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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_七叶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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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撑不住席卷而来的睡意,终于在眼睛里不断闪烁的斑斓颜色中睡了过去。
年后的气温日渐回暖,开春之时就有两桩大事,第一便是荨夏要成亲了。平日里沉香总是拿这事来揶揄她,真的到了出嫁那日倒换了副模样,时襄找她一起打点些琐碎事宜,第一眼没看见人,仔细看才见着她躲在角落偷偷抹眼泪。
“沉香,你哭什么呢?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别冲了喜气了。”时襄探着头到她眼前,见她眼眶红红的不由放轻了声音:“你是不是舍不得荨夏?没关系的,沈秋住的离这里不远,以后我们可以常常去看他。”
沉香吸吸鼻子,拿手帕擦了下眼泪,嘴硬道:“谁舍不得她了,我这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少爷别胡说。”
时襄笑的咧开了一口白牙,点点头,说:“今天是刮风了,沙子出来了没有,要不要我帮你吹一吹?”说完作势凑近了一些要去吹,沉香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拦住他。
“少爷别闹,已经好多了。”
时襄眉眼弯成小小的月牙状,声音像叮叮咚咚的铃子一样:“你现在还有我和你在一起呀,等再过两年,你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也会从时府嫁出去,那样你就和荨夏一样在外面也有家了,还会有小孩子,就不会舍不得,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沉香望着他,动了动唇没有说话,最后问了一句:“少爷,您给荨夏准备什么礼物了?”她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没有太多钱可以买贵重的东西。
时襄眨眨眼,从怀中掏出一个长盒子,笑道:“这是前几天我去逛了好几家店才买的,叫梅花琉璃钗,娘说姑娘家成亲送这个是很好的,荨夏戴上肯定很好看。”
那日他与沉香、屏儿一起送嫁到沈秋家中,其实沈秋的家离时府挺远的,走路要花上差不多一个时辰。时襄站在最近的地方,直愣愣的笑看着一对新人拜堂成亲,晚间回去的时候,沉香发现他眼角红红的,问他是不是哭了,时襄摇头,梗着脖子说是眼睛里进沙子了。
第二件事是顾清寒要进京准备参加科考了。他夺得解元那一天,许多户人家开始上门拜访,周遭的邻居更是一户不落,几乎要将顾家的门槛踏烂。小清寒五岁的时候便开始学着作诗,九岁时就可以替人写信,大家都相信他以后是有大作为的,芸州就要出一个做官的人了。
于是顾清寒进京那一日,家门口堵了好多人,离的远的就站在家门口等着他经过,还有不少人送了好些干粮瓜果予他。时襄找了最近的一家酒楼,跑到最顶层去趴在窗户上看,朝着底下的顾清寒喊:“清寒,你拿到了第一名就赶快回来,第二名也可以,最低不能低于第三名呐。”
顾清寒听了直笑,抬头回道:“知道了,你在家别闯祸。”
时襄笑了笑,看着他的背影越行越远,开始数起了日子,数顾清寒离考试还有多长时间,离回来还有多长时间。五个月之后,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芸州的顾清寒在殿试中得了榜眼,皇上亲自赏赐了官职与府邸,三个月之后上任。
顾清寒回来那天,身上穿着红色的衣裳,少年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与去时相比多了几分潇洒与傲骨。
时襄听到消息早早的就去了顾家等候,第一眼看到顾清寒的时候便凑了上去,明明前天晚上想了好多要说的话,此刻看到人竟什么也说不出了,静了片刻,他笑道:“清寒,你好厉害,榜眼是第一名吗?”
顾清寒笑:“是第二名。”
时襄点点头,说:“第二名比第一名好,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人好多,他们都是来看你的,挤的我浑身都疼,你还好吧?我看到了你是骑马回来的,我爹说明天再过来祝贺你,他今天有事赶不回来。”他有点语无伦次,因为他太开心了,一路过来的时候听见别人一直在夸顾清寒,就像夸他自己一样。
顾清寒看他笑的呆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这几个月又累又倦,喜得榜眼之后的兴奋在回来的路上已经用完,当下只想着早些打发了这些来恭贺的人,躺在自己的床上歇着,好好和亲人好友说会儿话。
一个月之后,顾清寒从芸州动身出发去京城。其实他回来也就是报个喜而已,三个月之后回京上任,路上要花上近一个月的时间,到了那边还需要安顿,是以在家待不了多久。
顾清寒走的那日,时襄去送他,一路上热热闹闹的,他却低着头默默不语,一段路行至了尽头,他停下身来,把一个包裹交给他,小声说:“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都是我喜欢吃的,你留着在路上吃,别饿肚子。”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吃得饱的。”顾清寒笑了笑,又听时襄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多长时间放一次假呢?”
