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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忆武陵-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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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随着苏雩睡觉的时间加长,姬良臣才放下的心,又不安起来,直到第三日日落,苏雩才彻底清醒过来。
  苏雩坐在床头,看着姬良臣的黑眼圈,淡淡道:“担心了吗?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地什么?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了吗?整整三天三夜,好好的话需要睡这么久吗?”姬良臣十分气愤。
  苏雩却吃吃笑出声生来,“阿臣,原来也会生气啊,你为我生气,我很开心。”
  姬良臣气结,不说话了。
  小红小绿闻声跑进来,争先恐后地往苏雩怀里钻。
  “爹爹,臣叔叔这几天老想试图吵醒你,我和红儿一直拦着,我们是不是很乖?”小绿邀功。
  小红一边朝姬良臣吐舌头,一边讥笑,“我们告诉他你最高的睡觉记录是五天,他还不信。”
  苏雩笑,“怎么?表现这么好想要什么奖励?”
  “。。。今年过年,你要陪我们一起过。”小绿思索道。
  “绿儿要说实质性的东西,不然,到时候,他又要找借口逃掉。”红儿想起苏雩以前的在案记录,怀疑道。
  “红儿我哪有不守信过?”苏雩辩驳。
  “哼,你那是狡辩,反正你总有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陪我们去打猎,邻居家的小屁孩总爱拿和他爹爹猎来的狐向我们嘚瑟。”
  “红儿,现在还在海上。并且,你去年不就猎到一只虎了吗?”
  “我不管,那不一样。”
  “。。。。。。”
  姬良臣听着他们的话语,思绪也平复下来,眺望着窗外海平面正徐徐落下的太阳,染红的半边天,和澄江碧浪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该庆幸苏雩还好好地在他面前,无论如何他都该珍惜。
  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来,小孩们回去睡觉,他才再次开口:“阿雩,其实你还有其它方法出岛,不需要用自然之力,是吗?”
  苏雩正在倒茶的手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你在岛上最高处建屋不是纯粹为了好玩吧。”
  苏雩饮了口茶,才淡淡道:“是,不是为了好玩。我也的确有别的办法,只是太麻烦,我懒得用,怎么不行吗?”
  姬良臣又不知怎么接下去了,“不是不行,只是,你如此用自然之力,让人有一种错觉,其实,你巴不得被自然之力反噬是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吗?我会担心。阿雩。”
  苏雩却是笑起来:“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怕麻烦而已。除此之外,大约是我喜欢看阿臣担心我的样子。别想太多了,你这几天不是没好好休息吗?快睡吧。我去看看外面的情况。”说着要踏出房门,却又被姬良臣拉住:“是因为浩仁吗?从他来岛上起,你就不对劲儿,不是说是给我的惊喜吗?为什么你会如此不安?”
  “回到清城你就知道了。现在就别问了。”说着挣开姬良臣的手匆匆出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害怕了,害怕这幸福就要终止。因为,对不确定的恐惧。因为,不敢确定在面对自己和哥哥两人时他的选择。
  三天后,船驶进了清江的入海口,在港口靠岸。
  本来是要一直走水路直接到达现在盛荆的新都雪晴城,不过,在苏雩的强烈要求下改走陆路。
  这个港口原来是齐越的领地,是其水运的重要交易港口,不过,现在已属盛荆管辖。商业发达,市井繁荣,越来越有盛荆的风格。
  上了岸,宽阔平坦的青石板长街两旁,小楼林立,招牌酒旗,俯拾即是。
  不过,即使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色彩斑斓的花市,也挡不住那人群中跳跃晃动的一片鹅黄,来人显然是秦怀竹。
  苏雩远远便看见了,而走在前面的伊浩仁更加不可能瞧不见,何况秦怀竹还态度友好地跟他打招呼。
  但是,伊浩仁就是旁若无人地走过去,把秦怀竹忽略个彻底。
  苏雩上前,语重心长:“阿竹,还没搞定吗?”
  秦怀竹回头,星星眼立刻冒出来:“是啊,看样子我是要放弃了。果然,谁都没有我家阿雩好呢!”说着,又开始往苏雩身上趴。
  还没碰到,苏雩便被姬良臣拉进怀里护着,然后,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秦先生,阿雩已经不是你家的了,还望注意一下。”
  苏雩偷笑。
  秦怀竹一愣,眼睛里便开始水花泛滥,“阿雩,你这么快就抛弃我了啊!难怪早上在码头叫你,也不理我。不能这样对我啊!”
