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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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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好倒胃口。”
  其实江湖人才辈出,并不如宁舒思量的这般。只是他功夫既好,一般庸人瞧之不上,加上前一日不甚满意,难免心中有些牢骚。
  损也在心头损过了,又琢磨起万钟的事来。宁舒练的那门内功,是一门以采补为基的功法。此功修习者众,当世名头最响的,乃是现任合欢教教主徐紫雾。十六字歌中“雾逢连山”的雾字,指的便是此人。据说他以活人为鼎炉,凡被采补者俱成人干,无一活命。由此可见这门功夫的邪性与可怖。
  宁舒虽然也修习此功,但目的不在练成绝顶。他独来独往,既无一个魑魅满地的门派要压制,也无什么称霸江湖的野心,是以行功之时,要温和得多了。
  不过邪门就是邪门,这一点他是从不否定的。想来万钟受的打击着实不小,加上世人惯爱夸大其辞,以讹传讹。经此一事,玉面狐的仇家理所当然又多了一窝。
  宁舒向来想得开,但一念及此,仍然不免有些头痛。他把碗底的米酒一饮而尽,正打算离开,忽听那边又道:“……只是不知,那位与枯云道长和魔教妖人战成一团的,又是哪个?”
  “嗨,那谁知道,想来又是什么想要混水摸鱼的宵小之徒……昨夜委实乱得很……来,喝酒喝酒……”
  宁舒略坐了会儿,见不再有什么新鲜事,把饭钱放在桌上,悄悄离开了。
  回到客栈,端坐在榻上入定行功。出定时天色已暗。宁舒跳到地上,从一叠人皮面具中挑挑拣拣,选了张颜色皎洁些的,盖在脸上揉揉捏捏。最后揽镜自照,觉得十分满意。然后一推窗子,纵身翻上了屋顶。
  却是往城中勾栏去的。
  毕竟小城,桂城自然不比大郡繁华。只是南北过客多了,倒也养出了一条灯火通明的瓦舍长街。
  宁舒挑了一家看上去最富丽齐整的,从房顶溜了进去。这个时间,香阁中的姑娘都在楼下陪客。他熟门熟路地挑了件桃红的衣裳,手脚灵活地对镜挽了个螺髻。
  片刻之后,房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身着桃红衫子的娇小姑娘香扇掩面,一步三扭地挪出了房间。
  这家名为千红的勾栏想来是本地一景,除了陪酒的姑娘,楼下台面上也有诸般杂耍艺人。丝竹靡靡,觥筹交错。楼中三步一人,十步一席,与前一日邓同舟的寿宴,是不分伯仲的热闹。
  偶尔有登徒子路过,在宁舒身上揩油。他也不脑,半嗔半笑地跟着躲一躲,扭两下。对方若要得寸进尺,他便以扇遮面,脚下微动,以一个意想不到的方位走过去。单单走过去不算,还要借位置的特殊扰乱对方脚步。中招之人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再没心思去想那擦肩而过的小娘子。
  这门轻功也是出自拂花弄影手,唤做分花拂柳步。此功原本是与手上的招式配合克敌,讲究清雅自然,飘逸出尘。不过由着宁舒扭捏作态地使来,这八个字是一字也沾不上的。祖师爷若见了,只怕要从棺材中跳起,将这不成器的后世子弟打一顿才算。
  宁舒欣赏了一番狗啃屎,然后迈着那浪出花儿来的小碎步,在二楼不动声色地走了一圈。
  果然不出所料,这楼中有不少客人,是不甘寂寞的武林中人。他半躲在柱旁,倚栏而望,用目光对那楼下的众人挑拣起来。
  长的过得去的呢,内力稀松平常。内力好的呢,又都是不好惹的货。
  宁舒轻轻摇着扇子,托腮思量个不停。邓同舟倒是不错,然而这人一生清白持正,自己何苦害人家晚节不保。枯云老道那种呢,又惯经风浪,到时只怕引诱不成,就要被他一掌拍成个狐皮垫子。
  最容易得手的,自然是万公子这种。年纪轻轻,满身破绽。可惜万公子也不常有。思来想去,那韩旷的影子不知怎么在他心头一闪。
  那人瞧着鼻若悬胆,毛发浓密,想必本钱甚佳。内力也深厚到令人吃惊。可惜一面之缘,尚未探得对方深浅,不便下手。
  正东思西想间,忽然瞧见个熟悉的面孔。宁舒定睛望了一阵,眯了眯眼。那是枯云道人身边的一个青城子弟,换做惠方的。想来是耐不住清修寂寞,来红尘寻慰藉了。这人瞧着轻车熟路的,想来不是头一回了。
  他嘴角一翘,心里头立刻转过了七八个计策。于是换上一副媚态,袅娜地提裙下楼去了。
  谁知路还未走到一半,便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尖叫。有人撞破大门,落进楼内。紧接着就是几个身影打成一团。
  宁舒凝神看去,眼睛睁大了。
  中间被围攻的那个竟是韩旷。


第4章 
  韩旷以一敌三,显然十分吃力。
  宁舒眼尖,认出了那个长髯飘飘的是揽月剑张不通。他身边的女子四十有余,右脸上一道长疤。不用猜,定是张不通的夫人姚不念。这夫妻两个俱是成名高手,韩眶能以一力敌之,实在出人意料。何况除了这二人,还有一个使铁棍的小个子,若没猜错,是鄂北三怪中的土行怪辛蓬。
  韩旷虽然左支右绌,但那三人不知为何始终未能将他制服。宁舒观他招式,只觉得此人全是凭着一股凌厉之气硬撑。眼下虽勉强能应付,百招之内仍然必败。
  他这边撑得艰难,与他相斗的三人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想来在这之前,已然打了许久。眼见久战不下,姚夫人率先焦躁起来:“姓韩的!快把伶仃草交出来!我夫妻二人饶你不死!”
