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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卑微替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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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顾煙和郡主也出现在桃灼的视线里。桃灼将窗幔又掀开些,目光紧随着他们。只见顾婵单手搀扶着郡主上了马车,郡主回头不知与顾煙说着什么,顾煙勾起嘴角淡淡而笑。
风雪扑面,桃灼觉得异常的冷,便是怀中暖炉都无法暖透,那寒意从外透内令心脏都跟着麻木。
忽见顾煙的目光好似瞟了过来,桃灼心里一慌,急忙放下蓝色幔布,头靠着车厢挡板,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约一炷香的功夫,道路才算通畅,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宴席上酒吃的有点多,这会儿酒劲上头,桃灼阖上双眸昏昏入睡。
梦里也不得安生,总是顾煙离去的背影。
不知睡了多久,桃灼被马车的颠簸扰醒。揉着惺松的双眼,桃灼打着哈欠的抬手挑起窗幔,想看看到了哪里。
然而这一眼望出去瞬间清醒了大半,只见路边荒凉唯有白雪茫茫,莫说房屋就是半个人影都没有。桃灼慌忙的掀开车上挂着的棉布帘子,质问车夫,“你这是带我去哪?”
“阴曹地府。”车夫的声音阴沉的仿佛来自地狱的鬼魅。
桃灼被这一句吓得不轻,惊慌之余想跳下马车,却被车夫一把推回到车厢里。
“别急啊,一会儿保准你死个痛快。”车夫回过头,冲着桃灼露出阴狠的一笑,而这人根本就不是凤鸣轩的车夫。
“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桃灼颤声问着。
“凤鸣轩的桃灼,错不了。”
“那,是谁要杀我?”桃灼实在想不起自己得罪了谁。
车夫回头看了看桃灼,嘴角弯起一弧冷笑,“顾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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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定是风雪猛烈混淆了听觉,不然怎么会听到他的名字?可那声音又十分清晰,仿佛一记重锤砸在桃灼的心口窝,疼的半晌缓不过气。
单手攥着胸前的斗篷,红色的衣料在指尖蜿蜒着,如同被鲜血覆盖。
桃灼难以置信的再次问道,“你说,是谁?”
“顾煙。”那人重复着,把顾煙两字咬的极重。
“不可能。”桃灼抗拒着嘶喊出声,“他为什么要杀我?他不会的。”
几声冷笑入耳,“为什么?死后去问阎王吧。”
马车缓缓停下,满目狰狞的杀手将失了魂的桃灼从车内拖出。银色刀片在白雪的映衬下泛出泠冽的寒光,那光线刺眼,令桃灼猛然间回过神,掉头就跑。
惊慌之余宛如无头苍蝇,一下扎进被积雪覆盖的田地里。
厚厚的白雪淹过小腿,鞋面带起的积雪都令步伐都跟着吃力。桃灼深一脚浅一脚的逃窜着,汗水滴滴答答的流过脸颊。
忽而脚底一滑,桃灼一下子扑倒在雪中。
身后脚步声临近,带着瑟瑟寒意,“看你还往哪跑。”
桃灼惊恐的回过身,只见明晃晃的刀片冲着自己就劈了过来。那一瞬间并无任何想法,只是害怕的骤然闭紧了双眸。
清脆的声响突然间入耳,似兵器撞击的声音。
桃灼一点点的将双眸眯出一道缝隙,只见银鞭如闪电在半空中飞舞,与那刀刃不断的打斗纠缠。
“将军。”桃灼木然的低喃着。
顾煙依旧穿着宴席上那身雅竹绣边的墨色华服,立身于皑皑白雪中。左手拂在背后,持银色软鞭的右手不断挥舞着。
那杀手僵持了一阵后渐落下风,他不住的后退着,顾煙则步步紧逼。长鞭如长了眼睛似的,灵活的在空中甩出刺眼的寒光。突然间银鞭绕过刀刃,直接缠在了那杀手的脖颈上。
顾煙稍一收力,那人便被勒的满脸涨红。
“是谁派你来的?”顾煙冷声问道。
见他不语,顾婵再次收拢长鞭,“说。”
耐不住窒息般的恐慌,那杀手开口求饶,“别杀我,是,是郡主。
桃灼恍悟,想来也只有郡主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
而顾煙眼中的杀意更浓,正欲再次收力,却见那杀手将手中刀刃掷向桃灼。慌忙间将长鞭收回,转而冲着桃灼飞出去。
银鞭缠绕在腰上,就在刀刃落下的一瞬间,顾煙用力将桃灼拉扯进自己的怀中。
那杀手趁机飞身逃走。
温暖的胸膛抵御了所有的严寒,泛白的指尖紧攥着那墨色华服。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也是知晓真相的惊与喜,桃灼身体不住的颤抖着。
后脑传来掌心的温热,顾煙将下颌抵在桃灼的头顶,把桃灼整个人都拢在怀中。
“别怕,没事了。”
桃灼此刻心情复杂的说不出话,只紧紧抱着顾煙不肯松手,眼角的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滴答。
雪花依旧纷纷飘落,天地苍茫仿佛只剩下两人相拥的身影。
过了许久,桃灼仰起小脸,抽抽嗒嗒的问着,“将军,你,你怎么,会在这?”
