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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堆落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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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有些飘忽的柳员外被管家劝着少喝些,柳员外不见柳隽修与和襄,不禁有些不快,道:“怎么还不来?再派人去叫,总不能酒不尽兴,就把客人都晾在这里吧。”
管家连连点头应声。刚好看到南院的四宝和五经在眼前那桌伺候递菜,于是招手将两人都叫到跟前。
四宝和五经得令扭头就往后院跑,才一盏茶的时间就又回来,总算是把两个少爷找来。
柳员外一看儿子来了,立刻兴致高起,加上有亲友在旁起哄笑闹,禁不住又喝了不少。
柳家人丁少,本家也就一个堂兄和一个姑表妹,且都是闻讯从邻乡赶回来的。倒是燕家长人气,席上闹的也厉害,让人忽略了这已是柳家老爷的三婚。
柳隽修借口和襄底子弱,替他挡了好几杯酒。宾客见柳家少爷年纪小,又不拂面子,见情形也就没再紧逼,反倒是听下人说起那些入眼的字都出自和襄之手,且目睹接亲去的就是柳隽修,都替柳员外心疼起两个少年来,不住给他俩盛汤夹菜。
柳员外晕头转向地抓住管家问少爷的情况,管家指给他看,他笑呵呵地放了心。
燕家适时地护起女婿,让东院伺候的下人悄悄地把人扶回后院去,示意管家撑起场面。
管家不予推却,原本就是要留下来看着两位少爷的,反正有燕家撑着,他担着护主持家的名头,反倒落得清闲。
柳员外再不管前院后来闹得如何热闹如何收场,回到东院进了厢房。
凤娘伺候掀盖头,吃生饺,喝合卺酒,然后无声无息退下去了。
春云与柳家与柳员外机缘日久,如今嫁进来自是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当下被柳员外搂了,柔情蜜意间述着漫漫夜话。
累了整整一日,待送走了燕家,各房各院这才回归。柳隽修已缠过和襄,这会儿下人也都要回去,自是不能再跟他混在一处,换了眼神,目送他被一帮丫鬟小厮拥着走了。
两位少爷都一致的自己洗漱上床睡下,省得下人伺候。当然两院哪知实情,要是通风估计是要怀疑了。
柳隽修睡前没忘问一天没近身伺候的小厮的话。
“今天府里收了不少大礼吧?”
四宝机灵精透,道:“收啦收啦!宋公子差人送来两幅画,说是前朝□□留下来的,叫做松山鹤侣图和百子拜菩萨。攒金长命锁两幅,珠宝首饰四盒,还有五支百年老参,一盒虎鞭和一盒鹿鞭。”
柳隽修笑得拿拳头直砸枕头,“前面还勉强说得过去,老参也罢了,鹿鞭虎鞭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韬玉兄的风格。四宝,你是不是记错了?”
四宝想了想又道:“明阳诗社送来的是两坛五十年酿的笑醉欢,锦缎二十匹,金银锞子四盒。”
柳隽修再次爆笑出来,指着四宝大喊道:“我就说你弄错了,明天去查查清楚。”
四宝翻着眼皮继续说着:“卫家别院送来的是半尺高白玉貔貅一对,金盏杯十个,银杯十个。”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少爷们被伺候起身,要去东院给主母请安。
在路上遇见时,柳隽修把和襄拉近些,悄悄问:“怎么样了?”
和襄知他意,摇摇头,又点点头。
柳隽修不知他这是害羞还是不便说,忍不住低头偷笑。
东院早就起来了。春云一时不惯拿主子的架势,看到凤娘时也觉得不便,可见老爷似乎习以为常,就不好说什么了。
那边凤娘伺候柳员外洗漱,这边春云坐着梳头。她身后跟着个丫鬟,叫群兰,本来不想要的,可想到柳家的情况,且又听娘家说得有个自己人,这才带在身边安心。没想到还好带来了,不然真没个伺候的。
柳员外擦净脸才注意到不对,忙让凤娘也过去帮着给春云梳头,又说:“是我疏忽了,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就让管家给你挑几个顺手的进屋伺候。”
春云道:“老爷说笑,这家里有几个人春云还能不知道,去哪里挑顺手的?”
