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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金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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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石敢沉浸在异时空重逢的复杂情绪中,不曾理会围观的众人已经群愤激昂了:“武大那娘子跟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莫不是有奸情?”
“肯定是有奸情,不然,那娘子怎么喊‘救我’呢?!”
“哎呀,那武大没入洞房就做了乌龟啦,哈哈!”
“瞧瞧那男人,膀阔腰圆,别是个山上下来的山大王吧?”
石敢猛地回头,怒目而视,他具有先天身高优势,跟这里小老百姓一比,铁塔一样,不怒而威。
众人竟然在这杀人般眼光下瑟缩了,一下子安静起来。
那人浓眉大眼,长了一脸络腮胡,面貌忠厚,目光温和,他走到跟前,眼波一闪,说:“兄弟,这位小娘子莫不是就是你那失散多年的亲妹子?”
“亲妹子?”我和石敢面面相觑。
那人叹息一声,点点头:“啊,果然如此,真是天可怜见了!你不是天天说,为了找这个妹子,五湖四海都跑遍了么?”
石敢这才迟钝地说:“啊,是啊,正是我的妹子……”
那人赶紧给我施了一礼:“这位小娘子,有礼了,我是这石兄的结拜哥子,姓李名进,你既是我兄弟的妹子,就跟我的妹子是一样的!”
说罢,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也许他在等我还礼,我哪里知道这女人的礼数是怎么回事,只好装傻,愣愣地看着他。
众人看了这幕认亲的好戏,又议论起来:“哦,原来是这小娘子的兄长,咦,两个人长得怎么差那么多?”
“哎,武大有这么魁梧的大舅哥,算是有福了,以后那些泼皮,谁还敢欺侮他?”
“武大娘子也是个命苦的人,如果早日找到这兄长,定会为她作主,也不至于嫁了那矮子,唉,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武大这个时候气喘吁吁地牵了那驴子回来,看到我的身边多了两个大男人,不由地一愣,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李进给他一揖:“武大官人请了,这位是在下兄弟潘石敢,现在是如此这般,如此这般……”他自作主张给石敢改了姓氏,向武大详细叙述了一遍我们兄妹大团圆的过程。
武大听了,眯着眼睛一笑:“原来是舅哥到了,快快请了,一起去舍下喝杯水酒,我已早早预备下了!”
唢呐手早不见了,不知是武大給的工钱不够还是怎地,竟然吹到半路就回去了!而围观的众人也见没了什么好戏看,都依次散去,武大担起他的白面,一路殷勤相让着,我们几个人终于到了他位于前街的门面房子。
房子不大,倒很齐整,有个小小的后院,已经摆了二桌酒席,上面坐了七八个亲友,一见新娘子来了,都呼啦围了上来。
武大咳嗽一声,悄声说:“娘子,快快把盖头盖上,莫要让乡邻笑话!”
我差点忘记我手中一直被我当扇子扇的红盖头,一个老妇笑着,从我手中接过,先窥着眼睛瞧我半响,抿嘴笑道:“这武家娘子好个人才!连老身也爱煞了!这武大恁好福气!”她笑嘻嘻地給我盖上盖头。
看她笑得那么诡异,我很疑心她便是那拉皮条的王婆。
众人围了上来,又是恭喜又是取笑,闹成一团,大家起着哄,就要推挤着我和武大拜堂成亲!呃,武大现在是我很重要的一根稻草没错啦,可也没有重要到我跟他“夫妻对拜”的地步,三十六计之金蝉脱壳,我假作忽然眩晕,晕倒在前堂的喜毯之上……
亲友们一片惊呼,一双强有力的手臂托起我,急问武大:“卧房在哪儿?快闪开些,她要透口气!”
武大在前面引着:“随我来!”
两个人蹬蹬地踏上楼梯,我偎依在大头的胸口,听着他的大心脏“咚、咚”急跳,连他都被我骗过了?!
我被大头无比温柔地放置在一处质地柔软的所在,不知这家伙又找了个什么东西,給我轻轻地扇着风,武大在旁说:“大舅,劳你在这里看顾娘子,我下去照应亲友喝酒吃菜!”
“好!放心!”
武大的脚步远去,我坐了起来,呼啦一声把头上那个重得压死人的花冠扯下一丢。
石敢惊吓:“啊?!你……你原来没有晕倒?”