顾煙垂眸看着桃灼挂满泪痕的脸颊,闪过一丝怜惜的抬手擦去他眼角的泪珠。
“回府的时候,我见你坐的那辆马车不是回凤鸣轩的方向,而且那车夫驾车的姿势并不熟练。我有点担心,就跟过来看看。”
他说什么?有点担心啊……
好似有蜜意从某个地方缓缓漾出,甜甜的滋味反倒令桃灼有些无措。桃灼再次将小脑袋埋进顾煙的怀中,偷偷的露出一抹傻笑。
过了一会儿,桃灼又抬起头,眨着圆圆的杏眸说道,“我们都说好两清了,你救我,我又欠了你的。”
顾煙微动了一下双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那日是气桃灼提及陌子秩,也是恼着桃灼被旁人窥视,所以才—时冲动的说了什么两清。
不敢仔细探究内心的想法,顾煙觉得有些荒唐。怎么会喜欢上旁人呢?可若不是喜欢,又为何在他面前故意表现出和郡主的亲昵只为了看到他眼中的难过与在乎。
见顾煙拧着剑眉并不说话,桃灼心急之下双手捧着顾煙的脸颊,踮着脚尖直接吻在那冰凉削薄的唇上。
顾煙惊的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看着桃灼纤长浓密的睫毛就近在咫尺间。
唇齿间的甜蜜令桃灼沉醉,从前每一次的触碰都是小心翼翼的,而现在却疯狂的捧着他的脸颊深吻。桃灼不愿去想什么后果,只想放肆的传递着自己的爱意。
这个男人,是他最爱的将军啊。
如果时光停驻,这一刻便是地老天荒。如果岁月穿梭,这一刻便是亘古沧桑。
幽深缠绵的一吻结束,桃灼气喘不均的看着顾煙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
“算是还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们又两清了。”
桃灼从来就看不透顾煙的想法,说这话无非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也想探一探顾煙的心思。
可顾煙依旧一言不发的紧抿双唇看着桃灼,这使得桃灼渐渐有了怯意,忐忑不安的垂下眼眸,不敢再与顾煙对视。
终是叹了口气,顾煙挽起桃灼的手,只说了声,走吧。
那颗心仿似被冰封,那点喜欢仿佛被风雪掩埋。顾煙知道自己对桃灼是与旁人不同的,可他不敢宣之于不敢给自己希望更不敢给桃灼希望。
已是傍晚天色渐暗,两人手牵手踏过皑皑白雪,不远处两匹骏马似是默默守候。岁月静好,却无言永恒。
车帖辘碾过雪地发出“咯吱”的声响,风雪未停,但桃灼却说什么也不肯回到车厢中。
红色连帽罩在头上,双手抱着弯曲的膝盖,明艳娇俏的一团紧挨着赶车的顾煙。
等进了盛京的城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见马车是顺着将军府方向而去,桃灼急忙说道,“我得回凤鸣轩。”顾煙侧头看向桃灼。
虽是夜色沉沉,但桃灼却看清了顾婵眼中的怒意。
“我总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离开啊,凌少主对我很好的。”桃灼低头解释着。
“凌少主?”顾煙皱眉。
“嗯。”桃灼点头,〃就是凤鸣轩的老板。”“他对你很好?”“是啊。”桃灼一派单纯的,丝毫没听出顾煙语气里隐隐的酸意,“所以,我得回凤鸣轩。”顾煙不再言语,手中马鞭用力的一甩,枣红马受了惊似的撒着欢儿的往凤鸣轩的方向跑去。
饶是一个恶劣的天气,但丝毫不影响凤鸣轩的生意,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明日我过来为你赎身。”语气里是不容抗拒的霸道。
桃灼整个人都傻住了,好半晌才回过神的低喃着,“我可能忽然下颌被粗砺的手指捏住,桃灼被迫的抬起头。只见顾煙英俊的容颜在眼前放大,未等桃灼有所反应唇边就烙下淡淡的一吻。
不是深情却似情深,桃灼只觉天旋地转晕乎乎的,傻愣愣的对着顾煙点头。
直到顾煙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桃灼满脸娇羞的绞着手指,自言自语的说着,“我等你。”
而后将小脸埋到膝盖上,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整整一晚,桃灼都兴奋的没有合眼。直到清晨时分才起了倦意,刚睡下没多一会儿,就被推门而入的凌少主吵醒。
蒙在头上的被子被扯开。
“唔,别打扰我,我困。”桃灼挑眼看了一眼凌少主,胡乱的身手去抓被子。
“都什么时辰了,还没睡够。”
“我昨晚都没有睡。”桃灼一脸困意的嘟嚷着。
转身坐在桌边,凌少主抿着茶水,笑问,“是昨天被追杀的太刺激,所以晚上才睡不着么?”
