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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卑微替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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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枫笑着,目光注视着下面拥挤不堪的人群。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不过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错哪了呀?
  当桃灼赶来时,望江楼已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师傅。”桃灼焦急的喊着,奈何人群的嘈杂将他的声音埋没,他又挤不进去,眼睁睁的看着沈枫一人坐在楼顶,随时会有危险。
  又一个空酒瓶坠落,沈枫拿起最后一瓶酒,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无半点血色的脸颊上被酒水染出嫩红,俊美之余带着娇艳,令那些对他心存肮脏之人感到血脉债张。
  “沈公子,忘了那程将军吧,哥哥们不嫌你脏。”
  沈枫依旧笑着,他握紧左手的酒瓶,猛然间砸在自己的右手上。瓶子碎裂,每一片锋利的碎瓷上都沾染着血迹。
  缓缓抬起流着血的右手,沈枫说道,“我这一生救人无数,却落得个万人唾骂的下场。你们嫌我脏?我还嫌你们脏了我这只手。你们是不是从未踏足百家馆?是不是从没哭着求救济世堂?”
  唇角还是挂着笑,眼泪却不知不觉滑过脸颊,“我自幼学医,十四岁就代父出诊,整整十年。你们怎么就不记我的好呢?”
  聚在下方的看客难得出现了片刻的沉默。
  “你们既容不下我,我也不愿留在这肮脏之地。可笑我清高了一世,能带走的也只是满身骂名。”
  众口镰黄金,使君生别离。
  纵身跃下,再无半点留恋。寒梅傲骨,逝清魂。
  “师傅,师傅。”桃灼哭喊着往前推挤,却依然不得半点空隙。
  就在所有人以为沈枫必死无疑时,忽然一道红色身影掠过,从半空中接住沈枫。
  红衣翩翩,足尖轻点,身形矫捷如飞燕,带着沈枫迅速离开,只留下瞠目结舌的众人纷纷议论着会是何人。
  桃灼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心里惦念沈枫却又无能为力。
  忽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桃灼,桃灼心底一惊,吓得头都没敢回抬腿就要跑,结果却被人一把扯住了后衣领子。


第49章 
  正是将军府出来寻找桃灼的府中侍卫。
  听闻桃灼从凤鸣轩逃走之时,平南郡主着实气的很,当即就对府中侍卫下了命令,找到后直接打死拖去乱葬岗。
  自是不能招摇,几名府卫将桃灼拖进一处偏僻的巷子里,便拳脚相加不余半分力气的落在桃灼身上。
  桃灼蜷缩着躺在地上,双手抱头缩成了一团。密密麻麻的疼痛砸下来,卷起的灰尘夹杂着血腥的气味。
  “臭小子,害的哥儿几个没日没夜的找你。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得罪咱们少夫人。也别怪我们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识好歹,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真以为在咱们将军身边呆了几日就飞上枝头了?什么东西,将军府是你这等小杂碎攀附起的么。”
  那些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比落在身上的拳脚还要疼些。
  此时,房檐之上,两名黑衣影卫将一切看在眼里。
  那晚诈死之人正要下去帮忙,却被身边的一把拽住。
  “小花,等一下。”
  男子脸部紧绷的肌肉抽了两下,回身一把揪住对方衣领,“月无痕,你找死啊。”
  “是凌主子给你起的,又不是我。”月无痕被勒的脸颊通红,无奈的解释着。
  “凌主子可以叫,你不行。”
  “好好好,玄苍玄苍。”月无痕指着下面被打的桃灼,“赶紧的吧,一会儿被打死了。”
  松开月无痕的衣领子,风玄苍正欲飞下房檐,却又被拉住。
  “你这么下去那小子还不一眼就认出你啊,脱衣服。”
  风玄苍只觉额头上青筋突突跳个不停,若不是上头有凌主子压着,他真想玩一把自相残杀,剁了月无痕这个挨千刀的。
  不出片刻,两名蒙面男子从天而降,其中一个还很时尚的穿了件无袖长袍。
  只是电光火石间,将军府的几名侍卫就被打的个落花流水。
  “什么人?可知我们是将军府的,这是将军府的私事。”为首的侍卫嗓门倒是不小,但瑟瑟发抖的身形出卖了他伪装的强势。
