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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卑微替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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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了所有的回忆,萧慕低头看了看萧恒,只见他睡的正酣甜,唇边还带着一丝口水。
站起身,萧慕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间。
虽是不得宠,但萧慕身为皇子自是从小习六艺,虽武学上没什么造诣,但上个房跳个墙的还是没什么问题。
飞身纵上房檐,不想那瓦片在雪与冰的打磨下光滑无比,身型未站稳就差点跌落,幸而被人一把攥住,手心里一阵温暖。
“三殿下?”徐天磊一脸诧异的,“你这是要干嘛?”
“我还想问你呢,你跑到屋顶上做什么?”萧慕皱着眉。
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徐天磊笑道,“赏月,赏雪,赏人生。”
萧慕一言不发,可心里却是有些羡慕他的肆意不羁。
坐在房顶的脊梁上,徐天磊打开酒壶上的木塞,顿时酒香四溢。
“要不要一起喝点?”徐天磊邀请着,“我买了三壶呢。”
萧慕想了片刻,默默的过去坐在徐天磊身边。
辛辣的酒水入口,徐天磊连连乍舌,“都说凉州盛产美酒,果然名不虚传,好酒啊。”
萧慕亦是饮下一大口,抬起衣袖擦了擦唇角的酒渍,低声提醒着,“小点声,别把桓儿吵醒了。”
他们兄弟两只相差一岁,但性情怎么相差那么多?一个天真一个老成。徐天磊也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闷头饮酒再不作声。
这会儿,静悄悄的院子里走来两个人,借着月色看出是顾煙与桃灼。
忽而桃灼抱住顾煙,踮着脚吻住顾煙的双唇。
房顶上,徐天磊差点儿一口酒水喷出,匆忙抬手遮挡住萧慕的双眼。
“你年纪小,非礼勿视。”
第65章
虽说顾炸是大张旗鼓的将桃灼从凤鸣轩接回将军府,但顾炸在情事上向来脸皮子挺薄的。如今在院子里被桃灼抱着亲吻,说不定就被谁窥视了去,顾煙有些担心的想推开桃灼。
而桃灼此刻却将顾煙视作救命稻草,席间顾煙对陌家的态度令桃灼没有一点安全感,仿佛沉溺在水中无法呼吸一般。
顾煙是桃灼的深渊,也是桃灼的救赎,是生是死全都系在他一人心间。
“别推我。”桃灼死死抱住顾煙,好似一只没睁开眼的猫崽子胡乱的在顾煙的唇角处亲吻着,声音略有些轻颤的重复着,“别推我。”
“你怎么了?”顾煙拧着眉头看着有些奇怪的桃灼。
桃灼摇着头,什么也不敢说。
从前心里有怨气的时候桃灼敢拿陌子秩往顾煙心窝上捅,可现在他不敢,他最害怕的就是他们之间还横着个陌子秩。
因为得不到回应而令桃灼愈发不安,总觉得顾煙是他手中的一缕风,误以为攥住了,可摊开却是两手空空。
“将军,你亲亲我,亲亲我。”
低喃的邀宠,令顾煙血液债张的再不顾其他,紧扣着桃灼的后脑与他深深拥吻。
房顶上,徐天磊“咕噜”的吞了一口唾液,一旁萧慕冷冷的斜眼看着他。
直到两人离去,徐天磊才挪开挡在萧慕眼前的手,而后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低声说着,“过分,青天白日的,他们两个也太嚣张了。”
萧慕挑眼看了看空中皎洁的明月,“青天白日?”
这是重点么?徐天磊嫌弃的瞥了萧慕一眼,“月黑风高也不行啊,这种事是不是要躲在房间里偷偷的?万一被人看见成何体统。”
“我瞧你看的挺认真啊。”
萧慕说的也很认真,惹的徐天磊从耳根子一路红到脖颈。
“我,我看看怎么了,他们都敢站在院子里亲吻,还怕被人看啊。”徐天磊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萧慕的肩膀,“况且我也是逛过青楼的人,这点小场面算什么呀。倒是你,你没看见什么吧?”
萧慕摇了摇头,他只看见了眼前那只修长的手,不似武将应有的粗砺,倒是白皙干净的连手掌纹都看的一清二楚。
“唉!”徐天磊忽而叹了口气,“但愿他们别落得和我表哥一样的下场。”
关于程子渊与沈枫一事那会儿可真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想起程子渊入狱之时沈枫奔波相救,萧慕也感唏嘘。
“可惜了沈枫生死未卜,你表哥现在也是不好过吧?”