  韩旷咬牙道:“说了没有!”话音未落,刀刃自下而上一挑,将姚夫人逼得后退一步。
  姚不念停剑怒骂道:“韩旷!你自封北冥刀,干得却是偷鸡摸狗的龌龊事。盗了捆龙索不算,偷东西竟然偷到我九华派头上了!掌门师兄不肯给你伶仃草,如今你竟趁乱来盗!凭你这种人,有什么脸面得北冥二字!我呸!”
  韩旷本来专心对敌,听了这话,终于飞身后退数步,怒道:“韩某虽……虽为无名之辈,但绝不是贵派口中的偷鸡……偷鸡摸狗之徒。当日分明是星,星宿宫妖人作乱盗宝。你夫妻两个丢……丢了宝贝,不敢同星宿宫对峙,却要拿我顶……顶缸,好不要脸。”
  宁舒听了这一长串话,心中微感意外:”原来他寡言少语,是因为天生口吃。”
  姚夫人大怒:“满口胡言!”
  那张不通却伸手拦住夫人,目光转向辛蓬:“那日你可是瞧清楚了?”
  辛蓬见他语中存疑,不悦道:“自然瞧得清清楚楚。我兄弟三人与贵派多年交情,难道这等事也能拿来胡说么?”
  张不通点头:“我不过要这一句话。”说罢面向韩旷,朗声道:“你说自己无辜,总要拿出证据。依我看,为证清白,不妨与我等一同去追那星宿派的妖人。”
  韩旷冷笑:“另有要事,恕难从命。”说罢转身,两步跃上楼梯。
  辛蓬大叫:“哪里走!”一挥铁棍,将韩旷借力的扶手打得轰然而塌。
  宁舒本来和众人一起缩在楼梯与二楼连接处。这下出乎意料,骤然失衡。因为张不通夫妇在场,他生恐自己露了功夫惹下麻烦。只得装作没有功夫,打算落地之时以内功化解。
  他这厢飘然而落,那边韩旷却眼明手快,揽腰将他顺势带起。
  起落只在片刻,那三人又追了上来。回廊狭窄,自然无法自如施展。周遭之人一片尖叫,推搡着往外躲闪。
  宁舒双脚一落地,便想跑开。谁知韩旷将他腰身揽得死紧。
  眼见张不通迎面奔来,宁舒却脖颈一凉。
  韩旷将长刀架上了他的脖颈。
  宁舒方才那点儿谢意立刻灰飞烟灭,舌底瞬间涌上了八百句骂人话,句句都打算日一日韩家的先人板板。
  却听韩旷在他耳边低声道:“姑娘,得罪。”
  这是要拿宁舒做人质了。
  九华乃名门正派,断然干不出滥杀无辜的事来。张不通皱眉道:“武林恩怨,莫要难为旁人。男子汉大丈夫,挟妇人为质,未免太过下作。”
  韩旷一言不发,拖着宁舒往楼内退去。趁转弯时闪身进了一间房,自窗跃出,攀至楼上。正张望间,听得手上的姑娘细声细气道:“大侠,楼后就是渡口。”
  韩旷提着宁舒翻上楼顶,定睛一望,果然不错。于是飞身跃下,运起轻功,向泊船处奔去。
  夜中水边无人,只有几只破旧小舟。韩旷将宁舒放下,低声道:“对不住。”说罢就要登舟。
  宁舒被他提着,扯得鬓发散乱,衣裳开裂,内心十分不快。当即半真半假道:“对不住就完啦?”