顾清寒语塞,在京做官便是将整个人都交给了朝廷,哪里还有放假之说,不过他没和时襄说这话,只道:“多久放一次假我也不知道,这不像先生教学,不过我会尽快回来看你们的,到时候提前写信告诉你。”
时襄顿了顿,点了下头,说:“你快走吧,时辰不早了,别赶不上。”
他看着顾清寒应了,然后盯着他的身影离他一步步的远去,末了又喊住他,迟疑了片刻,道:“清寒,你在京城做官,肯定会认识很多大人物,他们也都认识很多人,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顾清寒看着他,猜到了他要说什么,静静的等着接下来的话。
时襄道:“你帮我找一下穆大哥,好不好?你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可以画一幅画给你,他长的可好看了,很容易找的,清寒,好不好?”
顾清寒沉吟半晌,对上时襄眼睛里的迫切与无助,终是点了点头,然后离去。他心里闷闷的,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直站在他后面,看着他走远了,身影缩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点还停留在原处的时襄。
第41章 逃婚
两年后——
正值晚秋时节,天气凉凉的,到了晚上寒意更是深了几分。
已经丑时了,街上没什么人,晋兰面容疲倦,虽是昏昏欲睡却如何也不能躺下休息片刻。时远谦搂着她的肩掀开轿帘往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只有几盏被风吹的摇曳的烛光在轻微摇晃着。
外面小厮见时远谦探出头来,连忙道:“老爷,您累着了吧?这马上就要到府上了。”
一大早便去了宁府,这一天下来赔礼道歉的,什么话都费劲口舌说了好几遍,还要看宁老爷一家子的脸色,说累是轻的,这事儿还不知这样就算解决了呢。
时远谦沉吟片刻,垂手放下轿帘,阖上眼睛靠在了轿背上。
晋兰看了他一眼,心底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宁府最是看中面子,凡事都讲究个规矩,如今闹了这一出,面子里子都丢的差不多了。这事是宁家女儿受了委屈,丢了颜面,是以今日那一番言语上的羞辱他们受了下来,只是解决的话怕是没这么简单。
“老爷,你怪襄儿吗?”轿子落在时府门前,晋兰没有下轿,只轻轻问了时远谦这么一句。
时远谦捏了捏酸痛的脖颈,竟是笑了一下,半晌沉声道:“怪是如此,不怪也是如此,这宁府心高气傲到这种地步,往后还不知要发生何事。罢了,先回去歇息吧,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府里仍是白日的的那派景象,大红喜字齐齐整整的贴在窗子上还未撕下,红绸子扎成的红花正正的挂在堂前,灯笼里的烛火左右晃动着,有的已经熄灭了。
下人们都还没有睡下,穿着的还是一大早便起来忙活时的新衣裳,这时见时远谦和晋兰回来了也没有多说话,迎了他们进来,伺候着洗漱睡下也就各自回屋了。
屏儿从房里退下来,悄悄去了时襄的房里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一片,寂静的很。沉香说是去找时襄去了,都一天了,不知找到了没有。她一个女孩子家,能去哪里找呢?少爷出门的时候也不知有没有带些银钱在身上,吃饭喝水都是要钱的。这么晚了,若是还在外边的话,不知道会遇上些什么不安全的东西。
她今儿委实被时襄惊到了,时府与宁府结亲的事情许多人都知道,远亲近邻来道喜的人不在少数,宾客满满的坐了二十几桌席位,那位宁小姐更是被花轿抬到门口来了,可到了吉时,新郎官却迟迟不出现。
时远谦脸上挂不住,赶紧派了人去喊,推开房门的刹那一个人影都没有。上上下下将府里找了个遍,时远谦这才脸色铁青的意识到时襄逃婚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敢公然违抗他,让全府的人在满堂的宾客前难堪。
宁家女儿没把与之拜堂的人等来,又羞又怒,一气之下掀了红盖头,摘下凤冠,看着一大片低头私语,指指点点的人涨红了脸,扬声道:“我们宁府好歹是大户人家,你们不想娶便别上门来提亲,今日你们让我如此难堪,他日我一定要你们还回来!”