我斜他一眼:“废话,我要不晕倒了,还不得跟那武大拜堂?”
石敢皱眉看着我:“哎,到底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变成那潘金莲的?”
“我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才怪呢!”
看着石敢,我忽然想起了时空穿越前的那一刻,大头自行解脱下降落伞的保险带,扑向我的镜头:“大头,你……为什么脱掉降落伞?以为自己是会飞的超人,不怕摔得粉身碎骨?!”
大头红了脸:“呃,这不是看你出了意外……我急着要过去……就什么都忘了……”
他的手摆弄着衣角,面红耳赤,倒好似做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儿!
我心里一暖,眼睛有些酸热,第一次觉得,大头原来是这么可爱的男人!
第五章 猎户李进
大头一边給我扇着凉风,一边給我讲了他从时光隧道穿来后的遭遇。经过我的细节询问和日后慢慢交流,为了各位看官看文的方便,现完整、详细整理如下:
石敢意识清醒后,眨眨眼,首先看到了一片湛蓝如蓝宝石的天空――他记得S城今天是多云天气,而且,城市的天空何时如此清澈过?!忽然,他一下子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跃而起,四顾大叫:“水清灵!水清灵!”
他看到自己是处在一片荒山野岭中,而且是暮夏时分,夕阳西下,光线已经转为昏暗――这决不是江南温柔之地!看看那片高直的白杨树就知道,这肯定是华北某地的山岗!
他还没有想清楚,高空跳伞是否可以跳这样远――一下子能够穿越半个中国?忽然发现前方草丛一阵摇动,他试着又叫了声“水清灵?”,一阵沉寂后,草丛里钻出了一只花斑大猫。
石敢用力揉了下眼睛,应该不是猫,猫不会有这么短壮的四肢,不会有这么大的体形,呃,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个还没有成年的小老虎!
石敢的脑子一时短路:这难道是某地的野生动物园?
他汗毛不由竖了起来:小老虎在此,不知它的爸爸妈妈可是否在附近,与它们相遇可决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还没有待他拔腿,一只利箭凌空飞来,正中这小虎的眉心,小虎哼也没哼,倒地而亡。石敢吓了一跳,四顾一看,一个衣着奇特的有络腮胡的男人从树后闪出来,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石敢看看络腮胡的头巾,看看他的短袄和斜披在腰间的虎皮,这不是古装剧里标准的猎户打扮么?
石敢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立时觉得有些头晕!
那只被射杀的小老虎是真实的!那个猎户古人气质和他惊奇的表情也是如假包换的,大头明白了,只能有一个解释,他跟我一起遭遇的那片紫色云霭就是传说中的时空穿越之门!他肯定是通过了时空隧道,来到了这个荒蛮之地!
石敢惊跳起来,不知我水清灵现在何时何地!他说,他很怀疑这个时空隧道是不是会好心地将我们送到一个时空?即便是同一时空,在这么广博的中国大地,一没有互联网,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他也许找一辈子也找不到我!
在石敢失魂落魄冥思苦想的时候,络腮胡已经走到他面前,络腮胡抱抱拳头:“在下姓李名进,乃此地猎户,不知这位小兄弟何故在此荒野中?天色已暗,附近又有大虫出没,还请这位兄弟小心为是!”
石敢看看自己,还穿着那身黑色跳伞服,头上帽子也在,只是跳伞包和大伞已不知去向。这样的自己,在古人的眼里,肯定是怪异无比。这个猎户真是胸怀宽厚之人,并不视他为异己。
石敢也学他那样抱抱拳:“有谢这位仁兄了!小弟姓石名敢,乃江南人士,不幸落难至此,遭遇一言难尽,不敢有劳仁兄带我出山,小弟这厢有礼了!”
石敢暗自庆幸自己看了多年的古装剧、武侠剧,他文绉绉的话说起来,还是有模有样的!
猎户李进看上去很是豪爽,他拍拍胸脯:“原来石兄弟是落难之人啊,看你无亲无故,上下无着,天色已晚,不如随我到舍下暂时安歇可好?”
