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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大王的压寨夫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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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就听于狁问道:“知道这次夏国的主帅是谁么?”
赵云洲点点头,回道:“是那个乌拉那。”
于狁一听这名字,脸色越发凝重。
凌深好奇地瞧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又去瞧宋尹,没成想这人在听了这名字后,一脸的疑惑外加茫然。就在凌深以为他是压根没想起这人,他却忽得说道:“夏国是根本没想要赢吧。”
赵云洲仍旧一脸凛然,丝毫没有因为宋尹的这句话有所改变,只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凌深越发好奇,撞了撞于狁问道:“这人是怎么的?你们才这么瞧不起他。”
于狁却摇摇头:“这人是个小部落的首领,自称熟读百家兵书,给他几千兵马甚至能攻下一座城池……”
凌深嘴角一抽,挑重点问道:“事实。”
于狁无奈地瞧了他一眼:“事实就是这人打过一次仗,但输得很惨,差点就沦为阶下囚,自那以后据说就闭关去了。”
听于狁这么一说,凌深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竟然还活着?”按照各种历史书上描绘的,这种连累大军的人不该被斩首示众才对么。
“听说是正得圣宠的一个贵妃的亲戚,那贵妃去恳求夏国皇帝,那皇帝才网开一面。”宋尹很是八卦地添了一句,之后便转回到正题上,“这次夏国派他出征回岐,看来真是做做样子的,毕竟那次他大败的消息并没传开,回岐那边或许还以为这乌拉那是个很厉害的将领。”
“看来眼下有几种可能,第一:两国真要开战,但依照夏国目前的阵势不太像;第二:夏国和回岐已联手,准备一起攻打南梁;第三……”于狁正分析着,外头却却忽然响起叫嚷的声音。
这声音凌深还挺耳熟的,可不是自个院子的那位小枪使,只不过除了这位小枪使的声音,那叫嚷中似乎还含着孟春和的低呼。
这一下赵云洲就站不住了,赶紧转身往院门口走去。
乾和院的门是关着的,这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在讨论事情,而有些事情显然是不好让别人听见的。
话说赵云洲一拉开院门,原先都准备推门的小枪使一愣,脚下一踉跄,没有重心的身体就往前冲去。赵云洲看在眼里,自然是不会管他的,侧了身,任由小枪使摔趴在地上,自己则在孟春和跨进院门,险些因踩到小枪使而摔倒时将他一把拽到自己身边,然后让他站稳了。
当然,这孟春和还不是这次叫嚷队伍中的最后一员。凌深听着外头的动静,就见这几天被于狁赶出房间的大猫仔也从外面冲了进来,这只往日里威风八面的黑老虎,在这一刻也好似慌里慌张地从外头跳了进来,四肢爪子一下就压在了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小枪使身上。
“噗——”一声,凌深仿佛听到了小枪使吐血的声音。
大猫仔俨然没发现做了自己肉垫的小枪使,在看到凌深的那一刹那,这大猫仔就吐着舌头兴奋地朝凌深跑了过去。
“嗷!”大猫仔一吼,朝着凌深扑了过去,然而令大猫仔想不到的是,它并没能扑到凌深怀里,而是扑到了横插一脚的于狁身上。发现这个情况,大猫仔“呜呜”发出抗议的叫声,那一双金色的大眼睛里更是满满的被真爱抛弃的委屈。
凌深看在眼里,禁不住抽起嘴角,而直面那大猫仔的于狁也没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他素来淡然惯了,当下拍了拍大猫仔的脑袋。
“他还有伤在身呢。”于狁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脑子抽风了,才会跟只小畜生说这种话。不过见这家伙不再闹腾地去扑人了,而是围着凌深转了两圈,仿佛是在确认他是否受伤似的在他身上嗅了又嗅,倒也放心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这才回头看向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小枪使,就问他:“怎么了?”
小枪使本还在拍着衣服,一想到正事,急忙说道:“那、那忘恩负义的家伙带军队来了。”
凌深一听到“军队”这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刚去了屠戈的黑字军,没想到又来了一队,这还有完没完了。反倒是于狁在听了这话后,面色不变,只叹了口气,仿佛是在说终于还是来了……
“那人真好意思来这里?”宋尹一脸唾弃,显是对那来人厌恶极了。
赵云洲也是拧着眉。对赵总管来说,这种表情变化已实属难得,就是孟春和见了也有些诧异,便问道:“底下那个将军打扮的人是谁?”
