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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为夫-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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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谢圣上。”庞邈起身接过木盒子。

  颛孙咏德注视着庞邈的脸,直到人回到杌子上,才眨了眨眼,盛满亲和的笑意,“你看看,我猜的都对不对?”

  庞邈掀开盒盖,内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笔墨和砚台,行内的明眼人只要一瞧,就能明白这些都产自好地方,不仅是价值不菲,而且珍贵难得。

  颛孙咏德细看着庞邈的眼神,见他目中透出惊讶和喜悦,笑道:“看庞校书喜欢,我也就放心了。礼物嘛,必得人所爱才好,否则送了也是白送。”

  庞邈不敢马虎,再次起身行礼,又想着圣上果真是平易近人,和寻常臣子说话竟是这般直白不掩饰。

  难怪曹律和圣上的感情超出君臣情谊,更似一对挚友。

  颛孙咏德喝口茶,又说道:“砚台旁边还有一盒香丸,气味清淡而雅,有提神醒脑、凝神静气之用,书香世家的人都讲究,入了春喜欢换上这类香丸,焚香练字,亦有趣味。”

  庞邈看了看,他们家里是有随着季节换香的习惯,不过用不起昂贵的香料。

  “微臣多谢圣上赏赐。”庞邈说了些客套话。

  颛孙咏德瞧着他本分收礼的模样,颇是喜欢,“待过两年考课没问题,我一定要升一升庞校书的官职。对了,今儿召见你的事别往外面说,现今有些人眼红的厉害,知道了定然要编排,这对于你这样刚有了官职且前途大好的人不利,切记了。”

  “微臣谨记在心。”庞邈行礼,见圣上点点头便告退了。

  殿门再度合上,从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官袍绯红,大约四十多岁,面色严肃,像极了庙里怒目圆睁的罗汉。不过这样的人,在当今天子面前,依然是毕恭毕敬的。

  颛孙咏德对着空了的茶杯叹口气,“人都是有弱点的,对吧丁中丞?”

  庞邈出了宫门,趁着这时候皇城里没什么人,打算直接回家,不想半道上碰到安舍人。

  幸好昨天与安舍人撞见过一面,才知晓那人长什么模样。

  他急忙退后去,后背贴在墙面上,偷听那边两个人的对话。

  “酉时三刻,祯元楼后面的听雨楼,记着没有?嗯,快去吧,装作办事儿的样子,别给人瞧出端倪啦,帝都府衙也去一趟通知周府尹。”

  “是,小的记着了。”

  一串脚步声后,那条小道上再没有声音传来,庞邈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飞快地看一眼,安舍人和小吏已经走远了。

  他心里砰砰的跳,这是要接头啊。

  赶紧的往城门方向去,路过西侧大门时,他看到西边儿的大门也敞开着,心里想要是能这么跑过去直接告诉曹律,那该多好。

  出了门,安舍人的身影已经融入到茫茫人海之中,只有一个穿着小吏制服的年轻人捧着几本册子在和一个过路的官员说话,听声音正是安舍人跟前的那位。

  这人八成一会儿是要去传递消息的,盯着他没用,要消息传出去,人都凑齐了才好。

  他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还没走上几步,发现策长殊蹲在路边的馄饨摊,正“呼啦呼啦”的吃得香喷喷,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皇城前的小吏,一斜眼看到庞邈,笑着打招呼。

  “你唇上有……”庞邈在他对面坐下,比划两下。

  策长殊讪笑两声,拿帕子抹了抹嘴,“刚才瞧你多看了那小吏一眼,呵呵,是不是也看出他和安舍人不一般?”

  “什么?”庞邈做茫然状,“我没刻意瞧他,就是随便看看而已。”

  策长殊没追问下去,“庞公子,这家馄饨挺不错,你尝尝,我请客。”他付了两碗的钱,挥挥手,跟在离去的小吏身后。

  帝都城里人最多,乌泱泱的人头看不着边儿,因此两个人很快的就消失了。

  策长殊那意思显然是叫他不要插手,庞邈也没打算跟着他一道跑,虽然曹律说策长殊奉命查卢绎,可奉谁的命?显然不是曹律指派的,否则不是这样的说词。

  这金灿灿的皇城里几百号人,论到对付燕王这一派人,他只信曹律。

  问题是,他拿不准看到他偷听卢绎和安舍人说话的策长殊,会有什么心思。

  局中的人一想到他和曹家曾经的姻亲关系,自然能联想到更多……

  原本他琢磨好了怎么圆上这事,谁料此人像是鞋底抹了油,溜得比见了猫的老鼠还快,让他施展不得。

  时间拖的长了越发的难说,他得和策长殊再“巧遇”上一回。

  回到家,把消息传递出去,庞邈搁下手里的木盒子,拿出笔墨和砚台细细的看过,都是上品,对他这样喜爱书法的人自是爱不释手,再看看那一盒香丸,用木夹子取了一小颗放进香炉了。