  苏雩的脸色一瞬变得僵硬,这样也不能避免了吗?随即,恢复如初,却对姬良臣道:“阿臣,我想我们还是走水路吧,好不好?”
  走在前面的伊浩仁却是立刻回头,语气不虞:“喂,喂,是你一定要走陆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姬良臣也疑惑,侧身看向苏雩问:“回去转水路也行,只是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回答他的却是,一道温润的声线:“良臣。”
  姬良臣条件反射地回头,长街另一边,一道颀长的身影直立,白衣长衫翩然,如沐春风,温润如玉的眉眼,曾经刻骨的熟悉。
  揽着苏雩的手在一瞬间放开。
  街道两旁,彼此对立,相顾无言,却容不得第三个人涉足。
  姬良臣的目光从震惊,到惊喜,又到苍凉,最终却是弥漫不开的复杂。
  伊浩仁和王进也是惊讶地看着对面的白衣之人,曾经名满整个盛荆的苏相,苏沂。被人认为早已仙逝的盛荆前丞相,苏沂。如今,正站在他们面前。
  而苏雩在姬良臣放开他的那一瞬间便低下头,站成一桩木偶。
  秦怀竹则来回看着外貌极其相似的两人若有所思。
  一时间,只剩静默,只能是静默。
  秦怀竹,毫不犹豫地拉了杵成木桩的苏雩,作势要离开,却发现苏雩脚下简直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便懂了苏雩的意思,放手。
  苏雩慢慢抬头,轻风吹过,眼睛的波光在发丝间几经起灭,最终都化为青烟晨雾消弭不见,恢复成往常清冷坚定的样子。静静地望着对面陷入回忆的两人。害怕是没有用的,无论是什么结果,他总是能面对的。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在苏雩望过来的时候,姬良臣是有所感的,只是,他因害怕,害怕他不回头时,苏雩失望的神色;害怕他回头后,苏沂绝望的目光。所以,他只是站着,目光最终落在无尽的虚空里。神思却在过去的时光里,流连不去。他想起他和苏沂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箫声,一起养的麋鹿,一起看过的日出日落,同时,也伴随着无尽的等待与自欺欺人的痛苦,以及看到他留下的玉箫和书信时的惊痛与释然。此时此刻,却又加上了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喜悦、苦涩、各种滋味在姬良臣的脑海里翻腾激越着,他觉得他该走上前给苏沂一个拥抱,一个带确定意味的拥抱,可是他无法迈出脚步,他觉得他该说些什么,可是千帆过后,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犹豫着,彷徨着,踌躇着,时间仿佛过了经年,又仿佛只是一瞬。
  而此时此刻一向一惊一乍的伊浩仁,此刻却是显得分外淡定。因为,他之所以会去武陵岛,便是因为,苏相大人找去了清城。寻不到姬国主便向他要人。他又说不清姬良臣那复杂的感情状况,只好亲自来武陵岛带他的国主回去。又因为苏雩那一点小心思更不好说破了。
  直至苏雩清冷的声音响起,姬良臣才停下纷飞的思绪。“你们还要当多久的僵尸,回去再怀旧吧,我可先走了。”苏雩说着,径自往前走。
  秦怀竹也拉着兀自感慨不已的伊浩仁,追着苏雩而去,边跑边说:“阿雩,我给你找了一个玩伴,你可以拿来出气……”
  话没说完,就吃了伊浩仁一个爆栗。
  姬良臣和苏沂和王总管三人落在了后面。
  一向忠诚护主的王总管此刻默默揣测着圣意,是应该留下缓解陛下的尴尬,还是该走上前给两位独立私人空间。天人交战一番,最后还是出言:“国主,奴去雇几辆马车,方便赶路。”
  “去吧。”
  苏沂默默和姬良臣并排走在一起,静静地拉上了姬良臣的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牵手,却是彼此内心隔得最远的时候。
  姬良臣没有拂开,因为他感觉的到,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苏沂在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里,放入了多少后知后觉的小心翼翼。
  但他没有回头,像当年那样,默契地对他笑了。因为,他感受得到,仍旧温润如玉的表象下,历经沧桑仍旧高傲自负的灵魂。
  他们就这样走着。
  一路无话。


第31章 我们谈谈
  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事超出我们的预期,在不经意间打乱我们所有已经计划好的节奏。
  有时候,是好事。有时候,是坏事。但是,这世间的事又有多少是可以简单地用好坏来衡量的呢?