“一个忘恩负义的混球。”
简短的几个字信息量并不大,但足够先生脑补一系列狗血情节了,而这些情节中的关键人物,那一定是他们当家的没错了。
而此时此刻的当家的,却在沉默片刻后,忽得又对小枪使说道:“他们已经在山下了?”
“是的,但当家的完全不用理会,等我去砍了那个人。”小枪使在见到山下那人后就气到了,这会儿被问了两句,热血就这么涌上脑袋,他撸了撸袖子,作势就又要冲出去了。
“站住,回来。”于狁吼了一声。
这一声顿时如一盆冷水,浇灌在小枪使头上,让他彻底冷静了下来。只是小枪使这人向来也是个倔的,皱巴着一张脸,噘嘴说道:“可是……”
于狁叹了口气:“还是由我下去见见他吧。”
于狁刚要走,凌深却在这一刻拽住了他的手腕,于狁奇怪地回头瞧了他一眼,凌深却笑笑,说道:“我跟你一起……别想甩开我。”后面那句话凌深说得小声,几乎是贴着于狁的耳朵说的,在场自然也就于狁能听到,即便如此,当家的那张薄脸还是透出了点微微的淡红。
☆、第七十二章 同意上京
凌深最后自然跟去了。一到山下,就看到严阵以待的几百士兵排得整整齐齐站在那儿,为首一人骑在马上,一身朱漆山字甲将他整个人衬得极其霸气,只不过这人脸圆目长,看起来就偏带一些阴柔之气。他们下山的时候,这人似乎正打量着周围的地势,戴着兜鏊的脑袋左右晃动了,一直到他们出现在山脚处,这人才收起目光,集中到他们身上。
显然,这人也是认识于狁和在场其他几人的,当时也不下马,依旧坐在马上虚行一礼,而后笑道:“主……哦,现在不能再叫主帅或将军了,于狁。”
仅仅两个字的名字,他却故意说得很慢很慢,一字一顿得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先不说一听这人说话就来气的凌深,就是常常一脸正气的赵云洲听了后都拧紧了眉,看着眼前这人的眼神波涛汹涌的,仿佛下一秒便要将这人撕碎。
面前这人却是笑看着赵云洲,带着三分得意,四分嘲讽地继续说道:“各位,四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凌深见身边这两人没一个要开口的意思,知道他们都是行动派,与其跟人耍嘴皮子,还不如动手来得实际。可目前这种情况怎么看都不适合动手吧,大当家的想了想,索性将这话当成是对自己说的,套近乎地回道:“是啊是啊别来无恙呢,倒是你,四年不见,脸上的皱纹多了不少,体型……嗯,也开阔了不少呢。”
这是在暗骂他又老又胖啊。
山字甲将领觉得自己仿佛都能听到背后那些士兵的暗笑声了,因着这几年他的确是……壮了不少哩。
当下这位将领脑子一热,差点就拔刀要求决斗了。不过他好歹也当了几年将军,打仗的本领虽一般,但城府倒是深刻不少,垂眸看向凌深,企图记住这人的样貌,将来才能好好报复一番。只是他才低眉一看,整个人就这么愣住了,眼前这人俊美得犹如天神,是过往他绝不曾见过的。
这位将领只愣了一会儿,下一刻疑问就占据了他的脑海。因为之前他以为这人必定是以前跟随于狁的其中一员,可看清楚了他的容貌,这位将领觉得,若他以前见过这人,没道理会忘记来着。
他拧着眉,苦思冥想了很多可能,却唯独没猜到别人仅仅是瞎说来着。
要论山寨里头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大当家的称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的,眼下只是忽悠这么个人,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只见被忽悠的山字甲将领脸色忽青忽白了好一会儿,这让本来还绷着张脸的于狁面色稍缓了些,微微牵起嘴角,却是冲着凌深淡笑了下。
