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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怀了崽-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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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清立即答应下来,“那好。”
  赵氏便接着给他收拾行李,不过她的嘴上是这样哄幼清的,却仍旧给幼清装了小半月的衣物,又给他找了几只荷包。
  无意之间,赵氏的手指摸到什么硬物,不用看她就知道准是幼清又胡乱往荷包里装了什么,赵氏摇了摇头,数落幼清道:“你呀,手上摸到什么,就往荷包里塞什么的坏毛病总是改不掉。”
  说完,她顺手把一个伏虎状的小玩意儿从荷包里拿出来,“走。”
  幼清扒拉着赵氏的衣袖,苦着脸和她念叨着说:“娘亲和爹爹一定要早点把薛白骗过来,接我回来吃黄焖麂子肉。”
  赵氏又是一阵失笑。
  她把幼清送上马车,走前忽而打量宫女几眼,“你怎么瞧着有些面生?”
  宫女不卑不亢地答道:“奴婢会些推拿术,陛下才将奴婢赏给贵妃娘娘的,夫人应当没有见过奴婢。”
  “点翠呢?”
  “贵妃娘娘也要去行宫暂住几日,点翠姐姐忙着收拾行装,抽不开身,是以遣了奴婢过来。”
  赵氏点了点头,向她交待几句,终于放行了。
  南郊行宫毗邻紫竹寺,盖因太祖素来推崇佛道,特意修缮而成,连年来此祈福。宫女把幼清请下马车,他四处张望一番,只见得竹林一片青黄相交,扫地僧默不作响地扫去落在殿前的枯叶,偌大的行宫里,毫无生气。
  “阿姊什么时候才会来?”
  幼清推开门,能坐着就不乐意站起来,他揉着自己在路上扯下来的竹枝,心不在焉地说:“这里好无聊。”
  宫女稍有犹豫,“王妃稍等。”
  过了一会儿,幼清又仰起脸对她说:“我饿了。”
  宫女只觉他的脾性天真,半点不似宫里那些贵人,不由放缓了语气答道:“待贵妃娘娘来了,王妃便可用膳。”
  “好。”幼清点了点头,往嘴巴里喂了几粒荷包里的葡萄干垫肚子,他歪着头问宫女:“要是素斋我吃不惯,你可不可以偷偷给我烤肉吃?”
  宫女不太确定地说:“……可以。”
  幼清高兴不过三秒,又有了新的难题,他皱着脸说:“可是我不会捉野兔,你会不会呀?”
  “不会。”
  幼清顿时愁眉苦脸起来,他后悔不迭地说:“我不应该偷懒,不把我的兔子抱过来,它那么胖,肯定够我吃好几天的。”
  “……”
  宫女没有应声,稍微想了想,幼清又问她:“观世音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吗?为什么还有空管我的肚子?”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咕哝道:“归元寺的住持说心诚则灵,那我待在王府里不吃斋,只要心里念着观世音菩萨,明明也是可以的。”
  幼清一脸认真地问宫女:“你说对不对?”
  “……”
  他的话不仅多还刁钻,宫女答不上来,只好落荒而逃。
  不多时,百无聊赖到戳自己肚子玩的幼清突然听见外面多了许多脚步声,他还以为是幼枝终于抵达行宫,过来陪自己了,忙不迭地打开门,探出一颗脑袋软绵绵地抱怨道:“阿姊,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
  从轿里走出的太后抚了抚鬓发,冷冷地向他这边望过来,幼清慢慢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往后退了几小步。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哭出声):养兔千日,吃兔一时,可是我忘记抱过来自备食材了QAQ
  今日日记:王爷不在的第三天,我好想他(的烤兔腿)。


第68章 
  “奴婢见过太后娘娘。”
  宫女恭恭敬敬地福身,太后多年来的养尊处优使得她未显多少老态; 气度不凡、通身皆是一片雍容华贵。太后稍微抬起下巴; 将幼清审视一番,随即慢悠悠地对宫女说:“你退下。”
  “是。”
  宫女站直身子; 余光望了一眼满脸茫然的幼清,虽是心有不忍; 却仍是听从太后的指令,缓缓地退下了。
  “你说阿姊会来的。”
  幼清偷瞄一眼太后; 想要追问宫女; 只是他才踏出一步; 张嬷嬷已挡至身前,轻蔑一笑。
  她不甚恭敬地对幼清说:“贵妃娘娘暂且有事,脱不开身来; 太后娘娘知晓此事以后,怜恤王妃身怀六甲; 独自在此; 王爷势必无法安心,是以决定前来行宫陪王妃一同食斋,亲自谢过菩萨保佑。”
  幼清当然不乐意; 他忙不迭地摇了摇头,“不、不用的。”
  稍微想了一下,幼清又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可以待在这里,等到阿姊忙完再过来的。”
  “等贵妃娘娘过来?”张嬷嬷一拍脑袋,“哎呦”了一声; 笑着说:“年纪大了,瞧我这记性儿,忘了和王妃说清楚,贵妃娘娘的意思是王妃在行宫的这几日,既然有太后娘娘,她便不过来了。王妃呀,怕是见不着贵妃娘娘了。”
  幼清瞪大眼睛,“阿姊不会的。”
  “不会?”那日张嬷嬷前去从嘉王府,却生生受了几十下仗打,本就对幼清记恨在心,更何况此时幼清又是太后的眼中钉,她自然对幼清没有什么好脸色,便阴阳怪气地问道:“王妃怎么摆出了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张嬷嬷冷笑一声,“太后娘娘久居后宫,如今为王妃屈尊降贵,亲自前来作陪,王妃倒好,心里非但不知感恩,甚至当面甩脸色。”
  “……当真是放肆!”