一场热热闹闹的亲事随着新娘子的离去不欢而散,宁老爷震怒的消息很快传来,时远谦和晋兰顾不得其他,当下换了衣裳就乘了轿子赶紧过去,不到半日,时家少爷逃婚的事就传了半个芸州城,成为这天百姓们的饭后谈资。
这一闹还不知其他人会如何在暗地里评论时襄,屏儿抿了抿唇,以后怕是没有哪户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进时府了。
其实少爷只是不喜欢那个宁小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不好的。可别人会怎么说呢,薄情郎,负心汉?老爷这次太生气了,少爷回来之后还不知会受何惩罚。
成亲难道不过是你嫁我娶,然后一起过日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屏儿没有思慕的人,不知道这桩事情怎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也不知时襄为什么会抵抗到这般田地,心里只是盼着他和沉香好好儿的,早些回来。
荨夏自时襄逃婚的消息传开了便很担心,只是想着出了此等事情时府定是乱成一团,再者她已嫁作人妇,不像以往在府里来去自如,白白担忧了一日,在门外等着人都睡下了才敢从小厮看守的侧门悄悄进来。
到了门口,却见屏儿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在干什么,房间里悄然寂静,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屏儿,少爷在吗?”她低声问道。
屏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借着灯光看清来人才抚着胸口微微缓过气,亦放轻了声音:“荨夏,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她顿了下,往房里扫了一眼,道:“没有呢,沉香去找少爷去了,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荨夏喃喃一叹,往四周瞥了一眼,揽着屏儿进了房。
两人点了一盏小灯,肩依着肩坐下,静默片刻后都没有说话。荨夏嫁给沈秋之后就没有回来过,现下看着这些东西都异常熟悉,又想起今日时襄迫不得已逃婚,眼底一热,只觉得一颗心因了这父母之命的婚事折腾的又酸又疼。
屏儿眼见着她要哭了,拿着帕子擦了下她的眼角,笑道:“都是生了孩子的人了,还这样爱哭呢,到时候虞儿要笑话你的。”
荨夏笑了笑,伸手抓住屏儿的手,就这么轻轻握着,小声道:“宁府那边怎么处理的?宁小姐被当场悔婚,怕是很难安抚下去。”
屏儿点点头:“可不是,宁老爷特别生气,说我们让宁府受到了羞辱,宁小姐回去之后没多久老爷和夫人后脚就跟着去了,才回来不久,刚歇下呢。”
荨夏闻言皱了下眉,问道:“老爷怎么说?”她倒不想知道宁小姐受了多大的羞辱,只担心时襄回来之后怕是要受到不小的惩罚。
“老爷没说什么,夫人有些累了,略微洗漱一番就睡下了。”屏儿与她想的一样,缓缓道:“不过我看老爷的脸色较之前要缓和不少,回来好一会儿也没提少爷逃婚一事,也许不想勉强少爷了?”
好一会儿,屏儿见荨夏没有回话,又低下头去。她小小的脑袋乱起八糟的想了好久,今天的事情不断在脑子里头转圈儿,却蓦然想起以前晋兰和她闲聊时提过的一句话,她说:我这榆木脑袋的孩子也有心上人了。
“哎呀!”屏儿一脸懊恼,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夫人说过,少爷是有喜欢的人的,难怪不肯与其他家的小姐成亲呢。可是。。。。。。少爷都没有向老爷提过,连夫人后来都没有说过此事了”
她还记得夫人说少爷要带心上人入府的,只不过这些事情此后都像沉了海似的,没人提起了。
屏儿蹙着眉,过了会儿扯了下荨夏的衣袖,问:“你和沉香天天都跟在少爷身边,知不知道少爷喜欢的是哪家的姑娘?”
