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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一权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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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怎么回事,略一推断便有了大概:皇上并不喜欢高展明,却迫于压力,不得不钦点高展明中头筹。哪里来的压力?谁敢给皇帝施压?还能有谁?高家呗!
  殿试都能这样,先前的会试和乡试,难道就不是这样?怎么可能呢!那高展明头上的三元,肯定都是高家硬给他栽上去的!
  好端端的一个科举,大家都是寒窗苦读数载甚至数十载才能高中,都是吃过大苦头的。那高展明年纪轻轻,才刚刚十八岁,身上毛都还没长全呢,又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光是这些条件都够令人嫉妒的了。高展明要是直接由门第荫庇入士,就算封他个五六品的官位也都罢了,反正这事求也求不来,可偏偏高展明要来跟他们抢科举。天底下没门没路的读书人,一辈子的梦想不就是登科及第么,就这,这些可恶的权贵子弟们还要来跟他们争抢,想不恨都不成啊!
  不过进士们毕竟又和高家宗学里的子弟们不同。那些纨绔子弟,仗着自己家祖祖辈辈都是达官权贵,虽说高展明是高家子弟,可他毕竟没了爹,娘又是个没背景靠不住的,所以他们胆敢不把高展明放在眼里,甚至对他欺压打骂。可是进士们自己的脚跟还没立稳,谁也不傻,就算对高家恨得咬牙切齿,也不会跟高展明过不去,表面上对他这个新科状元还是客客气气奉承着的,一转脸怎么嚼他舌根子的都有,暗地里给他下绊子的更不少。
  高展明想笼络众人,但是主动往他身上贴的都是些阿谀奉承的小人,那些人恨不得伺候高展明穿衣脱靴,连他如厕的时候都要眼巴巴候在外头给他递厕纸,可是高展明心里也知道,这些人就算有才干,也是靠不住的小人,改明有机会了一定会将他踩到泥土里去;而那些清高的,面上客气礼待,背过身对他丢尽了白眼;还有些目光长远的,也觉得高家的气数未必还能够撑得上多少年,就都避着高展明走,不愿和他有过多牵扯。因此,高展明在进士的圈子里混的并不太舒服。
  且多接触了几次之后,高展明也渐渐发现,朝中权贵总说进士浮薄,固然有对门第出身的偏见在其中,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的污蔑。
  一些进士寒窗苦读,一朝高中,立刻飘飘欲仙,不知自己姓甚名谁了,权贵的贵气没学到几分,架子却已端足了。可真是“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自然也有好的,可短短时间,那些好的未必肯与高展明深交。
  这天晚上,高展明结束了一场新科进士的宴席,疲惫地回到府上,一进屋,屋里伺候的婢女道:“少爷,今日有人送了信来给少爷,奴婢放在桌上了。”
  高展明心不在焉地问道:“哪里来的信?”他中了进士之后,四方来贺,这些时日,他在京外的那些他都不知道是谁的叔叔伯伯表叔表哥们已经送了无数道贺的信件和礼物来了。
  婢女道:“奴婢也不知道。”
  高展明道:“行了,我自己看,你去替我打水吧。”
  婢女出了房间,高展明来到书桌前,却见桌上果然静静地躺了一封信。出乎他的意料,这封信很是朴素,且没有注明来信者何人。
  他将信封一翻,只见封底写着一个飘逸却又坚挺的“永”字。那日李景若离京前曾给他写过一封信与他相约,也是在信封上写下永字,难道这封信是李景若送来的?
