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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为夫-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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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邈回想起那盒礼物,“笔墨砚台,还有……一盒香丸。”他猛地一个激灵,想起来了。

  有一天他摔倒在曹律的官服上,觉察到衣服上的气味不对劲,可是后来因为流鼻血,忘了这茬。难道是那盒香丸……

  策长殊看他脸色变得更苍白,应道:“对,就是那盒香丸。圣上命人在香丸里特别加了些料,一般人难以闻到,这一盒香丸圣上从未赏赐给曹律。可是有一天,圣上从曹律的衣服上闻到这股香气。”

  庞邈的手指微微颤抖,圣上为了对付曹律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得到证实的时候,仍然令人意外啊……”策长殊对着江面伸了个懒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当时就认为你和曹律的关系并非兄长和妹夫那么简单,你们为何短短时日内能亲密至此呢?让高高在上的曹大将军偷偷摸摸的出入庞家,进出你的卧房,甚至那股气味持续了很久。圣上认为……嫁入曹家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对么?”

  庞邈不置可否,策长殊说到这份上了,再多的辩解也是徒劳。

  到了这一步,他不想再在人前否认自己和曹律的关系。

  策长殊无事可做,无聊到玩起衣带,始终不再看庞邈一眼。

  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单纯的觉得可惜,却不会下不去手。

  曹律是曹家的顶梁柱,只要曹律不在了,曹峥年老无用,曹家也差不多完蛋了。那时候,便是赵家开始真正的崛起,为了依附的赵家,他什么都可以狠得下,说到底圣上今后信任的只有赵罗两家而已。

  “后来你每一次找我,都是为了打探我和曹律吗?”庞邈忽地问道。

  涛涛江波映在策长殊深沉的眼眸里,他摸了摸唇上的小胡子,嘴角滑过讥讽的笑意,“是的。”

  庞邈幽幽叹息:“看来我这辈子,还是交到一个不值得交的朋友。”

  策长殊怔了怔,没有再开口。

  四日后,天色阴沉沉的,大朵大朵的乌云堆积在天空,明明快到晌午了,但看着仍像是清晨,压抑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江上的风浪也大,甲板上的东西横七竖八的歪倒在地,随着船只的摇晃左右滑动。

  庞邈侧耳凝听着动静,身边难得没人,椅子被牢固的绑缚在柱子上,船只晃动对他并没太大的影响。

  良久,他听见外面传来策长殊大声的叫喊:“快到码头了。”

  庞邈缓缓的睁开眼睛,因为乌云的遮挡,光线对他来说不太刺眼,透过敞开的窗户,只见尽是一片水色,分不清天与地。江风迎面吹来,在窗口呼呼作响,案上的纸张被吹得如蝴蝶般四下飘零。

  他的机会也来了。


  第136章 生死一线


  机会只有一次,在下船的时候。

  为了下船,策长殊他们一定会暂时解开绳索。船梯倾斜陡长而狭窄,走到一半,他趁别人放松警惕,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被“风”吹下船梯,栽进水里。如此就算失败了,也可以说是身体不适造成的,反正他确实有病……

  很快,船靠岸了,甲板上热闹起来,有人来解他脚上的束缚,一边不厌其烦的说着威胁的话语。

  庞邈一一应了,在那人背对着时吐了吐舌头。

  “好了,我们走。”那人晃动手里的锁链,“哗啦啦”作响。

  庞邈虎着脸,不满的抗议道:“我又不是狗,为什么拿条链子牵着我?”

  那人声音比他更大,“还不是怕你耍滑头?呵呵,你要是敢不老实,我立刻拿绳子勒死你。”

  庞邈昂着头,不屈不饶,“你们一会儿就要取我小命了,临死前给点尊严行不行?”

  “呵呵。”那人继续把锁链摇的响个不停,满是讥嘲的笑道:“都要死了还讲什么尊严呀?你可别逼得老子现在就动手杀你。”

  庞邈咽下口唾沫,坚持道:“正是因为将死,才希望能死的体面点。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是把你像条狗似的扔到荒野里,然后乱刀砍死了你愿意?”

