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还脸不红气不喘,只有宋迟了。
  孽鸩无言中嗔怪了他一眼,似是在责备他在林夙面前拆台。

  倒没有如平日般继续与他争论,包裹中药剂的存在太逆天,不能泄露。再说,贪生怕死,自古以来是人之常情。

  要么说宋迟善于诡辩呢,说什么都言之凿凿情真切切,把别人的脑回路拖去他的节奏中,即使孽鸩,此时也不免在心里承认他才干,并为之设身处地着想又开脱。

  虽不比顾平堇金口玉言,国师说出的话,不会轻易反悔。

  待林夙陪伴女眷进入后院,孽鸩即命商同良、宋迟两人收拾一番,陪自己前去珙县。

  “清风过山岗……青龙越天门……”
  路上颠簸,孽鸩皱眉探出车帘,看向悠哉骑马随行的宋迟:“姓宋的,你唱歌要命知不知道?”
  就一个商同良在,孽鸩懒得装模作样维持风度了。聒噪的歌声一直响在耳朵里,简直逼他冲出去拿针线缝住那人的嘴。

  “这个命,可是一倾天下,为其可赴黄泉的命?”
  “混蛋!嘴巴闭紧!”
  “宗上。”宋某人安分数月,一朝得闲,又不规矩起来了,他一边驾着马,一边将头凑近车帘,笑道,“臣现在可不是什么混蛋,您在林大人面前,亲点臣为长书,可还记得?”

  长书一职,是日常伴国师与君主身边,代替其回复信件的。本国长书位置不高,但职务与前生古代的内阁官员有些类似。

  孽鸩白了他一眼:“难为你挂念了一路。”
  宋迟笑嘻嘻道:“臣总是个凡人,凡人便需要吃饭穿衣,能升职,何乐而不为?”
  “本宗说过的话,自然不会食言……你你你,要对本宗的头发做什么?”

  宋迟俯身,抬手在他发间摸索,呼吸平缓,轻轻捏起一片微小的树叶。
  却是刚刚经过树林,不小心落到对方头上的。

  孽鸩一肚子回顶的话忽咽了下去,不由自主敛声屏气,耳朵后红了一片,瞪大眼睛看着宋迟。
  对方道:“宗上的头发打理的不错。”
  很顺,很滑,像腰际的软肉。

  若手边有块砖或者一部诺基亚,孽鸩直接就抡过去砸他脸了。
  “哼!”
  孽鸩憋了口闷气,松开手,任车帘重新滑下来遮住车外的视线。

  这有什么好气得呢?
  孽鸩鼓着两颊,趴在车内。

  又是一阵晃荡,前头驾车的商同良停下道:“宗上,过不去了。”
  孽鸩皱眉道:“这才驶到哪个村子?”
  “离珙县不远了,前面是个疫病村,不让通行。”
  “那咱们走进去。”
  “好嘞。”

  三人该下车的下车,该下马的下马。
  既然只是来看看,穿着没有多讲究,容易泄露身份的配饰都摘掉了,衣服也是寻常百姓可得到的那种。

  向看守这个疫病村的守卫说明来意,守卫不肯放人:“哪里来的傻子?赶着进里头死去呢?”

  孽鸩哪里被人这么指脑袋唾骂过,当即脸色铁青铁青的。
  宋迟则站在一旁,抱胸笑看他如何处置。

第51章 51

孽鸩抬头瞪了守卫一眼,终究没敢暴露身份,怂了下来,管商同良要了几两银子塞过去:“通融通融,这位官爷。” 
  守卫收下银子,嘟囔道:“还有人上赶着送死的……”同时又强调一遍:“进去染了病就不能放出来,真死在里面,别来找老子麻烦。”
  “肯定的。”
  “口说无凭,你给个信物,我到时候跟你们家里人交待。”

  孽鸩无奈,取下发簪,一头乌发披散身后:“若有人找你麻烦,给他看看发簪。”
  守卫这才放心地打开身后村口的大门:“这村子现在不能住,凡是有点底子和门路的全搬走了……你们也别久待,城里来的大夫都栽了好几个……”

  宋迟驻足,追问了一句:“闹得这么凶,只有你们来?朝廷其他人呢?”
  守卫碎碎念道:“哪知道?弟兄们都说是苦差事,没几个愿意来的。上头只让封掉村子,派来的大夫没个结果后就再没了……”

  待守卫离开,孽鸩问道:“你也发现了?”
  宋迟点点头:“这不大对劲。”几个村子连连遭受疫病,怎么就这点动静。此地距国师府,也就小半日的车程,府中人竟毫不知情。而且大祭祀林夙诉说灾情时,表情很不对劲。
  “看着像被朝廷哪个管事的压下来了……莫不是林邯?”
  当朝太宰,位高权重,又是皇帝的岳丈,大祭祀的兄长,有能力也有理由压下一起无缘无故的疫病灾情。

  宋迟不以为然:“林邯总领百官,平日里处事十分谨慎,若是他做的,不会留下任何能牵扯上太宰府的证据,若非有特殊理由,想不到他为何冒那么大风险压下这种事。一旦公之于众,可谓声名扫地,晚节不保。”

  孽鸩顿足,回头看他。
  宋迟一怔,摸摸自己的脸颊,并没有什么脏东西:“臣说的,可有哪点不对?”
  “没什么不对。”孽鸩收回视线:“只是好奇,你为何足不出户,就能知道那么多事。”
  “宗上不也一样?”
  “本宗跟你可不一样。”孽鸩立刻撅起嘴。好歹重生一把,还带了个时灵时不灵的系统,就这,有时候做事还不如宋某人想得周全,若没重生也没系统,还不是要被这茬精玩得团团转?

  孽鸩与宋迟在村子主道路上转了一圈,家家户户门前搭着灶火,锅中熬着浓稠的药汤。
  短短几步路,已经看到两三户人家,摆放着新死家人的棺材。有的买不起棺材,就搁在草席上,上面盖一层白麻布。

  触目惊心,观者不免沉默。

  宋迟不知何时从怀里摸出一条帕巾,要替孽鸩系上:“可能有用。”
  他是指防止沾染疫病。
  孽鸩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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