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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卑微替身-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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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煙愣了一下,迟疑的念出,“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说着侧头看向陌子秩,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似是与他诉说着,“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陌子気垂眸,耳畔微红。
  季老先生挑眉看向陌子秩,“那你回了什么?”
  陌子秩起身,朗朗之音,“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向来是偏心和相信陌子気,季老先生点了点头,捋着花白的胡子夸赞道,“你们也都和顾煙、子秩学着些,闲来无事多探讨学问,不要总是想着今天去哪摸鱼明天去哪打野兔子。”
  两人坐下,相视着偷偷一笑。
  坐在顾煙前面的沈枫回过头揶揄着,“你们可真够酸的。”
  那一年,顾煙十七,陌子秩十五。最纯真的年纪,懵懂而纯粹的喜欢。
  那些尘封的记忆,随着一声“凤兮”渐露出它们斑驳的痕迹。
  顾煙如同被抽去了灵魂,僵硬而又迟疑的缓缓转过头。
  一刹那,一滴清泪滑出眼角。
  公子如兰,光风霁月。容颜如画,染点点哀愁。月牙白的长袍衬托着清瘦的身姿,发丝散拢,仿似久病之人美的令人心疼。
  眼前之人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叠,容貌几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岁月在他的眼中夺走了一些天真无忧的光彩,染上了不该有的沧桑和愁绪。
  桃灼眼睁睁的看着顾煙一步步走过去,如同踩着心尖,疼到无法呼吸。桃灼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陌子気,他从顾煙踉跄颤抖的背影里就能看出,顾煙在害怕在期待甚至是不知所措。
  顾煙抬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陌子秩的脸颊,又似惊厥般猛然缩回,仿佛眼前的他是个泡影,一碰就会碎。
  指尖上残留的触感令顾煙心跳的速度愈发不受控制,他再次抬起手,将掌心贴在陌子秩的脸颊上,淡淡的体温在两人肌肤的贴合处缓缓流转。
  陌子秩稍稍歪头,在顾煙的掌心里蹭了两下。顾煙猛然将他抱进怀中,恨不能揉入骨血中。
  “子秩,子秩。”顾煙轻哺着他的名字,总是有些不太真实的虚幻,他把陌子秩抱的很紧,好似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而这一切桃灼只能无力的看着,那是一段与他无关的爱情,他像个局外人一样茫然到不知所措的看着,看着他的将军将心上人紧紧抱在怀中。
  一刹那,桃灼无尽的恐慌,他怕自己连当个影子的资格都没有。心生幽怨,恨命运的不公,恨上苍的玩笑,恨陌子秩竟然还活着,恨自己终究是放不下。恨尽了所有,唯独恨不了他。
  潸然泪下,落入口中方知它的苦涩。
  陌子秩清瘦的下颌抵着顾煙的肩膀,抬眸间,与桃灼四目相对。
  一个如皎月清朗,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与雅。一个如烛火微燃,拼命的燃烧着自己却依旧卑微不可及。
  过了许久,顾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陌子秩,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凤眸里都是他的音容相貌。
  “子铿,我,我是在做梦么?”就是眼前的一切太真实,真实到顾煙都不敢相信。
  陌子秩摇了摇头,温柔的抬起手摩掌着顾煙的眉眼,“不是梦,凤兮,是我们真的又见面了。”
  说着似想起什么,拽着顾煙的手走到锦绣轩的门口。
  俊秀的男子双手抱怀靠着门扉显逍遥之姿,一袭红衣翩翩,眉眼间英气十足。
  “楚天歌。”
  听闻,男子转过头。见到陌子秩之时眼中一亮,只是看到他身边的顾煙,那微亮之光迅速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
  陌子秩与顾煙介绍着,“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楚天歌。流放之时差点客死异乡,幸而得他相救,也多亏他的照顾与帮助,我才有幸与你重逢。”
  顾煙敛起衣袖,弯身拱手行了个大礼,“多谢少侠相助,请受顾煙一拜。”
  “顾将军不必多礼,我……。”
  心甘情愿。
  只是话到嘴边又停顿住,为陌子秩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哪怕是将他送入盛京,眼睁睁的看着他回到顾煙身边。
  “应该做的。”楚天歌改口。
  陌家虽是沉冤得雪,可数年之久,陌家一脉在盛京早没了踪迹,如今只剩下陌子秩只身一人。曾经门庭若市的学士府,也早就改名换姓成了旁人的府邸。
  偌大的盛京,陌子秩能依赖的只有顾煙,能去的地方也只有将军府。
  阳光和煦,映着马车四角的琉璃珠熠熠生辉。楚天歌靠坐在车厢外,垂目若有所思。
  车厢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陌子秩捧着个精致的金色暖炉,随意的枕在顾煙的腿上。
  顾煙的目光在他脸上未曾移开过,指尖绕着他轻柔的发丝,缠绵至极。
  “为何不早些来找我?”顾煙问着,语气里有些担忧有些自责的,“是在气我没能救你么?”