  姬良臣最终还是以最快地速度赶回了现在盛荆的新都清城,毕竟,当务之急最重要的还是国事,盛荆无主也已经将近两个月了,不知他的母后又会给他出什么样的难题。苏雩和苏沂自然是一道住进了姬良臣新修建的‘苏府’,至于这个‘苏’是苏雩的苏,还是苏沂的苏,似乎已经没人关心了。苏沂重新做起了盛荆了丞相,毕竟,从苏沂当年离开起,盛荆的相位便一直悬空着。是不是刻意为他留着,只有姬良臣清楚。而苏雩终于摆脱齐越的钳制,重新过起了自由自在地‘游仙’生活。仿佛,一切都恢复如初,像大海在暴风雨后终会恢复风平浪静一样。
  但是,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那只是粉饰过的太平,也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雪晴村已从那时的一个小村落,变成现在颇具规模的雪晴城,一个国家的政治中心往往很容易成为一个国家的经济中心,阡陌小道,变成了现在的红尘紫陌,茅屋草垛,变成现在的建瓴新楼,一切的变化又是那么昭然若揭,由不得他们视而不见。
  朝堂上,一片‘兵荒马乱’。
  姬良臣这国主当得十分民主,形式更是不拘一格,大臣分两列席地而坐,可以随时随地直言纳谏,所以,总是能把肃穆庄严的朝堂搞得像菜市场一样。
  姬良臣揉揉眉心,继续如沐春风地笑,十分谦虚地听着众臣的意见。
  “国主,北部诸侯小国宋近年来,朝贡越来越少不说,近期总是有意无意进犯我国边境。。。。。。”
  “。。。。。。国主,西部旱情严重,是否要拨粮赈灾?”
  “。。。。。。财政总司李大人因被发现以权谋私已被国母革职查办,但事出蹊跷还望国主重审。。。。。。”
  “。。。。。。南部楚蛮使者为求庇佑,进贡珠宝奇珍。。。。。。。”
  而,刚刚重坐相位的苏沂只是听着,未置一词。
  伊浩仁倒是难得到最后才开口:“国主,臣不才,想辞去国师一职,回家养老。”一如既往地直白,直接。
  姬良臣沉默片刻:“伊爱卿你才而立。养老?”
  “臣只是和国主说一声,并未要国主同意。”伊浩仁说着,起身直接走出去。他觉得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外人。现在内外相对安定,苏相也回来了,已经不需要他了。并且,因为母亲的关系,姬良臣即使相信他,也不会对他敞开心扉,所以,是时候离开了。
  姬良臣看着伊浩仁离开的背影,仍然是如沐春风地笑,仿佛伊浩仁只是在说回家吃饭一样。
  而大臣们也完全没有人感到惊奇,毕竟,这样的事,隔几天便会在这盛荆朝堂上上演一次,但是,次日伊国师还是会准时出现在他的位置上。
  不过,这次却由不得伊浩仁做主了,因为他还没走回府,便被秦怀竹‘劫持’走了。
  至于他这次说的回家养老是不是真的,目前看来那只能是真的了,并且看样子短期内是回不了雪晴了。
  朝会还在继续,像无数个寻常的朝会一样自然而然地开始,自然而然地结束,没有一个人谈论又重新坐上相位的苏沂,像是他本就应该在那里一样。
  而姬良臣和苏沂的默契也仍在继续,像是彼此之间并没有那个时间鸿沟的存在。
  朝会后,苏沂被姬良臣留下赏花品茗。
  八角飞檐的观景亭里,紫砂壶水气氤氲,四周春花花香四溢。
  姬良臣安之若素地坐着,手持了紫砂壶湿杯、冲茶、洗茶、斟杯,不急不缓,行云流水。
  温润的声音响起:“什么时候我们之间也需要如此,想问什么或想说什么便直接说吧。何况,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忙国事,现在局势稍微稳定。我们也该谈一谈私事。”
  姬良臣望着对面笑得温润的苏沂,一时百感交集,有些东西终究还是变了,“阿雩说,当时他是亲手。。。。。。”姬良臣讲不下去。
  “嗯,当时的确是被阿雩埋了。不过,我当时只是重伤,后来,就自己爬出来了。”苏沂说的风轻云淡。
  姬良臣难以置信,“所以,阿雩当时不知道你还活着吗?”