  玄苍不屑的一声冷哼,“莫说你们将军府,就是再加上个平南王府,咱们凌主子也不放入眼中。”
  被打到几乎昏厥的桃灼吃力的睁开眼,额角的血迹正滑落到弯翘的睫毛上,晕染出一片红色的模糊。
  凌主子?桃灼脑海中浮现出那副如妖孽般美异的男子。
  几名府卫自是不晓他们口中的凌主子,“你们到底是何人?有本事留下名号。”
  玄苍双手抱怀,趾高气昂的,“爷儿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无名氏也。”
  一旁无痕拿眼角斜着风玄苍,有点鄙视的意味。
  且又不能拆穿他,只得有谎一起说,有孙子一起装。无痕点头说道,“对,他叫无名氏,我叫氏无名。”明知他们是敷衍,但拳脚功夫上又技不如人,只得扔下一句狠话你们等着,便落荒而逃了。
  —同回身看向桃灼,只见他睫毛微动双眸轻眨,还活着。两人松了口气,相视一望,而后默契的飞身离去。
  日偏西,余晖很暖,却透不过巷子里清冷的石墙,只洒下一片阴影将桃灼罩在暗色中。
  沾染着血迹斑斑的手指轻轻划着地面的灰尘,桃灼依旧维持着那个防备的姿势躺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如一潭死水。
  良久后,桃灼费力的站起身,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你们想让我死,我偏要活着……
  凤鸣轩繁华依旧,来往皆权贵,风流覆雅韵。
  红昭正招呼着客人,偶然间抬头正看见门口一身脏兮兮的桃灼。顿时怔愣了一下,而后笑廊如花的迎了上去。
  “小东西,怎么回来了?外面的日子不好混吧?”
  话里有讥笑之意,桃灼颇有些窘迫的垂下头。鼓足了几分勇气,才小声说道,“我想见你们凌主子。”
  好不容易等他开窍了,红昭自是不会为难,“行,你去上楼等着吧,吃点东西洗洗身子,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凌主子。”
  红毡铺过黄梨木的楼梯,踩在上面有绵软质感。身边逢场作笑的娼妓走过,留下浓郁的脂粉香在空气中弥漫。身边澤话浪笑的客人走过,满身酒气掺着几分淫靡的气息。
  桃灼顿了顿脚步,抬眼往楼梯的尽头看去。自此,身不由己,只为活着。
  这晚并未见到凌少主,桃灼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难得安稳。只是梦里不断出现顾煙离开的背影和沈枫跃下的身影,桃灼几次惊厥,被噩梦吓得冷汗湿透了鬓角发丝。
  翌日,睁眼之时就听见雨水打在窗纱上的声音。
  顺着窗子望下去,忽见后院的笼子里圈养了两只小兔子。因无处避雨,两团肉呼呼的小东西依偎在一处。猛然间就想起自己曾送给顾煙的那对瓷兔,好似自回了将军府就没再见过,许是被顾煙丢在了角落。终究是不上心的,不似陌子秩留下的玉佩,他当成宝贝一样的呵护着。
  眼底浮起淡淡哀伤,桃灼轻呼一口气,将那些不开心的回忆摒弃。而后披上衣服,快步下了楼。
  小心翼翼的将两只小兔子从笼子里抱出,感觉它们浑身发抖,桃灼柔声安抚着,“别怕,我带你们找个避雨的地方。”
  话音刚落,忽听的身后传来一声呵斥,“放下。”
  桃灼被吓了一跳,回身只见一袭紫色华服的凌主子撑着一柄紫色油伞站在雨幕中。雨色朦胧,却掩盖不住他妖美的容颜。
  “你要对我的小红小绿做什么?”凌少主问着。
  小红?小绿?桃灼低头看了看怀里两只雪白的兔子,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可真是个好名字啊。
  “我只是想给它们找个避雨的地方。”桃灼轻声解释。
  “麻烦。”凌少主从桃灼身边走过,冷哼道,“避什么雨,过两天就吃兔子肉了。”
  将两只小兔子塞进鸡窝,里面顿时一阵鸡飞兔跳。桃灼也顾不得了,快步跟在凌少主身后上了楼。
  淋过雨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桃灼低头扑去沾染的水珠,又擦了擦额前潮湿的发丝。
  忽然间腰上一紧,被人从后面揽进怀中。那双手沁凉,搭在桃灼腰间传递着丝丝寒意。
  凌少主唇角的笑意显阴柔,他轻靠近桃灼耳畔,语气暧昧的说着,“我听红昭说你找我,可是想我了?我也是想着你呢,说也奇怪,凤鸣轩里什么姿色的没有,偏我就看中了你这小模样。”
  说完在桃灼耳垂处轻吹一口热气,激的桃灼全身汗毛竖起。惊慌之下一把将身后之人推开,许是没料到桃灼会挣扎,凌少主毫无防备之下后退了两步,肩胛骨一下撞到门框上,疼的他略皱起秀眉。
  几乎是一刹那间,从窗子外飞进来一道黑影。未等桃灼反应过来呢,已然被人锁住咽喉,滞住了所有的呼吸。
  “谁允许你进来的?”凌少主眼含不悅,“滚出去。”
  来去间,那道身影飞快的令桃灼都没看清其容貌,若不是咽喉处隐隐疼痛,屋子里没有半点他人来过的痕迹。
  凌少主坐在桦木椅上,抬手斟了杯茶水,沉着脸色问桃灼,“你找我何事?”
