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无陵歌-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伸手拭去了宁舒的眼泪:“你若应我,韩旷此生无憾。”
宁舒望着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好,我答应你。”
韩旷终于也笑了起来。
两人双手交握,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片清晖。
春风泛起,月笼西湖,水上万点银波,盈盈如星。
——完——
终于完结了。
写这一篇文中间经历了很多事,最后决定全职码字了。
已经和长佩签约了,番外会入v,所以番外的部分不会在论坛放了。
欢迎大家来新站和微博找我玩儿。
微博id:水在镜中。
以及由于种种原因,尤其是这篇文题材特殊,希望大家不要制作txt并传播。
感谢所有支持这篇文的读者。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留言和鼓励。
你们是我坚持的动力。
第51章 番外…濡尾(上)
蝉鸣声声,宁舒坐在树上,半梦半醒地靠着树干打瞌睡。
仲夏炎热,少室山中也没有如何凉爽。只是因为佛门清净,人心自安,倒是有另一番清凉闲适。
可惜宁舒的小睡并没能持续太久。
不远处的溪水上很快热闹起来。天气委实太热,一众武僧们趁着功课的间隙,下水洗起澡来。
宁舒揉了揉眼睛,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慢慢醒了。
僧人整日习武,颇有些身形精悍的。然而他只是挑剔地看了一会儿,就悄悄滑下树,走开了。
行至半路,看到一个圆头圆脑的小沙弥。那小和尚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路都走不大稳。见了宁舒,迈动两条极短的小腿,噔噔噔地跑过来:“石竹,石竹!”
宁舒叹气:“我还木笋,木笋呢。”
“石竹,石斛让你去坐残……”
宁舒挠挠耳朵,意识到他说的是“坐禅”,于是笑嘻嘻道:“告诉你石斛,我不用坐就已经很残了……不劳费心……”说着转身斜跨一步,就要当场溜走。
哪想到五步之外,韩旷背着个半人高的硕大背篓,正不动如山地望着他。
宁舒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却听那人温声道:“天气炎热,山路难行,怎么不好生歇着。”
宁舒叹气:“后山无聊得紧,我在禅房坐得要生蘑菇了。”他向韩旷飞了一眼:“偏偏你又不在。”
韩旷看了一眼那睁着眼睛的小沙弥,轻咳一声:“下山替明觉师父买些东西。”他歉意道:“这……这不是回来了么。”说着将那小和尚一提,夹在腋下,另一只手揽了宁舒的腰,运起轻功,往后山奔去。
后山离少林寺各处都甚远,密林幽深,偶尔能听见几声鸟鸣。
韩旷将那小和尚放下,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沙弥迎出来,恭恭敬敬道:“师父在山前讲经,尚未回来。”
韩旷点点头:“东西我带回来了。”说着卸下背篓,里头都是些日用,还有不少药材。那少年沙弥双手合十,接过去收拾了。
宁舒回到禅房,盘膝坐在榻上。韩旷倒了杯温茶给他。他喝了,然后懒懒地躺下来,枕在韩旷膝头,拉过对方的手腕来摸。指尖下脉象强健,尤胜往昔。
宁舒放下心来:“邱大夫说,你虽然身体强健,异于常人。但血肉之躯,并非铁铸,往后还是要注意调理为好。”
韩旷神色柔和:“我……我没事的。今番回来,一来是旧事已了,要向他报一声平安;二来也是想问一问明觉师父,那门功夫的事。你说想要随我去关外看看,等此间事了,我们便走,说不定还能赶上秋集。我说了,总是要陪……陪着你的。既然要陪着你,当……当然也要爱惜自己。”
宁舒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另一只手却抓着韩旷的手腕,将他粗糙的手指含进了口中。
韩旷一愣,当即双颊窜红:“你……你做什么?”
宁舒面色如常,含混道:“不做什么。”可舌头半分也没停,吮糖一样吮个不休。
夏日本来炎热,韩旷脸上很快见了汗。他由宁舒含着,另一只手却掐了个静心诀,闭上了眼睛。
禅门静地,他有规矩要守,宁舒却没有。倒也不是非要如何,只是自那一日在君山分别后,两人再无肌肤相亲之举。这中间既有旅途不便的原因,更有多半是宁舒身体的缘故。但他放浪惯了,纵然吃不到,嗅一嗅,舔一舔,也都是好的。
韩旷喉结动了动:“在这里……不妥。”
宁舒啜住他指尖,狠狠一吸,那人额角的汗便落下来,顺着宁舒腮边淌了下去。宁舒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故作天真道:”有什么不妥?我可什么也没做呀。”
韩旷倏然睁眼,几乎有点儿发狠地盯着他:“你……”
宁舒眨眨眼:“我怎么?”
