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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陵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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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一个细眼方腮,白面微须的书生,摇着扇子走入了人群之中。
不出所料,叶家正是门庭若市。
宁舒站在远处遥遥望了一会儿,看见几个武夷派装束的年轻弟子走了进去。他眼珠转了转,当机立断,往叶府后门去了。
孰料到了地方一瞧,后门戒备比前门更是森严,仿佛早料到有人要过来一般。
宁舒收了扇子,在掌心中敲了敲,又生出了另外一个主意。
他沿着叶家的墙根慢慢走,一面走,一面留心听着墙那边的动静。及至到了一处极幽静的地方,方摩拳擦掌,一跃而上。
第17章 下
他落地的地方正是花园一角。还没辨清方向,便听到一阵脚步声。宁舒闪身躲入假山后,待巡逻的家丁过去,才探头露出两只眼睛。
叶府家大业大,一个后花园也大得惊人。园中池榭山亭错落有致,步步是景。宁舒虽也见过不少园子,但如这般大而精致的,倒当真是头一份了。
他抬头瞧了瞧太阳,辨清方向,顺着隐蔽处往前院去了。
走到一半,忽听得一声瓷器碎裂之声。
宁舒惊了一跳,四下望望,寻了个假山藏身进去,只露出两只眼睛,从太湖石的孔隙里向外望去。
只见绣楼之上,有东西接二连三地被丢了下来。有微弱的声音劝说道:”小娘子消消气,不要动怒,当心气坏了身子。”
又一个花瓶砸在假山上,惊得宁舒缩了缩头。
只听一个少女怒气重重道:“我怎能不气!比武招亲,亏我爹想得出来!万一最后的赢家又蠢又丑,难道我也要嫁?既然非要嫁一个江湖子弟,为什么我不能自己做主,在好的里头挑上一个?”
“小娘子毕竟年少,不懂得嫁人这件事的厉害。女子嫁人,样貌倒在其次,丈夫的才干与出身才是顶顶要紧的。老爷人情练达,慧眼如炬,自然会为您挑一门好亲事……”
“……我才不信!”
紧接着又是一阵摔东西的声音。
宁舒不禁咋舌。乖乖的不得了,叶家小娘子真是好大的脾气。
他在假山后探头探脑,想一窥叶家小姐的真容。却听楼上静了一静,那叶小姐道:“上回那个人,说要送我一把好刀的,后来他来了没有?”
宁舒耳朵动了动。
只听有人低声道:“江湖上骗子多。小娘子又是这样的身份,难免有心怀叵测之人意图诓骗于你。小娘子要刀,同老爷直说就是了。”
那叶小姐怒气稍歇,语气转低:“怎么会……我瞧他是个极好的人。我爹那儿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都是贡上讨赏的货。瞧着好看,其实全无一点儿名刀的气韵……罢了,打发个人到前头去瞧瞧,若见着了好的,回来同我说一声。”
立刻有人细细的应声,想是去前面去打探消息了。
宁舒毫不犹豫起身跟了上去。路过绣楼时,隔着树荫向上头望了一眼。见一个鹅黄襦裙的少女正呆呆趴在美人靠上。原来那叶小姐生得粉面桃腮,翘鼻杏目,是个颇娇俏的佳人。
只是不知道,前院那乌央乌央的一群青年弟子中,谁能抱得美人归了。
不过这美人的脾气……着实也够人喝上一壶的。
宁舒缀在那丫鬟后头走了一阵子,因为懒得来回躲避巡视的家丁,索性直接翻上了屋檐。
前院的喧嚣渐渐近了,他飞身跃上一座前后通透的二层高楼,在二楼的屋梁上寻了个隐蔽处,停下了脚步。
楼前正是一片开阔擂台,两个年轻人正在台上有来有往地过招。装束各异的武林人士密密麻麻站在台下,把擂台围了个密不透风。
宁舒举目望去,费了一番力气才在旗杆下瞧见了韩旷的身影。那人不知何时弄到了一顶斗笠,周身的气息也收敛到了极致。这样混在一群打扮各异的散客之中,丝毫也不能引人注意。
宁舒顺着他的视线往对面望去,见许多有名的大门派都在。
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儿,宁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新旧仇家约好了似的,在场下站了不少。他若识相,这会儿就该反身顺着原路,溜得越快越好。
黑脸鹰鼻的万江河正坐在台下喝茶,他那草包儿子万钟却没见踪影。宁舒掰着指头数自己的罪过的门派,一时间十个手指头简直不够用了。
他数着数着,忽然停了下来。
华山派的弟子衣饰齐整地站在擂台一角。为首的妇人朱颜鹤发,气质端庄。她身边的青年长身玉立,仪态潇洒。
宁舒远远望着那人俊朗容颜,心头一时翻涌如潮。
数年未见,段辰依旧风采卓然。
只有宁舒见过,那潇洒之下的狼狈,卓然背后的懦弱。
他自嘲地轻笑一声,移开了目光。
第18章 上
台上是九华和唐门的两个年轻弟子在交手。
那唐门弟子明显更胜一筹,招式规整之中不失变换灵巧。唐门长老唐磊见弟子争气,在台下捋须而笑。九华派今日坐镇的是姚不念,见到本门弟子落了下风,不免十分焦急:“钟灵剑法中的水字部,你是一招也记不起么?”