  这变脸也变得太快,桃灼愈发笃定这凌少主脾气怪异且不能招惹。
  犹豫了片刻,桃灼咬牙下决心的说道,“我,我想留在凤鸣轩。”
  “这事归红昭管。”凌少主抿着茶,依旧脸色平淡。
  “我知道。”桃灼轻舔了一下唇瓣,很小声的说道,“我是有一事想求你。”
  “说。”
  “我,我……。”桃灼双颊憋的通红,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支吾了半天眼见凌少主愈发没了耐心,桃灼眼一闭心一横的脱口说道,“我只想接身份尊贵的客人。”
  凌少主挑眉,讥讽着,“皇上尊贵,你接么?”
  桃灼低下眼眸,耗尽了那点勇气,这会儿又摆出无措的模样。且脸上还残留着伤痕,看起来就像被凌少主欺负的小可怜。
  “为什么只接身份尊贵的?”
  听他如此问了,桃灼抬眼看了看凌少主,轻声解释着,“就是,就是不想低过将军府。”
  凌少主扬唇一抹冷笑,“心气还怪高的,放眼整个盛京,又有几个能比过将军府去。”
  见桃灼绞着袖子口不说话,且眼中结了层薄薄的水膜,凌少主也不愿再为难他。
  “罢了,你先跟着红昭学学规矩,若真有一天你成了咱们凤鸣轩的头牌,顾煙那小子够不到你。”
  桃灼怔了怔,顾煙可是朝中一品大将军,且府上世代袭官爵,到了顾煙父亲那里已经被封定远侯。怎么在凌少主口中,就成了那小子……。
  忽而想起今日隐约听到的,将军府加个平南王府也不入咱们凌主子的眼。桃灼好奇的看着眼前阴柔妖美的男子,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可若身份尊贵,又为何在盛京里开青楼呢。
  所谓的学规矩就是每日要练身段,红昭说做这行身子得软,才能承受各种姿势。还要练嗓子,说是这样在床上叫出来的声音才勾魂。还要学会吟诗作对,喝酒唱曲,甚至见人几分笑都得一点点学。
  因心里较着劲儿,桃灼学什么都肯下功夫,不过数十日,倒也有模有样了。
  夜幕笼罩天地,十几日未见的凌主子又过来了,还特意为桃灼带了些书卷。
  原桃灼以为又是那些诗词歌赋,只是翻开之后脸色瞬间难看,“啪”的将手中书卷扣在桌案上。
  偷声骂着,“无耻。”


第50章 
  时光如白驹过隙,又如河清难俟,在漫长的煎熬中从炎炎烈夏到落叶黄沙。
  深秋的月色总是清美,洒向人间万般凄凉。
  几许秋风透过窗的缝隙,桌上烛光不耐寂寞的舞动身姿。映着床上之人,如影如画。
  桃灼跪坐在床上,发丝松散垂落如瀑布倾泻,柔而泽。水蓝色的锦绣梨花袍正贴身,勾勒出秀美的线条。外罩着一件白色水纱云衫,有缥缈如幻之感。
  他腿上还枕着一人,闭着双眸似在小酣,慵懒之余却不失妖媚,正是这凤鸣轩的凌少主。
  说来凌少主与桃灼竟也投缘,凤鸣轩经营了五年之久,凌少主还从未将哪个娼妓放入眼中。倒是隔三差五的来找桃灼,许是桃灼对穴位脉络有些了解,为凌少主按摩之时会令他格外的放松与舒适。
  几下敲门声,红昭端着茶水轻轻推门而入。
  桃灼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别扰醒了凌少主。
  也不过短短数月,这桃灼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褪去了几分纯真多了些媚色,不似从前娇憨眼中藏了冷漠。
  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压着凌少主头部的穴位,桃灼转头看向红昭,轻声问道,“姐姐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红昭点了点头,目光又往凌少主脸上看去,见并未吵醒才低声回着,“中秋临近,我想趁着花好月圆之夜将你捧到众人面前。虽才艺上还不足,好在你容貌姿色是出挑的,必定会引起轰动的。”
  桃灼手上动作微微一滞,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这会儿枕在桃灼腿上的凌少主睁开眼,对着桃灼勾唇一笑,而后将桃灼的发丝缠在手指上把玩着。
  “怎么?不想接客?”才醒不久,凌少主嗓音蕴着几分暗哑。
  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的阴影,如昆虫的羽翼轻轻波动。桃灼抿了抿嫩红的双唇,回着,“就是,有点害怕。”
  “怕什么。”凌少主抬手在桃灼的脸颊上摸了一把,“放心,我会让红昭给你挑个好的。”
  桃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心里如缠了一团乱麻,怎么也是解不开。如若当初还有选择,桃灼也不会再入凤鸣轩。如若当初顾煙不是那么绝情,或许也落不到今日地步。
  已经许久不去想,突然那俊美容颜再次闯入脑中,桃灼难掩一抹忧伤。
  “我给你的那些小册子可都看完了?”凌少主忽然提及。
  桃灼脸色一红,谎称,“哦,看过了。”
  “那些姿势都学会了?”