桃灼一下睁开眼,蹭的坐起身,“你怎么知道?”
凌少主没回答,手指在桌上叩动了几下。
窗子被人从外面打开,突然倒垂下来的身影将桃灼吓了一跳。
人影翻身闪进屋内,规规矩矩的拱手行礼,“花不归拜见少主,见过公子。”
“你,你……。”桃灼指着眼前男子,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不是昨日的那个杀手么……
凌少主转着手中的空茶杯,笑着与花不归说道,“这事办的不错。”
而后细看了看他脖颈上的红色勒痕,“戏演的也挺好。”
花不归抬手摸了摸那一道道瘀伤,很认真的解释着,“不是演的,我是真打不过他。若不是我急中生智把刀掷向公子,昨天就栽他手里了。”
凌少主脸色一黑,“滚。”
随着窗扇的摆动,花不归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
看着从窗子涌进来的一阵阵寒气,凌少主忿忿的骂着,“混帐东西,出入从不记得关窗子,是想冻死我么。”
又一道身影倒挂着垂下,但并非花不归。
夙夜细长的双眼从凌少主脸上一扫而过,闷声不吭的将窗子关严实。
随后屋顶上传来打斗声,不过片刻就听见花不归的求饶声,“老大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不关窗子就剁手。”
桃灼可没闲心理会外面,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跳下床赤脚跑到凌少主面前,有些恼怒的质问着,“你为何要这样做?”
第57章
睨眼看了看桃灼赤着的双足,凌少主伸手将桃灼捞进怀中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小东西,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桃灼依旧满眼疑惑不解,知道这小家伙脑子不太灵光,凌少主抬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我是瞧你为了顾煙失魂落魄的,就给你创造个机会。不然我是闲的,让你去给平南王那老匹夫祝寿。”
提及平南王,凌少主满眼不屑中又带了一点点恨意。
“顾煙心思缜密,我让花不归赶着马车与他们的车马并行了一小段路,那顾煙定然会发觉异样。他若去救你,就说明心里也不是没有你。若是不救,我以他名义杀你,你也就彻底死心了。”
凌少主的话令桃灼心底又泛甜蜜,他救了呀,他心里有我。
“可是……。”桃灼依旧绷着小脸,“那万一他不救,你还真杀了我啊。”
“你就是个猪脑子。”凌少主用力掐了掐桃灼的脸颊,“我自然会找个人假装路过把你救下来。”
“那,那花不归还说是郡主……。”
在凌少主面前,桃灼这脑子是跟不上。凌少主气的又掐桃灼白皙水嫩的脸蛋儿,“忘了她当初是怎么诬陷你的了?今儿主子教你一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终于把整件事整通顺了,桃灼强忍着笑意,眼神还透着一点点鄙夷的看着凌少主,“你怎么那么坏啊?”
说完,就实在憋不住的捂着肚子笑出声。
凌少主亦是被他逗笑,“你主子好吧?来,亲我一下。”
桃灼骤然收起笑声,虽心中腹诽凌少主没正经,但却起身倒了一杯茶水恭恭敬敬的递过去。
“以茶代酒,桃灼谢少主。”桃灼笑眼弯弯,尽是真诚。
来了凤鸣轩数月,凌少主还是第一次见桃灼笑的如此开心,如此真实。如十里桃花,灼灼其华。
这时传来敲门声,红昭推门而入。
先是看了桃灼一眼,而后与凌少主说道,“少主,顾将军来为桃灼赎身,要个什么价才合适?”