  “我若气你,便不会来见你。”陌子気淡然一笑,“我曾是戴罪之人,不敢贸然回盛京,更怕连累你。故而我想着你,也只能是想着。后来听闻陌家被免了罪责,我是要回来的,可楚天歌不放心,他说要来盛京先替我打探一番。”
  说着,陌子気猛然坐起身,“对了,有一事我忘告诉你,那次楚天歌来盛京,带回琅州一个人,你猜是谁?”
  顾煙沉思片刻,“沈枫?”
  “正是。”陌子铿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我们都是自幼一同长大的情份,彼此再了解不过,我真是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打击将他那样高傲的人踩进了尘埃里。那段时间我忙于照顾他,所以拖了数月才来盛京找你。”
  提及了沈枫,顾煙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另一个人,桃灼。
  出于心里的愧疚,顾煙难免有些坐立不安。只是碍于陌子铿,顾婵心虚的不好说出口,只想着到了将军府再派人去锦绣轩接回桃灼。
  可接回之后呢……
  顾煙自是不肯负了陌子秩,如此桃灼倒成了烫手山芋,令顾煙左右为难的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的桃灼坐在锦绣轩墙边的一块青石上,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
  昨日在老夫人面前,顾煙还是把自己捧在心尖上的,还信誓旦旦的要给自己个名份。甚至今儿上午还兴高采烈的来做嫁衣,可怎么突然就都变了?还没来得及准备呢,怎么就一下子从天堂摔进了地狱?
  桃灼只觉得双眼酸涩胀痛,所有的痛苦争先恐后的想喷涌而出。他将额头枕在膝盖上,让眼泪肆虐。他又不敢哭出声,怕引来旁人的笑话,只能咬到唇角都渗出了血。
  只有双肩不住颤动着,无助的不知该何去何从。
  当顾煙将陌子秩带回将军府,犹如巨石掀起的千层浪,没有一处角落是安静的。所有人议论纷纷,说的最多的就是他怎么会活着?毕竟从前是个罪人,会不会连累将军府?
  而静安居与琼花阁看似安静之下,却早已波涛汹涌。只是无论郡主还是老夫人,都知道陌子秩不比桃灼那个身份卑贱之人,故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暂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将陌子秩安排在听风楼附近的辰星阁,顾煙寸步不离的陪着他,与他说着相思之苦。直到入了夜,陌子秩昏昏沉沉的有些犯了困,顾煙才照顾他睡下。而后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月浑浊,夜幽深。辰星阁的房檐之上,楚天歌仰头喝下一口烈酒,注视着顾煙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
  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反正已经守护他四年之久,在多上几日也无妨。这将军府人多口杂的,总是不放心把他扔下不管。尽管,他的身边有了另一个他。
  直到推开听风楼的房门,看到蜷缩在床角的桃灼,顾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派人去接他。
  “你……。”顾煙竟不知如何开口,尴尬的抿着双唇露出难堪的姿态。
  桃灼总是忍不住眼中的泪意,他赤着双脚跑下床榻,用力的撞进顾煙的怀中。
  仰起沾满泪痕的小脸,傻傻的乞求着,“我什么都不要了,只求你别丢下我。”
  顾煙却是沉默…


第70章 
  突来的沉默令桃灼心里咯瞪的一下,仿佛被人推着从高处坠落,拼了命的想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可还是摔个头破血流。
  桃灼一度陷入自我怀疑中,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令顾煙感到为难了。
  然后桃灼去回想自己说了什么,却发觉脑子里只有乱糟糟的一团,如乱麻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死结。困着桃灼什么也想不起来,唯一传递的信息就是陌子铿还活着。