  那人耸肩,反驳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

  “你们还愣在这儿做什么?”策长殊不悦的走过来,扫一眼晃荡着的锁链。

  庞邈抢先道:“人都是有尊严的,是条汉子就别拿这下等的把式来折辱我。”他胡乱的抬脚踢了踢,锁链发出一顿乱糟糟的响声。

  策长殊挥挥手,“解开,这样确实不像话。”

  那人撇撇嘴,收起锁链。

  庞邈偷笑,看来几天前的一番谈话还是有那么一点成效。

  策长殊招手,“快走吧,我会送你到行宫附近。”他歪着脑袋对庞邈笑,眉目间一如既往的令人觉得舒服安心,“如此够仗义么?如果你们真有缘,也许在你尸首腐烂之前,能让曹大将军发现你。”

  “你不准备在我的坟茔上弄点装饰么……”庞邈苦着脸问,却是玩笑般的口气,“比如说削块木板,刻上我的名字……呃,好吧,我知道这是痴心妄想了。那不刻字,给上面挂点什么?我脖子上挂了块玉佩,是我娘给我的平安玉,有点装饰不显得寒酸。”

  同行的人像看疯子一般瞅他,“你的要求可真不是一般多。”

  庞邈茫然,“才一个,哪儿多?”

  那人翻个白眼,快走几步,十分不想理会这个疯子。

  眼睛看不见之后有个额外的好处,听力灵敏了不少,庞邈心里乐得开花,要的就是受不了他唧唧歪歪,跑得远远的。

  “玉佩就别想了,”策长殊说,目光转向寥寥几道人影的码头,“我可以叫人采一大束漂亮的野花,放在你坟前。”

  “我又不是娘们,要花作甚?”庞邈嘟囔道。

  策长殊道:“那就没别的给你装点坟墓了。”

  庞邈哭丧着脸,精神萎靡,“算了算了,有这青山绿水作伴,已是最大的慰藉。”

  走在前面的人回头瞪眼庞邈,对策长殊抱怨道:“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人,烦死了,现在就干掉他吧。”

  “说好送我到行宫附近的。”庞邈缩起脖子。

  策长殊示意那人闭嘴,“你少说两句话,就没人急着杀你了。”他搀扶住庞邈的胳膊,让他站到船梯上去,“路陡,走慢一些,你眼睛还是看不见么?”

  “我真的很想在死前看一眼江南大好风光。”庞邈可惜而无奈的叹道。

  策长殊蓦然出手,一把将庞邈拉扯进自己怀中,另一只手粗蛮的扒他眼皮,“是么?让我看看,你这滑头的话,我可不敢轻信。”

  庞邈难受的直冒眼泪,还有一大半是硬哭出来的。

  “要,要瞎了!”他吼道,“要怪就怪你们为什么要打我脑袋,影响到眼睛了好不好!”

  策长殊凝望着通红的眼睛因为对光线的不适应而不停的眨出泪花,沉默了一会儿,松开手,“快走吧。”

  庞邈眯着眼睛,望向前面的人,顺便看了几眼码头,五六个青壮男人,停着一辆马车,远处不见一个路人,看来是事先清过场。然后他一边留意身后的策长殊,一边慢吞吞的走在船梯上。风很大,江浪拍打着岸边,发出轰鸣声,飞扬起的衣袂像是招展的旗帜,若是年老体弱的人,指不定真会被掀翻下去。

  浑浊的江水在船梯下滚动,泛开白花花的水沫,有些像送葬的白花。

  庞邈闭了闭眼,小腿肚子开始微微打颤,如同在走独木桥,身体渐渐摇晃。

  “小心!”身后的策长殊大喝一声。

  庞邈深呼一口气,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向船梯外歪斜,风扑过来推波助澜,他坠向江面,无可阻拦。

  那个给他解开绳索的人,光顾着念叨威胁的话,他趁机搅乱了人家的心思,现在套在手上的绳索是一个活扣,等坠入水中,他只要稍稍一抽绳头,便能重获自由,然后用绳子勒死追来的人。

  庞邈等着水淹没头顶的那一刻,不想等了许久,风依旧在耳边呼啸。

  “你又想做什么?”策长殊语气不善。

  庞邈觉得自己的运气背到神佛难救的份上,江水就在背后,却没可能摔进去了。

  “谢谢你没让我做一个淹死鬼,听说淹死的死相很难看,算最凄惨的死无葬身之地。”他装作感激涕零。

  策长殊趴在船梯上,提溜着庞邈的腰带,和赶过来的人一起把人重新拉上船梯。

  “你是又想重演上回逃跑的把戏吧?”另一人冷哼。

  “哪儿的话呀,瞧你说的。”庞邈打哈哈,“都试过一回了,你们有防备,我再这么做不是有病么?再说了,绳子绑的这么紧,掉下去也只有做淹死鬼的份儿,尸骨不知道被冲到哪儿去,说不准喂鱼吃了。我老观念重,人要有全尸埋在土里安葬才能瞑目……”