  淡雅的香气随着轻烟飘散开,庞邈在屋里来回的走,现在离酉时三刻还有些时候,他决定去前屋等消息。

  路过灶间,他听到说笑声,探头看了看,只见薛晋夷正和章牧打闹,像小孩子似的丢面粉玩,灶间里顿时像下过雪一般。

  “诶,你今天回家挺早的,平日里哪天不是看书看到天擦黑。”薛晋夷回头正好看见他。

  “有点事,你们继续……”庞邈招招手。

  “今天包饺子给你们吃,一会儿快来,不然就没了。”薛晋夷大声喊道,“我今天还和章牧去城外钓鱼呢,好大一条,差点就拉不上来了,章牧给咱们煮鱼片粥,再红烧,鱼头可以煲汤,太美味了。”

  正往外面走的庞邈猛地刹住步子。


  第115章 狡兔三窟


  放线钓鱼。

  四个字盘桓在他的脑海里。

  卢绎是个什么人?

  上次劫案,谭吉再三布置,卢绎才露面。之后从茶楼离开,卢绎是怎么带着一堆石子见到燕王的,没人查的出来。单从最初陷害曹律夺兵权的手段来说,谋策上不敢说有多高明,但狡猾的心性和狐狸没两样。

  而这次偏偏由安舍人传递消息,又挑了个较为临近的时间来接头,让人直接忽略掉背后提议的人。

  也许安舍人鬼鬼祟祟的做法,正是出自于卢绎的吩咐。

  放出一条线来,将监视他们的“鱼儿”们都引到他想引到的岸边去。

  庞邈没动,琢磨着如果祯元楼只是个幌子,吸引跟踪的人,那么卢绎几个人会去哪里呢?

  薛晋夷洗干净了头脸,打从灶间里出来看到庞邈傻愣愣的站在门口,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不会是鱼头汤的香气太鲜美,舍不得走了吧?唉,我就说我们家章牧的厨艺实在了得。”

  章牧轻轻咳嗽两声,薛晋夷抓头讪笑。

  正巧去传消息的人回来了,说是曹大将军已经派人去祯元楼监视。

  庞邈问道:“大将军现在何处?”

  “在罗宰辅府上。”

  在罗宰辅那儿说明有要紧的事情商谈,再一来一回的通传加上布置人手,满城里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找,卢绎几个人说不准都乐呵呵的商量完各自回家了。只能希望跟着卢、安、曾的人牢牢的跟紧了。

  庞邈进前屋里坐着,薛晋夷端着一碗鱼汤进来,乳白色的汤里几块鲜嫩豆腐配着翠绿葱花,光看着就让人分外的有食欲,更别提扑鼻而来的鲜香。

  薛晋夷得意洋洋,“快尝尝。”

  庞邈喝了一口,鲜美的令人恨不得再来三大碗。

  接着薛晋夷像是变戏法似的,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掌心上还托着一碗,“你再来试一试这个?”

  这一碗就差强人意了,汤色泛黄,豆腐也碎了,连葱花都是明显煮过了头,庞邈淡淡的看他一眼,“你是拿我试汤?”

  薛晋夷连忙辩解道:“哪儿呀,这不是看你爱喝鱼汤么?”

  庞邈叹气,结果碗来浅浅的尝了一小口,鱼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掩盖了眼前那一股香味,他忍住没皱眉,评价道:“尚需努力……更多的。”

  “唉——”薛晋夷唉声叹气,“看来我就是那天生的在厨艺上没本事了。手把手的教,还是糟糕呀。”

  庞邈喝茶漱口后,又问道:“最近不去学馆了?”

  “去,还得去。”薛晋夷忧伤的目光始终离不开鱼汤,“我一边炒菜煲汤、添柴禾一边看书。”虽然劫案的事情结束了,但总归得为今后做些打算,他这样的出身,没功名在身或是学些本事是没什么好前途可言的,索性一门儿心思的扑在学业上,就算科举上失利,将来还能找份文书账房之类的差事。

  “祝你金榜题名。”庞邈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免得不慎提到薛惟凯,如此大家都尴尬,“对了,昨天娘从舅舅家摘了些橘子来,你吃了没?”