她这样一提醒,台上左支右绌的弟子如梦方醒,一招飞流直下将那唐门弟子逼退了两步。
唐磊不满道:“今番比武招亲,乃是小辈的事。我等长辈不过是跟着过来凑个热闹。出言指点,未免失了身份。”
姚不念自知理亏,但她性子骄傲,断断不肯受人指摘。于是闻言只是轻哼一声,不再讲话。
那唐门弟子后续虽然落于下风,但是性情倒不夹缠,干干脆脆地收兵认了输。
得胜的九华弟子向台下才一拱手,便见武夷派中跃起一人,飞身上了擂台。
台上的九华弟子不敢托大,立刻举剑严阵以待。武夷派来势汹汹,但是当真交起手来,功夫终究逊于那九华弟子。
万江河一派掌门,可气量却并不比旁人宽大。眼见门中弟子要不敌对方,立刻也出言指点。他是顶尖高手,寥寥数字便切中要害。那武夷弟子很快扭转局面,将对手的长剑挑落在地。
如此,又连败了几个对手。
正是踌躇满志之时,却见华山弟子中有一人越众而出,正是那霍昭。
宁舒冷眼看着霍昭一鼓作气地赢了那武夷派弟子后,又接连胜了几个挑战者。
武夷派的两个弟子轮番落败,万江河面上自然十分难看。
有意图奉承的,见他面色不虞,立刻道:“只可惜令公子已结了亲,与这叶小姐没什么缘分。”言外之意是武夷派颇有些少年英才,只是今日没有到场罢了。
谁料万江河听闻此言,面色更加难看。
待霍昭又接连胜了数人,一时便再无人上台了。
叶冼起身,望向华山派,嘉许道:“果然是湘妹教导的好孩子。”
那华山派为首的老妇人正是湘水剑叶夫人。她闻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冼哥过誉了。”
宁舒在华山的时候,只知道他是师叔霍昭的夫人。但是数十年不离芙蓉峰的草堂,与门派中人绝少往来。座下弟子也不过只有独子霍昭并段辰两个。却不知道她与叶家是带亲的。
叶湘没去看台上志得意满的霍昭,而是微微侧头,对一旁的段辰道:“辰儿,不上去试试么?”
段辰摇头道:”辰儿今番只是跟过来瞧热闹……”
叶湘抬眼,声音依旧淡淡的,语气里却有种不容抗拒之意:“去试试。”
段辰无奈,只得提剑上台。
那霍昭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然而碍于同门情面,还是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师兄,手下留情。”
段辰叹了口气,举剑摆了一个起手式。长剑扬起,他周身气势也为之一变。
霍昭咬牙冲了上来。
就是不懂功夫的人,瞧着他们在台上相斗,也能看出双方实力的差距。段辰只守不攻,脚下踩着分花拂柳步,剑上的招式似乎只是随手挥出,却每一式都能险险地避开霍昭的剑刃。
宁舒望着霍昭大汗淋漓的脸,不禁微微一笑。
这样过了十几招,两人剑身相碰,段辰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脱手而去。
段辰连退数步,向霍昭拱了拱手,微笑道:“师弟的功夫又长进了。”
那霍昭面色变换几番,终于咬牙道:“承让。”
段辰低头下台去了。
一时台上只剩霍昭一人,再无人上台。
叶冼神色不变,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么……”
忽听有人开口道:“叶少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然早知道贵府小姐要许与自家表亲,又何必这样大张旗鼓地发招亲贴,遛我们白跑一趟呢。”
叶冼摇头道:“比武招亲,技优者胜,诸位都是亲眼看着的,何来遛字一说呢。此番若无人再上台来,小女就许与……”
“慢!”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个凤目微挑,衣衫落拓的青年,抱剑坐在树上。
叶冼一下子变了脸色:“是你!”