  “别和他废话了。”策长殊打断他的话,对手下人吩咐道:“你扛着他下去,被让他再乱动了。”

  他紧蹙着眉头,看着手下人照着命令办事,心想自己似乎真的被庞邈前些天的话影响到了,做事做到这份上,还需要将什么情面情义?狠狠心,事儿就过去了。如果临到末了,出了岔子,让曹大将军知道这事是圣上做的而非燕王,怒发冲冠的后果不堪设想。

  满朝文武,论带兵打战,能比得过曹大将军的人还没出生呢。

  脚踏在码头坚实的地上,心跟着也踏实了。策长殊望向孤零零立于风中的庞邈,心里再无怜悯和可惜。

  一行人搭马车来到越州附近的山林里,此地草木葱郁、景色优美,在大战来临前格外的宁静,策长殊觉得这儿是个埋尸的好地方,不枉相识一场。

  庞邈被推下马车,踉跄几步,倚靠着一棵树,无畏的面对逼近的策长殊。

  “有什么遗言么?”

  庞邈笑道:“你们要栽赃给燕王,怎么告诉曹律?说了不就被戳穿了么,省省吧。”

  策长殊噎住,只得手上有动作——抽出手下人的佩刀,刀尖对准庞邈的心口。

  庞邈在这时候睁开眼睛,趁着策长殊一愣的空隙,身形一晃,绕到他身侧的同时,已经抽开手上的绳套,在眨眼之间,套上了策长殊的脖子,死死的勒住。

  周围一片抽刀声,他拽紧手里的绳子,对在场的人喝道:“把刀扔了,否则你们等着给策长殊收尸吧。”

  策长殊眯起的眼中闪过一道憎恶的光亮,“真是不能小瞧了你。”

  “哦,谢谢你夸奖。”庞邈毫不客气的收下。

  策长殊又道:“你觉得这样就能逃脱了吗?”

  庞邈没空搭理,第一次杀人让他手指发抖,可生死关头,只有鼓起勇气才能不做刀板上的鱼肉,“还不快扔了!”

  绳子渐渐收紧,策长殊翻起白眼,说不出话来。隐约间,他想起庞邈身患难治之症,其实也就维持表面上的健康与强硬,如同一个纸老虎,轻轻的一吹便倒了。

  他咬紧牙关,手肘狠狠的击向背后之人的腰腹,只听闷哼一声,脖子上的绳索松开了。他趁机用力一挣,转身踢出一脚。

  庞邈捂着腰腹,瘫在树桩下,额头上一抹血迹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十分艳丽。他再没有力气站起来,眼睛一下子酸涩了,泪水汹涌而出,将原本就模糊的世界淹没在水光中。

  这一次真的是无可奈何了,但愿活着的人平安顺遂……

  策长殊一脸狠相,毫不留情的举刀劈下。


  第137章 好运相随


  昏暗的室内,曹律猛然睁开眼睛,“病重”的他躺在床上扮演昏迷不醒已经许久。

  而今天是安凤郡王发动逼宫的日子。

  他早就按照庞邈绘制的路线图,确定正确的线路,依靠越州的地形制定出万无一失的计划,安凤郡王是蝉,燕王就是螳螂,而圣上必将成为最后的黄雀。唯一和原定计划不同的是,他不参与领兵作战。

  故意被染病的猴子咬伤,将领兵的重任交给军功不多的副将,自己不再去抢护驾有功的名头,不再积累更多的功绩,不再让人们觉得他功高盖主、皇帝没了他不行。

  一退再退,为自己铺好后路。

  而在将来的日子里并肩同行的,没有阿邈万万不行。

  他心口莫名的隐隐作痛,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子在残忍的剜开心窝,他抬手捂着,可痛楚久久不散。

  一人闪进屋内,在榻前跪地行礼,“大将军,属下探查到一些消息。”

  他从榻上坐起,“说!”