  韩旷不理他,径自登舟。忽然猛一转身,目光炯炯地望过来。
  宁舒心知不对,待要哭天抹泪一番,却见那汉子欺身上前,伸手来摸他面皮。
  谁料这姑娘当即尖叫一声,连哭带骂地作起戏来:“你这人好生凶恶,奴家命苦,被你如此欺负……救命啊!救命啊!……“
  韩旷万万没料到会如此,当即像被烫了般收回手,飞身跃上小舟。及至在水上行出数丈,才回过神般,连掷了几块石子样的东西,把余下的小舟都凿漏了。
  宁舒听得后头追过来的脚步声,无趣地叹了口气,闪身跃上了树梢。
  待张不通等人捶胸顿足地走了,他才从树上跃下来,惆怅地叹了口气。看了眼身上的衣裳,已经是一团糟了。于是三两下脱了丢掉,骨节噼啪作响,从娇小姑娘又恢复成了公子模样。
  只穿中衣的公子。
  千红楼里乱作一团,他借衣裳的香阁仍然无人。宁舒把珠钗都放了回去,从身上摸出几个大子儿,放在了抽屉中。
  正要原路返回,忽然听得风里传来一阵细细的铃铛声。
  寻常人大概会将此当作檐角廊下的风铃,但宁舒闻听,脸上却瞬间变了颜色。
  那是合欢教的追魂铃。
  伴着铃声,一丝细细的声音刺入宁舒的耳朵:“宁公子,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是追魂传音之术。
  宁舒只觉内息动荡不休。一股淫邪之气缓缓自阴脉中生出,向阳脉中侵袭而去。
  他当机立断,盘膝而坐,抱元守一,凝神抵御外音。约莫盏茶功夫,身上才略觉轻松了些。睁眼一瞧,一个满脸浓妆的年轻姑娘正惊骇地望着他。
  眼见宁舒醒来,就要张嘴大叫。电光石火间,宁舒一跃而起,封了她穴道。把人轻轻放到床上,他食指轻轻扣了扣太阳穴,皱眉思索起来。
  合欢教一向爱讲排场,自四大门主往上,个个出行都是声势浩大。宁舒细听风声,估计这一次想必是四大使者亲自前来。妙觉使性情冷淡,妙香使少在江湖行走,来的想必不是妙音就是妙色。这二位手上人命无数,不论哪个单拎出来,都能得一声魔头之名。
  而这一次,比之前几次,架势又大了许多。
  难道是那教主徐紫雾亲自过来了?
  一念及此,颈后登时寒毛竖起。
  风中鸦声不息,显然来者是把那群搜索用的扁毛畜生也带来了。天上地下都是眼睛,这时候没头没脑地往外跑,就是自寻死路了。
  可若留在此处……
  千红楼里刚刚翻江倒海地打过一场,魔教必然在此细细清查。若留下来,十有八九要被人识破,逮个正着。
  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混在什么人里脱身。
  宁舒对着镜子在脸上捏了一通,又从妆匣里抽了支画眉的铜黛出来,将指甲缝和手心糊了,然后闪身出了门。
  方才热闹的大堂中已是一片狼藉。不出所料,门口处站着一队合欢教的教众,对每一个出门之人细细盘查。宁舒眼珠转了一圈,溜进了楼下的杂役房。
  片刻之后,一个面色黎黑,佝偻带喘的老杂役,推着泔水桶向后门走去。
  后门自然也有守门的。宁舒咳嗽着,颤巍巍地慢慢前行。那两个教众尽忠职守,把他拦下,将每个泔水桶都打开仔细查看了一番。见实在没什么,味道又着实难闻,挥手将他放行了。
  孰料没走两步,就听见一个声音咯咯娇笑道:“你们这样查,自然是什么都查不出的。”
  宁舒只觉心脏重重一沉,本来两三分做戏的颤抖,如今倒有了五六分真。
  来人正是那妙色使。
  风中铃声大作,宁舒不由自主地弓起了身子。那两个教众似乎也有些抵受不住,把头低下了。
  妙色媚语声声,催人心魂:“大伯,你这车上有什么古怪,快同奴家说说吧……”言语间,也不顾自己面对的是个嶙峋体衰的老头,就将胸前一对玉峰贴了过来。
  饶是经脉中难耐不已,宁舒身上仍旧窜起了几颗细小的鸡皮疙瘩。他嗫嚅道:“女仙……小老儿只是运泔水的……”
  妙色只着轻纱,肌肤上热度隔着薄薄的布料透了过来,在宁舒手臂上蹭动不休:“哦?”