有人惊呼道:“是云霞剑张蔚!”
宁舒把脑袋又向梁外探出了些许。
张蔚现身,并无二话,直接飞身上台。长剑并不出鞘,却将霍昭逼退数步。
霍昭本来正在志得意满,那想中途杀出这样一个人,当即提剑相抗。只可惜功夫差得太远,只三招就被张蔚毫不留情地逼到了擂台边上。
张蔚笑道:“你的功夫这般差劲,娶了叶家小姐,又怎么护得住。”
说着放下尚未出鞘的剑,转身向叶冼走去。
孰料霍昭静了片刻,忽然一跃而起,长剑向张蔚背后直直刺去。
张蔚方走出数步,按说这下出其不意,定然难以躲避。哪想到张蔚脑后生眼般地拔地而起,旋身一个飞踢击中霍昭手腕,剑柄顺势前送,撞上了霍昭胸口。
这一下霍昭立刻身如断线纸鸢,从台上飞落。
段辰纵身上前接住霍昭,却见师弟身子顿了顿,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张蔚收了剑,冷冷地扫了台下一眼,转身欲走。
叶夫人冷声道:“张少侠,伤了人便想这样一走了之么?”
张蔚浑不在意道:“自讨苦吃的帐,就不要记在我头上了。”说着转向叶冼:“我既然得了头筹,可否让叶小姐出来一见?”
叶冼并不答话,府中家丁早已戒备森严,在他身后站成一排。
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忽然听得一阵朗朗笑声:“叶少卿这般匆匆定了佳婿,未免太过心急。”
院门豁然而开,一个冠巾博带,发色灰白的中年人,气度不凡地迈入了院中。他身后两排青衣弟子整齐划一,规规矩矩地走在身后。
叶冼面色数变,终究向对方一拱手:“不知孟掌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宁舒心中诧异:“孟连山?”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隐隐约约似乎窥见了这一次比武招亲的真正目的。
孟连山这些年在江湖中势大,隐隐有了群雄之首的气势。叶冼代表的不是叶家,却是庙堂那一方的势力。自古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如今双方都有缓和之意,自然要选一个彼此都能接受的法子作为纽带。
看叶冼的反应,他分明是认得张蔚的。非但认得,甚至十分熟悉。但他不愿让张蔚做自己的女婿,想来是因为这人生性狂狷,难以控制的缘故。叶冼对孟连山的态度,想必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样一梳理,心中顿时清明起来。但是心中却浮现出了另一团不安。
他抬起头,自人群中搜索韩旷的身影,却发现那人已经不在先前的地方了。
宁舒四下张望,目光终于停在了一个角落。
韩旷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离孟连山只有数人之隔的地方,一只手紧紧握住了刀鞘。
第18章 下
宁舒与他相处日久,对他的情绪再熟悉不过。然而此地高手众多,实在并非复仇的良机。他想韩旷或许不至于那么冲动,但是满身杀气在高手面前却未必藏得住。
一念及此,顿时心中忧虑。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无声息地从梁上滑下,顺着隐蔽处下楼去了。
话说那孟连山做事毫不含糊,他门下的弟子与他也是一脉相承。张蔚尚未开腔,便已有君山弟子上台,拱手要向其挑战。
既是擂台,当然不得不打。张蔚冷笑一声,举剑相迎。
那二人在台上相斗,人人引颈而望,无人发现宁舒悄悄地从人群中穿过。
孟连山始终注视着台上,韩旷拿刀的那只手腕已经悄悄抬起。
当此时,台上的张蔚已将那君山弟子逼到擂台边上。宁舒却在此刻感受到了一阵令人汗毛竖起的杀意。
君山弟子被从擂台上踹了下来,韩旷的手已握在刀柄上。
孟连山似有所觉,转过脸来。
宁舒闭眼咬牙,从韩旷身侧重重撞过去,踉跄数步,摔在了孟连山跟前。
君山弟子厉声道:“什么人!”