  说着,她盯住幼清稍微隆起的肚腹,出言嘲讽道:“说到底,还是商贾人家的习气不好,日后这王府里的嫡长子,可不能沾上一股小家子气和铜臭味,否则不止会让王爷贻笑大方,就连太后娘娘也会跟着面上无光。”
  幼清听得不太开心,他捂住自己的肚子,拧起眉尖慢吞吞地说:“金陵有一个阿婆,已经活到了一百零一岁,到现在都还能跑能跳,能吃能喝的,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长寿?”
  张嬷嬷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早已领教过幼清借题发挥、胡搅蛮缠的本事,是以虽不感兴趣,还是做足了面子,“老身愿闻其详。”
  幼清一脸无辜地说:“因为她从来都不多管闲事!”
  “……”
  张嬷嬷狠狠瞪了他一眼,正欲开口,太后怜悯地瞥向幼清,不咸不淡地制止张嬷嬷:“罢了,他痴痴傻傻、不成体统,从不晓得礼仪大体为何物,张嬷嬷何必用他计较。”
  管他是太后还是谁,说自己傻都不行,幼清不满地纠正道:“我不傻。”
  张嬷嬷冷笑,“不傻?”
  太后一个眼神递过来,她心神领会道:“你已痴痴傻傻几个月,太后娘娘念你腹中怀有皇室血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传唤过王妃,也不曾逼迫过王妃,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王妃也该老老实实地交出虎符了?”
  “什么?”幼清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什么虎符?”
  “既然王妃自己记不起来,那么便由老奴来帮王妃理一理。”张嬷嬷面无表情地说:“王妃失忆以前,受了传召,特来慈宁宫拜见太后。”
  她只字不提当日幼清进宫,不过是太后为立一个下马威罢了。而幼清被传召入宫以后,太后避而不见,遣了宫女前去推托自己有事,让幼清暂且在慈宁宫的正殿候着。
  只是这一候,便候出了大问题。
  世人皆知,太后自先帝驾崩以后,在慈宁宫设有佛台,她日日夜夜在此诵经祈福,不问世事,一心向佛,却鲜少有人知晓,太后在慈宁宫里亲设佛台,其一是为祈求太平盛世,其二则是为……藏匿虎符。
  饶是再不信苍天鬼神之人,也不会无故触碰佛像。
  这般想着,太后便将她手上的那一枚虎符藏至金身佛像的莲花座底,平日只允许深谙内情的张嬷嬷清理灰尘。
  就这样,十几年如一日,太后原以为虎符藏于此处,便可万无一失,丝毫没有想到会有人胆大包天,对神佛既无畏惧之心,也无尊崇之意——
  幼清被撂在慈宁宫的正殿内,他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人,又走不掉,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少年倒不怯生,他这里摸一下,那里瞄两眼,最后盯着佛台上的那座金身佛像,忍不住用白生生的手指头抠了一下镶嵌在莲花座上的猫眼。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骄傲脸):想不到!
  

第69章 
  “还是记不起来。”
  幼清思索一小会儿; 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 压根儿对她们口中的虎符没有任何印象; 当然交不出来,“我都失忆了; 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你在唬我?”