柳员外愣了愣,又想了片刻,道:“也是,修儿襄儿房里新进的四个丫头都是从杂役房挑出来的,你的不能再这么敷衍。我叫管家出去买几个回来。”说罢,自觉不错,乐呵呵地出去吩咐了。
春云听到外面柳员外交代管家,喜滋滋地偷笑。
群兰弯腰凑近春云耳边说道:“这老爷好生亲近人,怪不得夫人喜欢呢。”
春云羞红了脸,嗔怪道:“莫要乱说话,小心被人听见叫你不得好。”
这主仆说的高兴,哪知已经被人听见,却感觉不到一旁的凤娘早已气得手脚发颤。
少顷又听到柳隽修的声音,意思是不去外面买,去杂役房挑。群兰撅着嘴说:“这是谁啊?居然插手咱们买婢女的事情。”
春云脸上笑意盈盈,道:“是隽修少爷,难得他也为这些事情操心。走,我们出去看看。”
两位少爷进院子就看到柳员外在跟管家交代出去招买婢女的情景。
“父亲要买婢女?”柳隽修上前问道。
柳员外道:“是啊,家里添新人,要好好添置几个能干活的。”
“杂役房不是有吗?又都是家养的,外来的用着总不放心。不然父亲把这事交给孩儿去办,准保不让父亲失望。”
“这……我已经答应春云,况且也给管家交代好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就不要――”
“老爷!”正说着春云出来了,走到柳员外身边,张口想叫少爷的,却又为难打住了。
柳隽修看了一眼身边的和襄,然后两人一起对着春云作揖深深行礼道:“给小娘请安!恭祝小娘一偿夙愿,嫁得如意郎君!”
春云羞得满面通红,把头深深地低下去。
柳员外哈哈大笑,一手搂着春云,一手指着两个少年,好一会儿之后才问:“亏你们想的出来。”
柳隽修知道这称呼是过关了,便得意地说:“理应叫三娘的。不过之前有过二娘,没怎的却让人以为还有四娘五娘呢,想想总归不吉利,所以决定就叫小娘好了。”
“小娘――不错,听着顺耳,也籍此占个好兆头。”柳员外品了一回,又拍拍春云的肩头,说道:“这是你伺候的少爷,如今娇宠你呢,也不枉他们一番真心了。”
“是,多谢两位少爷!”春云由衷高兴。
“哎!叫什么少爷,今日起你便是他二人的小娘,要随为夫叫他们隽修、和襄。”
春云点点头。
柳隽修道:“有一事还要先向父亲请罪,昔日得小娘伺候时,孩儿不懂事,让小娘多有劳累,今日便向小娘告罪,免得日后小娘罚我,我还糊里糊涂不知悔改。”
刚开始还听得十分诚意,到了后面竟转了意思,春云便也借机捉弄起柳隽修来,碰了柳员外一下,道:“老爷,你看看,少爷他哪里是先告罪,分明就是先编排我的不是呢。”
“哈哈!好,我也听出来了,他这是跟你比着撒娇呀。”
一番话说得春云再次红透了脸。
过了会儿管家道:“老爷,那婢女的事……”
柳隽修道:“吃完早饭,我和管家一起去,帮小娘挑几个最好的。”
一直旁听的和襄忍不住开口道:“最好就是只有一个,哪能有几个。”
柳隽修放低声音道:“你何必在这咬文嚼字,只要父亲受用就好嘛。”
又惹得众人齐笑。柳员外道:“不咬文嚼字,学问就做不严谨,就考不上功名。和襄说得没错!”
“是是,父亲教训的是!”柳隽修最是会见风使舵。
“嗯,自从这个家里来了和襄,总算是有个厉害的管着隽修了。如今不仅功课有成效,连礼数也周全了许多,为父很是欣慰。柳家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这话听在春云耳朵里却只有隐隐的不安。偷偷打量着两个少年,虽看不出有什么越礼之举,还是盼着之前那些猜想勿要成真才好。
和襄本不想去杂役房的,那原是杂事。无奈柳隽修改不了的霸道,定要扯着他一起去。
旁边除了管家和六子,凤娘也跟来了。是柳员外说有她把关,看人会多些准头。
甩了几次都没甩掉,和襄低声道:“有人,你就不能……”
柳隽修置若未闻。
杂役房,顾名思义做最杂乱最苦的差事的人待的地方。柳家北面最远的一处院子,虽然有和其他院一样大的厢房,可绝对与宽敞明亮无任何瓜葛。一间屋子住二三十人,天冷的时候还好,挤在一处暖和,可天热的时候就受罪得很。
杂役房的人做的都是院子外面风吹日晒的苦差,门房、马厩、巡夜、洗衣、采买、洒扫、植培,甚至还会派到铺子、田地等处以供差使。
和襄不解地问:“柳家为何有这么多宁愿陋居粗食的人?”