  几乎是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慌乱,桃灼哀求似的呢喃着,“将军,别再赶我走,我会很乖的,我什么都不要,就是别赶我走。”
  说着,踮起脚尖胡乱的想去亲吻顾煙淡色的薄唇,可顾煙却是一偏头,桃灼冰冰凉凉的唇瓣就落在了他的耳畔。
  意图明显的拒绝,无论是蹙起的眉尖还是淡漠疏离的面孔,都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甚至连从前还不如。
  桃灼片刻的怔愣,却又不甘心的再次紧紧抱住顾煙想去亲吻。
  顾煙躲不开,心烦意乱之下用力的将桃灼推了出去。有些猝不及防,且他的力气也不是桃灼能抵挡住的,桃灼往后韧起的好几步,重重的撞到了身后的红木桌,坚硬的桌角亦是毫不留情的戳在了桃灼后腰上的那根骨头上。
  疼痛令桃灼一点点冷静下来,而他不经意露出的痛苦并着额角的冷汗也令顾煙冷静下来。
  “桃灼。”顾煙上前一大步,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撞伤。
  而桃灼却是后退着与他又拉开距离。
  “是我痴心妄想了。”桃灼垂头看着自己因为疼痛而蜷曲的脚尖,想把话说的平静却止不住语气里苍凉的颤抖,“我以为你的心里是给我留了一处角落的,不想那些个日夜的缠绵情欢都是假的,只是我做的一场梦罢了。好在梦醒了,我也不会再打扰你了,我明儿就离开。”
  “去哪?”顾煙下意识的脱口而问。
  桃灼未曾理会,他只听见心脏破裂的声音,所有的痛苦碎成一片又一片,然后在身体里无尽的蔓延。
  “你想回凤鸣轩?”顾煙语气不善。
  桃灼呆呆的愣了一愣,他原是没想过,倒是顾煙突然提及,桃灼就想起了。
  红昭说过,在凤鸣轩虽是卖了笑,但那些爷儿是捧着你的,可进了将军府,别人为主你为奴。红昭还说了,别把自己全交托出去。
  可桃灼被那短暂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他又飞蛾扑火似的把自己完全奉献给顾煙。他还以为是自己把顾婵攥在了手中,实则还是处处被顾煙牵扯着。哭与笑,都由不得自己。
  见桃灼不说话,顾煙莫名的就升出心烦与恼火。他上前一把揪住桃灼的衣领,拎小鸡似的将他提到自己面前,冷声问道,“是要回凤鸣轩么?”
  脚尖勉强勾住地面,这姿势使得桃灼呼吸有些困难。但他丝毫没有挣扎,只是一眼不眨的看着顾煙,反问他,“你在乎么?”
  顾煙又沉默了。
  不说在乎也不说不在乎,就这么模凌两可的绞着桃灼的心都跟着无所适从。
  见桃灼脸颊被憋的微红,顾煙急忙松开手。
  桃灼弯身喘着粗气,只听头顶处传来顾煙的声音,“留下吧,我不会赶你走的,但是O”
  顾煙停顿了片刻,说道,“我不能负了子铿,你我之间,都断了吧。”
  随后就是脚步声,关门声,只留下桃灼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听风楼,全身如同被冰水浇透,不受控制的发出簌簌颤抖。
  都断了吧,他说的可真轻巧。那是桃灼付出的全部啊,剪断的不是他们之间的情分,是桃灼的每一根脉络,每一滴心血。
  像是被抽空了所有,桃灼缓缓瘫坐在地,看着一滴滴眼泪落在手心里。你怕伤着他,就把所有的残忍对准了我。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害怕疼痛。
  夜,仿佛变得漫长,漫长到让人盼不到黎明。
  翌日,天还未大亮,沫儿那丫头就敲响了房门。
  “公子,你起了么?我瞧着少夫人好像是朝着这边来了。”
  在地上坐了一夜的桃灼迟钝而机械的慢慢抬起头,而后双手撑着地面站起身。腿脚的酸麻使他差点儿又跌倒,幸而一把扶住了身边的红木桌。
  “我知道了。〃
  桃灼对沫儿应了一声,而后低头系好身上的衣衫,又快步到盆子边胡乱的洗了两下脸。水珠从鬓角的发丝滴落,桃灼忽而露出一抹苦笑。
  竟是不愿在郡主面前露出丝毫的狼狈,明明是两个被抛弃的人,争个什么劲儿呢?谁又比谁好到哪里去呢?
  正胡思乱想着,平南郡主已经推门而入。
  平南郡主脸上的笑意很浓,好似并未因陌子秩的出现而影响心情。
  “眼圈发黑呢?”郡主难掩嘲讽之意,“昨儿将军宿在书房了吧?怎么陌子秩一回来你就突然失宠了呢?