  高展明将信封撕开。
  信上只有两句诗:闻达之路唯文章以鉴,艰难之路唯勇者以行。
  高展明想了想,笑了。小心将信叠好,收进了抽屉里。
  这些进士们没逍遥几日,户部的安排便下来了,高展明被分配进了翰林院当翰林编修。
  翰林院的官僚并无秩品,负责为皇上起草急诏兼撰拟诗文,是直接为天子服务。然而翰林院的官员地位虽高,受人尊重,手中却无多大实权——翰林院相当于是天子的幕僚,就连天子都不得不被高家掣肘,天子的幕僚又能有多少施展拳脚的余地?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和御史台才是真正的朝廷机杼,却都被外戚势族牢牢把持在手中。
  高嫱之所以将高展明安排进翰林院,自然也有她的道理——翰林院的官员历来是由科举选拔出的士子,手中虽无实权,但可自由出入宫闱,在皇上身边随侍,编纂文史。高家没有科举入士的子弟,翰林院的人又一直被苏瑅掌控着,听说皇帝有什么事常常找翰林院的人商量,翰林院的人成日在琢磨什么,她一概不知晓。她这样做,就相当于将高展明作为高家的眼线安插到皇帝身边了。
  高展明没想到,他的第一份官职竟然那么清闲。
  每天呆在翰林院里,倘若皇帝和太后不召见,也没有节日寿诞或庆典盛宴,他便只需要看书就是了。在翰林院的好处是翰林院中藏书浩瀚,远非李绾的书房所能比拟,但凡他能想到的书便一定能找得到。头些时候,他便如同兔子掉进了青菜堆里,简直如鱼得水,每天从早上读到晚上,恨不得将所有的书都抄一份带回家去。
  翰林院的老人见了他,往往嗤笑一声,劝道:“新来的,别急,慢慢看,有的是时候。”
  时间久了之后,高展明便渐渐觉得这日子无趣了。他终于知道,苏瑅身上那种岩岩若松、占尽风华的文人气质是哪里来的了——那都是磨出来的呀!这翰林院里的老官们,做事慢条斯理,连走路都比旁人慢上几分,渐渐的也就气度雍容了,相貌若是再出众几分,那可不就是占尽风华?
  高展明吃午饭的时候听见旁边两名翰林编修讨论,一个道:“你说皇上什么时候才会下令重新修编前朝的史书?”
  另一个说:“十年前才刚修完,没个几十年,不必再修了。咱们怕是等不到喽。”
  一个道:“那什么时候再修十三经呢?”
  另一个道:“得了吧,五年前苏瑅才带着咱们修了一遍,再等五十年吧。”
  一个道:“就没点能修的书了?”
  另一个道:“苏瑅这七八年早把能修的能修完啦。咱还是等着后宫哪位妃子要过生辰,皇上召咱们撰写诏文册书吧。”
  “说好了,这次我来写,你可不许跟我抢。”
  “好好好,不跟你抢。”
  高展明长长叹了口气。
  吃完午饭,其他几个翰林就都搭起小竹床悠哉地睡了,高展明看见一个小太监在外头偷偷向他招手,他顿时又觉得头大不已,轻手轻脚地走出翰林院,跟着那小太监去了仙居殿。
  进了仙居殿,高嫱跟他闲话几句,问他:“皇帝最近又有什么动静?”
  高展明在翰林院当官,翰林院的官员是要负责修史的,不光是前朝的史,今朝的也要修,所以皇帝那里若是有点风吹草动,他们立刻就要备案。再则皇上闲得无聊的时候也经常召翰林学士去陪他吟诗作赋或是下棋,高展明作为高嫱的眼线,就只能硬着头皮跟上。李长治见了他能有什么好脸色,一边和苏瑅下棋一边就拐弯抹角地骂他,还专门作诗嘲讽他。高展明闲得没事也不会去太后面前嚼皇帝的舌根子,最后落一个两头不讨好。
  高展明道:“皇上给苏翰林看了一首他写的诗。”
  高嫱问道:“什么诗?”
  李长治做了一首诗专门写苍蝇,说着苍蝇四处乱叮,还故意拿给高展明看了,显然实在讽刺高展明这个眼线。
  高展明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道:“吟牡丹的,倒也没什么。”
  不等高嫱提问,高展明道:“姑妈,我能不能……请调出翰林院?”
  高嫱道:“你可是嫌翰林院的活太清闲了?”
  高展明老实点头:“孤儿,侄儿不怕吃苦,想多历练历练。”
  高嫱道:“你在翰林院待一两年,也不过是混个资历。过些年,哀家就让你做上翰林大学士,不比那苏瑅差。”
  高展明一怔:“太后打算让我一直留在翰林院吗?”