  “吃了,真甜。”薛晋夷盘算着,“我想着拿橘子做道菜呢。”

  “……”庞邈觉得薛晋夷不仅是入魔了,还是各种食材的杀手。

  不多时,酉时末,有人来传消息,说是祯元楼那边扑了个空,跟踪的人也上了当——卢绎几个人又是换装又是走小道,愣是让人跟错了,现下几个人在哪儿琢磨着坏事还没查到。

  因为凤山刺史和谭吉的事对卢绎一伙人有影响,因此他们几个出门越发的谨慎,安排了身形相似的打掩护。

  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庞邈暗暗骂道,忽地眼前的烛光一眼,薛晋夷托着一碟东西,出现在他面前,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快尝尝我特制的冰糖橘子!”他将盘子里那一坨颜色暗红的诡异的东西送到庞邈面前。

  庞邈吓得往后缩了缩,无奈他坐在圈椅里,也有个限度,盘子仍是近在咫尺的戳在眼前。他想了想,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选择打击薛晋夷这等“食材杀手”吧。

  不过再他刚要开口的时候,章牧正巧进来,他忙投去求助的目光。

  章牧扯着薛晋夷的后襟,把人往后拽了三四步,“你不先尝一尝的吗?”

  庞邈觉得这话说的没用,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做出来的东西美味至极,无人能比。

  果然,薛晋夷点点头,“我吃过了呀,可甜了。”

  章牧有点儿无奈,“有句话叫‘适可而止’,以及莫要对一样东西有太过于执念的追求……这样反而是办了坏事。”薛晋夷眼色黯淡下来,他拽着人往外走,“我明白你心里所想,但自身尽力便也是一份心意,莫要太过强求。”

  庞邈吐出口气,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一盘诡异食物,脑袋里灵光一闪。

  卢绎的此次的目标是金宝楼,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昨天是头一次去金宝楼,知晓的不多,人也都不熟。那么现下盘算起了坏心思,自然要打听金宝楼里里外外的事儿。

  庞邈跳起来,拽过刚出前屋没几步的章牧,“我知道卢绎在什么地方了!”

  两人一路飞奔到金宝楼,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门前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店小二们忙不迭地把涌进门的客人往空座上请,这来来往往的人,要顾得上客人长什么模样……不大可能。

  张四刚送走一波客人,转眼看到庞邈,笑着招呼:“哎哟……”

  庞邈上前捂紧他口鼻,瞪一眼。

  张四想起昨天的事来,明白的点点头。

  庞邈和章牧躲在柱子后面,抬眼望二楼,扫视了两圈下来,没找着那两个“门神”。他扯过张四,“昨儿我隔壁那屋的客人,今天来过没有?”

  张四茫然的睁大眼睛,像是在努力的回想。

  看着他这副模样,庞邈越来越焦心,像是戳在油锅里,热气蒸腾得让人难受,而每眨一下眼睛都会觉得在睁开的时候已经得到答案。

  “快说!”他不耐烦了,揪住张四的衣领。

  张四被这么一吓,猛然就想起来了,“那个蓝衣服的又来了!他每个月来两三回,所以我一眼就瞧出是他了,另一位……没注意。”

  蓝衣服的是安舍人,庞邈心头一喜,“他们在哪间屋子?”张四往楼上一指,“那儿。”

  “左右屋子空着么?”

  “天天客满,你要是像昨儿来那么早,还能有。”

  庞邈当即和章牧出去,从小巷子绕到金宝楼的后面,小路上堆积着杂物,金灿灿的火光映着他俩的脸庞,阵阵笑谈声透过窗纸飘入他们的耳中。

  “周围有人守着吗?”他小声问道。章牧摇摇头。

  庞邈指着房顶的某一处,“那里。”