韩旷闷声道:“我应了你,要一一试过。但是,总不能在这里……”
宁舒起身,搂住他的脖子,轻轻笑了:“是呀,毕竟被人看着,好生不便……”说着似笑非笑,微微回过头去。门缝里两对亮晶晶的眼睛,受惊似地不见了。
韩旷轻轻钳过宁舒的下颌,望了他一阵,终是忍耐不住,低头吻了下来。
宁舒与他唇舌纠缠。正是得趣之际,忽然听得轻轻的叩门声。
禅房的门老旧无锁,被这么一碰,自己就吱呀一声开了。门外站着个白须飘飘的老僧,望见门中情形,神色自若:“韩旷,宁居士。”
宁舒松开手臂,从韩旷身上爬下来,正色道:“大师。”
明觉声音苍老,语意却很和气:“这几日不巧经堂有事,劳二位久候了。”他看向韩旷,点了点头:“已得正念,可喜可贺。”言罢双手合十,:“请二位随我来。”
宁舒与韩旷还礼,随他往门外去。
明觉的禅房甚是简朴,比之寺院中的僧舍还要清寒些。韩旷四下望了望:“大师,我帮您补一补这房子吧。”
明觉给他们各倒了一杯茶,含笑道:“不急。”他打量着宁舒,慢慢道:“白氏伽罗可好?”
伽罗是白夫人的真名,将离不过是她入合欢教时改的名字。这等隐秘之事,明觉亦能知晓,宁舒不禁有些诧异。但他从来颖慧,闻言只是态度更加恭敬谨慎:“姨母很好。”
明觉点点头:“修罗道易入难脱,端看各人造化了。昔年她在我这处,老衲与她论了七天法,终是未能彼此说服。而后她离开少室山,堕入恶道,老衲一直心怀惭愧。”他叹了口气,转动手中佛珠,低诵了一声佛号。
宁舒摇头:“姨母说您是高僧。不过她生性愚钝,始终无缘领会佛法精妙。”
明觉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宁居士在禅房冥想时,所见何物?”
宁舒不知他为何提起这个。闻言一愣:“我?”他转了转眼珠,面露愧色:“晚辈愚钝,没能坐住……”望见明觉的眼神,声音低下去:“不过心里倒是想着一个人……”
韩旷与他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一触而分,给自低头微笑。
明觉望着他二人,也微微一笑:“无量之心有四,能得其一,已是大善。”
韩旷低声道:“弟子一见他,便生……万千欢喜心。”
明觉道:“喜悦无量,正是如此。”他顿了顿:“你如今因缘际会,得了前辈的功法,须知那功夫本出善意,缘于爱///欲。如今武功既成,切记心怀善念,不可心生嗔恶。”
韩旷点头:“晚辈明白。只是……宁舒为了晚辈功夫有成,舍了……舍了自身的修为。他经脉本有缺陷,晚辈是担心……”
明觉走上前来,拉过宁舒的手腕,仔细号了号脉。韩旷面露忧色:“大师……”
明觉摇了摇头:“暂且无妨。但他经脉天生脆弱,而后又两次受到重创,单靠药物调理,身体恐难复原。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恢复内力。”
宁舒苦笑道:“晚辈当年因为经脉的缘故,练功本就比旁人艰难。莫说尽快恢复,如今就是想重新练起,也是难上加难……”看了一眼韩旷的眼神,低声道:“你不要难过,若是……那也都是天意……”
明觉温声道:“二位想差了。昔年创立这门功法的先人,于事成后双双归隐南诏。多年后他二人曾回到中原,吊唁去世的故友。那时距离功法初成,已过去近五十年。两人以内力在石壁上书写挽联,事后携手而去,重新归隐……寺中的藏经阁,对这件事是有记载的。”
宁舒心念急转:“你是说……凤九前辈失了内力,却并未因此损伤身体。后来又将功夫练回去了?”