荨夏摇了下头没说话,方才还悬着的心却因了屏儿这几句话沉下了一些去。她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多年,她只知道时襄认识了一个人,会因为那个人而高兴、担忧。
以前对这些都还不懂,直到她嫁为人妇,直到她怀了身孕有了孩子,那些懵懵懂懂的印象和思绪才一点一点拨开,才发现,她家少爷长大了,不一样了,也变了。
屏儿有些失望,不过也没继续往下问。两人许久不见,按理来说是有很多话要说的,只是这房间的主人现在还不知去向,自然也就沉默了下来。
那边沉香拖着疲倦的身子关上门,看了一眼一进门就躺在床上的时襄,眨巴着眼睛也在凳子上坐下了,边倒水边轻叹道:“少爷,今儿晚上住那里挺好的呀,干嘛非得走这么远的路来住客栈啊?”
她今日走了半日的路程,从各处好吃好玩儿的地方开始,好不容易在那个僻静的小竹屋找到了不知会她便一声不吭逃了婚的自家少爷,他倒好,没等她休息多久便说困了,要找家客栈睡觉。
时襄从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回应,顿了片刻才转过头来,一脸无辜的说:“那里只有一张床,我睡了你睡哪里呢?再过不久你就要嫁人了,可不能和我待在一处。”
沉香蓦然睁大了眼睛,一口水刚端到嘴边就差点被呛到:“少爷你瞎说什么呢,谁要嫁人了?”
时襄笑了下,道:“没有瞎说啊,你看看荨夏,虞儿今年都有一岁了,你要是还不嫁人就要成老姑娘了。”
“老姑娘?”沉香放下茶杯,自个儿小声嘟囔了一会儿,不服气的驳了回去:“今儿还是少爷成亲的日子呢,论年纪少爷比我大,要老也是您先老。”语罢,她倏地想起白天府里的混乱,转而化作一腔担忧,不安道:“少爷,老爷这回可生气了,您明天回去肯定要受重罚的。”
时襄挠挠头发,沉默须臾,打了个呵欠,道:“那明天就不回去呀。”
第42章 受罚
时远谦当真是气急了,当满堂宾客与宁府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因此当时襄低垂着头从外面回来,他看着这幅瘦弱却仍然倔强的身影,拿起手边的鞭子便狠狠的抽了下去。一道道血痕透过衣裳清晰可见,狰狞的伤口落在背上,让人心惊。
这是时襄长这么大挨过最重的一次惩罚,其实长鞭落在身上的时候特别疼,但是他没哭,心里想着的,是会不会留疤。
沉香求情未果,在一旁看的眼泪直掉。屏儿这次脑袋倒是转的快些,从后边轻轻拉了她一下,催着她赶紧一起出去找个大夫过来。
离的近的两家医馆恰巧大夫都出去会诊去了,两人往前靠着其他人的指点才找到一家有了年岁的小医馆,二话不说喊了大夫就往回走。
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走的慢,一边摸着长胡须一边叹着现在的小姑娘不照顾老人家。沉香和屏儿心里着急,索性用了力气扶着他的左右手一同将他搀了过来。
赶到府中的时候时襄才被送回房里正要去找大夫,老大夫路上还在念念叨叨,一看见脸色苍白的时襄就住了口,急忙打开药箱准备救人。
晋兰心疼的不行,这会儿坐在床边还在落泪。
时襄人已经昏迷过去,沉香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惹得他身子一颤,嘴里呜咽着说疼。
“少爷您忍着一点儿,很快就不疼了。”沉香轻声劝慰,把手里的一盆血水端过去,退至一边给大夫让了个位置。
时襄趴在床上,不过片刻被药粉刺激着疼的不行,双手抓着被子悠悠转醒,半眯着眼睛气若游丝的说:“轻点儿,可疼了。。。。。。”
老大夫置若罔闻,径自慢慢的涂着药,过了一会儿又听见时襄低声和他说话。他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摸着花白的胡须摇了摇头,叹道:“这哪里能不留疤啊,伤口又长又深,以后可得小心,要是发炎了就不好办咯。”
这一身伤足足养了一个月才算是好全了,结了痂的伤疤长了一点新肉,痒痒的,时襄总忍不住去挠,趴在软榻上哼哼唧唧,一张脸皱的比当时挨打的时候还狰狞。
沉香生怕他忍不住,天天跟在他旁边。好在时襄也不出门,她就端了盘点心坐他旁边,一双眼睛骨碌碌的盯着转,一看他要有动作了便连忙按住。
时襄被她看的心里有点发怵,抱着小毯子挪了下身子,皱着眉道:“你一天天的都盯着我干什么,不用干活吗?”