  章牧二话不说,抓着庞邈的肩膀,直跃上去,在半空中时,脚底轻轻的踏在一层和二层之间的房檐,瓦片发出极轻的“咔嗒”声,而下一眨眼,他们两人已经稳稳的站在屋顶。

  衣摆垂下,发梢扫过脸颊,庞邈觉得挺刺激。经过薛惟凯的事情后,章牧的武功又有进步。

  章牧扶着庞邈,小心翼翼的站在倾斜的房顶上,然后一起蹲下,慢慢的掀开一块瓦片,他们不敢掀开的太大,就怕屋里的人举杯一饮而尽时,抬头就看到了屋顶上的蹊跷。

  庞邈计算的不差,瓦片下的屋子里正是卢绎等几人,其中一个他不认得,想来应该是那个姓曾的官员,另外周府尹也在。四个人一起笑的猖狂,听在庞邈耳中觉得相当的欠揍,接着他们将酒杯倒满,举起来一同饮尽。

  庞邈看在眼里,心凉了大半。

  这显然是阴谋诡计说完了,开始庆祝计划得逞。果然,喝完酒之后,四个人简单的说了两句,无非是“曹律死定了”之类。他无声的叹息,不死心的趴在房顶上,指望他们再多扯两句关于阴谋的事情。

  听了大约半炷香的功夫,事实不遂人愿,四个人显然是太高兴了,不停的举杯换盞,喝得醉醺醺,开始盘算着一会儿去青楼逛逛。

  守到最后,他们都没有开口提起一字半句,最后分成四批离开屋子,之间隔了一盏茶的功夫,最后是安舍人,由他来结账。

  庞邈觉得失望透顶,却又没办法,就在他打算和章牧下去的时候,一道黑色的人影像是随着风一起来的一般,眨眼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被吓了一大跳,顺带着脚下不稳,瓦片往下滑去。眼看着他整个人要载下房顶,来人一把将他拦入怀中,温暖而令人觉得踏实的怀抱。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来人的脸上,像蒙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

  庞邈舒口气,“阿律。”


  第116章 兄弟谈话


  随后,他想到今日铩羽而归,有些懊恼,“卢绎他们原来是躲在这儿喝酒说话,我来迟一步,他们都谈完了。”

  “没关系。”按在腰上的手收紧,曹律无奈笑道:“这儿不安全,我们进屋里说话。”

  三个人往东边走,鞋底踏在瓦片上,发出“咔咔”声,淹没在从酒楼没散发出的欢歌笑语之中,没有人注意到夜幕星辰之下,屋顶上随风飘扬起的衣袂。

  金宝楼最东侧有个露台,搭了半边花架子,藤蔓攀援缠绕在竹竿上,寥寥的叶子在夜风中颤动,几张桌椅随意的摆放在露台上,每到春夏季节,总有闲散的文人墨客爱到这里来喝酒作诗,不过在天气尚未转暖的现今,露台上冷清清的,没个人影,只有相邻的屋子透出光火来,染上寂寥的颜色。

  曹律抱着庞邈轻飘飘的落在花架子旁的桌上,章牧随后落下。

  几个人进了与露台相通的房间,转过一人多高的仕女屏风,正中央的桌上摆放着酒菜,但没有其他人。

  曹律比划一个手势,章牧将屏风前的幔帐放下。

  “你先坐到幔帐后面,别出声。”曹律叮嘱道,“一会儿我与曹循有事商量,关于金宝楼。”

  话音刚落,响起敲门声,“咚咚咚”三下,很有节奏。

  庞邈和章牧连忙退到幔帐后面,过了一小会儿,方听曹律淡声说道:“请进。”

  极快的开关房门的声响后,一个与上次听见时语气截然不同的声音想起,“不知八弟忽然到我金宝楼来,所为何事呢?”

  若不是在曹家待了一段时日,庞邈真不知道同父异母的兄弟还能这样陌生。

  “这是步月楼的地契文书,”曹律拿出一只扁平的盒子,推到曹循面前,“赠予你,只请你悄悄的将金宝楼盘给我指定的人,价钱绝不会亏待。”

  庞邈转过头,深色的幔帐纹理间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背影。

  没听到卢绎的计划又如何?金宝楼这个靶子明晃晃的竖在这儿是跑不掉的,甩掉这么一个大包袱,卢绎再折腾出翻天的事来,也与曹家没干系。反而还能给不知情的卢绎下套,两全其美。

  只要曹循一答应,万事大吉。

  “呵,”曹循打开盒子,随意的瞥一眼,不屑的缩回手,盒盖“啪嗒”一声闭紧,“八弟,我读书少,但先生教过我,做人要厚道。我媳妇儿又怀上了,我巴巴儿的想着给她们娘几个过上好日子,可你娘把钱看的紧,我节省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捡了漏,你这么做,岂不是要断了我大把大把挣银子的机会?”