  高嫱冷笑,道:“好孩子,你今年参加科举,倒是让哀家有了主意。这科举选出来的进士各个浅薄,远不如先时九品中正制。哀家一直想让皇帝废除科举,重新实行九品中正制,可惜反对的人太多,一直难以成行。你在翰林院,进士科考之事是由礼部和翰林院负责的,礼部审完了卷子,就要送到翰林院来,出题、审题、制定考规,都是翰林院所为。尤其你又是今朝三元及第的进士,关于科举的事,你上折子,也比旁人更有说服力。”
  高展明惊讶道:“姑妈是想……”
  高嫱道:“今年的科举舞弊事件便闹的事一团乱,民间已有非议之声。礼部哀家已安插好了人,到时候你和礼部的人里应外合,将这科举再办砸两次,到时候皇上便是不想取消也不得不取消了。”
  高展明一时无语。他当日向高嫱说,若是为他清查此案,会使科举因舞弊事件遭受非议,不过是想利用高嫱的势力还他一个清白罢了,没想到高嫱竟真的将主意动到了这上头。废除科举,他第一个就不同意。察举和九品中正制全由举荐的官员说了算,并无一个公正的衡量标准,对于豪门望族巩固自己的权势更加有利,对于天下的莘莘学子却不公平。
  高嫱道:“哀家烦那苏瑅也不是一两天了,可惜一直拿捏不到他的错处。他身为翰林学士,能直接对皇上进言上奏,折子不必过哀家的眼。皇上被那些轻薄的进士们用谗言唬得不知深浅,说想再多开恩科,广选贱民入朝,倒要把那些功绩不斐老臣给排挤出去了。你在翰林院,替哀家盯着皇上和苏瑅以及那些翰林,若有什么动静,便来汇报给哀家。”
  高展明更加无奈。他参加科举,便是想令自己游离于高家的势力之外,高嫱却死死地将他攥在手心里,倒是十分信任他,连探子眼线这样的活都交付于他。
  高展明敷衍了两声,将话题一转,道:“姑妈,侄儿前些时日给您的折子可看了?”
  高展明身为翰林,能直接向皇上上折子,可是他上的折子,李长治是必定不屑启用的,好歹高嫱信任他,他也有机会能够经常见到高嫱,他便转向高嫱进言。早在他还在吴郡从商的时候,他就一直想改制变法了,他努力读书,一心做官,是为了施展天下民生大计的抱负,而不是为了与那股势力勾心斗角的。
  高嫱显得不大在意:“看了,你先前同样的折子不是已经给哀家递过一份了么?”
  高展明干笑道:“那是一个月前了。”一个月高嫱都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高嫱道:“你倒对田地和税收很感兴趣。那些不是什么当务之急,你也别在那些事上花费太多时间才是。”又道,“哀家听说那平阳郡公……”
  高嫱又向高展明数落了一堆赵家的不是,高展明心不在焉,没怎么听进去。高嫱根本就对他的政见没有任何兴趣,高嫱肯用他,也不过是因为他先前说了恼恨赵家的话,且见他又确实有些才干本领。
  高嫱道:“明儿,你去写一道折子,数落那赵贵妃擅宠,逼皇上早些立储,写完了交过来,明日哀家找人递上去。”
  高展明心烦意乱,敷衍地应了一声,便起身回去了。
  高展明刚出仙居殿没多久,好巧不巧,竟遇到了金天有等几名今年的新科进士。高展明知道这些人被封为郎官,在殿前侍候,正打算上前向他们打招呼,却见金天有身边的一名新科进士突然摇头晃脑,用手挥杆着什么,似乎是他身上有什么虫豸。
  却见那新科进士看了高展明一眼,口中道:“哪里来的苍蝇。”
  高展明一怔。
  那新科进士装模作样挥赶了两下,做出才看见高展明的模样,热情地笑道:“高翰林。”
  高展明没什么与他斗嘴的兴致,敷衍地笑了笑,转身回翰林院去了。
  高展明刚回到翰林院,一进门就撞见了苏瑅。高展明向他行了礼后便匆匆进去,苏瑅上下打量着高展明,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苏瑅严肃道:“高翰林,你是皇上钦点的翰林学士,当以皇上为首。切勿玩忽职守。”
  高展明一句话也不辩驳,走进屋子,往椅子上一瘫。
  唉,这日子,可不能这么过下去了。他一定得想出办法,改变自己的处境才是!