  “今日晌午,城外老码头无缘无故被人围住了,遍布眼线,根本无法靠近。属下打听过,得知过往的船家全部在几天前接到码头重新修缮的通知,暂时迁往新码头。后来,属下跟随从船上下来的一行人,因为太远,实在看不清那些人的样貌,最后……跟丢了,请大将军责罚。”

  曹律从枕头下拿出一瓶药丸,一股脑的吞服下去,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些血气,精神好了许多。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震天巨响,以及人们的惊呼声,他置若罔闻,起身披衣,佩剑挂在腰侧,眸中含着一股冷色,仍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随我一同找人。”阿邈一定就在附近,外面乱起来,无人顾及到他这里,正是亲自去找的时机。

  “是!”

  两人掀开床板,溜进地道里,将战火硝烟隔绝在外。

  幽暗的树林里,月色凄凉,为草木披上一层霜白,像是灵堂上的白幡,而穿过枝叶的风声如同悲凉的哭泣,哀叹着林间弥漫的血腥之气。

  一只仓皇奔逃的野兔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昏暗之中,它只顾逃命哪里管的着地上有什么,四脚踩在一张人脸上,借着力再度跃起,继续逃窜进密林中。

  地上的人皱了皱眉,睁开的眼中透出几分茫然。

  “阴曹地府没这么美吧?”他好奇的自言自语,伸出手去,似乎想摸一摸悬挂于天上的月亮。

  可是太遥远,遥远到虚无缥缈,让人觉得不真实。

  果然是因为眼瞎了,看什么都是假的。他叹口气,刚要垂下手,不想冷不丁的出现一只手抓住他,惊喜声在耳边响起,“大哥,你终于醒了。”

  大……哥?他迷茫,他是谁的大哥……这个谁只有妹妹一人,什么时候多出个男人了?

  难道他死了之后,又发生奇怪的事情?

  “大哥,你说句话呀?”那人急了,轻轻的推几下他的肩膀,“别吓唬我啊!庞邈?庞邈?!”

  诶,他还是叫这个名字啊……等等,他豁然坐起,瞪着近在眼前的脸庞,费了好大的气力终于看清楚些,“妹夫?”他不知道庞雯君看上的男人叫什么名字,但记得两个人此时此刻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北异邦。

  那人憨笑,“是我,我名叫游风北,大哥随便称呼我。”

  庞邈四下里张望,这举动对他来说是徒劳,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什么也分辨不清楚,鼻尖萦绕着一股血腥气息,时浓时淡,刺激的他头痛想吐,忙问道:“和我在一起的那些人呢?”

  提到这事儿,游风北愤愤的说道:“圣驾就在前头的城里呢,居然还敢有匪徒拦路抢劫!正巧给我碰上了,立刻切瓜剁菜一样的把他们全杀了,做一件为民除害的好事,没想到救下的人居然是大哥你。”

  庞邈讶然,能从原本无解的死局中逃脱,他的运气哪里是背到神佛难救的境地,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

  游风北见庞邈迟迟不说话,担忧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匪徒已经叫我都杀了,挖了坑埋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呢,你不用担心。哦对了,我出现在这儿……是因为你妹妹怀上孩子了,想吃江南特有的食物,还想要些花花草草,我不答应她,她就跟我闹。上回说不许她回中原,我只好千里迢迢的来江南学做菜,这不刚学会了打算赶回去呢。”

  庞邈缓过神来,长舒一口气,“风北,请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游风北爽快的答应道:“好啊,大哥尽管说。”

  “我现下受了伤,眼睛看不清东西,所以请你带我在城外找个能安顿的地方,再去城内找曹大将军,传个口信。”策长殊一行人死了,他若出现在圣上面前,无疑是在宣告策长殊的下场,他清楚圣上的计划,曹律也会知道。对于一国之帝王来说,是一种挑衅;对他来说,是自寻死路。所以,他再也不能让圣上知晓他还活着。

  “好。”游风北点头答应,“我知道附近有个江湖人建的庄子,时常给来往的人借宿,我带你去那儿吧。”

  “谢谢。”庞邈笑道。

  游风北笑眯眯的,“一家人,哪用得着这般客气。”他掏出一条帕子,在自己脸上比划两下,“有几个兔爪子印,我给你擦擦……”