  曹律的手指轻轻的抚过袖口繁复精致的花纹,面对露出怒意的曹循,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意,这是他鲜少在家人面前所表露的,让曹循微微一怔,觉得摸不清八弟的心思来了。

  只怕是先礼后兵,暗里使坏。自懂事起,嫡母和姐姐们的刁难他见得太多,曹循脑袋昂起,给自己壮起势来,“我可不是曹衡那窝囊废,吃了闷亏只会躲在自个儿的房里哭哭啼啼。我曹循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就一门心思的想赚钱给我妻儿花,若是有人耍诈使坏,搞得我没银子赚……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没做过亏心事,告到天王老子那儿,也得评出个是非公断。”

  庞邈咋舌,这兄弟几个的嫌隙比天堑还深。

  原本看曹循对待他这个曹律的大舅子还挺客气,估摸着加上步月楼的赔偿,以及卖掉金宝楼会有大笔钱,双赢的事居然不答应……曹家的内斗到底是有多可怕。

  “我知道金宝楼和朝廷的契约即将到期,步月楼亦是备选的酒楼之一。”曹律慢条斯理的说道,“届时,步月楼必然顶替金宝楼,你依然有大把进项,结识京官也好,在皇城里混脸熟也罢,都随你的意。”

  曹循微微张开嘴,不敢置信的注视着曹律。

  不过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心眼儿也多,曹循不是好糊弄的人,看什么人做什么事,讲究的不是将要得到什么利益,而是实打实的拿在手上。

  金宝楼的对手们,他早就摸清楚了,到时候再加上前任老板陪着他和京官们周旋,稳稳的胜算。

  可现在一个步月楼,一个曹律口头上的允诺……就算白纸黑字的写下来,没成真的事,他还是不信——金宝楼是他掏光了多年积蓄搞来的,赌不起。

  指不定是嫡母听说他有条财路,叫来曹律算计他呢。

  “八弟,反正步月楼在你手上了,等到时候拿到官家的契约书,我再收下来,盘出去金宝楼也不迟,不是?”曹循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呢……年少时,我听父亲常对你说,为官要公正廉明,说实话步月楼的资质稍比金宝楼差些,就算你昧着良心,给步月楼搞到了契约,到时候皇城里头天天叫嚷着饭菜不合口味,您的脸面也不好,对吧?”

  顿了顿,他觑着曹律淡然的面色,壮着胆子继续说下去,“八弟,你在朝廷上高官厚禄,不懂我们几个弟兄的苦。再者,朝廷是朝廷,家事是家事,两码子分开来说,你在家里头就是我八弟,可别拿官场上那一套,摆着威风使唤人。”

  曹律没说话,将桌上的一杯茶搁在曹循面前,“唠叨了半天,喝口茶吧。”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句轻描淡写,曹循噎了一下,心里头打起小鼓。

  嘴上硬是硬,可要说不害怕,那是骗自己。

  他拿起茶盏,浅浅的抿一口温热的茶水,却听曹律说道:“若是拿官场上那一套,我不必约你见面,直接叫人绑了你,替你做完这些事情就了结了,何必在此浪费口舌。”

  声音淡淡,透着股无形的力量,不愧是驰骋沙场十年又立于朝堂上的人。

  曹循艰难的咽下茶水,垂下手的时候,挡视线的茶盏挪开了,正好撞上曹律深沉的眸子。

  “但我们是亲兄弟。”

  听到曹律这句话,曹循心头一动,那是血脉的相连。

  曹律叹口气,颇为无奈。他清楚现今的状况是日积月累出来的,仇恨一旦扎根,若不及时化解,那只会如同一枝毒藤,生根发芽,抽枝长叶,直到茂盛的难以清除,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无可奈何的。正因如此,他不愿摆出冷酷无情的样子,对兄姐中最为良善的曹循指指点点,更希望的是用平和的办法来解决事端。

  “朝廷上有些事,不便与你说,但金宝楼现下就是块烫手山芋,你不丢出去,就是你自己倒霉。”

  曹循舔了舔嘴唇,流露出纠结的神色。

  他终于有些动摇了。

  曹馥从来不会对他说亲姐弟之类的话,因为并非同一个母亲,庶子之间亦是明争暗斗。

  他以前不信高高在上的曹律会说出这种话,甚至现在都还觉得那几个字是他的幻觉。

  曹律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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