  他振振有词地说:“我只是去了一趟慈宁宫,你就问我要虎符; 你天天都待在那里;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拿的?而且、而且你都知道我失忆了,还非得趁我什么也不记得的时候这样说; 我哪里知道我有没有拿?”
  “不问自取是为贼。”太后眯起眼; “哀家一早便听闻你师从黄大人,想必黄大人不会连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曾教过你; 只教会了你如何拿腔作势、咄咄逼人,无理也能说出三分理来。”
  幼清垮下脸; “我没有。”
  “没有?”太后的神色轻慢; 懒得再同他纠缠这些; “不论你想不想得起来; 哀家都要拿到虎符。若是你能自己想起来; 那是最好的,也免了哀家对你动手; 若是你自己想不起来,便休怪哀家对你不留情面。”
  幼清觉得这个太后比自己还不讲道理,他小声地说:“想不想得起来,我、我自己也决定不了呀。”
  太后闻言侧眸瞥了幼清一眼; 气定神闲地问道:“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失忆?”
  幼清一下子睁圆乌溜溜的眼睛,“为什么?”
  “淤血积压,意识混沌。”太后上前几步,轻蔑地笑道:“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脑中有淤血积压?你真当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你那对爹娘,瞧着倒是成日护你护得紧,人已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掳走几次,却毫不知情,他们顾虑着是药三分毒,怕冲了你肚子,不肯与你用药,哀家可不需顾忌任何,索性你那腹中的胎儿不过是……她的余孽。”
  说到这里,太后稍作停顿,她眉眼含恨,语气阴冷道:“给你三日的时间,倘若你再想不起来虎符究竟在何处,哀家不会手下留情的。”
  幼清眨了眨眼睛,怕是不怕的,就是觉得自己倒霉,他咕哝着说:“就算虎符真的被我带走,我还想得起来把它丢在哪里,可是说不定早就被薛白收起来了,每回不管我藏什么,藏在哪里,他都能找出来跟我算账。”
  尤其的前段时间幼清的痛苦源泉——安胎药。
  “无妨。”太后闻言,神色更是森然,“倘若已落入他的手中,就看他舍不舍得用那半块虎符来换你。”
  不论虎符是否已经落进薛白之手,太后设法把幼清带来时,心中已有打算。毕竟除却这块虎符,另一半虎符原先是由镇平将军保管,而镇平将军镇守边塞,四年前遭人暗算,英雄埋骨西戎,接班人则是已与庄家断绝关系的庄家次子庄贤。
  血脉亲情,自然无法说断就断,是以太后断定庄贤绝不会将虎符交出,而虎符一分为二,唯有合二为一时,方能调兵遣将。
  思此及,太后冷冷一笑,任他薛白有通天之能,没有完整的虎符便敢串通幼枝挟持薛蔚,唯有死路一条。
  她一甩袖,“张嬷嬷,这三日便由你好好看着王妃。”
  张嬷嬷点头,斜睨着幼清说:“太后娘娘,老奴这几日定会好生照看王妃,打点好王妃的衣食住行,让王妃在这行宫内安心拜佛,绝不会委屈到他分毫。”
  自己的仆从是什么德性,太后自然心知肚明,她轻飘飘地提醒道:“哀家带了几个太医过来,张嬷嬷,你替哀家把他们安置好,让诸位大人仔仔细细地替王妃把一把脉,再对症下药,早日恢复记忆。只不过假使三日后诸位大人的药并不见效,不仅他们会人头落地,就连王妃也……”
  “解铃还须系铃人,人——哀家便交予张嬷嬷你了。”
  张嬷嬷唯唯诺诺地说:“老奴晓得。”
  太后收回目光,不再看幼清一眼,同其余宫人去了往日住惯的别院。
  至于幼清,他与张嬷嬷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终于后知后觉地问道:“所以阿姊真的不会来了?”
  张嬷嬷讥讽一笑,“请王妃就医。”
  幼清不想喝药,他老大不情愿地说:“不就。”
  “王妃如今怀有身孕,身子金贵着,老奴唯恐冲撞到王妃,惹得王妃哪里不适。”张嬷嬷有太后撑腰,自然不把幼清放在眼里,她轻蔑地笑道:“王妃若是不肯就医,老奴也别无他法,只得等到三日后,听从太后娘娘的意思,想办法帮王妃恢复记忆。”
  张嬷嬷的话音一顿,“王妃可知晓自己为何失忆?”