柳隽修道:“你觉得此处陋居粗食,可对他们来说却是好去处,总好过田间被盘剥耕种、出去做廉价苦工,或者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当管家出现,还有少爷亲自过来,在场的仆役都极力表现的积极向上,盼望着好运降临。极少数条件不佳的――多是年纪大的、残的等,蹲坐着干自己的事,只抬头看热闹。年轻年幼的都不自觉地往前凑,生怕主子看不到自己的存在。
管家先同凤娘交换了意见,然后才开口召唤道:“昨日老爷大婚,东院欲招人进院伺候,主要是丫鬟。”
此话一出,那些男子和年纪大的婆子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有人当时就退回做活原处,有的不甘不愿还站着。
“老规矩,”管家继续说道:“要长的周正,手脚麻利,会看眼色又能管得住嘴巴的。”
柳隽修凑到和襄耳边说道:“听明白了吗?下人再多,嘴巴也都是管得住的,根本不用担心。”
和襄问:“担心什么?”
“我是说,以后我跟你再怎么闹腾,也不必――”
“不必!”和襄心惊肉跳地打断他的话,说:“你还是消停点吧。”
本来就无聊,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听柳隽修随时随地的胡言乱语,和襄转身就往来时的路走。
柳隽修急了,伸手去拉他。谁知刚抓到,和襄就自己停住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男仆背向的、有意躲避正面的后背。
“柳大?”
“什么?”柳隽修听到和襄说了什么,却没听清楚。“那只是个下等仆役而已。”
“我知道。”和襄答了一声,抬脚就朝那人走过去。走到跟前,那人越发低头藏脸。“柳大?柳大!”
那人见藏不住才露出脸来,声音呜咽,“襄少爷……”果然是当初在祠堂和柳熊一起看守自己的柳大,看到他脸上的痦子,和襄就觉得眼熟。
“你怎么到这来了?”
柳大低着头,肩膀耸动着。
“你不是和柳熊在祠堂吗?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
“小的……小的有愧!”
“你怎么了?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你。”
“不怪别人,是小的自个儿管不住手脚,赌钱输了银子,失了主家信任,被……被降到杂役房来的。”
和襄想起柳源儿说过,柳家的下人若是姓柳就是家养的仆役,都由管家一并取名,除非主人换新名。既是家养的仆役,多数自小在杂役房,逢各院有需求时,管家才会到这来挑人
“你为什么要赌钱?”
“一开始我也只是跟院里的人堵着玩,后来出去没禁住就玩了几次,越赌越大,后来就收不住手了。”
分明就是咎由自取,和襄也没有办法,但还是给他留了个希望。“以后若有机会,我要了你出去吧?”
柳大不信地看了和襄一眼,但还是聊胜于无地道了谢。
那边管家挑了四个丫头,叫柳隽修过了目。柳隽修把四个丫头同其他站成堆的比较了一下,当即表示无异议。于是领人出来。
第35章 第 35 章
春云嫁入柳家几日后方有空想起秋芫。想亲自上门去找,年轻主母去少爷院里不像话,于是打发新进院的柳苹去南苑走一趟。
南院守门的见来的是个生脸,盘查了后才把秋芫叫出来。
秋芫自是乐意走一趟。因见那丫鬟脸生,便问:“你是燕家过来的,还是杂役房出来的?”
柳苹道:“回姐姐话,我是管家从杂役房领出来的。”
本想边走边问些春云的事,可想想还是闭了嘴。毕竟是新进来的,不能大意了。
待来到春云跟前时,看着她一身绫罗不同往时,秋芫尴尬地不知如何称呼。碍于旁的人,她不等春云伸过来的手抓到自己,就先行礼道:“给夫人问好。”
春云一下子反应过来,挥手把旁的人打发了出去,这才大大方方握住秋芫的手,说道:“还是你细心些,这是你向来都强于我的地方。”
旁边没其他人了,秋芫也不跟她客套,笑笑道:“夫人可说差了,以后柳家上下都要夫人主持内务呢。秋芫必定全力相助。”
春云拉着秋芫坐下,仔细打量着她,笑道:“瘦了些呢。”
秋芫摸摸脸,笑道:“天热,吃得少。吃多了总是不舒服,浑身都懒。”
“我以为是你操心所致。听六子说,院里进丫鬟了,可还好管教?”