“是啊。”程子渊点头,“整日里靠着醉酒麻痹心里的痛苦,废了,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了。”
空气中陷入无声的缄默,两个从没触碰过爱情的人都在想着爱情到底是什么?可以令人疯狂,也可以将人埋葬。
“或许,他们的这种离经叛道本身就是错的。”萧慕目光看着远方,似是思考着,“虽然断袖一说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涉及到长厢厮守难免令世人无法接受,毕竟传宗接代才是人伦纲常。”
徐天磊点了点头,这会儿想起适才看到的画面,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着,“是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喜欢男子呢?还亲的难舍难分的,那滋味应该也不错吧。”
说着话的,就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萧慕单薄的双唇,淡淡的粉红如细腻的樱花瓣。
而萧慕恰好将他的话和他的目光一并收入。
目光如月色清凉,萧慕歪头凑到徐天磊面前,冷言说道,“徐公子是年纪大了么?有这胡思乱想的功夫不如早早订下亲事,免得望梅止渴。”
说完就起身跃下屋顶。
留下徐天磊一人懊恼的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心里一个劲儿的骂着自己,你是不是有病?被顾煙和桃灼传染了么?犯情痴也就算了,你他娘的盯着人家三殿下是几个意思?三殿下还不满十七岁,人家还是个孩子。
寂静的夜,将万物笼在黑暗中。
顾煙房中,床上身影缠绵,有细碎的呻吟溢出口中……
萧慕房中,擦去萧恒唇角的口水,萧慕躺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萧恒天真无邪的睡颜……
徐天磊房中,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日天色蒙蒙亮起之时,兵马粮草离开驿站,浩浩荡荡的进了凉州城。
凉州本是富庶之地,盛产美酒,只是今年突然遭了灾,导致地里粮食颗粒无收。商人哄抬物价,百姓苦不堪言。眼瞧着入了冬,附近十里八乡的灾民都涌进凉州,以致爆发饥荒。
一路走来,看着那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灾民,桃灼眼圈都是红红的。
他转头与身边的萧慕低声说道,“我以前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你比他们要幸运。”
桃灼点了点头,“三生有幸,能遇到将军。”
萧慕亦是点头,“可能他是你命中注定的贵人,但你们也要节制点,一些亲密的行为还是躲在屋子里比较好。”
若不是萧慕一脸真挚的看着自己,桃灼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只觉脸颊上腾起一团滚热,火辣辣的朝着耳垂与脖颈的方向蔓延着。
“你,你怎么知道?”桃灼这会儿真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徐公子看见了。”萧慕如实回着。
队伍前方,骑在马背上的徐天磊忽然打了个喷嚏。
正揉着泛红的鼻尖,只听一旁的顾煙提醒着,“天气凉,别受了风寒,夜里尽量不要出门。”
徐天磊被吓了一跳,心虚的解释着,“没出门,我夜里从来不出门,我怕黑。”
怕死的人求生欲都高一些。
人马安顿在凉州县衙,皇榜贴告:凉州近日灾情惨重,百姓苦不堪言,朕亦是痛心疾首。特立五皇子萧恒为赈灾御史,开仓放粮,解百姓之苦,解天下之忧。
放出皇榜后,顾煙下令在凉州设了五处粥棚,开了两处粮仓。
以往赈灾之时难免有灾民暴乱的事故,所以顾煙将桃灼他们四人都安排在衙门口的粥棚处帮忙,一般闹事的都不会选择在衙门口。
在顾煙的指挥下,不过短短两日,灾情就得到了缓解。
进了第三日,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样的天气令街边的饥民都减少了。
萧慕靠在粥棚的木桩旁看着不远处的桃灼给几个小孩子分馒头,徐天磊握着剑跟在桃灼身后。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实则是为了堵住桃灼的嘴。那事桃灼知道就算了可不敢让顾煙知道,徐天磊还想多活几年呢。
随着“踏踏”的脚步声,萧恒从县衙里跑出来,像一只欢雀的小燕子扑到萧慕怀中。
“三哥哥,你看我得了个什么好东西。”
萧恒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只还未长大的小鹦鹉,像个宝贝儿一样捧在手心里递到萧慕眼前,“看,是赵大人送给我的,可爱吧。”
萧慕宠溺的抬手揉了揉萧恒柔软的头发。
这一年萧慕贪长,竟足足比萧恒高出了一头,惹的萧恒总得仰着脸看他。
“三哥哥,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起名这事萧慕不太擅长,想了好一会儿,“长着一身绿毛,就叫小绿吧。”
“难听。”
“啊?”萧慕一时没反应过来,“叫难听啊?这名字有点奇怪。”
气的萧恒一跺脚,“我说三哥哥你起的名字难听。”
萧恒恼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撇着小嘴鼓起两腮,像个圆圆的小肉团子。
每每这时,萧慕都会伸出两只手指用力在萧恒脸上一捏,那白皙的小脸就跟泄了气似的,瞬间就瘪了下去。
“叫团子吧,和你很配。”说着,萧慕恶作剧似的逗萧恒,“恒儿,再把脸鼓起来。”
萧恒很听话的鼓起两腮,萧慕就乐此不疲的捏着他的脸,直到萧恒两侧的脸颊都微微发红。
兄弟两正玩的不亦乐乎,只听得一声巨响传来,将二人吓了一跳。
回过身,就看见放粥的圆桶被人推翻在地,一大群难民凶神恶煞的围了过来。
在场的官兵急忙上前拦住那群人,而萧慕迅速将萧恒挡在身后,厉声质问,“你们要做什么?”