桃灼紧张的盯着正喝茶的凌少主,心想着你可千万别狮子大开口,顾煙可没什么祖传的血玉。
几口热茶入腹,凌少主在两个人的注视下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红唇一动,“不卖。”
“少主。”桃灼惊诧之余脸色都变了,异常焦急不安。
“你现在就是我们凤鸣轩的摇钱树,我为何要把你卖给顾煙?他又出不起多少银两。”
说着又转头对红昭说道,“去告诉顾煙,桃灼来时无人签订卖身契,那就谈不上赎身。他生是咱们凤鸣轩的人,死是凤鸣轩的鬼。顾煙要实在喜欢,明儿将卖出桃灼的第三晚,让他准备好银两过来一度春宵吧。”“他若硬闯……?”红昭颇有些担忧的问着。
“无妨,他不是夙夜的对手。”
“是。”红昭额首,再次看了看满眼落空的桃灼,转身离开。
从惊入喜再到悲,桃灼仿佛被裹进浪潮中沉沉浮浮的不断挣扎,最后坠入无尽的漩涡之中。
房中谧静,唯有炭火偶尔的炸裂声。香炉中的香片已燃烧殆尽,余下最后一缕残香缓缓流淌。
桃灼也不言语,杏眸含怨的看着俊美如妖的凌少主。
凌少主亦是不开口,拂袖斟茶,却只是看着茶尖儿浮动,并无入口之意。
“知道我为什么开青楼么?”凌少主忽然开口问着。
桃灼摇头。
“这里的人都凉薄,今日爱的轰轰烈烈,明日便新人胜旧人。我只有看着他们的虚情假意,心里的伤才不那么痛。我帮你,是我心疼从前的自己。我不卖你,是我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伤的太深,那份痛都变得扭曲。听闻顾煙为桃灼赎身,那一刹那凌少主是有些嫉妒了。
“所以,你是不会成全我的?”
这话一问出,桃灼就有些悔了。他害怕听到的答案不尽人意,会将自己推向绝望的深渊。
然而,并未从凌少主那里得到任何回答,他只是恍若未闻的看着窗外,绝美的容颜覆着一层淡淡的茫然。
茶凉,凌少主回过神的顺手往出一泼,几滴水渍溅到炭火上。发出“毗啦”的一声,滚起阵阵浓烟。
仿佛昨日桃灼还燃着希望,今儿就被灭的粉碎。
凌少主离开后,桃灼就忧心忡忡的倚在窗边,指尖划着窗根上的霜花,凉意彻骨。
昨日还风雪交加,今日已晴空万里。只是阳光透不进心里,唯有满地积雪,映着桃灼的脸色亦是修白。夜色凉如水,冷月罩苍穹。
拂动琴弦三两声,诉诉相思到天明。
桃灼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雅花锦袍,发丝松散的束起,坐在琴案前拨着琴音,曲调中几缕哀怨。
今儿桃灼又接了新客人,说是外地的富商,慕名而来只为一睹桃灼容颜。此人豆眼厚唇,身体有些肥胖,
看桃灼时总是色眯眯的揉搓着双手。
昨日桃灼未见到顾煙,听负责为他梳洗的青夢说,昨儿红昭与顾煙说了句:他不会离开的,生是凤鸣轩的人,死是凤鸣轩的鬼,就算过了奈何桥那也是凤鸣轩的魂,还请将军死心吧。
而后顾煙就离开了。
桃灼总觉得顾煙是误会了,是以为自己不想离开凤鸣轩,所以才未说只言片语转身离去。
心思烦乱,一不小心手下琴弦断裂,弹起的银丝正划过桃灼的脸颊,瞬间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哎呦呦。”那富商发出一声惊呼。
急忙站起身,一副痛心疾首的想要拭擦桃灼脸上的血痕。桃灼偏了偏头,躲过那只肥腻的大手,自己胡乱的在脸上蹭了一下。
“小美人,这弹琴不好玩,这么漂亮的小脸给划伤了多可惜。不如,咱们玩点其他的?”说完,就冲着桃灼猛扑过去。
桃灼慌忙的想躲开,一不小心戚了脚踝,直接就跌坐在地上。
那富商扑了空本还恼怒,却见桃灼蹙眉坐在地上起不来身,顿时又觉这娇滴滴的小模样令人心神荡漾。
“美,真是美。”那富商又色眯眯的搓手,“盛京真是个好地方,男妓都比我们那里的女妓娇柔漂亮。”说完,就跪在桃灼身边,仿似虔诚之人将桃灼白皙的双手捧起,颤巍巍的小心抚摸着。
若说桃说从前认命,可自从知道了顾煙的心意,自然就不愿被其他人触碰。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抽回双手一巴掌就甩在那富商的脸上,杏眸怒瞪,“滚开。”
那富商被打的一愣,脸上布满了狰狞。
他起身一把扯住桃灼柔顺的发丝,恶狠狠的骂着,“贱人,爷儿花钱买你是看得起你,你个烂货还敢给爷儿找不痛快,看我今儿不弄死你。”
再无怜香惜玉,拽着桃灼的头发就往床边拖。仿佛要把头皮生生扯裂,疼痛针扎似的蔓延。