凌深看在眼里,异常默契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于狁这才收回视线,再度看向对面这人,沉着声音说道:“孙睿,今日你带兵到这儿来,倒是不怕夏国将这当成理由,派兵来犯。”
山字甲将领一听于狁开口了,忙敛了方才的气恼,听他说完这话,又不以为然地哼笑了下:“你以为我是你,做事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就是夏国来了,大不了我将他们打回去便是了。再者,那姓屠的还在上京关着呢,汉陵关眼下没有将领,还不得好好关起门看好自己,哪里有精力来管这里的事情。”
“嗬,还算有点儿脑子。”大当家的觉得自己下来就是拉仇恨来的,眼下找着机会了,自然要好好借机嘲讽他一番了。
“你……”山字甲将领手握着刀柄,差点儿又要拔刀要求决斗了,不过这次他又憋住了。作为一军之主,山字甲将领觉得自己怎么能跟个无名小卒一般见识呢,就是这人长得再好看,也无法抹灭他是小卒的事实,不然怎么可能没见过他呢。
所以说,这位将领是真信了凌深最初那句话,将他列入以前肯定见过自个的行列中——见过自个,自个却没见过的,那肯定是庞大军队中的一员,或是街上的小老百姓一个了。
对于这种人,山字甲将领觉得若跟他较真了,实在有失自己的风度啊。
于是,做足了思想工作的山字甲将领冷哼了声,头一瞥瞧都不瞧说话的凌深。
凌深对于他的无视倒也不在意,只优哉游哉地望天数着天上的白云,一副我压根没注意到你的样子。
山字甲将领眼角瞥到他这般模样,又不屑地哼了声,继而对于狁说道:“于狁,今日我来此是奉命抓捕你的,若你乖乖配合,念在以往的交情,我也不与你动粗,带你回京复命;倘若你不配合,休怪我不客气……”说罢,抬手一挥,身后众士兵配合地发出一声吼叫。
这架势俨然于狁回答一个“不”字,这群人就会冲上来抓人了。
凌深抽着嘴角,觉得眼前这人的行为幼稚得可以,由这种人当什么镇北将军,这镇北关至今还能坚守在那里,实在也是上天保佑。
于狁在那吼声渐歇后,没什么停顿就说道:“跟你上京一趟是没问题,不过我希望再等个一天。”
山字甲将领没想到于狁会妥协,顿时咧开嘴角,得寸进尺道:“不行,现在你便得跟我走。”
于狁却不为所动,依旧淡定如初地站在原地。
山字甲将领闹不懂他在搞什么鬼,就眯着眼看着他。他的眼睛本就细长,一眯就没了,又因他肤色偏黑,此刻这一张脸看起来就跟个圆滚滚的煤球差不多了。
只是此时此刻,凌深却没心情欣赏他这个表情,他满脑子都是当家的那句话,说什么去上京一趟没问题的,只是再等一天的。若非面前还有几百士兵看着,大当家的真想好好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可以最好掰开他的脑袋瞧瞧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悄然伸手拽住于狁的衣袖,有那么一瞬间,大当家的莫名有种恐慌,仿佛不好好抓着他,这人就会消失一样。
于狁却恍若没察觉到垂下的衣袖被人紧拽着,只安静地等着,不一会儿,山腰处忽得响起震耳欲聋的呐喊声,紧接着山脚处陆陆续续冲下一批手持武器的人来。
山字甲的将领一瞧见这场面,脸色顿时变了。
“你这是……”他皱巴着一张脸,好久好久才吐出后半句话来,“在威胁我?”