  天下美人若分十等,这妙色的容貌当居三等。然而媚态极妍,勾人情欲的本事,可属一等。凡见过她的男人,无不身热眼直,心神不宁。
  可惜宁舒同她修习的同一类的功法,又天性不好女色。所以妙色的这点儿媚功,算是白使了。
  正僵持间,忽听一个掐脖子似的声音阴测测道:“别人都在应付正派那帮猪狗,你倒好,在这儿勾引一个糟老头。”
  面似圆盆,身如弥勒,怀抱一把九弦天魔琴,正是魔教四使之一的妙音使。
  妙色闻声,浑不在意,只把宁舒的下巴掐起来,细细端详。
  忽然出手如电,是奔着他眼珠来的。
  这下宁舒避无可避,只得抬手格挡。他不敢托大,一晃既退。眨眼间身子已在三步之外。
  妙色尖尖的手指卷起发梢,细声细气道:“宁公子,多时不见,那姓白的贱人倒是又传了你一样好本事。”


第5章 
  宁舒自知今日退无可退,反倒冷静下来。
  他挺直了腰背,身上骨节噼啪响了几声。虽然仍然满脸皱纹,衣衫破旧,但是目光明亮,气质已然为之一变。
  妙色拍手道:“这样才不负公子之名。只是脸丑了些……不过奴家自有法子帮你变得俊俏些。”话音未落,身子已在近处。十指猩红,就往宁舒脸上抓来。
  饶是反应机敏,宁舒的肩上布料仍然被她手上真气划了个口子。三年未见,这魔女的骷髅指法又精进了。
  妙色指尖带毒,宁舒心有忌惮,对招时只以分花拂柳步闪避。不时瞅准机会偷袭一二。妙色本来胸有成竹,孰料十几招下来,宁舒仍然如同成精的耗子般四下乱窜。她脸色不变,手上的招式却愈见凌厉。
  宁舒心知不好,立刻开口分其心神:“多年不见,你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了……只是这手怎的越来越糙了?徐教主真是过分,美人自该好生养着。整日放出来打打杀杀的,累坏了可怎么是好……”
  妙色向他抛了个媚眼:“不劳宁公子操心,教主日夜与我同修合欢经。教主伟岸,奴家少不得要受他雨露浇灌……”接下来都是种种不堪之语,乃是细细描摹双修之事。
  宁舒被追魂铃侵扰,原本今日内息动荡。妙色出招之时,脚上铃铛扰动不休。宁舒体内阴阳二气纠缠,情欲渐渐翻腾。纵然妙色的媚功对他无用,可单凭追魂铃和骷髅指,已然让他撑得十分艰难。
  心神一分,空隙顿生。妙色十指尖尖,又向他脸上抓来。宁舒堪堪躲过,发髻却被指尖破开,满头乌发飘然垂落。
  一直无声无息的妙音使突然开口:“教主要活的。”
  妙色与他一向不和,闻声妩媚一笑:“瞎了眼睛,当鼎炉自然更称职些。”
  宁舒神思急转。徐紫雾修习合欢经,以活人为鼎炉。普通教众经脉与其要求不负,所以合欢教每隔几年,都要四处搜寻合适的人鼎。
  宁舒经脉与常人有异,被合欢教看中,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只是早年他运气好,有高手偶然相护,逃脱了一次。加上另有比他合适的,所以被撂下不提。今番被这样大张旗鼓地来抓,想来前几个人鼎已然遭遇不测。
  他善狎人心,从妙色语中听出了一丝妒意。估计徐紫雾已经不再同妙色双修了。若真如此,只有一个缘故,就是那大魔头的内功心法已然突破了第七层。妙色于修炼一途,与之彻底无用了。
  合欢经一共九层。一层入门浅显,只要有人引导,几乎人人可练。越往上越是艰深凶险。所以虽然历代修习者不算少,能突破二三层的却凤毛麟角。这门功夫练到高层威力极大,徐紫雾二十年来纵横江湖,位列绝顶高手之一,靠的就是这门功夫。他如今内功突破第七层,那是历代修习者中前所未有的。
  但不论是日常行功还是向上层突破,鼎炉都是少不了的。
  说来说去,宁舒倒霉而已。
  一念及此,顿时心头发苦,深悔出门没看黄历。眼见妙色又一爪抓来,心念电转,抓起身边泔水同,抵挡过去。
  那妙色十指入插豆腐般插入木桶,双手顿时满是油腻之物。她神色终于变了:“小贱货!”