“做什么?”难民里领头的男子长着刀疤脸,恶狠狠的回着,“你们不把我们当人看,竟然在粥里掺石子。朝廷就是如此对待百姓的么?还说什么与民共苦,就是他娘的放屁。皇帝老儿吃着山珍海味,让我们喝掺了石子的米粥,今天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解释。”
身后那群人手中或是拿着木棒或是举着锹镐,在刀疤脸的带领下都嚷嚷着要个解释。
“胡说八道。”萧慕拧着俊朗的浓眉,“这三日来我一直在粥棚,根本没有任何人往里掺杂物。
“你当然是不肯承认了,现在粥也被你们弄撒了,就想来个死无对证。”
躲在萧慕身后的萧恒探出头,气恼的说道,“这粥明明是你们弄撒的。”
“呦,皇子殿下。”刀疤脸嘲笑道,“皇帝老儿糊弄我们,派你这么个没断奶的娃娃来当什么御史,是把我们百姓当孩子戏耍呢。”
萧恒何时受过这般气,顿时眼尾一红,眼泪珠子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远处桃灼和徐天磊发现异样,桃灼要往粥棚那边跑,却被徐天磊一把拽住。
“别去,你找死啊,他们明显就是来找事的,咱们赶紧走。”
“你要把三殿下和五殿下扔在那不管?”桃灼满是鄙夷的看着他,“你是个武将啊。
“武将怎么了?武将就不能怕死么?武将的命也只有一条啊。”
徐天磊很理直气壮。
第66章
严格意义上来说,徐天磊也算不得武将。他虽是在兵部入了册,却还未上过战场,更没有封将。但因为家世原因,这些还未发生的迟早会发生,所以不久的将来徐天磊大概会成为大荆国第一个最怕死的武将。
眼瞧着那群人越来越激愤,桃灼慌乱之下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摇着徐天磊的衣袖慌问着,“现在怎么办?”
“你听我说。”徐天磊此刻倒是挺冷静,“你赶紧从县衙后门绕进去找赵大人,若两位皇子在他的地界受了伤,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我去找顾煙,顾将军一定能压得住这些暴徒。”
两人不敢耽搁片刻,分别去寻求救助。
而粥棚这边参与暴动的难民越来越多,那十几名官兵已经快要压不住,被人群逼得步步后退。很快,就将这小小的粥棚团团围住。
“你们到底想怎样?”萧慕虽还穿着普通官兵的铠甲,但气势却犹如沙场之将,“嫌弃粥里有石子是么,我可以让人为你们煮新粥,或是给你们放粮,但你们不要在此闹事。”
“谁还敢喝你们的粥,现在放石子,恐怕接下来就要放毒了。”
萧慕与萧恒从小在宫中长大,萧恒不染世故如一张纯净的白纸,而萧慕虽见惯了势力与险恶,却未见过这般胡搅蛮缠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居心。
这时,一直被萧恒揣着怀中的那只小鹦鹉突然飞出来。
“我的团子。”萧恒平日里最喜欢这些个小玩意儿,见鹦鹉飞走情急之下就扑过去想抓住。
而站在粥棚前的一名暴徒见萧恒扑过来,举起手中的木棍就要打下去。
萧恒顿时吓得愣在原处,下意识的脱口喊道,“三哥哥救我。”
电光石火的刹那间,萧慕拔出一旁官兵腰间佩刀,在木棍即将落在萧恒头上之时,锋利的刀刃已直插入对方胸口。
随着刀刃被拔出,鲜红的血一下子喷涌出来。染红了萧慕的右手,也溅在了萧恒苍白的脸颊上,如绽开了点点的血色花瓣。
萧恒是真正生活在童话里的小王子,从未触及过人间阴暗。现在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死去,鲜血流了满地。这样的场景令萧恒仿佛石化了一般,漆黑的眼眸里布满了恐惧与无助。
萧慕将手中的刀换到左手,染满鲜血的右手从萧恒的后脑绕过,紧紧捂住了他的双眼,不再让他看下去。