大头喜出望外,对李进一揖到地。
在他们回家的路上,石敢这么呐言的人也发挥了下现代人善攀谈的本事,三言两语跟猎户李进熟悉起来,两人很快称兄道弟。
石敢给李进虚构自己的人生背景:江南某世家子弟,家道破落,本想去京城考取功名重新光宗耀祖,却不幸连续经历数次遭遇,流落至此……
李进自幼贫寒,没上过学,最是崇敬读书人,听说石敢是读书人,不由刮目相看,又听他一口一个“李大哥”这么客气亲密,对自己推心置腹诉说身世遭遇,不由热血沸腾,他告诉石敢,只要他不嫌自己茅屋简陋,嫌弃他粗野,石敢愿意住多久就多久,他李进愿意当他亲兄弟般相待。
石敢说自己当时非常感动着:人家李进才是真正的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见他对自己那些子无虚有的虚构,那样心无城府、毫无保留地信任,他都不由有些心怀愧意!
这一路,大头向李进打听清楚了两个至关重要的信息:一,他现在身处时间为北宋徽宗年间――算来正是水浒英雄闹天下的时代;二,此地为山东阳谷地界的景阳岗――这可是武松打虎的历史名地啊!
石敢不由咋舌:他说,他甚至在想,老天把他放到这个时代这个地点,大概是想让他落草为寇、替天行道?
李进的家很是贫寒,只是山脚下两间小小的茅舍,他至今讨不起老婆,父母又双亡,也是孤身一人,无亲无眷。李进将小死虎放到灶间,转身回来,看见大头摘下了帽子,他吃惊道:“石弟,你为何剃发?莫非你曾做过和尚?”
大头一愣,摸摸脑袋,那里有他前天刚修的板寸头,不由苦笑,古人惜发如命,自己这个样子似乎连门都出不去,没有什么合理解释,他只好继续打马虎眼,叹道:“李兄,此事一言难尽,容我日后相告!”
李进很是同情:“石弟勿恼,待我给你设法。”
他拿出自己头巾,左一下右一下,给石敢扎在头上:“好了,这种扎系头巾方法,看不出人头发长短,石弟,这头巾我送你便是!”
一不做二不休,李进又掏出了身辍满补丁的衣服:“这是我平时赶集穿的,兄弟也拿去吧,你这身打扮怕是太惹眼,说不定会惹来官家查问!”
果然是乐善好施的古人,石敢见这样贫寒的李进仍要给他分享自己仅有的那点衣物,真是感激莫名!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大头起床后,依照李进的嘱托,头巾衣服地穿戴起来,李进家穷得没有镜子,他就到水缸边照了照影子,穷酸是穷酸了点,可还算是精神英挺的样子――他很满意自己的古人造型!
李进说今天要去阳谷县城叫卖他的兽皮兽肉,石敢自告奋勇一同前往――大头说他巴不得多接触些外面世界,增加些找到我的机会。
兄弟二人各自挑一副担子上路,他们要走路赶到三十里外的阳谷县城去。即使大头有一副健身房练出来的好身板,又比李进高了至少10公分,也禁不住这样长途跋涉的考验,更何况肩膀上还挑这几十斤重的担子,不一会儿,他就汗流浃背!
男人总是要实际得多,石敢一边挑着担子闷头走,一边开始发愁了:这里没有学历证书、没有电脑和因特网,那些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混饭吃的本事,在这个时空全都转化为零,他不禁为自己的生存能力深感忧虑。
走到阳谷县城,已是正午时分,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李进带大头在集市上寻了一个空地,放下了担子。他抹把汗,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大头:“石弟,这里还有几块干粮,你肚子饥,先吃些吧。”
大头打开一看,是几块硬得跟石头样的隔夜的窝头。李进指了下不远处一口井,那里正有一个庄户人模样的老汉在给他的驴子饮水:“石弟,你口渴了,去那里讨点水喝!”
石敢连暗骂老天的力气都没有了,老天至少还让他做了二十多年锦衣玉食的现代人,人家李进,可是吃了二十多年的窝窝头了!
石敢摇摇头,实在吃不下那几块干粮,水倒是还有些吸引力,他一瘸一拐地向水井走去――他自叹真是没用,走了三十里路,他的脚上已满是水泡!
石敢用驴子刚饮完水的水瓢喝了几口水,又给李进装了些,捧了水瓢,正打算走回去。忽然听得一阵锣鼓响,街上行人乱跑,许多人都嚷着:“快来看,快来看,前街卖炊饼的武大娶亲啦!”