明觉点头:“无陵的全本,是一部上乘的正统武学。既然是以修补经脉为目的的武功,自然不会让修习者经脉受损。只是……”他叹了口气:“具体是如何,老衲便不得而知了。”
宁舒闻听此言,心中的想法得到了印证,不禁露出笑容:“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回头望去,见韩旷脸上也露出了喜悦之色,于是伸出手去,与那人握在一处。
明觉道:“白夫人昔年曾在这里为早逝的爱子供了牌位。宁居士若是有心,可到山前去瞧上一瞧。”
宁舒点头:“多谢大师。”
明觉起身,向韩旷道:“那么,待禅房修缮好后,二位便该下山了。”
韩旷点头,低声道:“大师……当年多谢您救我。只是弟子无能,北冥刀这个名号,怕是担不起的。”
明觉微笑道:“从前自然不能,往后却不一定了。”
待他离开。韩旷双手扶住宁舒的肩:“上……上次我们想到的那个,看来是真的……”
宁舒点头:“是呀。阴能生阳,阳自然也可以生阴。只是……我们的情形与凤九前辈他们是相反的。只能姑且一试。”
韩旷摇头:“你……你发现没有。这功夫讲究的是阴阳……阴阳调和,生生不息。你我二人每次……都是行功时彼此回护,才有进益……只是从前你护着我的时候为多。这一次,换我来护着你。”
第52章 番外…濡尾(中)
心思既定,宁舒却反而不紧不慢起来。寺院毕竟与他处不同,宁舒虽然面皮厚如城墙,到底不愿意在一老两小三个和尚隔壁行如此那般的事。他是这个心思,韩旷自然也是一样。
两人最后在少室山中寻到了一处荒废的草屋,修整打扫后,作为暂居之处。韩旷将明觉的禅房重新修缮一番,便向老僧告辞,与宁舒搬到了山中更深处。
他二人自相识起,便一路疲于奔命。仔细想想,竟然是少有这等宁静时刻。
宁舒沐浴过后,趴在窗前,望着满天繁星出神。
韩旷将一桶水从头浇下,把自己冲洗干净,转身进了草屋。
宁舒回过头来,自然而然地拿起干布巾帮他擦拭。待彻底擦得干净了,韩旷却翻身下床,从背篓里掏出了两只极大的红烛来。
宁舒一愣:“你……几时……”
韩旷将蜡烛点了,吹熄了油灯。回过头来,低声道:“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只是觉得,总该做些什么。”他望着宁舒:“原本是想等着带你去关外再……可是仔细想想,许多事都是不能等的。你也说过,不喜欢等。”
宁舒心中温暖:“我不过是讲些气话。”
韩旷认真道:“气话里……也……也有几分是真话。”
他爬上床来,与宁舒并排趴着,翻看起了那本册子。待一整本都翻完,目光落在最后,神色浮现出了几分伤心:”其实……你……你一早就都知道了。只是瞒着我。”
宁舒笑了笑:“便是要瞒着你,才有今日。不然按你的性子,是断然不肯答应这些的。反正都过去了……”
韩旷摇头:“你什么都好,只是……太爱骗人了。我……我有时心里很慌……”
宁舒沉默了一下:“从前……我不知你的心思。有些事既是骗你,也是骗我自己。”他转过头来,认真道:“你我如今相知相许,自然与那时不同。我不会再瞒你骗你,你也要对我以诚相待。”
韩旷郑重道:“好,我答应你。”
宁舒狡黠一笑:“不过小事上,你不可太深究于我。”
韩旷望着他灵动眼神,无奈道:“好。”说着将薄毯拉起,盖在宁舒身上。
宁舒凑过去,轻轻吻了他一下:“我从前看凤九的手书,和这本画册,只觉得他很悲观。不过按照老和尚的说法,无陵这门功夫初成的时候,他确实不曾想过自己。但是随着年龄渐长,他对武学的领悟加深,功法完善后,自然就有了新的出路。单看太玄真经和无陵诀就该明白,他后续应当是将这门功夫又加以完善了的。”宁舒若有所思:“解蛊的那一日我便在想,这功夫虽然是凤九所创,但玉衡前辈待他的心思,应当是一样的。”他合上书:“我们试试吧。”
韩旷点头,将宁舒抱在怀中,与他行功。
这一次两人反其道而行之。韩旷将一阴一阳两股极细微的内息注入宁舒经脉。宁舒以无陵诀中的采补的功法将内力吸纳后,再以韩旷为炉鼎加以炼化。因为他经脉特殊,阳息易纳难存,所以始终不甚平衡。从前是他以自己为炉鼎,将这种不平衡一一炼化。如今则是韩旷承担全部的风险。