  
   第四十九章 自请外放
  
  没多久就到了秋日。
  新的一批秀女入宫,而前年为皇帝诞下皇子皇女的嫔妃将受到册封。翰林学士撰写祝文、宝文,礼部官员负责主持册封等仪式。
  前年因为科举舞弊案,礼部许多官员受到牵连而被停职革职,礼部的许多官员都是新上任的。安国公嫡长子高元照原在礼部任职,趁着这个机会高家将他升到了礼部侍郎,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
  由于礼部官员是刚刚走马上任,是权贵的亲信,并无真才实学,对于一些事物尚不太熟悉,最后竟把册封仪式弄得一团糟,将一个新诞下皇子本该加封为才人的宝林错弄了,依旧将她擢升宝林,折腾了一通,反倒不升不降。翰林官员撰写的册文乃是根据礼部官员所提供的材料书写的,最后册文自然也写错了。
  那才人到李长治面前痛哭了一场,李长治知道后十分震怒,在宫里大发雷霆。
  当着众翰林的面,李长治问道:“礼部是谁负责此事?”
  苏瑅道:“是新任礼部侍郎高华尚。”
  李长治又怎会不知道是高华尚呢,他无非故意一问,然而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一旁的高展明。
  这篇册文的初稿是高展明拟的,不过他也只是按照惯例拟写了祝文,最后定稿是由翰林学士定的。
  高展明事先已经知道此事,他特意回去查过,的确是礼部的官员弄错了。那位受封的才人是去年才刚被升为宝林的,前年还是个御女,兴许是礼部新旧官员交接的时候遗漏了哪份册文,竟还把她当成御女来册封。这件事原本并不关他什么事,可他想了一晚上,最终决定借题发挥搏一把。
  高展明突然起身到李长治面前跪下,道:“此事乃微臣疏忽,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李长治一怔,在场众翰林也是一怔。册文虽是高展明所拟,但他也是完全按照礼部的官文拟的,最终也是礼部审过的,后宫那么多佳丽,连礼部都没弄清楚,翰林们更不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才人是何方来路,最后要论罪,也是礼部的罪责,最终定稿的翰林学士还没说什么,高展明急匆匆往自己身上揽什么罪?
  李长治也不知高展明是故作姿态还是打的什么主意,冷笑一声,道:“册文是你拟的?”
  高展明道:“是,全是微臣的罪责,请皇上降罪。”
  李长治又是一愣。这高展明倒是急匆匆往自己身上揽罪,一点都不推脱,不说皇上恕罪,倒请皇上降罪,这又是想做什么,难道真以为自己不敢降他的罪?
  李长治道:“你倒说说,你有什么罪责?”
  高展明道:“臣前日知道此事,立刻回去查了一番,礼部送上来的公文并没有错,是微臣当日撰写册文的时候一时疏忽,才弄错了。全是臣一人的过错,与其他翰林和礼部官吏无关。”他一发现此事,立刻连夜让礼部官员换了材料。礼部的官吏原本做错了事,也怕降罪到自己身上,有人肯替他们背黑锅,当然求之不得,立刻将自己备份的材料更正了。
  一旁的翰林学士一惊。他看过礼部送上来的材料,分明是礼部弄错了,高展明怎么会……然而他不清楚这其中有什么渊源,此时也不敢贸然开口。
  李长治半晌不语,忽道:“你们下去吧,朕有话要问高翰林。”
  苏瑅莫名其妙地看了高展明一眼,犹豫了一下,到底什么都没说,率众翰林谢恩,便退出了大殿。
  翰林离开后,李长治摈退随侍的太监和宫女,只留下高展明一人。
  李长治悠悠开口:“高卿……”顿了顿,喝了口手边的茶,又不语。
  高展明道:“臣愿领罚。”
  李长治道:“按律……朕该怎么罚你?”
  高展明道:“罚俸停职,过上一年半载再重新启用罪臣,兴许还来个不降反升。或是……将罪臣外放出京。”
  李长治一惊,手里的茶险些泼出来。原本高展明主动认罚,他还以为是高家又打什么鬼主意。毕竟此事安国公长子高华尚作为礼部侍郎脱不开责任,兴许是想拖个背黑锅的。然而不过是一个宝林的事,那宝林也没什么权势背景,算不上什么大事,高家的人再动动手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就算要罚,也顶多是免除几个礼部胥吏的官职,再罚礼部尚书和礼部侍郎几个月的薪俸,根本不可能对高华尚和高家造成什么动摇。更何况高展明作为高家嫡系子弟,就算要弃军保帅,他也不会是那个被弃的军。
  这高展明装腔作势出来领罚,李长治本还以为他是故作姿态,可是他居然说……外放?!他现在可是高太后面前的红人,在朝上混的风生水起呢!