接着,他就看到了他这辈子最震惊的一幕:武大郎的新娘子滚落下毛驴,自掀盖头,这史上有名的潘金莲,竟长了一张水清灵的脸!
第六章 武大,武大,阴险狡诈
我跟石敢一边说,一边感叹嗟呀,一边还要细细计较如何应对目前的棘手情况:不管怎么说,我也是进了人家武大的门,成了人家明媒正娶的妻,武大那厮会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吗?
等我们筹划出两个方案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入夜时分了。
楼下宾客渐渐散去,不知是武大郎心疼自己的酒饭而供应不足,还是贺客太文雅,反正喜酒喝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醉酒的,大家散的也都很早,李进留宿在楼下客房,已经安歇。
我和石敢一前一后下楼的时候,楼下静悄悄的,只有武大郎趴在桌子上劈哩啪啦打算盘,嘴里还念念有词:“一只母鸡三十文,一条鱼二十五文,一坛老酒五十文……嗯,共是三钱银子,贺钱收五钱……”
武大“哈!”地一声跳起来,喜笑颜开地自言自语:“不错,不错,加上租驴的钱和雇吹打手的,这个老婆算是白得的!不对,不对,算上张大户家的陪嫁,呵呵,算是赚了好大一笔!”
他一抬头,看到缓步而下的我,打量一下,得意洋洋:“更何况,还是个如此俊俏的娘子!”
看他心情这么好,我和石敢交流一个眼神,决定立即开始施行第一套方案:苦情告白!
我对着武大郎深深一个万福下去:“武大哥,请了,小女子有苦情相告!”
武大郎一惊:“娘子快起,有话好说!”
看来武大郎还是通情达理之人。开端开的不错,我心稍安。
“武大哥,你看小女子头上的伤痕尤在,该是知道小女子对此婚事不满了吧?”
武大郎诧异:“娘子,我们已经成婚,你还有何怨言?无论你嫁鸡还是嫁狗,都是我武家的人啦!”
“武大哥,其实小女子已然心有所属,大哥你也是厚道之人,难道要奴家天天心碎情伤,以泪洗面么?万望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条生路,我天天念着你的恩情!”
这番真情告白,我跟大头推敲了好久,务求声情并茂,真挚动人,配上我楚楚可怜、眼泪汪汪的样子,相信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打动!
我们实在都忽略了宋人的接受和理解能力。
武大郎“啪”地一拍桌子,翻脸了:“大胆淫妇!心有所属?连这么不顾脸面的话也能说得出来?!你既嫁为人妇,当以夫为天,万不可再作它想!自你进了我家门,自然生我武家人,死是我武家鬼!否则,可别怪为夫不客气了!”
武大郎一下子跳到凳子上,跟我平等相视,脸色狰狞。
我和石敢都没料到武大郎还有这一手,一时怔住了。
虽然气氛紧张,可看他这样一个小个子,挽袖子瞪眼睛,摩拳擦掌,一副想教训人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由得想大笑三声。
我只是这样想,没料到大头还真是笑了,而且不止三声,他哈哈地笑个没完,眼泪都笑了出来!
这下,武大可是懵了,不解地看着这个大舅哥:难道他发失心疯了?
我和大头相视一眼,那就只有第二套方案了:苦情计不成,我们就耍现代人的无赖!
石敢“啪”地,将一碗酒摔碎在地上,手里掂出了早准备好的一把斧头:“武大,难道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么!妹子是女流之辈,这里还有我这个七尺男儿的兄长呢!”
武大郎好像有些怕,不过,还强撑着嘴硬,他斜睨着大头:“兄长?有这样教唆妹子不守妇道的兄长么?我看,你八成就是她的那个姘头!”
石敢将斧子狠狠甩到桌子上,斧子立即深深插入木板,他又一把脱下外衣,露出健身房练就的结实胸部,咚咚拍得胸脯直响:“你说对了!她就是我的女人,如何,你要拼命,我奉陪到底!”
武大的脸白了,大概从没有见过如此明目张胆的奸夫淫妇,他想了想,终于识相道:“嗯,别急,别急!仁兄,有话好好说!不就是为个女人么,不要伤了我们爷们之间的和气!”