  凌少主问的太直白,饶是桃灼在凤鸣轩熏陶了数月,却依旧面红耳赤的羞于幵口。且那几本春宫图,桃灼实在耻于翻看。
  “撒谎了不是。”一眼看透,凌少主掐着桃灼白皙水嫩的脸颊,“胆子大了呀,竟敢糊弄我。”
  凌少主有意用力,疼的桃灼眼圈都泛了红。
  坐在桌旁的红昭急忙说道,“凌主子别恼,不看也好,客人们图新鲜都喜欢这种青涩不开窍的。”
  等凌少主松了手,桃灼的脸颊已是嫣红的一片。
  凌少主坐起身,顺势将桃灼揽进怀中,让桃灼靠在自己的胸前。带着凉意的拇指揉按着桃灼嫩红的唇瓣,暧昧的缠绵,却与情欲无关。
  —个美的清纯,一个美的妖孽,宛如瑰丽的玉雕,绝艳到了极致。饶是红昭看惯了的,却依旧为他们感到怦然心动。
  “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年纪,也不知要便宜哪个臭男人了。”凌少主感叹,语气中还带着点惋惜。
  而后低下头,在桃灼耳边的鬓角处轻吻了一下。
  桃灼下意识的抬起衣袖一擦,只听凌少主冷声问道,“怎么?嫌弃我?”
  幸而是了解凌少主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桃灼握住他冰凉的手,摩拳着他的每一根指尖,柔声细语的说着,“桃灼怎么会嫌弃少主呢,若是凌主子喜欢,桃灼一辈子侍奉你。”
  凌少主笑了笑,“这就对了,在这种地方就得学会虚情假意,不管心里怎么想,说出来的话是要讨人欢心的。”
  桃灼亦是嘴角牵起一抹淡笑,可眼底的思绪却隐晦不明。
  夜里,凌少主懒于回云烟小筑,便留在了凤鸣轩,宿在了桃灼的房间。
  月光皎洁,透过窗子留下斑驳的冷色。
  桃灼躺在黄梨木的罗汉榻上,蜷着身子一直未睡。再过三日就是中秋,桃灼就要和所有的娼妓一样,谄媚的迎来送往。
  也不知将军可否从西北回来了……
  桃灼苦笑着,鼻翼扇动着略感酸涩。回来又如何?你到底还在盼着什么?
  轻叹了口气,桃灼缓缓闭上双眸。忽而听见床榻上有细微的声响,桃灼睁眼看去。
  借着月色,只见凌少主在睡梦中不安的抽搐着,鬓角渗出汗水湿了发丝。
  桃灼急忙起身,到了床边握住凌少主紧攥的手,并轻拍他胸口。
  然而桃灼的安抚并未起到什么大作用,凌少主的梦魇似乎更严重了。精美的五官都扭曲的皱起,口中念念有词的:你怎么可以这样?阿璃,阿璃。
  “少主,少主。”桃灼轻声唤着。
  凌少主猛然睁开眼,喊了一声阿璃,而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桃灼起身倒了杯茶水,而后将凌少主扶起靠在自己胸前,将茶水递到他唇边。
  “做噩梦了?”
  接过茶杯,杯子在手中微微发颤。凌少主低头抿了口茶水,而后才点了点头,“嗯,被这噩梦困扰了好多年了,只是最近愈发频繁了。”
  桃灼没多问,等到凌少主喝过了茶水,又扶着他躺下,掖好了被子。
  “先别走。”凌少主纂住桃灼的手腕。
  桃灼乖巧的坐在床边,也不多嘴,只是静静的坐着。
  就在桃灼以为他又睡了时,忽听见凌少主茫然淡漠的声音,“你知道情蛊么?”