  幼清忍住不问,只拿黑白分明的眼睛瞟她几眼。
  张嬷嬷自问自答:“都怪老奴的手下没个什么轻重,不慎推了王妃一把,害得王妃撞上龙柱。”
  说罢,她不怀好意地问道:“彼时有宫人见状不对,慌忙扶住了王妃,是以王妃出宫时只是略有不适,不想归去后一觉醒来,记忆尽失,倘若老奴再次失手,说不定这淤血便可化开,就是不知道王妃的肚子,可否经得起这么一推?”
  幼清一时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该捂脑袋,还是捂肚子。
  张嬷嬷给候着的太医们使了一个眼色,不慌不忙地说:“王妃,请。”
  幼清瞪着张嬷嬷,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他委屈巴巴地想着自己的脑袋真的不能再撞了,再撞一下,肯定要傻,况且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往后还能跟薛白和幼枝告状,这会儿看太医就看太医。
  没人哄他,幼清就自己哄自己,这样想着,他没出息地坐回殿内,乖乖让太医给自己把脉。
  王太医抚须道:“观王妃的脉象,的确有淤血久而不散,是以血脉不通利、气滞而不行。依臣之见,应以一两当归,丹参、赤芍、川穹各三钱,煎煮服用。”
  赵太医不赞同,“王大人,赤芍含有几分毒性,王妃身怀六甲,若是服用此药,怕是对胎儿不利。”
  周太医提议道:“山楂如何?”
  “山楂亦不可过量。”
  “依赵大人之见,莫说山楂与赤芍,是药三分毒,便是连当归、丹参、川穹都各具毒性,不若赵大人开出一剂药,让我等见识一下。”
  ……
  几个太医便这般争执起来,幼清嫌她们吵,不耐烦地捂住耳朵,他一个一个瞄过去,下定决心回去就挨个儿跟薛白告状!
  作者有话要说:  幼清清发动【生气】、【记仇】、【告状】三连招。
  反派被控三秒(实际是懒得理)。
  结局:幼清清自己触发精准失忆Debuff。
  反派躺赢。
  ↑
  这就是上一回清清的不幸遭遇。


第70章 
  幼清这边捧着脸; 偷偷在心里给每个人记上一笔,就等着告状了; 他毫无置身虎穴的自觉,照样自己玩自己的,半点儿都不担心,而从嘉王府里却是一片寂静,仆从与侍卫跪倒一片,就连邹总管也不例外。
  “请王爷降罪。”
  一得了消息; 薛白便从宫里赶回来; 只是为时已晚; 邹总管跪于最前列,他面色苍白; 并不为自己开脱。
  太后对薛白恨之入骨,想也知道如今幼清落入她的手里,势必讨不得几分好,邹总管一想到此处; 不免一阵心惊胆战,他愧疚不已地说:“王妃让人轻易带离王府,误入险境,皆因奴才未曾看管好王府,有愧于王爷的信任。”
  朱窗半掩; 依稀得见越来越深的秋色,偶有失群的孤鸟啾鸣几声,院落再不复往日的热闹。薛白负手而立; 缓缓收回目光,他的身姿挺拔如鹤,孤傲而冷清,黑沉沉的眼瞳则满是冷厉,“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可……”
  邹总管见他面色高深,悄然噤声。
  一时之间,书房内再无人敢言语,直到两炷香后,侍卫西洲求见,行装上还沾有几片竹叶,显然行迹匆忙。
  “王爷,属下已至行宫一探究竟。”他朗声向薛白禀告道:“行宫内外皆有官兵把守,戒备森严,至于王妃,他暂且无事,只不过太后要王妃交出虎符,并给了他三日的时间,王妃如今身怀六甲,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唯恐打草惊蛇,是以并未善做主张,独自归来。”
  薛白皱眉,“虎符?”