  “我不确定,不过,我想当时阿雩是恨着我的吧。因为我的关系,把母亲和他都牵连进来,后来母亲因我而死,父亲也自尽了。”语气终究还是怅然。
  “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还留下绝笔信?”
  “信?什么信?”苏沂疑惑,“我一直误会你是我同父异母哥哥,又怎会给你信呢?况且,当年齐凌傲那场暗杀安排得突然,根本来不及留信。”
  姬良臣听罢,急切地叫来王总管,让他把收在书房的信拿来。又一边仿佛要确认些什么似的说:“但那确实是你的字迹,并且还有我只跟你说过的话啊!”
  看着王总管拿来的信,苏沂也难得收了笑,“这是小雩的字,江湖人都道他武功独绝,却从不知他的书法更是登峰造极,只要看过一次,任何人的笔迹都能模仿来。而你说的‘有所背负才能感觉还真实的活着。’也是我告诉他的。当年我们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彼此还是无话不谈的。你看他前面写的话似是而非,却用你自己说过的话赢得信任,再用我的名义来给你提供助力。可谓用心良苦。小雩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呀!”
  “那么他是为了帮我才写出这封信的?对吗?”
  苏沂看着姬良臣那不确定的神色,轻轻笑了,反问道:“那么良臣也是在看了这封信后才放下我的吗?”
  “……”姬良臣默然。
  苏沂笑的更温润了,他终于确定了姬良臣最近一直和他保持距离的原因,也知道了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并非子虚乌有的事了。“本来我还不确定阿雩当年埋我时,是否确认过我的死活。不过,现在我确定了他写这封信时至少是知道我还活着的。”
  “……”姬良臣仍旧无话,却是想起了那一夜,那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阿雩第一次使用自然之力,那庞大的自然之力,那三天三夜连续不断的急雨,仿佛也是为了掩盖什么存在的。
  苏沂静静地看着兀自发愣的姬良臣,语气渐渐悲凉起来:“其实,那时候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时候是没有想过要活下去的。。。知道阿雩恨我,不能去找他,把坟墓又恢复如初后,便离开了。晕死在路上,被一个渔民所救,之后我便一直在那里养伤,并且,重伤醒来后便失去了自然之力,所以也没有再会虞城的必要,便在那个渔村当教书先生。直到前不久忍不住便打算去虞城看一看,却不料看到你被人暗杀受伤。。。。。。”说着,却是不可遏制地咳嗽起来。
  姬良臣帮他抚着背,关切道:“怎么咳成这样?那时的伤还没好吗?”
  “没有,只是偶尔。”苏沂渐渐止了咳,接着道:“后来,我暗中调查才发现,我错得有多离谱,所以,我便回来了,不知是不是还来得及。”
  “原来,我那时看到你,不是幻觉。”姬良臣低喃。
  “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苏沂说着,又低低地咳起来。
  姬良臣看着他的样子,微微皱眉,“我没什么,倒是你,还是找太医看看吧。”该说的话,最终未说出口。
  起身,扶着苏沂起来,“秦先生的医术应该不错,可以找他来给你看看。说起来,他还是阿雩的朋友。”
  苏沂却立刻拒绝道:“不用的,并无大碍。并且,小雩估计现在还恨我。这次见面到现在,他都不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又怎能麻烦他的朋友。找大夫开些伤寒的药便罢。”
  “那还是找太医吧。”姬良臣仍旧扶着他。“我先送你回府。朝堂之事不用担心,好好休息。”
  两人离开亭子,都不曾注意到亭子飞檐上的苏雩。
  从苏雩的角度来看,渐行渐远的两人的身影正彼此依靠着。
  当姬良臣和苏沂走进苏府的时候,苏雩用了轻功早一步回府,正坐在院子桃树下的石椅上,喝酒。
  看到他们进来,也没有丝毫打招呼的意思,继续浅酌低饮。
  “阿雩,还在恨我吗?”苏沂先出声,坐在苏雩对面。
  苏雩仍自顾自地喝酒,未答。
  姬良臣也挨着苏沂坐下:“阿雩,没有什么要和你哥哥说吗?你们也好久没见了。”
  苏雩抬头看他,低低笑起来:“要说什么呢?我倒是无所谓,我又不怕谁伤心。”说着,目光转向苏沂,“哥哥啊,其实,我当年是真心想你死掉的呢!还有,现在啊,我和阿臣在一起了,你已经来不及了。阿臣没有和你说吗?”