而后又将萧恒按在自己的肩上,低声安慰着,“别怕,三哥在呢。”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猩红,萧恒控制不住眼泪,眼泪掺着血液,如同血水一般漫过他的脸颊。
突发的变故令现场陷入片刻的沉寂,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染满鲜血的俊美少年。明明还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却渲染着阴鹫的狠戾。
“杀人了,皇上派来的御史杀人了。”刀疤脸扯着嗓子大喊着,“他们不给咱们这些穷苦百姓留活路,咱们跟他们拼了。”
这些难民蜂拥而上,十几个官兵虽是拼命护着两位皇子,但总归是寡不敌众。
眼见保护圈越缩越小,萧慕紧紧攥着左手的刀,右手一直搂着萧恒没有半点儿松懈,警惕的盯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三支箭刃从远处飞来。箭无虚发,三名参与暴乱的难民应声倒下。
马蹄声轰然入耳,如千军万马踏破了这寒冬。
“是顾将军。”萧慕看着远处踏起的飞雪,低头贴着萧恒的耳边轻声说着,“没事了桓儿,顾将军来救我们”
枣红色骏马驰骋着,顾煙从背后的箭袋中又抽出三支利箭。搭在紧绷的弓弦之上,手一松,泛着寒光的箭刃穿破苍空再次命中三名暴徒。
如同经历了一场短暂却又真实的噩梦,好在两位皇子只是受了惊吓却没有受伤。
一声令下,将所有参与暴动的难民都暂时关押到牢中。
左右不见桃灼,顾煙心中惦念,命徐天磊留下照顾两位皇子并清理现场,自己则是进了县衙去寻找桃灼。
徐天磊从衣袖中拽出一方蓝色手帕递与萧慕,示意他擦去手上的污血。萧慕接过,却先是擦去萧恒脸上的斑斑血迹。
如果说皇宫是掩埋在黑暗中的肮脏,那桓儿就是萧慕心中的一方净土,容不得玷污。
“三哥哥。”萧恒一双大眼睛里恐慌未散,声音轻颤着如受到惊吓的小鹿,“你以后不要杀人了好不好?桓儿害怕。”
“好。”萧慕点头答应,“三哥以后不会杀人了。”
这会儿又想起那只倒霉的鹦鹉,萧恒眨吧着大眼睛又忍不住泪意,“可惜团子没有了。”
“等回了盛京,三哥给你买。”萧慕将沾了血的蓝色手帕递回给徐天磊,而后拿出自己干净的帕子为萧恒擦着眼泪。
徐天磊看着他们兄弟情深,心底隐隐有些不是滋味,想着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哥哥就好了。
而此时的顾煙几乎把县衙翻个底朝天,却未见到桃灼的身影。他站在空旷的院子里,凤眸里有些茫然无措,指尖不受控制的微微发颤。
雪纷飞,衬着顾煙孤独的身影。他无所畏惧的躯壳下也藏着一颗脆弱的心,他害怕失去,那心无所依的痛苦一次就够了。
入了夜,雪已停,却依旧未找到桃灼。
赵成文跪在顾煙脚边胆颤心惊的为自己辩解着,“是下官无能,在下官的地界出现京中官差失踪一事。是下官渎职,还请大将军宽恕,下官定将人找回来。”
“今日县衙外暴乱,你做什么去了?”
赵成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是下官的一房妾室也不知怎么就寻了短见,下官忙着回家办置丧事,不成想县衙这边就出了事,下官该死啊。”
顾煙心乱如麻,无力的挥了挥手,“下去吧,限你三日之内把人找到。”
“是,是。”赵成文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即刻召集了所有的衙役出去寻找。
这一整夜,凉州城里灯火通明,却仍然寻觅不见桃灼的身影。
凌晨时分,顾煙拖着满身疲惫回到县衙。他眼底一团乌黑,眼神也是黯然,丝毫看不到往日的丰神俊朗。
一直在门外等候的萧慕急忙迎上前,“顾将军,还没找到么?”