于狁却淡然地望着他,道:“随你怎么理解。”
山字甲将领望着眼前这群人,又抬眸瞅了眼隐藏在山腰上更多的人,即便那些都非训练有素的兵士,但到底人多力量大,便是人海战术,若全从山腰上冲下来也够呛了……更遑论他可认识山脚这群人,以前可都是于家私军里的精锐部队。
山字甲将军咬着一口白牙,哼哼唧唧了片刻,最后终于妥协了。
“哼,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我宽限一日,明日我再带兵过来,若然……”
“没有这个必要,明日我亲自到镇北驻地去。”于狁低眉承若道。
山字甲将军愣了下,随后又哼了声:“这可是你说的,明日我等着你。”
落下这话,这人如来时那般,又带着那几百人浩浩荡荡地回去了。
一直到人都走光了,凌深一把扯住准备往寨子里去的于狁,并将他拽往一边的树林子里。身后赵云洲见此打算跟上,却被凌深狠狠瞪了眼,他的眼神阴冷无比,仿佛透着彻骨得寒,冻得他颤了两颤。
这还是赵云洲第一次觉得这人可怕,尤其是他此刻那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情,若现在有人尝试靠近他,赵云洲完全相信这人会动手杀人。而就在他犹豫的档口,毫无温度却又充满威压的一个“滚”字落下,当真让他没什么反抗就转身离开了。
待四下无人,凌深一把将于狁推到树上,将他困在自己的臂弯中。他的动作粗暴不堪,面前这人却只是默默承受着,这让他本就无处发泄的情绪更是浮躁。
好久,他才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问道:“你明日真要去那什么镇北驻地?”
“嗯。”于狁望着他,一双眼睛里满是认真诚恳,这表示他的回答绝无虚假。
然而这一刻,凌深并不愿意他露出这种表情,他宁可他说得是假话,宁可他是骗他的,就是让他在当几个月的和尚,都比看着他被送去上京好太多了。
他紧紧抿着唇,沉吟了片刻,又冷静了一会儿,问道:“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那是因为我没料到他这么早就来了。”于狁诚实地回道。
凌深听了却只觉心脏一阵抽搐,他面上僵直,却还是强迫自己继续问道:“你是早就有这个打算了,只要朝廷的人一来,你就跟着走?”
“差不多。”于狁有些不忍看他这样,只得闭上眼睛。
“什么时候有的?”凌深却依旧死死盯着他,只是连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然有些颤抖了。
于狁知道他在问什么,只是听着他这声音,心里有些抽痛,一时便也没有回答。
殊不知他这沉默就已经给了凌深回答,一时间前尘往事涌上心头,他紧抿着唇才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好久好久,他深吸口气,忽得扯起嘴角,笑了:“呵,我就奇怪你当时怎么就知道教我那些个东西,原来竟是打得这主意,让我接手你这个山寨,然后你好安心地去送死?”
☆、第七十三章 决定
于狁一听他这话,就睁开了双眸,往日里总是淡然的眸子里此刻满是无奈,他望着他,皱着眉回道:“我这不是去送死。”
待稍稍平静了点,凌深便挑了眉问道:“那是什么?”
“我自有我的打算,但我保证,我并不是去送死。”见凌深一脸我不信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又添了句,“这次夏国怕是有什么阴谋,所以我……”
“所以你打算回去帮那个皇帝一把?”凌深此刻面色虽平静毫无波澜,然而他眼底所蕴藏的暗沉却犹如黑夜,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人吞噬。
于狁瞧他这样,眉头皱得更深了:“跟他没有关系,只是一旦打仗……”
剩下的话不用于狁说下去,凌深也已经猜到了,无非生灵涂炭,万民流离失所的话。这个人考虑得永远比别人多,许是战场杀戮见多了,反而令他无法无视那些因战争而被牵连的无辜百姓。
一瞬间,就像有什么抽光了凌深的力气,他徒然低头靠在于狁肩上,泄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而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沮丧:“够了,够了,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为了我留下来……”
其实凌深也没料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来,带着点乞求,又带着点委屈,这着实不像他的作风。可明知如此,这一刻凌深却无法将情绪拉扯回来,只好继续埋首在他的肩颈处,暗暗吸气吐气,让有些发热的大脑好好冷静一下。
于狁被他这么靠着,一时间也没了声音。他背抵着身后的树干,肩上则承载着他的重量,心中只觉无比沉重。
凌深刚才那话说的极轻,说完怕是就后悔了,所以就没了下文。但于狁是听见了的,只是他从来就不是个临时变卦的人,为了某一件事而改变最初的决定这种事他是从不会做的,所以只好当自己没听到他这话。
之后,两人就这么不发一语地靠在一起,就如交颈的鸟儿,静静地依偎着。
树林子里一片静谧,而就在于狁都以为身上这人是不是睡着了,凌深却忽得开口问道:“我问你,你若走了,山寨怎么办?”