  这女人嚣张得意的嘴脸真是让人恶心,桃灼冷哼了一声,“郡主高兴成这样,我还以为是将军昨晚去了琼花阁呢。将军也是的,怎么就不想着给你浇点水呢,再鲜艳的花朵得不到滋润也会枯萎泛黄。郡主有跑来讽刺的功夫,不如多照顾照顾你的肌肤,老的太快只会让将军更加厌恶。”
  这话如同揭着郡主的伤疤,很是戳她的痛处。平南郡主哪里肯罢休,上前就狠狠的甩了桃灼两记耳光。
  “贱奴,你还当是从前顾煙护着你么,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桃灼用手背贴着脸上火辣的疼痛,淡淡说道,“要撕你就赶紧撕,否则等你那所谓的孩子生出来,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那是你抱回来的野种。”
  桃灼还是单纯的有些犯傻,他以为在凤鸣轩学的透彻,实则也不过皮毛,人心叵测这东西他还是没理解。只是随口一句气话,却为自己埋下祸根。
  平南郡主怒气冲冲的离开,半路上却折身去了辰星阁。
  陌子秩没有贪睡的习惯,早早的就醒来了,只是也不愿下床,就懒懒的倚靠着床边翻看着手中的书卷。
  还是顾煙亲自端来洗漱的温水,又端来他从前爱吃的饭菜,三哄两哄的拿走他手中的书,照顾小孩子似的为他擦干脸颊又为他盛好了饭菜。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陌子铿笑着打趣。
  顾煙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却是不痛不痒,“没良心,我哪次不是对你这么好。”
  “倒也是。”陌子铿歪头笑了笑,“不过从前也没少惹我生气。”
  说着,指了指顾煙腰间的玉佩,“看,证据还在呢。”
  顾煙顺势握住陌子秩的手,极其认真的看着陌子秩的双眸,“以后都不会了。”
  也未等陌子秩说什么,平南郡主就很不凑巧的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温馨。
  “你来做什么?”顾煙不悦的皱起眉头,将陌子铿的手摟的更紧。
  平南郡主佯装笑意,“我听闻子気安然无恙,念在相识一场的情分上,过来看看他。”
  陌子秩起身行礼,淡淡的目光从平南郡主高隆的腹部一扫而过。
  “子铿谢郡主为陌家平冤一事尽心尽力,大恩无以为报,请受子铿一拜。”
  平南郡主怔了一下,急忙搀扶住行拜的陌子秩,笑道,“快不必多礼,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正好拿捏住当年宜贵妃陷害你姐姐的证据,也是咱们皇上觉得对璃贵人亏欠了,这才免了陌家的罪责。”
  说着,目光往顾煙那边偷瞄了一眼,见顾煙冷着脸子一言不发,郡主寻思片刻又说道,“且我帮陌家平冤也是存了私心的,那会儿将军被他房里的那个桃灼迷了心神,我嫌弃他身份实在卑贱配不的将军,就借此将他赶出了将军府。不想将军竟然放不下,把那个当了男妓的桃灼又接回了将军府。听说,老夫人已经允了将那贱奴给将军做妾。”
  三言两语的,将顾煙与桃灼一事都抖了出来,郡主这次着实聪明,既伤了顾煙和陌子秩之间的感情,也将桃灼牵扯进来令他们三人纠缠不清。所谓鹳蚌相争渔人获利,也不过就是这个道理。
  顾煙气恼的一掌拍在桌上,狠戾的气势令空气都跟着一震,桌角出现细细的一条裂痕。
  “你大清早的过来,就是想挑拨是非么?”顾煙咬牙切齿的质问着。
  平南郡主不着痕迹的往陌子秩身后躲了躲,“将军误会了,我过来就是想问问那桃灼要怎么处置。是打发出去还是接着筹备纳妾一事?毕竟我是当家主母,有些事总是要跟着操心的。”
  “滚。”顾煙低喝。
  滚就滚,反正目的达到了,平南郡主也不欲再火上浇油,心藏得意的转身离开辰星阁。
  被她这么一搅,屋子里之前的氛围都沉淀着成了无言的静谧与冷清。
  顾煙颇有难堪的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打发了他,只是他一个孤儿无依无靠的,我也不忍他再回凤鸣轩那种肮脏的地方。如若有了好的去处,我一定送他离开。”
  陌子気垂眸未语。
  房间里的银骨炭已经燃尽,并未取新炭续上,没了往日的温暖。
  桃灼浑浑噩噩的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临近晌午时分忽然听见外面轻轻的叩门声。
  桃灼恍若未闻。
  随着房门被推开,有轻缓的脚步声入耳。桃灼抬起头,与陌子秩的目光撞个正着。
  本能的抵触令桃灼心里涌起一丝紧张与抗拒,他站起身微皱着秀眉,“你来做什么?”