  两人这就启程,夜路难行,为了不浪费时间,以及节省精力,游风北干脆背着庞邈。走出大概两里路,夜色更深了,忽地天际闪现一片红光,妖异的近乎不祥。

  游风北以为又有不平之事需要拔刀相助,脚下如生了风似的快跑过去。

  子夜时分,天孔仍有一半亮着,来源于冲天的火光,凄厉的哭号声伴随着浓浓黑烟飘散于天际,闻者无不被惊吓的肝胆欲裂。一群人马狞笑着立于火舌吞噬中的别苑前,为首的人哈哈大笑,橙黄色的光亮照映着他的脸庞,端正的五官却显得歹毒至极。

  “呵呵,叫你也尝一尝断子绝孙的滋味!你们,再给我使劲儿的往里面泼火油,一定要叫他们烧的干干净净,尸骨都化成灰烬!”

  热烈的火焰下,铠甲折射出冷冽的光芒,庞邈拽回冲出去半个身子的游风北,两个人偷偷的躲在树丛后面。

  “我要去救人!”游风北压低声音喝道。

  庞邈摇摇头,“那些是叛军……”他困在策长殊手里半个月,时睡时醒,已经弄不清今夕是何年了。没想到,在他来到越州的这一天,恰好是安凤郡王谋反的时刻。

  叛军如此猖狂,不知曹律现下如何了?

  他的心猛然揪起来,越发的急于联系上曹律。

  “叛军?”游风北惊讶的瞪大眼睛,不再鲁莽的冲出去救人,躲在树丛后面张望,“老天爷,这也太惨了吧?把人都活活烧死,太恶毒太恶毒了……”

  这儿是城外,行宫在城内,叛军要烧死的人是谁?庞邈微蹙眉头,听那伙人骂骂咧咧。

  “哈哈哈,颛孙咏德一定不会想到我们能找到他妻儿的藏身之地吧?挚爱的妻子和唯一的嫡子连骨灰都找不着了,叫他哭成孙子样哈哈哈……”

  “嘿,等会儿见着燕王殿下,一定要讨赏啊。”

  “……”

  竟然是赵皇后和嫡皇子,燕王的人马实在是丧心病狂!

  火光大盛,逃生之路被堵死,内中的人没有生还的可能,庞邈不知道游风北的武功有多高,但可以肯定自己如今的状况只是个拖后腿的,跑过去救人等同于送死。虽然对不在意的人冷淡些,但刚侥幸逃生的他,转眼间面对知晓之人的生死存亡,无法相救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力和悲哀,连连叹息着摇头。

  游风北也不说话了,垂头丧气的蹲在旁边,不时拿拳头敲打自己的脑袋,恨骂一句“没用”。

  “不好,不好了!殿下兵败逃走了,快去援救殿下!”

  不知谁慌张的大喊大叫,人群中顿时起了一阵骚动,不一会儿所有人策马远去。

  熊熊大火的热气依旧扑面而来,哭号声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房屋塌毁的响动不绝于耳,昭示着一场无人生还的惨剧。

  游风北又看了几下,明白人是早就没得救了,问庞邈:“现在我们怎么办?继续赶路么?”

  “快走!”庞邈起身,这时树林子里又一阵响动,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虽然轻,但踏在地上给人的感觉是沉稳有力的。

  他一愣,转过身去。

  月光与火光交汇,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晃动。

  他听见一声轻颤的呼唤,包含着深情与温柔,还有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

  “阿邈。”

  作者有话要说:苦难的日子已经结束啦,下面甜蜜的进行到结局~(≧▽≦)/~

  第138章 报仇雪恨


  越州城内外风云涌动,兵马奔腾只为争夺天下大权。

  而在城外一处幽静的别苑内,气氛同样的低沉到压抑。一名华裳女子焦躁的来回走动,广袖带翻了几上茶盏,清脆的碎裂声震动的她一通发泄般“啊啊啊”的尖叫。

  而屋中另一名年轻女子相较而言则显得平静淡然的多,只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袖子中,紧攥的手指已经划破掌心。她正是谭碧,而面前的华裳女子则是燕王仅剩的孩子容云县主。

  侍女战战兢兢的送来新茶水,谭碧接过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去。

  她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压根没上过燕王床榻的侍妾,更是容云县主无话不谈的挚友。仗着这份情谊,她在偌大的燕王府邸里竟然站稳了脚跟,能使唤得了下人。

  她感谢愚蠢单纯的的容云县主,感谢到希望这位仇人的女儿能立刻去死。

  念头想到此,手里的动作随之跟上。

  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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