于是,我们终于坐下来,开始谈判。
武大苦着脸,开始了他的苦情告白:“两位请了!其实,我并不想娶这么个美人儿做老婆,我知道自己生得丑,有这么个美人放在屋里,总是祸事,可是,谁让张大户娘子再三找上门来呢?说是白送给我这个漂亮大姑娘,唉,你也知道我这人,哪里会有现成的便宜不占呢!我想,这个美人即便是在家里养不住,我卖了也算笔好买卖啊……”
卖了?我喷了一口茶水――在武大眼里,我的地位和作用大概还不如一头驴!
“仁兄,看你也是精明磊落之人,自然知道我们男人首要是当家立户,娶妻本是等闲之事,唉,不瞒你说,我最大愿望是扩大我的生意,多多赚些银两,有了银两,还会缺什么美女佳人?”
我和大头连忙点头称是,没想到武大倒还真是想得开!
武大郎手指头敲着桌面:“你看,我这一娶妻不打紧,耽搁了多少日生意,亏了很多本钱了。虽说娶妻没有花费多少,可收人家礼金,我总是要还的……”
他终于进入正题了,我拎得清,开门见山:“你说个数吧,有损失我们补上!”
武大脸色转晴,拿了算盘,劈哩啪啦打起来:“我一日生意净赚一钱银子,现在筹措婚事,整整一月没有开工,那就是三两银了,此后我还要准备一个月打理婚后家事,那就又是三两银子;这次婚礼花费二两银子,收礼金二两,日后要还,那就是四两银子;嗯,还有,我武大娶妻,街坊邻居皆知,如果娘子跟人跑了,我这个脸面何在,说不定我会很长时间都没脸上街去,生活生意都多有不便,呵呵,这遮羞费总是要的吧,就算十两银子好了!”
“这样,二伍添做一,一一得二,共二十两银子!仁兄,你看,我开价可公道?”
我和石敢面面相觑,刚来此朝此代刚满24小时,我们对银两换算方法和价值几何还没有丝毫概念,最后,石敢只好迟疑开口:“嗯,好吧,可是,我们现在身上分毫未有,可否容我们几日,待有了银两后加倍奉还?”
“这样啊,”武大又劈哩啪啦打起了算盘:“就算我先借给你们吧,收你们十分之一月息,嗯,算你们二年还清,那就是纹银五十六两整!”
啊,有这个算法么?两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在武大郎面前掰起了手指头,掰来掰去还是掰不清楚。
大头小小声对我说:“水清灵,刚才听他在楼下打算盘,说的婚礼花费和礼金,好像不是那个数……”
“嗨,反正我们大项都付了,就别计较这几两银子了,这个武大丢了老婆又丢银子,也蛮可怜的,算了……”
电视里演古装剧,银子不都是几千两几千两的,小小的五十六两,能难得住我们两个来自未来的人么?!
我觉得自己很有种做大事的慷慨
我拉着石敢站起来:“好,就这样定了,两年后还你五十六两银子!”我们迈步要走。
不料武大在后喊道:“慢着!你们难道就这样走了不成!”
石敢转过身来,拧目道:“已经答应还你银子了,你还待怎样?”
武大阴笑着:“你们当我是傻瓜啊!两年还我?两年后我去哪里找你们俩个?!”
我眼睛一转,建议:“那,我们给你签字画押,写份契约,好不好?”
武大一晒:“哼!契约?找不到你们,契约还不就是一张废纸?”
“你要怎样?”
“呵呵,我并不怎样,我自然要好好地看住你们――你们要给我留下,做工抵债!”
我们差点双双昏倒,老天安排我们穿越时空,难道是来给武大郎做苦工的?!
石敢自然不愿意,一口拒绝:“那不行!我们对你的炊饼生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武大郎身影一闪,挡住门口:“呵呵,别怪我不告诉你们啊,你们如果决意要走,我拦不住你们。可是,我绝对会第二天报知官府,说我娘子跟人卷财私奔。按照律法,奸夫淫妇捉住后可要处绞刑,你们就这样自信一辈子不遇衙门衙役查问么?!”
他嘿嘿笑着:“你们除非打算落草为寇,否则,到哪里还不是天子管辖,你们连户口籍贯都没有,怎么跟查户的衙役解说呢?按律,衙役可是一月三查户啊!”
原来宋朝还有查户口的?!晕倒!他们治安管辖还真是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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