“不错,我动动嘴,活都是她们干。”秋芫说着又想起别的,道:“我本来还想着你会从娘家带人过来伺候,好奇一问才知道,刚打发过去找我的也是杂役房的。”
春云道:“我就带了一个群兰过来。柳家的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北院那么多人,吃的都是柳家的饭,挑过来用就是了。”
“你倒是会算计,还真是柳家主母的风范。”
“刚那个叫柳苹,还有柳杏、柳桔、柳桃三个。我也没拘着非要在屋里屋外,就叫她们都可以进屋。”
“你是心善的,知道她们都是苦命人,真是难得的菩萨好心肠。”
低声问道:“你出来的时候,少爷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到一块去了?”
秋芫摇摇头道:“修少爷出门会友去了。娶亲那日,那一帮公子哥都送了不少大礼,所以他这两日都出去呢。”
“那襄少爷呢?”
“去赤阳峰了。”
“赤阳峰?怎么想起到那去,知道干什么去了吗?”
“留在院里的都是不知实情的。”
“知实情的人呢?”
“柳源儿啊,肯定是要跟着去的。据说一大早骑着马就出去了,也不知何时才回来呢。”
春云愣了一会儿才急了:“就一个柳源儿跟着去了?”
秋芫一脸懵地看着春云。
“这怎么行?!二十里地,路上也不知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就一个小厮跟着。这这这――这不急死人吗?”
春云说着,已经着急的站起来。
秋芫道:“夫人别急,现在打发人出去找,不信到了赤阳峰找不到。”
春云道:“秋芫,你怎么这么糊涂?赤阳峰那么大,襄少爷也没留话说去哪,就是派人去了能如愿找着吗?要是……要是西院的到时辰没回来,那南院的那位……”
秋芫顿时也惊慌起来,“这、这可怎么办?”
“去西院,一个一个问清楚,务必要问出个结果来才行。对了,你最近听谁提起过赤阳峰吗?”
秋芫摇摇头,道:“凭白的,谁会想起那里来呀。”
春云自语道:“老爷也不在府里,现在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抓着秋芫的手,交代道:“去找管家,先派些人出去找找,绝对不能出事。”
秋芫连连应声,忙不迭地跑出去。
这时凤娘从侧门进来。她一向为人冷淡,见谁都是一副漠不关心冷若冰霜的样子。
刚才春云和秋芫的话她都听到了,出来便道:“夫人已经不是过去伺候少爷的婢女了,为何还要操劳少爷们的事情?那个和襄去哪里了,难道自己回不来吗,何必为了他的去向在此焦心不已,失了分寸?”
春云知她曾服侍两任柳夫人,是柳府举足轻重的老人儿,平日都少不得客客气气相对。现在见她突然来问,不免有些气弱,如实说道:“和襄书读的勤恳,却不怎么会照顾自己。赤阳峰离柳家又远――”
“即便如此,他回不回来跟隽修少爷有什么关系?为何你和秋芫都这么担心隽修少爷知道?他知道了又如何?”
春云脸一白,支吾道:“我、我是担心……他们平日亲近些,我担心隽修跟着胡闹。――”
“隽修也是你叫得的?他是正统夫人留下的骨血,而你不过是婢女出身,在我眼里你连许萍芝都不如。即便你现在的身份是柳家的夫人,那也不过是继室,可别千万高看自己才是。”
凤娘目中无人完全越矩的言行,让春云一时半会竟呆立不动,毫无招架返还之力。
“你从前伺候隽修少爷,必然知道他的事情。刚才那些话也着实奇怪,你和秋芫定是有事瞒着,隽修少爷和那个叫和襄的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竟让你们两个顷刻间就乱了手脚心急如焚,啊?”
春云觉得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激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恶婆子,鼓起勇气试图拿身份压住她。
“凤娘,我敬你是柳家的老人儿,可也请你开口教训人之前先自持,免得让我这个做夫人的为难!”
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句句在理,竟噎得凤娘直瞪瞪看着春云,久久没有反驳。
二十里地不算远,和襄记得上回陪着柳隽修去的时候,一趟一个多时辰。兴许因为那次是被逼着去的,又夜黑风高的,等到了地方早就麻木得忽略了时间。
这次和柳源儿一起,也是一人一马。刚听到柳源儿也会骑马时,和襄如获至宝,高兴地拍着他的肩说道:“柳源儿,吃点苦不要紧,你身上的长处越多,对别人来说就越重要。”
就为着这话,柳源儿硬是跟着和襄骑马到了赤阳峰。
赤阳峰山陡树高,山脚下只有仅有的几条上前的小道。主仆俩从山下卖西瓜的农户那里问到了道观。
“小公子问的是越仙观吧?”农户从和襄的话里判断出结论。“这几条山路都可以上去,东面――那边过来,共三条山路,路缓,走的人多。如果想快点呢,据说朝阴的北面有条路,从那上去最快。不过那边路也是最陡的,走的人都是身手不错的。”
以往柳源儿从没在主子的脸上看到这么多奇怪的表情,先是翻白眼,然后嘀咕暗骂,最后把马匹寄存在农户那里,皱着眉头来到北面山脚下。
柳源儿抬头看了看,此处确实有路,台阶石错杂且坡度大,杂草从石缝里旺盛得冒出来。转头看主子。“少爷,你当真要从这里上去?”