  宁舒见此计得逞,呲咪一乐:“妙色使骂人好没新意。”说着又拎起一桶,对着妙色丢去。
  妙色抬掌便推。孰料宁舒送去时运了拂花弄影的内力,泔水桶飞至半路,再受掌力,顿时四分五裂。妙色一个娇滴滴的美人,被淋得如落汤鸡一般。
  宁舒瞅准空档,从她身边飞也似地掠过。脚下轻功运到极致,风驰电掣般地逃了。
  孰料才跑了小半里。只听得耳畔铮然一声。琴音如万千刀刃插入经脉。他支撑不住,当即双膝一软,扑出三丈多远,在地上摔做一团。
  妙音使出手了。
  宁舒五脏疼痛,艰难地爬起,待要再逃。却听得身后不远处,那妙音使尖细的声音:“你乖乖听话,也少些苦楚。”
  宁舒靠坐在墙边,心知今日定然无幸,口舌反倒伶俐起来:“听你个大头鬼。我且问你,你家教主求取鼎炉,是要完好无缺的呢,还是要破旧不堪的呢?”
  妙觉使阴测测地望着他:“自然要完好无缺的。”
  宁舒点头:“是啦,所以你如果不小心把好好的人鼎弄破了,你猜你家教主要做何反应?”
  徐紫雾性情莫测,喜怒无常,合欢教上下都对他十分畏惧。妙觉闻言,脸色一沉:“你要做甚?”
  宁舒笑笑:“也不做什么,说说而已。”言罢摇摇晃晃地起身,向妙觉走去:“我站不住了,还不赶紧找个人来扶我?”
  妙觉神色变换,疑惑不定地看他,忽然冷哼一声:“装神弄鬼。”一挥手,立刻有两个教众走上前来。
  谁知还未碰到宁舒,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悠悠传来一个声音:“贵教来邓家门口做客,怎么也不与老头子知会一声?”
  妙觉神色大变。
  宁舒一呆,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天无绝人之路。
  邓家堡的人与许多武林中人,顷刻间便将来路堵住了。
  那边厢,妙色终于从一身淋漓中回过神来,神色怒极欲狂,直如厉鬼一般尖喝道:“臭老头休管闲事!小畜生,拿命来!”
  邓同舟摇头:“年轻人休要急躁,且听老夫把话说完。”
  妙色冷笑道:“把那小畜生交出来,再分说不迟。”
  邓同舟仍然好脾气地摇头:“这可不成。”
  他身边的枯云摸了摸自己两撇胡子,神态自若:“阁下想必就是妙色使了。此人与我老友庄中之事有些干系,不知贫道能不能向贵派讨一个人情,将这人带回去询问一番。”
  妙觉阴阳怪气道:“道长这是拿我教当作什么了?”
  枯云叹了口气:“既然商量不得,那老道只得讨教一二了。”
  那边四个高手动起手来。这边宁舒被邓家几个壮丁拖起来,捆成粽子一枚,扔到了马上。
  回到邓家庄,当然免不了遭到一番盘问。宁舒倒运内力,闭目装死,在众人眼前就是个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邓家什么都没问出来,断然不能让他死了。于是只得将人锁起,灌了伤药,然后严加看管。
  只要不是高手,区区一把破锁,还难不倒宁舒。看守一出去,宁舒就睁开双眼,三两下从镣铐里挣脱出来。
  邓家显然没能料到,一个半死不活之人还会有力气逃跑。所以关他的屋子不过是一间杂役房而已。四更正是人人困顿之时,宁舒将铁丝从门缝中塞出去,悄无声息地捅开了锁。
  看守者惊醒的瞬间,已被他出手如电,再次放倒。
  庄中巡夜虽多,宁舒还是从容不迫地溜到门前那片湖边,再次顺着水路逃掉了。
  鄂南河湖纵横,水路四通八达。宁舒借着星星辨认了方向,向着东边一条岔口游去。若他记得没错,那儿有一个码头。
  果不其然,一批货船正停在那处。宁舒东查西看,找了艘装布匹的小船,藏了进去。布料柔软,他埋身进去,双手结印,调整了一会儿内息。然后钻进深处,闭上了眼睛。
  水声悠悠,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船行水上,宁舒半梦半醒地在舱中躺了一天两夜。及至第三天靠岸,他揉揉眼睛,悄悄地溜了下来。
  竟然是到了洪州府。
  他又饿又渴,路过茶棚,向摊主讨了碗冷水来喝。人家见他落魄,又好心给了他半个冷馍。宁舒对着水缸一瞧,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挂着那个老杂役的人皮面具,不禁失笑。
  他啃光了馍馍,向着摊主长长一揖,转身去了。
  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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