宁舒爬起来,拍拍衣服,露出一副懊恼样子:“没事,没事,脚下没踩稳……”
孟连山目光微凝,落在了他身上。
这眼神分量不见得有多重,可却无端地让宁舒想起徐紫雾来。只凭这一眼,宁舒便知道,纵使拥有韩旷那般的天资,若想在此人跟前有一分胜算,起码也还需要十年的勤修苦练。
韩旷当真不知道么?不,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血海深仇,无边执念。还有,除了复仇的执念再无其他的人生。
这样活着,太苦太苦了。
韩旷如此,白夫人如此,半夏如此,自己……险些也是如此。
他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面上却赔笑着向孟连山拱了拱手:“急着上台,冲撞了孟掌门,在下这厢给孟掌门赔礼了。”
说罢,故作笨拙地爬上擂台,向张蔚点了点头:“在下卓韦广,来领教张大侠的高招。”
这名字古怪,易容后的宁舒又是一副生面孔。且他上台时身手笨拙,似乎武功奇烂无比。众人或嘲或奇,纷纷将目光聚拢到台上。
宁舒扫视一圈,与韩旷目光相碰。见那人正抱着刀,目光复杂难言,显然是认出了宁舒。
宁舒瞧见他姿势,便知他杀意暂去,心中稍微安定下来,将目光转向张蔚:“张少侠,请吧。”
张蔚却没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卓少侠也请了。”
宁舒本意是希望张蔚先出手,这样自己可以随机应变,抱头鼠窜,找个理由输了下台就好。偏偏张蔚虽然狂狷但是也颇谨慎,因为一时情况不明,并不肯贸然出手。
宁舒有点儿头疼。台下老相识不少,他一出手,功夫路数便要露了破绽。可是这样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办法。他心中气闷,想着待此番顺利脱身,定要在韩旷身上找补些什么回来。
于是摆了一个大路拳法的起手式,嗷嗷叫着向张蔚冲了过去。
孰料张蔚只躲不接。宁舒冲着他跑来跑去,在心里狂翻白眼。待这样来来往往折腾了几回,张蔚终于肯出手攻向宁舒的破绽。
然而他功夫太高,人又谨慎。这一招试探里居然带了五分的内力。宁舒瞧得明白,断断不想白挨这一下。只得身形微闪做个踉跄形状,倒在地上演了个泼皮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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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与他相处日久,对他的情绪再熟悉不过。然而此地高手众多,实在并非复仇的良机。他想韩旷或许不至于那么冲动,但是满身杀气在高手面前却未必藏得住。
一念及此,顿时心中忧虑。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悄无声息地从梁上滑下,顺着隐蔽处下楼去了。
话说那孟连山做事毫不含糊,他门下的弟子与他也是一脉相承。张蔚尚未开腔,便已有君山弟子上台,拱手要向其挑战。
既是擂台,当然不得不打。张蔚冷笑一声,举剑相迎。
那二人在台上相斗,人人引颈而望,无人发现宁舒悄悄地从人群中穿过。
孟连山始终注视着台上,韩旷拿刀的那只手腕已经悄悄抬起。
当此时,台上的张蔚已将那君山弟子逼到擂台边上。宁舒却在此刻感受到了一阵令人汗毛竖起的杀意。
君山弟子被从擂台上踹了下来,韩旷的手已握在刀柄上。
孟连山似有所觉,转过脸来。
宁舒闭眼咬牙,从韩旷身侧重重撞过去,踉跄数步,摔在了孟连山跟前。
君山弟子厉声道:“什么人!”