好在韩旷的阴阳两气皆已平衡,又借由与孟连山一战,如今更是贯通如意。这样一来,不论宁舒内息有多少不谐,他都能借由自己的经脉,将之转为相谐,而后反哺。虽然依旧是步步行险,但二人多次于生死间辗转,早已默契非凡。
最后收功,宁舒缓缓睁开眼睛,见韩旷正向自己望来,眼中尽是笑意。
这人原本眼睛便生得深邃。没了那副苦大仇深的气息,目光便不复凌厉,而是有股天然的深情之态。又因着对宁舒有情,这样望来,当真是情深似海。
宁舒给他这般看着,难得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低头提了提气,只觉丹田中平静温暖,一股虽不浑厚,但醇和至极的内息缓缓流转,令人周身轻快。
他心中一块沉沉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看来我们猜测得不错。阴阳无定,随道而变。你中有我,我中自然也有你。”这本是道家经典上的说辞,此时被这样讲来,却自然地带着一种缠绵之意。
韩旷目光转深,喉结动了动,自然而然地吻了上来。
春宵苦短,当然要及时行乐。
宁舒故作姿态,假意道:“天热得很……”
韩旷亲着他的脖颈,含混道:“夜里……夜里很凉爽……”
宁舒眯起眼睛:”我累得很……”
韩旷一路往下:“不用你动弹……”
宁舒媚然道:“不动……那还有什么趣味。”他越过韩旷的肩膀,看到了那对高高燃着的红烛。他悄悄笑起来,在昏黄的烛光里扭头亲了亲韩旷的耳朵,感到心中说不出的平静快活。
两心相许,绸缪竟夜。
宁舒自有人事起,当属这一夜心中最为喜悦。
可心中喜悦,身子又是另一番样子。第二日睁眼,已是日再中天了。动上一动,身子好似散了架。隐秘之处虽已被小心清理过,仍然有种一塌糊涂之感。
他呆了半晌,才意识到一件极其糟糕的事。
他从前与人交///合,全凭身上的媚功相助。如今内力不比从前,那门功夫带来的好处自然就没有了。再像从前那般恣意行事,免不了要大受苦楚。偏偏韩旷又是个伟岸的。
往昔欢欣雀跃,如今尽成了欲哭无泪。
韩旷兀自不觉,见他醒了,温声道:“煮……煮了粥,要不要喝些?”
宁舒见他面色红润,神气完足,一派饕足模样,不禁阴阳怪气道:“昨日你可好啊?”
韩旷憨然一笑:“好……好极了。”
宁舒似笑非笑:“我好么?”
韩旷面皮泛红,伸手搂他:“你……你自然也好极了……”说着说着,不禁又有些情动,凑上来与他亲昵。
宁舒推开他的脸,面色一沉:“我看不好。你只顾自己爽快,我浑身上下都疼得紧。”
见韩旷一脸茫然,将那本春宫塞进他手里:“我瞧你看得半点也不用心,还是再看一次吧。”说完翻身重新卧倒。腰上遭到牵扯,不禁轻轻呻吟了一声。
韩旷愣怔许久,终究明白过来,试探道:“你……你如今……”
宁舒沮丧道:“是啊。”说着回过头,狠狠向韩旷瞪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水波潋滟,瞧之只有妩媚可爱,哪有半分凶狠之态。
韩旷见了,登时口中打结,一时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亲了亲宁舒的额头:“我……我下次定然小心。”他握着宁舒的手:“往后我们多多练功,争取早日……早日让你复原,便是了。”
宁舒一听练功,想到其中种种艰难麻烦,气焰顿时一灭。
最后只能长长哀叹一声,滚进韩旷怀里,颐指气使道:“给我按按腰。”
韩旷温柔道:“好。”
窗外蝉鸣声声,宁舒在一片昏沉里渐渐合上了眼睛,心道:“待哪一日恢复如常,定然要一一讨回来。”
但是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如常呢,他想。那好像也不必如何着急。
第53章 番外…濡尾(下)
有诗云: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