沉香笑了笑,甜甜的说:“我的活就是好好伺候少爷呀,只要少爷开心了其他的事就与我无关了。”
时襄撇撇嘴,扭着背在榻背上蹭了蹭,没好气道:“你哪里见我开心了,这么痒都不让我挠,难受的都快死掉了。”
“呸呸呸。”沉香打断他的话,认真道:“什么死不死的,少爷也不知道忌讳。大夫说了,再痒也不能挠,不然好的慢。”
时襄嘟囔一声,不说话了,静默半晌,又低低的问:“事情怎么样了?”自他挨了那顿打,这一个月来便没有见过时远谦,晋兰倒是常常来看他,对这件事却只字不提,只叮嘱他好好将身子养好。
他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没有人帮他,他只能逃婚。即便清楚的知道,于宁府,于时远谦及时府里的每个人,他的做法都会带来诟病,但是又能怎么办呢,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和别人成亲。
沉香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她知道的也不多,听说宁小姐回去哭了几天,八成是因为丢了脸面吧。她笑了一下,说:“少爷就别想着这事了,只是下次万万不可再这样了,您身子骨瘦弱,哪里还经得起老爷这样下狠手的打。”
她毕竟打小跟着时襄,有些记恨时远谦这么不留情分,这一道道的伤她看着都心疼,每天换药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了,时襄会喊疼。
听着她这话的人却是笑了笑,阖了下眼睛,声音悠悠然然的:“其实打也没关系,打死了就不用成亲了,多好。沉香,你说我要是死了,他会知道吗?会不会心疼呢,这样他会回来看我的吧?”
沉香哪里知晓他还惦记着那个她已然忘掉大半的穆怀钦,以为只是那个宁小姐不讨喜而已,当下看他恍惚的模样莫名有些担心,谎话张口而来:“当然是会的,少爷这么好,谁会不心疼呢?以后可别再说这些话了,这会儿也只有我能被您吓着了。”
时襄浅浅一笑,没有说话,思绪却渐渐的飘远了,一个人缩成一团望着窗外发呆。屏儿从外边过来,正巧对上时襄的视线,朝他笑了一下,很快从门外进来,笑道:“少爷看什么呢,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时襄转过眼,看见她怀里抱着的花凝,伸手接了过来,一下一下摸着它柔软的毛发:“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很痒,沉香又不让我挠。你这会儿来做什么,我娘在房间吗?”
屏儿一笑:“是挠不得的,少爷忍着些,过个几日就好多了。夫人才出去,这不是怕少爷闲着无聊,特地让我抱了花凝过来玩呢。”
时襄点点头,花凝乖的很,眯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小爪子放在他手心轻轻挠着,讨喜的很。
沉香拿了块糕点弯下腰喂它,花凝用鼻子嗅了嗅,张着嘴一点一点的吃掉,再看到第二块的时候转过头,喵呜一声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下了。
屏儿抿着唇笑了笑,道:“来之前已经喂过了,吃不了太多。”
沉香撇了下嘴,自己把糕点吃掉了。这猫儿倒是活的自在,不用干活,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比开春的时候胖了一圈。
“你看看你,就知道吃,再胖我们就抱不起来了。”她用手指戳了戳花凝润润的鼻尖,哪想它还没有睡着,被沉香这么一碰就张开了嘴,差点咬到了她的手。
沉香赶紧把手收回来,心有余悸的看了它一眼,不满道:“亏的我还喂它东西吃,到头来还要咬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屏儿朝她一笑:“它最近有些嗜睡,谁打扰都不行的,你还是不要招惹它的好,被咬了可不能咬回去。”
时襄轻轻笑了,捏了捏花凝一会儿卷起来一会儿慢慢摇晃的尾巴,不解道:“现在不是嗜睡的时节,怎么会这么喜欢睡觉?”
“少爷不知,这小家伙前段时间喜欢乱跑,身上粘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吃了好些天的药。这不,那药吃多了容易困,天天除了吃东西就是睡觉了。”
时襄点点头,轻抚着花凝的毛发,看着它睡熟了才让沉香把毯子铺开,将它放在上面,自个儿挨在它旁边仰下了身子。
“少爷最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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