他的声音满是无力……是的,在深知自己无法改变这人的决定后,他的满腔委屈不甘便全成空了,内里是空荡荡的一片。
“这次是我一个人走,先生、子衡都会留在山寨里,”于狁抿了抿嘴,还是说道,“况且,不是还有你么?有你在,我很放心。”
“可我不放心。”凌深一把揪紧了于狁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仅有一拳的距离,然后看着他坚毅却透着温和的眉眼,淡然的神情,紧抿的嘴唇……他想,就是这张嘴吐出令他不快的话语,如此想着,他竟鬼使神差地狠狠咬上了他的唇。
这一下凌深咬得颇重,钝痛刺激着于狁,令他猛吸了口气。
耳边听到那吸气声,终于得到发泄的大当家满意了,这才松开了他的唇。
其实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大当家的也有了自己的决定,不过这决定眼下是不好说的,尤其是对眼前这人。他想了想,便试探地问道:“你刚说了,从今往后寨子归我管是么?”
问完后凌深抬眸望着他,见他嘴唇又红又肿的,心情稍稍好转的他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于狁被他这举动闹得没好气的,又一时猜不透他话中的深意,只能顺着自个的本意回道:“是的。”
大当家的得了回答,似乎是满意了,于是又重重地在他唇上亲了下。
四周无人,大当家的望着嘴唇略有些红肿的于狁,心念一动,之后也不肯放人,按着他在这树林子里做了一番。
这青天白日之下,又因昨日便有过一次,某位当家的身子果然越发敏感,每每只要凌深轻轻一碰他那几个地方,都能令他浑身激动地好似快要攀上顶端一般。
如此一番下来,等凌深和于狁回到寨子里,都已过了晌午。
当家的这一路回去还比较低调,盖因唇上还红肿着,被人瞅见了总不大好,他意图加快步子往回走去,可那地方总是不舒服着,于是不止要掩着唇,还要掩饰那别扭的走姿。身边这人倒是配合他的步伐,只是当家的看着他,却觉得这人的神情可恨极了,一脸偷了腥的轻松惬意不说,还时不时拿眼角余光瞟他一眼,仿佛是等着看他好戏似的。
然而当家的心里恼恨归恼恨,却好歹也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不生气了,但没有比这更好的走向了。
当日两人单独用了午饭,休息了没一会儿,于狁便找来了赵云洲和宋尹到自己的书房,和盘托出自己的决定。
可想而知这两人是不同意的,尤其是赵云洲,他话不多,却仍旧坚持要跟随于狁一起上京。
宋尹自是附和着,不过从始至终,这位军师都低垂着头,不敢往上看,实在他们当家的那嘴唇太过红艳了,不肖想也知道之前经历了如何粗暴的对待。宋尹也猜到了原由,怕是那位大当家的在知道了当家的决定后,接受不能,便借此理由对他们当家的惩戒了一番。
于狁自然也察觉到了宋尹那尴尬的神色,只是他实在不好说什么,只好强装镇定地反驳了他们想要跟去的提议。
“可是……”赵云洲赫然拧着眉,想要在说什么的时候,却被于狁抬手打断了。
于狁摇摇头,语气坚定非常:“我已经决定了,子衡你就留在山寨里,先生还需要你照顾呢?至于宋尹,丁二镖局不能没有你,等明日我走了,你就带着人回镖局,路上小心被人盯上。”
于狁都说到这份上了,便表示他的决定不会再改变了。
两人无法,也只好应诺下来。
当下,于狁又将寨子里的事交代了一下,并严令赵云洲以后要听大当家的话,既是凌深的话。
赵云洲则一一应了,只是在听到最后一条时,不免有些犹豫:“你确定让我事事听他的?”
于狁一时没反应过来,点点头回道:“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便都顺着他吧。”
“是。”回答这话时,赵云洲终于敛了眸子,垂下了脑袋。他是实在不忍看他当家的那坑了自己还不知道的天真神情,只希望他以后别后悔说出这句话。
而并不知道自己被下属同情的当家的在交代完事儿后,就回去房间准备收拾行李。只是回了房间,他才发现该在这儿养伤的人不知去了哪儿,床上的被子未动,显然这人在他走后,后脚也跟着离开了这房间。
一时于狁倒也并未在意,开了柜子就开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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