顾煙怔愣着摇了摇头,他心底一直想着或许桃灼已经回到县衙了,明知道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可顾煙还是怀揣着一点点希望。眼下萧慕的问话,却将顾煙心存的希望打个粉碎。
掉转马头还欲去寻找,萧慕却上前将其拦住。
“顾将军,你已经寻了一夜,再这样下去身体也吃不消。还是先回去休息片刻吃些东西再去寻找吧。”
“不必了。”顾煙声音里几分沙哑,尽显累乏,“找不到桃灼我什么也吃不下,还劳烦三殿下在县衙等着,—旦有了消息请立刻通知我。”
萧慕点了点头,“顾将军放心,只要有桃灼的消息我一定会及时告诉你。”
目送着顾煙离开,萧慕暗暗的叹了口气。古人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想顾煙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所谓气盖山河却也难逃一个情字,如笼中困兽无半点精气神儿。
刚刚转身回了县衙,就瞧见赵成文身穿白色麻衣急匆匆的往外走。
“赵大人去哪?”萧慕好奇的一问。
“哦。”赵成文停下脚步,“昨日我家小妾寻了短见,因是暴毙身亡尸体不易常在家中久留,我这就回去打点出殡一事。待家中事物料理完,就回来帮忙寻找五皇子的亲信。”
“你家小妾为何要寻短见?”
没料到萧慕突然这样问,赵成文愣了一下后才解释说,“与我拌了几句嘴,我情急之下就打了她一巴掌,谁知她就想不开了。”
萧慕没再多说什么,侧开身子让赵成文离开。
许是从小就习惯揣摩人心,萧慕总觉得赵成文似乎不太对劲,不管是神色还是语气,焦急过多却少有悲痛。
只是也并未多想,像赵成文这种人一看就是私欲重,家里家外的不知有多少女人,可能是那小妾不得宠吧。
沿着石子铺彻的小路往房中走去,都已经快到了门口萧慕却顿住脚步。
桓儿昨日受了惊吓,萧慕心中总是惦念,想着还是回京之前都一直陪着他吧。
如此又转身朝着萧恒的房间走去,到了拐角处只见两名衙役靠在墙边聊着闲话,说话声不偏不倚的落入萧慕耳中。
“你说咱们赵大人那小妾怎么突然就死了呢?上个月才花一千多两从青楼里买回来,这才没几天,一千多两打了水漂了。”
—千多两买回,又才一个月,不应该不受宠啊?萧慕停下脚步,想再听听他们说什么。
“谁说不是呢,昨儿早上还来县衙里和赵大人卿卿我我的,突然人就没了。你说也奇怪,昨天人死后直接就入了棺,是我帮忙把棺材抬回赵大人府上的。那女子看着娇小,可抬起来一点也不轻巧。”
“正常,死人身子重,况且还有棺材压着。”
萧慕垂眸细听,猛然间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就往县衙外跑去。
说来凉州城不算太大,但寻找一个人也犹如大海捞针。顾煙拿着桃灼的画像,几乎走遍了每一条街每一条巷,可依旧一无所获。
站在十字路口,顾煙似失去方向的候鸟,竟不知要何去何从了。
忽然听闻急促的马蹄声,顾煙转过头只见萧慕扬着马鞭飞奔而来。
“顾将军,快跟我走,我知道桃灼在哪了。”
赵成文因贪污赈灾款,被判了死刑。但桃灼的身份不上台面,所以奖赏这事也就和他没关系了。
倒是桃灼不在意这些,如今满心惦念着顾煙给他的承诺。
将军府依旧端庄肃穆,桃灼觉得天好像更蓝了,梅花也开的更盛了,就连屹立在门口的两个石狮子都显得可爱了。
顾煙牵着桃灼的手,眼梢染着淡淡的笑意,“我先带你去静安居,这事还是要和母亲说的。”
提及老夫人,桃灼难免心有忐忑,被顾煙攥住的手心渗出丝丝细汗。桃灼本想问着若老夫人不同意怎么办?嗡动了一下双唇却什么也没说出口。确切的说,是桃灼不敢问,他知道老夫人一定不会同意。
静安居檀香袅袅,木鱼声缓缓入耳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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