宁舒与韩旷在少室山中,不觉已过了一月有余。七月流火,天气转凉,韩旷的背篓空了又满,如今是装满了晾晒好的药材。宁舒编了许多草制的小玩意儿,正好将那些药材分门别类地装好。
韩旷昔年得明觉救助,如今回来暂居,免不了要替寺中出些力气。宁舒想到白夫人早年也得过明觉的帮助,便也不时跟着做些小事。
其实说起来,倒也没什么为难,不过是在明觉的小院中,偶尔帮忙照看一下那个四岁不到的小沙弥。
宁舒自小活泼跳脱,无拘无束。走南闯北虽多,但照顾孩子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起初还满心好奇,到后来一见那圆溜溜的小光头,便只想快快溜之大吉。
无他,这小和尚实在是天生做和尚的料,性情十分聒噪。
他扯着宁舒,时常用一口含混不清的方言,问出无数令人头大如斗的问题。包括:天上为什么有星星?月亮为什么在水里?自己为什么不能有头发……如此种种。
宁舒解答了一个,他马上又能问出十个。只将人弄得苦不堪言。若是对他沉下脸来,他便要转眼泪雨滂沱,搬出明觉这尊大佛。宁舒从小善于做戏,在这小和尚面前,却也只有甘拜下风。
最后忍无可忍,想出一条绝妙之计,将这满脑子为什么的小和尚,抱去了山前。
少林寺规模宏大,佛殿无数。当中最令人眼花缭乱的,却非五百罗汉堂莫属了。
时值午后,众僧都在大殿听经,罗汉堂只有个守门的老僧。那老僧瞧着比明觉年轻不了多少,人却眼光无神,语声含混,问东答西,不知所云。显然是早就糊涂了。寺中无法,只得给他派了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差使。
见到宁舒这等生面孔,他也不闻不问,兀自在门口的蒲团上打瞌睡。
宁舒将小沙弥抱进罗汉堂,信口开河道:“你先前问我,自己为什么会做和尚,那自然只有菩萨才能答得出。这堂中供了许多罗汉,有一个能开口讲话,替你解答。你且去找一找,看能否找得出来。若是找得出来,你的问题,便有答案了。”
那小沙弥将信将疑。
宁舒看了一眼天色,故作惊恐:“天机不可泄露,要是太阳下山前,你还找不到,我们就要被恶鬼捉走了。快去,快去。”
小和尚闻言不再犹豫,立刻跑进了罗汉堂。
宁舒拍了拍衣襟上的灰,随那老僧一道,在堂前坐了下来。
山风乍起,草木摇晃,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些诵经声。宁舒拉过那老僧身前的一卷经书,找了个背风处靠着,随手翻看起来。正入神间,忽然听到了些许交谈之声。他侧耳听去,那声音又不真切了。
他好奇心重,回头看看,那小和尚还在堂中一板一眼地挨个同罗汉问话。于是再不犹豫,起身循声而去。
却见是君山派中几个地位颇高的主事人,正在于少林寺的方丈大师交谈。大意是说,孟连山一事之后,君山门中寥落,无人可堪大任。韩旷早年是君山弟子,众人便想请他回门中坐阵理事。
宁舒听了半天,原来这些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韩旷与少林寺的渊源,便想请明觉将人规劝一番。这其中自然不免将宁舒含糊其辞地骂了进去。到后来,又开始扯起了正邪势不两立的大旗,言之若韩旷不离开宁舒,必然要成武林大患云云。这是要借少林之手,逼人回去做事。
禅房中东拉西扯,也说起些旁的事。比如段辰与叶红菱的婚事告了吹,段辰不知何故,与自己的恩师叶夫人动起了手。而后连夜离开了华山,不知去向。华山派非但没有下山寻人,反倒将叶夫人禁了足。前些日传来消息,说是段辰一个人上了九华山,不知是不是要叛出华山,入九华门下了。
宁舒在禅房外远远听着,只见一个年轻僧人匆匆在前引路,身后跟着面沉如水,一身麻衣短打的韩旷。不在宁舒近旁,那人脸上又露出那副看谁都有些凶狠的模样。
宁舒瞧得好笑,悄悄离开了。
寺中有一处偏殿,是信众为供牌位与佛灯所用。守殿的僧人见了宁舒,露出几分嫌恶的神色,显然是一早知道宁舒身份,对他能身处寺中十分不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