  “是。”侍卫同样疑惑道:“听太后的意思,王妃也是因此而失忆,并且拨了不少太医为王妃医治。”
  薛白双目轻阖,幼清失忆之事,他自然也心存不解,然而赵氏与幼老爷夏至来到京城时,薛白恰巧又收到黄先生的传书,是以只得暂以上山祭拜魏太妃的衣冠冢为托辞,将幼清送至幼宅,自己则暗中南下金陵,设法让黄先生重归朝堂,不久后再在归元寺碰到幼清,他已无从追究,“难怪他会如此。”
  “……是本王的疏忽。”
  薛白沉思几秒,“派几个人暗中盯着太后,若有异常,即刻回报。”
  侍卫听令欲走,“是。”
  “西洲。”
  深黑的目光又望着书案旁的一碟蜜饯,薛白一顿,幼清后来时常跑进书房里捣乱,侍女已习惯在这里给他备上零嘴。
  修长的手指拈起一颗蜜饯,薛白的神色沾上几分难以察觉的怜爱,他缓缓地说:“清清怕苦,你让他们带些蜜饯过去,旁人不会有耐心哄着他喝药。”
  侍卫忍不住说:“王爷何不多派几个人,属下必会将功抵过,救出王妃。”
  “太后一心想要一箭双雕,即使拿不到虎符,也可以用清清来牵制本王,自然会花上一番心思布置一番,更何况清清行动不便,本王不敢拿他以身涉险。”薛白的神色恢复如初,他淡淡地说:“三天的时间于本王来说,已经足够,她再如何怨恨、如何咬牙切齿,也无济于事,本王要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算计成空,费尽心思不过徒然。”
  “是,王爷。”
  侍卫不再劝说,自行退下。
  薛白又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向侍女问清赵氏的去向后,抬脚来到卧房。
  “岳母。”
  赵氏回过身,点了点头,手却没有停下动作。她把幼清送走以后,又回来挑挑拣拣,给幼清那些把款式和颜色过了时、不太合身的衫子单独放到一边,赵氏笑道:“清清待在旁边,嫌他烦人得紧,不在了又觉得太安静,不习惯。”
  “清清心性活泼。”
  薛白前来,是为虎符一事,若是当真让幼清无意拿走,理应尚在幼宅,只是他并不打算如实告诉赵氏,行宫食斋是假,太后牵制于他是真,毕竟赵氏与幼老爷对幼清素来疼爱,只会慌了阵脚,徒增烦忧。
  思此及,薛白漫不经心地问道:“前段时间岳丈与岳母进京,本王便把清清送了过去,他似是无意间带走了一枚虎形令牌,岳母可曾见到过?”
  “虎形令牌?”赵氏放下手里的衣衫,蹙起了眉,“似乎有些熟悉。”
  薛白又道:“青铜制成,背部刻有鎏金铭文,一分为二。”
  他说得越细,赵氏越发觉得自己见到过,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她思量几番,歉然一笑,“好像是见过,王爷,待我想一想。”
  “岳母不必着急。”
  赵氏低头望着自己收拾出来的衣衫,总觉得她不久前才见过薛白口中的虎符,至于是在哪里,却毫无印象,赵氏不由苦苦回想许久,直到她忽而瞥见一只荷包,眼神一亮,这才记起来是自己随手从幼清的荷包里拿出来的。
  赵氏忙道:“见过、见过!”
  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什么,交给薛白,“王爷,这可是虎符?”
  薛白垂下眸,手中的虎形令牌同他所说一般,青铜制成,背部细细密密地刻着铭文,他盯着这半块虎符看了许久,终于拿出了另外半块虎符,将它们合二为一,严丝合缝,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是它。”
  竟就这样轻易得来。
  薛白不由眉梢轻抬,少年自己不识得虎符,想来也是他不知道好奇心发作,在慈宁宫四处乱摸出来的,而后又瞧着有趣,忍不住拿在手上玩了一会儿,最后无意把虎符带回来,于是逼得太后不得已铤而走险。
  赵氏叹着气数落幼清:“清清又不是属老鼠的,偏爱往他那荷包里攒东西。成日软糕、蜜饯、小玩意儿,都一股脑儿地往里塞,完了问他东西在哪儿,还跟你装无辜,睁圆了眼说他也不知道,这不是个小祖宗是什么?”
  薛白把虎符收起来,低声笑道:“……是福星高照。”
  “什么?”
  赵氏略有疑惑,薛白却没有向她解释什么,只是说:“再过三日,本王去行宫接清清回来。”
  “他呀,性子太娇惯了,就该多磨一磨。”
  嘴上是这样说的,赵氏却不做阻拦,而是笑吟吟地看着薛白。
  “薛白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我?”
  幼清抱着锦被埋住自己的脸,骨碌碌地从床头滚到床尾,然后探出一颗脑袋,苦恼地望着桌上还在冒白烟的药。
  光是闻几下味道,他就忍不住皱起脸来,幼清实在是没有勇气把它喝干净,更别说还没有药前和药后的小零嘴,他想了想,干脆又缩回脑袋做缩头乌龟,安慰自己只要他看不见这碗药,那么这碗药就不存在。
  张嬷嬷守在外面,见屋内始终没有动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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