“你怕吗?”和襄露出笑脸问。
柳源儿道:“我怕你到了半山腰会体力不支。”
“来吧。”
和襄刚想打头,被柳源儿一把拉住。“我走前面,少爷跟着。”
主仆两个半扶半爬,顺着山路往上攀。
越仙观外十分安静,没有传言中的热闹,也没有想象中的烟雾熏天。柳源儿扶着和襄站到门口,简直有种此处已人去楼空的恐慌感。
“少爷,是这里吗?为什么一点人气也没有?”
和襄面白唇干,也不确定是否来对了地方。“去敲敲门就知道了。” 说罢要上前,就见柳源儿先跑上前去。
咚咚咚!咚咚咚!柳源儿用拳头狠劲敲砸大门。
“谁呀?”里面很快就传出回音。
柳源儿一激动,又连砸了几下。
“别砸啦!听到啦!这就开门。”
吱呀大门打开,一人探头出来。一身清布道服,顶髻插着一支火焰冲天状发簪,十分滑稽。
“哎,你来卜卦的?来的太晚了,现在阳气太甚,与贫道法力相克,勉强施法也会功效减半――”
“请问法师尊诲可是越文七?”柳源儿木然开口打断这劈头盖脸的聒噪,直接报出对方大名。
那道士一愣,把胸膛一挺,道:“你是谁家小孩?竟――”
“我家少爷特来此与你相见。”柳源儿再次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家少爷?你家少爷是何方恶霸,竟教出你这恶仆?”
“他家少爷是我!”突然一声怒喝,紧接着又大喊道:“越文七!”
和襄忍无可忍冲上前来,抓住那道士的衣襟,仿佛是找到了欠债不还的大骗子。
“你、你、你是和襄?!”
“我就是你口中的恶霸!”
柳源儿再也绷不住,弯起嘴角来,看着道士捶背揉肩地把自家主子半哄半劝地领进门去。
“别吵别吵,求你了和襄,千万别闹,我可是天师。”
越文七把和襄主仆迎进大堂,有小道士出来奉茶,看到师傅给客人捶肩膀,呆在原地不动。
“兔崽子,还不快过来奉茶!”
小道士如临大敌,心惊胆战地走过来,把茶盘放在和襄身边的桌子上,茶都没倒就赶紧退到一边。
柳源儿道:“别怕,少爷只对你师傅凶,不会为难你的。”
越文七不敢反驳,愈发心虚。见捶得够了,又殷勤地改成捏。
和襄一把打掉越文七的手,道:“骗子。”
越文七眼睛圆瞪,朝小道士努了努嘴,示意他下去,正想也如此指使柳源儿,可一看到他那木脸便打消了念头。
“和襄,你别这样嘛。咱们兄弟二人别离多日,哥哥我可想你得很。”
“骗子!”
“哥哥是方外之人,不游历没饭吃,不然也不会抛下你。现在好了,哥哥小有成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法师。而弟弟你,也不负哥哥所望,成了少爷――哎!”
越文七突然反应过来,扑到和襄跟前抓住他的胳膊,两个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和襄!你是少爷?我走的时候你食不果腹,全靠我化缘回来救济,怎么一年多不见,你就变成少爷了?对了,你是哪家的少爷?”
柳源儿道:“城南柳家。”
“城南柳家?”越文七绞尽脑汁,“怎么这么耳熟?”
“当然啦,不就是当初你卖我的时候找的那户人家。”
越文七点头哈腰道:“和襄,和襄,你怎么能这么说哥哥?我们虽然不是骨肉,那早也无异于至亲了对不对。不然你大老远的来这里找哥哥干什么,难道是找哥哥给你卜卦?哎呀那可不成,哥哥骗别人可以,却万万不敢骗你啊。”
“越文七!”和襄感觉一大群蝇虫在耳边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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