身体撞到了床沿,桃灼拼命的挣扎着,脸上突然落下一记重重的耳光。
那富商本就身材胖壮,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的桃灼脑子里霎时闪过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失神之际,那件月白色的锦袍已经被撕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爷儿我今个就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来吧我的小美人。”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阵嘈杂。有慌乱的脚步声,也有刺耳的尖叫声。隐约的,好似听人喊着,“大将军兵围凤鸣轩了。”
桃灼一下子怔愣住,暗淡的眼神融进一点点亮色。
那富商满是好奇的还低头问桃灼,“什么大将军?兵围凤鸣轩是怎么一回事?”
房门被踹开,顾煙身着绯红色官服,腰系龙吟剑,凤眸蕴着阴森看着眼前二人。
桃灼还坐在地上,想起身脚上又不吃力,只能坐在那傻傻的看着顾煙。
“你,你是,是何人啊?”被顾煙气势压的,那富商说话都不利索了。
顾煙走进,凝眉看着桃灼脸上的指印子。
“哪只手打的?”声音骤冷,如冬日寒冰。
“我,我,问你,是谁?”富商肥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抖,却本着花钱是大爷的心思还对顾煙吆喊着。
剑出鞘,声音清脆泠冽,泛出嗜血的光芒。
只听一声哀嚎,那富商左手的小拇指被一剑斩断,鲜血喷出溅到桃灼的脸上,吓得桃灼不住的往后退。
“哪只手打的?”顾煙又问,如地狱走出的恶魔令人生畏。
眼看滴血的剑刃又扬起,那富商吓得失声喊着,“右手,是右手。”
剑光一闪,整只右臂连同那只适才打在桃灼脸上的手齐齐落地。鲜血喷涌而出,流了满地。
那富商躺在地上打着滚的哭嚎,顾煙命守在门外的侍卫将他连同那断臂一同拖走。
桃灼见过顾煙的温柔见过顾煙的冷漠,也见过顾煙的绝情,却从未见过他嗜血时的狠戾,仿佛人命只是踩在他脚下的一只蜷蚁。
房门被关严,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只剩下两人彼此对望。
桃灼忍不住的瑟瑟发抖,总觉顾煙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几分凌厉。
踩着满地的血迹,顾煙走到桃灼身边蹲下身子,脚底的鲜血染在了他的衣摆处,却与那绯红色融合,看不出什么痕迹。
顾煙抬手拂过桃灼脸上的红肿,语气沉沉的问着,“为何不想离开凤鸣轩?”
第58章
满屋的血腥味弥漫,仿佛是无限的接近着死亡,令桃灼愈发感到畏惧。
害怕被误会,果然他还是误会了。
桃灼慌忙的摇头解释,“我没有不想离开,是……。”
“或许你骨子里就是这种水性杨花,对谁都可以投怀送抱。”
顾煙的话犹如冰冷的刀子,毫无防备的扎到桃灼的心口,打断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解释。
旁人辱他骂他,桃灼从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可顾煙不行,哪怕是一个嫌弃的眼神,都能让桃灼痛不欲生。
不理会桃灼眼中流露出来的痛苦,顾煙一把抱起桃灼,没有丝毫怜惜的将他扔在床榻上。
肩胛骨撞击床板,疼痛令桃灼皱起眉眼。
顾煙弯身注视着桃灼,薄唇微动,“我真是看错你了。”
桃灼紧抿双唇,欲哭不哭的满眼委屈。
粗砺的手指抚摸着桃灼的杏眸,顾煙冷笑着,“总是摆出这副单纯又可怜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应该保护着你。我知道你气我当初把你赶出将军府,你也一定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赶出将军府。你有什么可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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