宁舒爬起来,拍拍衣服,露出一副懊恼样子:“没事,没事,脚下没踩稳……”
孟连山目光微凝,落在了他身上。
这眼神分量不见得有多重,可却无端地让宁舒想起徐紫雾来。只凭这一眼,宁舒便知道,纵使拥有韩旷那般的天资,若想在此人跟前有一分胜算,起码也还需要十年的勤修苦练。
韩旷当真不知道么?不,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血海深仇,无边执念。还有,除了复仇的执念再无其他的人生。
这样活着,太苦太苦了。
韩旷如此,白夫人如此,半夏如此,自己……险些也是如此。
他在心里悄悄叹了一口气。面上却赔笑着向孟连山拱了拱手:“急着上台,冲撞了孟掌门,在下这厢给孟掌门赔礼了。”
说罢,故作笨拙地爬上擂台,向张蔚点了点头:“在下卓韦广,来领教张大侠的高招。”
这名字古怪,易容后的宁舒又是一副生面孔。且他上台时身手笨拙,似乎武功奇烂无比。众人或嘲或奇,纷纷将目光聚拢到台上。
宁舒扫视一圈,与韩旷目光相碰。见那人正抱着刀,目光复杂难言,显然是认出了宁舒。
宁舒瞧见他姿势,便知他杀意暂去,心中稍微安定下来,将目光转向张蔚:“张少侠,请吧。”
张蔚却没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卓少侠也请了。”
宁舒本意是希望张蔚先出手,这样自己可以随机应变,抱头鼠窜,找个理由输了下台就好。偏偏张蔚虽然狂狷但是也颇谨慎,因为一时情况不明,并不肯贸然出手。
宁舒有点儿头疼。台下老相识不少,他一出手,功夫路数便要露了破绽。可是这样大眼瞪小眼也不是个办法。他心中气闷,想着待此番顺利脱身,定要在韩旷身上找补些什么回来。
于是摆了一个大路拳法的起手式,嗷嗷叫着向张蔚冲了过去。
孰料张蔚只躲不接。宁舒冲着他跑来跑去,在心里狂翻白眼。待这样来来往往折腾了几回,张蔚终于肯出手攻向宁舒的破绽。
然而他功夫太高,人又谨慎。这一招试探里居然带了五分的内力。宁舒瞧得明白,断断不想白挨这一下。只得身形微闪做个踉跄形状,倒在地上演了个泼皮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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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张蔚不依不饶,飞身追上,探手抓向宁舒胸口。
宁舒只得翻身,以手撑地,抬脚飞踢。谁料擂台上因为方才打斗,地面破损,露出些尖锐碎木。宁舒猝不及防,只觉指尖钻心疼痛,撑地的手一时不稳。偏又被张蔚借力消力,一踢未中。这一下顿时失去平衡,在地上彻底滚成了泥猴一只。
待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却见张蔚远远站着,眼睛惊疑。
宁舒下意识抬起袖子擦了擦脸,却擦下一大块面皮来。
他心中大叫糟糕。面粉制的面具到底不比真皮,上脸久了,稍一碰触就要破损。
张蔚哈哈一笑:“何方宵小,藏头露尾。待我揭下这张皮,让大伙儿瞧一瞧你的真容。”
宁舒镇静道:“在下不过是想上来碰个运气。张少侠少年英才,卓某甘拜下风。”说着一拱手,转身就要下台。
却见眼前一花,段辰已然拦在自己眼前。
宁舒一惊,低头欲走,却听那人声音发抖,低低道:“宁……师弟,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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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宁舒稳了稳心神,强笑道:“这位少侠眼神不太好,想是认错人了。借过,借过……“
段辰却并不让路,忽然出手如电,向宁舒脸上探来。
他二人昔年在一处习武,对彼此功夫路数再熟悉不过。宁舒来不及反应,下意识便以拂花弄影手化解。然而只一招送出,便知今日只怕再难走脱了。
段辰腕上大穴吃了一记痛,声音却既悲且喜:“当真是你!这些年……这些年你究竟去了何处……”
宁舒心知今日已无法善了,叹了口气,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传言到处都是,你又何必来问我。”
段辰摇头,声音也压得极低:”不,我知你本性纯良,断断不是他们说的那个样子……“
宁舒抬眼,静静望着他:“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若还念着我们的同门之情,便让我走吧。”
他二人几乎以唇语相谈,可在场不乏高手,哪能一个字都漏不出去呢。
叶夫人当先反应过来,脸上登时变色:“辰儿!还不快将此人拿下!”
段辰望着宁舒,眼中有些挣扎:“……师弟,你得随我回山。这些年门中四处寻你,有些事,必须向执法堂分说清楚才行。”
宁舒哂笑一声:“我若不回去呢。”
段辰眼中露出了些许恳求之色:“你若不与我回去,今日又要如何脱身?”
宁舒默然。段辰一向敏锐过人,这话说得丝毫不错。以此刻情形,自己束手就擒,当真是上上之策。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罢了……”
就在这时,方才还半死不活的霍昭,突然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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