  “曾在医书上看过,但书上记载甚少,我那会儿也不太好学,所以不是很了解。”桃灼如实回着。
  屋子里又陷入沉寂,只有淡淡的呼吸在流转。
  许久后,只听凌少主幽声说道,“那是一种噬骨蚀心的痛,每每发作之时恨不能以死求个解脱。”
  桃灼知道凌少主有隐疾,却未料到会是传说中的情蛊。借着微微月色,桃灼好似从凌少主眼中看出了一丝脆弱与无助。
  忽然间心生可怜之意,想他那般高高在上,原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那,有解么?”
  凌少主未言语,而桃灼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总觉凌少主那双艳丽的双眸迸射出无尽的恨意。
  夜的黑暗仿似掩盖了所有,唯有心底的记忆在蚕食着每一根神经,那是撕心裂肺的伤,永无愈合之日。
  “你有过绝望么?”凌少主轻声问着。
  桃灼点了点头,“有,我被郡主赶出将军府时,他一句挽留也没说。后来我才知道,原是他和郡主商量好的,只是为了给他心上人洗脱冤屈,他就容不下我了。”
  自揭伤疤,无法言语的疼痛令桃灼声音里几分嘶哑。
  凌少主淡淡而笑,“我曾爱惨了一个人,为他甘心放弃一切。可他却亲手把幻情蛊打入我的体内,八年来令我生不如死。”
  与他的八年之痛相比,桃灼的那点伤痛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桃灼忍不住问,“那你恨他么?”
  “恨。”凌少主毫不犹豫的说着,“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只可惜八年前他坠崖身亡,连尸首都荡然无存。”
  恨这个字太沉重,桃灼不想恨,只是爱不起了,被迫着放开手。
  “那……。”
  桃灼还想了解关于情蛊一事,凌少主却闭上双眸打断桃灼的话,“乏了,睡吧。”
  回到罗汉榻上,桃灼辗转反侧着一会儿想起将军,一会儿又猜想着凌少主身上发生的事,一会儿又忆起沈枫坠楼那一幕。扰的他愈发没了睡意,泪珠子顺着紧闭的眼角往出涌。
  —直到了凌晨,才渐渐睡去。
  接连两日,桃灼被关在房中听红昭说着接客的规矩,便是饮食上都换成了清淡,深怕桃灼这两日吃成个小胖子。
  纵使心中百般抵触,却也留不住时光如梭,转眼就到了中秋那日,一整天桃灼都是忐忑不安。
  临近傍晚,红昭送来了一袭白色锦袍。
  正巧凌少主在为桃灼点妆,额前一朵血色桃花,妖艳的绽放着。
  “近来的客人都偏爱白衣,桃灼穿上这身必不输他人。”
  桃灼皱了皱眉,与红昭说道,“我不穿白色。”
  “为何?”红昭显出几分不悦,她自然最了解客人的喜好,为桃灼选的也都是最好的。
  “就是不穿白色。”桃灼又倔强。
  凌少主收起掌心的胭脂,淡声说道,“给个理由。”
  桃灼眼尾一红,颤声回着,“沈枫是我师傅。”
  关于沈枫一事,桃灼竟是全从凤鸣轩所知。知道那些客人心里作贱着沈枫,但桃灼不能也跟着作贱。
  “好。”凌少主转头与红昭说道,“换红色。”
  中秋月圆,人难两全。团圆之夜,不曾团圆。
  听闻凤鸣轩今日来了新妓,里里外外的早就被围个水泄不通,只等着一掷千金拿下头彩,抱得美人归。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见出来?”
  “就是,红老板不会是讴骗咱们吧?”
  时间久了,众人等的愈发焦急,一双双眼睛都望着楼梯上的红毯,翘首以盼着美人现身。
  忽而古琴一声悠扬,令所有的嘈杂都归于寂静。


第51章 
  —曲《凤鸣》,是旁人未曾听过的新曲子。琴声时而急促如悲鸣,时而缓缓如倾诉。音色清明而透亮,在凤鸣轩婉转荡漾。
  出乎人们意料,这次的新妓不似以往从楼上缓缓而下,而是舞妓作舞的台子腾起帐幔,笼罩着一层柔和似水的白纱。
  透过纱幔,里面红色身影若隐若现。只见他坐在白色绒毯之上,衬着一双玉足愈发白嫩,脚踝上系着一串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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