  李长治不由坐直了身体:“外放?你想出京?”
  关于这件事,高展明想了很久。他留在京城中,就是在高家的眼皮子底下做事,两头不讨好。而且高嫱根本不重视他的政见,也没打算启用他的那些新法,只想着怎么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权利。他做京官,少说再混个十年八载才能真正有实权,到时候高太后年纪越来越老,万一身子骨撑不住,让别的新兴势力一挤兑,他又该如何自处?
  倒不如外放出京,品秩和地位自然是比不上京官了,可是山高皇帝远,他的话语权还能大些,且不受掣肘,先从小地方开始慢慢推行他的政法,若有成效,再被召回京城,他能做的事情也就多了。
  高展明想到这里,抬起头看了眼李长治,轻声道:“皇上难道不想将微臣派遣出京?想让微臣留在宫里,留在翰林?”
  李长治吃惊极了。他当然恨不得早点将高展明赶出京城去,别在他面前晃悠。在他眼里,高展明就是高嫱的一条狗。可是高太后怎么舍得自己的狗离开呢?难道高展明得罪了高嫱和安国公?
  李长治沉吟片刻道:“太后是什么意思?”
  高展明道:“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
  李长治失笑。不得不说,高展明的这话他爱听。他道:“那你又是怎么想的?”
  高展明道:“臣不想得罪太后,更不想得罪皇上。臣若说,臣也有野心,皇上信吗?”
  李长治又惊讶。难道高展明先前做的事,并不是心甘情愿的?野心又是指什么?
  高展明道:“皇上,臣知道在皇上眼里是怎么看待臣的。臣说出来,皇上也许不信,可臣的父亲早逝,母亲……唐家也早就在十年前的争斗中失了势,臣虽在高家宗学念书,却被人称作‘独孤贫’,臣自小在宗学中便是被人欺凌长大的。太后和安国公的确为臣颇多照拂,每年资助臣府上一笔财务,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臣一直感念皇上和太后的恩情,寒窗苦读,就是为了有一日能够报效国家。”
  李长治沉默。高展明的事情,他先前也听说过一些,好像有哪一年太后想让高展明到安国公府上养着,最后却没有成行,似乎是高展明自己拒绝了。不过高展明究竟是什么处境,他在深宫中自然是不知道的,在他眼里,高家的那些子弟都是一个德行,尤其科举的时候高太后明明白白暗中助力帮了高展明,他便觉得高展明一定是依附高嫱的。难道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李长治道:“你当真想出京?”
  高展明暗暗叹气,重复道:“重要的是皇上怎么想。”
  李长治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当日,究竟为何要参加科举?”
  高展明道:“只是臣的一些执念罢了。臣不瞒皇上,在臣参考之前,太后私下里的确和臣说过,有意征召臣入朝为官,是臣一意孤行参加科考。科举舞弊一案,臣事先毫不知情。”
  李长治又不语。高展明所言,他并不知该不该信,可看高展明的神情,倒是有几分诚恳的。假若高展明要出京是高嫱的主意,那高展明大可不必揽下这些过错,高嫱随意想个理由把高展明派出京城去也就是了,他若不是因罪责被外放,还能捞一份更好的官职。
  李长治低声道:“你若留在京城中,为朕……”
  高展明打断道:“臣感念皇上和太后的恩情,有心报国。”这话的意思,便是他哪里也不想得罪了。他就算不帮高太后办事,也绝不可能帮皇上去对付高家。
  李长治叹气。他竟能体会出高展明的身不由己,毕竟他自己不也是一样的吗?
  李长治道:“可是仪制一事,确实是礼部弄错了。不仅是册文,就连册封的仪制也做得不对。”
  高展明道:“那就是礼部的事了。臣在翰林任职不到半年,就弄错了册文,是臣的罪过。请皇上降罪。”
  李长治久久不语,最终喟然长叹道:“罢了,你先出去吧,此事,朕再想想。”不得不承认,今日的交谈,让他在心里开始重新估计高展明这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随便说点有趣的事情。写科举的时候我主要参照的是唐朝的资料,不过唐朝的科举其实没那么严格,胡搞的地方还是比较多的,所以调换朱卷墨卷之类的事迹又是参照宋朝的了。
  关于我之前写的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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