  苏沂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刚刚止住的咳嗽又被唤起。
  姬良臣的脸色也十分难看,“阿雩,他是你哥哥。”
  “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才开个玩笑嘛。”起身,走至苏沂面前:“哥哥,刚刚的话是我骗你的,别当真啊。我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怎么会明明知道还去抢哥哥喜欢的人呢。”
  姬良臣的脸色更难看了,精致的眉紧蹙着。“阿雩,别说了。”
  “好啦,不说了。这么不喜欢我说话啊,本来就想直接走的,但不打个招呼,似乎不太礼貌。”苏雩直起身,笑笑。“现在,打过招呼了,我走了。”话音落,身形便飘至门外。
  姬良臣却条件反应般追出去。
  “别走,你哥哥会担心。”姬良臣急切地说。
  苏雩在街头止步,未回头。轻笑,“你追过来,就为确定这个?”
  “不是。我只是想你别走。我们好好谈谈吧!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突如其来地分别。甚至诀别,我也没有再一个七年八年来等待。我不想自己后悔,也不想阿雩后悔。我们冷静理智地谈一谈好吗?不冲动,不任性,不压抑,也不逃避地谈一谈。”
  苏雩仍未回头,抬头望了望难得的晴天。默默地想,原来我是在冲动,任性,压抑,逃避呀!这可真不像自己。既然如此,那还是谈谈吧。这样想着便转身了。
  入目的是姬良臣那一如既往又如沐春风地笑,以及他身后气喘吁吁追来的哥哥的深邃悲凉的目光。
  苏家小院里。
  粉粉的桃花瓣打着旋儿,落在苏雩面前的杯盏里,浮在浅绿色透亮的茶水上。苏雩闲适又慵  懒地窝在竹椅里,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惘,像曾经无数次有过的那样,却第一次冷静客观地说话:“你们在宫里花园里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其中有些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澄清一下。”
  苏沂温润的笑有一瞬间的失色。而姬良臣却神色依旧,仿佛早已知道,苏雩这些天一直在宫墙上晃荡的实况。
  “六年前,哦不,七年前,苏家被齐凌傲灭门后,我亲手下葬时,是真的不知道哥还活着。如果,我知道,不至于那么绝望,上赶着让齐凌傲给我下毒。不过,那封信我承认,是我伪造的。我也承认确实如哥哥说说,一年前,带阿雩去齐越时,我开始怀疑哥哥还活着的事实。因为,我发现墓穴有些不对劲就推开查看,发现里面只剩下哥哥的竹箫。可是,哥哥若是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哥哥当年不是最喜欢我吗?说我恨你?至少,那时候我不恨,娘亲为了保护你而死,我即使再痛苦,也知道那是她心甘情愿的。更何况当年我和娘亲一直希望爹爹能带你一起来看我们,又怎么会恨。不过,当我发现你的墓穴是空的时候,我真的恨你了,即使你误会我活埋你,又怎会不能想到若我知道情况,难道就不会愧疚自责悔恨吗?所以,就有了那封信。”
  苏沂的神色更加荒凉了,却是久久无语。
  “所以,你真的是为了报复他,才接近我的?”姬良臣难得有些动容道。
  苏雩却轻轻笑了:“你是不是就巴不得我不是纯粹地喜欢你。然后,好理所当然地和哥哥在一起,就不必顾忌我,也不用愧疚了。”
  姬良臣听着苏雩偏激又任性的话,却也没有忽略他眼睛里的寂寥。有那么一瞬他真的想放弃这道选择题。因为,无论是出于责任还是爱,选择一人必然要伤害另一个人。他不想自私地只选爱,也不想无私地只选责任。可是,现实从来不允许逃避的,逃避只是更深的伤害。
  “阿雩,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明知道,我是喜……”
  姬良臣话未说完,苏沂却剧烈地咳嗽起来,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用来掩唇的帕子,掉落在青砖地面上,血迹斑斑。苏沂的身子也委顿下去。
  极度震惊下,姬良臣和苏雩愣在原地。
  见状。随身侍奉的王总管火速传来御医。
  片刻后。
  苏雩靠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几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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