第71章 
  年少时,平南郡主非顾炸不嫁,只是陌子社却从不放在心上。他有才气也有傲气,他相信自己是唯一能占据顾煙内心的。可现在的陌子铿是敏感的,甚至是自卑的,他不觉得自己还能配的上顾煙,而郡主的话更是令他内心惶惶不安的。
  所以他来了听风楼,也是好奇顾煙想纳入房中的男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别紧张。”陌子铿轻语,“我就是过来看看。”
  乍看之下,两人的脸型都是那种团团的鹅蛋脸,但五官却相差甚远,桃灼更显惊艳又含楚楚之态,而陌子程却是温润文雅。
  尽管陌子秩表现出温和,但桃灼依旧瞪圆了杏眼满是防备的盯着他。就像是受尽欺凌的幼兽,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令他露出警惕。
  空气中微妙的飘着一丝尴尬,好像谁都无话可说。
  陌子秩垂眸之际正巧看到桃灼赤着的双足,因为踩在地面整整一夜,被冻的有些泛红。
  见状,桃灼蜷着脚尖想把它们藏进衣袍之下,掩盖那点点狼狈。
  “我幼时也喜欢赤着脚满地跑,我母亲说那样的人多是稚朴纯真的性子。”陌子铿似回忆般,“后来每每穿上鞋袜时,我都忍不住想,我是不是失去了那份纯真。”
  说完,淡淡的一笑,且又问道,“我总瞧着你年纪不大,可到了弱冠之年?”
  桃灼摇了摇头,“十八。”
  “十八呀。”陌子気唇角的笑意凝固,目光仿佛凝望着过去,浮出了淡淡的哀伤,“正是我流放时的年纪。”
  说上了几句话就显得没那么拘谨了,陌子秩在红木桌旁坐下,想自己斟些茶水,只是一提起紫砂壶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桃灼见状,就唤着门外的沫儿去拿壶新茶。
  当剑拔弩张的气氛缓下来,桃灼竟是不太敢直视陌子秩。毕竟从前一直被当成他的影子,如今与他面对面坐着,难免有些自惭形秽。
  陌子秩转动着手中的空茶杯,说道,“我不知道是应该羡慕你还是嫉妒你,竟然只用短短的一年就占据了凤兮的心。又或许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将他带出曾经的痛苦愿意接受新的开始。”
  “不需要你来谢我。”桃灼郑重的回着,“我爱他,与你无关。”
  陌子秩愣了一下,淡然而笑,“可他能接受你,却是因我而开始。”
  桃灼只觉得胸口像是被蹂瞩了一下,呼吸有点闷疼。尽管他不愿接受,却没法欺瞒自己,顾煙的喜欢只是因为自己和眼前之人有那么点点相似。
  这会儿沫儿走进来,分别为他们斟了茶水。桃灼没心思饮茶,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陌子秩,只瞧着他饮茶的姿势都是端庄雅正。
  犹如云泥之别,任谁都会喜欢他的吧。
  “我听说,你做过男妓?”陌子気的语气里好似还有些不太相信。
  衣袖下蜷曲的指尖不住发抖,如同被强行掰开的蚌壳,被人看的赤裸裸,疼痛之下是无尽的屈辱与脆弱。
  桃灼伪装着坚强,嘴边勾起一丝媚笑,“那又如何?就算我里里外外的脏透了,他不还是八抬大轿将我从凤鸣轩接回了将军府。”
  陌子秩颤着浓密的睫毛,眼底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如缓解着情绪,陌子ei又低头囁了口茶水。
  顿了片刻,陌子気才说道,“你若喜欢他就应该顾及他的名声,他一生战功赫赫威名远扬,你想成为他唯—的污点,让他受尽世人的耻笑么?”
  这话太重,让桃灼承受不住。仿佛巨石砸在了心口,就连痛苦都是被碾的四分五裂。爱一个人是有多难啊?桃灼只是纯粹的爱着顾煙,可他的纯粹却成了别人眼中的污点。
  强忍眼中的泪意,桃灼抖着手指拿起茶杯,想用热茶压下心中不断泛出的苦涩。
  只是玉色茶杯刚刚碰到唇瓣,就看见坐在对面的陌子秩忽然露出难耐的痛苦之色。他弓起身子手心紧紧攥在胸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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